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青梅竹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又能吹胜出了
“你让我出去,我要走了!”慕斯有些受不了地说。
“这是什么东西?”慕平川问,“你说话啊!”
慕斯喊不出声音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非常尖锐,江逢从后窗外听到了,快跑到前门开门,一步迈三个台阶来到二楼的房间。
“你他妈喊什么?!”慕平川骂道,“草!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慕谣举起锤子,却砸不下去,一想到门内是慕平川,就有些恐惧。
“江逢!!!”慕谣大喊道,给自己打气一般,用了最大的声音。
门里的慕平川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一般,还向门外问道:“慕谣?!谁他妈让你上二楼的?”
慕谣本想用锤子砸开房门,谁知锁上又是“咔哒”一声,被慕斯拧开了!慕谣赶紧先拧下把手推开一个门缝,但慕平川也瞬间就反应过来,堵在门口挤着房门想要锁门,慕谣只能把脚伸进去卡主,和他在门口用力推门。
慕平川的体力明显要更胜一筹,慕谣却突然爆发了全部的力量,手和肩也不再颤,就死死地顶着门板,仿佛不再是那个吃不饱饭的野狗似的小男孩了。
慕斯趁慕平川关门,捡起地上掉了的电击棒,猛地向慕平川下半身戳过去,慕平川完全没想到慕斯会动手,稍微闪了一下,但还是痛的倒地,慕谣直接推开门,拎着慕平川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将他的脖子向下压,屈膝猛地用膝盖撞他腹部。
慕谣两手同时抬起来手肘向外,狠狠地砸在他后背上他一点都不会打架,在网上查过很多,但都没有实践过,现在只能想到慕平川常用来打他的姿势,且这姿势实际上并没有太大杀伤力,慕平川用双手抱住他的腿部,就将他扑倒在地。
“□□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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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平川气喘吁吁地捂着下半身艰难地站起来,随手从慕斯的笔筒里抓出几只笔,冲慕谣的脸上扎去,嘴里不停地骂着脏字。
慕谣坐在地上,背靠书桌,突然觉得清醒了不少。
他想,原来这个男人也就不过如此,手上的力气是很大,但是身体也没有说多硬朗,就像普通的四五十岁男人一样体质虚浮,也会被打倒,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能在他眼前把门打开,把他弄成这个狼狈样,自己又有什么可怕的?
“哥!哥!”慕斯声音哑了,双腿都在颤抖,站不起来,用手撑着地板和桌子,手腕就打晃,只好用手肘撑住,随便拿手边的什么东西往慕平川的身上丢,但手指也是脱力的,握不住东西,扔到一半就掉到了地上。
慕谣向旁边一滚,躲开慕平川的笔,飞快起身,一脚揣在他脸上,慕平川顿时鼻血流了一脸。
江逢冲进门,一脚踹开慕平川,将他整个人踹飞到墙上又掉下来,上前踩住他的胸口,看到慕谣和慕斯都没事,慕斯甚至衣服都穿的很整齐,放下心来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慕谣站起身,稳稳地走向倒在地上、虫子般挣扎的慕平川,攥紧拳头,狠狠地给了他腹部一拳。
☆、24解决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对当事的每个人来说都太突然了,还没等慕平川反应过来,有关人员就迅速赶到,高效处理好现场,将所有人都带去了局里做笔录。
江逢提供了录音证据,留下了好几份慕平川与慕斯的对话,由慕斯侧面引导地几个问题中,包括慕斯服用的“药品”、平时所使用的“工具”等,慕平川给出的每句回答都指向他们曾有过长期不正常关系的事实,且证明了慕平川神正常,神志清醒。
“再简要问几个问题,”戴安然分开问完慕斯,又问慕谣,“他平时对你怎么样?”
“有时候会动手,”慕谣说,“我没有证据,没有留下什么伤痕,我很久没回家了,他现在下手也不那么重了。”
慕斯在门外敲敲门,没等他们说完就推门进去:“我能作证,他打人很凶。”
“你进来,没事,”戴安然忙起身让她坐,“要是心里不舒服不用勉强,你们属于利害相关,不能作证,写在材料里,也会起点作用。”
“我能接受的,你问就行了,”慕斯局促地用右手反复抚过自己一侧披散的长发,撩开有点汗湿的薄刘海,她的头发又软又黑,说不上卷也说不上直,就自然地垂到腰际,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其他的也可以问我。”
戴安然:“你知道的什么,他平时对你们不正常的行为,各种细节,都说了我们也方便搜查清楚。”
“他一直监视我哥,”慕斯的“我哥”说得很顺,慕谣却每次都听着很不适应,“把他的房间搬到一楼门口,离我很远,还总是在我面前打他,然后背地里告诉我,如果我敢反抗,就是一样的结果。”
戴安然:“嗯,他也监视你吗?都用什么方式?”
