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绝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彼岸风清
他们从船家口中得知,确实有位大师在海中山上的青云洞长居,并创建了青云派,但他从不随意徒。
下了船已是午后,高楚玉的头被海浪荡得有些晕晕乎乎,周辛习惯了出海捕鱼,此时倒挺好,除了将两人的包袱统统揽上,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来扶高楚玉。
面前老高一座山,在海中绵延百余里,怪石嶙峋,惊涛拍岸。
高楚玉同周辛在山脚吃了些干粮,喝些水,歇息片刻就开始爬山。脚下先是些台阶朝上蔓延,待得走出三百级左右之后,就剩下一条石子路,路旁荆棘丛生。
中途歇息了两三次,二人走走聊聊,总算在黄昏十分到达了离山顶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亭子边竖着一块写有“万寿峰”三字的石碑。
高楚玉在亭子的石凳上一屁股坐下来,建议道:“好累啊,我腿酸得不行,不如今晚就在这亭子里将就一晚吧!”
周辛笑道:“行啊,我反正哪里都睡得着的。”
此时西天云已隐去,一轮毛月亮低低挂在树头,万物笼罩在一片茫茫夜色之中,而万寿峰峰顶,却往外冒着一股天青色的烟雾。
忽然,高楚玉脑海又闪出了剑柄中掉落的那首小诗,眼下此景当真是不谋而合。却不知辰逸所说那座山,是否正是这一座。
此处景色十分美,令高楚玉不由得想起那时候同唐小美爬山看日出、看夕阳时的情景。不知唐小美现在过得怎么样,说一点不想念她是假的。茫茫人海,两个人能相遇相识已是不易,都是缘分使然。
此时周辛回头冲高楚玉笑了一笑,露出两排洁白齐整的牙齿:“我自小就想拜师学武艺,惩奸除恶。但父亲觉得我年纪尚小,不放心我出来闯荡,今儿遇到你一道来拜师学艺,也是缘分啊。”
“嗯,缘分!”高楚玉道。
月光照在高楚玉的夜鸣柄上,寒光流转,隐隐有股气雾缭绕。
“是把好剑!”周辛道。
“你眼光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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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楚玉道。
“我一直期盼着可以拜师学艺,对刀剑自然了解一些的……”周辛似乎话只说了一半,便望着高楚玉,没有再说下去。
“睡吧!”高楚玉说罢,疲累地靠着石柱闭上了眼睛。
周辛没再多说,兀自想着心事。这边,高楚玉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入梦前,高楚玉朦胧中见周辛一直盘坐着。高楚玉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管他呢!
高楚玉梦见了一位大师。他雄姿英发站在云头,着一袭白衣,驾一朵小云,翩翩来到他与周辛面前,一左一右牵起他们的手,将他们扶上那朵云,飘入了一处幽静宽敞的洞府。
醒来时,已是朝霞布满东边的天际。高楚玉身侧周辛已捡好行囊,起身欲走,四顾间,高楚玉竟发觉自己已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境地。
这里的一切都宛如仙境大片大片的白莲绽放,莲叶挨挨挤挤,扑鼻幽香缭绕不散。而亭台轩榭错落有致,假山流水各成风景。
第10章仪式
惊讶之余,他们忽然注意到,莲塘中央立有一玉石白亭,却不知何时,高楚玉昨夜梦中那白衣大师赫然出现在亭前,似乎还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呢。
白衣大师身后还跟随有一男一女,皆着素白衣裳,想来便是这大师的弟子。
高楚玉与周辛顺着水中浮木靠近,在亭子边登岸后,周辛跪地朝那大师磕了头。而高楚玉则作了一揖。大师身后的两弟子数那位姑娘活泼点,脸带笑意,另一男儿则毕恭毕敬地拱手站着,亦不开口说话。
“师父,我想拜师学武艺,您这里可是青云洞?”周辛想得到证实。
“嗯。”大师点点头。
高楚玉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为证实自己不在梦中,便伸手摸向背上那柄夜鸣剑,却摸了个空,急道:“恩,不对!我的剑呢?”
