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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之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司泽院蓝
怎么着,他还以为朕喝多了不清醒才许他?
一而再再而三,朕着实丧失了耐心。“闭嘴,过来。”
约莫是朕的君威又开始发挥作用,谢镜愚老实照做了。然而他很紧张,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连跪都忘了。
好在朕这会儿懒得和他计较。“弯腰。”
谢镜愚犹豫了一下,慢慢倾身。凑近了,朕便看清,他向来澄澈的眼里此时已燃起星点火光,明亮灼热;呼吸也是急促炽烈的。
都这样了还问朕有没有喝多……
既然你这么能忍,干脆憋死你算了!
朕忍不住腹诽,手却像背叛意志般的抚上他的脸。掌下皮肤带着似曾相识的蓬勃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33
热度,唤醒了朕对上一次亲密接触的隐约记忆。
朕闭上眼睛,亲了亲那张薄唇。上面残存着柏叶酒的香气,其他好像也没什么……朕往后退开一点,复又打量他近在咫尺的脸
嗯,确实挺好看的。
“……陛下?”谢镜愚慢慢开口,声音暗哑。
朕不为他的这种变化感到心惊。而后朕又发现,朕后退他便跟上,这会儿的姿势已经非常像他覆在朕身上了。换别人朕一定要治他一个大不敬,但……
“朕……”
“臣……”
“陛下,醒酒汤熬好了,您要趁热喝吗?”
刘瑾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刚刚那点旖旎气氛顿时荡然无存。谢镜愚即刻退回他原先的位置,而朕慢慢坐正身体,暗骂刘瑾太会挑点。“送进来。”
两碗醒酒汤很快被摆在桌上,朕和谢镜愚大眼瞪小眼。
刘瑾一向不很敏感,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急忙告退。可有些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朕轻咳一声,端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你也喝了,一会儿陪朕出去清醒清醒。”
谢镜愚面上极快地闪过失望,但还是应了下来。
外头夜很深,估摸着已近子时。炮竹声越过宫墙,一阵远一阵近,想来城中彻夜未眠的人也不少。
“建康城里的除夕,是否也和兴京一样?”朕问,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想到这个。
谢镜愚显然也没料到朕的突发奇想,微微一怔。“除夕之日,驱除群厉,彻夜守岁,各地都是差不多的。”
“是么?”
谢镜愚很快领会了朕的言外之意。“惠帝自也赐除夕宴。然而臣彼时年少,并未有此荣宠。臣的祖父倒是够格,然而惠帝不愿见他,因此……”他顿了顿,没说下去。
朕早已听闻谢老爷子的诸多事迹,完全能想象他被排除在除夕赐宴外的反应。便是涵养再好,也架不住会被昏君气死。另外,长辈心情不虞,作为家中小辈,谢镜愚的除夕怕是过得战战兢兢。“那看来是朕不该提起了。”
谢镜愚摇了摇头。“无妨,都是过去之事了。”他顿了顿,又道:“其实,臣委实比臣的祖父幸运许多。”
朕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这拐弯抹角的,就不能直白点夸朕吗?“自你跟随父皇,也许多年了。从那时到如今,你觉着哪地的除夕最为难忘?”
谢镜愚的神情像是想知道朕为何有此一问,但他最后忍住了。“应当是在受降城。”
朕记得这个。打下建康后,原属南吴的州府纷纷归顺,父皇顺利一统大江南北。匈奴错误估计了战情,以为可以趁本朝锐在南地的时候捞点好处,结果被父皇率军奇袭,大败后便是在受降城办的献俘仪。
轻骑相逐,雪满弓刀,光是想象就令人心驰神往。“受降城是何种情形?”朕忍不住追问。
“边镇之地,自是没有爆竹,连灯烛也少。大伙儿便点燃篝火,痛饮浊酒。戍歌连夜不息,外族闻而远遁。”
话语简单,但足够想象。朕静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朕也想去。”
谢镜愚闻言,不很意外。“臣……”
“砰!”
