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一
虽然谢景安计划的挺好,可这些对谢景安来说还太遥远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哪怕他现在回去就建学校,没有十年八年,也见不到效果,所以谢景安斟酌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先开科举,将他封地内的人才先筛出来一批,解了燃眉之急,再谈建校的事情。
心里有了担忧就不容易睡好,谢景安第二天一早起来眼睛都是肿的,还是崔同去膳房拿了两个鸡蛋,用白布包了敷了片刻才能见人。
谢景安神不太好,刘主薄也差不多,眼窝底下两个老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给谢景安行礼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地上,还是崔同眼疾手快在他腋下托了一把,不然他们还没出发就先非战斗减员了。
对着谢景安谴责的眼神,刘主薄苦笑一声,拱手道:“殿下莫怪,实在是微臣见识浅薄,不曾亲历战场,是以担忧了一夜,不过殿下放心,微臣身子骨极好,即便是两日两夜不睡也不会耽误殿下的正事。”
这话倒是说到谢景安心坎上了,要不是他的身份限制,他真想跟刘主薄好好讨论一番,因为要亲历战场,心里有多紧张多激动,可到底他是藩王,在这十三州里他就是天,哪怕颌曷打到眼前也不能有丝毫慌乱,所以谢景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叮嘱了刘主薄几句,然后维持着威严,一脸波澜不惊的上了马车。
第18章礼贤下士
比起莫州到檀州,檀州到平州的官道更坎坷难走,不过好在这个时节雨水不多,倒也算一路顺利,不过即便这样,谢景安快马加鞭也花了四日多快五日功夫才到达平州。
依旧平州官员尽出来迎接他,谢景安为表自己的亲和,还没到众官员身前就下了马,一边与平州知州寒暄了几句,一边在人群里寻找久仰大名的宋将军。
只是他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哪位身高七尺长相凶恶,看着像传说中的宋良,谢景安不得已只好出口询问,谁知他话音还没落下,在场的人就跟被捏住了嘴的麻雀一样齐齐安静了下来,好半天平州知州才脸色讪讪的拱手道:“启禀殿下,如今颌曷大军在城外集结,随时会出兵攻城,宋将军作为主帅,要巡视城墙,因此并未前来迎接殿下,殿下舟车劳顿,不若先在临时行宫歇息,待宋将军忙完了今日的军务,再来拜见殿下。”
听到宋将军并未来迎接,不止谢景安有些意外,刘主薄更是脸色难看,当下就带了几分怒气斥道:“岂有此理,殿下贵为藩王,千里迢迢来巡视平州,宋良作为平州守将,岂有不来迎接之理,按大周朝的律例,他这般做法等同于造反,怎么?宋良好好的将军不当了,想要上山为寇不成?”
一向对宋良推崇备至的刘主薄此时却直呼其名,甚至连造反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是气的不轻。
当下就吓得前来迎接的平州官员冷汗涔涔,平州知州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叩拜:“殿下明鉴,宋将军并非故意怠慢殿下,实在是平州危急,脱不得身,这才不能前来迎接。”
平州知州还要为宋良辩驳几句,谢景安却忽的伸手托在他肘间用了几分力将人扶起来,笑道:“罢了,本王这次北上平州,本就是巡视边境,如今颌曷大军压境,宋良作为一军主帅,此时在城墙巡视原也是应该,是本王唐突了,本王也不是那等教条之人,既然他没空来拜见,那本王就亲自去见他,看看他这员虎将,是不是对得起本王纡尊降贵。”
谢景安一脸笑意,话也说的如沐春风,在听到前半段时,平州知州还当这事就此揭过,没想到眼前年纪不大的顺王却话音一转,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平州知州本来已经借着谢景安的力道站直了,一脸的受宠若惊,听完后只觉得腿脚又开始酸软,恨不能再跪下去为宋良说几句好话。
他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宋良你这个棒槌,两手一搭,就要拱手说话,谢景安却已经摆摆手,道:“还愣着做什么,本王要亲自去见宋良宋将军,你还不快在前面领路。”
平州知州没想到顺王现下就要去城墙上见宋良,脸色被吓得一白,忙阻拦道:“殿下圣明,如今这颌曷六万人马在城外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开战,殿下贵为千金之躯,这城墙上不得啊,还请殿下三思。”
不止平州一众官员纷纷开口劝阻,就连刘主薄也一脸不赞同的劝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殿下作为这封地藩王,岂能将自己置于险境?微臣看还是依蒋知州的意思,先去临时行宫歇息,让这宋良再来拜见殿下吧。”
这当然不行,若是他就这般顺坡下驴答应了,还怎么展现他的礼贤下士,又怎么能用最小的代价将这宋良的心买了。
能力拔群,却长相不够周正一直没能受到重用,这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买而特意准备的?
