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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体回收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还风
除了店门口摆放几个穿着婚纱的人型模特,便没有其他服装衣架,一楼整个宽绰大厅几乎都是圆桌和方形桌相靠,一对对男女坐在店员面前,对着桌上摊开的厚大相册和电脑,一边指手画脚一边说着什么。
晚进来了一会,就没看到吴咎的人。
趁周围人都在忙,余砚走上二楼。二楼似乎是专门用来化妆和试衣的地方,有几个散发舞台炫耀光芒的大圆形台,沿着走过去看,终于在最里面找到了吴咎,他伫立在一排挂着鲜艳长裙衣栏前,像是一个在角落凝望舞台绚烂的观众。
“有看到你的老师么?”余砚走过去,小声询问。
吴咎转头,不带丝毫惊讶地道:“他不在。”
他们前方,是身着白色婚纱的女子,乌黑长发挽在脑后,遗落几缕细软发丝搭在颈项处,与白皙窄肩相称,勾勒优美的肩颈弧度,女子修长的手臂轻轻撩动层叠纱摆,在圆台上转了半圈,宛如池湖边自照的优雅白天鹅。
旁边的一个短发女子和店员纷纷夸赞,短发女子后退几步,上下打量后道:“这件真好看,很适合你!就这件吧?”
“我才刚试一件呢,不用这么快决定。”女子笑道。
“衣架子就是好,什么衣服都能驾驭,不过我刚看了下其他的款式,还是觉得这件最合适。”
“是不是真的啊?”
店员蹲下身将裙摆抚平整,道:“你们的眼光真好,这件是我们店里的热门款,带点复古,又满足了黄女士的要求不露太多,还提搞了腰间,正好把肚子也遮了。”
短发女子附和道:“对啊,不正好么,大方优雅,你家邵执文肯定喜欢。”
黄真真噗嗤一笑,双颊透出淡淡绯红,“他那么挑,可不一定。”
“就算再挑审美也不会跑偏啊,好歹是一美术老师。对了,他今天怎么没陪你来?你们不会还因为那个钻戒的事吵架吧?”
“不是,他这几天在原办事。”
短发女子摇头笑道:“难怪叫我这个闲人出来。”见黄真真提起裙摆走下台阶,连忙上前扶着对方的手道:“你穿着高跟鞋,小心一点,现在可是特殊时期。”
“才这点小台阶,你太夸张了。”
店员道:“怀孕前期都是要注意的,几个月了呀?”
“快四个月了。”
“不太明显啊,肯定是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不要因为要穿婚纱就不吃保持身材……”
正在余砚无聊张望,盯着挂在墙壁上的假烛台研究时,吴咎打断了他。
“走吧。”
余砚没想到这么快,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热聊中的几名女子,跟着吴咎走下楼梯。未出店门,隔着玻璃就看到这个婚纱店的店员正在门口跟傅见驰说什么,脸上是热情得近似讨好的表情。
“傅先生。”余砚没理径自往车那边走的吴咎,先喊住了自己上司。
傅见驰身边的店员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对冷着脸的青年道:“我们家给的价钱在行业内一直都是比较高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旁边那几家婚纱店的模特,如果你还不满意,也可以再商量~”
“不用。”傅见驰微微皱眉,看起来耐心快被消耗殆尽。
余砚知道上司一直对人类没什么好感,便走上去对店员道:“不好意思,我们要走了。”
店员双眼依然闪亮:“你是他的朋友吧?我们店里正在招男模特,你朋友外形非常合适,能不能”
“不能。”傅见驰冷酷打断她的话。
店员有些尴尬,道:“那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再来找我们也行,你们要走了吧?现在下雨不方便,我给你们拿一把伞,店里正好有备用的,等我哈。”
说罢小跑进店,傅见驰抬眸看了一眼余砚,便迈步走下台阶。
“傅先生,不等她拿伞了吗?”余砚不解地跟在对方身后。
“我并没有答应等她。”
“哦……”余砚默默走到上司身边。
雨丝飘在他们头顶,傅见驰眯起眼,询问道:“你们在里面看到人了?”
