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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辣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说与山鬼听
“鸿雁,你且别急。”青年抬起头,正是神意门门主沈思远,他当机立断取出一只药瓶,捏开女仙怀中少年之口,将灵药灌了进去,又取出一只形状不规则的卦盘,口中默念三遍口诀。
片刻后,卦盘缓缓浮起,泛出幽幽的蓝光,围着少年转了两圈半,准地停了下来,回到青年手中。
沈思远握着卦盘察看了半晌,方道:“只剩下一重神魂,焚香谷那孩子走了。云糕没事。”
“这就好。”鸿雁仙子松了口气,眼中隐有泪光闪烁,却仍笑道:“我们把云糕送到思过崖的阁楼吧。”
“不带回凌雪峰?”沈思远诧异道。
“不了。”鸿雁仙子轻轻叹息一声,“云糕心魔已生,我便是带他回去,也无济于事。云糕本就身负振兴妖族重任,森湖替他躲过劫难,让焦焦一人承担,本就违逆因果。如今木已成舟,除了教他一心向善,我也没有别的主意了。”
“也好。”沈思远伸手将少年扶了起来,祭出一辆美异常的飞行马车,将少年抱了进去,又转身出来,道:“你便乘此坐骑带他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鸿雁轻轻颔首,上了马车,却又旋身看向地面上站着的青年,问:“沈门主打算如何做?”
“还能如何?”沈思远抬手指了指南面,“天衍剑宗葬剑谷,正是那孩子最好的去处。他既然曾经作为天衍剑宗弟子,葬在此处也不为过,总不能回去让焚忧那老妖婆替他超度吧?”
“此言甚是。那么我先走一步。”鸿雁转过头,拭去眼角泪痕,驾车离去。
不曾想,女仙甫一离去,树后便显出了一道苍老的身影。
沈思远回头一看,奇道:“宗主既然早就来了,为何不出来?”
鸿御老祖却不搭话,反摸着胡子问道:“沈门主适才同云糕接触,可有窥探到天机?老道养的食梦兽近日越发躁动不安,通古镜亦在每日亥时便自动自发显出……昔日隐神谷全貌,这并非吉兆啊。”
“风雨欲来,本门主又能如何?”沈思远抬手置于唇边吹了声口哨,天边便骤然飞来一只体型巨大的雄鹰,他跳上背后又望着同样祭出葫芦状坐骑的鸿御老祖,面色不改道:“若我占卜未曾出错,此次异动应当来自妖族内部。”
“此话怎讲?”鸿御老祖面色凝重。
沈思远抬手将本就笼罩于两人之间的结界再一次加固,懒洋洋道:“神图子灵智渐全,觉醒的天赋也随之愈发强悍,妖族已不再如同过去那般希望渺茫,这莫焦焦整日里张口闭口不离谷主二字,他们自然等不及要做出回应。”
“这……”鸿御闻言大惊,面色变幻不定,一时间喉间艰涩,几不能言,他沉默了半晌,方稍稍冷静下来,追问道:“沈门主所言,若我未曾听错,并非指原本滞留于大陆正面的妖族?”
“正是。此事同样出乎我预料。”沈思远苦笑了一声,“这隐神谷谷主可从未跟我提过这件事。没想到他陨落如此之久竟还有后招,那老头真是一言难尽,得亏不是神图子之敌。”
“可此前崇容师叔曾猜测他们已回归大陆反面,如何还有可能出现在大陆正面?”鸿御老祖百思不得其解。
“妖族秘法诡谲,这个不好说。”沈思远并不愿多提。
鸿御老祖也知窥探天机对于眼前的青年而言是多么可怖的诅咒,不忍继续加重青年的病情,便不再言语。
一柱香后,两人一道来到了天衍剑宗南面的葬剑谷。
鸿御老祖加快速度领着沈思远到了谷中东边一块花田处,又在花田正中央下了飞剑,道:“鸿冥为顾朝云立的衣冠冢。”
沈思远跳下地,看着前方被繁花围绕的衣冠冢,道:“有心了。”
鸿御老祖亦看着墓碑,问道:“顾朝云今日应当是去见焦焦了吧?可有留下遗言?”