再者颌曷兵临城下,他正好借机好好看一看这个时代的战争,让他彻底正视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不能好好经营,有些微懈怠,平州的今天就是他封地的明天,随时会被这群虎豹撕个粉碎,从他穿越过来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自己,而是代表着封地上数十上百万的百姓。
第19章宋良
无论平州官员和刘主薄再怎么阻拦,谢景安都一意孤行的非要上城墙去见宋良,刘主薄急的恨不得血溅当场,最终还是没执拗过谢景安。
谢景安不耐烦这么多人跟着,便打发了平州其他官员回去各司其职,只留下蒋知州一人在旁为他引路。
这一次他既没乘马车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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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一是他想好好看看这边陲重镇的风貌,二是他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平州城不大,总面积比檀州要大些,比莫州要小些,不过与这两州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宽阔但算不上整洁的道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并且这些人群脚步匆匆,一脸急色,很大一部分甚至是一路小跑着。
在平州外还感觉不出来,一进入到平州就能深刻感受到大战即将来临时的紧张。
越靠近城北,这种紧张感就越发浓重,直到彻底看见北城墙无数匠人和百姓或背或抬的将热油,热水以及其他战略物资拼了命的往城墙上运时,彻底达到了顶点。
在穿越前谢景安没少从各种影视剧中看到类似的场景,可没有哪一次能比自己亲身经历来的震撼,看着无数人为接下来的这场战争做着准备,谢景安这一刻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自己到底是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朝代。
带着几分担忧和雄心壮志,谢景安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踏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景象与他想象的差不多,大战在即,所有将士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紧盯着城外十几里处颌曷安营扎寨的地方,就连谢景安带着一群人踏上城墙也未曾分给他一个眼神,就连一丝一毫的好奇心都没有,可见治军之严。
谢景安本来就对宋良有些兴趣,看到这一幕越发期待接下来的见面。
虽说城墙上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城外,但谢景安这么大一队人马踏上城墙,还有蒋知州陪同,自然早有人去通禀。
谢景安眯着眼睛正在往颌曷安营扎寨的地方眺望,就见一身高七尺,穿铠甲带头盔一脸伤疤的中年男子脚步急促的往他这个方向走来,人还未至声先到:“末将该死,末将未出城迎接,还牢殿下亲自来见,末将真是该死。”
不用说,这位就是刘主薄经常挂在嘴边的宋良宋将军了。
宋良自知理亏,一走到谢景安身前就要跪地叩拜,谢景安急忙将他搀扶起来,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一边笑着道:“无妨,本王知晓宋将军军务繁忙,岂会怪罪于你,再者你可是大周朝的大功臣,这等大礼以后见本王就了吧。”
宋良不受重视几十年,何曾听过这般话,好似自己幻听了一般,怔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忙又跪下去谢恩。
谢景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又伸手将他搀扶起来。
说实话,细看宋良的五官,其实生的并不丑,甚至还能称的上一句颇为俊郎,坏就坏在脸上不知怎么弄了好些伤疤,遍布双颊和额头,其中一道还贯穿了眼皮,若是再深点,只怕一只眼睛都要瞎了。
看他这脸上的伤疤就知道其中必有故事,谢景安颇为好奇,但这种揭别人伤疤的事谢景安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便在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话音一转,问起战争准备的事情。
寒暄的时候宋良颇为紧张和忐忑,可一说到他最熟悉的打仗,就双眼一亮,极为自信的侃侃而谈。
第20章科考
宋良落后一步站在谢景安身侧,微抬手臂指着远处依稀可见的颌曷大军道:“殿下请看,这就是颌曷这次南下派来的六万大军,说是六万,其实不然,末将派斥候查探过,其中有将近五千人是数十年前檀平关被破之后从檀蓟平三州掳去的大周朝百姓,还有两万是不曾见过血的新兵,余下的才是能真正杀敌的老兵,这样算下来,能在这场战役中起作用的也就三万五千人罢了。”
说到这儿宋良自豪的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满都是自信:“若这六万颌曷兵士都是老兵也就罢了,兴许末将会紧张些,可其中近一半都是没见过血的,就算将这六万人全都堆上来,这平州城他们也破不了,末将之所以求援,也是想早些结束这场战乱,得谣言四起,让百姓又不得安生,现在正是秋之时,若是耽搁了秋之事,来年百姓就要难过许多。”
宋良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原先的神采飞扬顿时变得黯然,说罢之后更是叹息了一声。
宋良这几句话看似没什么,但所含信息量实在巨大,谢景安想了一想才有些明白过来,尽管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仍旧带着几分震惊,抬起的手也有几分颤抖,指向颌曷大军的方向问宋良:“宋将军这话是何意?为何颌曷派军南下,还要带上这些掳去的大周朝百姓,莫不是要以这些大周朝百姓的性命威胁守城将士?”
