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包子奶奶
复又侧头,将耳朵贴了上来,确认那个让他迷恋不已的心跳声。
时隔多年,又一次可以趴在他胸膛聆听那个让他安心的声音,百里孽又有些想笑。
黎昕任由他胡闹,一手轻抚了他脊背,一下一下,宠溺无比。
百里孽终是心满意足了,微微坐起了身子,靠在床头。伸手搂过黎昕,调皮道:“感觉好像在做梦!”
黎昕将头靠在了他肩膀,抬脸去瞧他,亦温柔道:“我也是!”
见他这般模样,百里孽心中柔软,侧着低头,在他发线上吻了一下:“你何时起的心思?”
黎昕有些别扭,觉着自己搂他应该会舒服一些;他这般问来,又有些难以启齿,“你……十六岁……”
百里孽前后一想,他可真够可怜的,自己刚过完十六的生辰,他便回了天庭,十七岁时便一剑结果了自己……
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哈哈,言道:“我比你早些,却也等到十五岁才看清对你的感情!”
黎昕心中一疼,没有言语。
百里孽就这么抱了一会,突然翻身下来,压住了他半个身子。笑道:“今日你生辰,我们如何过?”
黎昕抬手捧住了那张妖孽一般的小脸。上苍终归待他不薄,蹉跎了那么多岁月后,二人还能互明心意。凑近在他嘴角吻了吻,却是没有回他。
百里孽又道:“成亲!”模样十分俏皮,亦抬高了声调,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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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
黎昕脸上的宠溺如有实质,轻声道:“好!”
百里孽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一溜烟爬起身来,飞快的套好靴子。用手掌对着黎昕,说道,“你等着,”犹不放心,反复确认:“别动,别动!”再就看他绕过了书柜,没了影子。
黎昕嘴角向上勾着,满满的都是宠溺和无奈,真就听话的躺着不动。
待他再进来时,已是一身大红的喜袍,头发规规矩矩的束着,只是尚还扎着那白色的孝带。手捧了另外一套红装,面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
将衣物搁在床头,对着黎昕伸手。
黎昕一瞬间就有些痴愣了,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这种场景,做梦也是不敢想的!
真就就着他手缓慢起身,才将腿移出床边,百里孽赶忙蹲下身来为他套好鞋袜。
当真是人生的三大喜事,只见百里孽心花怒放的小心侍候着黎昕,为他一层层穿好喜袍,将他引到一旁坐下,手中幻了一把木梳。轻轻的拿起他一缕发丝,用木梳理顺。
这一头长发,每每见着都觉着柔顺黑亮,如今拿在手中把玩,果真和自己想得一样!
其实百里孽现在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既有些如坠云端的飘忽、与心仪之人成婚在即的得意,又有些感叹命运弄人:他们二人白遭了这许多的磨难。
道:“先委屈了你,待得我脱了孝,解决了仙魔约战一事,定在魔窟大庆三日,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
黎昕记起了以前自己常为他束发,时隔这么多年,倒是反过来了……
被他这一句打断了思绪,回过味来,难怪他如此殷勤。却也只是眉眼含笑,轻声答他:“好!”
不过一会,百里孽为他束好了马尾,取了一个镶有红宝石的束发为他扎上。拿了红盖头在手,绕到黎昕前方,仔仔细细的一番细瞧了,由衷道:“师父,你真好看!”
黎昕觉着这会应该配合着他红个脸、低个头,奈何心中只是好笑,做不来那副害羞的模样。调笑道:“你也好看!”
“!”百里孽佯怒:“要夸为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话一出,二人皆是忍俊不禁。百里孽尤其满足,居高临下的曲起食指,挑起了黎昕下颚,拖长了声调,犹如恶霸,命令道:“唤一句夫君!”
只见他师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能唤出声来。百里孽心中喜欢得不得了,发了善心松了手,取了盖头为他盖上。再又俯身凑近盖头旁,轻浮道:“呆会再唤……”
执了黎昕的手,牵他起身,缓步出了卧室。百里孽有些恼自己这身高,平白的,就比自己媳妇矮了一个头去。
黎昕蒙在了盖头之下,只能瞧清脚下的一小块地方,自是没能看清此时红烛高照、张灯结的厅堂。对面的卧室亦是被布置了一番,大红的锦被,高悬的喜字,致的酒杯盛着合卺酒。
二人刚到喜堂站定,黎昕忽然抬手半掀了红盖头,都来不及打量一下客厅的陈设,另一手中幻出一纸书信来。
“天母回转,速回!”