遽然升起的焰火打断了他的话。朕抬起头,望着那一大朵璀璨的光。它们很快落了下去,而后是第二朵、第三朵……
是宫人放的第一轮烟火,子时到了。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点点莹白沾染在缁色冕服上,甚是显眼。
“陛下,雪下大了,回去罢。”
朕应了声好,心想两仪殿里的臣子们估计已经等急了。可朕甫一转身,原本立在身后的人就贴上前来
是个吻。
他毫无章法,然而急切又用力。朕被那种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脚下一退,他即刻紧跟向前,吻得更重。察觉后背已经挨上了廊柱,朕正想斥他一句大胆,却全数被他不管不顾地吞了下去。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有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也被焰火的动静彻底掩盖了。
雪还在下,夜更幽深,朕却无端端生出一团心火。它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要往何处去,只烧得朕躁热不安。朕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放它。
“……陛下?”
像是觉察到什么,谢镜愚停了下来。可他仍然紧挨着朕,一手在朕脑后,不知是想给朕垫着还是想压向他,亦或者二者都有。
那股无措的焦灼感愈发明显,于是朕明白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自朕过分在意谢镜愚起,这一天便注定会到来。
朕微微侧头,几乎凶狠地吻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应该还有更新~
第25章
到了如此地步,接下来的宴饮和大朝会,朕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朕出神时面上依旧无甚变化,加之礼仪繁琐但是固定,还是顺利地捱了过去。
初三是新年的第一日常朝。开始时照旧不了几句场面话,而后朕便命刘瑾宣读新的调令。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谢镜愚从中书令调任尚书丞:虽然品秩比中书令稍低,然而尚书省是公认的实权部门,朕的重用态度可见一斑。
此举和之前调他到中书省的举动完全相反,许多大臣都一头雾水,只差把“陛下您到底在想什么”写脸上了。不过,朕已经提前和王若钧打过招呼,剩下是谢镜愚自己的事情要是他处理不好,朕也不会提拔他。
再来说说尚书丞。这个位置上接尚书仆射,下对六部,实质上是个中转。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难点在于平衡协调多方,好处则在能迅速掌握六部职责,而且最合适的升职方向是尚书仆射乃至尚书令。
想要平步青云,只在顷刻之间。
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担当的职位了;每个皇帝都只会派上自己绝对信任的官员。
地位如此重要,可想而知的是,见到皇帝的机会绝对不少。然而,既然是中转,光靠自己显然不能成事。不管是陪仆射、侍中等在议事堂议事,还是协调六部分工合作,都需要和他人一起面圣
在一大堆官员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没有暗度陈仓的余地。
朕有那么一丁点不高兴。之所以是一丁点,是因为朕知道,谢镜愚肯定也知道,这才是对他和朕都好的方式。
办公室恋情要不得,后人诚不欺朕。
虽然朕如此想,但也只是想想。因为朕还没开始真正发愁,阿姊已经先替朕愁上了。
“尚书丞?陛下为何……”阿姊还没沾座,听到这消息,立刻有点激动。
朕示意她稍安勿躁。“先坐下罢。”朕早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要不是上次后宫之事朕已经令阿姊不虞,这会儿也用不着上赶着请她进宫、再亲自告诉她康王的事。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34
阿姊乍一听康王被擒,差点跳将起来。等再听到他已死,那口气才松了松。“去年之事?半年了,外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朕摆了摆手。“都过去多久了?现在再翻出来,不过是给有心之人做文章。”
阿姊又想了想,冷静下来。“陛下说的极是,保不准有遗老遗少打着康王的名号死灰复燃。如今他确已死,外人又不知晓,咱们便多了一道底牌。”
朕也这么想。太早亮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不是明智之举,朕从小便知道。
“所以陛下提了谢相……”阿姊又道,开始变得若有所思,“照陛下的说法,康王正是因为想寻求他的支持才露了马脚?”
朕又点了点头。
阿姊望着朕,眉头一点一点蹙起来。“那陛下又如何确认谢相并无反意?即便不提南吴谢氏均是有名的忠君之士,他全家自饮鸩酒,多多少少与咱们有关。他便不恨么?”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朕当然听过这句话,朕也疑心过很长时间。这时候,朕大可以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这能说服朕,却不见得能说服所有人。“这话怕是只有父皇才能答了。”
“倒也是……”阿姊不自觉地咬着嘴唇,“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父皇当时留下他。即便他再如何能干,也总归是个祸患……”
朕忽而不想听她说下去了。“阿姊未多虑,这天下终究还是朕的。”
阿姊一怔,反应过来后歉然一笑。“确实是阿姊想太多了。既然陛下有此安排,那定然已有后招。阿姊等着看便是。”
她说得自然,朕却一愣。
后招?
