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青梅竹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又能吹胜出了
“你不要自责,”江逢说,“也不要过于生气,现在要冷静,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重点,好吗?而且说不定没有这回事呢,慕斯年纪还小,一个小女孩,还什么都不懂。”
慕谣张开嘴,嗓子却哑了,发不出声音。
“我刚才出去跑了一家店,买了这些,”江逢松开他,用右手撩起他有些汗湿的头发,另一手拨开带回来的袋子,“有针孔摄像头,还有电击棒……其实应该没什么用,而且她已经走了,说是周末出门的时间不多,出来久了会被怀疑,我让她不要再回去了,不如先来我们这,她不信我的话,不肯去医院做鉴定。”
慕谣想说,如果是我的话呢?但是他说不出口。
这件事慕斯甚至不想让自己知道。
“……没有用的,”但慕谣还是颤抖着掏出手机,给那个连都没存的号码发出短信,他随便编辑了一句“你现在回来,立刻”就发了出去,又颤抖着手发给林庭“你知道多少慕斯的事?”,对江逢说,“慕平川是医生,他……他应该知道轻重。”
“但是据慕斯自己所说,”江逢观察着慕谣的脸色,时不时地抚摸一下他的头发和肩膀,想让他放松下来,“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的事,不可能不会造成伤害。”
慕谣抬起头,看着江逢,很久都没有流过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林庭的短信回得非常快:怎么了?她来了吗?我今天来给体育部帮忙就是来找她的,一直没看见,前几天跟她说了,她说想来给哥哥加油,结果你是不是没跑?她说没见过你跑步,很期待你比赛的。
给“哥哥”加油还有后面这些话,慕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自己对她的事一无所知。
慕谣完全没有怀疑慕斯所说的话,因为他知道慕平川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以前就算再不交流,至少每周都有两天会在厨房里遇见慕斯,她虽然把叫来的外卖端回自己房间去吃,但有时也会自己去厨房找些东西,偶尔冷眼看着慕谣,还会出口嘲讽,现在想想,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偶然呢?
这样的慕斯,在发现慕谣从某天起再也没回过家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所以才在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内来看了慕谣两次?还是只是单纯的来找江逢求救而已?
慕谣想到校庆那天晚上,孤身一人被撇在空荡荡校园里的慕斯,攥紧了江逢的衬衣,竭力将眼泪忍住。
“不是你的错。”江逢安慰道。
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和慕斯互相忽略了彼此的遭遇而已,就像两个路人一样。
☆、22求救
确定慕谣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后,江逢跟他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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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商量了几分钟,决定由自己先去把慕斯追回来,就算是强制的也不能让她再回去了,慕谣则负责联系能帮忙的成年人。
他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手机号,只好先打给以前见过一面的远房亲戚,要来爷爷的电话,想问爷爷要母亲的电话,但慕谣对这些人都没有任何印象,想了想还是先放下,给班主任严铮打电话。
严铮平时不苟言笑,球打得也不好,每次上场都被同学戏称为“给对面加分的”,训起学生来脾气也不小,但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对谁都算是尽心尽力,为人确实非常义气,全班都喜欢他,现在慕谣没有小学时帮助他的李老师的联系,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严铮。
“严哥,”慕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冷静,“您现在能不能来一趟体育部,我有急事需要您帮帮我。”
运动会时班主任也没什么可忙的,就是坐在自己班里时不时点点人数,给大家送点零食水果、组织喊加油之类的,所以严铮立刻就答应了,还让他有急事可以先在电话里简单说一下,他正在走过来。
慕谣一口气把慕斯的情况全都说了,另一边严铮几乎开始一路小跑,问他慕斯本人到底在哪里。
“千万不能让她再回去了,我跟她谈,或者找人谈,看看能不能让她说出来,你放心,我有个做jing察的朋友,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这个事重点在于她肯不肯说,说不出来的话不能轻举妄动,你不要担心,都能处理好。”
慕谣听到严铮的办法也只有报警,立刻就有些后悔告诉了他,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慕谣很小的时候就查过也咨询过被家暴要怎么办,得出的结果都是不严重又没有其他家庭成员肯接受抚养权的话,没办法。
“你们还有别的亲戚吗?”严铮问道。
“我试着找找我母亲的联系方式。”慕谣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里刚问到的慕成的号码,拨了过去。
慕谣母亲那边的亲戚都不敢来找慕平川,慕平川自己又是独子,和家里断了联系。
慕成就是慕平川的父亲,早些年卖药品发家的,是个非常有钱的守财奴,娶着一个原配,在家里一句话都说不上,还养着一个年轻女人,不知道这些年有没有再老来得子。
“喂,是谁?”电话那头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问。
“你好,我是慕谣,我找慕成有急事。”
“爸爸,”那女孩声音甜甜地叫到,称呼却让慕谣不寒而栗,“有人找你,叫慕谣,是不是哥哥呀?”
