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一
这下谢景安是结结实实的吓着了,并且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倒不是她担心林婉是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他实在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围着他伺候,他在来檀州的路上还在琢磨回去怎么将王府下人简一下,留出更多人手组建一些作坊,自然不可能再多一个给他端茶倒水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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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婉既然愿意帮他做事,本就缺人的谢景安自然不可能拒绝,微微思量了一下,在林婉忐忑羞涩的神情中问道:“林姑娘出自林家,不知在家中是否请过女先生进过学?”
林婉没想到谢景安会突然有此一问,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怔了一下,才带着几分犹豫道:“家父心慈,自然是让罪女念过书的,只不过是学了些女德、孝经,还看过一些山水游记,也习过字,但对学文一事所知甚浅。”
只要学过能识字会写就好,谢景安也没抱太大的期望,因此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又问她:“林姑娘既然读过书,那也是位女先生了,让一位女先生为本王倒茶添水,实在是暴殄天物,这样罢,本王如今刚至封地,最是需要有才之士,本王欲让林姑娘入府内帮本王办些利国利民的实事,林姑娘可愿意?”
大约是谢景安的话让她太震惊,林婉惊讶的连自称都乱了,不可置信的道:“我?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为殿下办事?就像殿下麾下的那些属官一样?”
谢景安微笑着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耸人听闻:“正是,虽然林姑娘身为女子,但宫中都尚有女官,本王麾下有几位女属官又有何不可?”
这也是谢景安的计划之一,他知道现在说出男女平等,女人可顶半边天太骇人听闻,可让他放着封地上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女人不用又觉得太可惜,这才灵机一动想到这种循序渐进的法子。
只要他麾下女属官多了,证明能力不比男子差,甚至犹有过之,那他就有充足的理由驳斥那些反对者大量启用女属官,虽然不可能发展到后世那样接近男女平等,但至少可以让这个时代的女人脱离被困在后宅的枷锁,让她们多一条活路,有了可以为自己活着的可能。
谢景安想了很多,林婉自然想不到这其中的深意,只以为谢景安真是看中了她哥哥的才能才待自己这样特殊,对谢景安越发感激,直谢了好多遍才颇为兴奋斗志昂扬的退了下去。
第13章苏醒
隔日谢景安就又见到了赵有山,这赵有山虽是个武将,看着五大三粗甚是鲁莽,但办事却极利落,不过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就在城内抓了好几个舌头,亲自严刑审问了一番前来禀报。
一个晚上不曾睡觉,赵有山却不见半点疲累,铜铃大的眼睛里连血丝都没有,倒比谢景安这个睡了一晚的人看着还神,刻意压低了声音依旧声如洪钟:“启禀殿下,末将审了一晚,那些蛮子被末将打软了骨头,什么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但对新粮一事却坚称没有,末将以为,一是颌曷将这件事情捂了起来,等闲之人不曾听说,二是颌曷的确没有这种新粮。”
谢景安当然知道颌曷没有,只是事情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为了让它们有个正当的来历,只能让颌曷背这个锅了。
谢景安紧皱眉头,没有说话,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刘主薄,刘主薄眉头也皱成一道川字,沉吟良久拱手道:“启禀殿下,赵将军所言有理,但在微臣看来,这新粮一事或有别的缘由,毕竟这新食是殿下从颌曷商人手中买来微臣亲眼所见,微臣猜测,或许颌曷也不知晓自己的土地上出了这等吃食,只观卖相以为是什么不值钱又没什么用的物什,这才误打误撞的卖到殿下手里。”
这倒是个还能说的过去的说法,谢景安向刘主薄投去一个赞扬的眼神,一锤定音:“刘主薄说的有理,依本王看唯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清楚,这等重要的吃食却不受颌曷重视反而这样贩卖到檀州,且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对大周朝却是一等一的大好事,为今之计是先要弄清楚怎么种植,产量几何,对人体可有坏处?”
谢景安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两个人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刘主薄道:“启禀殿下,微臣从前日起就将这吃食切割开来用蒸煮等法子做了喂与狗兔吃,连着两日观察下来,几种牲畜并未出现异常反应,可见其中没毒,人也可食之。”
离他封地百姓不再饿肚子的目标终于又近了一步,谢景安欣慰的点点头,又问他:“那如何种植,现下可有个章程?”
