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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未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雀不灵
舒盏伸手去拿鞭子,抓在手上时几乎把自己烫到,他递给汤迟简,一言不发地跪下来。
“先让它跟你玩玩怎么样?”汤迟简接过鞭子,从旁边拿了一个样状恐怖的按摩棒。说是按摩棒,看上去和真的无异,舒盏不想再看一眼。
“塞进去,自己玩。”
舒盏解皮带,把自己的裤子褪一半,勾着内裤边,犹豫了一会儿,直接塞进去了。没有任何润滑,疼得他一时反扣住自己的腿,指节因为用力褪去了粉色,眉头紧紧皱着,发出很大的吸气声。
“转过来”,汤迟简命令。
舒盏看着他,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在看石头,可舒盏明明看死物都柔情,此刻却冰冰凉凉,眼底没有恨,只有厌恶和无所谓。
汤迟简突然很不满,替舒盏抓住了那按摩棒,捏着他的臀转过来,大力地拔出去又插进去。
那根按摩棒的尺寸很大,舒盏习惯了贺回琛的温柔,根本没法承受,股间漫出一点血来,看得人生出要肆虐的欲望出来。他嘴上问“不是说要边做边说?”
汤迟简恶意道,“现在是我在和你做吗舒盏?这不算数。”
舒盏闷着声承受,额间已经汗湿,冷汗。他闭着眼,眼睫毛投下来一片小扇子,遮住他的眼梢,抿着的唇已经开始失去血色,整个人任他折腾,十分脆弱惹人怜惜。
汤迟简软下心来,“那就算吧。我不知道你弟弟叫什么,只是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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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巧遇到在医院的他,听说他是从那场舒家的大火里送来的,而我刚捡到你,实在是对我胃口。我就让他做了你弟弟,做一份鉴定何其容易。”
他虽说着,动作却未停,一直看着舒盏吞吃着按摩棒的臀,画面虽是淫靡,但也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美感,像是一场性爱艺术。
舒盏稳住自己,继续问,“那玉佩呢?”
“玉佩?这是他原本就挂在脖子上的,我见他的时候就有了。这你得去问他,他不是在贺回琛的安排下快治好了吗?”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呼吸也粗重。
“是,我确实想办法让他的病情一直拖。毕竟想起来了就麻烦了,这是人之常情舒盏,你不能怪我”。
“你了解他多少,我不信你没有查过他”。话音未落,汤迟简就扬起了鞭子,他的眼底闪着兴奋、暴戾,这些平时被拾得很好的情绪此刻全部因为舒盏尽数暴露出来,这个小家伙是无人区水仙花,会激发人爱意,同时也会勾人丑陋欲念。
“啪”,舒盏没有闪躲,咬着牙忍下了这一鞭。他的背后连同臀部都火热热地发着灼热温度,而这热还愈加清晰,从他背后爬上他的神经。
他看不到自己身上出现鞭痕的样子,而显然这种奇诡美感让汤迟简血液沸腾,哪里知道舒盏说的什么,他的手摁在自己皮带上,打算再抽一鞭,舒盏突然伸手摁在他手腕上,那鞭没好,一样的力度抽在舒盏的手臂和脸上。
“我问,你查到的舒楠是什么背景。”
他的脸被鞭子打得红痕一下子就显出来,很快就肿了,中间还有点要渗出血珠的感觉。就这么冷静地抓着汤迟简的手腕,让汤迟简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话回答,“没有什么背景,他是贺家出来的,但是具体做什么没法查到。除此之外,他确实在那次大火里,为什么能逃出来也不知道,可能有人帮助。”
“没了?”