很快苍老的声音接听了电话:“喂,慕谣?”
“是我,打扰了,爷爷,”慕谣压抑着怒火,客气地问道,“我想问您,有没有江超慧的联系方式?”
事实上,慕谣都忘了江超慧的名字到底是那几个字,毕竟这个做母亲的,从来没来得及给他的任何一份卷子写过家长签名。
这时严铮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打开休息室房门,用力给慕谣摆手,示意让他挂电话。
慕成问:“你找你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慕谣跟严铮点点头,“我有笔奖学金,要填政审表,父母两个人的联系方式都得有。”
“嗯,算你识相,没有问平川,你就算问了,平川也不会有,他早就不跟那个贱女人联系了,”慕成说话语速很慢,明显已经年纪太大了,据说他有慕平川时就已经快四十了,“我给你找找吧。”
慕成说完就挂了,对自己十几年没见过的亲孙子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刚才忘了跟你说,”严铮坐下跟慕谣说,“不要问你爸那边的亲戚,现在联系不到你妈妈就算了,别打草惊蛇。”
慕谣也是看到严铮的示意才想起来的,感激地跟他点头说:“接下来怎么办?”
“我现在就联系人,”严铮说,“不是报案的问题,要先让你妹妹调整一下心态,医院的鉴定是最重要的,确定她肯去做,能说出来。”
慕谣心烦意乱地点头,给江逢编辑短信问:如果没有证据怎么办?我很确定慕斯说的是真的,她那种心性的人不可能为这种事说谎。
江逢很快回给他:我已经找到她了,正在带她回来,要让她愿意相信我们,才能去找证据。
慕谣:怎么找证据?
江逢:录音,最好有录像,套慕平川的话,要确定他意识清醒,情节严重,否则很难判下来,你也说过,他是医生,想给自己弄一个神分裂的证明很简单。
江逢:也得保证慕斯能正当防卫,我怕会造成慕斯心理二次伤害。
慕谣:我帮她防卫,我来套话。
江逢:他不会信你,他的认知里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只能慕斯一个人。
慕谣:严哥给她报警了,让jing察跟她谈?但我觉得不可靠。
江逢:她也不信任jing察,只信任你跟我,我们跟她谈。
慕谣刚到最后一条信息,江逢就已经带着慕斯回来了,给他使了一个颜色,说道:“严哥,我们单独跟她说会话,您先回避一下,她不方便开口。”
严铮起身说:“我去接一下警方,你们好好谈谈。”
严铮一出门,慕斯就恶狠狠地甩开江逢拽着她手腕的手,红肿的眼睛看着江逢:“你不是答应我帮我保密吗!”
慕谣注意到她的肩膀有些颤抖,也伸手去拉她的手腕,问她:“你害怕吗?”
慕斯憎恨地看着慕谣,但是却没有再发抖了。
“你怕慕平川吗?”慕谣问她,“你相信我们,就不用怕他,能做到吗?”
“信你有什么用?”慕斯冷笑,但毫无笑意,嘴角都勾不起来,“你难道不怕他?都十六岁了,还不是被他打得像只狗一样。”
慕谣和江逢都脸色发白,江逢攥紧了拳头。
“我还没满十六,”慕谣说,“现在犯刑事案件还是从轻处罚。”
慕斯吃惊地看着他。
“谣谣,你冷静点,”江逢一手按在他肩膀上,小声说,“故意伤人还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吗?”慕谣问,“正当防卫就可以吗?”
