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美是军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大概
“都有,相互佩戴军衔!”又一个指令发了出来。
每个新兵,面对的是与他同时入伍的战友。今天,他们将相互为对方佩戴上将伴随各自几年的军衔。
他们都还年轻,年轻得还没有深入地想过自己佩戴上军衔的那一刻,是不是只证明他们在新训期间基本达到了要求。他们都还年轻,年轻得只将佩戴上军衔,当成是自己顺利成为部队一员的标志。
可是正是因为年轻,他们有得是时间,在自己有军旅生涯之中,体味这军衔的沉重。正是因为年轻,他们有大把的机会,为自己的军衔添写荣光。
他们的手,在为战友解开肩头的钮扣时,都有些紧张,往往要好几下才能解开一粒。可是当把军衔固定的那一刻,又都变得灵活,很快地都已经装备到位。
对面的战友,也如同他们一样慎重地,为他们套好了军衔。已经相互戴好军衔的新兵,不由地相互打量了起来。入伍近两个月,他们最熟悉的,是自己班上的战友,而对面站立的,是别的班的同志。
李万坐在第四排,他们这一排不用向后转,只要等着三班的人转过来就行了。与他相互佩戴军衔的人,李万亭也认识,正是那日在水房中与他起过冲突的两人之中的一个。
其实大家都住在同一个楼层,天天在一个训练场上训练,又怎么可能只见过那么一面?只不过都还年轻,没有一个人拉得下脸来,主动和对方说话罢了。
现在两个人是面对面的站着。
个头差不多的两个人,就是平视,目光也会碰到。有些尴尬。
何必这样尴尬?李万亭想通了,授衔的时间过了,离新兵下连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到时侯一个师好几个团,还不知道会分到哪一个团里,两个人分到一个团的概率不大,日后再见的机会更少。难得在新兵连里相聚在一起,难道要一直带着这一份尴尬分开?
李万亭无声地笑了起来,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可是三班的那名新兵,还是能看得出他的嘴角上勾,一点一点的笑纹,那张让太阳晒黑的脸上晕染开。
三班的那个新兵,让李万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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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着,是不是自己的着装有哪里出现了问题,再不就是自己的脸上有脏东西。
可是现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他不能伸手摸自己的脸,就是低头打量自己的着装也不行。于是不解写在了他的脸上。同样被太阳晒黑的脸,一张在笑,一张一脸不解。
李万亭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笑下去,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说不定三班这位战友,授衔仪式一结束,就得再找他打上一架。就算是碍于纪律不找他打架,那也与自己放下芥缔的想法背道而驰不是。
用余光打量了四周,发现队干部与班长们都在查看新兵们佩戴军衔的情况,没有人注意已经戴好军衔的人。李万亭大着胆子,把自己脸上的笑容又加大了一点,还尽量把目光放得真诚无比,希望三班的那位战友,能读懂他眼里和解的内容。
相信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吧!此刻李万亭就万分盼望这句话是正确的。是的,他愿意与三班的战友和解,他愿意与所有的新战友友好地在新训大队的门口说再见。他不愿意在回忆起这段新训生活的时候,会不时地想起,还有人曾经不友好地对待他,而他也同样回报以不友好。
能在这军营中相遇,并在将来某个时刻可能并肩做战,就应该做到相互理解,相互支持,而不是怒目相向。所以李万亭要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善意与友好,而不是让本来能够和睦相处的战友,成为心中不时划过的刺痛。
三班的新兵就发现李万亭嘴角上勾的幅度一点点变大,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从那双清澈的眼中,没有嘲讽,没有不屑,有的只是真诚,那目光是善意的,是和解的,也是坦荡的。
