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型工种(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莫向晚
知道,知道,三等,所谓庶人剑,诸侯剑,天子剑!
纪墨神色微动,很想抢答,也在心里抢答完毕,多年的影视剧熏陶,总算没让他忘记这一点,具体要扩展一时间就是力有未逮,但这种知道一二的心思到底还是让他的眼神更为灵动了一些,也对此兴起了兴趣。
“师父快说!”
显然,什么三等都不是他应该知道的知识范畴,这种明知道什么却不能说憋得纪墨心中猫挠一样,语气都透着些迫切来。
孔师傅一笑,这时候,他的气息又平稳下来,空着手指点道“这剑,分三等——”
哦,对了!
纪墨眼睛更亮了,期待加深,心里已经开始给配音了,后面就该说“庶人剑,诸侯剑,天子剑”了!
“——王剑,文剑,武剑——”
呃等等,神马!
纪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字数不对,而是内容就不对,当下两眼问号,直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剑,即王侯剑,重华而利,轻而薄,迅疾如风,裂帛断发。”孔师傅往下讲解,纪墨赶忙收敛心神,认真听起来,这跟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小小的失落压在心底,到底是不一样的世界了嘛,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文剑,即文臣剑,重形而单锐,君子之剑,不求杀生,但求传仁,必有一面不予开刃,剑锋也求圆锐,略钝。”
这个说法不是不能理解,就是降低了一部分杀伤力呗。
纪墨快速地在心里头做了个翻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他点头,孔师傅一笑,这样的小豆丁,能懂得什么啊
虽是这般想,他这个做师父的还是继续讲下去了。
“武剑,即武将剑,杀意为首,尤重其锋,多宽厚,沉而断锥,锋而斩马,枭首敌酋,刺王杀驾……”
这个,略凶残啊!
随着几个词语而来的画面颇为连贯,纪墨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一下自己的联想力丰富了,不过为什么想象中武将的脸会是孔师傅啊,哎哎哎,好好一个猛张飞的胡子,长错了地儿啊!
说了这“剑之三等”后,孔师傅就没再讲其他的重点内容,大概是怕纪墨的小脑袋记不住,在他后脑上抚摸了一下,就让他跟着丫鬟离开了。
丫鬟是伺候纪姑姑的两个粗壮丫鬟之一,自从纪墨要出来学习,来来回回,两个丫鬟便会分出来一个陪在他的身边儿。
让纪墨有一种做什么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其实挺不自在的,不过也不自在四五年了,渐渐习惯了。
回到佛堂里,纪姑姑还在念经,手中的念珠转完半圈儿,才回转过头来,问纪墨学得如何。
大概所有的家长都会如此问,纪墨想到了自己上上辈子的家长,预备好的笑容都显得有些敷衍,被纪姑姑察觉到了“这是怎么了不高兴师父讲得不好吗”
“好,好极了。”纪墨打叠起精神来,说,“就是太好了,我才知道,原来剑不是我发明的,竟早早都有了……”
话至此处,无限感慨,似乎在遗憾自己生得晚了,让别人抢了个先。
纪姑姑忍不住笑了,笑着摸摸他的头“那,你还要学铸剑吗”
“学!我要学,还要学得最好,要做出举世无敌的天子之剑,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挥剑裂空决浮云,并吞八荒扫,那才是天子剑的气度,让人遥寄神思的气度。
纪墨说着做了一个挥剑的动作,他全忘了自己还在座位上,手边儿就是茶盏,略宽的袖口一带,茶盏倾倒,哐啷一声,自己给自己配了个乐。
略显懊恼地撤回了衣袖,纪墨小声抱怨“我以后就穿小袖口的衣裳,那样更方便些,我看孔师傅就是那么穿的。”
说着想到系统屏幕,看了一眼,拜师尚未成功,专业知识的却出现了增长,可见,这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也不是太重要嘛!
作者有话要说 任何技术,最终都要着落到人身上,归根到底,故事还是人的故事,于是,有些地方,如扎纸什么的不去细写,一来是觉得没意思,几百几千字描写如何制作纸浆,如何劈开竹篾子,如何把竹篾子做出形状来,如何熬胶水儿固定什么的,如果那样写,莫名就有一种自己不喜欢的美食文的即时感,如果真的要看做美食的步骤,看菜谱就可以了,看文章做什么菜谱还图文并茂呐。
原谅我总是因为这个不喜欢美食文,觉得那字数太水,于是自己写类似可能需要用到技术的文章,就会把不那么重要的描写在写之前就剔除了一些,不是从事相关行当,查资料写不是不能写,但恐怕会引起考据的不满,毕竟总会有疏漏,而这种描写其实也不能提升太多观感上的喜欢,起码难以说服自己喜欢,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
二来嘛,就是有点儿任性了,更愿意行文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走,剔除一些旁枝繁叶,希望大家不会觉得文不对题之类的,我就是希望快穿能够更简洁一些,没有把工艺的流程都一一描述,恐怕降低了所谓的“技术”含量,如果引发不适,真的很抱歉。
谢谢大家支持!不剧透啊,不剧透!哈哈,你们慢慢看。感谢在2019121619:16:242019121722:43: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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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第5 章
两个丫鬟凑上来收拾茶盏,纪姑姑的表情有那么一会儿复杂莫测,却没有被纪墨注意到,他沉浸在获得专业知识点的喜悦之中,能够在正式拜师前就积累专业知识也是很好的嘛!
