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要上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他把一座凉亭换上琉璃瓦,再去请望公来参观凉亭和看瓦,又报上价钱。曦公报给他什么价,他报给望公。
望公“……”这要是自己的儿子,得拉出来暴捶!可他怎么就没落个这么好的女婿呢。
建长公主府的预算只有两千两金子,太内司不会多掏一个铜钱。盖长公府的钱不够,得全由曦公出,这琉璃瓦也得由曦公自掏腰包。
望公拱手,“曦公阔气。”不服不行!
霍司掌说“长公主府用琉璃瓦,皇宫呢”
望公双目圆瞪地看向霍司掌丧良心啊!宫里都快没钱了,还换这么贵的瓦。
霍司掌说“曦公说长公主府全部用琉璃瓦。”
望公被噎了半天,最后问完价格后,默默地带上几块琉璃瓦和拿上几块青瓦找天子去了你女婿又要作怪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只是个管家,管不着你们翁婿间事。
天子看过琉璃瓦,又递给长公主,说“是挺好看。”他笑道“甚好。”
望公心说“长公主府盖得比皇宫华丽,那是越过了您,不合适。”他说“陛下,若长公主府用琉璃瓦,那宫里……不好再用青瓦了吧。”他又把价格报上去。
天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冲羽青鸾喊“我儿……”
羽青鸾指着琉璃瓦,“此瓦,甚好。”
天子坐直了,很是随意地一挥手,说“那便都换上。”
望公说“内库花销……”扛不住。
天子说“太商府多开几项买卖。来人,去传瑞临长公主。”
望公拱手行礼,告退天子肃清京城后,飘了呀。
羽青鸾把瓦放回他爹面前,走了。
朝廷的连番动作已经让各地公侯们深感不安,若是天子奢靡掏空内库,便可安枕。介时朝廷无粮无钱,怕是连十万亲随都难养活了。
裴三郎正在长公主府工地查看施工,他的大侄子裴贞飞奔赶来。
裴贞跪地行礼,说“二叔被下狱了。”
裴三郎问“何罪”
“贪墨挪用。他把豪商们办经营许可交纳的钱财挪用去……去……去花巷争头魁斗富。有……有人告到瑞临长公主那,说若是不法办二叔,往后太商府的钱款都可挪用,大……大不了事发之后补上款项便是。瑞临长公主查实后,当场罢了二叔官职,把二叔送去了太庶府。”
裴三郎派人回去取金子,自己带着裴贞坐上马车往太庶府去。
他把裴曙欠太商府的钱还上、罚款交上,又再花钱赎罪,把裴曙从太庶府的大牢里赎出来。
待叔侄三人坐上马车,裴三郎问“二哥并非炫耀之人,怎么与人斗起富来了”
裴贞也看着自家二叔。这样丢官,很磕碜。
裴曙说“卢弦!我岂能忍他!”
裴三郎“……”哟,卢铉呀,好人呐。镇武侯府跟朝武侯府的恩怨,满京城都知道,大通钱庄和汇通钱庄斗到引发京城血案,卢铉给他二哥下套,把他二哥撸下马,太正常了。他问裴曙说“他欠了那么多金子被下到太庶府大牢,全还上了”
裴曙沉着脸“嗯”了声,说“至今仍然颇为富裕。”
裴贞问“卢铉何人”
裴三郎又把他们家跟朝武侯府的恩怨告诉了裴贞。
裴贞愤然握拳,暗恼,说“二叔,你怎能中他计呢。”
裴曙问裴贞“我岂能忍他!些许金子,我找三弟拆借便还上了,岂料还没来得及……就事发了。”
裴贞说“定是有计。”
裴三郎说“成王败寇……咳……二哥,无妨的。”大侄子在,得给二哥留点脸。
裴贞附和,说“再想办法谋个前程便是。”
裴曙叹口气,说“官声坏了,岂是好谋的。”不说话了。
当天,裴曙还没坐热呼的正三品实权肥缺官职没了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知情者听到卢铉的名字便恍然大悟。有好事者,又把镇武侯府跟原朝武侯府,包括汤公府的恩怨都拉出来说道,一直说到公侯留京案、谋反案,杀了多少人上。
甚至有人打听到卢铉那,卢铉狠狠地嘲讽了番裴曙。
总之,裴曙脸上无光,里子面子全都没了。
他在家里闭门不出待了半个月,索性建了商队,跑商去了。
知情人称,他那商队是裴三郎的,看跟在裴二郎身边的战奴就知道了。满京城里,能养出那么壮实穿戴那么齐整的战奴的,只有裴三郎。
裴三郎给长公主献了把玳瑁扇,长公主成日拿在手上把玩,很是喜欢,裴三郎让裴二郎去给他找玳瑁。他们商队中还有一个叫鱼大浪的奇石商人,那玳瑁便是他卖给裴三郎的。
他们再打听,去哪里找玳瑁。出了大凤朝最南边的临海离,离开边疆,去大海。
然后大家都觉得,裴二郎该不会是让裴三郎丢了大脸,被发配了吧。
当弟弟的,让嫡亲哥哥给自己带商队,还跑那么远……
果然不愧是烧八百野人尸体、画出拔舌炼狱图的催命三郎。
裴三郎,任你风言风语,我自巍然不动,继续盖房子、烧砖、烧琉璃瓦、开连锁农贸副食店。
一年的时间在忙碌中哧溜一下子过去了,狗萝莉十五了。
裴三郎送了狗萝莉满满的几大箱首饰和好看的各种衣服,几乎扎根在长公府天天催着霍司掌,快点盖呀,太慢了,都要成亲了,长公主府还没盖好。
霍司掌都不想理他!这么大一座府,好多地方都盖好了,这厮竟然让他们拆了重新建。例如,他非得在湖上建廊桥,好,木桥建上了,这厮说天啊,湖上建木桥,这木头防潮防蛀吗
泡水里的木头,再防潮能防到哪去!船好歹还能拖上岸每年刷刷桐油保养一下,想把桥拖上岸,拆了吧,重建。
裴曦那混账就真让拆了!把木头造的长廊拆了,造成石头的,又说石头路面走起来不美,又在石头面上铺上一层什么……炭化木的。那不还是木头的吗!还没原来的桥面漂亮!
