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为竭
在他们面前、黄沙平原的深处,是一片宏伟的建筑群。今天的天空是淡绿色的,缠绵着些许幽蓝,那些建筑这样突兀地立在荒芜之中,令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海市蜃楼。
黑色车辆行过歪歪扭扭的旧路,终于在正午前,抵达了建筑群的脚下。
那些建筑大多低矮,屋顶墙壁是清一色的白,而在最中央一座白塔屹立着,洁白的外壁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车子不能驶入其中,他们下了车,周边仍是跟着黑西装的下属。然而他们全身的武器在正式踏入这片区域前,都被走。街道是穿着白色长袍的信徒,宽大的兜帽遮住大半面庞,他们对来者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好奇,赤脚行走在滚烫的地面,神色祥和。
为夏一南和黎朔引路的人,同样身着白袍,然而白袍的下端纹了螺旋状的金色标志,看上去像是星云。他们一路向深处行去,逐渐接近了白塔。
许多教徒在塔下朝拜,他们自其中穿行而过,在迈进白塔的一瞬间,就感觉清凉扑面而来。气温降低了许多,层层螺旋楼梯向上,几乎看不见尽头。
内壁画满了大多暗色的图案,那是无垠的宇宙,幽深的黑洞,和无数闪烁的明星。偶然能看见灿烂的、旋转的星云,和从未见过的白矮星。恒星隔着无数光年争辉,而在高塔的最底下的画面中,是一团明亮的火光。
那像是篝火,潇潇洒洒划破浩瀚穹宇,一路蔓延到塔的最高处。赤色点燃了整幅画卷,耀眼到让人移不开视野。
这里就是“永恒之火”教会的圣地,白色观星塔,本不该对外人开放。教徒们崇拜着星光与火,每日身着白袍进行祷告,相信神明终有一日会行走在这片土地上,往广阔天地洒下福音。
往塔上攀爬的过程很漫长,他们几人走走停停,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到达顶端。
顶端有一扇小小的白门,紧闭着,里头悄无声息。从塔底部升腾的火光在这里消失,引路者也就此停下。他示意夏一南推开门,同时拦下了想要跟随上来的下属。
于是夏一南轻轻推门,黎朔跟在他后头,迈入了这片禁区。首先入目的就是漆黑的内壁,上头同样有明星闪烁,观星仪器被摆在房间的最中央,等到夜深,最璀璨的星光会恰巧从塔上的窗户进入其中,落在观星人的白袍上。
与外头不同的是,在星空绘图上、在观星人的正后方,画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其中颜色交融如群星的流光汇聚,线条穿行在其中。
夏一南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常在幻觉中见到的眼眸。
二者的区别很明显,很明显属于人类的笔触,无法勾勒出那些混乱的、只让人看一眼就陷入恐惧与疯狂的眼眸,但它们的神韵是相似的都带着冰冷,试图在茫茫时空中搜寻出某种东西。
本以为只有自己能见到的东西,如今被人画出,在今日来了措手不及的相遇,他难带了恍惚感。
黎朔在后头咳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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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白先生。”
夏一南这才意识到自己愣神太久了。回头,他看见身着白袍的女孩自跪坐中起身,手上是洁白、带有一条金边的手套。白袍对于她来说有些宽大,能看见她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和脖上挂着的金色吊坠图案为火焰与簇拥在它下方的三颗明星,是永恒之火的标志。
“你们好。”她以有些奇异的嗓音说道,同时摘下了宽大兜帽。
她有着和克莱尔一模一样的容貌。联盟的量产机器人大多是这种样貌,她也不例外,只是眼中闪动的光辉更加真实,情感在其中流动。
谁也想不到永恒之火地位最崇高的圣女,胸腔内跳动的、虔诚的心脏由齿轮制成。
她摘下手套,朝夏一南伸出手:“不论协议究竟如何,我都首先该感谢你。”
夏一南与她握手,感受到的是不属于人类的冰凉。圣女身上有着草木的清香,很轻很淡,一瞬间他有些恍惚这味道似曾相识,他曾经在希尔德古堡内的白光身上,闻到过。
白易夏在那个夜晚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身闯进阿尔法的控制站,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机器人的内芯不比智能管家,能够直接切断与阿尔法的联系,只有亲自前往控制台,黑掉其中的部分程序,才能将她彻底从系统的控制下解脱。
恰巧,白易夏极为擅长电子技术。又或者说,他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熟悉阿尔法,以致能找到它的后门,修改数据。
“你可以直接叫我克莱尔,”圣女这样告诉他们,语调介乎机械的僵硬与人类的柔和之间,却偏生满是鲜活的情感,“根据资料,这是这幅样貌本来的名字。我行走于星光下,去往烈火中,本不该有姓名,但你们将会是这个例外。希望你我的愿望,终能够达成。”
在这里的机械生命,并不止她一个。这里的机器人按照联盟标准,都是需要被处理的残次品,是某个不成熟政策的产物。他们体内装载着情感芯片,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公民望而生畏。
而永恒之火是唯一接纳他们的地方。克莱尔的其中一个目标,便是让他们正式获得公民权,真正站在阳光下,与人类比肩。
跳动的心脏,和运作的程序,究竟有多大区别?
