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绝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彼岸风清
他担心遇到人被发现,于是在大小岔道中七弯八拐,不肯就此停留。
又奔了一阵,高楚玉来到一个漆黑冰冷的洞穴时,听到不远处有琴声传出,心道:“那是歌姬舞姬在表演么?到了那里,是不是离山庄的中心就不远了?”
四周又黑又冷,有些潮湿,一会儿有老鼠自脚边奔走,一会儿有蝙蝠从肩头飞过,高楚玉自是不想在此多留,忙拔腿朝琴声发出的地方狂奔。
说也奇怪,明明听得琴声就在耳边,但再走近,却又发觉原是从另一个方位传出,高楚玉如此循音来回奔走几番,始终未到达目的地。
驻足思索片刻,高楚玉忽然想到,这里边大小洞穴成百上千,石壁迂回曲折,一琴响而群洞回音,如此叠加,连绵不绝。是以,他不再追寻那琴音,只捡有光亮的地方钻。
高楚玉漫无目的地摸索了一阵,竟然意外地出得洞来,忽觉什么东西香气扑鼻,抬望眼,触目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府邸,墙和瓦皆似琉璃,府前玉石台阶宽达四丈,蜿蜒数十丈之远,两边硕大花圃中百花齐放,争芳斗艳。
高楚玉先前在京城见过那些宫殿和府邸,但像眼前这种特殊构造的府邸,确是不曾目睹,加之他又是土木系的,好奇心起,想知道里头是什么模样,遂上前几步,壮着胆子道:“小生高楚玉,给此间主人请安!”
里头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高楚玉继续拔腿上前,一面左右提防着。
蓦见一条淡影自府外的角落一闪,随即消失不见。高楚玉心中一凛:“这人武艺了得!但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做什么。”当即展开轻功跟上。
淡影紧接着两起两落,轻轻松松翻过两道隔墙,高楚玉追上前去,竟觉得这背影像极一个女子。情况紧迫,他也无暇多想,是女子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便在此时,那淡影纵身一跃,悄无生息钻入了府邸一扇半支开的窗棂。
高楚玉亦毫不犹豫地翻窗而入。
将将在窗边站稳身形,高楚玉就听得“啊”的一声尖叫,继而有女子大嚷大叫:“快来人啊,有刺客!”
第47章幽思
高楚玉一瞥眼间,才发现自己已闯入一女子的闺房内,铜镜之前,正有一妙龄女郎露肩坦背而坐,依稀看得铜镜之中映照着一张颇为妖娆的鹅蛋脸,粉嫩酥、胸在一抹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自上次与皓天铭缠绵之后,高楚玉自己也一度怀疑不再对女人有感觉,但此情此景依然看得曾经是直男的他面红耳赤,一时间愣在那儿,直到门外有人喝问:“刺客何在?”
高楚玉方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急急施展“指物代己”功,将窗前烛台暂且幻作自己,同时脚踏无痕步,朝另一面窗外潜去。
窗外是一片浓密的树林,但鸟雀无声。
树林里没有警卫,也瞧不出设有明桩暗卡。林子占地很广。以高楚玉的计算,至少也得走五百步,才能走出这个树林。
身后“抓刺客”的叫嚷声愈演愈烈。
高楚玉很小心,江湖经验告诉他,这片林子似乎是依据一种非常微妙的奇门遁甲之术来布局的。那是一种以静制动、以物克人的绝顶艺技。
他找准了方向,以最轻最快的速度走出五百步远。
身后的叫嚣声渐渐平息。
但他没能走出这片林子,因为前面依然是一大片树木。
他继续走三十步,还是没能走出这片林子,前面照旧是一大片树木。
再走三十步,前面还是一大片树木。
高楚玉心里开始发毛。出来闯江湖虽然不是太久,但高手也见过不少,复杂场面也应对过,还从未遇见过这等怪事!这树林竟像是一片树海,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永远走不出去了。
他决定飞到树头去,看个究竟。高楚玉形随意动,脚尖朝地上一点,正欲上跃,不料地下猛地一沉,竟陷了下去!
高楚玉立生反应,运起轻身功夫来。却不想,越要将身形拔出,就朝下陷得越快!转眼间,小腿肚已被埋入地下。在此同时,寒光乱闪,火花四溅,一排炮花冲天而上。
紧接着,前后两排强弩,夹着劲风当胸射来!