汤迟简这才回过神,想伸手去摸舒盏的脸,被躲开,“没了”。
他如果有点警惕,就会看到舒盏的脸上即使存在着鞭痕,但是仍然有一种夹杂着失落、放松的情感,仿佛被巨大的荒谬和庆幸连番洗刷神经,最后重新面无表情。
但他没有,他被抓着鞭子和眼前被爬了两处鞭痕的白花花的身体刺激,察觉不到某种主动权已经不在他的手上。
汤迟简一边打开自己的裤子链,一边把舒盏的按摩棒拿出来。被撑大的穴口还能看出一点血液,翕张着好像让汤迟简进来,他捏着舒盏的臀对准穴口正打算进去,却被舒盏一脚踹开。
汤迟简愣了,显然不太明白。
舒展倒是一下子想很多。
以往的舒盏,会乖乖呆在他需要的人身边,直到得到所有的益处,榨干最后一点有用的东西。所以舒盏跟着汤迟简,多少有感激,但是比起这种需要根本不值得一提。然而他还没用够,突然出现的贺回琛又让他的那条路分岔,把他带到自己的身边放到自己的枕边,奉上自己的全部炽热、充满生机的爱意,对他认错,对他示爱。
就好比这一次,他没必要做太绝,甚至应该继续扮演他的小情人的角色,或许汤迟简是在骗他。可当那一鞭下来后舒盏再也不想忍了,好不容易等到汤迟简交代“没了”,就算假的也好,好似抛硬币做决定不是为了替自己做选择,抛出硬币的一瞬你就知道自己的答案,汤迟简说的会不会是假的有什么关系。
舒盏低头去捡衣服,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然后非常熟练地拿起桌子底下一个暗格里的枪,对着汤迟简的额头准地摁下。
血溅到他脸上,舒盏恍惚觉得很痛快,轻声说,“好没用。”
然后披上大衣,整理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出门。
他想快一些,快一点回到贺回琛怀里。
第二十九章
要怎么形容贺回琛醒来以后不见舒盏,而他掏出手机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他的小媳妇儿撂下他跑了以后心慌得当下蹦起来买了最近的机票饭也不吃直奔南区在他们的家看到舒盏对方第一句不是“哼唧亲亲”“老公”“你来啦”而是“我把汤迟简毙了”的心情?
他点点头,“媳妇你真棒”。就要喘口气,反应了三秒,瞪着眼睛拧眉,“你说什么?谁?毙谁?”他连珠炮地问,看到舒盏惨白的脸和脱了大衣的内衬,不可置信!
这件事给他的震惊程度可谓山动海撼了,可是舒盏还勾着嘴唇笑,“我先洗澡”,动作迅速闪进浴室。贺回琛还在反应,他媳妇这么牛逼呢?单刀匹马就干翻了那个玩意儿。后来越想越不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为什么大老远就为了劈了那老东西?为什么毙了那老东西?好多好多疑问,他寻思不对,他怎么一个也想出答案,于是就要去问舒盏。
浴室反锁,他在外头大力拍门,本来他不急,毕竟洗澡嘛,媳妇洗澡老公门口拍门要进去这是每个家庭必备的情趣,关键不在到底进不进去,在这个过程。
但是他突然听到舒盏的倒吸气,那抽气声非常小,可这声音还是传到贺回琛耳里,让他顿时神起来,于是门也不拍了,守在门外贴着耳朵。
舒盏不知道为什么,从说了一句后就没有再注意到贺回琛,就连他的拍门声都置若罔闻。贺回琛神集中,除了舒盏的闷哼声,还有布料剥离皮肤的拉扯声音。这种声音不算很寻常,但是贺回琛以前从刀尖枪火爬过,自己处理伤口,把粘着血的衣服从伤口剥离时就是这种声音。
他眼睛一下眯紧,这些事情蹊跷到在他心里形成疑团,舒盏受伤的事实也让他关心则乱,轻声走开,去拿了这个房子里所有的备用钥匙。找到一把,大步走到门口。
“咔嚓”一声,舒盏完全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的目光有点呆滞,还很空白。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嘴唇发白,身体浸在水中,旁边是混合血的衣服,他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一副受了惊又有点释然的诡异样子,贺回琛不得不凑近,“舒盏?”
这一走近看到了舒盏身上的鞭痕,呼吸一滞,血液迅速烧沸了冲天灵盖涌去。
而舒盏一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像没电的机器娃娃,漂亮没有生机,贺回琛心里不安,蹲坐下来贴近舒盏,要去看他的伤口。
刚刚舒盏一直是侧对着他,现在离得近了,看清他的脸上有一道肿起来的痕迹,没有血,但是在那张白皙致的脸上显得非常的突兀。
舒盏看到他的脸后,才好像回过神来,浑身瑟缩了一下,盯着贺回琛的眼睛,慢慢恢复情绪。
贺回琛压制着很大的怒气才能让自己出声尽量温柔,“怎么了?”
如果没有看错,舒盏的意识转醒后看到贺回琛和自己此刻的距离眼底慢慢涌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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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近乎于崩溃的表现,他的脸本来就没血色,听到贺回琛说话以后骤然添了铁青,他十分骇然,看着自己的身体和近在咫尺的贺回琛的手,摇着头要躲开。
“舒盏,你看看我”贺回琛尽量平静语气,“怎么了?”