慕斯推了慕谣一把:“你根本打不过他,废物!别说大话了!”
慕谣揪起慕斯的前衣襟,看着她说道:“我告诉你!你只要相信我,我说能救你出来就肯定能!”
“出去能去哪呢!”慕斯与他脸贴着脸嚷道,“你以为我没有联系过慕成吗?他比慕平川还要变态!我吃什么喝什么?难道你养我吗?你想不到慕平川会怎么报复我吗!”
慕谣说:“去妈妈那。”
慕斯的眼睛又红起来,流出眼泪,抽泣道:“她不要我,你知道什么……”
慕谣接过江逢递来的手帕,动作粗暴地给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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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她要你,我已经问过了。”
“我求了她很多年了……”慕斯痛哭着挥开慕谣的手,“你什么都不懂!她不要我!”
慕谣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但仍咬牙坚持道:“她要你的,我把你的事告诉她了,她很快就会回来接你。”
慕斯崩溃了,一边说着“不可能的”,一边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去揉眼睛,只是抬起头想空干眼泪,还从制服挎包里笨手笨脚地翻出冰袋,往双眼上敷,显然哭过很多次,早就有了不让人看出来的经验。
她转身想走,江逢挡在身后,略微弯曲膝盖,与她平视,劝说道:“你肯告诉我,不就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准备吗?我相信你在此之前肯定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不然校庆那天你就会开口了,不是吗?现在我们正好也有办法帮你,只要你足够勇敢,肯信我们,事情就都能解决,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好吗?”
慕斯一直在大口吸气呼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刚刚就骗了我,赶紧让开,我要回去了。”
“我没有骗你啊,”江逢说,“你回想一下,我是不是说过,你有什么难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决的?这个办法就包括要告诉你哥哥,要告诉大人们,这样比较稳妥。”
“那你们现在到底还要怎样?”慕斯攥着衣角问。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你先跟警方谈,”慕谣说,“至少要试过才知道有没有用,不是吗?”
慕斯:“我只听半个小时,然后我就要回家了。”
“那就先试试看。”
江逢开门,跟着严铮进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警。
“这是戴警官戴安然,你叫她戴姐就行了,”严铮对慕斯说,“她处理过很多类似的案子了,你可以跟她咨询咨询。”
戴安然语气很温柔,对慕斯说:“你就是慕斯小妹妹吧?我们单独聊聊行吗?或者让你哥在这,别人都出去。”
“都出去吧,”慕斯冷脸说,“我只听你说半小时,说完就走。”
没有人责怪她的态度,戴安然还面带微笑地让慕斯坐下,给她看自己的证件,掏出本和笔:“你放心吧,我们做未成年人相关工作都是严格保密的,就算不立案也没关系,给你分析清楚,当做一个参考。”
慕谣和江逢走出门外,楼道里隔音很好,他们就站在门边静静地等,严铮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严哥,谢谢你。”慕谣说。
“说什么谢,”严铮问,“联系到你母亲了吗?”