眼看着就要中靶!当那么多的箭同时射向一个固定了的活靶子时,即使那箭是瞎子放的,也不难中靶。
按常理,高楚玉可以将背上的长剑拔、出来,将前前后后这些乱弩撩开。可如此一来,脚下想必更加受劲,也就陷得越深。是以,他只能就地扑倒,躲过这阵疾射而至的乱弩再说。
眨眼间,又有两排弩、箭射来,从左右肩头擦过。
高楚玉没有听到一声呼喝,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这地方已布满了杀机。现在是生死一线、间不容发的时候。
世事经常就是这样子,好奇心可以要去一个人的性命。
高楚玉还没有想到脱身之策,但此时扑倒在地,已不用担心脚下再往深处去陷了。
爬出去!如此想着的同时,几排弩、箭又从头顶越过。弩、箭过后,更有漫天光影凌空飞来,料是暗器什物。高楚玉没有回头去看!
此时此刻,每一个刹那,每一分力气,都不能浪。他的身子在贴地飞翔!就在这时,林间又有另一条人影,自树头窜出。
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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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瘦小,且脚不着地,始终在树梢间行动,因此他不至于陷下地底。动作之快,非同一般,身形起落间,已将弩、箭与暗器,悉数引开!
这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帮我?
高楚玉想了一会,还是没能想出那人来。算了,管他是谁,先出去再说。高楚玉用最难看的姿势爬出坑来,当即展开步法,以最快的速度越过这片林子,落定在一个花园里。
正四处察看路线之时,那条瘦小身影飘然而至,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儿,脸上透着一股稚气,但身手不凡,且言语干练:“何人擅闯山庄?报上名来!”
“我叫高楚玉,只是……只是迷路了,并未存心闯山庄。”高楚玉道。
“哦,”男孩儿思踌片刻,忽道,“那请问这位先生,你是从东边来的?”
“是。”高楚玉道。
“先生今年二十八岁,子时出生?”男孩儿又问道。
这个年龄与生辰不是尹长歌的,而是同高楚玉自己的一般无二,他当即惊诧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先生是我主子做梦梦到的,他说会有那么一个人今日到达我们山庄,遇到此人要以礼待之,因为他能救主子一命。”男孩儿道。
“你主子是谁?他怎么啦?”高楚玉问。
“我的主子是这个山庄的大少爷,他得了很严重的痢疾,已卧床三日了,现神萎靡,还望救星搭救。”顿了顿,男孩儿又补充道,“哦,对了,我是大少爷身边的下人,先生叫我小蜂儿便好。”
高楚玉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得了痢疾该怎么救?高楚玉脑子快速转动了起来。好像他以前拉肚子的时候,除了西药中药,他妈妈偶尔会在菜市场买一种叫马齿苋的野菜给他吃,吃下之后对肠胃炎症有很好的缓解作用。不过这些古代人肯定知道而且试过了。
高楚玉又力地想,终于记起他还吃过一种叫蒙脱石散的东西,它有个很洋气的名字叫思密达,是二十一世纪初从国外传入的一种药品,说明书上头介绍说这东西可以治疗痢疾。
实际上,蒙脱石又名高岭土,在中国古代叫糯米土,就是那种拿来做瓷器的土,只是当时还未被发现可以用来治疗腹泻和痢疾而已。
而这正好也给了高楚玉一个救人的机会,他对小蜂儿道:“如果我救了你家主子,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然可以,有什么能比得上我主子的命重要啊!小蜂儿这就带你去见庄主吧!”小蜂儿说着,便引着高楚玉出了花园,回到那座府邸前。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台阶,小蜂儿按了一下壁上机关,就见空中降下一个悬梯,同时从悬梯顶端的拐弯处“吱呀”开了一扇大门。
高楚玉跟小蜂儿沿着悬梯朝上走,悬梯顶端左转是一扇丈余宽的雕花大门,进了大门,高楚玉只觉眼花缭乱,四处花花绿绿不知点缀了些什么耀眼的物事,眯起两眼细看,原来天花板和墙壁上面全是宝石。
“老爷,大少爷的救星被找到了。”小蜂儿在门口兴奋道。
“嗯,请他进来!”声音沉闷,满是沧桑。
“是,老爷。”小蜂儿对高楚玉做了个手势,“先生有请!”
