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体回收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还风
吴咎良久不言,。
一阵沉默后,余砚回到之前想问的问题上,“刚才你为什么要骗邵执文,说杀了他的未婚妻这种话?”
吴咎打开一个黑色盒子,里面全都是绘画工具,他一边挑选合适的画笔,一边若无其事道:“我想看看他的表情。”
“看他的表情?”余砚想到邵执文声嘶力竭青筋暴起的模样,不解地皱眉。
吴咎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或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想那么说的时候就做了。”
的确是一时而起的谎言,若要追究个中理由,似乎也找不到这么做的必要原因,只不过在那一刻,在知道邵执文终将离开的时候,某种情绪在体内翻涌,那是用尽全力压抑的悲恸,希望落空后的最后一丝挣扎。
不是嫉妒之类的情绪,虽然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和邵执文重修于好。在他知道无力挽回后,他想到的,是如何能让自己彻底死心。
也许方法就是……看到对方对自己的憎恨,那种表情,是由愧疚、怜悯、加上残余的一点类似爱意的影子,转换成的深深厌恶。被不留情面地推开后,筑起的温柔崩塌,他对于过去,也再也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
想通似的吴咎终于落笔,发现余砚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有人在旁边看着,我不习惯。”
兴趣正浓的余砚不好再强留,便道:“那我出去,”他瞥到墙边放着的矮画架,眼中一亮,道:“对了,你可以给我一张纸和笔么?”
“可以,画架也一并给你用。”
铅灰色的天被几朵厚重云层牵引往下低垂,对面几幢高楼大厦,仿佛在飘摇凛风中直入云端,余砚震慑于这气势如虹的伟岸,趴在阳台遥望高楼可见的风景。
“你已经看了三个小时。”旁边有个沉稳男声提醒道。
余砚这才回神,心虚地看了一眼同样靠在阳台却面对室内的傅见驰,对方侧目,没有温度的眼神正盯着自己,余砚下意识解释道:“我在想画什么。”
“想好了?”
回到画架后的凳子上的余砚摇头,“只看到了高楼,天空,电线,还有人和车……”这些如何入画?更关键的是,他也不知道从何下笔。
傅见驰没说话,转过身远眺,似乎在找眼前风景的可取之处,余砚抬头便看到男子锋锐刚毅的侧脸,不禁恍惚。
“傅先生……”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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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驰回头望着他,余砚语塞,一时之间有些后悔方才的冒然开口。无奈话到嘴边,他只好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有空,可以教我写字吗?还记得好久以前刚开始认字,都是傅先生亲自教我一笔一划,虽然后来是任叔教我,但断断续续到现在,我还是有不会认、写不好的生僻字。”
等待的功夫总让人觉得漫长,实际上对方只是思考了几秒,便道:“那些生僻字平日用得少,没学过也不碍事。”
傅见驰的目光移到房中,“我还有事要办。”说完这句,径自离开。
余砚看着他消失在客厅的身影,垂下暗淡双眸。被拒绝过几次,虽说早已预料到傅先生不会答应,但还是不失落,自从傅先生把读文写字拜托给任叔来教自己后,他就再也没有管过这事。
就好像省去了一大累赘,让余砚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果然傅先生是嫌弃自己太笨,学得太慢了。
他无奈撇撇嘴,盯着画架上的空白纸张,鼓励自己一气呵成完成画作。余砚拿起笔,倾身上前,从纸边一角开始细细描绘。
雨声沙沙入耳,在夜幕之前来临,随着张狂的风落到阳台围栏上,等余砚发现抬头凝望时,最上面那层棕色木栏已被润湿,滴落着源源不断的雨珠。
总有弹落的雨水四处飞溅,几滴打在画纸上,瞬间晕开成深色花形。余砚小心翼翼拂开它们,把画架往里挪了几寸。
眼前一片风雨飘摇之势,就连对面的那幢高楼在倾斜细密的雨丝中,也散发出岌岌可危的失重感,大地、楼台、错综交织的天线,将在雨水冲刷下有如浸透后的深沉,接近透明色的沾染,比填充绚烂颜料还要来得凶猛暴烈。
余砚伸出手,掌心是微凉的雨意,不知何时,傅见驰已站在他身边。
“傅先生。”他微怔,问道:“事情办完了么?”