舒盏却打开他手,把自己的身体遮住。他其实遮不了多少,埋头勾着脖子抗拒的模样非常的……无措,很像挥舞着手要赶跑欺负他的人的孩子,肩膀耸动,“你别看…求你……别看…”声音十分绝望,细细的快哭了。
“然后让你在水里一直泡吗?”贺回琛隐忍着怒气,他对舒盏这样要拉开距离的抗拒很不满,有什么必要呢?他会不要他吗?这没可能。
贺回琛的额角不停地跳,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踏进浴缸里,不顾舒盏的惊呼,抓着他的手拉开,动作蛮力却很温柔,生怕碰到他的伤口,“让我看看”。
非常触目惊心,舒盏身体很白,皮肤滑腻,在自己身边养了好久,终于让那些鞭痕颜色下去了,现在白洁如玉的底色上又是渗血的鞭痕,现在高高肿起来了,毫不处理就碰水,可想而知会多疼。
“我不问你,宝贝儿,你不想说我不问。但是你的伤口必须处理,你自己洗会更疼。乖,你怎么样都好看,让我看看不会怎么样的,嗯?”
贺回琛低着声哄他,把他的手放在浴缸边,要去看身体的伤。鞭痕一直蜿蜒到舒盏的股间,看得贺回琛胸口都疼,舒盏把那个老东西给毙了,不然要是一口气还在他非得把那畜生的命吊着天天扒皮抽筋泼高度酸性水。
“疼吗?”贺回琛小心地替他擦拭,拿着湿巾轻轻碰伤口,碰一下舒盏就抖一下,牙齿都在打颤,瑟瑟微微地。
他心都疼死了,碾碎撕开了,舒盏说他不原谅他都没这疼。疼痛的承受者是舒盏,这一点足够叫他难以呼吸了,何况是他亲眼看到鞭伤。
舒盏突然小声从喉咙里憋出字来给贺回琛听,“疼……”他低着头,脆弱的脖颈和耳朵悉数给贺回琛看,难过也给他看,疼痛叫给他听。
灯光撒在水里,反射出波光粼粼的闪色,投在他们身上,细细密密地,看起来很灼热却没有温度。
他们两人就着依偎的姿势,舒盏张开嘴,含糊不清地说疼,好像方寸大乱,好像了无章法,好像迷了路,呀呀学语只学会这个字,委屈地叫,叫得贺回琛剧痛难耐,伸手要去捂住舒盏眼睛,摸到一手液体,从他的指尖滑下来,滴进水里,轻起了涟漪。
这是他掌心的小玫瑰,怎么丢了后再捡回来还是会在他怀里带着一身的血迹和伤哭成这幅模样。
“第一次,第一次的时候也疼……每次都疼,现在也疼”,舒盏埋着头说,眼泪都进了水里,声音十分委屈,终于说出来似的,便一发不停了,像把坚守的习惯的外壳亲手脱掉,他躺在贺回琛的怀里才能感觉到有人为他感同身受惜他疼痛怜他泪落是怎样一种心安幸福。
“我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贺回琛手忙脚乱地用手给他擦眼泪,避开伤口,心揪成一团了,指腹抹过他眼梢的时候几乎被烫到,声音温柔地不得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不疼了……”
第三十章
汤迟简死了。
这么大的事在南区掀起不大不小一阵波澜,不大是因为刻意地压制。汤氏根本没培养接班人,只靠几个助手,多少还是瞒不住。
那天的监控被调出来,可是汤迟简办公室发生的事情没法探查,尽管如此,显示屏幕上一个裹着大衣的人进去再出去,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可疑人,现在瑞叔满世界地找人,汤氏里头乱成一团。
贺回琛嫌飞机会惹出事多,开车把舒盏载回北区,火急火燎让仁昌全来看看他的伤口,吓得仁昌全以为怎么了,一来看,其实只是皮肉问题,见血的地方都很少。
这种你没法跟贺回琛讲道理的,他恨不得走路都是自己背着舒盏走,舒盏被划个口子他能嗷嗷叫半天不知道以为是他自己被灌肠了。
但是仁昌全还是好好地给舒盏开了药,“你这种事,得去找皮肤科,皮肤科知道吗?”他痛心疾首地用手指摁在掌心,打算教贺回琛怎么写这几个字。
贺回琛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认识你一个医生,就你一个牛逼的医生,其他人没你牛逼”,他的语气诚恳,好像马上就要握着仁昌全的手眼泛热泪。
这么一来仁昌全只好把拾他的话咽下,毕竟夸得人挺舒坦呢。
舒盏足足缓了一周,他似乎被贺回琛宠得有点皮薄娇弱,以往这种事情吃个饭的空档就能消化了。倒是越活越回去,有人疼有人宠才有理由可以娇气。
直到有一天,贺回琛还是很在意,他说那你至于给我下药吗?