庄主花暮云头戴鸟翎面具,坐在一镶金的香沉木雕花桌案后边的一把大椅上,手里正雕刻着一个人偶。这庄主对于雕刻似乎还有两把刷子,人偶是个女子装扮,但乍一看却同皓天铭还有几分相似。
再抬眼看看,四壁全是这女子的画像,仪态万方、闭月羞花,这些词语用在此女身上似乎都欠了些火候。
高楚玉正失神,却听那个沉闷的声音又道:“我不想追究你为何擅闯山庄,你这个时候来,果然同谷儿梦见的情景相吻合,看来你就是东边来的谷儿的那位救星了。事不宜迟,赶紧想办法吧!事成之后,必定少不了你好处。”
“对此次救人,在下也没多少把握,不过若是真成功了,庄主是否能答应在下一件事,把您抓到的那位白衣公子放了。”高楚玉道。
花暮云的身体明显一震,只是看不出他面具下的一张脸到底什么表情,但可以猜到,他在迟疑这件事。
过了半晌,又半晌,花暮云沉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答应你,只要你将谷儿的病彻底治愈。”
“那好吧,您立个字据,我立马给您家大少爷开药方。”瞧花暮云左右为难的样子,高楚玉担心此人食言,就想要个证据。
“立就立吧,小蜂儿,取纸笔来!”花暮云道。
“是,老爷。”小蜂儿话音未落,已转身拿了笔墨纸砚来,放置在花暮云面前的桌案上,自己则麻利地站在一旁开始研墨。
很快的,墨研好了,花暮云挥笔在纸上写了字据,那龙飞凤舞的笔迹,竟颇有颜筋柳骨风范。
花暮云将字据给高楚玉过了目,也不知他是否看懂,便卷好让小蜂儿给了他。
接下来,高楚玉也按照自己的承诺,让山庄里派人去找做陶瓷的糯米土。花庄主开始也不相信这土能治好他儿子,但其他办法都试过了,并不凑效,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十二个家丁立时被派了出去,骑快马四处去寻找糯米土。高楚玉则被花暮云留在里头赔下棋。
一边落子,花暮云一边问:“你是谁?他对你很重要?”
“我……我是个不起眼的人,不说也罢,”高楚玉落下一子,继续肯定地道,“他对我确实很重要。”
“知道我为何要抓他吗?”花暮云抬头甚认真问。
“在下不知。”高楚玉摇头。
“哎”叹了口气,花暮云道,“我在乎的,其实是他的母亲,可惜她已经死了……我才不得不抓了他来,就是想每天看看那张脸,以解相思之苦……哎,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了三十余年了……这种念想就像陈年老酒,愈久愈浓烈,我的心情世上能有几人可懂?”
第48章治病
花暮云面具下是怎样的神情高楚玉看不出,但声音里带着伤感和沧桑,他夹着棋子的手有些发抖。
“都是皓天扬,什么都要同我抢,给了江山还不知足,偏要抢走了她……”花暮云声线哽咽,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听到“江山”二字,高楚玉下棋的手猛地一顿,他也曾听说过,当今皇帝皓天扬曾经有个双胞胎兄弟叫皓天云,二十多年前被朝廷偏激派陷害并毒死在大牢里。
如果眼前这位花庄主就是皓天云,那他所说的话就很好解释了,而这个山庄出现一个阔绰的宫殿样的建筑也成了理所当然,况且,这偌大的府邸也没有写上个“花府”之类的牌匾,想来此间主人并不真的姓花。至于庄主当年为什么没有死成,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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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暗中调了包什么的,把他给救了吧。
想到此,高楚玉似乎透过面具看到了花暮云一张帝王相十足的脸。但转瞬之间,这张脸又在脑海碎成了几块,怎么拼也拼不拢。
手上一局棋过去,高楚玉输了。
花暮云又道:“你能为了救他而宁愿自己涉险,说明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论你什么身份,今日我跟你说的这些,请以后再不要同任何人说起,你能保证吗?”