数百年前答案是确定的,但现在谁也不知道了。
出于礼仪和方便之后的作战,克莱尔向他们详细地介绍永恒之火。她一扬手,全息影像就出现在了窄小的空间内。
她展示的是来自多年前的资料:“这来自数百年前的地球,由阿诺德将军的子嗣带到了阿瓦隆。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是一位名叫周辰翊的特别调查员的资料,据我们所知,他是目前最接近我们神明的人。但可惜神明的光辉无法被直视,他最后再无其他记录,恐怕是消亡于无止境的黑暗中。”
夏一南盯着那些资料出神。曾经就是希尔德向他展示了这些资料,希尔德死后,他便将它们拿回车站。
他穿越时无法带走任何物品,所以那些资料,自然也留在了车站内。
他一直以为这些世界虽然相像,但终归平行。他所作出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影响到另一个世界。
但真有这么巧么?在另一个世界也有希尔德,也有人把资料从他手上带走,刚好能被叫阿诺德的人发现?
克莱尔还在继续述说:“这是保存最完整的资料,其他断断续续还有别的。我们找到了多种依据,发现神明确实是居住在遥远星空中的。们自由穿行在时空内,大多有着冷漠的强大,甚至有些对我们抱有恶意,但幸好们中的一位有着亲人的慈悲灵魂。”
“是活着的火焰,尊名克图格亚。千年前,曾莅临我们的母星地球,将力量赐予凡间。那一日地面因为灼烧寸草不生,光辉布满云层,也就是地球上著名的迷案‘荒原野火’的真相。如果我们能点燃自己的灵魂,向呼唤,那便能得到火焰的光华与永生的力量。”
“至于那些眼睛……”克莱尔身后指了指背后那画,“是们的代表。因为你以眼观察,以眼目睹,以眼见证,‘看见’便代表了知识的传递。没有人能直视神明的眼眸,哪怕一秒,因为其中的知识超出人类想象,无法理解,便会陷入永恒而不可逆的疯狂。”
“如果能,”她半开玩笑这般说道,“又或者疯狂能被遏止,那便代表他也属神明的一员。们的文明胜过我们太多,也许在人类历史上的许多成就,源于们的启迪。我想无所不能的‘信’,说不定就是这么来的吧。”
“周辰翊并不是唯一一个追查神明的人,根据他笔记中的口吻,他们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但追查的目的并非如我们一般的信仰。如果要我分析,我觉得他们是为了获得永生与自由穿行时空的能力。”
“在信仰之外,也只有这种东西对人类最有诱惑力。”克莱尔笑道,“从地球上带来的资料并不多,我们花了很多年,才在阿尔法的底层文件里,发现了另一组记录。人类还在地球的那个年代,有人发现了它们,并把它们扫描入了资料库内,才留存到今天。”
“记录同样来自那个组织,从其中,我们终于弄清楚他们的头领是谁当时她全权负责着所有项目,是一位中年女性,东方血统,名叫黎雅信。”
第68章鬼说(5)
在阿瓦隆的任何一个荒原,都能清晰地看见星空。晚上天空是漆黑与深紫的混杂,群星光辉在这样浓厚的幕布上,越发耀眼。这么仰望,会觉得自己根本不值一提,连存在的意义都变得渺茫。
白色观星塔的周围都是走出户外的教徒。他们赤足跪在地上,静默无声,一次次做着祷告,白袍在星空下也有了奇异的光泽。
克莱尔戴上兜帽,腰间别着一小枚金色铃铛,缓慢步行于人群中时,发出细小的声响。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数位教徒,他们没有任何的照明设施,却轻车熟路地在夜空下走过,夏一南跟在后面总觉得,他们下秒就会与星辉融为一体。
此时他们正前往的,是海防线。这里的海岸线离城区很远,中间是数百公里的荒原,然后才是阿卡迪亚。所以相比其他地方,南方海防线一直是最简陋之处,就算利维坦突破了那里,也无法真正威慑到联盟。
保险起见,防线仍有高大的墙体,只是平时驻兵很少,疏于管理。但今日恰好是潮汐之日,大量利维坦将涌向海岸线,按照惯例,教会会前往此处进行支援。
装载有感情芯片的机器人,本来是为了战场而生的。他们体内有大量的“信”在流淌,与仿生组织完美地交融在了一起,可以支持长时间的战斗,和异能的爆发。