“嗯。”傅见驰淡淡看了余砚一眼。
“这几天总在下雨,突然想到前天夜晚,我们见到吴咎的时候也是在下这样的雨。”余砚想到什么,自顾自说下去,“他是那天晚上意外去世的,那邵执文……他是怎么死的?”
傅见驰道:“想最快知道答案,你可以去问。”
“问吴咎?对,他回这里看到邵执文时,不像是才知道对方已离世的样子。”余砚回想了一下,“那就是说,他在死之前就知道了。”
傅见驰不可置否,道:“那么邵执文的死,和你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吴咎放不下的人,不正是他么?所以我想对于邵执文,了解得越好越好。”余砚如此肯定道,“现在只能从吴咎那里知道答案。”
从邵执文执意要离开的迫切来看,他似乎也是刚成为灵体不久,来吴咎家里很有可能是离得近顺路,记得黄真真说邵执文前几天离开临冶来原办事,应该就是这几天发生的横飞意外。
傅见驰突然道:“你这次到很认真。”
“难道我其他时候就不认真了吗……”余砚小声嘟囔,发现对方望过来的眼神,连忙道:“我现在就去问吴咎,一天都没看到他了。”
说完便离开往画室走去,在斜雨滴答的阳台,青年男子走近画架,在看到白纸上的稚嫩画迹后出神,嘴角勾起微微笑意,拿起画纸细看。
中间横着一条笔直的粗线,线的上方是几个无底边长方形图案,旁边还点缀了两只涂成一团黑的鸟类,整个摩天大厦和尚且宽阔的阳台都被简化,只有阳台一边的人,笔直的背脊和半边脸的侧颜,在毫无章法的描摹下,被细致入微地柔化了。
☆、第32章
“咚咚咚。”余砚发现画室门是关着的,礼貌性地敲了几下。“吴咎,是我,可以开门吗?”
等了一会里面没人应声,打开房门,发现对方正坐在窗边,画架立于吴咎面前,落地窗大敞,白纱轻轻飘动,他似乎没到影响,手里捏着几只画刷,仰起头看着余砚。
“你怎么不关窗?”说着余砚就往里走。
“我画画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你能站在那里说么?不好意思。”吴咎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
停住脚步的余砚站在房中,不能进也不好退,头顶橘黄灯围绕着一圈圈光晕,天色在没有察觉的时候快速暗沉。
“我是想来问你,关于邵执文的事情。”
吴咎想了想,才道:“你说。”
余砚直接道:“邵执文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昨天你们见面好像都没有谈到这个。”昨天他们更像是余情未了的恋人重逢,说的大多是往事,对于现在的话题一点都未提及,这也促使不敢兴趣的余砚走神多次。
“为什么会问这个?”吴咎稍微挺直背脊,露出类似防备的不解表情。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余砚看出对方不想回答,解释道:“你看到他是灵体时一点都不惊讶,不过你的行为本来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窗外的雨不停发出清脆的敲打声,似乎比方才的声势更大,吴咎望向外面漆黑的雨夜,表情渐渐松弛。
“溺水,他是溺水死的。”他的声音轻得快被雨声覆盖。
“那你……”余砚结合之前类似的人间悲剧,开口道:“是因为他才发生车祸离世的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就更难办了。吴咎的死是为了追随另外一个人,就意味着,只要邵执文不消失,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余砚一边讶异对方深沉的执着,一边暗自头疼,他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高楼绝境,阳台的风景远不能满足对辽阔自然的向往。虽然对待这些司空见惯的恩怨纠葛,他的解决需求谈不上迫切,此刻也忍不住想,如何让邵执文离开人界。
“你是说殉情?”吴咎眉头拎起。
“在你们人类口中的是这个说法。”
“不是。”吴咎重申道:“不是殉情。”
未料到吴咎否认,余砚暂且不管他的死是否真的跟邵执文有关,兀自问道:“那你准备之后怎么办,还要去找他吗?我知道你放不下的人是邵执文,可是他……”稍微停顿后,才小声道:“他留在人界似乎不是因为你。”
说完后,余砚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毫无血色的脸因为他的话发愣,玻璃窗外是点点似星光的霓虹闪烁,清晰可见贴近的雨滴痕路。吴咎抬起手在纸上左右描绘,室内靠近他的地方只点着一盏方便作画的灯,温暖肆意的柔和光线下,画纸、地板、雨窗都没有他全情投入的影子。暗夜无边,风驰急雨,吴咎看起来就像一个活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的独孤行者。
余砚点拨了真相,却无法体会他的心境,欲离开画室时,才听到吴咎在身后开口。
“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的表情似是真诚发问,“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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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继续被他打一顿?”