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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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无声摇了摇头。
“这究竟该如何算起?难道说是堪不破?”鸿御老祖深深叹息,“若他能潜心修炼,日后到达分神期神魂离体,再寻一具身体,也能将就着用下去。未必就不能活下去。”
“非也。”沈思远却否定道:
“顾朝云本就是死后重生,他死时神魂便已经受损,论理非常虚弱,而云糕的身体也与他的神魂不够契合。但紫霄宗在诓骗他时,将焦焦的朝天椒玉佩戴在了云糕身上,那玉佩有镇魂功效,临时与顾朝云认主,保全了他残破的神魂,这才让他得以存活这么几个月。”
“莫不是后来玉佩物归原主,云糕又醒了,顾朝云才支撑不下去?”鸿御老祖目光一闪,恍然大悟。
“不错。失去了玉佩,顾朝云神魂渐弱,对身体的掌控力不够,云糕才得以苏醒。然而云糕醒了又导致那具身体愈发排斥顾朝云。”
沈思远摸了摸下巴,继续道:“若顾朝云执意在云糕的身体里待下去,那么他们轮流变换身体的归属,势必会导致云糕的身体崩溃腐坏得更快,到时候两个人都活不了了。他选择放弃,也是保全了云糕的性命。总归是迷途知返,虽然还是迟了一步。”
“世间之事,大多难两全。”鸿御老祖缓缓道出心声,却是不再开口,只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幅画,递给青年。
沈思远诧异地挑了挑眉,接了过去,打开察看。
却只见画中所绘乃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广袤竹林,林中巍然而立的黑衣剑仙身形挺拔如松,单手持剑,眉眼肃穆而深邃,万年不变的沉静面容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清冷如孤天高月。
而男人身前不远处,一名面容陌生的少年闭着眼匍匐于雪地之上,额头伏低与冰雪相抵,身后赤裸的双足伤痕遍布,血迹斑驳。
从少年双足往后的小道上,布满了参差不齐的血色脚印。
画的右下角,并未署名,上书四字:“心愿已了”。
沈思远苍白的面容上隐隐露出一抹悲戚之色,又很快掩去,道:“怪不得了。”
他将画卷重新好,上前几步放到衣冠冢之上,缓声道:“既已放下,便去吧。”
青年的话音刚落,那繁花盛开的衣冠冢之上忽得出现了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细看竟是一个面容陌生的少年。
那少年相貌姣好,身着焚香谷外门弟子服饰,面上笑容灿烂,似是无忧无虑,他无声地弯腰,朝两人作了一揖,随即转身,化为无数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
与此同时,正在落日阁中藏书室中迈着小小的步子走来走去的红袍小孩,忽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头撞到他身后高大的男人腰间。
男人顿了顿,随手扶着小孩的肩膀将人提稳,又松开手,一手依旧拿着书,一手贴在小孩撞红的额头处,缓缓揉了揉。
然而小孩撞疼了却只是呆愣愣地站着,手里抱着的画本也掉落在地,他茫然地仰头拉住男人的衣摆,软嫩的嗓音里带着满满的疑惑。
“九九,有人死了。”
“嗯?”独孤九微微敛起眉,将书了起来,弯腰抱起了莫焦焦,在看到小孩怔怔的神色时,缓了冰寒的声线,道:“椒椒如何知道的?”
“焦焦……看到了。”莫焦焦犹豫地说了一句,又闷闷得将脸贴到独孤九的脖颈处,双手抱着对方的脖子,声音细软:“九九,今天顾找羊来看焦焦,他身上……没有味道了,没有活人的味道。”
莫焦焦呢喃着说完,又把脸埋了起来,小声说:“以前谷里有个从外面来的老爷爷,喜欢种菜,种花,他会教谷主和焦焦种花,可是,他不知道我们是妖怪,每天都笑呵呵的。”
“嗯。”独孤九微微垂眸,敛去眸中复杂神色,问:“然后呢?”
