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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未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雀不灵
“不是什么?”
“肯定不是一个父姓。”
方可茸摇头的时候耳环曳曳地闪光,看起来像极了他抱的动物,舒盏忍俊不禁,好似哄孩子,顺着他讲,“为什么这么笃定”。
“贺家除了被送出国的,其他正孙我都见过的,都不喜欢男人。总不可能是那位侧孙吧?那我确实不了解了。”
舒盏顿时被泼了冷水似的,僵住了脚,“你男友是平城贺家里的正孙么?”
方可茸点点头,看舒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讶异“不会真的这么巧吧……那位,贺回,回什么来着,最后一个字我给忘了。”
“琛”。
“真的是他?!”方可茸一下子掐住了舒盏的胳膊,狗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方可茸无暇顾及,激动一时。
舒盏觉得这事巧得诡异,心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后,抓着方可茸的手腕,“先别忙着认亲,这个事你别告诉你男友。我有个事想问你,你明天有空吗?”
方可茸被他的认真唬住,愣愣地点头,“有的。”
“明天下午两点我和你在这里见面,行吗?”
他有点等不及舒楠完全治好了,上天扔了一根绳索给他,他没理由不往上爬。
舒盏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贺回琛开着灯等他,盖着一块小毯子快要睡着了。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毯子根本盖不到他的腿,露出下面宽松裤管的西装裤,头倚着沙发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走近了细细看,才看出他的睫毛,是直直长出来的一排,没有弧度,所以头发盖下来的时候有时候很和煦,看他一眼就能嗅到青草绿茶的干净味道,下一秒笑起来就能把你拥进他充斥着好闻柠檬洗衣剂味道的怀里。舒盏停下来,想着自己大概没法把这个巨型狗狗搬进房,伏在他身边,对他耳朵吹气。
贺回琛缩了缩脖子,皱着眉从喉咙里发出不满。
“再不醒我咬你了”,舒盏踢他小脚,撇头看这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干脆真的在他的耳垂咬了一口,湿濡轻柔,甚至没能留下一点儿的齿痕。
“还不醒啊……”他将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致地站到贺回琛躺着的沙发侧面,脸凑近了看他,忽然脚悬空,腰部覆上牵扯的力量,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他被贺回琛一个侧抱抱到了怀里,和对方臀胯相贴合,四条腿相叠。
“!”
舒盏脸红心跳,垂着两手不敢动,极像个树袋熊。
“你咬我耳朵”,贺回琛环着他的腰,贴着他耳后说。刚睡醒的声音还很哑,掺了一把混合鸡尾酒的细沙似的好听又有磁性。
舒盏怕蹭出什么来,便不好大力挣扎,盯着暗夜里一处硬着头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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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有吧”。
“这话就是你无理取闹了。”
“?”
“没有我都当有,何况真有?你想唬我做不作数,我不上当,你骗子证书考级到10级了”,贺回琛揉揉鼻子,往后躺,顺带把舒盏也往后拉。这个姿势对舒盏一开始不太自在,是一种强制性的放松。一会儿了真放松了,舒盏也挪了挪,把自己的背部拉开离贺回琛的肋骨旁边些。
“那我还挺厉害,满级了吧?”他说。
贺回琛摇头。
气氛正好,他的声音带了笑意,“10级为什么不是满级呢?你给我扣哪里的分了?”
“不是你的问题”,贺回琛叹了一口气,语气很惋惜的,“是我太难以超越了。道高一尺,我高一丈,我永远都比你高一级……”
他耍宝的样子其实欠揍以外还很惹舒盏逗,以前舒盏听到摇头处一个蹦跳就跳上了贺回琛的背,笑嘻嘻地让他住嘴。
“那我想拿满级怎么办呢?”舒盏装做认真地问,“你这么厉害,你想办法”。
贺回琛将脸贴着他的脖颈,轻声说道,“我想不出办法。你在我这里已经满级超额不断附加了,你的需求我没法满足你了。”
听惯了他不说人话,舒盏一时还有些回不来神,被这支糖浆蜜枪打准了心腔,酥麻麻待发射者将他抓住。
他太单薄了,轻轻巧巧一个招式就能被手到擒来。
是猎人太狡猾。
第二十六章
方可茸像个听话的小孩,到点就来。
贺回琛出门了,舒盏把他带进来,这个屋子里没有外人,舒盏说不喜欢,贺回琛就没安排。
茶泡好了,方可茸摇摇头,说不喜欢喝,舒盏给他榨果汁,递到他手中就开始和他说话,其实方可茸也不了解得太清楚,所以没提供多少有利的消息。
最后舒盏索性带他去舒楠那儿,方可茸鬼鬼祟祟地问,“需要乔装打扮吗?”