余砚觉得这不是问题,道:“只要他回到家里,就会发现未婚妻没有死,自然也不会再怪你了。”
吴咎苦笑了一下,“只要他回去,就不会再回来。”
“不如你试着放下?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很痛苦的。”当然余砚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只是从一部分亡灵那里听说的。
“所有事件都有两面性,人的情感也是,寂寞往往伴随充实,痛苦伴随欢愉,失落伴随希望,爱伴随恨。”
余砚被他的话迷惑了,怔怔道:“如果是这样,就太复杂了。”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生物。”说完这句话,吴咎继续提笔作画。
“你在画什么?”余砚的视线被吸引,其实一开始进门他就想去旁边看那副正在进行中的画。
吴咎的眼中出现片刻恍然,“画……我没见过的风景。”
果然是画家,像自己这样盯着面前风景看三个小时才能勾绘描线的人,简直是班门弄斧。余砚想到下午完成的那副粗陋作品,提醒自己等会要赶紧把它毁尸灭迹。
出门之前,余砚顺便问道:“这幅画还要画多久?”
“后天之前完成。”
雨一直到深夜才停,余砚和傅见驰从阳台回到客厅,不能去打扰吴咎,便只有找其他的事打发时间。原本应该打开电视机观看,这是傅见驰曾经要求余砚在有条件下要做的小任务,初衷是为了看字幕更快地熟悉汉字,后来发现,还能在过程中学习到一两句宽慰用语。
可是余砚并不怎么喜欢看那些冗长的电视剧和无聊的综艺节目,所以他没有去找遥控机,而是从另外一个空房间找了几本书拿到客厅,跟傅见驰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本看到天明。
早晨吴咎才从画室出来,灵体状态的他不需要休息和食粮,想必昨晚画了一夜,看起来没有任何通宵赶工后的倦怠,只是自身带着懒散的消极,不紧不慢走到沙发前。
“今天会有人来我家,拜托你到时候帮我开门,我在房间还需要继续完成那副画。”一如既往是那身类似要出门的外套,吴咎站在那里,此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这个家的主人。
“好的,是谁要来?”余砚改变盘腿的姿势,端正坐在沙发上。
对方已经快进画室了,听到他的问话,转过身露出不像多说的表情,道:“等来了你就知道了。”
余砚满腹狐疑,这个时候究竟是谁会来?并且还能事先知会吴咎……
想了一阵,无心继续读书,余砚默默转过头去瞧沙发另一边安然稳坐的男子,西装革履的他将上半身靠于正方形软垫,一只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拿着书纹丝不动,似乎看得极其入迷。
突兀的,傅见驰抬眼,如墨双眸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傅先生。”匆忙将视线转移,余砚化解尴尬般地找了个话题,“我不想看书了,准备写字。”
傅见驰放下书,在位置上看着余砚往地毯一坐,拿出之前剩余的白纸铺平,一笔一划开始伏案疾书。
他可没有创作天赋,便就着手边的书,逐字逐句摘抄。习惯没有改过来,跟以前一样从上往下竖行排列,一埋头就不管不顾,安安静静写满两页纸时,余砚才发觉时间已过去大半。
当他用卷笔刀削铅笔的功夫,傅见驰起身拿过面前写满的纸。余砚停下动作,等待对方的评价。
“写错了十三个字。”
傅先生还是这么严格。余砚在心里这样想,嘴上准备虚心请教错别字在哪里,还未开口就听到对方继续道:“都是比较少见的复杂字体,多练几遍就好,其他的都写得不错。”
这个评价尚且中肯,毕竟余砚一点一滴累积已千余年,字迹平滑周正,密密麻麻铺满了整张纸。但对他来说,“不错”二字已算是上司口中的褒奖词汇,听到这句话后余砚才露出微笑。
“那我再写一遍。”余砚像听话的好学生一样从傅见驰手中接过纸张,准备全部重写一遍。
“叮咚”此时响起门铃声。
余砚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子,道:“应该是吴咎说的那个人,我去开门。”
她穿着白色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薄针织,打扮素雅休闲,及腰长发别在耳后,露出秀丽五官和光洁额头。
“黄真真?”余砚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女子一只手捏着自己的挎包,显得有点拘谨,她试探道:“你是吴咎?跟照片里不太像……”