“后来,有一天焦焦起床,谷主说老爷爷叫我去。我就去了。老爷爷就说,他一百五十六岁了,因为吃了谷主的丹药,他活了很久,虽然一直生病。他却很开心。”莫焦焦一字一句地说着。
沉默了一会儿,小孩又道:“可是他和顾找羊一样,身上没有活气了。谷主说他该睡了。后来他就没再起来。谷主把他埋在隐神谷的墓园里。”
莫焦焦抱着男人脖颈的手越越紧,最终软软道:“焦焦知道,他死了。谷主和长老是妖怪,会变成星星,可是找羊和老爷爷不是,他们……死了就没有了。以后投胎,也不记得焦焦了。”
“顾朝云。”独孤九沉吟片刻,道:“他和教椒椒种花的老者一般,死亡并非折磨,而是解脱。”
“焦焦知道。他今天笑了。”莫焦焦蹭了蹭男人的侧脸,又偷偷揪着袖子,把眼角滚落的那滴泪珠,拭去了。
第79章修
顾朝云散去神魂一事,于修真界而言到底如同沧海一粟,并未引起多少人的重视,唯有莫焦焦与沈思远几人为之惋惜,难感伤于怀。
好在少年最终执念消散,鸿御老祖亦借由鸿雁仙子的百晓镜目睹了少年安稳前往阴间的一幕,想来投胎转世之后,顾朝云便可如愿前尘尽忘,重新开始踏上仙途。
莫焦焦自那日上完铸剑的课程,又接连随着云千叶修习了炼器之道,跟着鸿善老祖通晓了修真界基本常识。
小孩每日晨起前往洗心谷学习,午后又提早跟着独孤九前往冉月湖畔扎根修炼,学业修为皆进步神速,连无法修行的剑术都勉勉强强到了及格线。
除了时不时因为与云糕之间存在的共生关系而发热晕厥过去,加上过于繁重的课业修行带来的极度疲累,莫焦焦几乎是天衍剑宗有史以来修行状态最佳的弟子。
如此又过了三月,年底将近,天衍剑宗先是上上下下皆忙着年度考核试炼,后又开始成群结伴地下山采办年货,准备如同往常那般学着凡人过年节。
莫焦焦以往居住在隐神谷之时也曾跟着老谷主过年,只是妖族习俗不同于凡人。
每次年底将近,隐神谷的妖怪们不是想着采买年货团聚一堂,而是纷纷趁着除夕夜天地灵气最为浓郁之时化为原形,聚在谷中落日湖畔一道修炼。
而傻乎乎的神图子便也跟着化为一株樱桃椒,笨拙地坐在一株足有三人高的食人花边上,老老实实地扎着根稳住身形,就那样不哭不闹地看着自己的长辈们先后渡劫。
直到漫天繁星闪烁,天劫已至,隐神谷四处电闪雷鸣,扭曲狰狞的天雷一道接着一道往下劈在化成原形的大妖身上,唯有一株小小的樱桃椒可怜巴巴地窝在被落雷砸出来的深坑边上,不停用嫩乎乎的声音给长老们呐喊助威。
虽然妖族渡劫较之修士更为艰难,但隐神谷一族从未放弃过飞升的希望,除夕夜于他们而言,便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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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改命的残酷试炼。
只是大妖们无不心性澄明乐观向上,哪怕被雷劫劈得浑身浴血,依旧能若无其事地逗着年幼的莫焦焦说话,这才不至于吓坏本就懵懂的小辣椒。
