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一
旁边那人也直往里头看,说:“我听了一嘴,好似并不是为了铺子,听说是带了什么报纸要给大家念念,上头有好多字嘞。”
“报纸?”妇人一头雾水,“那是什么东西?是读书人用的纸吗?只是那上头怎么有字,纸上有字那不就是书吗?”
旁边的人也不明白,摇摇头说:“我又不是读书人,我哪晓得,就算那什么报纸搁我眼前,我也看不懂嘞,你只管等着张掌柜念给你听就是。”
两人说着话,挤进院里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都站不下了,便骑墙头的骑墙头,就连村长院里的歪脖桃树也挂上了人。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大家等的越发不耐烦,纷纷出口询问,年纪老迈但身子骨健朗的村长才从屋里走出来,搬出把凳子踩上去,双手往下压了压,高声叫道:“安静,大伙儿安静,有良回村不是铺子上出了事,而是上头官府发下来一份报纸,分到了有良手里,要念给大伙儿听,这才回到一趟,大家都不要说话,先听有良念报纸。”
村长一连说了两遍,人群才渐渐息了声,转而将眼神放在了站在村长身旁的张掌柜身上。
张掌柜自打做了掌柜起,每回回村都被这么双眼睛盯着,现下已极为习惯,轻咳两声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崭新的报纸,便抬头挺胸高声念了出来。
张掌柜念的字正圆腔,初时村子里的人还安静的听着,可念了一会儿后,人群就渐渐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先前的妇人还是头一个忍不住说话的,扯了扯身旁另一个妇人的衣袖,眼睛目不斜视,嘴里却小声的道:“张掌柜这是念的啥?什么恭听有闻,我怎么听的迷迷糊糊的呢?像是听懂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听懂。”
另一个也嘴动眼不动,道:“读书人才能听懂的东西,你自然听不懂了,你先别出声,等一会儿张掌柜念完了咱们问问,说不得是上头开恩,要咱们赋税呢?上回张掌柜不还说,来了一位什么藩王,脾气可好了,比县太爷还为百姓着想呢。”
“真的假的?”妇人不肯信,但还是带着期待安静下来,一直等着张掌柜念完了,才咋咋呼呼的问道:“张掌柜啊,你这念的啥咱一个字也听不懂啊,不如你给说说,是不是上头要了咱得赋税?”
张掌柜还是头一回用这么大的声音给人念东西,不嗓子有些疼痒,直喝了好些水舒服了些,才又清清嗓子道:“报纸上说的不是大家的税,而是记载了几件封地上发生的大事,其一就是今年雪大,几个州都成了灾,雪压塌了好些百姓的屋子,有个叫林言的将军,领着兵花了好些时间将人救出来,咱们的藩王,顺王殿下花银子买了好几座宅子安置被雪压塌屋子的百姓,施粥施衣,还给他们活干用来换取银钱,再用这银钱换取顺王殿下给他们盖屋子,那屋子……”
张掌柜才说到这里,正要说报纸上登的第二件大事,就有人忽的打断他,高声道:“真的假的,大官将军不都是欺压百姓,想尽法子从咱们身上贪钱花,哪有为百姓散银子的,这莫不是在哄我们吧,再说了,什么给他们活干换取银钱,再用银钱让殿下给他们盖屋子,这一进一出,这钱不还是进了殿下的兜里。”
张掌柜自从昨日接到这报纸后,就激动的一宿未睡,若不是当时天色太晚,不好赶路,只怕当时就回来了,哪怕过了一夜,也兴奋难耐,苦思冥想着怎么将报纸上的信息跟大家说说,如今见自己的话被人打断,还这样曲解,顿时不乐意了,沉着脸色道:“你这话是何意?莫不是在你看来,殿下给他们盖屋子是天经地义?”
