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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朝廷只铸了百夫长、十夫长、甲兵的腰牌给他,告诉他如果需要铸造铜器甲衣,可以到太内司的铜监司买铜。

    有点坑的就是,朝廷卖的铜,不比用铜钱铸器便宜,差不多是一样的价,还是大块的铜。每个公侯到铜监司买铜,上限是两千斤,每年允许补充一百斤铜的损耗。

    也就是说,哪怕他能从铜监司买到铜,也不能尽情地挥霍,因为真的很有限!

    甲兵的武器,即使不造他爹那样的大铜锤,造长戟,一把铜戟的头都要两斤铜,不能轻了,不然的话,造得薄,结实度不够,遇到皮糙肉厚大型猛兽真的扛不住。五百个甲兵,这就耗下去了一千斤铜。如果再造点护心镜,给十夫长、百夫长这种有官职的造点特殊的武器和装牌面的盔甲,就剩不下多少了。

    铜监司虽然没有收回他用铜钱铸器的权利,但特意暗暗地委婉地提醒了他一句,各地公侯乃至士族豪商都不能用铜钱铸器,之前有豪商学他用铜钱铸铜牌当饰物被下狱处置了。

    他开马鞍作坊做服装买卖用铜钱铸器,有铜监司的人盯着,不怕他用来造反,让他打了个擦边球,特许了。可他如果想用铜钱装备甲兵或者是拿去铸别的,就会很险。

    他想花金子多买些铜回来尽情地武装甲兵是不可能的。

    各地公侯们是怎么给甲兵分配铜器的,他照着来吧,安全。

    他不用铸铜摆件装牌面,装备甲兵剩下的几百斤铜都用去铸成各种生产工具了。

    每当用铜困难,他就很想念铁矿,但……慢慢来吧,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蛋,他现在已经是在钢刃上掂着脚尖跳芭蕾。

    他趁着天气刚转凉,还不冷,地还没上冻,抓紧时间改造庄园,待到了冬天开始下雪后,这才在亲随军、甲兵和战奴的护卫下回到镇武侯府。

    他被封公了,曦公府也有了。太礼府照顾他,曦公府跟镇国夫人府在同一条街巷上,相隔不到二百米远。

    他还没成丁,依然跟父母住。

    以前在朝城时,想搬出去自力更生,如今倒更喜欢在父母跟前享受些关爱。

    这个时代的人,到了中年后,身体都不太行了,各种各样的毛病陆续出来,一些上辈子去医院做个检查开点药就能控制住或者是治愈的小毛病,在这个世界没有治疗方法,会越来越严重,之后就……

    医学是个很复杂的学科,分得极细,普通大学四年毕业,通常读三年就能出去找工作,记得回来考学分和交论文就行,可学医,五年是基本的,读个研更是稀松平常的。

    他一个学市场经济的,连保健都不太弄得明白,对于老镇武侯那条受伤的腿一到冬天就酸疼得厉害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只能是给他造个有盖的香炉造型的小暖炉,让他坐轮椅时能烤火取暖又不用担心烧到皮袍衣服,再就是每天让他多泡个脚注意点血液循环,好一点。

    他以前看新闻,有老人年岁大了后,天冷,血液循环不畅,脚没有知觉,泡脚的水温度过高也没觉察到,最后把脚都烫烂了,只能截肢保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跟他父母和伺候他父母起居的人都好好讲过,让他们泡脚前先试好水温。

    排水的陶管,自然是没有后世的高科技材料的水管好用的,赶在土地上冻前,全部挖出来换新的。这个不能夏天挖,那得臭死人去。冬天挖,味道没那么大。

    天冷,大家在夏天泡习惯了澡,“冬暖夏凉”开起来后,有了冬天洗澡的条件,自然不愿意脏着难受还受人鄙视。浴室里有壁炉烧得很暖和,不怕冻感冒,于是生意爆满。

    好在霍司掌给力,从二期工程中抢先给他又扩建了一座开澡堂的院子,算是大大地缓解了澡堂压力,那些一期工程使用过程中出现问题又被翻工修缮过的地方,二期工程也有做改良。二期工程的地面和墙都用上青砖,配上青膏泥,砌得整整齐齐的,很是漂亮。

    霍司掌在角落里用青砖造了间小房子做试验房,夏天的时候试过耐太阳曝晒,也用火烤试过耐高温,现在还要试青砖耐寒程度,得把青砖的材料特点摸透了,才知道能不能用来造房子。

    裴三郎现在不愁钱花,不打算折腾新的买卖,安安稳稳地维持住现有的买卖就好。

    随着豪商们进京,又开始热闹起来。

    他喜欢收罗奇物的冤大头名声在豪商们那里是坐实了的,如今他跟长公主定了亲,封了公爵,想走他门路或者是做他买卖的豪商更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他这送。

    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两辈子的见识都不够用,豪商们送来好多他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东西。