慕斯抚完右边的头发又抚左边,同时还低头抚着裙摆:“从小开始,他就经常限制我出行,交朋友,和跟别人说话。”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慕谣想到了她用自己的名字认识的江逢,难道是从那时就开始了?
“后来是看书,上网,”慕斯说,“我小学的时候,不知道他对我做的事是什么意思,对了,那时候我有找过一个老师问,她可以给我作证,叫刘舞,是我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如果她还记得,她应该记得,当时她反应很大,但是她没有相信我的话,也没有为我解释,说我可能是睡糊涂了。”
慕谣也记得那个语文老师,和帮过自己的李嫣然老师是一个办公室的,说话矫揉造作,但学生普遍对她风评不错,与直爽的李老师截然相反,小孩子会信任前者也是人之常情。
戴安然:“嗯,那后来怎么知道的?”
“后来我上了初中,想要给手机办网,我、我骗他,我说……”慕斯说到这里,双手捧住脸,肩膀一耸一耸的,说不下去了。
“没事没事,”戴安然给她递纸巾,拍着她后背,“我们不说了,这些足够了,你放心吧,阿姨肯定帮你找回公道。”
慕谣听到她自称阿姨,才发现她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可能已经比严铮大很多了,这个称呼听起来比姐姐可靠一些,慕斯也似乎将她当做妈妈一样在依靠。
“别哭,你已经非常厉害了,”警局里冷气过低,戴安然给慕斯披上一件自己的衣服,安慰她,“这些帮了我们大忙,其他类似的案子全都没有你的证据这么充足,因为你够勇敢,够聪明,等会去医院看看身体,以后就交给我们,你就没事了,好吗?再哭这么漂亮的眼睛都肿了。”
慕斯在她怀里抽泣,时不时抬头看看,确认慕谣还在这里。
慕谣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幅画面,对于慕斯对自己的态度感到困惑,低头联系林庭:慕斯有没有说过我什么?
但林庭似乎有事,没回复,江逢敲门进来,凑近了问慕谣:“怎么样了?冷吗?”
“不冷。”
慕谣只觉得心里有点冷,惭愧、后悔,这些情绪让他除了自责,没有别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哥哥。
只是看慕平川今天那副震惊的表情,就能想到慕斯这些年在他面前都是不动声色的,那她都在哪里哭?又是怎么样做到对所有人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这些事如果发生在慕谣身上,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么能忍耐。
轮流问完,各人都在等家属,严铮也跟学校请了假过来,并打给了慕斯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对方在电话里说外国语不比十三高,课业重,自己又能者多劳,抽不开身,还说给慕斯批假,让她休息一个月,家里事情都处理妥当再回去上课,不要把什么新鲜都往学校带,影响学校声誉……严铮听到一半就挂了电话。
又打给慕斯说过的老师刘舞,她毫不犹豫地表示不记得了。
另一边,可能是嫌丢面子,慕成接到了电话通知也没有来,慕平川的母亲也没到场,只有一个女性同事,看模样很温婉,想见见慕平川,发现暂时见不到人后,替他交了相关手续就走了,而慕谣和慕斯这边,则来了江超慧。
这是慕谣没想到的,他还没来得及联系江超慧,后来才知道是戴安然又做了工作,了很多口舌,强调事情的严重性,才把江超慧彻底说服,意识到了这责任是逃不掉的,与其逃避不如接受,孩子都很优秀,又是亲生的,下一步也可能拿慕平川的赔偿金,将来老了身边还有人,让江超慧心甘情愿地来接他们。
慕谣看了这个女人半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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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一声称呼。
