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包子奶奶
黎昕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知他无聊。道:“要起风了。”百里孽一听,安分了下来。
再往里走了一段,果真见到了远处有许多旋风!一条条的旋转而上,犹如飞龙,身边开始有了风感。
黎昕侧头一瞧,百里孽这下高兴了。不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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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无聊,面上露着兴奋,发丝在风中轻轻飞舞。松了手,揽住他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终归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呀!
枫朗默默的又落后了几步。
以前,他臂膀下的那个人,是自己!半日前,在函谷关往云山的路上,我们还是这般亲昵。
回忆一幕幕浮现,那人勾着自己脖子,高兴的或者不高兴的,嘴角永远含着那么一抹浅笑,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再往前走,众人靠近了风群。大风吹得众人衣发翻飞,皆抬起了衣袖阻着飞沙,远处更是细石伴着飓风呼啸不止。走近一看,风群的规模大的离谱,至少有百条之多!上面四处摇拽,可底部立着不动,犹如生根,围成了一个大圈,似一个阵法。
偶尔透过旋风的缝隙,倒是隐约看见些华灯的流,看轮廓,应是一座大城。
浩奇以前都是止步于此。这些该死的风阵都卷了一千多年了,仍旧没有要消停的迹象。倒也奇怪,以前来此时,风群后面可没这流光溢的景象!
黎昕也是暗暗吃惊,天庭刚刚落成那会,他和枫朗将整个九州大陆跑了一个遍。那时的洪荒,既没有眼前的飓风,也没有风后的建筑。只是块穷山恶水的大地,没有任何东西。正因为一毛不拔,越发的人迹罕至。
浩奇对着众人扯着嗓子大喊:“就这了!这个风群过不去……”才一开口,吃了一口黄沙。
众人停下,黎昕立马升起了一道灵力屏障,才将整个脸面都埋在自己胸前的百里孽放开。
五人都走近了些,浩奇一面吐着嘴里的沙尘,一面道:“以前只有风,可没这……呸呸……这风过不去,我以前试过许多次……”
枫朗木着脸色没有说话,序姬心中翻着白眼,没忍住暗暗诋毁了他几句。
黎昕抬腿再往里走,百里孽放下到处拍打的双手立马跟上。二人一起到了飓风之下,黎昕不过抬了一下手,还没来得及使灵力查探一下风阵的实质,两道旋风自动往两旁退开。
众人又是一惊!
黎昕和一旁的百里孽交换了一下眼神,他就在身边,看得真真切切,这风,是主动放的行!
不远处的浩奇有要寻死的心:这,这就可以进去啦?
随即又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展现在眼前,气势磅礴,雄伟壮观。
枫朗只消一眼便心中有数,天母必定在此无疑了!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与自己日日所呆的天宫毫无二致。
众人赶紧通过风口,果真是个阵法,刚一入内,身后再是狂风大作,也没了感觉。近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砌成的高大牌坊,骇然书着“南天门”,连不远处的通天柱都有模有样。
众人再要抬腿往里走,序姬又一次扯住了浩奇,可惜后者只在她脸上读出了“不要轻举妄动”,随口便答应了:“知道了,知道了!”
守门的天兵见着了黎昕,只是抱拳行礼,竟是半分要拦的意思也没有。一行人又大摇大摆的进了南天门。
百里孽对着黎昕玩笑道:“那年,我特别想上天去看一下,你所在的天宫,是个什么样子。”
黎昕一皱眉,有些心疼。
百里孽继续道:“今日算是进来了?”
黎昕听出了他的另外一层意思,轻声道:“你见过?!”
百里孽一怔,不想他会有此一问。道:“呵,后来偷偷的跑去看过几次。”
黎昕侧头,认真瞧他。
百里孽故作轻松,揶揄道:“不看还好,看着就觉难过,后来,不敢去了。”
黎昕这才惊觉,他和念儿之间的天堑犹在!!现下不是剖白心迹的时候,只用力的握紧了百里孽的手,继续带路:念儿,待天母事结……
枫朗犹如进了自家菜园子,熟悉得不得了;序姬向来脸瘫,没有任何表示;倒是浩奇一路走一路瞄,参观着这山寨版的天宫,嘴里啧啧称奇,心中吐槽出天际。
自己那猛虎山当真寒酸破败得可以,整个山头下来,估计也就自己垫屁股的那张兽皮还值点银子。上回去他魔界,就惊他百里家奢侈,那想一山只有比一山高的,这仙界,可称为腐败!