于是李万亭对面的人明白,他在表示友好,也在消除着两人之间那小小的不愉快。接受吗?答案是那样明显,三班的新兵,嘴角也已经上扬在部队这个集体里,谁不愿意与人为善,处处春风?谁愿意四处树敌,走到那里都是白眼与讥笑。
看到三班的新兵接受了自己的讲和,李万亭心里当然高兴,那嘴边的笑就早早地漫延到了眼底。三班的新兵也很低高兴,同年兵,是部队里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或许来自不同的地域,或许出身于不同的家庭,可是只需要三个字,就可以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同年兵。
这三个字,揭示了他们是在同一天踏入军营,说明他们接受了同样的新训魔鬼训练,说明他们在同一起跑线上,在军旅生涯中,陪伴着自己走过最初的道路。
两个相视而笑的新兵,眼里都有不同程度的喜悦。没有人制止他们,没有人说他们的笑不合时宜。看吧,这一个礼堂的新兵,有几个不是嘴边挂着笑容,有几个不是满脸的兴奋与光荣。
是的,他们觉得光荣,他们扛过了入伍的第一轮考验。如果说验兵是当兵的第一道关口,看你能不能迈过军旅的第一道门坎。那么新训到授衔,则是更重要的关口,要检验你是不是适应部队的生活,能不能跟得上部队的步伐。
他们通过了检验,顺利地迈过了这一关,所以他们会觉得光荣。因为这一关,容不得一点弄虚作假,也没有家长的嘘寒问暖和神鼓励。他们是用自己尚显稚嫩的肩膀,不太成熟的神,拼过了这一关。
就让他们笑吧。战胜了自己,找准了自己的方向,能够对自己说出一声:我行。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那为什么不让他们欢笑,不让他们为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
可是新兵们经过近两个月的训练,了解部队的纪律,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哪些是被允许、哪些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们就算是心里再高兴,再想欢呼,也只是压在心底。最多在压抑不住的时候,让自己的嘴角翘起,让站在自己正对面的同志看到。
可是这样无声的欢呼,甚于百倍的呐喊!他们已经学会了敛自己的情绪,埋在内心的欢喜,才会让他们更加珍惜。
台上坐着的首长们,也感染了新兵们的喜悦,他们的脸上,挂着宽容的的笑,就好象看到自己当年第一次佩戴军衔时的情景。
“你说,我当年是不是也笑得这么傻?”樊文辉悄悄地问身边的方法。
方法也没客气:“我估计应该比他们傻点。”
对于这样的答案,樊文辉并不意外,他反击道:“我估计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大家谁也别说谁了,都是这么傻里傻气过来的。
可是正是这份执着的傻气,让他们在部队中脱颖而出坚持,看起不傻不傻?明知不可为而为,看起来傻不傻?用别人说笑的时间锻炼、给自己的体能加码,看起来傻不傻?这样一件件傻事堆积在一起,让他们走得更稳,行得更远。
第51章
就算是授衔仪式已经结束,可是新兵们的兴奋劲还是没有结束。回到班里,没有了礼堂中庄重气氛,大家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起来。
李万亭与三班的战友和解了,自然也十分高兴。所以他发现张小毛并没有笑的时候,还有些不理解:“你怎么了?”他问不大说话的小毛兄。
明明刚授完衔,上午又没安排接着训练,大家正好放松地说笑,小毛兄的表现不大对劲。
小毛兄有些气愤:“班长说话不算数。”
班里的同志们都是不再说话,毕竟这个指控有点严重。李万亭相信班里的同志们,还不至于去向班长打小报告,可是让小毛与班长生了误会也不好。
“班长怎么了,你就说他说话不算数?”李万亭没想起来班长做了什么让小毛兄误会的事。难道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看了看班里的同志,也都是一脸茫然,显然他们也不知道。
张紫阳也在一边问:“这几天班长也挺忙的,没答应过你什么吧?”
张小毛更气愤了:“今天是授衔,授衔。班长还说了,请师里宣传科的同志给咱们拍几张照片,可是现在呢?都散会了,照片呢?”