这种形态就像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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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感染者,与身体交融时间过长的“信”便成了启示病毒。但或许是机械生命的缘故,他们保留有理智。
南方的大多将领,都知道该被剿灭的机器人在教会内,只是将领内部也有信徒,加上教会的低调、与对海防一直以来的支持,他们便抱着一贯的懒散,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谁不想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在家里喝碗热汤,好好睡一觉呢?
刚来到海边,迎来的就是狂风暴雨。巨兽的吼叫声透过高大而残破的城墙传来,如雷霆般沉闷雄浑。数只齐声怒吼时惊涛骇浪四起,脚下的地面都在震颤。
他们登上了高耸的城墙,在狂风中看见海里数十米高的巨浪。不知名的生物穿行在其中,宽广脊背上长满尖刺,狰狞地指向天空。
偶然有一只跃出海面,投下巨大的阴影。数吨海水从它身上顺着鳞片的缝隙,流淌而下,明黄色的眼睛足有三四米宽,在翻滚的阴云下犹如一盏诡异的明灯。
它的眼中也有诡异的线条,些许色会突然席卷整个眼球,又褪去。
“它们与我们一般,受过神明的施舍,那些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个星球百分之九十的表面都是海,无数流星曾坠入其中,带来了力量。”狂风中克莱尔提高了嗓音,白袍在猎猎作响,“只是因为本身太过低劣,它们只获得了巨大的身躯,与狂暴的欲望。”
她双手合十垂下双目,随后扬手,双手交叠在身前,白色手套中跃动着淡蓝色的光芒那是“信”。
只是“信”中混杂了群星的斑斓,些许白光透过白袍,笼罩着克莱尔的身躯。即使是在扑面的狂风中,夏一南也能闻到草木的清香。
其他信徒也与她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在昏暗的天地下,他们周身的光芒显得温和。
然而下一秒世界亮如白昼,万千蓝光如利剑,瞬间刺穿了阴雨与巨浪!
这种为杀戮而生的机器,在远程打击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缺点。若不是因为情绪被人抵触与忌惮,他们恐怕已组成地表最强的大军。
由“信”凝成的光柱刺穿了利维坦的身躯,在海面同样激起巨大的水花。巨兽发出震天撼地的吼声,声音奇异地与脚下墙体产生某种共鸣,配合着滔天而起的、击打着城墙的狂浪,好似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即将毁灭。
乌云仍然在翻滚,一道道光束携着蓬勃的光辉,穿破阴沉。这种特殊的“信”的存在和d06一样,能给利维坦带来致命的打击。
潮汐让巨兽接近了大陆,坚盾般的力量又让它们退败。利维坦中不乏有可以登陆作战的种类,可它们大多形态脆弱,在这种攻势下毫无机会。
潮汐最盛时,巨浪的顶端触及了城墙最上方。夏一南迎着风站着,黑色风衣被掀起,寒冷的水汽携着咸味扑面而来。
这种时候会有莫名的荒凉与孤独感,就像整个世界只有他站在城墙,独自面对撕破天际的闪电与怪物。夏一南微眯着眼,一瞬间好似回到多年以前滔天的浪潮,白色的灯塔,闪烁如鬼魅的明黄灯光。
再怎么回想,也不能有更多的细节了,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的记忆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三四十年前的事情,就会开始模糊,最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忘却。黎朔说他们以前认识,夏一南本身也半信半疑,毕竟他无法求证。
遗忘本身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以此清空不重要的记忆。他记忆力一贯很好,周期以内的大部分事情都记得清晰。
所以他这种情况,更像是因为有过多的信息涌入脑中,逼得不得不严谨地以时间为单位,开始遗忘。
但区区三四十年的信息量,真的值得彻底的遗忘么?