“看到了,她在里面试婚纱。”
“我是说吴咎的美术老师。”
余砚觉得有点奇怪,如实回答:“没有,没看到。”
水流如从上向下铺盖的无色纱幔,贴着车辆倾斜弧度滑落,前方道路和人行在视野中变得一团模糊,又倏地被雨刷描绘清晰。
余砚心里的困惑也像这块挡风玻璃,一时透彻,片刻朦胧,皆来源此次的任务幽魂。吴咎可以说是接触过那么多亡灵中较配合的那一类,沟通不算积极,倒也顺畅,除了某些言行举止他没有愤怒、没有焦虑、更没有烦躁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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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略无力的半垂着一双眼,看起来像深思,又充满发泄情绪后的空洞倦怠。
也许还有什么是没有了解探索到的…….在对方沉默的掩盖下。
“就这样直接回原?”在上司近距离监管下,余砚没有把自己的迷思表露出来,他选择一点点去探寻。
“对。”
“还是回去找你的美术老师?”余砚在婚纱店里倒是对这句倒是听得很清楚,他回头:“可是他们不是过不久就要结婚了么?直接在这里等他回来举办婚礼,应该更方便,毕竟这里有他的家。”
吴咎从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中微微侧头。道:“这里没有我的家。”
余砚无言以对,想了想回道:“等你转世,就会有一个新的完整的家。”
吴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不再说话。
“除了邵执文,你没有其他想见的人吗?”余砚没有听对方提过除亲人和美术老师以外的朋友,不由好奇。
“没有。”回答他的是不带犹豫的答案。
“感觉好像任何人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余砚盯着抹布擦桌一样掠过的雨刷,继续道:“不过有一个三年没联系还重视的老师,也很可贵了。”
“快三年。”吴咎的重点让余砚不解,他继续更正道:“还没有到三年。”
“记得真清楚。既然这个老师分量那么重,为什么你们后来就没有联系了?就因为你在国外?国外也可以打电话发短信的。”余砚不忘补上他从人界了解到的通讯方式。
吴咎平静道:“是他不想跟我联系。”
“为什么?”
“因为我们分手了。”说出这句话的他显得更加忧郁。
“你们……”余砚回头,语气带着难以置信,道:“你们谈过恋爱?”
“没错。”
终于知道异样的地方在哪里了。
死后第一件事是去见自己几年没联系的老师,看到恩师和未婚妻的结婚照没有露出一丝笑意,甚至得知邵执文不在家中便立刻返回,大周章要在婚礼前见到他,这些都是因为吴咎和自己高中的美术老师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恋人,比师生更切肤的一种情感关系,当两者重合,就变成了隐秘、深沉、微妙的羁绊。
小小的震撼过后,余砚问道:“是他跟你分手的吗?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吴咎把头靠在窗上,似乎在回忆,道:“原因是不想耽误我,这多半是他的借口,我当时人在国外,无论电话里怎么挽留,他都坚持要分手。”
余砚脑海里对应地浮现出婚纱照里邵执文的浓眉星目,道:“也许……真的若他所说。”
“不管原因是什么,我们最终还是分手了,他答应我会等三年,三年内保持单身,如果三年后没有放下这段感情,我们就复合。”
原来方才吴咎强调“没到三年”是因为这个耿耿于怀。
余砚道:“如果他放下了呢?”
吴咎微笑,却没有半点温度,道:“就各自找寻新的开始。”
“他没有到三年就已经开始了……”余砚观察着对方的表情,道:“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对于这个问题,吴咎像是第一次考虑答案,他想了很久,余砚都要以为他不会作答了,才轻声道:“有,不过我也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的表情复杂难言,像是天空中积压滚动的阴云。
“你回国的事他知道么?”沉默良久,余砚又重新找了一个话茬。
“知道。”
“那他去原办事,会不会顺便去找你?可是你已经……”余砚皱眉,话锋一转:“他也许知道了。”
吴咎道:“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了然后去参加葬礼?我们要不要去灵堂看看。”
对于余砚的建议,吴咎意外回绝道:“不,不去灵堂,直接回家。”
“你不是想见他么?”