全然已经忘记洪荒边缘处和序姬的小插曲了,对着她叹道:“这得花多大的人力物力呀……”
“意念幻的。”真的和假的,都是。
“嗯?”浩奇没想鸡婆能回他,亦没想她当真知道:“意念?”
序姬点头,之后再没了言语。
路过南天门后,众人先去了凌霄宝殿。可惜主殿和两侧的法堂都未见天母的影子,亦没遇着仙官。天兵和婢女倒是见了无数,都是恭敬有礼的模样,一个多问一句的都没有。
浩奇打量了大殿外的柱子摇头,柱上盘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教他只想扣下一坨来分辨一下真伪。不耐烦道:“现在怎么办?分头找?”
只见枫朗横跨了一步,在走廊拦了一队脚步匆匆的小婢女。为首的小仙女一见枫朗仙君阻了自己的去路,先是红了脸颊,再回过神来和他见礼。
枫朗只做没见,开门见山,沉声道:“天母呢?”那做派,好似这里真是他自个的仙宫。
“回禀仙君,天母娘娘已经去了瑶池了。”她突然来回一瞟黎昕和枫朗,语调越说越低:“这会宴会都已经开始了……”好似在诧异为何他二位武神大人还在此处游荡一般。
“嗯。”枫朗背着双手,若无其事的又退了一步,让一干小仙子走了。
还没过拐角,一堆小姑娘便推搡做一团,不住的嬉笑。
“啊……枫朗仙君呀!”
“真的好英俊呀!还冷冰冰的……”
“他今天这身真……”
待她们越走越远后,枫朗磨了磨后槽牙,率先往瑶池的方向走了。
百里孽朝黎昕笑得暧昧,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自家这媳妇以前在天宫,只怕没少招蜂引蝶了去——一身雪白的衫,丰神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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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的模样,还是个温润如玉的性子。
黎昕也只当做没见,牵着他手,跟上。
浩奇没有回过味来:“这又是哪位?”
序姬道:“枫朗。”
“我听到了,枫朗仙君……”这是怎么了,他仙界的大佬都很闲的吗?
见鸡婆怀抱了短剑大步走了,浩奇赶忙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鸡婆同自己可是过命的交情,何曾对自己有过难以启齿的心事?(啪啪打脸~)
流火:“梦碎了?没有关系,我再造一个!”
推一下基友的文《太子妃有话说》。
如果说《醉》是哭着发糖,那么《太子妃》估计是笑着捅刀了~文风棒棒哒,脑洞清奇呀~
避雷:古代,言情,宫廷,身体互换。(非耽美哟~)
第74章宴会
众人终是在瑶池寻到了正在歌舞升平的天母娘娘。在场的除了天母,还有一干仙家分坐两旁,许多奏乐的仙子和中间三位起舞的女仙。配着瑶池的美景,倒是一个良辰美宴、不可辜负的景致。
天母见了他们也不惊,由着他们一行人穿过中场,走近。浩奇没忍住多瞧了两眼善舞的漂亮仙女,惹来仙女一声轻笑。
众人这才瞧清,天母又敛去了一头的华发和额间的魔印,坐在了为首的一桌。与她一并坐着的,可不就是灵犀仙子!!
黎昕带头,众人和她行礼。
天母面上含笑,对着后面的仙子一挥手,道:“先歇会,下去罢!”身后的歌舞倒是停了,一班小仙子娇声应了,退了下去。
可众仙官的交谈声瞬间就大了起来,黎昕听在耳中,只觉吵杂:若这处是天母意念所化,只怕功夫还未到家。
天母道:“昕儿,你来了。”
百里孽一挑眉头,听了一个了不得的称谓。
“是。”
天母随手又是一挥,不在意的道:“去坐罢!”黎昕还未动做,又听天母道:“这些是,你朋友?”瞧着神色,似挺高兴。
黎昕再道:“是。”
不待黎昕教,便见着小魔头对着自己抱拳躬身:“琅琊山百里孽。”大虫有样学样:“猛虎山浩奇。”一旁的雉鸡没动。
“嗯。”天母仍旧笑着:“赐坐!”