说这话的是村子里一个好吃懒做的赖汉,他只是看不得张掌柜这般出风头,这才胡乱说了几句,如今叫他这样一喝问,顿时脸色一白,强辩道:“我可……我可没这么说,你别想冤赖我。”
赖汉还想再说几句,可看张掌柜的眼神越来越厉,村子里的人也看他神色不善,才有些慌张,摆摆手讪讪道:“我都是瞎说的,瞎说的,我这不是不识字么,听不明白,才随便问了问。”
赖汉本就不招人喜欢,如今经这一遭,村里的人对他越发鄙夷,先前说话的妇人更是啐了他一口,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张赖,在村子里蹭吃蹭喝偷鸡摸狗不够,竟还把主意打到殿下头上,殿下是什么身份,看你一眼都是抬举你,凭什么要白盖屋子,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升米恩斗米仇,我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依我看还是早点把你赶出村去,省的你给村里惹祸,连累了整个村子的人。”
妇人这话一说,顿时有不少人响应,场面立即乱起来,村长不得不大喊了几声才让人群重新安静,厌恶的看了那赖汉一眼,道:“有什么话等张有良将报纸念完了再说,大家先安静,若是再有人管不住嘴乱说话,那可别怪我不顾情面,开祠堂请祖宗家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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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村长说要开祠堂,赖汉顿时脸色苍白的如同纸一般,生怕会被打板子,或撵出村去,急忙闭紧了嘴巴不敢再乱说话。
村长看他的确消停了,才看了张掌柜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张掌柜依旧脸色难看,愤愤的瞪了赖汉一眼,才平息了一下情绪,朗声道:“第二件大事,就是刘家鱼肉乡里,租七成,逼佃户卖儿卖女,视人命如草芥,还私设赌坊、青楼,逼的不少百姓家破人亡,还在其他州县掳掠好人家的儿女贩卖赚钱银钱……”
张掌柜此话一出,不等说完,人群就一片大哗,忍不住高声谈论起来。
第124章尸体
张家村的事,发生在谢景安封地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或是惊奇,或是唾骂,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就连世家富户宅子里也要谈论两声,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向谢景安希望的方向发展。
报纸由军士们快马奔向各个州县后,谢景安虽心里颇有些底气,但也着实紧张了两日,不过这种情绪在越来越繁忙的事务中很快抛到脑后。
随着官道上的积雪渐渐融化,莫州再一次迎来人流的高峰,不止好些百姓得了信前来招工,还有些消息灵通或是对商机敏锐的商贾也来了莫州。
谢景安身为藩王,工坊又皆在他控制下,少不得要被人上门拜访,从初时的几天一个,到后来的一天几个,谢景安忙的都顾不上纠结林言在躲着他了,虽说身体上疲累不已,但神却极为兴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封地蒸蒸日上的情景。
这一日他照旧接见了几个商贾,态度亲和,却一直左右而言他,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谢景安才要松一口气,就见崔同神情有些凝重的走进花厅,拱手道:“启禀殿下,定州瀛洲几个运送报纸的军士回来了,只是他们在途中发现几具有些蹊跷的尸体。”
“蹊跷的尸体?”谢景安有些惊异,问道:“怎么个蹊跷法?”
崔同道:“据那几个军士说,那几具尸体死的时日不短了,看穿着打扮不似普通百姓,倒似传递消息的探子,军士们敛尸身时,还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匕首和刀剑。”
谢景安眼睛一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道:“会不会是刘家?”
崔同迟疑了片刻,道:“也有可能,但依属下来看,可能性不大,毕竟殿下在刘家传出消息后没多久,就也派了人带了书信快马加鞭赶往长安,还三番四次叮嘱,务必要将刘家的人截下来,办这差事的是殿下身边的宿卫,武艺虽不如林将军高强,却也是个好手,只凭刘家的人,万万不是其对手的。”
“那这么说……是另有其人了?”谢景安思索道:“会是谁呢?谁会这么大周章,哪怕死这么多人也在所不惜,硬要将消息传递出去,是莫州的世家,还是……朝中的人?”