谢景安一边等着宋良的回话,一边在脑子里乱转曾经看过的小说电影电视上类似的情节,莫不是真像他猜测的那样?颌曷以这些大周朝百姓做炮灰,即是减小了自己的损失,也顺道煞煞平州城守城将士的气焰,侮辱了他们一把。
就在谢景安脑子里乱糟糟的时候,宋良开口了,声音很是低沉,甚至是沉重:“殿下所言不错,那颌曷贼蛮的确是拿这些被掳去的大周朝百姓的性命威胁我等,只是那贼蛮想的好,却不知我大周朝的军队怎会受这种要挟,只是可怜了那些百姓,不止被掳去受了这么多苦处,最终还要把命稀里糊涂的丢在这里,不过也算是落叶归了根,比那等死在颌曷连个草席裹身都没有的百姓要好上些许。”
宋良每说一句话,谢景安就觉得耳朵翁嗡嗡响的声音更甚一分,他刚才还一直祈祷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如今被宋良彻底戳破,谢景安除了震惊,更多的茫然,困惑,还有无所适从。
他穿越过来足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一直在尽力融合进这个时代,催眠自己就是这封地之主,一藩之王,可骨子里还是那个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的21世纪普通青年谢景安。
就连他最初想要发展封地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食物实在太单调,道路太颠簸,缺乏娱乐生活,连个像样的集市都没有,完全找不到生活的乐趣在哪儿,再加上有淘宝这个金手指,不好好利用一番简直有愧于自己穿越的身份。
直到现在谢景安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他究竟为何要发展封地,工业也好,商业也罢,通通只是两个字,强大,必须强大,不然他治下的百姓就会被别人奴役着,想杀就杀,甚至比不上一头牛羊来的珍贵。
彻底想明白这一点,谢景安猛然打了个激灵,头脑也第一次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甚至已经开始计划好,回到莫州后要怎么从莫州世家富户手里敲到第一桶金。
见过了宋良,也知道了平州不会城破,谢景安也没了继续留在平州的心思,事实上他是想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古代的这种冷兵器战争,但是一想到他封地内贫瘠的现状,自己留下来又派不上用场,谢景安就觉得多停留一个时辰都是在浪时间。
只是大战在即,就这么离去像是害怕逃离一般,谢景安硬是在城里停留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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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直到押送粮草的檀州队伍到达,自己也将平州大大小小有些官职的守城将士慰问了个遍,这才在平州上下官员颇为敬重的眼神中启程快马加鞭赶回莫州。
对于谢景安这么快就回莫州,刘主薄颇为意外和不理解,自己琢磨了两日,终是没忍住在一日天黑安营扎寨之后找到谢景安问出来了:“殿下,微臣有一事尚未参透,还请殿下解惑。”
这么风餐露宿一起赶路了一个多月,谢景安如今对刘主薄很熟悉,刘主薄也把谢景安的脾气摸索出了几分,是以才敢这么问。
刘主薄问话的时候谢景安正喝着膳房呈上来的鲜鱼汤,虽然露营在外条件很差,但膳房一直竭尽所能没亏待过谢景安的胃,每次只要一安营扎寨,立马就会有扈从四散开去找新鲜食材。
尽管这个时代的调料很单一,但膳房手艺不错,鱼汤炖的奶白奶白的,里头还添了一些野菜,因为要尽快赶回莫州,所以这一路谢景安都是自己骑着马和宿卫扈从一起狂奔,赶了一天路早就又累又饿,待崔同试完毒没问题后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才有闲心回应刘主薄:“你说。”
刘主薄道:“殿下,微臣观殿下在平州与宋良宋将军相谈甚欢,若再有个几日功夫,怕就能将宋将军服,甘心以殿下马首是瞻,殿下已知晓宋将军的本事,何以在这个关键时刻放弃了?”
