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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荐轩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鹰啸
血荐轩辕
作者:鹰啸

-您的信仰是国家,而我的信仰是您。-愿以我热血,封华夏疆土。-愿以我热血,荐赤忱轩辕。特别说明:文章涉及dssm!abo





血荐轩辕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1926年秋。
十里洋场的申城,从不缺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场所。
明楼踏入门扉,引路侍童立即上前替他接过了大衣,袖领对折齐整的搭于手臂上,身体始终30度前倾,礼仪得当地比了个“请”的手势。明楼薄唇微抿,目之所及之处,锃亮大理石铺就、金色调为主的大堂已显示出了此处的气派。再往内行了片刻,在指引下进了二进门扉,欧式风格的装饰跃然眼前,多层圆形的吸顶水晶灯自穹顶垂下,切割得当的水晶将暖色光斑折射到整个厅堂。身穿剪裁得宜西装的上流人士三三两两站在西式餐台边,身着香云纱旗袍的贵族名媛聚在一处低声私语,不少人手中还端着盛了饮品的高脚杯。
看起来与别的宴会没有什么不同。
直至明楼将视线落在了厅堂正中支起的台上那台子被垫起半米高度,光影被细致调整成了最适合展出的模样,而上面站的并非西洋新品,而是四位周身赤裸仅身缚麻绳、被吊成了各类高难度造型的俊俏模特。
明楼这才弯起唇角,愉悦彻底融入眼底,似乎直到此时才觉得不虚此行。他单手抄入西装裤口袋,与身边侍从擦肩而过时从他手中的托盘里取下一杯香槟,踱步至展台前。
看来这个高级sm俱乐部的年会,还算差强人意。
明楼仰着脖子尚在慢慢端详这些模特身上的绳路纹理,忽而听到身侧一个年轻的低沉男音。“小高手缚,龟甲,胡坐……哼,地方是不错,就是平白将日文放在第一排,没由来地叫人反胃。”
所见略同,不得分了个眼神过去。明楼行事素来低调,这一眼也不过是浮光掠影地一瞥,却没想到那压低声音评价之人五感敏锐了得,只这一眼对方立刻拉回视线,锐利眼锋直抵过来。
四目相撞,分毫不让。
明楼眉梢一挑,裹挟水沉香的气息丝丝渗透,控制妙地环绕了那人身匝一米见方所在,威压无形中缓缓增加。对方眉锋一扬,如刀锋般凌冽的金铁气息破开蝮蛇环肆,霸道凌厉的直取明楼,直逼对方撤息自保。两个乾元在须臾方寸之间已较量数招。
还真是不多见的能与自己气息抗衡的乾元,笑意攀上明楼脸容,他稀释威压率先伸出了手:“明楼。”
对方听闻他的名字微微一愣,却也是飒爽干脆毫不畏惧,金铁气息一瞬间荡然无踪,嘴角弯起坦荡笑意:“张启山。”
男人之间的友谊或来自交锋,或来自美酒。两厢齐备,不缺谈资,少不得两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乾元就一见如故了,一同来到了二楼的小包厢落座,连侍童的装束也从楼下保守的燕尾服换成了颇有情趣的紧身皮衣。
张启山皱着鼻翼笑得开怀,绕起双腿用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点了点一楼立柱洋灯之下垂坠的香球:“这里可是够讲究的,那手工錾花的银香球里头点的可是平衡熏。”
“平衡信息素的熏香?这价值不菲的东西一点二十八盏,确实大手笔。”明楼顺着对方的指引看过去。“难怪方才我们威压切磋,周围的人毫无反应,还当是我的控制力好了呢。”他打了个趣儿笑道,“还是头回来参加这年会,不懂之处还望启山兄海涵。”
“太客气,我家不在申城,还人生地不熟呢。”张启山扬着眉峰,身体微微侧倾以示亲厚,呷了一口杯中红酒。“这地方好是好,就是弄了些日文,看着晦气。”
“是呢,那什么小高手缚说是江户年代的传承,我看提上中文的五花大绑也没什么违和。”明楼心头愉悦,一时口快,话刚出口又觉得言论颇有些轻狂,皱了眉头尚在自省,却忽听旁边的张启山发问。
