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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包子奶奶
百里孽嘲:“他倒大度!”
小仙官干笑两声,没有答话。自有婢女了贺礼,请她出门去吃宴席。小仙官再同二人拜别,走了。
黎昕又听出来蹊跷,这二人之间是有事自己不知晓的!抬眼瞧向自家徒儿,道:“枫朗怎知是你?”
百里孽了刚才的玩世不恭,认真道:“师父,魔界复仇不止是说说而已,”将目光移开,瞧向了别处。“他们下了战书,约战三年后!”
“如何约的?这仇在我!”
百里孽听完了整个故事,这仇,不能算在任何人头上。天母的天规是起因,娘亲的孤独是主导,父王的莽撞脱不了干系,师父他……百里孽心想,换位而处,自己不见得会处理得更好。
百里孽只是摇头,并不答话。
黎昕有些焦急,伸手握了他的手腕,郑重道:“念儿,你同我讲一句真心话,这仇……”
百里孽只是盯着自己手腕上青筋隆结的手背,面无表情的开口打断:“师父,我们好不容易相认了,不聊这个!”
黎昕慢慢手,道得一句好,气氛忽就有些沉重。
半晌后,百里孽挑起话头:“这肖萱我瞧着面善?”
黎昕摇头,却道:“是有古怪,枫朗应当不知我在这里,她怎知道我是谁?”
“嘿!”百里孽笑道:“别是我欲界的探子,给我抖到了师父这里!师父再去和那枫朗师叔一说,哎呀!”
黎昕听得他这一句师叔,倒也笑了。
百里孽留黎昕住下,黎昕没有推辞,住在了瑰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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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另一侧偏殿。想着失而复得就住在对面的念儿,黎昕心境大不相同。不再觉得这里少了人情味,只是金碧辉煌的终归没有家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本文的中心思想:
生或死,爱或恨,皆是误会……
百里孽:“话一定要说开,打哑迷行不通……”
黎昕:“干了坏事,一定要搽屁股,尤其是凶器什么的,要藏好……”
枫朗:“舆论猛于虎!舆论猛于虎!说多了,就都当真了……”
天不老:“老夫命苦,跟的都是一些什么主……”
第56章套路
黎昕在琅琊山住了三日。期间,去百里家族的坟场呆了半日。也不说话,只是立在他二人墓碑前,脸上的神情都不曾转过一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百里孽远远的瞧着,没有上前打搅,微微摇头。他曾教我,不念过往,不困于情。为何落到他自己身上,就这般看不开、放不下……
黎昕当真去和天不老打了一个照面!
天不老这几日无事就搬了古琴爬到山头去弹琴,高山流水,萧瑟秋风,很有几分雅意。
老头子这是存心躲了清净,瑰延里那两位,眼不见,心不烦。可他家魔君大人不这么想,偏要带了那自诩正义的心头肉来浊自己的眼。
琅琊山的某处断崖,天不老正盘腿坐在崖顶,远远的瞟见了缓步而来的二人,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睁做没见。
此处百里孽前几年常来,也学了决策大人的,无事时来此奏上一曲,总能缓一下那些如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的钝痛,就在这里,学会了那首醉赤壁。
百里孽笑道:“决策大人教人好找。”
“不知魔君寻老夫何事?”天不老手中不停,却是慢下了旋律。按说照着老头子的个性,最是省不得那些繁文缛节,可见那人一并跟着,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二人。
百里孽打了哈哈:“也无事!许久不曾和决策讨教琴艺了,过来偷个师!”侧头再瞧了黎昕一眼,倒也想瞧瞧他二人过招。
是黎昕一定要来的,执著着要谢了天不老的还魂之恩。百里孽不敢让他二人独处,巴巴的跟来受了这番苦难。
天不老心中一嘲,也不点破。谁当初揣着鱼眼当明珠,只认自家师父绝技天下第一?当着明珠的面倒是嚷嚷着要偷师了!
黎昕拱手见礼:“敢问先生,这是何曲?”
当着百里孽的面,不能太过撕破脸皮;这有理有节的一句先生,又中了天不老的虚荣。天不老瞟了黎昕一眼,不耐烦地道:“笑痴人!”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这二人还能呆在一处一问一答,当真难得!百里孽觉着自己面子挺大。
“笑富贵千钧一发,笑风月劳心伤神,好意境!”