夏一南曾在不同世界做过多次检查,没有发现脑部有病变的痕迹,相反他一直思路清晰,反应迅速,不论是科研还是战斗,都比普通人要胜出一大截。他唯一能想到与其相关的,只有那些冰冷的眼睛,和偶然发作的感染症状。
离开教授的躯体后,他只在这个世界又发作了一次。这次的症状明显减轻了许多,他完全可以保持住理智。和感染症状一起过来的还有黑刃,根据记忆,白易夏原来的能力也是这个。
“……白先生……白先生。”他隔了好一会才听见黎朔的声音。
“什么事?”他从思绪中走出来,回头问。
黎朔双手插在同样漆黑的风衣口袋内,隔了会才开口,似乎是在犹豫:“我一直在想,我们之前见过面么?尤其这个场景下,总觉得白先生有种熟悉感。”
“怎么?”夏一南调侃笑到,“看我觉得一见如故啊?”
“是有这种感觉。”黎朔微微皱眉,似乎仍是不想和他这种犯罪分子,扯上过多的联系。
“我们确实见过,”夏一南笑说,“只是那时候的你可爱多了,不会这样凶人,像个幼稚鬼,或者说没长大的熊孩子,随心所欲从来守不住规矩。追求人都耿直得可以,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一样。”话出口后连自己都觉得意外,流畅到好似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回答。
些许不善爬上黎朔的眉头任谁从不熟的人口中,突然听到这种话语,大概都会觉得是调侃或者侮辱。
他顿了一下,敛住情绪:“如果我真的是这种形象,那么还是希望我们没见过比较好。”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夏一南仍是半眯着眼睛,看向翻涌的海面与从其上掠过的光束,那光点亮了他的眼眸,“我也是这么希望的。但既然遇到了,就千万别死了啊。”
如果生命永远停滞在某一点,迎来的必将是遗忘。即使再怎么努力记住,怎样刻骨铭心想要用纸笔写下,最后都会完全变成漠然
共处的岁月被丢在身后,连同那些曾鲜活过的情感。他的生命线太漫长,时间太残忍,如果不能一直陪伴着走下去,就注定是过客,是只能活在过去的残影。
没有人记得他,他也记不住任何人,如果哪一天死去不会有悼念者,故土仍遥远到不可及。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情。
而五年前的一天,在漫长时空中除了永远追逐的猎犬,终于出现了同行者。不管善恶不管目的如何,不管夏一南愿不愿意承认,世界就像是被突然撕破了一道口子,光芒从其中降临,让他看到了以往不敢想象的可能性。
如果不曾见过光,便能忍受黑暗。
黎朔眼中出现了疑惑与莫名:“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活着的。”
“那就好。”夏一南笑了笑,这次没了调侃也没了恶意,只是很纯粹的笑。
他笑到眉眼弯弯,仿佛得到了什么弥足珍贵的承诺,又仿佛只是回到白墙医院,在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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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子时,晨光满怀的那个瞬间。
……
穿着黑色内衣的姑娘绕钢管,身姿如蛇,大腿洁白,在迷离灯光里抛着媚眼,周围是一派叫好声。她已经有点上年纪了,可涂点浓妆灯光打暗一些,谁也看不出来,就像此前的很多年一般。
整个大厅充满了动感的音乐,在上流人士耳中恐怕土得根本不入流,在旧城区里配合上女孩的娇笑声,却是气氛最好的调味剂。
联盟不允许这种生意出现,但这里是阿卡迪亚旧城区,谁在乎这些呢?
房间外是震耳欲聋的音乐,但因为良好的隔音设计,屋内只能勉强听到隐约的欢呼。穿着百年前东方流行过的和服的女孩,垂眸为夏一南和黎朔斟茶,盘起的发如黑墨,脖颈白皙。第一眼看上去面容姣好,文静内敛,叫人想要亲近。
“丹尼斯有个最好利用的缺点,”夏一南这样和黎朔说,“好色。”
“好女人?”黎朔挑眉。
“男人。”
黎朔:“……那你有什么办法么?”