“嗳,不提那些扫兴的,明楼兄为什么会对这些有兴趣?”彼时两个乾元都还是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年岁,较起日后的内敛少了谋划多了跳脱,遇到能聊得来的,不得肆无忌惮起来。
明楼听张启山这么问,也抛开了家中大姐那些耳提面命的夫子教条,轻咳了一声:“也不知怎地,大概生来和常人就有些不同吧。试着相了个姑娘,身家性格也算匹配。但……”他“嘶”了一声笑起来,在弟弟们面前绷惯了的面容松拓下来。“怎么也没有兴趣,倒是看着那些……”他说道这里目光瞥了一楼厅中的捆绑台,止了语。
然而同道中人一听就明白了,张启山了然一笑:“我也差不多,小时候在一堆老古董里头长大,后来跟着家父进了军营,才觉得比起之乎者也,还是调教手下的兵士让我兴奋。”
明楼噗地乐了,继而哈哈大笑,似乎再也无法绷住他外头那层学究的皮。
酒过三巡,吐槽便更是彻底,从大沽口事件讨论到刚出版的《丰子恺漫画》,从国民革命军又扯到了近年来越发满中国蹦的洋人与小东洋。
“还是你活得畅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像我家里头大姐做主,不管有过多大抱负,最后也还是要被撵去法国做个老学究。”
张启山一双剑眉拧在一起,摇摇头:“你看着我这当兵潇洒,哪里知道我这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却还要被个可笑婚约束缚。”
“婚约?”明楼看了对方一眼,既而想起言谈之中对方透露是来自北方,北方那地界确实还是父母之命不可违抗的居多。
“啧,就是……”张启山大抵也是憋了许久在宗族的同辈子弟中他要当表率,作为家中嫡系长孙他更是要注重行止所以遇见这样萍水相逢的好友,也就没有那么多禁忌一吐为快了:“我家看重血脉,张氏一族的血脉不可断。所以我的婚约对象在合适人选出生的时候就定下来了。人我都没有见过,只听说是出五服的一个族兄弟,品貌端正,未来会是个坤泽。”
“是坤泽还是乾元不是十三岁以后才能分辨?”明楼听对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稀奇。
“我家长辈可能有什么秘法吧……听说为了和我结婚,他八岁那年就被带离父母身边去宗祠训练,日后一旦正式分化就要到我近前伺候了。这人没见过我不好说喜恶,只是、我张启山”说到此处他攥紧了拳头,唇角抿成了一道薄线。
明楼心下了然没有哪一个乾元会愿意被既定的命运束缚,而张启山的性格恐怕也不会欣赏一个封建教条训练出来的唯唯诺诺的坤泽,更别提还要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坤泽绑定一生。但想归想,说却不能说,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你还算好,怎么也算有家室。我啊,既是个dom,又不愿意屈就,恐怕就是个孤独终老的命了。”
张启山一听扬了眉头:“怎么,还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sub伺候?”
明楼耸耸肩:“不是一个阶级怎么恋爱?依我看,dom虽然




血荐轩辕 分卷阅读2
可以毫无愧疚的攫取与控制,但是走心”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我是不会爱上一个毫无自我的人的,没有理想和抱负一天到晚只围着我打转。”
张启山点了点头:“是,大抵我们的大脑与性癖是两道平行线。眼里只有情情爱爱的人,听起来就索然无味吧。”
明楼一颔首,与张启山手中的酒杯乒地一碰。
dom是帝王,是强权,是坦然攫取、等着sub来奉献一切的存在。
alpha却是一个猎手,他们只想追逐自己看上的猎物。
背道而驰,注定无依。
第二章
昨夜笙歌落,今夕读书音。
又是一日夕阳西下,朗朗书声回响在申城宁静的校园。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讲台上穿着中山装的国文老师认真朗诵着课本。“……夫唯不争,故无尤。此句出自《老子》八章,意思是:心,要像深渊一样清澈平静,不受外物所扰,至诚至善。沉淀得静,静至博大……明诚!!”