“是这玩意儿么?”大师后边那位姑娘一边挤眉弄眼问话,一边从云袖中抽出他的夜鸣剑,侧顾另一弟子道,“好英俊的哥哥呢。”
另一弟子笑而不语。
“碧月,不许胡闹!快把剑送回去!”大师训道。
那名叫碧月的姑娘不太乖巧地轻挪莲步,带着一抹邪笑将剑送到高楚玉手里,顺势捏一把他的手。高楚玉侧颜看了看她,心道:这姑娘长得还不错,就是爱整人,以后可得留心了。
“年轻人,你这把剑是从何处得来的?”大师问高楚玉道。
“乃一好友相赠。”高楚玉如实回答。
“那剑柄之中有首诗,你可瞧见了吧?”大师笑了笑,继而赞道:“你能顺着一首诗找来这里,说明你悟性极高。实际上,那日借银子给你之人,便是我。”说罢,大师摇身一变,变作那日龙吟大侠的模样。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顷刻间又变了回来。
周辛见状愣了半晌,硬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大师笑道:“我名子虚,人称‘子虚大师’,从不随便徒的哦!”
原来此人就是辰逸所说的子虚大师,只要运气好,得来全不工夫。高楚玉正兴庆着,子虚大师不声不响走到他跟前,伸手便给他把脉,把了一会脉,兀自摇一摇头,又不住地点头。
大师的点头,估计是因为长歌将军根骨不错,他的摇头,想来就是将军得过一场怪病,身体出现了些异常吧。总不至于连将军灵魂不是自己的还能瞧出来?
想到这儿,高楚玉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冷颤。
子虚大师说自己如今想多几个根骨好悟性高的徒弟,来继承自己的技艺,同时慰藉他空虚的心灵。
周辛瞧出了子虚大师的高明之处,便急于拜师:“那么,大师是不是愿意晚辈为徒呢?”
“你叫什么名字?”子虚大师问。
“周辛,周公之周;辛劳之辛。”
“那你呢?”子虚大师又转而问高楚玉。
“尹……”高楚玉一不留神,差点就报了尹长歌的名了,此时赶忙纠正,“大师,我叫高楚玉,高大的高,衣冠楚楚的楚,玉树临风的玉。”
“嗯,好名字!”大师点点头。
“大师过奖!”高楚玉道。
“你俩想拜师,我正好想徒,这便是我们的缘分。既是有缘,我自然愿意你俩为徒。”子虚大师忙招呼左右两个弟子,“碧月、依风,快快上前来,从今日起,周辛同高楚玉就是你们师弟了!”
两弟子齐齐应允。
子虚大师将高楚玉同周辛拉到他面前,道:“你俩快磕头,求我你们为徒,然后我呢,就使劲摇头不答应,你俩就再磕头,如此重复三次,你俩再苦苦哀求半晌,为师这才勉强答应了,呵呵呵,别多心,这可是为师徒弟的规矩。”
高楚玉暗自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呀?你这子虚大师可真是脸皮够厚!”
高楚玉正琢磨着该如何拒绝这不像话的规矩,却见周辛当真跪了下去。高楚玉忍不住“哧”地笑出了声。
一番扭捏做作,周辛总算是拜师成功!
“轮到你了,高楚玉!”子虚大师催促道,“好徒儿,你快行拜师礼吧!”
高楚玉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这儿拜师这么麻烦,我还是找别处去!”
说罢高楚玉转身欲走,谁知竟被子虚大师一把拉住:“对于根底好的徒儿,老朽就网开一面,作个揖如何?”
“这……”高楚玉真是无话可说,什么老朽啊,明明这么年轻,甚至都想用“风流倜傥”来形容他,可他自己偏偏不争气,为了个好徒弟竟然倚老卖老耍起了无赖,他都怀疑他是不是真那么有本事了。
“晚辈高楚玉,愿拜子虚大师为师。”高楚玉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许失落。
“礼!”子虚大师一把将高楚玉扶起,得意地一笑道,“如今四个弟子齐了,小三,小四,你俩先四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吧!”
什么小三小四啊,他如今可是一堂堂大将军,跑这来居然给安上了这不堪的小名儿。高楚玉内心有些不屑。
哎,算了,计较那么多也挺累,高楚玉装模作样地作了揖,便拔腿四处游荡起来。子虚大师把周辛叫过来陪同他一起游荡。
这座山还真是风景如画,从峰脊朝下望,青烟如带,迷雾中看到谷中幽兰盛开的境况,香味更是清远纯净。
高楚玉深深地吸了一口,与周辛席地对坐。高楚玉看着峰下,周辛则看着他。被看得不舒服了,高楚玉道:“周辛你老看我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周辛的脸有些红,此时摸起来估计很烫手。
不会吧,又来了个断袖?高楚玉真是无语,看来这辈子是跟断袖脱不了干系了。与周辛就这样对面坐着,两个人看了大半天的风景。
归去时夕颜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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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虚大师正和两个弟子在绕水高台上猜谜,见高楚玉同周辛过来,子虚大师显得有些不悦,当即大手一挥,远远地就叫开了:“停!你俩来得正好,先猜上为师一谜,方可走近。”
周辛苦笑道:“弟子呆板,还望师父口下留情,来个简易点儿的?”