舒盏被他逗笑了,抿着唇说不用,他认不出你的应该。
“我要是认出了他呢?”方可茸把头凑近。
“那最好不过了,我可能得给你准备个谢礼。”
他们来的时候,舒盏让他等一会儿,把所有人支出去,并且交代这件事不准告诉仁昌全。
“行了,你进来吧”,舒盏小声说,往外招手。
舒楠正在睡觉。
方可茸看见那张脸的一瞬间就脸上表情纷呈,舒盏知道这一趟不是白来,把心里的期盼和紧张压下去,拉着他出门,走进去楼梯口。
“我见过的!我真的见过的!他是那个,那个!”方可茸话都说不全了。
“你慢慢说,先别急。”
“我以前经常去贺新恒他们家的时候,有一次看到里头躺着的那个人正跟着一个新恒说是他大叔的人后面汇报还是干嘛的,我本来看一眼就过了。但是为什么我记得这么久还没法忘,就是我后来去花园的小径道,碰到他了。
不只有他,还有新恒的二叔。你可能不认识他二叔,他二叔是特别好的人,第一见我的时候还送了礼物给我。”
贺容,舒盏心里想。
“然后呢?”
“我一直以为他二叔脾气好,就是温文尔雅那种。但是那一次那个人却是跪在他二叔面前的,小径道上都是碎石头,不知道跪了有多久。我离得不近,听不出说了什么,但是他二叔说着说着就摇头,还把脚踩在那人的手上,我当时没敢出声音,这就是我记得的了。”
他觉得舒盏没法理解他为什么记这么久,只为了这么一个小镜头。于是又说,“舒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今天拉我来这里问,但是既然是朋友我一定都是说的我知道的东西。你或许不清楚,新恒他们家这个些叔叔都,挺可怕的。我也是听他说,他们彼此内斗很严重,根本不存在底下的人随便用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是他大叔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在二叔底下工作。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记这久,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以前很有可能是贺新恒的二叔插在大叔身边的人”。
这些话信息量很大,舒盏有点混乱,毕竟他没想了解贺家上一代的内斗,但是隐隐觉得这些信息里有对自己很重要的部分。
“而且,我既然三番两次都在贺家看到他,那么那个他一定不会只是贺家底下普通办事的。至少也算心腹吧,他们家的心腹都是用来被指示去干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勾当的。”
舒盏眉间一跳。
不能被人知道的勾当……
那么当年舒家那件事会不会也包括在里面?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好像有些东西要呼之欲出了,方可茸见他样子不对,疑惑地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舒盏?”
与此同时,舒楠房间里传来咳嗽声,旁边的医护打开门进去,方可茸转过头去,不偏不倚地和刚醒来的舒楠对视了。
舒楠皱着眉,额间都是汗,刚刚从一场梦中醒来,梦里的火光让他眼睛十分灼热。他看着方可茸,出声了,“你……?”
舒盏猛地抓住了方可茸的手腕,大步走进将医护扯开,“出去”他的声音此刻压低了,眼睛有点红却带着不似他这幅长相该有的阴鸷,周身带着一种无法反驳,医护小心地说了句抱歉,出门。
“你记得他对不对?”舒盏声音有一点颤抖。
舒楠现在大脑陷入混乱中,状态不复原本天真,还有点阴郁。支离破碎、梦境、现实,齐齐地敲他的神经他的记忆,他听不清舒盏说的是什么,头痛剧烈,混淆的一切的那根实与虚的分界线不停鞭打他的大脑,“哥哥……哥……”
方可茸在一边急,“你别逼他呀,他现在应该正难受,可能就快全部想起来了。”
到底也是兄弟相处几年,舒楠心软了,坐在他床边,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我在这里”,他拍着舒楠背,努力让彼此都冷静下来,疾速的心跳贴着疾速的心跳,舒楠咬着牙挤出只言片语,“火……火……车里,墙边,都是火……我好怕……哥哥”
舒盏在他说到“火”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某种预知的真相,他没办法把自己从恐惧难过和紧张中抽离,无法再安抚舒楠。
“他……他说他是我的爸爸……我……”
“你说什么?!”