说到这个刘主薄脸色一暗,面露惭愧之色,摇头道:“微臣无能,还未曾知晓如何种植。”
谢景安看他一脸羞愧,忙安慰道:“这本就是新鲜吃食,你能确定其中无毒已是大功一件,本王又岂能怪你?再者这次远行,所带能用之人不多,待回到莫州,本王信你自然能确定出个章程。”
有谢景安这么一句话,刘主薄顿时一扫刚才的颓废,变得神焕发一脸跃跃欲试,就连赵有山也一脸憧憬向往,只是片刻后脸色又黯然下来,想必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轻易离不开檀州。
打发掉这两人,谢景安就起身出了花厅,例行一日去看林言。
算起来林言昏迷已经好几日了,虽然谢景安为怕引起太大怀疑不敢给他喂药太多,一天只一次,但是他年轻身体底子好,再加上从来没用过抗生素,不会有耐药性,即便他的确伤势不轻,但也该醒了。
谢景安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有些担心的进了他住的房间,结果刚跨过门槛,一抬眼就撞进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里,昏迷了这么几日,林言总算醒了。
第14章翻案
因为昏睡这几日,除了吃些药喂些水,连稀粥都不曾吃几口,哪怕扈从尽量小心的用小勺喂,也大多从嘴角露了出来,因此林言越发的形销骨立,两侧脸颊都凹了进去,好在林言一双眼睛透亮,让人看的出是个年轻人。
好不容易等到林言醒来,谢景安甚是高兴,看到林言勉强撑着手掌起来要行礼,连忙快走两步按住他,和颜悦色的笑道:“你身有重伤,就莫行这些虚礼,早日养好身子为本王办事才是正经,本王已将令妹接来安置在这临时行宫里,听说你病的很重极为忧心,你可要现下见见?”
林言固执的要起身,却被谢景安一双手按的动弹不得,只好改为拱手算是行了礼,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子道:“多谢殿下的恩德,罪民一定早日养好伤为殿下效命,日后罪民这条贱命就是殿下的,殿下让罪民往东,罪民绝不往西。”
听到林言这几句话,顿时让谢景安想起了他那个妹妹林婉,这两兄妹还真相像,也不知是林家家风使然,还是祖上基因自带。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还没多久的现代人,谢景安实在听不习惯这种话,连忙打断他道:“什么恩德,不过是小事一桩,本王原只是好意,让你这样一说倒像是以恩挟人,若你真有心报答,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出口,只用心将本王交代与你的事办妥,便是报答本王的恩情了,至于这差事,你也不要担心,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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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事,反倒是一心为民功的天大功德。”
这句话若是放在一般人口中,只会让人觉得大言不惭,只是放在谢景安身上,除了让林言颇为震惊外,心里还有丝怪异。
这种感觉他早在第一次见到谢景安时就有了,他获罪前是东宫太子的宿卫,对这位三皇子顺王所知不多,但也听的不少,跟着太子更是没少照面。
但在他的印象中,这位顺王可是个混不吝的人物,当着太子的面就能和比同自己小几岁的五皇子打起架来,甚至还做过殴打御史的混账事,就这么一位天不怕地不怕,仿佛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却口口声声一心为民,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虽不可思议,林言却潜意识的相信了,他也知道皇室中人的话皆不可信,可不知怎么看着谢景安真诚的神情,恳切的眼神,他就在心里觉得,顺王没有在骗人。
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林言沉吟了良久,才带着几分郑重道:“殿下相信罪民,罪民自不会负殿下所托,请殿下等罪民半个月,罪民一定养好身体,为殿下做这等为封地黎民的大功德。”
林言的语气和表情太过郑重和坚定,谢景安被唬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片刻又笑着道:“什么罪民不罪民的,你家获罪的事本王知晓,是朝中人将修河堤的银子贪了,以至于你二叔变卖家财也没能抵住洪水决堤,淹了两州,至数万人无家可归,变为流民,这原也不是你二叔的错,他只是当了替罪羔羊,现下本王人微言轻,无法替你林家翻案,可你等着,等本王将这十三个州经营的团花似锦,百姓安居乐业,本王就替你林家翻案,定让那等害了你林家的国中蛀虫从朝中除名,还要让他遗臭万年。”