说得有些委屈的张小毛,声音都大了起来:“我还想着,今天好好拍张照片,到时给我爸妈看看,我是有军衔的人了。可是现在,说不定人家师宣传科的人都走了。”
对哦。班长是说过这样的话,等授衔的时候请师宣传科的同志,给大家好好照几张照片,让大家能给爸妈看看自己穿上军装、戴上军衔的帅气样子。
可是一散了会,班长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根本就没有回班里!大家就都跟着张小毛一起,气愤了起来。别和他们说什么来日方长,他们戴列兵军衔的时间有一年之久,还有得是机会与时间照像。
完全不一样。时间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在不同的时间做不同的事情,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就比如你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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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对着相机镜头,伸出胖乎乎的剪刀手,那叫萌萌哒。可是现在你让十□□的大小伙子们再对着镜头比一下试试,要是不知道把剪刀手翻个面,比到眼睛或是嘴角边,那就叫傻气。
想远了想远了,李万亭对自己天马行空表示不好意思,那边还有一个小毛兄等安慰:“也可能是人太多,班长去给咱们排队请人去了。”他自己说出来都有些不大确定。
班里的人都用一种“你当我好糊弄”的眼神看李万亭。在众人雪亮的眼神下,李万亭败下阵来。张紫阳想接过李万亭的劝人“大业”,还没等开口,就听见刚才不知道跑哪儿去的班长在门口焦急地喊:“四班,楼下集合。”
就算是大这对林克的言而无信有些气愤,可是命令还是要执行,还要不折不扣地执行。抓起放在床上的帽子腰带。四班的人风一样向着楼下冲了下去。
可是到楼下一看,才发现只有他们一个班,并没有别的班的踪影。于是大家一边整理着着装,一边不解地等着班长的下一步指令。
“目标,营门口,跑步走。”林克也没有耽误,向着四班下达起了口令来。就算是不解,四班的步伐还是整齐的,速度还是飞快的。没一会儿,他们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然后他们就发现,刚才李万亭劝解张小毛的话,还是很靠谱的,并没有糊弄大家:人家班长还真是给他们排队等着师宣传科的同志。而且人家还十分贴心地想到了,最佳的照像地点营区大门口。
他们的军旅生涯是在这里起步,他们的军衔是在这里被授与。还有什么地方,比起营区的门口,更能展现他们军营迈出的第一步?
于是林克发现,来到了门口之后,他的战士们反而有些扭捏起来,那脸上的表情居然有些羞意。十□□、快二十的大小伙子,就是照个像,有什么好害羞的?
“快点快点,人家干事忙着呢,快点排好了。对了你们再整理一下着装。还有一会儿照像的时候,别都板着一张脸,都笑着点。”林克对着自己的战士嘱咐着。害羞什么的,对上镜头就好了。现在大家谁手里还没有一个智能手机、自拍杆,对上了镜头,保证那羞涩不治而愈。
相互打量了一下着装,没问题,小伙子们一个个神着呢。可是就是从心里觉得,怎么就有点对不起班长呢?就算是刚才怀疑的人里没有自己,面对尽心尽力的林克,李万亭也有些不好意思,更不要说是率先说班长说话不算数的张小毛了。
四班的新兵就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一字排开在师宣传干事面前。人家宣传干事说:“队伍有点宽了,画面不大好看,人也会显得小。”
林克就对排好队的战士下口令:“半面向右转!”
队列标准地半面向右转,就听卡卡几声,宣传干事在他们转身的同时,按了几下快门:战士们的表情是那样严肃,动作是那样认真,正是抓拍的好时机。
等转好的队伍再呈现在镜头之中,干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没等他让大家“笑一笑”的时候,李万亭对着林克喊道:“班长,你怎么还不入列?”
入列!一个新兵对着他的班长下达了入列的口令!