舒盏猛地将他拉开,眼睛里都是血丝,可怖地盯着舒楠。
可舒楠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自顾自地依旧发抖,“玉,玉佩……给我玉佩……爸爸,可我、我烧了一车的人,我杀了人……他却跟我说,跟我说…啊!”
方可茸看不下去了,上去讲他们拉开,手碰到舒盏的时候察觉到一片冰凉,温度太骇人了。方可茸吓一跳,将手摁在舒盏肩膀上问,“舒盏,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看看我!”
他所触碰到的人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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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失去了血色看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要撑不住,巨大的可笑感让舒盏觉得荒谬,又觉得可怕,仿佛被拿滚烫的铁水浇热了,再用冰水泼去。他的心滋滋发响,片刻后他逐渐清醒了。
舒盏推开方可茸,把舒楠抱在怀里,转头喊医护进来。舒楠还在自语,房间里很乱,舒盏突然觉得自己来了这里后没去和舒楠做个鉴定真是蠢。
在南区汤迟简可以作假,在这里可没办法,他忘了这一点。
然而他们以为的假却是真,这又算是什么道理呢?
第二十七章
方可茸小心地打量舒盏的脸色,见他好像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说“你吓死我了”。
“你不问问我?”
“我为什么要问你?”方可茸反问,“我可没那么多话。”然后觉得自己叽叽喳喳的好像有点心虚,脸色红了,补充说“不该问的别问,何况我也不是听不出来。你放心,我对不该说出去的嘴巴可严,我跟你说的,新恒都不知道呢!”
“这么信任我?”舒盏问。
“看你好看,我才跟你做朋友才信任你的,”方可茸眼睛很亮。
“你也好看”,舒盏认真地说,“我很感谢你,今天这些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你。”
看着舒盏笑方可茸也高兴,咧着小虎牙和他挥手说拜拜。
舒盏回家,他做这一切贺回琛都不知道,仁昌全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感觉好极了,除了那种孤独感再次涌上来让这段时间有贺回琛一直陪伴的舒盏不太适应以外,他觉得自己懒懒散散的生活有了盼望。
只是舒楠混乱中说的话的确不够完整,舒盏盘算着还能有什么法子。毕竟舒楠应该是他的亲弟弟没错,他不忍心再逼他。
贺回琛刚刚醒,看见舒盏头发有点乱,眼睛也红红的,一愣说,“谁欺负你了?”
舒盏带上刚刚回来买的奶酪蛋糕,慢条斯理地打开,切一块给贺回琛“你看谁敢呢?”
贺回琛接过蛋糕,得寸进尺张开嘴,这是要舒盏还喂人的意思。
“我看也是。那你看起来怎么像哭过?”他一直张着嘴,铁定要舒盏喂。
“我想爸爸”,舒盏说。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这部分是他们都不愿意提起的,若提起,贺回琛比谁都有资格听。他没说话,看着舒盏,想抱抱他,舒盏往后退盯着贺回琛说,“那你的爸爸呢?”
当时在卫城的是贺回琛养父养母,那么他的亲生爸爸舒盏是无从了解的,贺回琛只留下简单一句话就回贺家,他还叫着贺容二叔。
“无关痛痒”,贺回琛闪躲开他眼神,好似突然黯然下去。
舒盏有一些后悔。如果真是贺家那几人的儿子,何必置于拖给养父养母需要时再叫回去也不见得是好生养着的地步。
他挖了一勺奶酪,喂贺回琛,嘴上说,“我喂狗呢。”
贺回琛适宜地汪了一声,然后觉得丢脸,竟别扭地不张嘴,脸色铁青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对舒盏示弱已成了习惯,这种屈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认知让贺回琛十分痛心。
舒盏见他模样尴尬,便觉好玩,耐着心拍拍贺回琛的脸颊,一手撑在他下巴那里,“啊”一手拿着勺子。
贺回琛给脸不要脸地闭紧了嘴,在自尊上贯彻美色不能移的原则。
“你张不张口?”舒盏说,贺回琛有点动摇,但是理智告诉他,他要坚守住这一点毫无作用毫无意义的自尊。
他这里还在和心理做斗争,那边舒盏看了看,站上去椅子,伏下身来捏着贺回琛的下巴把那一勺送进去。
然后满意地啾鼻子笑了,“我看你张不张。”
他趾高气昂地扬下巴笑的模样和当初那个嚣张娇纵的小少爷没差,让人想去挠一挠,把鲜花送给他,爱意奉给他。
贺回琛顺手抱住站在椅子上的舒盏,啄啄他的小脸蛋,把奶酪蹭上去,舒盏又闹脾气了,嫌弃地用手背抹,“你不要把奶酪弄在我的脸上!”