“我不是吴咎。”从方才的惊讶中缓神,余砚拿出那个用过无数次的说辞,无比自然道:“我是吴咎的朋友,现在暂住在他家。”
“哦,原来是这样啊。”黄真真紧绷的表情缓和,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盯着吴咎道:“你应该是从吴咎那里看到照片才认出我的吧?我是他老师的女朋友,今天过来是想找一下他问点事情。”
余砚顺着问道:“什么事情?”
身后穿来脚步声,同样听到门铃声出来的吴咎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望着门口的黄真真。
“不好意思,我想见他本人,他在吗?”黄真真的目光越过吴咎往里窥探。
看来对方并不知道吴咎去世的消息,是直接从临冶过来的,鉴于对方身份特殊,余砚在回答之前转身用眼神询问吴咎本人。
“你说不在。”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不知道先前他说会来的人是不是黄真真。
余砚面对她回答道:“他现在不在家里。”
☆、第33章
黄真真没有听到声音,对于余砚转头类似询问的动作有点不解,脚下往旁边挪了一步,侧着身子朝里看,只见沙发上坐着一名正在看书的面生男子,不似吴咎。
“那吴咎什么时候回来?”黄真真追问的语气好像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
“这个……”余砚想了想,露出抱歉的表情,“他今天应该都不会回来了。”
女子听到这句话气馁道:“打他的手机也打不通……如果他回来能麻烦你告诉我一声吗?”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个上面有我的电话,不好意思,我实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他,如果你能联系到他或者他回来了,请及时告知我。”
“好。”余砚接过名片,看也没看便垂下手。
感受到他稍显冷淡的待客之道,黄真真也不准备多留,她挤出一个笑容道:“既然这样,我这会就先走了,打扰了。”
“没事。”
就在余砚将门往前推,对方转身欲走之时,一个不稳扶住墙壁。黄真真弯着腰,一只手捂着太阳穴,几缕长发后的侧脸苍白如纸。
“你怎么了?”余砚上前一小步询问,发现她紧锁眉头,额头冷汗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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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舒服?”
“可能早上赶车太急,有点低血糖。”黄真真摆摆手,尽量直起身,“我没事。”
为了不与人类触碰,余砚尽量保持着安全距离,注意到她下意识放在腹部的手,突然意识到对方有孕在身,他便多问一句,“真的没事?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说。”
黄真真嘴唇泛白,颤抖着声音道:“不用了,谢谢。”
就在重新把滑到手腕处的包背好时,吴咎出现在门口,“让她进来休息。”
余砚一愣,对邵执文的未婚妻道:“你先进来休息一会再走吧。”
黄真真跟着余砚走近公寓,发现客厅空无一人,她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道:“刚才的那个人呢?”
“什么人?”余砚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哦,就是你朋友,刚在坐在这里看书的。”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书,虚弱地笑了笑,“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关系,他可能去房间里了。”余砚扫了卧室那边,两个房间的门都开着,傅先生应该是在结界里,他望向站在对面沙发后的吴咎,吴咎也淡淡回视他。
干坐片刻,黄真真笑道:“我想喝点水,电水壶在哪里?我自己来烧就好。”
余砚看了一眼吴咎,后者回答后他才重复道:“在厨房。”
趁着黄真真去厨房的功夫,余砚才问吴咎:“你说今天要来的人是她吗?”