众人很是默契,决定先陪着演一出。黎昕使了一个眼色,要百里孽先去后头坐着。自己和枫朗必定是要坐在下手的第一张桌子的。
变故出现在这一瞬,只见序姬比他人还要先动,往旁边挪了两步,跪下:“侄女序姬,见过姑母。”
浩奇怔住了,侧头去瞧跪在中央的灰色身影。
惊的倒也不止浩奇一个,流火也是好半晌才记起这个侄女来。喜道:“姬儿?过来过来,让姑母瞧瞧!”
黎昕见了这认亲的戏码,有些意外,仍旧打着眼色,和枫朗往一旁走去;百里孽无法,只得一个人去了较远的空席坐着;浩奇立在原处没动。
序姬起身,走近了些。天母仍在招手,只将序姬唤到了一旁才罢休,立马命人赐坐,就加在了自己一桌。
天母拉住了她的手,欣慰道:“姬儿都长这么大了!本宫上回见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婴孩……”
序姬应她:“是。”许只有浩奇可以瞧出来,她平静的面色下,也是有些与亲人相聚的激动的。
天母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坤儿呢?”
序姬一惊,姑母这是在外呆得太久了?轻声回她:“姬儿,从未见过长兄。”
也怪魔界的隐瞒,只道是要寻天母,并未言明天母近况。而当初他们夫妻二人归隐,打的是云游的由头。所以序姬是真心不知眼前的天母有异。
流火的记忆有些混乱,听了她这一句才想起些往事来。是咯,序坤当初被自己贬下界去,一蹶不振……后来才有的序姬,族中没有了嫡子,女孩儿家家的亦被惯了序姓,要担任以后的族长。
“是本宫,害了坤儿……”
序姬面无表情,却也温声宽慰:“姑母别这么说。”
流火复又笑了起来:“你父亲呢?”
“父亲过世了,”怕她又要伤心,序姬一口气说完:“他走得很安详,后来我担了族长,现在是长兄的嫡子在打理族务。”
流火心里是有数的,她兄长那般的性子,定会过得安逸,不能遭了什么磨难去。
“嗯好!待过了这一向,本宫带着你灵儿姐姐回去看看。”
序姬从初见天母的激动中醒过神来,灵犀死了许久了——稍一偏头,目光越过中间的天母去看那一边的女子,可不就是自己的灵儿表姐?!立马侧头去瞧浩奇,一脸的疑问。
天母看序姬侧头去瞧堂下,那处还站着一个愣小子,人高马大愣得可以。便对浩奇道:“别傻着啦,去坐那!”手一指,给指了另外一方下手的第一桌。
浩奇大概已经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了,原想鸡婆不过是只小妖,给自己遇着了,合着她的名字、原形,给取了这么个绰号。不想,这位还是位皇亲国戚了,当真白穿了这么多年的一条裤子,她的身份背景,自己一点儿也不知晓……
无妨无妨,王孙贵族亦还是自己兄弟!抬了腿,听话的往那边走去。只见那桌上已经坐了一人,一身威武的戎装,额间一撮浅色的魔印。
二人打了一个照面,客套的抱了抱拳。浩奇坐下,没了言语,倒是认真去分辨上座的鸡婆和天母说话。
这边,枫朗有些恍惚。仿若时光真的倒退了千年之久,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也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与他,这里真是天母的一场宴会……
枫朗一旁的黎昕,亦在认真听天母和序姬叙旧,脑中传来念儿的声音:“昕儿?昕儿!”
黎昕心中一乐,又道了一句调皮。按着自己与他这关系,这么唤也没什么不可。可终归别扭得慌,好似一双靴子穿错了脚,滑稽,难受。
用了神识回他:“为师,更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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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你唤师父。”没有相认前,他是如何唤的,黎昕兄?疯子?
百里孽乐了,语重心长道:“为夫还喜欢你唤我夫君哩!”
黎昕一阵牙疼,没有接话。
只听百里孽又道:“对面坐着的,可是我‘爹’?”
黎昕这才打量了对面坐着的人。“何出此言?”
“给我这么个父王,我可不认!”百里孽笑道:“你看我‘娘’,目光黏在那处,撕都撕不开哩!”