抬脚就要踹,贺回琛眼疾手快抓住了,舒盏被迫金鸡独立,完全站不住,贺回琛索性把他就这个姿势抱起来,胳膊驾着他的腿,把他的双手缠在自己肩膀上,抬头看他。
像幼儿园接小孩回家把小孩举高高的爸爸。
“那我给你弄在我脸上”,贺回琛说。
“我不弄,”舒盏用脚跟踢他,贺回琛还是不放开,气得舒盏暂时放弃了一秒,瞪着贺回琛,要生吞了他一样的。
“我替你弄,”说着他一手扶着舒盏腰,一手要去用食指勾那湿润的蛋糕,舒盏趁机闹,“你放我下来!蠢驴!”
贺回琛乐了,“蠢驴他媳妇怎么着不能是聪明骡子啊!你至于这么骂自己吗?”
舒盏气得冒烟,贺回琛可真臭不要脸,话也跟着连珠炮响个不停,“怎么不能?驴一定要找骡子吗?我要是骡子我一个蹄子先踹死你再把你淹水里找那种特别可以吸水的棉花给你压上,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我下来我……”
话说一半,贺回琛走到沙发两人伏下来,贺回琛双臂压着他的腿凑近他的鼻子,完完全全盖住他的阴影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别呀,我可怕你了”。
舒盏脸蹭地红了,被贺回琛身上的香水味和干燥的温热臊得眼睛发热,他将贺回琛的胸膛抵住,往后挪。可贺回琛牢牢地抓住他的腿,叫他动弹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对上他那张此刻痞帅痞帅的放大的脸,恼得想咬人。
贺回琛说,“你听过一句话么舒盏”。
舒盏不说话,小声抗议道,“你挪开……”
“牡丹花下死……”贺回琛意犹未尽地噤声。
舒盏想到下一句果然更气了,刚要劈头盖脸地骂,贺回琛又说了,“但是我不能做鬼,这人的尽兴风流还是要做人才能知道。何况我不能苦了你”。
“你闭嘴!”舒盏眼睛红红瞪着他,简直大放厥词!
“我就这一个媳妇,我不能让他当了寡妇,暴殄天物……诶,别打别打……我!操!轻点!舒盏轻点揍!……”
第二十八章
贺回琛昏睡的时候,舒盏拾好了东西。他很少带墨镜,一般贺回琛强行装逼才会戴,或者逼他戴。但是这次戴墨镜了,穿了一身皮衣就出门。
贺回琛睡得非常沉,药的剂量下得很多,舒盏一时不用太担心他醒,往身上带了防身东西就出门。并且把贺回琛的手机调成静音,甚至把给蔡商成的聊天框打开自动回复。
做完这些了,他捏了捏脖子上的玉佩,将要出门的时候顿住,转身去房间里看了贺回琛一眼。若说一眼,可能过于笼统。毕竟他站在床前,一言不发,面部没表情,要把在墨镜里显得模糊暗黄的贺回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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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廓记住。
然后转身出门。
汤迟简看到舒盏时候吃了一惊,然而舒盏的脸色不像是回来叙旧,他也公事公办,让屋内的人出去。
“舍得回来了?”他往后一靠,背笼进舒服的皮质椅子上。
舒盏没说话,手摸上自己锁骨,抓到玉佩,用力一扯。
清脆的响声从他指尖和绳子交缠着发出来,舒盏抓着玉佩,他的手生得像娃娃的手,白得惊人,关节透粉,抓着东西的时候有橘调的颜色现出来,秀美清艳。
“你什么时候见到这个玉佩的另一部分的?”