第15章八百里加急
谢景安这几句话语气看似轻飘飘,但对林言来说,却重俞千金,哪怕他平日轻易不喜形于色,这会儿也忍不住面露动容,有热泪盈眶之感。
自他家获罪后除了少数几个至交好友想办法走动了一番,其他上至尊师,下至姻亲,哪个不是能躲就躲,就连昔日对他甚是看重的太子也在事后不曾说过只言片语,更别说为他家上书求情,他在流放到檀州后都以为只能这样了,没想到会峰回路转,失了一个太子,却有一个顺王更看重他的本事,还语出惊人说出这等骇人听闻的话来。
林言顿时生出一种千里马遇伯乐之感,他蹉跎这些年,大难不死,终是让他等到了明主。
林言恨不得现下就起身跪拜,只是他才有起身的意思,谢景安就察觉到了将他一按,斥责道:“你重伤未愈,本王好不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就好端端躺着不要折腾了,来日方长,你有的是报答本王的机会。”
林言这才乖乖躺下,脸上冷硬的线条也柔和了一些,眼睛依然深邃,却没有了从前生人勿近的冷淡,对谢景安有了几分亲近之意。
叮嘱完林言让他好好养伤,又了他后顾之忧,谢景安便将明日要启程去平州的事说了,林言并无意外,只当谢景安此番北上本就是为了巡视檀蓟平三州,救下他只是顺手为之,当下便祝谢景安此去顺利,又言明自己会好好养伤,尽快启程回莫州与谢景安汇合。
谢景安自穿越后还是第一次与同龄人相谈甚欢,再加上这同龄人虽是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近,但相处下来性格颇对他胃口,不说的话多了些,直到崔同在门外提醒午膳时辰到了,才有些意犹未尽的与林言告别。
只是他才出林言住的房间,就看见夏知州并刘主薄一起脚步急促的走进院落,脸上表情甚是严峻,一看到谢景安匆匆的行了礼,不待谢景安说起就语气有些焦急的道:“殿下,平州送来了八百里加急的文书。”
八百里加急,听到这几个字谢景安顿时眼皮重重一跳,难怪夏知州和刘主薄两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平州是边关重镇,能让平州送来八百里加急的文书,除了颌曷大举来犯,谢景安不做他想。
一边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谢景安一边深呼一口气接过文书揭掉朱漆。
一目十行匆匆看完,在两人紧张的神情中谢景安点点头,面色沉重的道:“颌曷派兵六万有余围困平州,平州粮草告急,宋将军在信中求援,希望檀州能派兵押送粮草前往平州。”
“只是驰援粮草?”刘主薄不肯相信,恨不得将文书夺过去自己浏览一番。
夏知州也面色怪异,焦急道:“宋将军未曾提起让檀州派兵驰援?”
别说他们两人,就连亲眼看过文书的谢景安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低头看了一眼确定没错,便将文书递给两人,道:“宋将军的确只提及驰援粮草,未曾说起让檀州派兵驰援,依你二人看,这是何故?”
第16章请战
谢景安问完,二人并未立即回话,而是接过文书传看一番又沉吟片刻,才拱手道:“启禀殿下,微臣以为,这是宋将军担忧颌曷调虎离山,这才只提粮草,不提派兵驰援。”
夏知州也附和道:“微臣也是这般认为,毕竟平州有驻兵四万,是百战之师,又有宋将军这等良将,即使颌曷果真派了六万兵南下,凭宋将军的本事,也足可将颌曷拦在平州外让他们不得越雷池一步,微臣以为,当下之急是尽快派出人手押运粮草,宋将军能发八百里加急,定是平州已无存粮,不然以宋将军的秉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向檀州求援的。”
夏知州做檀州知州十数年,又是边疆三重镇之一,以往也没少与宋良打交道,整个檀州除了出自宋良麾下的赵有山,也就他熟知宋良的本性。
如今他能说出这话,可见平州的确是危急,谢景安自然不会怀疑,当机立断道:“既如此,那便传本王命令,即刻点齐人手押运粮草前往平州,再传令与蓟州,让蓟州仓曹也备好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话音落下,两人当即领命前去准备,谢景安也不闲着,吩咐崔同让扈从立刻拾行装,明日一早就快马加鞭赶往平州。