舒盏噎了,他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盘算着怎么告诉贺回琛,原本的想法是去了暂时不打算回来,就搁汤迟简那耗。但是很显然他不能说,他怕贺回琛受不了打击用豆腐撞头面条上吊从这个不过三层楼的房子里跳窗。
一哭二闹三上吊,贺回琛也不是没少干。
他回头一想,好像也有些过于情绪化,一言不合就毙人,还是养了他几年的汤迟简,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可见没感情的新欢比不上旧爱。
“不过可能也看技术分夫妻?”舒盏抬头叨叨,看了看旁边贺回琛,很感慨,也就这点好了,一边贺回琛正在叉着腰,盘算给舒盏做什么营养餐,他一点没有自己不需要做饭堂堂贺家实权人研究菜式其实掉价的自觉,试图给自己报一新东方,回来后在饭桌上大展手脚。
“我只是皮肉伤,任医生不是说了么”,舒盏被他烦得想揍人,放下冰淇淋,语重心长地说。
“伤你皮肉痛我筋骨”,贺回琛围上围裙,痛心地说,试图给舒盏给围一个,“来嘛来嘛,我买了两个粉粉的可好看了,卖这个的跟我说老婆肯定喜欢呢……”
“卖这个的谁知道老婆男的女的!”舒盏臊了臊。
贺回琛大喜,“你知道你是我老婆就行!老子没白疼你,来来来,香一个香一个……”拿着锅铲就要去亲舒盏,被喂进一口冰淇淋,那勺冰淇淋很大口,冻得贺回琛牙齿疼,烫嘴一样表情。
“你牙口不好吧大叔?”舒盏往后一跳,坐在桌子上,晃悠着穿破洞裤露出白肉的小细腿,咬着勺子看贺回琛做饭的背影,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好,有一种还想跳上贺回琛背的冲动。
然而当他意识到那喂给贺回琛冰淇淋的勺子正被自己咬在嘴里的时候,小细腿不再晃悠了,怎么看怎么都像先主动一样。
所幸贺回琛并没意识到,正在厨房里面指点江山,气势其实很嚣张,好像他面对的不是锅铲和碗,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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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等着他拾的马仔。
“不能放酱油,”贺回琛嘴里叨叨,“等于做饭少了灵魂……”舒盏哭笑不得,贺回琛怕他留疤,一些颜色很深的酱料调味都不放了。“刚受伤的一个月是恢复的最好时机,你不懂,你之前的痕迹就是没有好好保养。没事,跟着我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油光水亮……”他不厌其烦地絮叨,没一会儿就做好了,用筷子夹了一口喂给舒盏。
“好吃吗?”
舒盏还没说话,他就接下去,“你说不好吃我也不会信的!”
舒盏心说那你说个屁。
他们住的地方旁边有小院子,一般人是种花啊什么的,但是贺回琛非常特殊,他捣鼓了一堆菜种子,换了衣服去种菜。舒盏某日早上醒来看到在院子里挽起袖子伏下身贴着衣服显得背部线条很突出的身材胜过t台模特的贺回琛正在种菜,一时没想明白是他疯了还是贺回琛傻了。
贺回琛不以为然,阳光下对舒盏打招呼,咧开一嘴大白牙。
这种不和谐又确实发生的场面让舒盏冷不丁笑出声来,他刚醒来衣服都没换,头发也乱乱的,像某种近人贴人的小动物,笑起来唇边的嘟嘟肉都在鼓。
“你笑什么?”贺回琛走过来问。
“那你笑什么?”舒盏反问,打了个哈欠转身要回去。
“我见到你心情好”。
“我见到你……”舒盏刚想说心情不怎么样但是显然这没有说服力,话在嘴边又咽下去,假装没事要继续走,被贺回琛拎着衣服揪到怀里,刚要含情脉脉,舒盏脸绿了,“你就拿那双刚刚在种菜的手碰我?”他眉毛挑起来,似乎非常的匪夷所思不可置信。
他有一些洁癖,这都是被宠坏的。
贺回琛嬉皮笑脸地放开,溜得比谁都快,舒盏大早上的气得要咬人,面色不佳进屋洗澡去。
当然了,贺回琛试图让舒盏也种菜,说是夫妻档种出来的菜更绿色更天然,舒盏幸灾乐祸,“太绿也不好”。
贺回琛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啊舒盏,就你能绿我我不能绿你是吧?你等着下次我就去找一堆小鸭子当着你面绿给你看,我看你真是活得太滋润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他豪言没有发表完,很适宜地看了一眼舒盏的脸色,实在不能算得上是好看,他当机立断改口道,“我怎么能绿你呢?!我就给你绿,就给你一个人绿!”他的表情如此如临大敌,以至于舒盏根本没放在心上,麻木地挥挥手。
当晚贺回琛就在舒盏的房间里抱着他的腿承认错误,并且诚恳到把自己所有的错都翻出来说,包括小时候经常抢舒盏爱吃的蛋糕又不吃其实就为了看他对自己鼓嘴巴啦,见到舒盏以为是小女孩试图拉个娃娃亲强买强卖啦还意淫他和自己女装半裸毛衣烛油鞭子厨房树林书桌play啦,假装是舒盏的远房哥哥把说是要帮助对他示好的男生追舒盏结果用舒盏名义约出来后把人揍了一顿啦云云。最后到了他们的分水岭,贺回琛突然停住了,语气不可谓不认真地说道,“你听我说吗?”