崔同拧眉深思,脑海里一连闪过好些人的名字,却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有些垂头丧气的道:“这个……属下就不知晓了,属下觉着太子有可能,戚城守也有可能,朝中簪缨世家在莫州的分支也有可能,殿下不如将林将军与刘主薄唤来?论聪明才智,以及对长安权贵的了解,还是刘主薄与林将军知道的多些。”
事关封地的大事,谢景安也顾不上与林言的那点别扭,忙点点头道:“那你快去让人将他们唤来,进府时不必禀报了,让他们直接开书房,本王等着。”
崔同立即下去传人,谢景安也不闲着,按着他这些日子了解的,将很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几个人名字一一写到纸上,而后做排除法。
第一个谢景安怀疑的,就是太子。
据他了解的情况来看,太子表面礼贤下士,不倨傲孤高,实则性情乖戾,疑心病甚重,谢景安甚至怀疑,原主之所以被发配荒凉之地之藩,就很有可能是他设计的。
依他的性情,做出这种事,实在太正常了。
除了太子,戚城守以及陈家都有可能,就连看起来刚正不阿的莫州知州也未必是清白的。
谢景安在名单上几个名字扫来扫去,看谁都有可能,没等他分析出个结果,林言同刘主薄就到了。
刘主薄倒是与往常相同,神情虽是疲累,但神奕奕,而林言却是又瘦了一圈,谢景安一看之下顿时皱起眉头,刘家的事必后,他是又叮嘱膳房,又拉着林言一起用膳,好不容易让他长了些肉,可这才过去多久,硬生生就掉没了。
谢景安有心想说几句,可看着林言低垂眉眼不肯看他的模样,心里暗叹一声,估摸着还是在生他的气,谢景安怕弄巧成拙,到底将话咽了回去,了两人的礼让他们在下首的椅子上就座,才沉着声将方才崔同的禀报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谢景安话才说到一半,两人就脸色一沉,待谢景安话音落下,两人神色已经极其难看。
刘主薄道:“回殿下,在微臣看来,的确是太子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太子疑心甚重,就微臣所知,便是太子妃的母家太子也安插了不少探子,他麾下的属官以及效忠他的朝臣更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放过,既然他对太子妃都不放心,又何况是殿下?只怕现下朝中弹劾殿下的奏折已堆满了御案,圣上斥责殿下的圣旨只怕也在途中了。”
谢景安听的都呆住了,半晌才道:“本王一个之藩到贫瘠之地的藩王,有生之年只怕都未必能回到长安,他有何不放心的?再者他贵为储君,若是本王之前受父皇疼爱,他如此对我倒也正常,而今父皇对我失望至极,他还这般?岂不是杞人忧天?”
“不然为何是疑心甚重呢?”刘主薄笑了一声,道:“不过殿下也不要妄自菲薄,殿下的封地虽是贫瘠,比不得其他藩王,但也并非不可救药,如今在殿下的治理下,不也改善了许多吗?依微臣猜测,只怕是殿下送进长安的节礼引起的,殿下送进宫的节礼微臣也有耳闻,皆是新奇旁人不曾见过的东西,送进宫后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得圣上也因此对殿下另眼相待。”
“所以就引得他这般?”谢景安哭笑不得,经过方才的震惊后,倒也渐渐平静了,虽说他这算无妄之灾,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闷声发大财,很多计划都没有实现呢,就引起了太子的关注和猜忌,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现在是天高皇帝远,只要她将莫州经营的铁桶一块,任太子再大的本事,也休想威胁到他。
这么想着,谢景安的情绪又恢复了,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他疑心重,就让他猜疑着去吧,本王现下可没空理他,不过若是当真父皇来了圣旨斥责……”
谢景安手指点在椅子扶手上思虑了片刻,道:“虽说本王一向名声不好听,也不在意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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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斥责我,只是这么让人冤枉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再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若当真被朝臣这么弹劾,只怕母妃与康安的日子不太好过,这样罢,本王还是递一封奏折,再将刘家的证词以及其他物证递上去,刘家是罪有应得,本王可不愿因着他们被人这样冤枉。”
“殿下说的是,”刘主薄见谢景安想开了,也拿定了主意,顿时心下一松,看着谢景安的眼神也越发满意,道:“不过在微臣看来,那位杨姑娘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这些日子忙得谢景安早将那个杨姑娘忘到脑后,经刘主薄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沉吟了片刻,道:“是该启程了,本王可答应过她,要为她寻到家人的,再者她一直在王府住着也不是个事,乘着刘家的事还没有在长安大肆宣扬起来,让她早些往长安去吧。”
谢景安说着看了林言一眼,道:“林将军意下如何?”
林言自打进到书房后,就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乍看听的认真,却一直眼帘低垂,除了进来时请安道了一句,其他时候一言未发。
谢景安先前与刘主薄商议的认真时还未注意,如今事情理清心绪平静下来,看到他这模样就有些心虚,又有些心疼,询问的话就不知不觉说出口了。
话出口后谢景安又有些别扭,这种感觉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在没话找话,林言本就生着他的气,万一因此更生气了怎么办?