临时行宫鸡飞狗跳,回到花厅坐下的谢景安也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毕竟这不是电视电影,而是实打实的战争,虽说听起来这宋良将军牛逼无比,但也难保不会马失前蹄,他这可才理顺了一团乱麻打算大展拳脚,别他满腔热血,倒头来壮志未酬。
坐在花厅的椅子上着实紧张了一会儿,直到崔同进来禀报赵有山求见,谢景安才回了神,渐渐平静下来。
赵有山还是那副粗莽风风火火的的样子,大约觉得谢景安不像传说中那么混不吝,焦急之下礼行的十分敷衍,匆匆一拜不待谢景安说礼就自己起了身,粗声粗气的道:“启禀殿下,末将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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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传来八百里加急,可是颌曷那狗娘养的南下了?”说着单膝跪下去,梗着脖子大声道:“末将请求出战,殿下放心,末将与那狗日的颌曷没有打过一百次也打过八十次,最是熟悉他们那套,只要殿下派末将领兵驰援,定能与宋将军里外夹击,叫那颌曷有去无回。”
赵有山一番话说的慷锵有力,一脸狂热,好像只要谢景安命令一下,就立即带兵奔袭千里,将颌曷杀的落花流水。
光是看赵有山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和满脸凶煞之气,谢景安是相信他的本事的,如果这是在哪个游戏里,谢景安就冲这胜利之后的巨大利益,谢景安就二话不说同意了。
可这到底不是游戏,也不是小说,哪怕有百分之八十成功的可能,谢景安也不敢赌,毕竟檀蓟平三州之后就一马平川,再无天险,若是因他贪功冒进丢了其中一城,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所以谢景安连考虑都没考虑,果断的摇了摇头。
第17章失职之罪
赵有山看谢景安不同意,立时就着急起来,张嘴就要劝说,谢景安却先他一步开了口,语气前所未有的低沉:“宋将军在文书中只说粮草,却半句不提派兵驰援,你以为是何故?”
赵有山从军多年,是个直来直去的粗莽汉子,最不会的就是察言观色,这会儿也没从谢景安低沉的语气中察觉出什么不妥,脑子一热,当下就喊道:“还能是何故,自然是宋将军面皮薄,怕丢了面子,不好在文书中说起派兵求援,假借粮草一事暗示我等。”
赵有山越说越觉得自己推测的就是真相,焦急的恨不得当下就出发,催促道:“殿下,末将出自宋将军麾下,对这位昔日上官末将最是熟悉,若不是平州当真危急,宋将军定不会这般做法,殿下莫要犹豫了,派末将领兵驰援吧。”
说着又重重的将另外一条支着的腿也跪下来,脑袋一低就要叩头。
大周朝不兴这种大礼,若是平时谢景安定然满身不自在的将人扶起来,可这次谢景安却没这样做。
他倒不是被赵有山惹恼了,而是看着这个肌肉虬结的七尺大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疼,他前两日还觉得比起刘主薄,还是赵有山这种武将更合自己胃口,结果今天就被打脸了,想想方才刘主薄和夏知州说的话,再对比一下眼前的赵将军,谢景安深深的觉得,还是跟聪明人说话更舒心些。
心里头对赵有山有些无奈,但谢景安面上却没呈现出来,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是语气带了些薄怒,斥道:“糊涂,枉你出自宋将军麾下,却还不如夏知州更了解你这位昔日上官几分,你瞧瞧你都说的什么话,什么面皮薄,好面子,你这是在暗示本王宋将军好大喜功?为了区区面子置一州数万百姓于不顾?”
直到谢景安此刻发作脾气,赵有山才后知后觉的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当即吓得一头冷汗,一连叩了好几个头,才赌咒发誓的道:“殿下圣明,末将只是心忧平州,未有此意,那些说宋将军的话也是末将一时急昏了头,浑说的,宋将军骁勇善战,一向一心为民,不是那等奸恶之人,还请殿下明鉴。”
谢景安自然知晓他不是故意说那番话的,只是他太口无遮拦,想敲打他一番,这才将话故意说的重了些,如今见他知晓了自己的错误,也就没有再捏着不放,只是生怕他毛病再犯,态度没有缓和,依旧冷冰冰的道:“正是本王知你是心忧平州,这才口无遮拦,不然依你方才那一番胡言乱语,即便是本王治了你的罪,御史也不会弹劾本王一言半句。”
谢景安话说的严厉,但赵有山听出来他只是色厉内荏,并不是真心想治自己的罪,正悄悄松一口气,打算擦一把汗,就听谢景安话音一转,语气比方才更严厉了几分:“只是这一罪本王可以不计较,但是失职之罪,本王却轻放不得,赵有山,你可知罪?”