舒盏刚被他臊得脸红心跳,也冷静下来,犹豫了半天,看着贺回琛的眼睛,小小一张脸涌上来难过委屈、生气无奈的表情,然后轻轻点头,“说吧”。
贺回琛许久没说话,他望向舒盏,卧室里的灯光为他提供庇护,让他有勇气在这里直视舒盏,眼底盈满熠熠辉光却无比的幽深,黑色的潭水一样要把舒盏卷进这个温暖的氛围,他看起来颇为温柔且不容拒绝,眨眼间都叫舒盏没法闪躲,只能这样,怔怔地像是初开情窦,隐秘又期待地捏紧被角等着贺回琛开口。
“不说”,贺回琛摇摇头,在舒盏抬脚要踹之前摁住他的身体,语气笃定,有点无奈地,“说了没有用。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没想为自己找借口,那样不负责你可能现在心里觉得那时候我也是不负责任,甚至很渣。我不反对,我把那时候的你抛下是我最后悔的事情。而后来的时间里我也尝到了这种自作自受”。
说着他觉得自己手臂一疼,舒盏咬住了自己,可能是实在生气,但不可否认他对贺回琛最初的恨意在渐渐地消失,以致现在恼之又恼心忿而不甘,只能小豹子一样咬在贺回琛的手臂上以示情绪。
他很多方面还没变,还被自己藏匿起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唯一的例外就是贺回琛,所以贺回琛绑他的时候他没有跑,给了他很多机会他没有逃开而是自欺自人地放任自己再自私一些,明明他只要再心狠一点,贺回琛是绝对舍不得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他没有。
举步维艰,脚踏舒盏他自己的心,他还是如同被侵蚀一样被沾湿了鞋陷入泥泞,他将和贺回琛的感情归之为泥泞,对方却称之为至宝,用很长的时间去弥补,将他从孤寂里小心翼翼地抱出,用甜蜜的飓风为他重塑另一个世界。
“我很后悔,舒盏,所幸你还有机会待在我身边给我机会,”舒盏突然打断了贺回琛,“我没给你机会”,好像很不满。
贺回琛宽容地笑笑,“我死地白赖行吧?”
舒盏勉强点点头,撇着嘴警惕看着他。
“别生我气了?”他讨好地示意。
舒盏鼓鼓嘴,“看我心情吧”。
第三十一章
华南三角一直是秉持着自己的一套路子过活,很多黑色的交易在不掀起太多争论注目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管。
尤其是和台南相当有纠葛关系的平城以南。所以汤迟简的死亡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势力角斗他不小心失去了主导,还会有后来的人源源不断地补上。他的原因只有几个人从暗室里汤迟简手握的鞭子和鞭子上的血迹,以及他半脱不脱的裤子知道了,也没可能传出来,毕竟讲出来怪丢人呢。
他还有个儿子,不过舒盏没兴趣知道他儿子会不会有天来找自己了,失去主心骨的汤氏早就一团乱,而后会被落井下石的人或者其他踩踏在地上,日子过得比谁都糟。看似忠心的跟从能跟多久,各自飞罢了。
舒盏比谁都清楚,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贺回琛有天就摸着他这双手,抓在手心里虔诚地摸了又摸,几乎摩擦生火了舒盏才半怒不怒地瞪他一眼。对方极尽耐人寻味地弹弹下巴,问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这种本事呢?
舒盏瞟他一眼,低头弄猫,“什么本事?”说完就明白了,不以为然地努努嘴,“你不知道的多得去了。”
“那我算福大命大,你都没动过谋杀亲夫的心思”。
贺回琛把他连人带猫拎起来抱在自己怀里,他好似相当喜欢这个贴着舒盏耳边说话的姿势。
习惯了贺回琛黏乎劲儿,舒盏任他抱,回说,“那是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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