阿姊是懂朕的。朕做事向来三思而后行,必胜的招数压在最后是常事。然而,说在此事中有后招……
连什么是必胜都不知道,又如何安排后招?
常年都把大小诸事掌控于手,朕却头一回感到了茫然。
这日下午还安排了几位调任官员的谒见。说是谒见,其实就是朕稍稍说几句让他们在新岗位上努力工作的激励之言。前面的都很平常,朕神思不属也应付过去了;等到最后一个,却有些古怪
“臣周不比,见过陛下。”
头颅贴地,一个标准的大礼。朕本想叫他起身,却突然懵了懵。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排在最后的明明是个叫周奉诚的呀?这个周不比是哪儿来的?
朕忍不住拿起了一边的敕书。谢镜愚的字一贯跌宕遒丽,清清楚楚写了周奉诚,调中书舍人。
早前,中书令空置,朕常用中书侍郎拟诏。谢镜愚任中书令后,原中书侍郎告老还乡,侍郎之位便一直空置到现在。如今谢镜愚也调走了,中书舍人之中却没一个够资格提拔,朕便想着至少再添个中书舍人。但这个……
“你叫周不比?”朕稍稍加强了下语气。
“回陛下,臣确实是周不比。”地上的人脑袋埋得更深了些,“臣不喜臣名,然而毕竟父母所赐、不能更改,臣大胆请陛下以字呼臣。”
朕一愣。周奉诚这名字看起来还可以……呃,不对,念起来确实不太可以。“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陛下圣明,不比之名确实出自为政篇。”
朕三岁开始读论语,里头的话倒着都会背。“如此说来,你是自比孔夫子口中的君子了?”
“臣惶恐。即便穷毕生之力,臣也不敢自称是孔夫子口中的君子。”地上的人又一个叩首,“但臣愿终生以此名自勉。”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朕提起了神。“抬起头来。”
周不比应声抬首。他的长相乍一看很普通,多看几眼却有种自然亲切的舒适感。看来他的终生自勉之言可能不是假话……
“爱卿年岁几何?”
“回陛下,臣今年二十有九。”
二十九?岂非又是一个和谢镜愚、雍蒙他们同年的?朕心想,随口道:“年纪尚轻。”
“请陛下明鉴。臣十五岁举进士,授阜城尉,历任武德、白水、伊阙三县尉,累进左台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侍御史、尚书工部员外郎。如今调任中书舍人,已过去十数个年头了。”
还没人对朕这么说话过,朕有点愣。他这是把自己干过的都罗列出来,好证明他资历深厚、经验丰富?“你言辞向来如此?”
周不比微微低头。“臣确实向来如此。”
“那朕觉着,本该让你在御史台继续待着。”这说话也太直了吧?
“陛下此言甚是,臣也有自知之明。”周不比再一叩首,“只不过,御史台可能不缺臣一个。毕竟这十数年来,臣连意外擦破油皮之事都不曾有,至今全须全尾。”他稍一歇气,又补充,“臣窃以为,此事是臣之幸,也是陛下之幸。”
朕听到最后那句,不由扑哧一乐。这种说话风格还能升职到朕面前,确实证明官场风气尚可。“看来之前是朕小瞧你了。”
“陛下心胸宽广豁达,臣之前也小瞧了陛下。”
张嘴就是双关……这口齿伶俐得,朕怎么这会儿才发现他?“想必你也用不着朕告诉你中书舍人要做什么了。”
周不比进门之后还未曾迟疑一瞬,现在却迟疑了。“臣不才,”他顿了顿,不怎么甘心的样子,“臣看了敕书,自认书法远不及谢相。”
朕真要被他逗乐了。“怎么着,你觉着自己只有书法远不及谢相?”
“长相自也是不如的。”周不比坦承,这回没刚才那种不甘心了,“至于其他之处,臣尚未有与谢相一比高下的机会,故而不明。”
哪儿来的活宝,说的都是啥大实话!