谢景安这么一想,又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视线紧紧盯在林言脸上,生怕他露出个厌烦或者厌恶的神情。
林言本就心情有些复杂,再叫谢景安这么灼灼的看着,顿时有些心浮气躁,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那晚谢景安喝醉后亲吻自己的场景,林言只觉得耳朵尖发烫,脸皮也开始热起来,生怕被谢景安看出什么,忙将头垂的更低了,沉声道:“回殿下,末将以为,殿下说的极是,末将并无其他看法。”
这是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么,这么敷衍的几句,谢景安看着林言头垂的更低,一副不想理他却碍于职责不得不说的模样,几乎难掩失望,好在他还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又有刘主薄在这里,硬是将淡然的神情维持住了,缓缓道:“那就按着本王说的办罢,本王这就写奏折,至于递奏折以及刘家证词物证进宫的人,还有护送杨姑娘回长安的人,就要仰仗林将军挑选了,毕竟此事太子已经知晓,说不得为了救刘家会做出什么不智之举。”
谢景安这一句倒不是故意要引着林言说话,只是话出口后,又不由有些紧张,林言倒是一如既往,面色波澜不惊,眼神冷淡,微微颔首道:“殿下放心,末将必定不辱使命。”
又是这么几个字,谢景安心里暗叹一声,也不想再说什么话,挥挥手打发他们下去就要写奏折,他才铺开纸张,正要唤崔同进来磨墨,就听刘主薄忽的问道:“林将这是怎么了?为何耳朵这样红?可是天气太冷冻着了?”
第125章挖墙角
奏折递出去后没几日,果然如刘主薄所料,圣上斥责的圣旨来了,措辞严厉,俨然将谢景安当成了一个性情暴虐,不辨是非,为了钱财就随意冤枉人的藩王。
哪怕谢景安有了心理准备,也气的不轻,险些就没忍住气将圣旨砸了。
刘主薄将圣旨接过去看过后也脸色铁青,又转手交到林言手里,道:“看来圣上真信了太子的话,如此暴怒,只怕长安如今不太太平啊,也不知惠妃娘娘与康安公主有没有受牵连。”
提到惠妃和康安,谢景安生气中又带了几分担忧,半晌叹道:“是本王大意了,也低估了太子的疑心,原想着本王将刘家的事情说清楚,哪怕太子再看重刘家,身为储君,也会秉公办理,却不想他竟如此颠倒黑白。”
谢景安这么说着,又不太确定的问了一遍:“本王那封书信,是递到了太子手里吧。”
刘主薄一怔,正要回话,林言却先一步道:“殿下放心,办此差事的几人皆是个中好手,只凭刘家的那些人,伤不了他们分毫。”
既然林言都这么说,那说明此事定然万无一失,谢景安顿时松口气,但心中的愤怒又更盛了几分,太子了信,却还如此偏袒刘家,当真是非不分的令人发指。
谢景安有心想骂几句,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看着林言问道:“护送证词物证以及杨姑娘的护卫可挑选好了?”
林言道:“回殿下,末将已然挑选好了,武功在殿下的宿卫以及巡城卫军士之中皆是佼佼者,为以防万一,末将还多挑了些,他们对彼此的武功路数极为熟悉,又默契,定然能将证词物证以及杨姑娘安然送回长安。”
“那就好,”谢景安点点头,“那就事不宜迟,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来莫州的商贾就越多,已然到了无客栈可住,一些商贾不得不花巨资购买宅子的地步,托这些商贾的福,莫州宅子的价格很是上涨了一波,虽比不上扬州等繁华地界儿,却也着实不便宜了。
雪刚化商贾还不多时,各世家尚能坐的住,可如今眼见着几乎全天下的商贾都蜂拥进莫州了,顿时屁股底下就有些火烧火燎起来。
谢景安借口事务繁忙,不肯见他们,刘主薄却推脱不掉,即便是谎称家里没人,却也总被人在城门口堵的要死要活。
刘主薄从前还羡慕那些朝中忠臣门庭若市,现下尝到了滋味,却愁的他皱纹都多了两条。
这一日他才出府又被堵了个正着,百般推拒还没推掉硬是被人请进酒楼吃了一顿味同爵蜡的午膳,生怕晚一会儿再吃一顿又跟昨日似得胃痛了一日,一从酒楼出来,忙不迭的就去了王府。
谢景安听了他的诉苦,险些没笑出声,还是看到他的谴责,才拾起自己一丢丢的同情心,拍着他的肩膀道:“还是你的脸皮太薄,若是你端起本王心腹的架子不肯去,看谁还敢强逼你。”
刘主薄是来被安慰的,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委屈,道:“微臣不过是不入流的七品小官,即便得殿下赏识,也只敢勤勤恳恳的办差,如何敢在那些世家面前摆什么架子排场,还请殿下莫要取笑微臣,快想个法子救救微臣吧。”
“不敢?”谢景安有些失笑,神情严肃了几分,语气也加重了,道:“为何不敢?你虽在朝中只是个七品官,可在本王面前,却是实打实的心腹,你在长安低调做人也就罢了,怎地在本王封地还如此谨小慎微,是觉着本王要让那世家三分,在他们面前保不下你吗?”