“根据我的情报,他不喜欢普遍定义上的男人。”夏一南拿起茶杯轻轻摇摆,“他喜欢那种……看上去可爱一点的男人。”
黎朔深吸一口气:“好吧,那我们要怎么找到……可爱一点的?”
“已经找好了。”夏一南笑,“就在你眼前。”
斟茶女孩至少几秒钟之前还是女孩闻言抬眸,眼睛明亮,朝黎朔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黎朔:“………………白先生手下的人才真是不少。”
“过奖了。”夏一南咳嗽一声,“但他……菲菲有个问题,就是没有任何打斗的经验。在他吸引丹尼斯注意时,我们如果成功窃取了救济会资料,有可能会触发警报。在警报响起到你的人冲进去之前,必须得有一个人就在菲菲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而且他话少,比较害羞,要是丹尼斯起了疑心,就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所以,”他继续说,“虽然有点麻烦,但必须要两个人一起过去。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女装上很有心得,就是,”他难得犹豫了一下,“就是,可能,有点,不大符合,丹尼斯的审美。”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掐着嗓子的一声:“夏夏我可想死你了,让姐姐抱抱你”
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的咚咚响声,一人猛地拉开房间门,穿着极紧的旗袍,扭身送了门口的保镖一记飞吻,然后单手叉腰扭着走进来,眼影浓厚,大红唇艳丽:“夏夏阿远姐姐想死你了!”
黎朔:“……”
有些人就是这么奇妙的特性,再怎么看,都一眼知道他是男的。眼前这人就是如此,带了些虎背熊腰,露出的小腿有结实肌肉,面上五官没有半分像女性。
阿远斜坐在夏一南身旁,一甩大波浪头发,把挎着的紫色小提包丢到一边,亲亲热热地挽着他左边胳膊,就要亲上去。
“别把你的口红弄掉了。”夏一南往后躲了躲,这时他无限感谢自己的面部神经它们仍然很听使唤,做出了温和的笑容。
“夏夏还是这么害羞。”阿远嘟嘴,也没强求。他很快发现了新的目标,把身子凑过去:“哎呀这不是菲菲么,这么久没见,又变得漂亮了。”
菲菲低头,仍然是羞涩地笑着,小声说:“上次多谢姐姐指导了。”
“只是你这个妆”阿远拉过菲菲的手,仔细打量着,“眼睛这里好像没画好,待会姐姐再教教你。”
夏一南咳嗽一声:“两位,谈正事先。”
于是阿远捂嘴轻笑,松开拉着菲菲的手,两手支在桌上托着脸,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上次已经和你们两个交代过了,今天再说一次。”夏一南说,弹了个响指,立马有人把手写的行动计划拿上来。
如今在这个阿尔法覆盖一切的时代,也只有纸笔能保证不被它监控到。阿远虽然喜欢闹腾,但真要讲起布局来头头是道。黎朔总觉得他看上去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么说来,”中间休息的时候,夏一南说,“少将你和阿远大概是见过的。”
“见过的见过的。”阿远连连点头,“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在做某个星城高官的保镖。”
他这么一说黎朔就想起来了。当时他出公务去了一个小星城,里头的高官肥头大耳,旁边跟着的保镖倒是身形健硕,比划起来很有几把刷子的那种,黎朔多看了几眼便有了印象。如今想来,那张脸和阿远的一模一样。
“那时我的名字还叫赵刚毅,”阿远捂着嘴笑,“后来我嫌弃那名字太土,就改了。”
“那怎么后来不干了?”黎朔问。
阿远愣了愣,低头玩着刚涂好的暗红色指甲,笑说:“那家伙不是死了么。”
他说的是那肥头大耳的官员。就在黎朔访问过他不久后,便死在暗杀之中。
“确实,当时凶手是谁至今没找到。”黎朔道,“但你有本事,随便去哪里都可以继续做。”
“人家不想做了嘛”阿远拖长嗓音,撒娇般说,“怎么还追问呢,真是没有绅士风度”
黎朔:“……”他难得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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