朕突然非常想看一回热闹。“莫急,再过几日就有了。”
周不比一怔,仰起了脸。“陛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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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乃是人日。应时常逢立春,野柳老树新枝,梅花映雪而开,向来是登高赏景赋诗的好时节。朕对诗会不感兴趣,往年都是赏赐臣子绢了事。到了今年,因为有诸多不可说的原因,朕决定在清晖阁宴请五品以上的群臣。
这次的规模比除夕宴还大不少,故而众臣都以为朕今年心情特别愉悦。由于较往年明显反常,王若钧还担心有什么别的事,又旁敲侧击了一番。在得知朕就是普通的赐宴之后,他满意地回他自己的位置去了。
谢镜愚跟在王若钧身后,按例要一起退下,但朕叫住了他。“今日要比什么,谢相可知道?”朕已经叫惯了他凤阁,如今改成和他人一样的称呼,不习惯之余还有点不爽。
“以梅和雪为题,赋诗助兴。”谢镜愚答得很规矩,然而眼睛里写满了纳闷。他素来知道朕务实,突然主动搞什么赛诗肯定别有所图。
朕看他这模样,再联想到周不比,忍不住想要发笑。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35
“谢相可能还不知道,朕新得的中书舍人可是个直性子。他竟和朕说,没和谢相你比过的东西,说不好是他强还是你强。”
“确实如此。”
周不比的话严格说来相当客观,然而谢镜愚也点头同意就不好玩了。“怎么,今日魏王不在,谢相还没必胜的信心?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谢镜愚没有接朕这句激将。四下里觥筹交错,他就在这种杂乱的背景音里问:“如此说来,陛下心中是否已有胜负?”
这不答反问……朕不由更仔细地看了看谢镜愚,多少有点不自在的心虚。
他发现朕想看热闹了吗?应该不至于吧,朕还没做得那么明显……
还是说,他更想听朕说朕认为他一定会赢?
见朕沉吟,谢镜愚眸中一暗。“若是魏王也在,陛下心中又可有胜负?”
说实话,朕不觉得周不比能胜过谢镜愚。但如果雍蒙在,好像是……五五之数?让朕这么一个不关心诗词歌赋的人来做评判,未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臣明白了。”没等朕想出个结果,谢镜愚就告了退。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了?朕都不明白呢!
谢镜愚这反应实在不正常。朕先是有点莫名,继而生出了一个自觉很不靠谱的猜想。莫非谢镜愚……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酸,真酸~
第26章
但这个朕自觉不靠谱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是真的。原因无他
诗会规定比五律,题目不算简单。可谢镜愚不仅写了,还在别人咬笔杆的时候洋洋洒洒地完成了一篇格律工谨、佳句频出的清晖阁赋。甚至,直到他搁笔的时候,有人才堪堪憋出七律的一半。
最后,众臣不得不一致认定,和谢镜愚比赋诗就像和朕比投壶一样,纯粹自找苦吃。
“陛下,”连王若钧都忍不住装出强颜欢笑的样子,“如此下去,即便是臣也不敢与谢相同席饮宴了。”
朕瞄了瞄谢镜愚,发现他正做眼观鼻鼻观心状,心里不由嗤了一声。出了大风头,这会儿装乖?晚了!不就是朕觉得周不比还不错吗,至于憋气憋成这样、以至于一定要把新来的中书舍人比下去?“王相都如此说,看来朕不全赏是不行了。”
众臣本来也就是讨个口,这下皆大欢喜,各自散去。朕特意把周不比叫住,问他:“现下和之前相比如何?”
周不比恭敬地行礼,而后道:“谢相才思敏捷、落笔成章,字里行间全是大家风范。臣自愧不如,今后当以谢相为臣之榜样。”
这会儿听起来确实心服口服了……朕想了想,又问:“谢相家学渊源、素有才名,为何你先前不服?”
周不比犹豫了一下。“是臣不察,听了些捕风捉影的话,便信以为真。如今一想,臣委实于心有愧,还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嗯,听了有关谢镜愚的小道消息?
朕本来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周不比平时很客观、到谢镜愚那却好似有些偏见,未曾想他真的坦承自己之前有偏见,不由生了兴趣。“此话怎讲?”