决策大人再瞟了黎昕一眼,没有答话。只是越发放慢了手速,当真将一首曲子弹得如泣如诉。
天不老有才,但向来曲高和寡,极少有人能入他的眼。现下有些感慨,这黎昕,抛开仇恨不提,倒是一个钟子期。
半响,黎昕再执一礼,悠悠叹道:“念儿少不更事,这些年有劳先生了!”
天不老有种十年含辛茹苦,一朝被人认同的感觉,却也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他:“老夫分内之事,不敢当有劳!”
黎昕不以为意,再道:“这孩子年少时给我惯坏了,很是有些任性,还是多谢先生尽心尽力照佛他!”
天不老心中一酸,有些得遇知音,相见恨晚。恨不能与这仇敌抱头痛哭了互诉衷肠。这新魔君当真孩子气了一些,我们这些个做长辈的不容易呀……
于是不再推辞,淡漠点头:“嗯。”
百里孽眉头抖了一抖:这二人的谈话……
黎昕再一旁坐下,又很是耐心的等了半晌。
“先生当真要复仇?”
天不老起了之前所有的感动,原来重点在这里:“我先主枉死,终归,要有个说法!”
黎昕道:“这仇在我!先生不必搭上更多魔界无辜。”
与天庭打上一场,少不得生灵涂炭,琅琊山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这道理天不老何尝不懂?停手,“嘣”的一下覆掌止了余音,怒道:“那请问仙君,我当如何?”
黎昕失语,自己这个仇家难不成去劝人家冤冤相报何时了?停了一瞬,道:“我就在这里,要杀要剐……”
天不老心中极为光火,不待他把话说完,重哼了一声,遁去身形。不过仗着魔君舍不得他!不过仗着魔君舍不得他……
百里孽也是一惊!立马朝他跨近了一大步。刚刚他二人聊到了这处时,心中就不住打兀,这是鬼迷了心窍,将他二人搁在一处!好在决策……
老头子那处可以回头再安抚,师父这处可是刻不容缓。一不留心,百里孽语气极重:“疯子,不许胡说!”
黎昕先看了看不见的琴师那处,又偏头看了看一旁的百里孽,叹息一口。他也不想这么说的,到了这个份上,寻不到其他法子。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百里孽道:“师父,这事我来处理……”
风仪大典终是落幕,浩奇二人下山。序姬怀抱了短剑在前走着。浩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遂问道:“那人到底何方神圣?”
序姬道:“黎昕!”
黎昕?玉宸帝君!百里越泽不就死在了这人手上?啊……难怪,难怪,唤他舅舅!那怎就成了百里孽的师父了?浩奇再问:“你如何得知?不对!鸡婆,第一次见他时,你便已经知晓了!”
“今夕!”
今夕!今夕是玉宸帝君的佩剑,如果今夕化形,也不见得就会化作玉宸帝君的样子呀?“唉唉唉!鸡婆,走慢点!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序姬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轻声道:“你从未问过,我是谁!”
浩奇一个措手不及,一胸膛撞了上去!自己这块头,肯定得将她撞一个趔趄,反应倒也算快,赶忙将她护在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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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道:“你刚说什么?”
序姬立马将他手臂打开,搁下一句“下回再说”,走了。
浩奇还是摸不着头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回了猛虎山。
小仙官回了天庭,枫朗还在善法堂内。于上界而言,她这一个往返,不过枫朗一杯茶的功夫。
枫朗终是将手中的兵戎册子丢下,抬眼瞧她。
小仙官道:“帝君不必烦心,这战事起不了!”
枫朗道:“哦?”
“小仙此次下界,见着玉宸帝君了。”
枫朗心想,不见得!这段时间,他二人日日呆在一处,那孩子战书还是照下不误!