谢景安啪的一掌拍在案上,赵有山没有心理防备,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觉腿也软了几分,半天才回过神喊冤枉道:“殿下明查,末将自防守檀州以来,日夜巡视,不曾懈怠半分,何来失职一说?定是有小人在殿下面前构陷末将,这才引的殿下误会,还请殿下将那小人的名讳说出来,好让末将与他当庭对质。”
赵有山激动的双目赤红,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谢景安,像是就等着谢景安说出一个名字,好去找那人算账。
谢景安却看的有些啼笑皆非,他一直以为像这种不通诗文的武将都是脑子一根筋,结果他只说了两句,赵有山就将来龙去脉都脑补好了,甚至还当机立断的做出要当庭对质的决定,若真是有小人在谢景安面前搬弄是非,光冲他这个表现,心中再有怀疑也该去的一点不剩。
面上看不出来,人倒挺机灵的嘛,谢景安心里嘀咕了一句,对赵有山越发看重了,只是想到他方才的鲁莽,又忍不住皱起眉头,只是严厉的态度没再维持,缓和了两分斥责道:“什么小人构陷,你当本王是那等亲信小人的昏庸之辈?这失职之罪是本王定的,你可是不服?”
赵有山只以为是有小人在谢景安面前乱嚼舌根,不曾想到是谢景安自己觉得他有失职之过,当下不由有些傻眼,脑子开动思虑了片刻,也没想出要怎么为自己开脱,不由越发忐忑,连后背衣衫都被汗濡湿了,半晌讪讪道:“既然……既然是殿下说末将失职,末将自然不敢不服,只是……只是人死也要死个明白,末将敢问殿下,末将是有何处失职?”
谢景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冷哼一声,严肃道:“还敢顶撞,既然你不明白,本王就让你听个明白,你先前请战说要领兵前往平州驰援,可有此事?”
赵有山是真被谢景安弄糊涂了,直觉这个问题有哪里不对劲,但思前想后,也不觉得跟失职二字有何牵扯,斟酌半晌,还是老实回答道:“确有此事。”
“你都承认了,还敢质问本王,”谢景安冷笑一声:“本王问你,若你当真领兵去平州驰援,可颌曷却调虎离山,突然派兵围攻檀州,檀州会如何?”
还能如何?檀州一共只有两万驻兵,他领兵驰援,必定带走大部分锐,若颌曷真的派兵攻打,那檀州即便不被立时攻下,也撑不了几日,等到他领兵回来驰援,只怕檀州早就易主了,顺着谢景安的话想到这种后果,赵有山顿时被吓得冷汗涔涔,也终于明白谢景安的意思,这何止是失职,简直是万死都难以抵消的罪责。
看到赵有山被吓的失魂落魄,谢景安终于松了一口气,好歹是将这个棒槌给说服了,不然他一整天都缠着自己嚷嚷着要领兵出战,那景象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虽是吓唬赵有山的一番话,但未必就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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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宋良也不会在文书里半句不提派兵驰援的事,从前只听说这个宋良宋将军多么厉害,今日隔着文书接触,果然是位虎将,只是不知相貌该不周正到何种地步,才会让他那个皇帝老爹这样不待见。
打发走了赵有山,谢景安总算耳朵不再翁嗡嗡直响了,他心里还盘算着等封地富裕了,就赶紧勒紧裤腰带将学校修建起来,别的不说,启蒙和军校是肯定要建的。
他的封地能不能繁荣起来,一是看他这个藩王如何作为,再一个就是人才,若是他的封地百姓一直不开化,他没有足够多的人才辅佐他办事,那他就是累死也不可能让整整十三个州的百姓安居乐业。
而军校就更重要了,时刻都有颌曷这个猛虎威胁着他领地的安全,固然现在有宋良这等良将,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心腹,更何况谁还嫌自己手底下能将太多,依谢景安的意思,最好手底下有几十上百个能打的将领才好,这样他不止能保证封地的安全,还能一口气将檀平关夺回来,若是有可能,干脆将颌曷的地盘也夺过来,这样才能真正解了后顾之忧,不然只要颌曷还存在一天,就早晚还会南下烧杀抢掠,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封地,最后还是落在颌曷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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