“去年重阳,臣有幸得了魏王殿下的请帖,受邀一同登乐游原,并赋诗饮酒。席间,提起魏王殿下与谢相的才情高下,有人说魏王殿下多次相邀、谢相都不敢应,怕是徒有虚名之辈。”
私议朝官,换别人可能很忌讳的事,到周不比这里,痛快得和竹筒倒豆子一样。另外,去年重阳时朕远在洛府,此类碎嘴确实传不到朕耳朵里。
朕一面心道留此人在身侧怕是大有用处,一面继续试探:“不过是底下的人多嘴多舌而已。”
“倒也不是。那些人都不是朝中官员,臣并不相熟。想来他们并无诋毁谢相的理由,臣便信了。”
听到这里,朕觉得周不比还是太实诚了。一个人会不会说另一个人坏话可不是由他们是否有利益牵扯决定的;若是那些人心生妒忌,背地里这么说谢镜愚也很正常。“朕素来听闻魏王交游甚众,如今看来,却是良莠不齐。”
周不比赞同地点头,又补充:“魏王殿下礼贤下士,也确实不能全数顾及。”
一听就知道,周不比对雍蒙印象极好。然而,对雍蒙印象好的人远不止他一个,朕不以为忤。“若是他们对谢相有意见,实在该冲着朕来。”朕故意叹了口气。
“陛下此言何意?”周不比果然愣住了。
“要不是朕指着谢相做事,他何至忙得连个赴宴的时间都没有?竟然还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确实是朕的不是。”
周不比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愈发羞愧。“是臣偏听妄信,令陛下徒增烦恼。”他随即跪了下来,“请陛下治罪。”
“你何罪之有?话又不是你说的。”
周不比完全没起身的意思。“臣偏听偏信,自是失察。”
朕暗自叹了气。得,又来了个死心眼的。“这样吧,朕再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答得好,朕就了你的失察之罪。”
“臣……谢过陛下恩典。”
他中间的可疑停顿像是要拒绝,但朕不在乎,只要他最后领情就行。“依你之见,魏王殿下与谢相的才情,孰分高下?”
周不比惊讶得抬起了头。“陛下问这个……?”
朕才不会告诉他,因为这个问题朕没答好,所以想要一个参考。虽然周不比的回答可能没什么参考价值……“你只要告诉朕答案。”
周不比眉头紧蹙,很是为难的样子。“臣以为……可能在伯仲之间。”
得,果然没参考价值,看来哄回谢镜愚只能指望朕自己了。“那你以为,魏王殿下多次邀请谢相,是否心中也想要一比高下?”
这个问题更难了,周不比愁得额间都显出了好几条纹路。“臣不知。”他最后说。“臣原也如此以为,但若魏王殿下心存相比之意,不该早就有了吗?”
“嗯?”朕一时没反应过来。早就?什么早就?
“臣听闻,谢相多次婉拒魏王殿下,都是去年之事。然而,谢相自建康城破后便追随太|祖皇帝左右,永和元年起,更是常住兴京。臣依稀记得,太|祖皇帝之所以改号永和,是因为天下已定,顺王、建王、魏王又均于那年封王纳妃,太|祖皇帝龙心甚悦,以为吉兆。如今已是清平五年,魏王殿下真要和谢相比的话,为何非得等到现在?”
在周不比说到“去年之事”的时候,朕就意识到朕到底漏了什么。朕以为雍蒙在谢镜愚那里碰软钉子是一直有的事情,却没想到只是最近。
如此说来,谢镜愚对雍蒙避如蛇蝎就更正常了,雍蒙这妥妥儿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节奏啊!用明面上的官职升迁也解释不了,因为雍蒙从不以高低贵贱论交,更何况谢镜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36
愚在朕即位的时候就已经是正三品的吏部尚书!
若一定要说去年有什么变化,怕是只有朕把谢镜愚调到了经常空缺的中书令一职上。
中书令清贵华重,自谢安起,一直是文人墨客们心神往之的职位。雍蒙会注意也说得过去,但他是个一品亲王,中书令再贵重也贵重不过他。而且,如果他真对中书令有兴趣,那也该连带关注中书舍人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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