黎昕不动声色的一瞟,果真如此。坐在天母一旁的灵犀仙子可不就和对面的魔君,郎有情妾有意的含情脉脉,暗送秋波。
再观对坐之人,与其说是百里越泽,更多的像天父!抛开五官、发色不提,身形、气质都像!或者说,是天母希望的样子?!
这厢还在思量,就听上座的天母对着序姬道:“你多留一些时日,灵儿就要成亲了,你留下来做个伴儿。”
一旁的灵犀立马红了脸颊,偷瞄浩奇那一桌。
黎昕和百里孽都是一阵无语……
序姬只得道:“好。”光明正大的去和浩奇对视。这会浩奇倒是真懂了,一耸肩:爱莫能助!
天母自是人,看序姬瞧那愣小子的眼神,便知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见下手坐的一双青年越发满意,当下手拉了一左一右的小手儿,高兴都溢在脸上。
浩奇许永远不会想到,与他同桌的,会是他相爱相杀的至交损友。
百里孽起了玩笑,正色道:“接下来怎么办?陪着唱?”
黎昕刚想回他一句“稍安勿躁”,只听这边枫朗声音低沉的唤他。
“师兄。”
“哎呀!”百里孽的声音在黎昕脑海里就是一句怪叫:“师叔这一句没酥掉我半边身子去!没脸听了,没脸听了。平日里瞧着最是个严谨古板之人……”这唤起人来,怎可如此勾人?!
黎昕刚刚一侧头,瞧见了他唤自己时的神情,赶忙断掉了和百里孽的神识传音。
当下用手肘狠狠一捅枫朗手臂,低声斥道:“你也魔障了?”言语里倒是关心之意更为多一些。
百里孽虽是坐在远处,这一胳膊肘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他都替小古板师叔疼。好在媳妇儿每每见了自己,都是温柔至极。当下从桌上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小酒,笑得春风得意。这天庭的酒不错,琼浆玉露。
他倒是真不在意,在他看来,这太清帝君横竖都和那小姑娘有点意思。
枫朗真被这一下给回了神,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侧头,目视前方。
看得黎昕有些不忍,却也只是小声问道:“现下怎么办?”
他说,我们还是兄弟。“先静观其变。”
黎昕扫了一圈分坐四处的几人,面无表情的道:“要么镇压,要么走人。”观天母现在的做派,最多也就这样了,不会有更疯狂的举动。
他说,止于唇齿,掩于时间。“如何镇压?如何走人?”
枫朗觉着胸口的窟窿又在往外渗血,可他也说过,他只有我!天庭建立之初,和欲-界的连年混战,脚下是堆积的尸骨,身上是染血的战袍。他笑得何其猖狂:“枫朗,我只有你了!”
天母的身份在这摆着,镇压,如何使得?黎昕没有接话。要走,也得等到这场宴会结束。然后哩,在洪荒的边缘设个结界?再守几个天兵?
枫朗侧头,很是认真的看了黎昕。是不是我不想同你做兄弟了,便什么也不是了?沉声道:“先等着罢!”语调里带上了些许阴狠。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很有《画壁》的既视感?
天母闹腾不了许久。
侄女是个诱因,别怕,后头还有外孙子压着哩。
第75章闹剧
终是熬到了一场宴会结束,众仙家有些酒酣耳热的意思。天母乏了,带着灵犀回了居所,序姬要给灵犀做伴,自是被一起带走了。临走不住的和浩奇交换眼神,浩奇瞧出她几分眼巴巴的意思来。
众仙家都摇摇晃晃撤走了后,只余下黎昕一行四人。准新郎倒是没急着走,也跟在了浩奇身后,五人靠近。只见他面上笑呵呵的,背着双手走来,与众人有些自来熟的意思。
百里孽立马和黎昕站在了一处,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确定要如何招架这位天庭的新女婿。
那人抱拳寒暄:“黎昕仙君、枫朗仙君,久仰久仰。”
枫朗没动,黎昕客气的点头。见小古板没有回他的意思,抬手和他回礼,一抬手倒是不好如何唤他了,草草场。
其实,从一开始,黎昕就没有好好和这个妹夫说过话,何况眼下这个百里越泽还是个赝品。
准新郎也不以为意,轻轻的点头算是揭过。用意倒是再简单不过,恐仙界招待不周,要亲自安排了武神大人身边的俩位好友去。
“小弟这就要入赘天宫,两位贵客务必多留几日,喝杯喜酒。”
百里孽只得拢了一双好看的眉头回他:“一定,一定。”说到住所问题,百里孽自是不肯,言道自己乃是黎昕仙君新的弟子,与师父一道便好。
这厢黎昕一点头,准新郎热情的将浩奇拉走了。浩奇临走也有些眼巴巴的意思,可惜枫朗仙君没有要救他于水火的兴致。倒是百里孽笑眯眯的目送他走远。
戏做全套,三人当下回了玉宸宫。入了宫门,三人站定,对眼下的状况都有些无语。要走,立马可以抽身,余得猛虎山两位在此便是。他二人玩得差不多了,自也会走人。
百里孽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对着枫朗一抬手,恭恭敬敬的执了一个后生礼,嘴里唱着:“枫朗师叔!”将腰下得极低,语调拉得老长。
枫朗背着双手,立在原处没动。
百里孽又道:“师侄先前多有冒犯之处,师叔海涵!”