“我能。”高楚玉道。
“我相信你,咱们接着下棋。”花暮云说罢,又摆开了棋局。
当棋下到第三十五局的时候,有人来报:“庄主,抓到了一个擅闯山庄的人,该如何处置。”
花暮云摆摆手:“关到石山上的地牢里。”
棋下到五十局的时候,派出去找糯米土的第一拨人马回来了,他们将糯米土用筛子筛过后,便拿去喂食给花漫谷。
土就是土,怎么筛还是土,不过求生的欲望让花漫谷已经忘了这是土,在下人们的搀扶下,他在床头勉强坐稳了身子,很爽快地就将面前的一碟糯米土用勺子舀着吃了下去,吃完也仅仅只喝了三口水。
躺下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花漫谷没有像往常那样起床如厕,又等了两个多时辰,才第一次如厕,而且情况已明显好转。
花漫谷对高楚玉这个救命恩人是千恩万谢,还将自己的玉佩拿出来赠与了他。花暮云先前答应过高楚玉,只要治愈了花漫谷,他就会放皓天铭走,他说话算话,很快就命人给皓天铭沐浴更衣,并带到了高楚玉面前。
见皓天铭被伺候得很是周到,没见消瘦反倒是容光满面,高楚玉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也便着了地。
“你来了?”一见面,皓天铭便淡然如风道。
“你在这儿,我能不来么?”高楚玉关切地打量了几眼,将双手搭在他肩上道,“让你受苦了。”
“哪里,呵。”淡淡的笑容在皓天铭脸上展开,那一刻,高楚玉突然发现,是自己离不开对方,而对方即使没有自己,也同样会过得好。
皓天铭能轻松面对人生这许多变故,还拜他曲折的过往所赐。那些年,皓天铭的母妃被害死后,他时常遭人暗算,很多人都想让他死以绝后患,被陷害然后关起来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况且这山庄还有好菜好饭招待,他倒是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
人救出来了,高楚玉一时高兴,竟忘了还有两个同伙也进来了,还在山庄中央等着同他会面。
后来周辛一时心急,以为高楚玉被抓了,就闯了出来,结果自己倒给关了起来。卓戊卿到现在还潜伏在石山上,准备随时营救他们两个呢。
正当高楚玉与皓天铭高高兴兴出了山庄,走在来时路上的时候,高楚玉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物事,这才记起了卓戊卿和周辛兴许还没有出来。
“铭……,前方就是小镇了,会有酒楼或者客栈,我把你送到那儿,你自己去找住处好吗?”说罢,高楚玉塞给皓天铭四锭银子,“我带的银子不多,就这些了。”
“不用,”皓天铭推了过来,“庄主派下人道歉的时候,已经给了我银子。”
“什么啊,你可是堂堂王爷,居然接受了山庄一个下人的道歉和银子么?”高楚玉道。
“不接受又能怎样?入乡随俗,正事还未办妥,何必节外生枝?”皓天铭道。
高楚玉无奈地摊摊手:“也罢,我听你的。”
将皓天铭安顿好,高楚玉又返回找卓戊卿和周辛。结果刚到幽谷山庄左近,就被人抓起来,押着进了山庄。
原来大少庄主的痢疾依然没有好,而且吃了一顿饭之后,突然又加重了,现在性命已危在旦夕。
“我也是担心少庄主的病还未彻底好,这不,我又自己回来了嘛。”高楚玉趁势道。
“好吧,算你还讲信用,再给你个机会,如果这次不见好,你就别想出这个山庄的门!”庄主道。
高楚玉暗自寻思:糯米土能止泻,说明土没有问题,问题应该在于那顿饭。于是问道:“这大少庄主吃的饭是哪来的?”