如此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除夕夜给莫焦焦单纯的童年回忆添了浓墨重的一笔,以至于时光荏苒,故人不再的今日,健忘的小孩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此,这年除夕夜前几日,莫焦焦便开始偷偷摸摸地观察打量着他所见到的所有人。
第一日,神意门门主沈思远因着年节将近却疾病缠身,不便出面主持门中试炼大会,索性提早带着徒弟前来串门拜年,顺道给莫焦焦带了许多东海之外新奇巧的玩具。
小孩便乖巧地抱住了一堆乱叫乱跳的新玩具,又送了沈思远一大盒自己炼制的丹药,哪知这一幕被别鹤剑撞见了,爱唠叨的宝剑便直嚷嚷哪有孩童送成人礼物的,于礼不合云云,只是还未讲完便被吞楚剑撞出了千里之外。
第二日,鸿雁仙子忙里抽空给莫焦焦做了许多新衣裳新鞋子,亲自送了过来。
小孩看着一件件带着帽子的小袍子,乐得见牙不见眼,罕见地嘴甜起来,道了谢后又将自己借助天火改良的养颜丹赠予了鸿雁,直把女仙哄得掩唇直笑。
第三日,天衍剑宗大弟子连云山携同师妹流光一道带齐了年货,前来帮忙布置天涯海阁。
莫焦焦便新奇地跟在两人身后,仰着脑袋看他们四处张贴对联,当着小尾巴。
第四日,鸿善老祖携拟好的过年膳食清单,来给崇容剑尊过目。
小孩踮着脚给老头子喂了一块年糕,看着清单上的菜色神情向往。
第五日,独孤九抱着小孩下了山,在街市逛了一日,获颇丰,当然,莫焦焦也被无数从未见过的小吃点心喂得小肚子溜圆,只好老实下地自己走路消食。
从始至终,小孩的观察一直是暗中进行的,起码他自己是如此坚信着。然而养椒人静静看了几日,还是察觉了不对劲之处。
除夕那天,独孤九带着小孩修炼回来,便领着人亲自去贴年画。
莫焦焦小尾巴似的跟着跑进跑出,别鹤剑在一旁看得眼晕,带着吞楚自行出去找乐子,屋内便霎时安静下来。
小孩站在后头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见男人始终专注贴着年画,并未回头,便挨过去贴在边上,细声细气地问道:“九九不要去渡劫吗?”
“渡劫?”独孤九低声重复了一句,垂首看向刚到自己腰间的孩子,神色沉静地问道:“椒椒缘何如此问?”
“过年了。”莫焦焦指了指贴着对联的门,认真道:“流光说今天是除夕夜,一年最后一天,以前谷主和长老,都会去渡劫,为什么九九和小羊他们都不去?”
身形颀长的男人闻声沉思片刻,明白过来,抬手取下一张祈福童子模样的年画,递给眼前的孩子,道:
“妖族习俗与凡人不同,天衍剑宗历来随凡俗界一道过节,椒椒可知这半月来宗内之人所做之事为何意?正是为过年做准备,采办年货、翻新阁楼、张贴对联年画,皆是习俗。”
“那不渡劫吗?”莫焦焦很是疑惑。
“嗯。”独孤九微微颔首,声线冷清低沉,“除夕日天地间所有灵气波动只有妖族可感应到。椒椒如今入乡随俗,可明白?”
“懂了。”莫焦焦有些羞涩地红了小脸,他下意识伸手揪着男人的衣袖,凑近了小声道:“焦焦偷看了他们好几天,小羊会不会觉得我傻?”
“自然不会。”独孤九面不改色地回答,将年画展开,道:“先前不是说喜爱年画?椒椒自己贴?”
莫焦焦睁圆了眼睛瞅着胖乎乎的年画娃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子,细细淡淡的眉蹙了起来,看着稚气非常,他不甚开心地摇头,道:“这个年画不好看!”