“一个有趣、又简易得不算谜的谜。”子虚大师道,“有个小孩,总是太阳爬上他的窗棂就准时起床,可为何人人说他懒?”
“因为他的窗棂朝西?”高楚玉随口一答。
“那么,你俩的窗棂也朝西,对吧?”子虚大师说罢,嘴巴一撇,抬起头望天。
“这山间风景太美,弟子看得入了迷,这才来迟了,对不住师父!”周辛忙道歉。
“我们又不在屋里,窗棂朝东或朝西又如何?况且也是你叫我们熟悉环境的啊。”高楚玉嘟喃道。
“其实方才我只想试试你俩的自觉性,结果令我很失望。为了让你俩老实练功,看来我得封山了。”子虚大师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一合,只听“轰隆”一声长响,半座山便合拢过来,将青云洞堵住去路。天光顿时暗了下来。
子虚大师命两个大弟子点了灯,一指周遭莲花池,接着道:“高楚玉、周辛,等你俩练好‘雁过无痕’的轻功,就可以飞出这个巨大的莲花阵;接着练就‘五雷沉谷’神拳,就可以打开将青云洞与凡间隔开的那道石门;再练就‘乾坤挪移’步法,就可以顺利走出这个变幻莫测的洞口了。到那时,你俩的武功便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江湖上的对手也就廖廖无几了,嘿嘿!”
高楚玉反正也无处可去,如此正好,保证了他的安全。
周辛道:“多谢师父!弟子不需江湖扬名,只想惩奸除恶,做做普通侠客。”
“有志气!”高楚玉用口型冲周辛道。
“高楚玉,也许你还不清楚自己的使命吧?”子虚大师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将来的路曲折多变荆棘丛生,你要经受的苦难远远超出你所想象,望你将那颗悬浮的心静下来,考虑你的将来,苦练神功。”
周辛正欲问话,即被子虚大师摆手制止。子虚大师兀自转身道:“碧月,去拿两套本派衣物来,让两位师弟换上。”又对依风道:“依风,领两位师弟去沐浴!”
未几,高楚玉和周辛领到衣物来到浴池,周辛时不时看高楚玉,似是个害羞的小媳妇儿,那眼神令他好生害怕。
为摆脱尴尬,高楚玉只得加快速度洗了澡更衣走人。
待得周辛出来之后,子虚大师道:“高楚玉、周辛、碧月、依风都跟我来,我们去通天塔!”
“看来师父是要为师弟们举行‘洗涤凡尘’仪式吧?”碧月道。
子虚大师“嗯”了一声。
通天塔隐在青云洞外的一座山背后,说是通天塔,实则不高,所以不易让人觉察。这看起来相隔很远的路程,却不知怎的,高楚玉和周辛跟在子虚大师身后,不知不觉,眨眼工夫便到。
一干人攀上通天塔塔顶,子虚大师让高楚玉将夜铭剑出鞘,举过头顶,又吩咐碧月取来圣水洒于剑上,圣水竟是“倏”地钻入宝剑,无丝毫沾湿高楚玉的身。
宝剑吸得圣水,瞬时间光芒四射。看得一干人全都目瞪口呆。
“从今往后,这剑不再是把普通的剑,它是一把能量无穷、充满仁慈力量的剑,”子虚大师道,“不过高楚玉,要发挥它全部的威力,还得依据使唤它的主人。”
“是,师尊!”高楚玉煞有介事道。
先前听闻子虚大师名号,高楚玉还以为他会教他们什么高强本领,没想到几天过去了,每天就是上午花半个时辰教他们玩一场游戏样的阵法排练,随后就是自由炼气练剑了。
他教与他们那个阵法,其实很像高楚玉儿时那种叫“丢手绢”的游戏,就是几个人围成一圈闭上眼,其中一个一边唱着歌谣,一边拿着手绢围着外圈跑,手绢丢在哪,对应那个人就出来罚表演一个节目,或者罚点儿零钱。
而到了子虚大师这里,也就是把那“丢手绢”的游戏改一改,他们师徒五人围成一圈,其中一人手持一个写有“盘龙”二字的令牌,一面念子虚大师教给他们的口诀一面围着外圈跑,口诀念完的时候,外圈那人停在谁身后,谁就出列舞剑一番,然后接过令牌,继续新一轮练习。
第11章狂魔
长歌将军果然根骨奇佳,大概在青云洞当了半年多的学徒后,高楚玉的剑术与各项技艺就已小有所成。
一日,子虚大师对高楚玉道:“高楚玉,为师给你个机会,你下山去历练历练吧,从这儿出了海往西一百里有座山,叫寡妇山,山中盘踞着一个狂魔叫血蜘蛛,是个女子,一直在修炼邪功,此时已练到关键处,为保证顺利将毒功升级,此时恐要出来害人了,你赶紧前去阻止她。”
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女人,高楚玉光听着子虚大师说这几句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叫他如何有勇气去拾她啊?