信纸上只有这一句,黎昕看清这寥寥数字,心头就是一紧。一把将盖头全揭了下来,将信纸递给了百里孽。
百里孽自是也瞧清了这一挥而就的灵力传信,字迹十分之潦草,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当下伸手接了,沉下了面色。
黎昕想不出来,枫朗是在怎样的一个紧急情况下,幻出如此不端正的一封书信来,与他向来守礼克制的性子丝毫不搭;再者这内容太过惊人,天母!回转!
和百里孽对视了一眼,拉了他的手使了瞬移。昨日才道他没见过天母,天母这就回了?
二人先于南天门处现身,只见这处并无异常,两侧的天兵仍旧威风凛凛的分立两旁,见着了先帝君大人,立马抱拳躬身。
黎昕只现身了一瞬,瞟了一眼四周,又拉了百里孽没了踪影。再现身时,到了凌霄宝殿门口,往内一瞧,可不得了!真就是天母端坐在大殿宝座上,枫朗立在了大殿中央。
跨入大殿前,黎昕心念转了数转:天母回了,天父去了哪里?本就是他大限,怕是……
时隔了这么久,天母为何突然回了?此处除了天兵,并无仙官在场,枫朗这是想将此事按下?
黎昕牵了百里孽在殿内站定,先是用力捏了一下念儿的手背,示意他一切小心行事、且不可由着性子来。天母这人喜欢锱铢必较,他怕念儿失礼。
再就抱拳躬身,态度很是恭敬的和上座之人见礼:“天母!”
百里孽自然接茬,和他一并行了礼。
第69章变故
流火一瞧堂下二位装扮,有些好笑,这怕是扰了他的喜事了,只是这殿上站了两位新郎,到底谁成亲来着?也不好奇,出声应他:“嗯!”
枫朗看见了他二人的衣着,也看见了他俩刚刚牵在一处的手。胸膛上好似破了一个窟窿,又冷又疼。正色站好,不再侧头。
这是上次云山小院和他剖白心意后,二人第一次见面。于自己而言,不过几个时辰,而他们……这是要喜结连理了?
天母道:“黎昕,灵儿呢?”
该来的迟早会来,一听天母回转,黎昕便知晓灵犀一事又会有波澜。此刻忍着心头涌起的情绪,双膝一跪,尽量放平了声调:“灵儿,没了。”
天母一下站起身来,竟是信了三分。“没了?”神色接连转了数下,继续道:“如何没的?”
只见黎昕腰板笔直的跪在那处,脸上没有表情:“殁于,今夕剑下……”
天母一个瞬移到了殿下,厉声道:“你再说一次!”自己刚刚回转,第一时间便去了以前的住所,看着还是从前那般,可总觉着不对;再去了玉宸宫,也没见着黎昕那个小杂种。立马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如今是预感成真?
流火从玉宸宫走来,一路都是些不认识的脸孔,且不计较众人没有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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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己不在位许多年,天庭的人不识自己倒也正常。到了凌霄宝殿又被天兵拦了!
“放肆!”天母面色一沉,从前的威仪不减半分。
守门的天兵有些吃不准了,是真心不认识这位,可看架势只怕是来头不小!心中七上八下,却也木着一副脸孔,仍旧对执了长戟拦着。
流火正待再斥责一句,见着了一个认识的。枫朗瞧清是天母,赶紧迎了出来。见他态度还算恭敬,流火敛了一身火气,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究,大步去了宝座坐下,不同两个守卫一般计较。
枫朗吃惊不小,且小心应付着天母,暗暗的给黎昕去了传信一封。
不过问答了几句,黎昕就来了。流火也是刚从枫朗口中才得知,她与天父已经归隐了一千五百年。
这厢黎昕还未来得及开口,枫朗侧跨了一步,虽是持了礼节,态度却是不卑不亢:“天母容禀!”