“无妨。”独孤九见他不肯动,也不勉强,自行转身将年画贴好。
哪知小孩立刻扑过来巴着男人的腰,踮着脚直蹦,口中还嚷嚷着,“焦焦不喜欢这个娃娃,不贴他,九九也不要喜欢他!”
独孤九瞥了一眼笑呵呵的年画娃娃,又垂眸上下扫视了小孩两遍,了然道:“椒椒想贴什么?”
话音刚落,小孩双眸亮了起来,他连忙松开揪着男人腰带的手,转身蹬蹬蹬跑进了内室,边跑还边焦急道:“九九等一下下,焦焦很快就出来了……”
小小的火红色身影隐没在屏风后,男人敛起眸中一瞬间流露出的深沉墨色,回视线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年画,在墨色衣袖中的指尖只微微一动,此前贴起的年画眨眼间消失无踪。
沉静的目光停留在空白的墙面上,男人低声吩咐道:“起来。”
纸童听令上前将画卷起,快步离开。
别鹤剑正出去放风回来,一见窗户与墙面上的年画都不见了踪影,不由奇怪道:“刚刚不是贴了一大半了么?”
正疑惑着,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却是莫焦焦抱着一沓厚厚的纸跑了出来。
小孩将怀中抱着的软纸放到桌上,想了想又退后两步站着,学着年画的姿势,双手叉着腰,小脑袋歪着,大眼睛笑眯起来弯弯的,欢快道:“九九看焦焦,焦焦比年画娃娃好看!贴焦焦!”
独孤九依言看过去,为小孩淘气至极的举动怔愣了一瞬,又状似无意地转过视线看向桌案,只见小孩抱来的纸中所绘……
无一例外都是他平日里为了哄椒椒高兴画的画像,因着大多是随兴而作,数量繁多,画中小孩的情态亦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点便是其中笔触无一不妙传神,活灵活现。
修长的手指翻了翻画卷,男人看向小孩,问:“怎么少了六张?”
“那些……不可以拿出来。”莫焦焦犹疑地眨了眨眼,“九九画了好多焦焦,可是有六张最好看,焦焦不给别人看。”
“嗯。”独孤九回忆了一遍被藏起的画作,其用心程度确实比眼前的更胜一筹,故而并未反驳,只将画展平细看,片刻后淡淡道:
“椒椒可知新年贴年画,寓意吉祥如意,而如今画中椒椒,虽身着红衣,但到底与年画情态不同。昨日嚷嚷着要贴年画的是你,今日将自己当年画贴的也是你,也不怕鸿御等人见到了,笑话椒椒。”
当然,天衍剑宗大能并非真正取笑小孩,更多的是怜惜他的天真烂漫。只是小孩脸皮向来薄得很,若是到时候羞哭了,怕是哄不好。
莫焦焦闻言也起动作,踮起脚尖跟着看着画中的自己,眉头蹙起来。
他显然听懂了,正为难地捏着指头,然而等了一会儿,小孩还是摇了摇头,伸出手塞到男人宽厚的手掌心里,委屈巴巴道:“可是焦焦不喜欢别的娃娃贴在这里。九九也不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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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会胡闹。”压低的训斥并未有多少责怪的意味,独孤九顺势握住柔软温热的小手,裹到掌心里,沉吟道:“那若到时沈思远问你,可不许哭鼻子。”
“好。椒椒哭鼻子就是小狗。”莫焦焦软绵绵地欢呼了一声,期待地看着男人。
独孤九便取了画像,将画的四角涂上胶水,转身按着小孩要求的位置一一贴好。
别鹤剑早已呆立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墙上漂亮讨喜的焦焦牌年画娃娃,痛心疾首,恨不能立时长出两只手掩面而泣:崇容剑尊怎得越来越没底线了?这么下去这祖宗不得爬到剑尊头上去?宠孩子也不是这么宠的。