驱车回到吴咎所住小区的停车场,找到车位停好后,余砚和傅见驰跟着吴咎进楼,坐电梯直达19层,刚入夜不久,电梯里寥寥几人。到达后,吴咎在门口输入一串解锁密码,大门开启。
吴咎公寓的风格极简,全部由黑白灰三种颜色而成,家具细轻捷,颇具现代感。
“平常就你一个人住这?”余砚走到奶白色桌边,看到上面置放着一个插着满天星的玻璃瓶。
“没出国前就我一个人在这,出国后请了保洁公司的人来定期打扫。”
面对纤尘不染却没有半点人气的家,吴咎神情恍然,他慢吞吞、每一步都像在克制不发出声音地走到余砚旁边,看着繁茂成团的满天星微微蹙眉,接着左右顾盼,一瞬间露出凛然的表情。
余砚看到他径自穿过客厅,往卧室那边走去。
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男子,与照片里气宇轩昂的悍不同,本人眉宇恬淡,眼角带着细纹,却流露出儒雅神韵。
邵执文看到吴咎后明显错愕,很快镇定道:“你回来了。”
“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吴咎的声音轻微颤抖。
“我来这里……看看。”邵执文扫了一眼吴咎身后的余砚和傅见驰,“吴咎,他们是?”
“他们不是人类。”
邵执文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吴咎继续道:“你帮我整理了画室。”
“嗯,这间房你不是不让别人动么,我刚才稍微打理了一下。”
吴咎走进去,发现自己看完后丢在桌上的书籍已被入书架,随手置放在墙角边的画框装裱在墙,几个高低画架整齐跟书架排列在一边,像是不再供人使用的退休工具,天花板中间垂吊着几个圆柱形灯,橘黄暖光照射在画架的空白画纸上。
零散小件全部纳,中间地方空出来,吴咎回头道:“谢谢。”
“随便拾了一下,以为不会有人来用这些,如果你要用,可以在书架和柜子里找,都在里面。”邵执文沉吟,望着他:“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第28章
余砚和傅见驰走到客厅阳台,只要是在室内,余砚都会来这个地方,一小片区域,都快变成了他的常驻领域。
“啊,雨停了。”伸出手,是一片虚无。
站在19层高楼,看对面同样零星灯光的大厦,有种不知伸在何处的错觉。余砚抬头望向蓝灰色的天空,无边无际,幽深暗淡。
“连月亮也没有。”余砚双手撑在护栏上,垂着头道:“突然有点想念阴阳车了。”
傅见驰侧目,道:“因为可以看到雪?”
“嗯,比起下雨我还是更喜欢下雪,可是人界的冬季还没到。不过就算到了也不一定会下雪。”
余砚的双眸像是被隐匿了的月辉一样,晦暗无光。他原本以为会受到傅先生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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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散漫懒怠,等了片刻不见回应,才转头对笔直站在身边的青年男子道:“傅先生,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傅见驰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总觉得邵执文说的话不像一般的人,而且看到吴咎的灵体后并不惊讶,很快就接受了。”
邵执文此刻和吴咎在画室,余砚方才在那里听了两人的谈话,无非就是画室的一些布置和摆设,说来奇怪,三年没见的旧恋人按理说会最先询问近况,可是他们之间的表现,一点都不像分别多时。
还有邵执文看向他们眼中的警惕眼神,余砚越想越觉得难以解释。
“你进步了。”毫无温度的声音说出让余砚诧异的话。
“是吗?”余砚展露笑颜,略微不好意思的转移视线。
以往傅先生不在,或是没有现身的时候,余砚很少去反思和总结那些疑虑线索,总是抱着不紧不慢的心态,顺其自然观望事态发展。他更像一个陪伴亡灵的聆听者,鲜少自主察觉怪异所在,就算察觉了,他也会继续等激化后的矛盾再去处理。
邵执文和吴咎从画室出来,两人往公寓大门走去,余砚以为他们要一起离开。
只见吴咎突然抓住邵执文的手,苍白的脸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不能明天再走吗?”