若不是知道了那番让他如坐针毡的事情,谢景安还真会在平州多停留几天,既与宋良好好沟通了感情,也能多知晓些颌曷的根底,只是在听了宋良那番话后,哪怕谢景安有心按原定计划走,最终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慌张,他总感觉自己在平州多停留一分钟,他的封地就会多一个百姓死亡,就是这种想法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才执意启程回莫州。
谢景安如今是一门心思的想把封地发展起来,再加上他与刘主薄相处时间不短了,也不害怕刘主薄会怀疑他不是顺王本尊,因此把宋良说的那番话,以及自己的压力和想法,挑挑捡捡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刘主薄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怔仲了片刻,当即就热泪盈眶,心中感叹自己果然没看错明主,俯身便拜下去:“微臣替这十三州的百姓,谢过殿下。”
谢景安只不过是想将自己心中的压力发泄一下,倒没想到会让刘主薄这般激动,并且对古代这动不动就行跪礼的习俗颇为怨念,尽管还饿着肚子,也只好放下手中的吃食,亲自将刘主薄扶了起来,安抚道:“本王身为封地藩王,发展封地让百姓安居乐业是本王的本分,何须刘主薄这般答谢,若刘主薄当真要答谢本王,不如回到莫州多邀些有识之士辅佐本王治理封地才是正理。”
听到谢景安这般说,刘主薄本就有此意又如何会不答应,当下就说一回去就会写书信快马加鞭送到同窗和好友手中,定将他们劝说到莫州来,说什么也要助殿下成就这桩大事。
看刘主薄郑重的眼神和话语,若不是他知道自己只是想好好发展封地,光听他的话还以为自己要造反撺掇皇位呢。
说起有识之士,谢景安又想起一桩事,斟酌了片刻,还是同刘主薄说了出来:“本王欲回到莫州后便开科考,多网罗人才,以才学加以重用,刘主薄以为如何?”
说到科考,刘主薄不复方才的癫狂,沉吟了良久,才抚着短短的胡须道:“微臣以为此事大善,但急不得,需从长计议。”
谢景安不解道:“为何?”
刘主薄道:“殿下初至封地,各处官衙还没有接手,封地内情形也不甚清楚,更甚者百姓或许都不知晓殿下已至封地,若此时贸然开科考,只怕会为他人做了嫁裳,人才没有网罗出几个,却被安插进不少细作,微臣以为,当下还是用引荐为好,不论是同窗还是子侄,皆是知根知底,若真是出了事故,也好处理些。”
听完刘主薄的分析,谢景安才恍然大悟,这倒是他的疏忽了,只一心想把封地尽快发展起来,忘了他的封地上并不是铁板一块,毕竟世家之所以地位这么超然,就是把持了进学科考这条路,这个时代虽然也有寒门出身的学子,但多是官位不显,若谢景安真贸然开了科考,只怕真正的有识之士没招来几个,招来的全都是各个世家富户塞进来镀金的。
对于这一点谢景安自然是深恶痛绝,只是短时间内也没法改变,所以只能按刘主薄的意思,暂且将这一想法抛之脑后,待谢景安对封地有了一定掌控力再提不迟。
第21章雪灾
一来一回,等谢景安回到莫州藩王府,日子果然进入到了十月底,眼见着就到了十一月,雪也下了好几场。
谢景安到得莫州时是晨初,城门刚开,还没有多少城中百姓走动,因是谢景安早已派过扈从知会,所以王府中门大开,魏长史和王府的管事俱都出来迎接。
看到谢景安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王府的管事俱都是一副热泪盈眶的神情,就连性情刻板颇为严苛的魏长史也面露动容,亲自将谢景安扶下马车后难得的说了一句:“殿下辛苦了。”
这一路上的确辛苦,硬生生从秋天走到了冬天,好在启程前行装拾的齐全,不然光是这个低温就能冻死谢景安了。
谢景安穿越前是北方人,只是习惯了后世的羽绒服和统一供暖,现下哪怕穿的够多也冻的够呛,一门心思只想进屋子里暖和,也没心情与魏长史寒暄,当下就摆摆手道:“罢了,魏长史与本王这般熟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快随本王进府告诉本王,本王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封地怎么样了?”