战书、葬母、认祖,这孩子到底意欲何为?不行,这事还是得和黎昕摸一个底……
枫朗一挥手,让小仙官退走。这厢才刚转身,却又听帝君大人道:“肖萱,我已经同司命说过了,明日起,你来我这处当值,封你一个典簿。”
当初黎昕定下的六部里,没有典簿这个职务。枫朗金口一开,这刚刚上任七日的小仙官立马与其他首官平起平坐。
南天门外的通天柱上,六大仙首一行,多加了一个肖萱!她的名字下方,空空荡荡。
肖萱怔了一怔,转过身来,只道了一句“是”,都不曾谢封,怀抱了小册子,走了。
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九州大陆的最最北端,一毛不拔的洪荒大地,一尊石女像轻微的颤动,丝丝灰尘轻轻掉落……
作者有话要说:
肖萱到底是何方神圣?就快撕她马甲~
序姬?不存在的~“鸡婆扛住!坚持到最后!!”
下一章墓碑君高能,一上来就逼疯一个~
第57章表白
三日后,黎昕准备回云山小院。
对于黎昕来说,有念儿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之所以回云山,不过是方便念儿来寻他,也算就近。
才出主殿门口没多远,就迎面撞上了赶往冷陌阁议事的决策大人。决策大人很是糟心,无比怀疑瑰延宫的风水,明明就那么大的地盘,怎就这么处处可以狭路相逢……
天不老依规矩做足了礼节,躬身立在一旁,等着他们二人先过,都不曾多瞟黎昕一眼。
百里孽心想,这老头子当真修养极好!随便换上一人,只怕是做不到这般隐忍功夫;心中又有些愧疚,老头子这,少不得要花点心思哄上一哄。
黎昕乖觉,不敢再给念儿多事。
待二人到了山门,百里孽轻笑:“师父等我,最多两日,我定去寻你!”
得了这句,黎昕心满意足的驾云走了,念儿待他还是有情分的。他们一同在云山小院住了八年,可他在魔界却是呆了十载!黎昕不敢深究,自己与魔众,孰轻孰重;看天不老的模样,终归是自己让念儿为难了。若,若他从此与自己恩断义绝,只怕自己也无力挽回什么……
黎昕走后,百里孽回转,他需要好好的同老头子谈谈。
这左右为难的,倒也不止百里孽一人!天不老真心想要与仙界拼一个你死我活?也不见得!琅琊山的千年基业不能毁在自己的不甘心上。当初百里越泽也是集结了全界之力,要去讨个说法,可最后去的,不过是他们几人而已!魔界的根基,谁都不想动……
不打?不可能,弑主之仇,不共戴天,整个魔界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打?是再断送一个新君?还是颠覆整个瑰延?
百里孽到冷陌阁时,除了躲难的千护法,几大头头齐聚一堂。
一班人与他见礼,百里孽缓步穿过大堂,也不上那高处坐着,立在几人前方,双臂抱胸。目光犀利,将在场的三大长老、三大护法和决策大人挨个看了一个遍,轻哼了一声,带了几分嗤笑:“说说罢,如何安排?”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答话。心中都有些吃不准魔君的意思。百里孽初醒时,脾气阴晴不定,众人虽未受过他很大的刁难,但多少有些忌惮。瞧着这几日他对那黎昕仙君的态度,这战……
百里孽笑意加深,言道:“打!战书都已经下了!驱长老,你说,如何打?!”
三大长老,分管内、兵、财,被点名的是驱策,手下养着一干魔将、无数魔兵。那人瞧着甚是年轻,虎背熊腰憨头憨脑的一副莽汉模样,上前一步拱手道:“魔君,属下手中十万魔兵!我们广发告示,再扩十万,加紧操练,三年后定可背水一战!”
百里孽突然抬手,握拳的手背抵在鼻下轻咳了两声。放下手臂后又中气十足的道:“好!”目光一移,盯紧了另外一位,“吴长老你说!”
中年魔道立马回他:“钱财上无任何疑虑!魔君只管放心。”
“很好!卢长老,你再说说。”
这卢长老年岁瞧着和决策差不多,此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开口却是有些犹豫:“魔君……”
百里孽等了片刻,替他起了开头:“欲界境内我诸多老弱如何安排?琅琊山上许多妇孺如何打算?”
“这……”
百里孽还待再问,天不老出来救场,道:“回禀魔君,此事还在商议中,尚无妥善法子……”
“嗯,”百里孽这才转身,中途又轻咳了两声,去了高席坐下。用一手撑了耳畔,斜靠在了扶手上,做了一副准备和众人打持久战的模样。道:“那便商议罢!”