但高楚玉可是个堂堂的八尺男儿,总不至于第一次执行师父交与的任务就打退堂鼓啊。
临走的时候,周辛执意要跟高楚玉同往,却被师父以学艺太次打了回去。后来他又绕路追了过来,硬塞给高楚玉几锭银子,吸了吸鼻子道:“师兄你等我,我留下来一定好好练功,与你一起仗剑天涯。”
“嘿嘿,你小子行啊。”高楚玉拍拍他肩膀,淡淡地转身,“我等你!”
高楚玉背着剑,一路弃了船又坐马车,坐完马车再步行,两张嘴皮子不歇气地四处打听,终于顺利地找到了寡妇山的入口。
这座山林木森森,极其恐怖,一条堆积着厚厚落叶的羊肠小道深入谷中,潮湿而散发着霉味儿。踩在上面,树叶咯吱咯吱地响,就像在唱着嘲笑懦弱者的歌。
正在高楚玉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如何用夜鸣剑克制血蜘蛛的毒功时,怀里硬生生撞进了一个人来。
高楚玉仔细一瞧,是个柳叶眉、细长眼的姑娘,她眼睛虽小,却露出一丝狰狞可怖的光芒来。此女论年纪应该不会是血蜘蛛,但兴许是她的什么人。
“你是谁啊?”她开口问道,语气凶巴巴的。
“我叫高楚玉。”高楚玉道。
“你来这山里做什么?”问罢,那姑娘两眼直直盯着高楚玉背上那把剑。趁着高楚玉发愣的当儿,她右边胳臂叫足真力,一掌便朝高楚玉偷袭了过来。
高楚玉早就有了防备,此时脚下移开步子,同时一拳击出,躲开她的掌,拳头恰好砸在了她胳膊上。
她吃疼闷哼一声,还要再来。高楚玉干脆拔出夜鸣剑,三下五除二将她拿下,问道:“快说,你和血蜘蛛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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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她徒弟赖月锦。”姑娘支支吾吾道。
高楚玉心里暗自好笑,这姑娘居然取名叫来月经。奋力忍住笑,高楚玉道:“是血蜘蛛派你来偷袭我?”
“没有,师父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她让我给她抓些药引子来。”
“什么药引子?”
“额……是,是年幼的孩子,师父要吸取他们清新的血液,以练就绝世武功。”
“然后呢?”
“然后,去杀了那个伤害她的名叫王庆玖的负心汉。”
这个草包,还真是问什么答什么。高楚玉愤愤然道:“所以,你就要为虎作伥,去给她抓无辜的孩子来?”
“不然怎么办?师父说过,日落之前没带回她想要的东西,她就先从我下手,哦不,是下口!”赖月锦战战兢兢道。
高楚玉于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你打算到哪抓?”
“我听说,跑马街头有一群外地刚刚流浪来的孩子,他们没爹没娘,又染上了恶疾生不如死,正好……”
高楚玉心里琢磨,赖月锦这厮怕师父怕得尿裤子,若直接让她供出师父的下落只怕太难,若把她绑了来引诱她师父,凭她这脓包样,她师父忙于练功想必睬都不会睬。因此,高楚玉正话反说道:“也对啊,这些个孩子,与其活着受罪,倒不如死了的轻松。既然这样,那我就与你同往看个热闹吧!”