听到谢景安一回来不先诉路途辛苦,反倒问起封地事宜,魏长史不禁脸色怪异,怔了怔才有些神游太虚的跟在谢景安身后,直到进到书房谢景安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又让崔同搬来两把椅子让他和刘主薄也坐,才回过神,强按下心中怪异的情绪,谢过谢景安在椅子上坐下后道:“启禀殿下,自殿下北上后微臣就一直主持封地开荒屯田事宜,百姓热情高涨,世家富户颇有些微词,但没有影响大局,这一个多月来共开田十五万顷,皆已记在开田百姓名下,只是新开出的田地没有微臣想象中的肥沃,荒田居多,只怕明年粮产未必能增加多少。”
魏长史一说完,谢景安就控制不住的冷哼一声,但情绪控制的还算平和,只是音调稍冷,道:“田产多了,课户的日子就有奔头了,往后卖儿卖女少了,这世家富户就买不到奴隶,自然颇有微词,不过不必管他们,只要不影响本王颁布下去的政令,就由得他们嚼舌去。”
魏长史应了一声是,谢景安才接着道:“至于荒田居多,倒也无妨,再荒也不至于一点产出也无,多一石粮食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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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就会少饿几日肚子,待本王与王府众属官多治理几年,这种日子总能湮灭的。”
谢景安这几句话说的自信无比,刘主薄倒是习以为常,魏长史却有些膛目结舌,瞪大眼睛仿佛才认识谢景安一般,久久未能说出一句话。
谢景安如今迫在眉睫,懒得再循序渐进让他适应,有刘主薄在,魏长史自然会私底下找他问询,所以谢景安只当没看见他的失态,又问道:“除了开荒屯田,可还有其他事宜?”
魏长史仍未回神,还是刘主薄暗地里悄悄给了他一下才大梦方醒,忙道:“还有一事,微臣主持开荒屯田之事时曾请教过几位熟知农事的老丈,几位老丈前几日托人告知微臣,今年入冬早,还不到十一月就已经下了四场雪,并且一场比一场大,照此下去,只怕今年冬天会有一场大雪灾。”
说到雪灾,魏长史顿时将方才的事抛之脑后,一脸忧愁,刘主薄惊讶过后满脸担忧,谢景安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不是真正的顺王,所以他知道雪灾二字意味着什么,这在后世都是一种灾难,更何况现下这种生活条件,百姓的房屋几乎全是木制,甚至很多贫困的家里都是茅草屋,夏天尚不能挡雨水,更别说雪灾级别的大雪了,就现在这种雪量,只怕下个几场就要坍塌。
想到会出现的灾难场景,谢景安心都要揪在一起了,勉强保持着冷静,问道:“你可有派出王府宿卫前往附近几个县村查看,如今已经下了四场雪,可曾有百姓的房屋出现坍塌?”
魏长史在接到老丈千方百计递进来的消息后就把能做的都做了,谢景安话一出口音还未落下就道:“回禀殿下,微臣已派人四处查看,还未曾有百姓的房屋出现坍塌,只是雪越积越厚,即便现下还能支撑,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若是少量百姓还好,若是多了,只怕会引起大祸,还望殿下早做打算。”
好一个雪灾,谢景安眼睛都快红了,颌曷兵临城下肆意欺辱他治下百姓的事他还没忘却,如今又来了一场雪灾,真是让他好好按计划发展封地都不能。
谢景安深呼吸了几口,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没有回魏长史的话,反而问道:“存粮呢?现下各州县粮仓以及王府有多少存粮?若真出现大量百姓受灾,可能撑过一冬天?”
谢景安问一句,魏长史脸就白一分,问到最后几乎面白如纸,半晌才道:“今年不是个丰年,除去上缴的赋税,送往边境的粮草,若没有雪灾一事,倒能勉强支撑到明年秋,只是若是真有大量灾民,只怕连这个冬天也撑不过去。”
魏长史说完深深的低下头,谢景安也没空理会他是什么想法或心情,只是脑子快速转动思索着解决方法,半晌道:“那世家富户呢?他们存粮几何?”
“这……”魏长史迟疑了片刻,回道:“富户倒罢了,世家内多有子弟有官职或功名在身,多是不课户,名下有大量田产,存粮定是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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