    对于他不认识的东西,他很小心的,即使买下来,自己也不轻易沾手,而是交给工匠们去研究。

    工匠们忙不过来,就请求加人,这个世界的人力便宜,他自然满足工匠的要求,于是……他的工匠团队都快发展成全方面科研公司了。

    有投入还是有回报的,至少护手霜、面霜给他弄出来了。

    纯天然材料提炼,无毒无害,能吃的,反正他喂了一周的兔子都没把兔子毒死,兔子依然活蹦乱跳,他又拿奴隶涂脸抹手试过,发现真的改善了手上冻裂的伤口,这才给自家人用。

    护手霜和面霜里加了鲜花精油,挺香的。

    他父母都挺爱用,他自己用着也挺好,于是让工匠多赶制几盒出来,又给小萝莉送了些。依然是用法用途都写上,宫里对各种使用的东西都很谨慎,于是他把配方连同试用方式都写清楚了。这样的话,小萝莉还能再让宫里的那些大凤朝最顶尖的技术人才帮忙看看有没有问题,她用着好的话,还可以在宫里让匠作司做。他这么想,也这么写。

    过了两天,信使望公出来了,依然是带来个绣着鸾鸟的锦袋给他。

    这次里面装的不是竹板,而是一块写有字的绢布。

    那字……真丑……咳,不能说丑,只能说像小学生写的。初学者嘛,没写几个月,很不错了。绢布上只有几个字,“甚好,可用。”

    凸!多写两个字又不要钱!

    为了感谢信使望公,裴三郎奉上几瓶新研发还没量产的护手霜和面霜。

    望公告诉他,宫里虽然有配方,但材料稀罕难得,宫里没有,造不出来,陛下让他明年置办。

    望公暗道啧,成了帝婿就是不一样。这要换成是以前,那便是让裴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 95 章
    受理报案的小官原来还在漫不经心,听完案情吓得刻刀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告天子的准女婿私购兵械谋反呀。

    小官当即带着豪商去禀报太庶。

    太庶吓了一大跳,沉声说“诬告公爵可是重罪。”

    豪商叩头,“千真万确,不敢隐瞒,我派仆人盯着,亲眼看到那些装有铜戟的奇石车子进了镇国夫人府,从后门进去的,想是直接进到后院。”

    太庶的面色一片严肃。裴曦是天子的准婿,身边时刻跟着天子派去保护他的二百名亲随军,他身后涉及到的是长公主,而长公主更是与嫡皇子休戚相关,要说这里没别的事,打死他都不信。无论他信不信,谋反案,告到他这里来,就得受理,就得详查,是否属实,实证说话。

    他从豪商的那身穿戴便能看出其身家不凡,必是一地大户,能来此告公爵谋反,必定是证据确凿。

    刀笔官已将豪商所言刻在竹板上,先呈给太庶过目,太庶让豪商查看是否属实。

    豪商既紧张又害怕,手都在抖。他来到这里,已无退路,于是按下手印和烙上自己的章印,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太庶收下状书,当即派人看牢豪商,坐上车驾,进宫求见天子。

    天子正在召见来京的公侯们,聊聊天,说说话,以示亲厚,旁边还有三公作陪。

    事情涉及帝婿,又有封地的公侯们在场,太庶没敢说是什么事,直接把状书呈上去。

    天子看完状书,说“依律办理,详查。”便把状书交给宫侍送还给太庶,挥手让他退下。

    太庶领命,匆匆离开天凤宫。

    他刚出皇宫大门登上马车,忽听一阵急切的马蹄由远及近地奔来,撩开帘子就见瑞临公主带着六个披甲人骑马疾驰而来,其中的两个披甲人的马背上还带着两个仆人。

    门郎将上前,将她拦下。

    瑞临公主面容急切,也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马车夫甩动马鞭,渐渐驶离皇宫。

    太庶抬手抹向额头,全是冷汗。

    他的马车驶到半途,忽然听到前面喧哗不断,甚至还有喊杀声响。

    这又怎么了!

    太庶掀开帘子抬眼前去,只见前面的大街上正在发生打斗,太庶府、太卫府、镇国夫人府的披甲人在追捕一些衣衫褴褛手拿骨制武器的人。那些人乍然看起来像野人,但身体强壮,身手矫健灵活,绝不是野人。

    他们四处奔逃,逃不掉的就拼死反抗,甚至有当场自裁者,竟是死士。

    他当即吩咐随行的披甲人前去捉拿那些人,吩咐“务必留下活口。”

    正是公侯进京的时候,京中防卫森严,太庶府和太卫府的人来得极快,那群袭击镇国夫人的人寡不敌众,很快就全部倒下了。

    太庶身旁的披甲人赶去时,地上已经是满地尸体。

    镇国夫人吩咐道“抬开尸体,立即去太庶府。”

    太庶喊了声“镇国夫人。”叫住正要登上马车的镇国夫人。他见到镇国夫人的座驾后面还有两辆马车,过去掀开帘子便见到了豪商口中所说的铜戟。

    新铸的铜戟,亮眼夺目!