“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给亲手做的,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伙伴,除此之外,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我们就一直将她留在山庄,好生对待,怎么,有问题吗?”庄主一口气道。
“没……没问题。”高楚玉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脑子又飞速运转了起来:未婚妻那儿不出问题的话,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暗暗在加害大少庄主呢?难道是那个表哥?还是他亲弟弟?又或者……
寻思半晌,高楚玉毕竟对这个山庄不熟悉,也不敢贸然说出自己的猜疑。另一方面,卓戊卿和周辛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消息,确保他们是安全的。是以,他对庄主道:“庄主,您可以交代下去,继续给大少爷服用糯米土,只要没有人在土中做手脚,我保证会对大少爷管用。至于病情为何会反反复复甚至恶化,请允许我留下来观察观察。”
“好!就按你说的办!”庄主快言快语道。
高楚玉于是获得了一块特殊材质的腰牌,有了此腰牌,庄中的机关什么的就再也不会袭击他了,他在庄中可以暂时地自由来去。他准备先四处瞧瞧,看卓戊卿和周辛是不是已经安然离开。
走到先前那片林子的时候,高楚玉遇到了将将摆脱暗箭扫射的卓戊卿,他左臂还中了一箭。
“老大,你们怎么还在这儿?”高楚玉道。
“二弟你不也在么?”卓戊卿笑笑。
“铭王已经给我救了,我是回来找你们的。”高楚玉道。
“哦,我也是在这儿找人,找你们所有的人,还有,周辛被抓了,正关在石山上的牢里,我准备打通某条地道去救他,这不,刚找到把锄头,就给困在这林子里,现在总算是脱险了。”
“来,我先帮你把箭杆弄断,等出去了,再找个大夫拔除箭头。”高楚玉赶忙招呼卓戊卿坐下,瞅准了方向,一剑斩断了箭杆,只留箭头部分在卓戊卿身上,又取了两根纶巾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以防箭头被异物刮擦而引起大出血。
“果然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卓戊卿道。
“嗯,”高楚玉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我答应了庄主一个条件,现在在山庄可以自由走动,让我先把你送出去,周辛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不,我们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卓戊卿不肯走,反而自信地道,“你相信我,要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干的话,只要挖个两天一夜,就能打通周辛那间牢房旁边连着的地道,把他救出去。”
“你的伤能允许你这样待下去么?”高楚玉有些担心。
“小问题,这种情况我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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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了。”卓戊卿将衣领拉开,露出前胸和臂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把高楚玉看得都有些呆了。
尹长歌征战沙场数年,这样的伤疤虽然也有,但只有后背和股间的二处较为明显,可卓戊卿呢,仅仅露出这么小的部分,略略一数就有十来条蜈蚣样的疤,有些的带点红色,有些的是褐色,还有青色的,不过多数已经变成了白色。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看着这些疤痕,高楚玉心里微微泛酸,原来古代的大内高手这么苦。
良久,高楚玉才想起方才要去做什么来着,于是对卓戊卿道:“你带我去周辛的牢房和地道看看。”
“行,走吧!”卓戊卿跑到林子边拾起那把锄头,领着高楚玉朝一边的石头荒山走去。
高楚玉多少也是个土木工程系的研究生,能略略算出那座牢与地道的哪一处相隔更近。通过实地观察与数步子来测量,他认为卓戊卿所说的那个地道虽然离牢房近,但地势比较低,挖起来会要花很多时间来运土出去,而他选择在另一处地势较高、而且距离差不多的地方开挖,这样挖出的土壤直接通过地道往下浇,挖起来就快出很多。
高楚玉以找草药挖草药为借口,又让小蜂儿弄了把锄头来,和卓戊卿一起开挖地道。
挖地道是个漫长又让人疲累的活儿,地道里黑漆漆的,挖着挖着,高楚玉思想就开始胡乱驰骋了起来。
映入脑海的有皓天铭母妃的样貌,有庄主与当今皇帝的样貌,还有山庄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机关与奇门遁甲术等等,总之他的所想没有逻辑没有边际。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赶紧停下手中的活儿将这个短暂的片段抓住。
第49章祸首
这片段是他刚刚到这山庄来的时候,他看到的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子的身影。那女子和后来对着镜子梳妆的不像是同一人,至少她不可能那么快就换好衣裳又梳出另一种发髻。
而且他隐约觉得,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很可能与大少爷的病情有关。
想到此,他决定趁着挖地道歇气的工夫去一趟当时遇见那女子的地方,再查查蛛丝马迹。
可是,在府邸的墙角蹲守了半日,高楚玉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好到后边的厨房要了些卷饼,又装了一壶水,折回去同卓戊卿一块儿吃了,又继续挖地道。
第二次歇气的时候,高楚玉又前去府邸附近转悠,然而,厨房飘来的香味儿不断刺激他的鼻子和味蕾,他实在忍不住,就随心所欲到了厨房。
厨房里,三个炒菜的厨子和两个烧火的火夫正在忙活,角落里,却不协调地坐着一长相标志的姑娘,正盯着一个炉子上煨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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