骤然被点到名字的少年猛抬头,目光中有一瞬间被打扰思绪后的惊诧与茫然,回神后面上却霎时浮上歉疚与羞赧。他局促地向后拉开了座椅,习惯性的微微弓着背垂着头站起身,站直后却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很快挺直腰板,目光却仍然习惯性地瞅着桌面。
他的年纪在班上算是极大的,即使先前营养跟不上瘦津津的一条儿,站起来也足可以让全班同学瞩目。少年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头垂得更低了。
国文老师显然是个极认真的人,即便学生是个自卑的少年,该说的也一句不能少:“既然是后进,就当知自己的学养比不得同学,该更加奋进才对。我方才讲得就是心静方成大道,明诚你这心,可乱的很。”面对不好好学习的学生,老师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最后却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咽下更多申饬,只用力用粉笔点了点木质讲台。“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明诚的心何止是乱,简直要咚咚地直跳了。他的嘴唇动了动,面色有些发白,却最终没有反抗,只是闷着声音“嗯”了声,点了点头。
朗朗书声再起,心跳却无法回复平静。
走神了,惹祸了,给大哥丢脸了。
大哥说,今天放学要来接他一起回家的。
阿诚是十二岁那年被明楼捡回家的。
在那之前,他攒够了足够自己三天口粮的两个半块烧饼,趁桂姨去庙会的空档翻过院墙逃到了明楼学校的门口。那是阿诚一生中最大的冒险他反抗了供给他衣食的桂姨,翻过了桎梏他十年的院墙,拖着六年多来遍布伤痕的身子,冲向他仅知的、也是唯一的救赎。
幸运的,他倒在了明楼学校的门口,更幸运的,他刚好赶上了明楼中午午休;但不幸的,他被明楼将近二百个同窗看了个正着,而明楼所在的高中充斥着上海政商界近乎所有适龄的上流阶级公子小姐。
于是,明家大少爷捡了个下仆家小赤佬当弟弟的新闻,很快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会交际圈。
明楼从未让他深知这些,但不代表见惯了世态炎凉的阿诚不明白学校同意大字不识一个的他插班念书;同意他只要通过考试就可以不断跳级;老师导员对他格外关照开小灶;而比他年龄小很多的同班同学几乎从未投注过多异样的目光……如此种种,皆因大哥的特别交待。而他的大哥带他出席场合,不吝介绍阿诚就是他的胞弟,从不避讳、毫无偏见。
以他族、冠他姓。
这样的恩情,倾其一生,阿诚也无以为报。
但大哥很快就要出国了。
他和汪家的大小姐恋爱不成,那位汪小姐在明公馆的门外求了一日,大哥则狠挨了大姐一顿鞭子,结果却是大哥到了法国大学下学期的录取通知书半年后出国。得知消息的阿诚丝毫没有心思去关注那哭得涕泪滂沱的美貌学姐后来如何,满心里都是即将要和大哥分别数年的怅然若失。甚至,为此在课上走神。
他不应该给明家丢脸的,更不该给大哥丢脸。
阿诚步履沉重地敲开了国文老师办公室的门,穿中山装的先生合上了钢笔笔盖,端详着办公桌后忐忑站着的学生,开了腔:“明诚,你已经十四了,但你的知识水平还停留在国小六年级,甚至数学、外语的成绩说四年级也差强人意。而明先生要求本校在明年之前将你的成绩提升到你的年龄应有的水准,也就是初三。你认为,这样的学习状态和学习态度能够达到明先生的期望么? amp;
当然达不到,虽然自己两年内连跳了几级。但因为两年前尚目不识丁,这样的基础已经很难在短时间内再快速进步了。
而国文老师显然也对于明家公子垂头抿唇、握拳不语的样子有些来气,半晌后终于耐不住道:“明楼先生为你在学校中的投资可不算小。云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若你如此恐怕会让明楼先生非常失望。他也曾经是我的学生,明家学养该达到怎样的基准,我是知道的。”
阿诚心里重重的一颤。
明家的基准。
是了,明家,养花是牡丹,养草是兰草。哪怕明台弟弟同样是抱养,却是从小浸淫书香与大家气魄。自己只是个大哥从路边救回来的杂草……
正想着,阿诚却听身后响起了熟悉的皮靴踏压之声。他惊得猝然回头,脸色登时煞白果然,约定在校门口等他的大哥,大概是看他久不出来,已经一路找了过来。
“大哥…”
明楼的视线从老师移到了阿诚身上,他看着垂首颓然站在办公室里的弟弟,薄唇轻抿碰出两字:“跪下。”
这个命令十分羞耻,而却是近乎本能般的,面对明楼的命令,阿诚双膝一软,转身对着对方就跪了下来。
“手。”取过老师桌上训诫的竹板拿在手中,明楼走到阿诚面前站定,示意他伸出手。
清晰简单的命令,却足够让阿诚颤栗他害怕挨打。桂姨打了他整整六年,每日每夜。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错误,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揍他。疼,就是那六年阿诚对这个世界的九成感官认知,剩下的则是“恐惧、饥饿、痛苦”。不仅是竹板,任何能伤害他的东西,他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但,这是大哥的命令。大哥救了他,赋予他新的名字新的生命,所以这一跪,义无反顾。
触电般的颤栗遍布全身,内心的恐惧逐步攀升,却阻止不了阿诚对明楼伸出手。
“啪”刺痛猛然炸开在手心,熟悉的痛觉沿着神经迅速蔓延至大脑。
“啪”阿诚深吸一口气。他是跪给大哥的,这没什么。他本就是个没爹没娘的




血荐轩辕 分卷阅读3
小赤佬,桂姨口中浪食物的臭杂种。贱命一条本是不跪天不服地,可若是大哥的要求,区区一跪,算什么?