她保养一般,虽然没有再要孩子,还看得出当年有名的美人胚子,鼻子小巧,嘴唇形状很性感,唇珠比慕谣和慕斯都更明显,眼睛大且含情脉脉,任谁看了都对她生不起气来,古典型气质出众,但整体看却很显老,穿的用的都跟慕平川没法比。
从前江超慧是个大学的英语老师,跟人跑了以后就离职了,也算是为了离开慕平川什么都不要了,这些年不知道在哪里经历过什么,手上脸上的皮肤都非常粗糙。
来了之后,她先是愣愣地看着慕谣和慕斯,慕斯叫了一声“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抱着慕斯哭了一会,又胆怯地看着慕谣,跟他们两个道歉,说自己以前错了,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以后会好好照顾他们,慕斯只是流眼泪,慕谣却没有回话,把头转向另一边。
他知道自己跟慕平川在外表上也有相似之处,不想为难这个陌生女人,早就下决心不打扰她的生活了,而且他没有慕斯那么多的委屈,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原谅她。
另外,本来慕谣以为江逢对严铮说他父亲会来只是随口说说,因为他住在江逢家好几个月,从来没见过江逢的家人,也没见过江逢给家人电话或者视频。
江逢平时一副乖巧听话懂事的样子,说怕打扰父母,这两个人都是律师,最近打算要二胎,事业上又忙创业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他们没时间照顾自己,能短信联系的事绝不打电话,能打字的短信绝不发语音,连校庆表演都只是发了点同学录的视频留言,所以慕谣还怀疑过江逢是不是在悄悄叛逆,又或者和自己一样缺爱。
但没想到江逢的父亲江谈,在上午接到江逢的求助后,就真的亲自开了四个小时的车,果断从临市赶了过来。
江逢的身材长相都和江谈非常像,江谈仪表堂堂,身材比三十岁的严铮还好,西装撑得笔挺,两人言谈举止更是如出一辙:礼貌,周到,自信稳重,做的事不多、相处的时间也短,但就是能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江谈来到休息室,先弯腰给三个孩子倒了三杯热水,还带了个私人医生,挨个询问身体状况,再简要地聊了几句,不容拒绝地嘱咐他们最近几天的安排,学习、生活,一切都要规律,慕谣和慕斯要及时看医生,江逢要抓紧准备下个月的省级比赛,但是江谈工作上也是确实走不开,陪他们待了两个小时,接了好几通电话,确认都没什么事后就离开了。
“你打算跟你母亲回去吗?”江逢悄悄问慕谣,有些恳求的意味,在慕谣给了否认的回答后轻松了不少,“我们回去休息休息,你真的不用看下医生?”
慕谣完全不觉得身上有什么疼痛的地方,晚上才觉得累到想吐,整个下午都在自己家里给慕斯拾行李,带给江超慧后就回去了江逢那,进门时江逢正好做完两人份的晚饭。
“你不去陪慕斯吃没问题吗?”江逢问,递给他筷子和自己榨好的果汁,“她现在情绪稳定点了?”
慕谣看着手机上江超慧发来的照片,说是医院的鉴定已经出来了,身体有长期服用一些药物造成的伤害,还有一点旧伤、轻伤,但都不很重,调理几年应该就没事了,可能会影响到生育方面的机能,需要进一步治疗,心理上也有些阴影,录音还在鉴定中,都是慕平川犯罪的铁证,官司肯定能打赢,咨询过后得知,不出意料能判到无期。
江超慧嗦了很多,甚至说到了以后判下来的赔偿和抚养会给对半分给他和慕斯,以前自己给的抚养都被慕平川扣下了,没有给到慕谣的部分以后也会补回来,但就是没有说慕斯以后到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慕谣知道,生育的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器官机能丧失会对身体其他方面带来的影响。
“她还那么年轻……”慕谣喃喃道。
江逢给他夹菜,和他理解的完全相反:“对啊,还这么年轻,心理上靠自己慢慢调节,你有时间跟她说说话,早晚能走出来。”
慕谣不敢告诉江逢,自己并不想面对这样的慕斯,因为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无情地对犯罪行为袖手旁观的罪证。
☆、25期末
运动会第二天,江逢的五千米破了全校记录,接力也帮一班拿了第一名,但只有文煜和平原给他送水、庆祝,慕谣没有去。