天不老一个眼神,一旁的护法赶紧上前打太极:“魔君莫要忧心,我等一定寻一个妥帖的法子,调度众人。只是这……我们几个吵起架来,怕扰了您清静……”
百里孽本想道一句无妨,但一看老头子神色,戏不能做得太过,便就坡下驴。
“那就散了罢,等你们商议好了,再来回我!”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撤了,皆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新君大人平素游手好闲不参与诸事,看着“娇柔羸弱”,这一正颜厉色起来,全然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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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的风流儒雅。
天不老留了下来,才刚开口唤了一句“魔君”,百里孽坐直身子,一手捂了嘴唇不住的咳,另一手伸着示意他稍安勿躁。咳了数下后,才道得一句“去我宫里说”。完全没了刚刚的十足中气。
黎昕在回小院的云头上,忽快忽慢的走了一阵,觉着自己快要魔障。当初念儿没了都没有坠了魔道,如今念儿回来了,自己再疯,可不好笑!
一会想着,快些回去,回去拾一下自己,再下山采买一番,两天后,念儿要来;忽又觉着,他两日后才来,不急,不急,莫要太过殷勤了,露了马脚……
刚到云山,远远的便瞧见了院门外立了一人,可不就是枫朗那个小古板。
院门大敞着,枫朗也不进去。只是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指甲不住互扣,盯着院门出神。
黎昕飞下云头,落在了院中,对他笑道:“怎也不进来?”
枫朗面上端得四平八稳,心中很是惊了一下,他没想黎昕会突然出现,再一细瞧,察出了黎昕的不同。
他立在这院门也有好一会了,想进又不敢进,总觉着自己与这小院八字不合。
黎昕没有管他,转身抬腿往里走。枫朗紧随其后,也跨进了院子。可刚进了院门,立马定住。犹如遭了五雷轰顶,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漆黑的墓碑,灰白的大字:吾生至爱!!
枫朗像牵线木偶一般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黎昕的背影,又转头反复确认墓碑:师兄的字迹,自己决计不会认错——吾生至爱!
“黎昕……”枫朗开口唤他,语气里有了一丝无力之感。
黎昕转身,瞧出了他的不对,一个瞬移过来,伸手握住了枫朗手臂:“你怎么了!”
枫朗只是盯着他瞧,仿若不认识眼前这人一般,苍白了面色,微微摇头。
小古板不对!黎昕一急,都使了几许灵力从他手臂处探入,却无任何异常。急急道:“到底怎么了?”
枫朗慢慢的抬起一手,手指了那处墓碑,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原来因为这个,怕是把他惊吓到了罢。黎昕心头一宽,将他手臂放了,转身又要进屋。心里也盘算着,这事要如何和枫朗解释,才不显得那么惊世骇俗。单一块墓碑就将他唬成这样,教人如何开口……是咯!突然记起,他对此深恶痛绝!
不平五行,不考阴阳呀……
枫朗却是一个瞬移,猛地出现在了黎昕前方,拦了黎昕的去路,目光里的倔强呼之欲出。
黎昕站定,将双手背在了背后,尽量不痛不痒的开口:“如你所见。”
枫朗瞬间淡定不能,将一手拦在了他们二人中间,掌心朝着黎昕,一副你给我闭嘴的神情:“不不不!黎昕,你听我说!”
黎昕没动,洗耳恭听。
只见他话虽如此说,却是回了手臂,开始来回度步,面上带了怒气。他这一瞬是不理智的,心中翻江倒海,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片刻后,枫朗还在继续来来回回,面上怒气更甚,要战胜自己心中的焦躁,几欲抓狂。
开口时语气十分严厉,肢体上都带上了些许手舞足蹈。“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灵儿!”
黎昕还是站着不动,亦没有答话。
“我以为你是正常的!甚至在灵儿以前,不!是你我飞升以前,”枫朗突然站定,面向黎昕,激动道:“师兄,我有一件事,从未和你提起过……”
“那就别说!”
听他将话说得颠三倒四,毫无条理,黎昕灵光一闪,蓦然惊醒!三千年了,何曾见他如此不淡定过?立马制止,开口打断道:“枫朗,止于唇齿,掩于时间,我们还是兄弟!”
枫朗一呆,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我们还是兄弟,字字珠玑,当头棒喝!瞬间冷静了下来:我干了什么?这半生都忍了过来……
立马隐去了身形,枫朗第二次在云山小院落荒而逃!!