邵执文为难地看着他:“我……”
“留下来,再陪我一晚,最后一晚。”眼中蓄满的泪水落下,他的眼眶红成一片,抓着曾经恋人的手紧紧不放,“也许这次是真的最后一面了……”
吴咎的身体微微颤动,他松开手抱住对方,将积藏在心底的氤氲倾泻而出。邵执文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安慰地环住他。
“吴咎能碰到邵执文。”灵体能与人类的实例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余砚看着客厅里相拥的两人,感叹:“究竟是为什么可以触碰到人呢。”
“他不是人。”
“啊?”余砚瞪圆双眼,灵光一闪,“你是说邵执文他”
“没错,他也是灵体。”
“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
邵执文还是留了下来。他和吴咎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两人随意聊天,偶尔防范地望向阳台,余砚知道邵执文是怕自己带走他因为他成为灵体,必定有还未完成的事,也许那就是他跟吴咎说想要走的原因。
吴咎别有深意道:“或许这是上天给我们的一个机会。”
“可是也不能弥补什么……”邵执文眼中盛有浓郁悲伤,他无力垂头,也许此刻只有同是孤魂的吴咎才能感受到他的叹惋。
“如果可以弥补,你想弥补什么?”吴咎的语气有些飘然,他稍作停顿,兀自笑道:“算了,问这个也没意义。”
“阿咎……”邵执文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复杂的眼神传递着无法开口的话。
对于邵执文下意识的称呼,吴咎起初一怔,便道:“好不容易见面,不是应该说些其他的吗?”
邵执文道:“你回家时是为了找我?”
在阳台上的余砚听到这,才顿时明白,原来吴咎早就知道邵执文已离世,那他去临冶也不是为了参加婚礼,是去找有可能成为游魂的邵执文。
吴咎点头,“如果我再晚来一会,你应该就走了。”他环顾四周,继续道:“回来看到桌子上的满天星就觉得奇怪,直到看到茶几上的蓝色鸢尾,我才肯定你来过这里。”
“你的公寓一点生气都没有,哪里像住的地方,每次来我都想给你带点绿植装点下。”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有次我背你念叨得受不了,就画了一幅你口中的有生气的画,还记得吧?”
邵执文回想到以前的事,微笑道:“记得,那副画你一直没有拿出去参展。”
“那副画我放在画室,应该被你起来了,能帮我拿出来吗?”
邵执文起身去房间找那副画,片刻后才出来,他重新坐到地上,把画递给吴咎。
吴咎看着画发愣:“几年前的画,原本是想送给你的。”
“你的画价值那么高,怎么能随便送?”
“如果不是你,它们也不会有价值。”吴咎用手将玻璃上面的尘埃拂去,“十年了,过去那么久,有些事却还历历在目,我时常想,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我这辈子可能就跟美术事业无缘了。”
“是因为你有天赋,我作为老师,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淹没才华。记得那个时候去找你,碰了一鼻子灰,高中时的你一点没都有现在这么乖。”
“那个时候的你也比现在幽默不少。”
两人回想往事,记忆交叠,似乎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相视一笑。
“邵老师好,老师你怎么在这?”
“哦,我来找吴咎。”放学时期,人头攒动,邵执文一边跟学生说话,一边往他身后张望。
“啊?老师,你还真来学校找他啊…..我还以为那天你只是随便问问我的。”
“他这么久没来上课,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当然要来问清楚。”邵执文一把抓住跟他打完招呼准备走的学员,道:“你在学校看到他了吗?”