奖品是笔记本,和一只很好看的钢笔,他把本子随手给了平原,钢笔带回去送给慕谣。
慕谣一个人度过了一天也不能说是一个人。他也出了门,见了很多人,只不过这些人都不是江逢。
早上天还没亮,他就步行走了七公里去看慕斯。
他本以为清新的空气能净化一下头脑,结果那天雾霾严重,天气闷热,他边走边担心着要在这种天气下跑五千的江逢,而且到了后慕斯还没有起床,他只好与江超慧两人尴尬地对坐着,说了一些客套话。
江超慧家里比不上慕平川,但也绝对不穷,在这个房价越长越快的s市,有个地段不错的房子,哪怕不到一百平,也值很多数目,且江超慧自己说,这几年在留学中介做辅导老师,给学生写写cv之类的东西,赚得不算少,也对慕斯将来的规划能有帮助。
慕谣跟着她客气地在家里参观了一小圈,轻手轻脚地,怕吵醒慕斯。
这里有一个不大的主卧,一半都用来储藏了书籍,不知写的什么的外文书和翻译到一半的文本堆得到处都是,一个小单人间住着慕斯,有小厨房、小卫生间,还有客厅和门厅。
江超慧告诉他,家里平时不来人,客厅已经拾出来了,是专门留给他的,其实几年前买房的时候就想过,但一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沙发可以折开成床,矮茶几上摆着一台电钢,款式已经非常老旧了,因为听说他跟慕斯都喜欢音乐,那上面盖着一条蓝底的花布,琴键擦得干干净净。
“我用下洗手间。”慕谣走进唯一的一间卫生间,在水池前支着身子,竭力忍住自己的眼泪。
这里虽然很小,但很温馨,处处都流露出“家”的意味,是他曾经梦想过十多年的地方,也住着他梦想了十多年的人。
他在警局里时也听到别的人议论过自己,说一些“还是女孩贴心”、“女孩跟妈妈的感情更深”这种话,但他知道,如果慕斯是自己,没有经历那些承受不来的事,她也不会三番五次地向江超慧低头,慕谣知道她的心性比自己还要高傲。
而如果再提前哪怕几天,在这些事都还没有发生时,在被戴安然晓之以理地说服之前,这个应该被称为“妈妈”的女人,能鼓起勇气对他说出刚才所说的话“这里是给你准备的,回来吧。”他会毫不犹豫地搬进来。
他知道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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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变的,每个人都需要契机,需要成长,需要被原谅,只是他做不到,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江超慧。
他简单地冲了把脸,发现卫生间的东西也证明之前江超慧是独居的,但是他也没有问,当初带江超慧走的那个男人如今去哪了。
江超慧也没有说过她会不会再婚,她可能还是那个怯懦、美丽的单身女人,寄希望于某个能拯救自己的男人,意识不到自己早就能独立了。
说实话慕谣根本无法理解她的这种想法,毕竟她有事业,有亲人,再苦苦指望一个丈夫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和她身为一个美女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吧,但反正再来个什么样的父亲,也不会比慕平川更差了,如果再有变动,他提前把慕斯接出来就好了。
中午与他和慕斯、江超慧在附近一家火锅店吃了顿饭,酱料不是很好吃,底料也没有认真炒制,但慕斯吃了很多。
慕谣很久都没有和慕斯一起进餐过了,上次还是非常小的时候,他现在才知道慕斯还用不太好筷子,勺子都握不稳,手指颤抖地非常厉害。
慕斯把酱料弄到了领子上,幸好穿的不是校服,这让慕谣想到了慕斯从小就经常把东西弄上污渍。
这是神上长期受到刺激、压抑自己而带来的后遗症吗?慕谣吃着滚烫的东西,出了一身汗,觉得后背很凉。
他没吃很多,主要是在认真观察慕斯跟江超慧的关系。
她们之间脱离了昨天戏剧性的场景后,就显得有些疏离,是因为慕斯待江超慧的态度很亲密,还会刻意地撒娇,但江超慧待她诚惶诚恐,仿佛她才是长辈,也导致慕斯时不时地有些讪讪。
所以走之前,慕谣趁江超慧去卫生间时对慕斯说道:“如果你不想在她那待下去,就随时回来找我。”
慕斯看着前台鱼缸里仰泳的鱼,恹恹地说:“找你?呵呵,你不也是寄宿在别人家里?”