“不是。”吴咎绕到沙发前,拿起桌上刚才余砚放下的名片看。
余砚对黄真真的身份丝毫不敢兴趣,继续道:“她特意来找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要不要告诉她你还在?”
“不必了。”
“那邵执文的事情……”余砚看到对方闻言冰冷的眼神,“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会不说。”
吴咎没有答应也没否认,捏着薄薄一张名片的手指刮着边角。对于他跟邵执文的爱恨纠葛余砚已经觉得很难捋清了,现在加上黄真真,余砚更加不想过多去干涉劝阻,便由得吴咎想怎样就怎样。
黄真真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杯茶,坐到沙发把其中一杯放到余砚面前,原本是客的她举动贴心,让余砚意识到自己的待客不周。
“你叫…….?”黄真真双手握住杯子问道。
“我叫余砚。”
“余砚……没听他听过,你认识邵执文吗?”
“我知道他是吴咎的老师,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余砚的回答半真半假。
黄真真皱眉不展,道:“其实我来是想找吴咎,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过邵执文的,我们要结婚了你应该知道,前几天我男朋友来原,就是为了一一通知以前的同事和部分学生参加婚礼,顺便跟回国的吴咎叙叙旧。”
说到这,她垂下头道:“可是从前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他了,手机打不通,也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办法就只好自己来原找他的那些同事询问,如果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就准备报警。”
清楚其中内情的余砚,不知道如何安慰好,道:“也许……他在你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了呢?”
这是最大的可能,虽然回去时已是失去肉身躯壳的幽魂。
“我在家里放了张纸,写了如果他看到就立刻给我打电话,到现在也没有音讯,我很担心他……”
她的眼眶泛红,长长的睫毛垂下一小片阴翳,对于突如其来的感伤,余砚不知道如何安慰,直直坐在那里思考该怎么说因为黄真真的担忧是有充分理由的,实际上邵执文的确出事了。
“不好意思,我太嗦了。”黄真真抬眸,强硬地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没关系。”余砚从茶几上拿起纸巾盒递给她。
黄真真抽出一张纸捏在手心,双手紧紧捧住水杯,或许觉得这个动作带来的感觉过于僵硬,她试着缓解般举杯轻抿了一口茶水。
在这段时间里,吴咎一直在注视着她,由于逆光,显得原本阴郁的眼神更加暗沉,但眸中的光并非冷锐,而是像缠绕在窗帘上的光线,柔和得半明半昧。
“这都是你写的吗?”黄真真似乎才发现桌上写满铅笔字的画纸,惊讶得拿起上面一张,“写得真好,你也是学美术的吧?”
“啊……不是。”余砚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如果让对方看到自己昨天的画,肯定就不会这样说了。想到这,他就庆幸那副撇脚的画被风吹走了。
“我还以为只有学美术的人才写得出这么好看的字。”
毕竟练了一千多年。余砚在心里这样回答。
“吴咎的字就写得很好,我看过他以前在美术班的练习作品,每一张后面都写了完成作画的时间地点,和那副画的名字,字体都跟他的画一样让人赏心悦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转移注意力,两人共通的话题人物,黄真真滔滔不绝起来。
“邵执文跟我提过好多次,说吴咎是他带过的最优秀出色的学生,天生的美术才子,高中那会才上了几次课他就觉得这孩子以后不一般,果真和他说的一样,吴咎成了国内炙手可热的画家,这事啊,我看他可以说一辈子,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吴咎是他最骄傲的学生……”
黄真真眼带笑意地说完,余砚也跟着微笑附和:“吴咎的确有天赋,邵老师也很照顾他,我想他应该很感激遇到的是邵老师,而不是别人。”说完他看了对面吴咎一眼。
“也许吧。”黄真真点头,望着窗外,“所以他们俩虽然几年没有联系,关系还是保持在亦师亦友的境界,这次吴咎回国不就是为了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嘛,希望我们的婚礼能顺利,我还挺期待能见到他的,平常都只能在照片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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