流火侧头,目光如刀一并扫了过来。
“事情起于一个月前,九天仙女恋上了凡间一位魔头,玉宸仙君他碍于森森天规,将灵犀仙子带回了天庭。可魔界小子哪肯罢休,在一场打斗中,玉宸仙君重伤了那魔头,不想灵犀仙子性情刚烈,宁死也不愿和他分离。遂,一道殉了情。”
这话听来倒是实情,可偏袒之意再明显不过。黎昕仍旧跪着,没有言语。
百里孽这才瞧清了天母长相,他三人外貌果真一脉相承,得传自她。心中记着师父的暗示,冷眼旁观。
只见天母听罢,连连后退,已经面无血色。百里孽倒有些想去扶她,觉着她随时有可能会倒下;又一想自己媳妇还在一旁跪着,这老妖婆早不回、晚不回,刚好赶来坏了自己的亲事。又怨从心头起,没动。
要说百里孽这人,着实有些薄情。对着自己所有的血亲大抵都没得半分感情,不管是他魔窟的那些墓碑,还是眼前的天母,他统统无感!许也缘于他从小没有感受过亲情。倒是身边的一些活人,哑伯也好,千面也罢,他尚可顾及几分。但所有人加起来,都抵不了一个黎昕重要。
不过一会,天母强自镇定了,虚弱道:“带我,去看看她……”
百里孽赶忙拉起一旁的黎昕,有些心痛自家媳妇的膝盖。接道:“葬在我魔界哩,走罢!”率先挽了黎昕化作黑雾散去。
枫朗上前带了天母,随后瞬移,四人在琅琊山“魔界”的巨石下再现形。
枫朗第一次来这魔窟,不由得多瞟了周遭几眼。目光来回一转,又见着了领头的百里孽手牵了黎昕,直往山上走。无端的觉着有些扎眼,打住。
黎昕倒是试着将手抽回,奈何小魔头铁了心了,一定要牵在手中才安心。
有百里孽领路,琅琊山的阵法自是形同虚设。四人没多久就来到了天坛一侧的墓地。
瑰延宫内某一处,天不老正拘了千面在侧,有些要训不训的头疼。听魔兵来禀,新君带了三人到了墓地,有些意外,撂下了这个装可怜的小崽子,且先去看看情况。
千面觉着自己福大命大,又躲过一劫。天不老这番不过是少主开溜的迁怒,倒不是他又犯了什么错,却也耐不住心下好奇,待老头子走后,幻了一个魔兵的模样暗暗跟着。
墓地内,天母瞧见了灵犀的墓碑使了瞬移,离着还有几丈远时,复又停下,竟是不敢再往前了。朝前半伸了一手,止不住的颤抖。亦不住摇头,嘴里喃喃自语:“灵儿……我的孩子……”
在场之人都有些不忍,世上最令人悲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灵犀系她独子,自幼便捧着含着,这一时教她如何能接受?
流火手掌慢慢成拳,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她走时乖巧浪漫的女儿,怎就变成了一块墓碑、一捧黄土?
“啊!!!”
突然,一阵痛苦的嘶吼,声音悲切苍凉,在琅琊山头回荡不止。只见流火高仰着头,裸露的皮肤下经脉凸起,灵力控制不住的外放。
数丈开外的空地上承受不住这突然爆发的力量,纷纷炸起无数尘土。一时间魔音穿耳又飞尘弥漫,夹杂着紊乱的灵力,众人有些应接不暇了。
枫朗低抬了一手,五指张开,打了一层灵力屏障,将几人护在了中间。
黎昕和百里孽靠得很近,就着牵在一处的手一拉,在天母爆发的一刹那将他拉进了怀里护着。
待尘埃落定些许,众人又能看清墓碑那处时,只见天母附近无风自动,衣裙翻飞不止,一头白发竟是一瞬生成,也是飘扬纷纷。
这怕是,坠魔了!
三人又都是一惊,天母原身属妖、后尊为神,如今坠了魔道,还是悲怆怨念极深,不容小觑了去!
黎昕松了百里孽,轻声嘱咐道:“别动。”往墓碑那处走近。
几个呼吸后,流火转身。额间一抹暗红色的魔印,血红了一双瞳孔,目光中全是狠辣:“黎昕,你答应过本宫什么?”
黎昕心头一抽,站定。神色痛苦:“护好灵犀……”
枫朗心中掐了剑诀,随时准备幻出慎行,慢慢的朝黎昕走近。听得天母这一句,心中有了些底:神志尚存。却也是脚步不停,不紧不慢的走着。
百里孽心中有了一丝不快,按下,继续静观其变。
得了黎昕回答,流火就是一阵仰天大笑,笑声里透着悲怆和绝望。
又毫无预兆的突然声,朝这边快走了几步,换了一副神情,对着黎昕笑道:“你骗我的对不对?我的灵儿没死对不对?快告诉我,她在哪?”