他甚至觉得安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大哥。
竹板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力道并不轻巧,火辣辣的锐痛在掌心发酵。“你让我失望了。”可这样的斥责却是比疼痛更沉重的枷锁,束缚着阿诚的心、枷锁了他的魂。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一种羞耻继疼痛之后攀爬上阿诚的心底。
“我失望的,不是你上课走神,而是怯懦。我骂你,是因为你还有进步的余地,如果阿诚无药可救,大哥又何必多唇舌?”这句话仿佛是救赎,阿诚猛然抬起头,直直望向明楼深幽的双瞳。
是的,大哥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太怯懦。
“啪”忍着。
“啪”这是大哥给的责罚。
大哥既然罚他,就说明他还有被大哥责罚的价值;如果责罚可以让他变得更好,可以让大哥消气,阿诚甚至觉得自己是有些荣幸的。
“啪!”
“唔……”梗在喉头的痛呼终于溢出唇。
明楼骤然停手。
温暖而稳定的手掌伸出,粗糙的拇指指腹触到了阿诚的下颌,微微向上抬起。阿诚垂下眼睛,却能感受到明楼正在看他。仿佛可以穿透他灵魂的注视,让周遭万物纷纷褪去,老师、办公室、学校,全部远离。普天之下只有注视他的明楼,和正在被明楼责罚的自己。
“你听好,留在我身边,你就可以无所畏惧。而我的人,必须是最优秀的。”
“大哥!”一声惊呼,阿诚猛地坐起。汗水透出睡衣,手掌按到床单才“嘶”了一声从睡梦的恍惚中拉回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昨日被国文老师打红的手心,这才确信是自己做了个梦梦里责罚自己的人变成了大哥,而大哥打得可比老师出手重多了。
但是自己,竟连分毫委屈、不服的心思都无。
称得上是心甘情愿。
他颇为不安的舔了舔嘴唇,为自己梦中脑补的大哥所言赧然。想要翻身下床,却惊觉双腿间古怪的黏腻。他面色一变,几乎不可置信地伸手摸入被中,探入自己的亵裤内……少年的躯体尚未完全成熟,那根原来只能用来小解的东西此时却高高地顶起,圆翘的头部硬邦邦的戳在棉质的布料上。而不同于这几年的干硬,俊秀的东西此时却是湿漉漉的,薄嫩深红的肌肤上沾染了汗渍与黏腻的液体,那柱体一碰就兴奋的让人颤栗。阿诚的胸膛剧烈喘息,脑中一片空白。
是说……他的第一次梦遗,是因为大哥?且是因为他跪在大哥面前,被大哥狠狠的责罚。
他从嗓中猝然挤出一声破碎的音,伸手遮住了脸。
而同样是清晨,远在长沙张家老宅中的另一名少年,却没有这样的好运可以从梦中醒来,还能纠结惊惶一下初梦遗的尴尬了。
张家的家奴用力一扯手中的双股麻绳。
唇红齿白身段柔软、一双桃花眼里还闪烁着恐惧的少年,就被几股半指粗的麻绳紧缚着双腕、腰臀、脚踝,吊在了张家老宅的房梁上。
“嗯……”薄汗沿着少年的额角滑下。
第三章
张启山用手背支着下颚瞅向火车车窗外不断急退的风景,想着昨晚到的家中电报。
“速归,见妻。”
区区四个字,符合父亲风格一如既往的简洁凝练,霸道的不容抗拒。二十出头的青年烦闷地撇嘴,从随行下仆手中接过电报纸团了团就扔进垃圾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抱怨归抱怨,高堂有命,该回还是得回。
“所以说,我必须得见他了?”张启山梗着脖子站在父亲面前,微侧过脸唇角紧抿视线紧盯地面。
“那孩子是我与族中各长老共同选择定夺的,从性子到家世都没问题。血测更表明未来是一个好生养的坤泽,加上本就是本家人,张家的血统肯定会被保留完好,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张启山敬畏父亲,他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便是说一不二的天。但事关婚姻大事,胸中憋屈许久的烦躁还是喷薄欲出:“所以说为了张家的血统,就可以枉顾我的幸福?!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光绪年间了。”
“放肆。”张家族长压下怒意,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不管是不是光绪年,祖宗规矩不可废。我看那什么五四学潮之后,你们这群年轻人越发被带的没了规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百年来就是如此。那照你的说法,还世世代代酿造不幸了?”