“我们可以一起回六单元,”慕谣没有否认慕斯,没说那里是家,他将手放在裤袋里,学着江逢那副常见的漫不经心地动作,“慕平川反正也不会再回去了,我能照顾你。”
慕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似乎有些无措地又开始抚头发。
“有事情,就告诉我,我能解决。”慕谣最后说。
一顿饭没吃几口,下午他回到江逢家里,热了昨天剩下的饭菜,是江逢用罐头做的蘑菇卤,随便煮了点面,一边发呆一边把面过水,最后吃的时候发现太凉了,只好吃了两口就倒掉,拖着难受的身子去拾东西。
他的东西不多,可以说几乎没有,能卖废品的都卖废品了,只有从慕斯那带出来的,满满一盒子信封。
江逢很尊重他的隐私,对于他带回来的东西没有太多问题,随口问一句,没听到回答绝不问第二遍,还会贴心地说些别的转移话题,所以慕谣带回这个盒子时,他并不知道这里装的是自己写给慕谣的信。
一整个下午,慕谣将它们按时间顺序排好,一封封拆开,认真默读。
前面几封有被慕斯拆开过的痕迹,而且信纸弄脏了。
从第五、六封开始,就没有被拆开过了,可能是慕斯厌倦了里面不停出现的“谣谣”两个字。
三年级了,江逢还不太会写汉字,但信封上的“慕谣”和信纸上的“谣谣”写得很熟练,每封都是挂号信,英文里夹着拼音,内容不多,图画很多,非常难以辨认,但慕谣挨个读完了,确认了,每一封,其实都是写给慕斯的。
江逢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自己一无所知。
但慕谣还是视若珍宝地反复看,想要了解江逢的全部。
来信的频率慢慢降低,一直写到小学毕业,三年总共六十多封,而越是看得认真,慕谣就越能看出来,当初的江逢有多喜欢慕斯,或者说,那个名叫“慕谣”的慕斯。
慕谣的记忆也被这些信里所说的事唤醒,拼凑出了江逢和慕斯之间的故事。
从他跟江逢相遇那天之后,他就没出过门,因为换男装所以被慕平川揍了,脸上挂,要在家里养伤,所以慕斯单独出门时,江逢将慕斯当成了自己,后来慕斯和慕谣又从不玩在一起,总是单独出行,所以江逢尽管知道自己有个叫“慕斯”的妹妹,但根本没有分辨出自己换了一个玩伴。
江逢送给慕斯的东西很多,积木,模型,画,还有很多小摆件,但都被慕斯扔了,因为慕平川不许她在外面交朋友,她也就不能带别人的东西回来,但江逢送给慕谣的两本书,漫画和琴谱,却能被慕谣带回家,慕斯只好从慕谣那里抢走。
慕斯大概也是喜欢江逢的吧?虽然后面的信都没有拆开,但却也保存完好,可能只是有些别扭,不平衡?
“只有用哥哥的名字,才能出去交朋友,只有写给哥哥的信,才能被到……”
慕斯会这么想吗?
林庭昨天晚上给他回复的消息被他存在藏夹里,半夜从噩梦中惊醒时,慕谣打开手机,盯着那几句话看:她说她哥哥成绩好,长得帅,会弹钢琴,特别厉害,还对她很好,她一直为你感到骄傲。
林庭:每次提到你,她都会显得比平时开心一些。
江逢晚上回来,将钢笔送给慕谣时,慕谣下了,想着:这其实是江逢送给自己的第一件东西吧?
接下来的五一两人没有出门,在家里闷头苦学,一个复习一个预习,高一生其实已经快学完了高二的课本,不愁没有习题可练,江逢也没有提到小时候的事,还像以前一样,天气好时就早起,把慕谣从被子里拽出来,夹在胳膊底下让他洗漱、去打球。
时间过得很快,慕谣偶尔会联系慕斯,两人还是没什么话,慕斯最多跟他报备一下三餐,到了一个月后开庭,江超慧代替慕斯前去,由江逢的家人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律师,没什么悬念就给慕平川判下了无期,但也因为没有同意私下和解,最终只要到了二十万块的神损失。
这些钱还不够慕斯一个人上完高中,抚养原本应该是慕平川工资的十分之一左右,但医院把他解雇了,且两个孩子还有两年就成年了,要不到多少,慕成还把一毛不拔的性格体现到了极致,想将慕平川名下的房产转移到自己手里,可惜慕平川怕他再转手都给了那个年轻女人,犹豫了一天,财产就都被冻结完毕。
最后协商完,结果是一次性赔偿给江超慧一间小房,是个在市中心的一百平房,还不到慕平川总财产的二十分之一,江超慧把房子租出去,每月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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