莫焦焦可不知道别鹤剑心中所想,他瞅着忙碌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只觉得这样的独孤九和素日里孤傲冰冷的剑尊截然不同,就像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隐神谷谷主一带起小孩就化身老顽童一般,是对着莫焦焦独有的包容和温柔。
如此想着,小孩圆圆的眸子里又满是纯粹干净的幸福和喜悦。
待到年画全部贴完,看着满室的“莫焦焦”,独孤九神色不变,抱起小孩,不顾他的撒娇抗议径直带着人去沐浴,换新衣裳。
小孩如今长大了些许,反倒比以往更加调皮,每到沐浴时,要么不肯乖乖坐在浴盆里非要将脚丫子伸出去,要么拿着小木瓢傻乎乎地往头顶浇水,浇着浇着又可怜巴巴地嚷嚷着水跑进眼睛里了,一双大眼睛揉得通红。
这一沐浴便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莫焦焦被换好衣裳后就在榻上站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
男人正好站在他面前,微凉的指尖按在小孩后颈处,指尖放出元力,一寸寸往下检查,直到腰间又回手,沉声道:“长高了,妖丹中期,若能成功锻骨,可一举突破到神游后期。”
“就是说,焦焦长到九九那么高,就锻骨了吗?”莫焦焦跳起来,胳膊挂在男人脖颈处,期待地问。
“嗯,与流光身量相当。”独孤九神情严肃,毫不留情地打破小孩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莫焦焦呆呆地松开手站好,手心放到自己头顶,又狐疑地瞅了一眼高大的独孤九,终于反应过来,扁了扁嘴巴,求证道:“流光都只有九九胸口那么高,焦焦不会和流光一样的。谷主和长老也很高。”
“本座从不扯谎。”在事关身体发育这一方面,独孤九向来有一说一。他沉默地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小孩,索性弯腰将人抱起来,出门去拜年。
毕竟,对相貌体格不甚在意的崇容剑尊,是不会明白小孩逐渐往外窜的爱美之心的,更不懂得小孩对于高大挺拔的成人体形有多么向往,在稚气单纯的孩童心中,男人挺拔如松的墨色身影一直是莫焦焦崇拜的唯一存在。
只是,即便真察觉到了,冷硬的男人也只会在第一时间将其以为无用的幻想打蔫回去,为了辣椒的健康成长。
第80章
莫焦焦因着独孤九明说了自己长不高一事,一整个下午皆被打击得蔫巴巴的,抿着嘴巴不肯说话。
而后,宗主鸿御老祖又告知了他们一件与下山有关的事,更是直接把可怜的小樱桃椒气得化为了原形,吭哧吭哧地将自己塞到了男人胸前的衣袍中,藏了起来,任谁唤他都不愿意出来。
因此,原定的拜年行程也不得不延后。
沈思远自啸日峰出来之时,正好目睹了黑衣剑仙足下轻点、眨眼间消失于万丈高空的一幕,不由扭头看向身后的鸿御老祖,笑问道:“宗主适才所言可当真?此次焦焦下山,天衍剑宗竟没有丝毫安排?”
“什么安排?”鸿御老祖抚了抚胡子,梗着脖子憋红了老脸,道:“这天衍剑宗弟子成年后下山,素来孤身一人,焦焦既然作为宗门弟子,自然也不例外。老道昨日便知会崇容师叔此事了,今日不过是同焦焦说一声。”
沈思远闻言大笑起来,道:“这么一算,焦焦也太吃亏了。若只算这一世,他骨龄仅有十二岁,与门规不符。但天衍剑宗以神魂推测年龄,如此,加上焦焦上辈子的年纪,神图子陨落时已有十七岁,正好成年。”
“不错。”鸿御老祖同样很是无奈,道:“宗门规矩,破了到底难以服众。天衍剑宗弟子完成门中考核后皆需独自下山历练半年时间,完成门内发布的起码三个任务方能返回宗门。焦焦今年正好通过了考核,我便是想替他争取一下,让师叔同他一块下山,也于礼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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