真要究起来,百里孽不过迁怒枫朗当年带走了黎昕,如今与自己师父正蜜里调油着,自是不再恼他。所以这一句半真半假,多少也有着为日后仙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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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绸缪的心思。
见眼前二人的姿态,黎昕当真有些头疼。早知他二人不好相见,却是没能避开。那日他俩一身喜袍上界去,枫朗心中怕是不好受了。
状似不经意的往前跨了一步,顺带将念儿一扯,半挡在了身后,岔开话题。
“我若估算不错,天父亦在这里。”
枫朗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心口泛疼,怎会看不出来他在圆场?自己三千年的陪伴,抵不过他身后那个滑头小子一个月的时光……
百里孽偏着一颗脑袋,对着黎昕卖乖:“天父也在?”
黎昕道:“她没理由独独挑了这里。”
百里孽了然,浩奇道这风阵由来已久,以前莫不是守着他夫妻二人的。
枫朗寒着脸接道:“且等她将这亲事成了再看。”见他们师徒皆无异议,踱进了殿门。
天母的居所,流火有些疲惫,面色瞧着不大好,却也手拉了序姬,“孩子,教你受苦了,”语调里包含着慈爱,轻轻叹息一口后,又道:“要你灵儿姐姐给你打扮打扮,担子已经卸下来了,往后还是要有个姑娘家的模样。”
序姬从出生起,便一直当做男儿在养。性格孤僻大都也是因为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在需要玩伴的年纪里,要么碍于她的身份、要么碍于她的装扮,小小的她总是找不到同龄人陪伴。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只是越发不会表达自己。
浩奇是她心中的一道光,虽然年岁上相差了许多,可他能懂她的心思,亦能照顾她的感受。序姬是有些羡慕他的,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此刻咬了咬下唇,面上起了丝红晕,轻轻应了:“嗯!”
一双女儿走后,流火再也挂不住笑意,唤了婢女卸了自己高耸的发髻,一头青丝泻了下来。再又挥退了众人,自己朝内走去。
内殿中央有一尊盘腿而坐的石像,她轻轻的走近,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伏在了石像膝上。再就侧头去瞧,那人还是笑得如从前一般,睿智,可靠,万事都有把握。
流火心想,从第一次见他起,他对自己就是这副包容、慈爱的笑,为何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那年遇到他,是刚和隔壁山头的野猪打完架,流火个性好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疗伤,不愿意叫族人看了自己的无能去。
许多年来,她一直这么咬牙扛着,兄长是个与世无争的软糯性子,早早的又没了父母。雉鸡一族,全靠流火雷厉风行、逞强好胜的个性撑着,没叫他人欺负了去。
那人,简单的衣饰、银白的华发,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还未来得及隐藏,他长者的智慧和只属于强者的从容,就让她敞开了心扉;再就用强硬的手腕和情人的温柔彻底将她服。
遇到天父后,她有了地方可以卸下防备和外壳,有了依靠,有了小女儿的姿态。那人待她,亦是处处包容。
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流火自是不会放任机会溜走;天父何尝不通透,恰好她要的,自己都能给。
情爱,或许就是这样,一个需要依靠,一个需要陪伴,在茫茫红尘中相遇了,便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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