    镇国夫人见他们是从与太庶府相反的皇宫方向过来,并且直奔拉铜戟的马车,便知已经有人告到太庶府。

    她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禀报给太庶。

    太庶深深地看了眼镇国夫人。半路上遇到,谁能证明她是真的要去太庶府,而不是去往别处。

    他吩咐披甲人,把尸体拉回太庶府详细检验,看看能否查出他们出自哪里,再押着镇国夫人的车驾、以及镇国夫人回太庶府。

    太庶府里的人见到太庶和镇国夫人的车驾,给纷伏地叩头行礼。

    太庶撩开帘子,正准备迈下马车,忽然瞥见一个脚步匆匆的仆人在其他人跪下后,犹豫了下才跪下。他原本没有在意,但又想这个关节上,怕是有事发生,又朝那仆人望去。那人俯身叩首,与旁人没甚区别,然而,他的袖口却有一片血渍。

    太庶朝身边的披甲人打个手势,抬手指向袖口沾有血的那人。

    披甲人见状,几个蹿步奔过去拿人。

    仆人听到有脚步声奔来,抬起头便见披甲人正朝自己围攻过来,堵住了所有出路,他无法逃掉,于是扯开袄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铜刀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一名披甲人挥动长戟用力地打了他的肩膀上,力量之大,打得铜戟的长木杆都断掉了。

    那仆人惨叫一声,右肩下垂,手里的铜刀落到地上,紧跟着就被涌上来的披甲人按得动弹不得。

    镇国夫人刚出马车就遇到这变故,也是惊住,随即反应过来,问“告我府上之人呢”

    太庶喊“速去看看。”不等别人,自己跳下马车,匆匆往府衙旁边的暂时歇脚的耳房去。

    他到耳房门口就闻到了血腥味,推开门,在耳房当职的仆人连同告状的豪商一起倒在血泊中。

    镇国夫人赶来,见到那豪商,问太庶“原告死了”

    太庶点头。

    镇国夫人躬身深深地行了一揖,说“请太庶还我清白。”

    天子在太庶出去后,唤来守在殿门外的亲随军千夫长即刻出宫找到裴曦,把他平安带来天凤宫。

    千夫长领命离去。

    天子抬眼看向殿中的公侯们,双手按在矮桌上,说“从上河城来的大豪商米千担到太庶府报案,说有人在福栖城来的奇石商人送往镇国夫人府中的奇石里,夹带大量新铸铜戟,那些人宣称曦公出手阔绰必有重赏。”

    此话一出,座间的公侯们纷纷看向封地在上河城的尚公及封地在福栖城的闵公。

    巧合的是,尚公是四皇庶子的外祖父,闵公则是协嫡皇子的外祖父,曦公是嫡皇子的准姐夫。

    尚公和闵公当即起身,朝着天子跪地叩首,却是非常有默契地什么都没说。

    天子抬手,让他们起来,说“此事自有太庶详查。”他忽似想起什么,对身旁的宫侍挥了挥手。

    宫侍行礼,退出宫殿,将此事禀报给皇后和长公主羽青鸾。

    羽青鸾正在她母皇的宫里查看后宫的开支账本,听完后,抬手让宫侍退下,径直起身去往旁边的软榻旁,抱起坐在榻上玩拼图的弟弟。

    嫡皇子见到姐姐起来,抬起头咧开嘴就笑了,喊“姐姐”,举起手里的拼图给她看,想让她一起来玩。

    羽青鸾抱起他,说“我们去找母后。”

    嫡皇子又喊了声“母后。”自己下地,迈开小腿跑到皇后跟前。

    皇后这两天身子不适,正卧床休息,她搂住嫡皇子,略有些忧心地看向羽青鸾。

    羽青鸾说“安心,有我。”把弟弟交给母后照看,这才起身出了她母后的寝宫,去到外殿,叫来披甲人,一道又一道命令下达下去立即封锁后宫所有宫门,禁止任何人走动。皇后的天凰宫及她的天鸾宫都封起来,搜宫,宫里的一切物品乃至宫侍、宫女、低等仆役全部从头搜到脚,连头发丝都不要放过。嫡皇子的所有玩具,全部仔细检查。

    一个没权没职没封地的只有虚名的公爵,动不到这样大的阵仗,这是想借裴曦引她出去,以便朝她的母后和弟弟下手。

    前朝动了,后宫必有配合。

    羽青鸾派出披甲人封锁后宫的时候,瑞临公主带着镇国夫人府的管家和裴三郎的仓库管事到了天凤殿。

    他二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在混进瑞临公主的仆人队伍里出府时还能强自镇定,却没想到,出府后,身后竟然有人成群地聚拢,且越聚越多似乎想要拦截他们,之后便被瑞临公主带回府。

    他们回到府上,瑞临公主立即换了马,带上披甲人,骑上马,把他们也放到马背上,竟然不是去太庶府,而是来了皇宫。

    他们趴在天凤宫里瘫软在地,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瑞临公主把她在镇国夫人府里遇到的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禀报给天子。她说道“镇国夫人担心她派去的几波人及她自己都到不了太庶府,故央我带着她府里的管家、曦公的后院管事进宫向陛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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