彼时的张启山还不是威风八面的佛爷,尚是个被庇佑于父亲羽翼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年轻。听了这话本能想反驳,却临阵觉着一味顶着干自己也讨不了好,眉梢一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那既然父亲和长老们都说他好,我这未来的媳妇儿自然是有过人之处喽?”
张父听到此话,浓眉一抬:“这么想知道,就自己去看看。”
姜还是老的辣。
张启山被“押”上回祖宅的轿车时,已经是1926年的初冬。
老宅并不在长春,开车过去也需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后头的道路要进山,更是颠簸得开不了车,只能换马匹。张启山用脚跟轻踢马肚策马前行,沿途有不少背着背篓手拿锄头的庄稼人。内心禁不住腹诽,那素未谋面的“妻子”打小儿就住在这深山老林中,定是个“肤黑面圆、脸颊村红”的丑小子。
一路上就没想人点好儿,就这样策马踢踢踏踏到了老宅地界。
张家因为家大业大,嫡系旁系遍布东三省,随着时代变迁主要活动范围都在长春、沈阳周匝。这老宅基本只有每三年族长祭祖,或逢特大事件时才会让嫡系旁系说得上话的诸位当家回来。所以张启山也只在十岁之前随父来过两次,记忆早已变得斑驳。此时马匹停在朱红大门之前,看着飞檐吊角的建筑,倒有一种误入大观园的惊诧。
他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扔给小厮:“这里翻修过?”
小厮也伶俐:“回大少爷的话,因少夫人长居此地,早几年大修过一回。这几年陆陆续续的也添置了不少东西。少夫人说大少爷若是回来,也会觉得温馨舒适。”
张启山眼锋一斜,心下只道这未过门的媳妇小小年纪就已经会笼络人心,登时一阵不喜。而他刚举步踏上大门的台阶,远远已看到里面有数人迎了出来。正是此地的管家下仆,簇拥着中间一名少年。
看起来,应该就是已经被人叫了“少夫人”的那个张日山了。
院里院外都是“大少爷回来啦”的呼唤,倒是也为这老宅增添了不少鲜活气息。一群人直迎到大门口,管家弓腰又是一声“迎大少爷”。
在整齐划




血荐轩辕 分卷阅读4
一弓腰垂首问安中,中间那名少年谦逊有礼的站着,腰背挺直微微含颔,臣服而不失风仪,温和得近乎秀气,脆生生的一句“曰山见过大少爷。”
如此乖顺的姿态,让张启山下意识的心头一抖,却猛地刹住思绪,下颚下意识地上抬,迈开大步径直越过了少年走向堂屋。
“管家,开饭,饿死了!”
那架势,仿佛就要生吞活剥了张日山。
佳肴珍馐,一顿饭还算和谐。饭后以茶漱口,又换了普洱,下人们才欲退出留下张启山和日山独处。
“等下。”张启山却没有给管家关门的机会。“管家,你留一下。我有事要问。”
“大少爷,请问有何吩咐?”管家屏退旁人,关上了门。
张启山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少年,毫不避讳:“我爹让我来看看我这未过门的媳妇儿。我想他老人家应该是让我来相一相是否满意的。”
管家一顿,点头称是。
“如果满意,自然是没话说。只是……倘若不满意,该怎么办?”张启山微微侧了下巴,眼锋直打在少年身上。这少年看起来格外和顺,一顿饭吃下来,张启山都没太看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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