汤迟简一愣,然后微微笑道,“我看你像是在兴师问罪”。
“你就当我是”,舒盏看着他说。
“看来你知道点东西了”。
“不算多,勉强一点。”
“所以急着找我求证?”汤迟简眯着眼睛,他自如的神情和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给他带上一种老谋深算的色。
舒盏很少对他是这种态度。
上一次是他找人让贺回琛吃了苦头原本可不仅仅是这种想法,但贺回琛好运,他作罢。这次好像抓住了某种希冀目标,整个人不再乖顺柔和,不是他养着的那个小情人金丝雀,而是终于显露出他原本该有的样子。虽然说有点寒气逼人还挺有威慑力,不过谁说这不是另一种生机。
在他身边见不到的。
“我是商人”,汤迟简说,“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当然你是例外。可是舒盏,前提是你站在我这里,而不是握着刀在你的口袋。”
舒盏闻言脸色变了变。
“你受伤的那次我只说不是我,我没想伤你”。
“我知道”,舒盏把刀从口袋里拿出来,扔在一边,示意口袋现在是干净的。
“你以前可不习惯拿刀”。
“我现在也不习惯,你想说什么?我满足你的前提了”。
“到我这里来”,汤迟简把自己移开一点,说。
舒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他每走一步都很轻,心跳却很快。汤迟简靠近他不到一个手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紧张,非常的不安。
这种不安不是因为不确定的事和他的安全,而是他习惯了一个人的温度,在一个人身边,现在却要亲手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
“你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汤迟简斯文地说,他看起来稳操胜券,从来不慌乱。
舒盏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怕自己一说话,情绪都被知晓,而汤迟简早就从那张他在贺回琛身后笑得很纯很好看的照片里看出了他的心思。
喜欢是藏不住的,爱意绵绵在眼底,就算拿手挡住那点漂亮的神采也会从指缝里溢出来。
可这小家伙显然独自受着,藏得很辛苦。
他自然不会点破,此刻甚至要把舒盏推向另一种烧着滚烫沸水的池子里。
“我是做了手脚,假证明也是我出的。但是现在我不会全部告诉你”,汤迟简揽过舒盏,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在那个僵了一秒的背上留下自己手掌的温度,从衣服下摆里探进去,慢慢摩挲着那片光滑颤栗的肌肤。
“至于什么时候说……”他低头近乎痴迷地吻在那截白裸的脖子上,他的手很粗粝,所到之处都让舒盏发抖。吻,手,游走漫无目的,这种折磨让舒盏头脑发白,却还是忍下来,他不得不屈从。
“不要太久”,他的声线薄薄的,有被强压下来的颤抖。
“当然”,汤迟简好商量地笑,“边做边说怎么样?”
舒盏不说话,掐着的虎口已经被指甲陷入很深的痕迹。
汤迟简起身,确认门关好了,带他进去隔间。那个房间很暗,汤迟简打开灯,墙上挂着一根黑色的不大的鞭子,在咧嘴冲他危险地笑,舒盏的心骤然沉入谷底。
“我其实挺舍不得这样对你”,汤迟简站在他背后,手肆意地摸,慢慢地往前伸,即将碰到乳头,被舒盏躲开,“那这算是什么步?”
“先惩罚一下”,汤迟简及其狎昵地说了,然后走到沙发,居高临下地说,“把衣服脱了,自己把鞭子拿过来”。
舒盏看了看那鞭子,脑海里面涌上来很多很多记忆。他自认为所有划分他和贺回琛的过去的分界线就在此,在汤迟简第一次做爱时候就因为实在兴起拿起鞭子在他身上留下了那痕迹。
可贺回琛看到的时候暴怒之下却还是在他的眼泪里偃旗息鼓了,一个劲的抱住他哄他,好像他和别人上床不重要,他疼不疼才重要。舒盏也是男性,也知道男人对于自己所爱的固执,尤其是某种主权的看重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
和让舒盏受到疼和伤比起来,在贺回琛心里都不算什么。
舒盏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给自己解扣子。他的动作很缓慢,带着一种让人想多的煽情,正如他这个人,无辜天真却始终让人抓不住,但不妨碍总是给人误解。
解第一个扣子,露出锁骨。
解第二个扣子,胸口起伏线条蔓延到让人想入非非的深处。
解第三个……第四个……第五、第六……
直到所有的扣子解开舒盏的衣服滑落从肩膀至地上,汤迟简幽深的眼神放肆地看,蛇一样地爬到他的胸脯,瑟瑟粉缀在那身白到透明的身体上,活像水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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