宫里的木地板,刨好了,浸泡过,做点防虫处理刷上油膝就用上了。
他室内说要用瓷砖,快研制出来了。
裴曦折腾出一堆新鲜物什往长公主府里挪,一会儿改这里,一会儿改那里,他用上的新物什,宫里不能没有,又得找望公禀告天子,之后宫里又是一通铺陈。
匠作司被曦公折腾得,扩了十倍的人手,不!够!用!
望公都在私底下问他,到底收了曦公多少好处,皇宫太内都没金子了,公侯们的进贡都不够皇宫大兴土木的,全靠瑞临长公主拼命扩张太商府的买卖撑着,逼得瑞临长公主都自己……让朝廷建商队去给天子找钱了。
这哪是建长公主府,这是给朝廷建无底洞吧。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曦公喜欢造东西。
他那庄园,砌出长长的青色围墙,远远地都能看见,听亲随军说,自进入他庄园地界,那路面就全部铺上了青砖,一直铺到庄园里,他庄园里的路面全是青砖路,不管是刮风下雨,脚上都沾不上泥。他庄园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凉亭,凉亭里还设有石桌和石凳。
天子有这么一个能造东西的女婿,要么换个女婿,要么为了颜面都得把皇宫造改得漂亮些。
曦公确实会花钱,但花的钱都是他凭本事挣的,搁谁家有这女婿都得宝贝上。他那么大兴土木,为的可是给天子的女儿造宅子。他自己的庄园,用的全是青瓦,可没这么奢靡。
天子很美,提到裴曦便是一口一句,“朕那贤婿”,酸得大家牙倒。,,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119章 第 119 章
望公让天子翁婿俩吓得开启每天疯狂哭穷模式。
催命三郎是什么人他是揣二百两金子进京敢向鲁公和陈武侯借七千两金子,投三千两金子开钱庄敢找他借三万两金子的狠人。
裴曦,那就是地地道道的买卖人,欠账借钱对他来说太正常不过,付得起利钱,还得上就成。
天子是什么人那是天子!天子如果沦落到要靠欠债周转的时候,那江山社稷危矣。
如今内库的压力有多大呢。
第一项,十万亲随军的开支,这个是必须提前单独划拨好的,短缺哪里都不能缺了这个。每年的第一笔支出,就是亲随军的。亲随军有两笔大项支出,一项是供应现在每年的,另一项就是备战用的。那是除非发生叛乱,朝廷财库和天子内库都撑不住了,不然就连天子都没权动用。朝廷要储备供应五年征战的粮草薪响,如今亲随军吃食待遇翻倍提高,储粮的粗粮拉出库低价卖了,换成细粮囤进去了。
现在亲随军的吃食待遇有多高呢,以前是细粮和粗粮混着吃,十天半月有一餐肉就不错了。现在是,餐餐吃稻米、面食这等细粮,每个人早餐两颗鸡蛋,中晚餐顿顿有肉。那都是比照曦公养战奴的待遇再往上提了提来的。
曦公养殖,不服不行。
他养鸡,建有专程孵蛋的大棚,有给家禽牲口包括池塘里的鱼配配饲料的作坊,给鸡养菜虫、种青菜,再混着麸皮、粗粮喂食,鸡长得又快又壮。供亲随军的鸡肉属于肉鸡,是建鸡舍关在笼子里养出来的,比在庄园里山林子里放养的鸡要便宜,从孵蛋到出笼只需要两个月。那鸡蛋更是多到每天成挑地往外捡,成筐地挑到城里去卖,满城的食寮、豪商都买曦公家的鸡蛋。
裴曦这么养殖,需要大量的粮食饲料,南边的陈武侯、跟他一起开过钱庄的那几个,还有好些穷苦出身的武侯们,现在都在给他供粮。他们把自家封地的粮全卖给他不说,还去周边封地帮他购粮,都说收到粮食运到京城倒手卖给曦公就是赚。
裴曦的生财的路子多呀,那主意一个个往外冒。陈武侯世子来送粮,跟他聊聊天,后来就养螃蟹送京里来卖了。螃蟹专祸害稻田,到处打洞,田梗都让它钻塌了,蓄的水都流走了。现在,螃蟹成了美食,从开春一直买到中秋后,运到京里卖得比鸡肉还贵。
来京路上远,危险,裴曦让他们在常歇脚的地方建客栈,挑强壮的披甲人和战奴组建镖队。有了客栈、镖局,一年四季都能运货,那钱赚得哟……陈武侯现在提到裴曦就是一口一个“我那世侄”。他的爵位比裴曦低,但裴曦乐意叫他世伯,说有救命之恩,没齿不忘。
总之就是,曦公仗着有粮,拼命搞养殖,通过亲随军的吃食,大赚特赚朝廷的金子,甚至连什么行军帐篷、行军背包都怂恿门郎将们换上了。