这样后面再拜师,起码能够省去学习这些基础的时间,这就好像提前预习了功课,然后老师讲课的时候,回回都是似曾相识的“我知道”,举手发言积极表现,说不定还能刷刷印象分,让老师不至于留一手。
纪墨就很怀疑上个世界的李大爷其实一直都是在留一手,只不过他没估量好这个“一手”的时间,于是最后没把那画眼睛的方法传下来。
他也知道那算是手艺人的潜规则,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嘛,就跟老人家手上一定要留养老钱一样,理解归理解,但为了这种理解,差点儿让他完不成专业知识的积累,就很要命了。
希望这个世界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唉,也只能是希望了,古代嘛,没有那么开放。
两个丫鬟收拾好翻倒的茶盏离开后,纪墨已经完美错过了纪姑姑的表情变化,抬头笑看,无辜地表示刚才不是故意的。
“无妨。”
纪姑姑对这个没多说什么,纪墨的衣服,说来惭愧,她没加过一针一线,都是外面做好了送进来的,如此,随他心意就是了。
“孔师傅”
沉吟着,想了想,似乎想到什么,面对纪墨,纪姑姑嘴边儿的话就成了平平淡淡的一句“饿了吗早点儿吃饭吧。”
随着她这一句,自有丫鬟去外面大厨房取饭来,在佛堂后面的房间才是他们起居的房间,吃饭也在后面。饭盒好几层叠着,下头估计有炭火烤着,饭菜端过来都还是热的。
热乎乎的饭菜下肚,心情又好了几分,大抵是因纪墨要学的是铸剑术,而非什么文臣知识,赵先生对他的要求简单了很多,认识字,知道文章句子怎么回事儿就行了,不用要求死记硬背,也没什么句意反复解读,功课就简单了许多,写上几张大字,有必要的时候一笔字还能见人就可以了。
因着纪墨在学字上表现得颇为聪明,赵先生还想过让他专门学文,说是好好做学问比铸剑强,然而被纪墨拒绝了,这件事,他没跟纪姑姑说。
饭后完成了功课,纪墨就被丫鬟带着去洗漱休息了,他自小就有一个房间,跟纪姑姑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
晚间,佛堂里再次来了访客。
纪姑姑很有默契地早早等着,就坐在她白天的那个位置,看着那个男人踏着月光花香而来,那满庭的牡丹,于夜色之中也见妖娆。
“墨儿有志向,愿做天子剑。当年若是纪家如此——”
男人似乎想要就此感慨,行一二劝说,却被纪姑姑打断了“不要提纪家,当年,你鹤州柳氏不过是河州柳,还配不得‘天子’二字。”
鹤州柳,河州柳,随风摇摆任攀折,风无骨,柳无骨,随云随水恣意柔。
河州柳,柳无骨,当年,就是这样的鹤州柳氏,墙头草般左右逢源,谁又能想到在若干年后竟成了明堂天子,高居明堂,窃位当诛。
一句话,似骂去了祖宗十八代。
言出略悔,纪姑姑手中的念珠再次转动起来,节奏略快,多少年了,她似还不能从这件事上平复过来。
“沉意,你却是纪家的好女儿,宁肯投身火场,不肯苟活于世……”
男人沉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多少年的旧事重提,多少曾经反复说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一句未完,见得那女子于堂前侧坐,半张焚毁并不严重的脸对着这边儿,低垂着的眼帘少了睫毛遮挡,不见那优美扇形,反而似从那狭长缝隙之中看到恶毒墨汁。
夫妻一场,抵不过一个姓纪,一个姓柳。
“当年各为其主,旧事不消多说,你我心中各有所见。今日之事,我只跟你说一句,纪家如今也只有墨儿一个,百年之后,若无传承,却不知道你如何去见纪家祖宗于地下,世事已变,一时之愤,如此绵延,拖累的是谁,你应该想得明白。”
男人的话语明白,当今天子已然姓柳,这是改不了的事实,纪家一向忠君,忠于如今天子,难道就不是忠君了吗
当年的柳无骨,如今也是这家国之主,如此硬拧着,得不了好的又是谁
于佛堂自守,真的就能无视那膏粱文绣尽皆是柳家所出了吗
装聋作哑,能得几时
“纪沉意,纪家还要不要立,就在你一念之间。”
这一句,愈发重了。
佛堂之后,半夜起来的纪墨听得“纪沉意”一词,都来不及奇怪为何佛堂里会有男声,直接就问“谁是纪沉意”
这个词真是困扰了他良久,以他以为的系统投放定律来说,应该就在师父附近才是,哪里想到五年多,竟是没碰到一个姓纪的人,日思夜想,这个名字都要成咒了。
夜半神思困顿,这一词就有如惊雷,直接让人清醒了。