谢景安自打穿越过来,鲜少对刘主薄说如此重话,刘主薄不愕然,怔愣了一瞬,才额冒冷汗道:“微臣……微臣并未有此意,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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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明察。”
谢景安本不是吓他,只是点醒他罢了,见他这般忙敛了神情,换上平日亲和的笑容,缓缓道:“本王并不是斥责你,你不必如此惊慌,本王只是想告诉你,在本王封地,你大可挺起胸膛做人,只要不作奸犯科,你不愿意的事,任他是哪家权贵,也休想让你退让。”
谢景安这几句话说的格外大气凛然,是刘主薄万万没想到的,不禁震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心中激荡不已。
有如此主君,当真是将他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尽了。
宽慰了刘主薄的心,接下来两人就说到正题了,刘主薄道:“现下来莫州的商贾是越来越多,就连长安扬州等地的巨贾都来了不少,世家也是彻底坐不安稳了,活似热锅上的蚂蚁,依微臣所见,殿下一直等的时机差不多了,长此以往下去恐城中会生出事端,殿下以为如何?”
谢景安从书案上摞在一起写满计划的纸张里抽出专利司那张,沉吟了片刻,道:“是差不多了,那你便让人传出风声,就说本王有意要从商贾中选出几家通力合作,让他们正式上门吧。”
铺垫了许久的计划终于提上日程,刘主薄只觉神一震,腰杆也挺挺直了,犹豫道:“那世家那边……”
谢景安冷笑一声,将写着专利司计划的纸张重新放回那沓纸上,淡淡道:“世家那边如何,与本王有何相干,本王是答应了将货品供给他们,也了真金白银售给他们区域销售权,可没说这货品只有本王的工坊可制,不售与他人啊,若是他们也对专利司感兴趣,大可捧着银子来找本王便是,本王只赚银子,可不管你是谁。”
……
刘主薄刚将风声放出去,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急不可耐的上了门。
谢景安彼时正在过问水泥工坊事宜,雪化了,春天离的就不远了,虽说将莫州连往檀蓟平三州的官道全铺成水泥有些天方夜谭,但将这三州抵御蛮族的城墙修修,再将莫州主要的几条街道换成水泥的还是有可能。
水泥工坊的管事道:“回殿下的话,现下工匠制水泥的手艺熟了,材料都不是稀罕的,也跟的上,就是水泥工坊的人少了些,不比香皂香水工坊里的匠人青壮多,是以每日制出的成货有限,再者水泥试制出来要比其他工坊晚,如今一个冬天快过去了,也只有三个仓房的量。”
才三个仓房,谢景安皱起眉头,虽说水泥工坊建成时他特意让人将仓房做大了,但再大也是有限,三个仓房加起来,拢共也就几十吨的样子,听起来多,可若是铺路,只怕莫州城南到城北的一条街道都不够。
看来还是太缺人啊,谢景安道:“此事本王知晓了,你先回去办差吧,水泥一物本王有大用,你万万看着工坊里的人不可懈怠,若是谁做事勤勉,比别人手脚勤快,又肯吃苦日夜都上工的,你就将名字记下来,本王自会让刘主薄奖赏。”
人不够,那只好先用银钱激励着了。
打发了工坊管事走,谢景安下意识的就要让人将刘主薄传来,可想起莫州现在的情形,只怕他好不容易出了城,再一回来又叫人堵住,只好作罢,吩咐崔同道:“你差个人去城外工坊知会刘主薄一声,就说传本王的令,命他即日起停止对除水泥工坊之外的其他工坊招工,将前来招工的青壮匠人一律调拨到水泥工坊去,再将其他工坊的人酌情挑拣一些也并过去,若是因此有世家不满,只管让他们来找本王。”
崔同闻言应了一声,急忙下去办差,谢景安却坐在书房里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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