这些东西是容易坏的,年年都得补充的,再加上亲随军全靠朝廷养着,朝廷得花薪晌的,那又是一笔庞大的开销。现在一年五万两金子,不够亲随军花的。
花了就花了,兵强马壮,朝廷安稳。
这笔钱,他每年第一个支付给亲随军。可亲随军的待遇上来了,总不能让太庶府和太卫府的披甲人眼巴巴地看着吧,开销又长了一波。
匠作司,大地动过后,城墙塌了好几段,到处开裂,这都需要修补,现在还有近万工匠在城墙上,牢里的罪奴全拉到城墙上修墙去了。每天仅吃嚼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公侯们进贡的粮不够吃,得找裴曦买高价粮,价格便宜了,他不卖,说收粮不易。他收粮不易那些有封地的武侯们就差喊他财神爷把他供起来了。啊呸!为了给他送粮,一些难走的路,都修出栈道了。
宫里,各宫的开销,那也都是有定数的,不能省,每年这钱也得单独挪出来。协后和妃子们都没有权动用内库,天子、皇后、长公主,那都是花赏钱的大户。天子给那些累世公侯们,抬手就是几百上千两金子地赏。闵公每年进贡,所有东西满打满算,八百两,各公侯们里独一份,可他算是天子的半个老丈人,天子至少也是一千两地送回礼。
他能让天子没钱打赏吗不能!这些钱都得又预先安排好,单独挪到一边。
后宫那么多人,女官、宫侍、宫女们,还有罪奴们,也得吃嚼用,宫里都是贵人,吃嚼都精细,那又都是钱。
医匠司、典刑司等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是不小的开销。去年地动过后,为了预防瘟疫,药库都空了,又让各公侯们补了批,再找药材商买了批,又是金灿灿的金子花出去了。
各种固定开销刨除完,这才轮得上动土木,修葺宫室,盖造庭院。
以前天子节约,基本上不动土木,库里每年都有盈余,库里金子很是充足。
可现在,亲随军、太庶府、太卫府的披甲人骤增的开销就已经让内库吃紧,宫里再换青砖、换琉璃瓦、接铜水管,往年攒下来的金子一年就全花出去了。他把那些固定的必须开销刨除后,金库的金子就空啦,天子还要修修修,换换换……
裴曦那厮还成天上门来催货款。
他从库里拉走多少金子,他心里没数的呀。他有数!他穷哭,掰着手指头数,“我得给货款呀,陈武侯给我运来的几千担稻谷,我还没结账呢。万一不及时付款,他以后不给我运粮了,我养鸡场的鸡会饿死,就供不上你的鸡肉啦。门郎将会找你麻烦的。”
望公气得撩袖子,想打人。你结琉璃瓦的货款,扯什么亲随军的鸡肉。
裴三郎催他的要金子,他又变不出金子来,于是找天子哭,“曦公说不给他结钱,就把供应亲随军的鸡饿死。”
反正那铜钱精不要脸,他也不给他留脸,当着三公六卿朝廷官员的面就向天子哭。
羽青鸾听到望公的哭诉,还以为自己记错了,特意跑去翻太内司的账,发现亲随军根本没欠裴曦的鸡肉货款,欠的是砖瓦钱,还有青膏泥的钱也没结。
她找来望公询问,望公告诉他,是裴曦要结瓦钱去付养鸡的饲料钱。
羽青鸾“……”你们这么说,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亲随军吃不起饭了。
她自然不会去纠正这个,乐得让那些不知情的人有这样的误会。
裴三郎忙着做买卖,忙着当长公主府的监工,忙着每事给神炭司的那些人上上发条,让他们努力去开发研究到底有哪些伴生矿。他还忙里偷闲,用陨铁把巨弩的机括造出来给司马府的司马送了去。
他应承过司马,找到比铜更硬的能造出巨弩机括的东西,要告诉司马。
忙忙碌碌中,他满十四岁生日了,个头也长了一截。他有一年没见到狗萝莉,不知道狗萝莉有没有再长个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比狗萝莉还矮一大截。
他虽然有官职,但没满十五岁,天子没说让他去上朝,他又忙着低调,连宫都没进,情书……啊呸,书信,都写了厚厚地一大箱子了。
他生辰这天,宫里有宫侍出来,赐了他一件雪白的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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