见有人要看热闹,赖月锦瞬时间感觉腿脚也来了气力,一口气带着高楚玉翻过两座山,过了一座桥,蹿到跑马街头,三下五除二拽了两个脏兮兮的野孩子就走,吓得两个孩子哇哇大哭,剩下的则惊叫着四处避逃。
两个孩子都只有六、七岁光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可能是被吓坏了,两个人一路身体发抖小声抽噎着,竟然不敢抬头说句话,就那么任由赖月锦拖着跌跌撞撞地走。
什么是速度?当赖月锦拖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孩子出现在血蜘蛛石头房子的门口时,冷面无情的血蜘蛛惊讶万分而又满意的表情,很形象地阐释了这个问题。只可惜,速度越快,就会有更多的生灵遭殃。
高楚玉稍稍仔细打量了一下血蜘蛛,此女大概四十来岁,着一身猩红的衣裳,乱发飞蓬,僵尸样的脸上,一张血红的大嘴唇尤其吓人。而且她之所以被叫做血蜘蛛,想来那因修炼邪功而扭曲变形的四肢正说明了名副其实。也不知当初那个王庆玖怎么惹到她的,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悲催男人。
赖月锦将一切办妥,便转身准备离开。两个孩子紧紧抱成一团,一眼吧嗒吧嗒流个没完。
见挑拨离间的机会来了,高楚玉跟随过去,道:“这两个孩子不能要!”
血蜘蛛死鱼眼中满是不屑,血盆大嘴对着高楚玉一张一翕:“你是哪根葱?长得倒不错,嬉皮嫩肉。”
说着,血蜘蛛便要伸手过来摸高楚玉的脸,高楚玉步法一错闪开来。
血蜘蛛冷哼一声:“还有两下子嘛,你来这寡妇山做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孩子身染重疾,很快就会一命呜呼,你若是拿他们练功,自己也会被传染。”高楚玉道。
闻言,血蜘蛛立即脸色巨变,暴跳如雷,起身一把将赖月锦拉到了面前。赖月锦看到师父那张阴沉恐怖的脸就明白……情况足以让她下一百次地狱。
“我的至毒摧魂掌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你却来害我,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血蜘蛛冷冷道。
赖月锦不知所措地拼命摇头。
“月锦,你可知罪?”血蜘蛛瞪着血丝暴起的死鱼眼责问。那情景,有点像阎王爷提审新鬼。
赖月锦一脸无辜道:“师父,弟子……知罪!”
“还有,本座上次被山下村子里的村民辱骂,叫你去血洗那村子,怎么样来着?”血蜘蛛的血盆大口似要吞了赖月锦:“那些该死的人们,为什么现在还苟活着?这就是你帮我办的事么?”
“可是,师父……”赖月锦还想为自己辩解,却被血蜘蛛的狂叫声掩盖:“没有可是!你现在再仔细瞧一瞧,你给本座弄来的这两个孩童全都是恶疾缠身。本座就用不着了,留给你自己去用吧!”
说罢,血蜘蛛瞧了一眼那两个被带回来的孩子:“嗯,哪去了?”
自然,这两个孩子已经被高楚玉藏到了树丛中。他们现在染的是瘟疫,没打采的也不说话,还发着热。高楚玉先前在书上看过,说吊兰煎水喝下去会对此症有点儿效果。
发现孩子们不见了,血蜘蛛倒也懒得理睬,反正这两个病孩子对她无用。
“去,给我到地牢待着,本座让你师弟去找药引子。”吼完这句,血蜘蛛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边走还边唠叨,“赵通这小子死哪去了,几天都不见人……”
嘿嘿,居然还有地牢,而且这血蜘蛛竟然了至少两个弟子。
高楚玉现下急着救身旁两个孩子,就先把他们带出山,看着他们乖巧地顿身藏在小道边一条干涸的沟里,又单独折回去,在悬崖边的石缝里拔了些吊兰来。
他拿着这些吊兰,带着两个孩子来到镇上,找了间最便宜的客栈住下后,帮他们洗涮洗涮,就开始自己去厨房借了口小锅给他们煎药。
很快,两个孩子就喝下了高楚玉煎出来的热腾腾的吊兰汤药,他们方才给血蜘蛛一行人吓得不轻,又疲累得紧,躺在榻上很快就睡着了。
高楚玉在过道里搭了个地铺休息了一个时辰,又背着剑转回了寡妇山。当高楚玉走到血蜘蛛的石头房子跟前时,他就知道自己还是来迟了,灌木丛中扔着几件小孩儿的衣物,地上是一大滩血迹,而血蜘蛛正神饱满地倚在门框上,想来是已然用歹毒的方法快速地练成了毒功。
“人被你杀了?”高楚玉明知故问,心里却一个劲地希望那药引子还活着。
“嗯。”血蜘蛛的回答言简意赅。
“血蜘蛛,你简直丧心病狂灭绝人性!”一股烈焰自丹田窜出,高楚玉怒吼一声,弹跳起身,挥剑照血蜘蛛劈头盖脸直削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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