这个故事,可以追溯到三千年前,那时枫朗还小,刚刚被送到苍穹。
枫朗,出生在冀州,世家子弟,家族长子。被送到仙宗时,不过是个十一二岁半大的孩子。突离了亲人,不适应得紧,苍穹规矩又严厉。碍着家族的骄傲,长子的规训,硬生生的扛着,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分毫。
那日,黎昕刚从山下逛荡回来,心情大好。在山门抄近道去师尊山头的小路上,偶遇了一人呆坐的小枫朗,小小的一个,双臂抱膝,显得无助又倔强。
黎昕一看服饰,便知是新进门的小弟子,还没有分进内门,没有主导的师尊。此刻独坐在这少有人迹的山坡,必定是有心事。而这心事,不外乎背井离乡,思念亲人;人生地不熟,不适应环境。
心情大好的黎昕,履行了大师兄理应照顾新人的义务,屁颠屁颠的跑去和小孩并坐,要与他促膝长谈一番,好好开导一下这个新进的小弟子。
他自幼跟在白露身旁,自是没有经历过从新进弟子层层选拔进入内门,再依着资质被师父挑选的流程。倒也听闻,这一阶段极为艰辛。
十一二岁的孩童,大多处于呼朋引伴上跳下窜的状态,再一瞧身旁这位,全身都透着冷陌和孤僻。
黎昕坐好,友好的开口:“小鬼,为何一人在此坐着?”
枫朗侧头,有些防备,这处极为僻静,自己偶尔来此小坐,从未有人路过。反问道:“你是何人?”
黎昕笑容满面:“你师兄!”
小孩保持着警惕,不再言语。
“我叫黎昕,你唤何名?”
枫朗偷眼打量了一下来人,倒不似诓他,正宗亲传弟子的服饰!心知不可惹事,但也止不住的戒备,像个受惊了的小猫,弯腰弓背竖起一身绒毛,没有攻击力,但随时准备扑过来挠上一爪。
再问:“你有何事?”
黎昕一时语塞,他当真没事。“呃……在苍穹呆得可还习惯?”




醉余生 分卷阅读55
“……”
“我觉得苍穹挺好!”黎昕变戏法一般摸出来一串糖葫芦,递给枫朗。这原本是拿来讨好自家师尊的,言道:“除了这里,我没到过其他地方!”
小孩没接,却问道:“你在这里长大?”
黎昕把糖葫芦再往前递了递:“是呀!拿着。”
小孩摇头,本欲再问一句你父母呢?可又觉着唐突,心中倒是很想接了那串晶莹剔透的零嘴儿。梅红的果子,薄薄的糖衣,光是瞧着就让人口中生津。家中母亲向来金贵他,这种街边的小食,他从未尝过。
见小孩不为所动,黎昕发挥了锲而不舍的热情。拿过他手,硬是把竹签儿放入了他的手中。道:“待你通过了考核,拜了师尊,我就是你大师兄了!”
小孩受了蛊惑,没有忍住,轻轻的舔了舔糖葫芦清亮的糖衣。廉价的糖浆,甜腻的口感。
这一刻,是上苍穹后,枫朗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人的温暖。他所处的这个时期,同是灵童,资历老的,会给你嘲笑;同时进的,会和你比较。
眼前这人,就像这串糖葫芦一般,漂亮、清甜、让人难以抗拒!感情找到了一个薄弱的出口,瞬间红了眼眶。
枫朗原本不愿意在外人跟前露了脆弱,可终归不过是个孩子,泪水一来,就如决堤一般,再也止不住。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猛的起身,逃离了现场。都忘记了要和那人道谢!
望着飞奔而去的背影,黎昕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留了一个自己把他惹哭了的印象,后来二人的疏离,黎昕隐隐的觉着,许还结下了梁子……
冀州盛产山楂,可枫朗却在千里之外的异乡,缘于一个陌生人的善意,第一次得尝了冰糖葫芦的酸甜。默默的,还记下了一个再也抹灭不了的名字——黎昕。
原本就灵智惠达,又是个埋头苦干的性子,后来的考核中,枫朗夺了榜首,顺理成章的入了寒露真人门下。自此,与黎昕经常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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