枫朗在快靠近他二人时停下,将一手放在了背后,暗暗的蓄势待发。心中推翻了刚刚的定论:疯了……
天母犹在一步步走近,脸上带了希翼,直盯着黎昕:“你将她藏在哪了?”
黎昕心中飞快的思索,如何回她比较妥当。只听身后传来念儿的声音:“她死了!”冰冷一句,带着挑衅。
百里孽心头火起,想着这都见着了棺材了犹不死心!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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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母眼到手到,一道术法打向百里孽。一瞬间恢复了刚刚的阴狠。
变故发生太过突然,黎昕吓得魂不附体,只来得及侧头去瞧念儿。就是怕天母发狂殃及到他,将他留在了外围,他倒好,自己往刀口子上撞!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百里孽早有准备,只是还没来得及抬手阻挡,一道身影瞬移而来,替他挡了那一下。
黎昕那厢才将心放回肚子里,百里孽倒是惊住了:只见一个魔卫拦在了他身前,肩膀一抖,闷哼一声,朝后倒下。赶忙上前接住了,不是千面又是谁?
流火倒也不管有没有打中,神色一转,又是突兀的一阵大笑。“哈哈哈,你们都骗我!骗我!灵儿调皮,定是偷溜出去玩儿了!”复又突然止住,一脸的焦急:“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真就一阵阵用了瞬移之术,越行越远,声音亦跟着渐渐消失。
“她太善良了,会被人欺负的……”
第70章玩笑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天母没了踪影,这琅琊山的阵法应该可以将她送出山门。
小魔头接住了倒下的千面,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他胸口漫着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天不老亦是快步走近,惊得面无血色。才走近一看,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再一细瞧,面色就由白转黑了。
只见千面倒在百里孽怀中,虚弱的开口:“将你与那人的行踪捅了出来,少主可曾怪过我?”
百里孽有些慌了,只想叫他闭嘴,不住冲他摇头。
当年,千面跟了这师徒快一年,意犹未尽,总觉着这二人身上还有了不得的故事。恰巧老头子召了自己回山议事。
天不老见不得他整日里游手好闲,待一干小头头都走后,独留了他要训斥几句。垮了脸色:“都在忙些什么?也不见回。”
千面在瑰延宫,位居护法,主要负责集情报。手下养着一班探子,安插在三界各处,自己无事时,也化了各种形态四处闲逛。
千护法向来怕他,不敢和他耍滑头。老老实实交代这一年的行踪,一来二去,少不得将话题引到了他们师徒身上:“这二人,师父是个神仙,那叫一个器宇轩昂;小徒儿是介凡人,初见时还是一副乞儿模样!我跟了这么许久,那师父硬是一点马脚也没露。每日在那云山上做做画,看看书,偶尔带了小孩儿下镇来闲逛一番。”
天不老留了心,多问了几句。千面不知他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答了,孩子多大,他们在哪相遇……
天不老越听越惊,心中咯噔一下:那小仙女死前提到过孩子……
这些年因着百里魔君的死,天不老脾气上越发古怪,有些性情大变的意思。心里揣着事,也不明说。前几年魔界报仇心切,日日都有热血的愣头青拍桌子爆发,他一力压了下来,有时也会破口大骂:“你去呀!”一干魔众见了他多少有些小心翼翼。身边亲近的几个更加,千面就不敢惹他。
要说千面怕他,也因着自己由他一手带大。
千面,坠魔前身世极苦,跟在一个戏班子中学徒。运气也不怎么好,跟了一个禽兽一般的师父。倒不是那种四处漂泊的游艺,他师父有些名气,在当地有个不大不小的场子。长的人模狗样的,唱戏的功夫也还不错。
三六九流有些不成文的规矩,要想学的会,要陪师父睡。他那禽兽师父见千面长得细皮肉嫩的,颇有姿色,在身边养了几年,便拿他开了荤。亵玩调-教那是常事,小小的一个儿,遭了这些磨难便也罢了;可他师父黑心至极,但凡有些个富贾乡绅多瞧了小孩俩眼,他都会巴巴的把千面送到别人床上。