揉着眼睛跑到跨入佛堂之中,看到一支烛火之下,两人,一个坐,一个站,相隔佛前桌案,各居阴影两边儿,坐着的是他的纪姑姑,站着的那个是个男人,华服锦衣,一张脸看起来不年轻,却也不显老,约莫三十多的样子,既不秃头又没肚腩,颇为挺拔磊落,面上些许胡须,柔顺有型,更添风雅。
“你,你是……”
纪墨看着男人,眼睛亮了亮,“纪沉意”三个字就在嘴边儿,差点儿咬到舌,却听那男人说“我是你姑父柳仲钧。”
被这个“姑父”又醒了醒神儿,纪墨看了姑父柳仲钧一眼,又看向纪姑姑,见得她微微点头,这才转脸叫了一声“姑父!”声音清脆。
柳仲钧微微点头,看向纪姑姑,纪姑姑也于此时抬眼,道“很晚了,你回吧。”
他是对柳仲钧说的,柳仲钧明明要被逐客,嘴角却有了笑意,道“夜深露重,你们也早些休息,有什么话,明日说不迟。”
纪姑姑颔首不语,柳仲钧不再多说,直接离开了,他的宽袖长袍,大步而出迎风而鼓,自有一股子风流气度。
纪墨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好奇,五年多,竟是头一次见这位姑父,心里多少问题,转头看向纪姑姑的时候又都转成了对“纪沉意”的惦记,回想刚才初闻,分明是个男声,所以,原来纪姑姑就是纪沉意吗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竟是我姑姑!
“姑姑,姑姑,你的名字原来叫做‘沉意’吗,真好听!”
千穿万穿,马匹不穿,纪墨重新捡起曾经的工夫来,希望能够从纪姑姑嘴里听到更多的事情,比如说刚才那位柳姑父,怎么从来都不曾听闻。
“沉水灼焰光,意凝锐气生。你若要学铸剑术,当知‘沉’‘意’为先,幼时,先父如此告知,名若铸剑,人亦如剑,千锤百炼,宁折不弯。”
纪姑姑站起身来,拉着纪墨的手,往后面走,佛前香烟已经被风吹散,冷意透过衣衫,手指也冰凉了,心中却似有团火,还在熊熊燃烧,从不曾熄灭。
一步步往后面走,跨过门槛,把纪墨送回他的房间,看着他躺在床上,纪姑姑嘶哑的声音并不好听,在这深夜听来,更有几分呜咽似挽歌哀曲,却又有铮铮不屈之意,凝出一段骨来,取走了所有的邪气妄念。
“今日已经很晚了,早些睡,若要知道什么,明日姑姑再告诉你,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好。”
感受着纪姑姑的手摸过自己的头顶,纪墨乖巧地闭上了眼,既然已经找到人了,也不怕人跑了。
瞧着他安静了一会儿,纪姑姑便起身离开了,等她走了小半刻,纪墨悄悄睁开了一只眼,起夜的目的还没完成呐,唉,以后睡前再不喝那么多水了。
不,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否则,几时才能找到纪沉意啊!
反复思量,又是一个教训,他一直都当这名字是属于男子的,不见半点儿女子柔顺,可它就是女子之名,而女子之名,古代的女子之名,几乎没有什么被叫起来的机会。
以纪姑姑为例,平日里的丫鬟自然不会叫她的名字,旁人……就没有什么旁人,且,古代连名带姓叫一个人,跟指着鼻子骂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等等,骂人!
刚才柳姑父和纪姑姑是在吵架
这可真是……他们吵什么啊纪墨当时所有的念头都在“纪沉意”这个名字上,竟是没注意名字之后跟着的句子是什么了,这会儿反复回想也没想起来,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早期吃早饭的时候,因为纪墨起得晚了,也没时间问纪姑姑这些事情,匆匆拿着书和功课就去赵先生那里了,然后是去孔师傅那边儿,午饭都是在外头吃的,等到下午下课回到佛堂,纪姑姑正在念佛,又要等上一等。
都已经等了一天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纪墨在佛堂前一圈圈地转,小供桌旁边儿的佛经也被反复翻开反复合上,好容易等得人出来,便要问,又被纪姑姑止住了“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话憋在嘴边儿的纪墨点头,吃饭,吃完了说!一定要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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