“没有啊,他们班应该还没放学。”
“好,我知道了。”
“那老师我先走了,对了,上次布置的作业我还没画完,明天您可不要说我,嘿嘿,拜拜~”
“混小子。”邵执文看着背书包跑远的学生笑了笑,无奈摇摇头。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吴咎,低着头从校门最侧边走出,邵执文连忙追上去。
“吴咎。”他喊住对方。
“邵老师?”吴咎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他,疑惑的脸变得生冷。
邵执文关心道:“你已经一周都没去画室上课了,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电话里不想说,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不想去了。”
吴咎冷漠地说完,转身欲走,邵执文跟在他身边,道:“为什么不想去?跟那里的同学闹矛盾了?什么原因,老师帮你解决。”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吴咎头也不抬继续往前走。
“那是家里的事情?”
邵执文只是无心一问,没想到吴咎停住脚步,转过头道:“说了是我自己不想去,邵老师,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吴咎,老师只是关心你,如果你”
邵执文还未说完,少年脚步一转,趁着信号灯预警闪烁跑到马路对面去了,红灯亮起,车流穿行而过,他在原地看到对方加快脚步,匆匆往反方向离开。
“邵老师,你说我们家诗韵这次比赛有没有希望啊?我听其他老师说钦羽奖很难拿,我担心她初赛都过不了。”
邵执文笑道:“初赛她应该问题不大,就当磨炼一下,这是全国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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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的美术比赛,难度肯定是有的,不过也不要太给孩子压力,她年纪还小,这次先试试水,下一届好好准备再参加。”
“那好,我让她赶紧开始准备参赛作品,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和李老师多指导指导了,”
“这是应该的。”
送走学生家长,邵执文从画室回到办公区,整理好绘画工具和书籍,桌上放着一本只有几页的宣传薄册,上面印着白底蓝图的宣传图案,这是钦羽奖的代表logo,半个羽毛漂浮在空中维持纤细、轻敏的画面,有着振羽腾升之意。
全部整理好后,邵执文拿起宣传册对折,放进大衣口袋,他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十五分,去吴咎家半个小时,这个时间对方应该在家里。
距离上次吴咎拒绝他的好意,已有一周,这期间对方同样没有来上美术课,问过之前带过吴咎的老师,都说这孩子是个沉默寡言、性格倔强的学生,会做出突然不来上美术课的行为也并不奇怪,还零零碎碎听说了吴咎的家庭遭遇。
当然,每一个教过吴咎的老师都对他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这都归功于他在绘画方面展现出过人的天分和理解,尽管他与在校师生关系疏离,也不妨碍几乎每个老师听到他的名字都赞不绝口。
这更加坚定了邵执文的某种决心,他不想看到这样一位极具天赋的学生悄然远离美术道路,他有着近于执着的热情,再次确认自己不会看错,他的学生吴咎,以后必定闪闪光辉,大有可为。
☆、第29章
入冬后的夜晚变得萧瑟孤零,才刚过七点,整条小街便不再有人来往。邵执文把手揣在口袋,不时往拐角处张望。他前二十分钟敲过一家门户,开门的是个中长卷发妇女,得知是来找吴咎后,摆出漠不关心的脸孔说“还没回家。”
根本没有邀请身为侄子老师的他进屋的意思,于是邵执文就在楼下面继续等待,此刻,终于看到在路灯下出现的少年。
“邵老师。”没想到会看到他的学生轻声低语,几秒后脸色的表情才带着戒备和漠然,“你怎么在这?”
邵老师走上前,笑容柔和:“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吴咎垂眸,紧抿着唇,像是深思熟虑后做了决定,道:“我不学美术了,所以你不用再一直让我回去上课,培训班我不会再去。”
说完,他又准备径自往前走,邵执文快吴咎一步拉住他的手臂,“你不用现在做决定,而且今天我来找你不是来劝你上课的,钦羽大赛你知道吗?我想推荐你去参加。”
吴咎微怔,语气依然不变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参加这些比赛,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吴咎”
邵执文看到对方头也不回离去,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楼道,内心升起一种无可奈何的遗憾。
他站在路灯下仰视面前的六层高楼,仿佛在看一个巍然挺立的庞大巨兽,邵执文突然觉得吴咎就很像这头黑夜里的巨型兽,有着看起来固化的冰冷,实际上只是那类似星光点缀的其中一盏户灯,在漫夜里散发寥落的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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