所有人的目光不是看向林克,就是看向李万亭。看向李万亭的目光,是师里的宣传干事,他觉得这个新兵的胆子不小。看向林克的,是四班的全体战士,他们无声地向自己班长发出了邀请。
入列,请入列。因为你是我们的班长,所以你应该与我们站在一起,无关兵龄长短。因为你是我们的班长,与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两个月的所有风雨,努力带着我们前行。所以,请你与我们站在一起。
林克看懂了那无声的邀请。他理了一理衣服,摸了摸自己的风纪扣,大步走进了队列里。所有四班的新兵,在这一刻都由衷地笑了起来。
卡卡声又传来,宣传干事的镜头里,定格了一个年轻的背影,向着自己的战士走去,而那九张欢快迎接的笑脸,真诚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不用林克过多的请求。宣传干事对着四班的战士拍了又拍,单人的,两人合影的,三人合影的,班里一起合影的。于是四班的战士高兴了,他们如林克所想的一样,放下了刚跑来时的那点羞愧,一个接一个的拉着林克合影。
“好啦,好啦。”林克看到又有班长带着自己的班员来到营区门口,对着已经拍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战士说:“咱们也照得够多的了,也得让别的班的战友照几张。”
没有人不同意他的话,可是大家总觉得自己对班长的感谢没有办法表达。刘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白兴川看了刘东西一眼,也碰了碰雷红星。四个人没等林克下达集合的口令,把他团团围住了。
已经有了一次经验的林克,对着这几个以下犯上的小子大声说:“小心我拾你们啊。别过来了,别的班可还看着呢。”
没等他说完,人已经腾空而起,抛起他的手臂,连同没有参与人的手臂一起,以他身体的下方组成了一道手臂的防护网,把他稳稳地接住了。
“再来一次,这次你们听我的口令,九个人一起把你们班长抛起来。”师宣传干事不算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林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向宣传干事,才发现人家的镜头一直对着自己班。
完了完了,自己的光辉形象,就这样毁在这几个臭小子手里了。林克无奈地想着。可是人家宣传干事刚给自己班里的战士照了像,总不能过河拆桥。不就是被自己班员们抛几下吗?那几个小子还是有分寸的,总不至于让自己摔了。
就算是林克没想通,现在他也做不了主了。四班的战士听了宣传干事的话,更是乐开了花:下级服从上级,这肯定没错。他们是得听班长的,可是班长上次也说了,在训练场上要听他一个人的。可是现在是照像,人家宣传干事可是干部,班长都得听人家的,他们听听应该也没错。
那就抛吧!听了宣传干事“开始”的命令,他们欢乐地将林克再次抛向空中。十八只有力的臂膀,齐齐地伸向空中,将林克高高地送向蓝天。
林克干脆放松了自己,由着战士们用力,他觉得自己无限地接近了蓝天,脸上也不由地笑了起来,还大声威胁着下面的战士:“你们等着。”
就在他扭脸笑骂的时候,宣传干事的镜头再次定格:明亮的蓝天下,齐齐伸展的臂膀穿越了阳光,显得那样有力。被抛起的人脸庞被阳光照耀着,笑得那样欢快。等待接人的战士们,沐浴在暖阳之下,脸上即有欢笑,也有生怕接不住人的紧张。整张画面是那样合谐,那样的生动。宣传干事已经给这样照片想好了名字:阳光下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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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授了衔之后,时间好象按了快进键,一下子加快了脚步。没有几天,大家都发现,春节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过元旦的时候,是大家离家后的第一个节日,而过春节,意义与元旦又不一样。原来大家可能也不会在家里过元旦,比如高三的时候,学习十分紧张,可能就没有回家过元旦。但是不论多变态的学校,在春节的时候多少也会放上几天假。
因为春节,是全家团聚的日子。这是几千年来的传统,也是植根在了人们的思想深处的观念。可是今年,新兵们注定无法回家过春节了。
无法与家人团聚,让从未离家这么长时间的新兵,心里都有些思念起家人来。于是在这一个周未,排队等着给家里打电话的新兵,多了起来。
李万亭与张小毛也在排队的人中间。张小毛是纯粹的想家,李万亭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他也想家人,可是这个家人是他刻意想忘记的。为了更好地忘记,他与张小毛一起排队,将自己对家人的思念,倾注到那对从未见过面的父母身上。
电话接通,又是在刚响了一下之后。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已经熟悉的声音:“亭亭吗?你们今天放假了?”
李万亭现在再听到这个声音,已经觉得十分亲切了:“妈,我们今天放假了。前两天我们已经授衔了。”
“授衔?”电话那头的妈妈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李万亭就给妈妈解释起来,电话那头的妈妈听了觉得十分心疼:“那原来要是训练通不过后,是不是就不给授。。。衔了?那是不是就得给退回家里去了?”