“没有。”慕谣摇头,“慕斯说她求了我妈很多年了,我猜我妈不会回来了。”
“那也没关系,还有别的亲戚吗?”严铮摩挲着手机屏幕沉思,“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呢?叔叔舅舅阿姨都行。”
“去爷爷那也许还不如现在,姥姥姥爷没有联系,”慕谣说,“不知道是不是过世了,我爸妈都是独生子女,没有别的亲戚了。”
“远房的也可以,”严铮拍了拍慕谣的肩膀,“别担心,这些都是小问题。”
虽然严铮这么说,但他也焦虑地反复切换手机上的几个联系人界面,时不时给班上同学或其他同事回一条微信。
江逢揽着慕谣的肩膀,慕谣知道他的意思是“没关系,有我”,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走廊尽头一个高大的人影开门进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来蹭空调,看到江逢就过来打招呼,走进了慕谣才看清是平原。
“你罢工了?”平原问江逢,也看出气氛似乎不太对,“谁都找不到你,消息也不回。”
“抱歉,想事呢,”江逢说,“今天我的活你帮我包办了吧,改天请你吃饭,家里有点急事。”
“行,你们先忙,”平原看慕谣脸色不太对,还想伸手揉他的头发,被江逢先一步挡开了,还被说“别闹他”,只好又拍了拍慕谣的肩膀,“什么事都能过去,想开点。”
“嗯。”慕谣说,“会有办法的。”
江逢也看着手机发简讯,附和道:“有办法的。”
☆、23取证
不到半个小时,慕斯就从休息室里打开了门,戴安然在她身后说:“你再跟你哥商量一下,越早决定越好。”
“怎么样了?”严铮问。
戴安然说:“她说要再想想。”
“再听你哥说说?”严铮问慕斯,“或者你相信我吗?老师肯定帮你解决。”
慕斯看着严铮,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慕谣说:“我跟他说。”
慕谣跟江逢一起走进去,慕斯立刻把门关上,严铮在门外对戴安然苦笑道:“辛苦了。”
“没关系,”戴安然也无奈地说,“她不相信我们能给她办好,可能是本身情节就不太严重,证据不足,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严铮皱着眉头,不以为然:“但是这事绝对不是小事。”
“可大可小,得看医院,”戴安然点头,“我先回去工作了,等她想好了再随时联系我。”
屋内,慕斯靠着门问慕谣:“你说妈妈愿意要我,是真的假的?”
“真的,”慕谣说,“她现在上飞机了,不能接电话,晚上就能回来。”
慕斯看着自己的脚尖,语气明显软化了:“那你们晚上再来找我吧。”
慕谣与江逢对视,按照刚在门外商量好的说道:“但是我们现在时间比较紧急,因为我是通过慕成要到的妈妈的电话,他可能已经警觉了,如果不赶紧拿到证据报警,慕成告诉了慕平川这件事,就会给慕平川准备的时间。”
慕斯看着他们,眼睛里有犹豫也有不安:“那就现在报警吗?”
“慕斯,”慕谣问她,“你有证据齐全的把握吗?”
慕斯的眼神动摇了,动作非常微弱地摇了摇头。
慕谣:“我陪你回家,我们一起先去处理一下,行吗?”
“他在家里。”慕斯轻声说。
“我们想好了办法,保证能成功,我和你们一起去,”江逢坐下来,看着她说,“你愿意试试吗?”
慕斯眨着眼,点了点头。
他们打开们,告诉严铮打算回一趟家帮慕斯拾东西,严铮立刻表示要陪同。
“不用了,”慕谣冷静地说,“下午我爸不在家,我们三个人,简单拾一点就走,然后立刻去报案。”
严铮一边用手机回复消息,一边对他们说:“没有大人跟着不行,你们听我的吧。”
“没关系,”江逢说,“您先忙学校的事吧,我爸马上就回来了,我们拾完东西,他正好去慕家接我们,我们两家一个小区的,不会有事。”
“哦……那行,”严铮这才点点头,“你们小心点,手机要保持畅通,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出来了就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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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谣:“嗯,谢谢您。”
严铮拍拍他肩膀,将他们送到体育馆门口,目送他们上了出租才回去。
“你藏着这个,还有这个,”江逢坐在前座,将录音笔和摄像头递给慕斯,“都是云上传的,我刚刚已经设置好了,如果被他发现,别管,就让他随便抢,没关系的。”
“嗯。”慕斯点点头,也不避人,就将笔和小摄像头往胸口的内衣里赛,慕谣忙把身子向前倾斜,挡住后视镜。
慕谣看到她的裙摆又挤到上面去了,下意识地伸手捏住裙角的褶子,帮她向下拽了一下,她就像没察觉到一样。
“只要别害怕就行,我就在窗外,露了马脚,你们谁喊一声我都能听见,”江逢说,他的语气很自信,让人安心,“关门也没事,你哥就在楼下,什么事都不会有。”
慕斯不耐烦道:“知道了。”
“还记得要怎么说吗?”安静了一会,慕谣又问,“在心里过一遍,到时候能更自然点。”
慕斯:“你烦不烦。”
“应该都记住了,”江逢说,“刚才不是说的挺好的吗?演技也不错,我们不烦你了,你自己在心里默背一下。”
慕斯哼了一声,就看着车窗外不说话,司机也默契地一句话不说,还以为这三个颜值超高的人也许是群演之类的。
到了门口,江逢和慕谣就先小心地绕到后墙外,那里据慕斯所说,有一处楼上楼下都看不到的死角。
慕斯像往常一样,用钥匙开门,进屋,然后关门、锁门。
江逢和慕谣等了大概五分钟,慕谣就要回去,被江逢拦住:“太快了,才五分钟,前后脚有点明显。”
“不行,五分钟能做很多事了!”慕谣坚持道。
江逢叹了口气:“再五分钟。”
慕谣又跟他等了三分钟,快速回家,开门,关门,没有锁,就像他偶尔回家拿东西一样,快步走过装着摄像头的走廊,进了自己房间,打开手机给慕斯发了一条短信:斯斯,你几点能到?