一日,千面被一富家公子欺辱得实在是不堪了,突一爆发,失手杀了人。原本也不见得真会死人,只是心头积怨已深,横了心去,受够了这屈辱的日子,大不了一死,硬生生的用玉枕给那色鬼补了几下。
再又穿戴整齐了跑回戏班,随手扯了一杆戏枪摸进了他师父房中。夜深人静,他师父睡得正香,小孩儿下手干脆利落,倒是便宜了那禽畜。
小小的孩子也不怕,业已抱了必死的决心,从容不迫的给自己上了妆,要给自己再唱上一段。反正逃不过一死,自己动手许还干净些。
不想在前院的台子上,自己不过咿咿呀呀的才起了一个开头,台下便坐了一位红衣的看客。
小孩有些意外,却也坚持把一折子戏唱完。一柄长剑架在了脖子上,要下手时再也动弹不了,这剑自己磨了许久,就想了断时利索一些。
台下的百里越泽轻轻鼓掌,叫了一声“好”!再就悠闲的踱上了戏台,拿下了他手中的长剑,慢慢的俯身给了他一个颇为温柔的拥抱。
小孩这才哭出声来,瞬间没了刚刚的勇气,亦觉着了后怕。从此和百里越泽回了琅琊山。
要说这百里越泽,可能有些喜欢到处捡人的癖好。当初的天不老如此,如今的千面也是如此。琅琊山上对他忠心耿耿的,除了从上一代遗留下来的土著,大抵都是他捡回去的。
不过是路过了此地,看着了唱曲的虞姬,再一嗅空气中的血腥,细瞧了她手中的道具,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大半夜的,谁会没事浓妆艳抹的舞上这么一段?
百里越泽许不会想到,他会折在这点小爱好上,后来遇着了灵犀仙子,也是这么一副英雄救美,侠骨柔肠的模样……
千面到了瑰延宫后,自是天不老帮忙照看,他家魔君要的是游戏人间,不负责后续事宜。天不老将千面一手带大,可不就是半个儿子?
再说这千面得了百里越泽的点化入了魔道,原就是戏子出身,自是扮谁像谁有板有眼。从此专修这换容之术,颇为通。也是天不老心善,真心待他如子,如此不堪回首的往昔,没让他留下几丝阴霾,仍旧养成了一个跳脱的性子。只是怕他这一项,许是严父演过了头。
天不老当下决定随千面去看看,这一看不得了,那师父不正是那仇家?那这孩子必定是百里孽无疑。当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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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口托付的,自己就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
拉了千面再回瑰延宫,召了几大头头连夜相商。最后决定先将千护法撤回来,这事要缓,露不得一点风声。
千面平平静静的和客栈东家辞了行,同时进行的,还有一伙商人四处在云山镇上盘着铺面。特意挑了出售兵器,无他,只因冷,云山镇上用的人不多。天不老亲自出马当了东家,这才有了后续的手捧今夕认亲上门。
这厢得了少主的摇头,千面虚弱的笑笑,仿若在说“那就好”。又道:“你与那人成亲,为何不请哥哥吃酒?”
百里孽突然就懵了,哪里和哪里?上一句还有些临终遗言的感觉,这……
天不老当即吹胡子瞪眼,立马一脚踢在了他小腿上:“起来!”
百里孽回过味来,面无表情的松手,起身。
千面摔在了地上,弹起一地的灰尘。再就犹如濒死前回光返照一般捂了自己胸口,一手朝他伸着,口气里带着绝别:“少主……”仿若下一刻就能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百里孽半眯了一双好看的媚眼,只想给他补上几脚——倒是教他又骗了一次去!绕开他去寻自己师父,不再管千面故作幽怨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是存心要虐笔下角色,这个故事四月份开始撸大纲和人物背景,所以剧情大都已经定下来了的。真把这章码出来,觉着对不起千面……
天不老是先失了挚爱,后寻了还魂的术法,最后却没能和心爱之人厮守,万念俱灰坠了魔道。百里越泽于江州救了他,不过是让他恢复了神智。
千面这处是于刀口救下了他,并拉他入了魔道。
我就是想说:天不老自己疯的,自己疯的,和百里小子没有关系……
第71章坐怀不乱
千面倒真是伤着了,不过伤势不重,这个魔卫的扮相与他原身身量相差甚大,伤着的他幻术居多。当时一急,不假思索的就冲了过来,好在流火也没起必杀的心思,只是恼百里孽说了实话,随手挥出了这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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