“不会不会,”李万亭赶紧给妈妈解释:“顶多就是下连的时候,分的单位不是战斗部队。还有就是由班长带着多训练些时候。等我们考核的时候,能过关就可以了。”
明显能听出电话那头的妈妈松了口气。李万亭无声地在电话这头笑了起来,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一对父母,对自己的孩子的担心都是一样的。
李万亭对着电话说:“妈,我们授衔那天,师里头的宣传干事给我们照了好些照片。照片已经洗好了,我觉得自己照得挺神的,我已经给你们寄去了。等着的时候,可能正好能赶上过年。”就让那些照片,陪伴着你们过年吧。
这样的话李万亭没有说出口,可是眼睛却有些湿润。电话那头的妈妈,先是嗔了他一句:“把你自己给臭美的。”然后也是长长的沉默。
好半天,妈妈才问:“要是到春节的时候,你们能放假吗?”
李万亭就在电话那头点了点头,又想到妈妈是看不到的,就说:“嗯,能放三天假呢,还不用出早操呢。”
电话那头的妈妈也就替他高兴起来了:“真好。你自己出去买点好吃的,别怕花钱。咱们家里就你一个,你别自己老想着省钱。也别再给我们寄钱了,我们也没有花钱的地方。”
怎么会没有花钱的地方。就算是李万亭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可是也知道现在的农村,也不再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地方了。不过妈妈的关心,让他的心里温暖柔软起来,他对着电话说道:“我没省着。我们这儿离城里挺远的,没有什么买东西的地方。我们吃饭也不用自己花钱。再说还有会餐呢。”
就这样絮絮地说着,电话里面温情弥漫着,让李万亭舍不得放手。可是时间是有限的,后面还有人在等着呢,他对着话筒说:“妈,后面还有别人等着打电话呢。我春节的那一天会给你打电话。”
妈妈的声音就有些发颤:“好,放了吧。到时候别忘了给妈打电话。”
“嗯,我知道。”李万亭与妈妈说了再见,怅然地放下了话筒。
电话间外面的新兵,看到李万亭放下了话筒,已经迫不急待地走了进来,李万亭冲着他歉意地笑了笑,自己刚才打电话的时间是有点长了。那名新兵也同样回以微笑,都是离家的人,与家人打电话的时间长一点,都能理解。
张小毛也已经打完了电话,还埋怨李万亭:“你一个电话打那么长时间。和你妈说什么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说了说咱们授衔,还有给她寄照片的事。对了,你爸的身体怎么样了?”李万亭关心地问。
小毛兄的心情很不错:“说是上次去了地区的医院,看的还挺好的,而且开的药效果也不错,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李万亭也替他高兴:“那就好,只要人好好的,比啥都强。”
是呀,在家的人惦记出门的人,离家的人何尝不惦记家里的双亲。尤其是他们自己一天天成长,也就预示着父母一天天变老,更让人放心不下。
“走吧,回去还得洗衣服呢。”张小毛提醒还不愿意离开的李万亭,再不想离开,再是一直握住话筒,难道就能见到家人了?还是回去洗衣服比较实在。
李万亭无声地笑了起来,自己刚才都在想什么呀,看看人家小毛兄,平时看起来不大聪明,可是人家却能及时抓住本质:既然不能回家过年,那就自己过好自己的年!当兵的人,有几个能回家过年的?忘记部队每逢节假日就要战备了?战备可是要在位率的,多少人当兵二十年,能在家过上五个年的,就算是单位照顾了。
“走,洗衣服去。”李万亭点了点头,又想起自己的洗衣粉好象没有了,拉了张小毛向服务社走去:“先陪我去买洗衣粉吧。”
整个营区里,还是有些临近过年的气氛了。就是服务社里的人,也比平时来的多,里面的商品,也多出了不少。李万亭只是挑了一袋洗衣粉,连卖水果的地方都没有靠近。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做为男兵的生活。
比如做男兵,力气比女兵时大得多,原来怎么也拧不干的衣服,三下两下就能拧得差不多。看着手里不再滴水的衣服,李万亭小心地挂了起来。
一会儿的时间,又有水滴从挂好的衣服上落下。李万亭想起做女兵时的自己,在新兵连第一次洗衣服时的情景:那时刚从妈妈的怀抱里走出来,不知道洗厚衣服应该多过几次水,结果肥皂没有摆干净,晾干后的衣服自己竟然不敢认领,以为是别人把自己的衣服走了,着急得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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