这是商量好的暗号,慕斯拿起手机,慕平川就可能会去看,所以慕斯提前给慕谣存好一个女同学的备注,看到这条短信,回复“马上”就意味着已经拿到了录音,回复具体时间就代表大概还要多久。
慕谣很快就到了“三点”的回复,他有些沉不住气地假装拿了个食盒,走向厨房的方向,到了厨房却把食盒轻轻一放,打量起客厅来客厅没有摄像头。
他大胆地往二楼张望,发现果然如慕斯所说,二楼也没有慕平川不敢录下来自己的罪证,只能用一楼的摄像头监视慕谣而已。
于是他蹑手蹑脚走向楼上,楼梯和整个二楼都铺了非常厚的地毯,一点声音没有,他一直走到慕斯的房间,对门是书房,以防万一选择了站在书房门口,还抽了本书握在手里,听着慕谣房间里的动静。
“我晚上去买吧。”慕平川说,“你今天很奇怪,怎么这么多问题?”
慕斯在转移话题:“你晚上不是有台手术吗?”
“今天没有,明天有,”慕平川问,“早上就跟你说了,你想什么呢?这么迷糊?”
听他们的声音似乎站的很近,慕谣狠狠地握着书,把老旧的书皮都捏破了。
“今天有点中暑,”慕斯说,“你明天什么手术?”
慕平川:“你怎么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
“有点好奇,”从刚才起,他们交谈的内容就与之前商量过的对话豪不相关了,但慕斯却语气淡淡的,回答的非常流畅,“学校快给计划申请专业了,我想了解一下医学相关。”
慕平川笑了笑:“小手术,本来用不着我的,但是是个领导家的孩子,得跑一趟,胰腺上长了个肿瘤要切。”
“哦。”又过了几秒,慕斯说:“我要出去一趟。”
慕谣悄无声息地向外走去,走到楼梯口背靠着墙面。
“怎么还出去?……外面一天了。”慕平川问。
走到这里,慕谣听到的声音已经不太清晰了。
“……小涵过生日。”慕斯平静地说。
慕平川问:“小涵?上次……游戏厅那个刘雨涵?……”
“嗯,她……。”慕斯似乎在往包里装钱包,很快钥匙坠晃动的声音就到了门口,慕谣打算往楼下走了,慕斯却迟迟没有开门出来,然后紧接着,他听到慕斯的房门发出“咔哒”的一声落锁声。
慕谣飞快地把背包放下,拉开拉锁,从里面掏出一把锤子,走回门边,手却还有些颤抖,他心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事情,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有力气敲开门。
“慕谣怎么还没出来?他……哪……?”慕平川似乎在小声自问自答。
“慕谣?”慕斯反问,提高了声音,能听出来似乎已经有些紧张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没听见他回来吗?”慕平川问,紧接着发出了拉开拉锁的声音,似乎在检查慕斯的包,又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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