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于歌
周海权来了浣纱村的事,肖遥却并不知情,演出完了以后他就回风来客栈了,夜已经深了,他洗漱完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听见了外头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周海荣。
周海荣双手插在裤兜里,倚着房门说:“我今天累死了。”
“物资的事我听说了,”肖遥问说,“怎么样,没事吧?”
周海荣说:“还在查。能进来么,外头冷死了。”
肖遥堵住门说:“周海荣,你又开始了?”
周海荣就笑了,说:“你又不是女的,我也不是罪犯,进去坐坐,你不同意,我还能强见你么?”
“不是不能坐,是太晚了,你不是累死了么,赶紧回去睡觉。”
肖遥说着就要关门,周海荣赶紧伸出一只脚挡住了,但肖遥照关不误,周海荣被夹的嗷嗷叫,只好把脚抽了回去:“好啊肖遥,你可真够狠!”
肖遥隔着门说:“晚安!”
周海荣抽了几口气,然后笑着说:“不过我喜欢,小辣椒!”
肖遥已经被雷惯了,也不理他,回身就上了床,天冷,被窝就成了特别舒服的所在,周海荣还不死心,隔一会敲一会门,肖遥被敲的有点烦,又怕周围的人被吵的睡不着觉,正打算要给他开门呢,结果外头又没动静了。
看来是回去了。
他窝在被窝里玩了一会手机,忽然又听见外头有人在敲门,他这下就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穿着睡衣就下了床:“你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
结果开门一看,是周海权,走廊里昏黄的灯笼被北风吹的摇摇摆摆,光晕不定,照着他那张冷峻而英武的脸。
乍然见到周海权,肖遥特别吃惊。周海权穿了件黑色羽绒服,脱下羽绒服的帽子,冲着他笑了笑。
“你怎么回来了?!”肖遥的语气忍不住的惊喜,“进来呀进来。”
周海权就进了房门,他关上门说:“你是刚到的么?我还以为是海荣呢。”
“他刚过来了?”
肖遥有些尴尬,笑了笑:“对啊,刚走。”
房间里就一把椅子,还被他放了衣服,他赶紧把椅子上的衣服抱起来:“周大哥,你坐。”
周海权就坐到了椅子上,说:“这么冷,你躺被窝里去吧,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反正俩人都一起睡过,肖遥防着周海荣,但对周海权却毫无防备之心,闻言便笑着爬到床上,钻进了被窝里面,是真冷,好像比昨天还要冷一些,他的睡衣上沾染的全是寒气。他裹着被子,趴在床头,笑着看向周海权:“你是因为物资的事回来的吧?”
周海权点点头,说:“刚才老二来找你,是为的什么事?”
肖遥愣了一下,便有些尴尬,说:“没什么事,他找我都没什么正经事。”
“我听他说,他要追你,”周海权眼神不定,搓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肖遥就坐了起来,往床头一靠:“你都知道啦……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他。”
“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是么?”
肖遥点头“嗯”了一声,看向周海权,却发现周海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大拇指上好像红了一块,他一直搓,搓的还很用力,然后突然站了起来,看向他说:“行了,我也没别的事,你休息吧。”
肖遥便跪起来,披着被子说:“你现在在哪儿住,找到旅馆了么?”
周海权点点头,说:“离这不远,”他说着扭过头来,看着肖遥:“不要忘了你刚才说的话。”
和周海荣是不可能的,不喜欢他,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
他到底不是坦荡君子,心有龌龊私念,便要提前替自己铺路,不管走不走,路先铺好了再说,真是无商不奸。
你要记得你这句话,不要喜欢他,也要记着我这样问过你。
肖遥呆呆的,看着周海权往外头走,他慌忙下了床,要去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涌过来一阵很强的冷风,吹的他背过脸去,也吹的廊下的灯笼摇摇晃晃:“周大哥,你等一下。”
他说着就赶紧回去,把自己的包捞出来,拉开拉链,将周海权的那包衣服抱过去给了他:“你的衣服,都洗了……你放心,外套是洗衣店洗的,那个……”肖遥突然有些难为情了,“内裤我给你手洗的,不脏……”
周海权都已经忘了他这些衣服,他接过来,艰难地“嗯”了一声。
他都不知道,被人洗了内裤,被特定的某个人洗内裤,是这样的感受。
又热,又痒,又心动,又兴奋。好像洗的不是内裤,而是他的心,被反复搓揉的发烫,怎么都熨不平。
第79章爱美之心
肖遥洗的内裤,周海权都没舍得穿,他也不敢穿,怕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周海权真是人生第一次体会到情爱的魔力,平平常常一个内裤,也能叫人臆想出自己不能承受的兴奋,又可笑,又刺激。
肖遥好像很钟爱薰衣草香味的洗衣液,是他身上靠近了就能闻到的香气,不像香水那么浓,淡淡的,他这种不喜欢香味的,竟然也很喜欢。
看来喜不喜欢不在于香味,还是在于人。
周海权住在了周海荣兄妹的隔壁,第二天一大早周海荣就带着老陈来了,说那个张妙龙跑了。
“这小子拿着财务批的钱,低价买了一批快要过期的货,从中牟利,可能是知道事情败露了,走到半道上的时候溜了。”发生了这样的事,老陈气的不行,“我已经报警了,他这回贪的数目可不小,估摸着最少也得数十万。”
“杨树乡那边的都查了么?”
老陈忙说:“查了查了,没发现有过期的粮油,应该只是这一批的有问题。”
周海权点点头,说:“这事你跟老二继续跟进,人该抓的抓,新货该进赶紧进,还有就是通知公关部,消息没走漏出去最好,要是走漏出去了,得赶紧准备好稿子,稿子不要给我和稀泥,一条一条说清楚,怎么发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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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解决,涉及到了谁,都怎么处理,日后要怎么防范,一条一条都说清楚。”
别看是做好事出的问题,对于他们这样的大型企业,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小的信誉危机,这损失可就不只是钱的问题了,公司信誉出了问题,好多年也未必养的回来。他不放心完全撒手给周海荣去处理,便说:“最后你们做个报告给我看。”
老陈擦着汗出去了,周海荣看他走远,这才问周海权:“大哥,你觉得老陈的话可信么?张妙龙一个小主管,敢一个人干这种事么?”
“所以说赶紧把张妙龙找出来,查清楚。”
周海荣讨好似的笑着说:“真要查到老陈头上,哥,我帮你开了他。”
周海权说:“你去忙吧,新货估计今天也到了,怎么发放,你自己看着来。”
周海荣说:“好。”
难得他这么有干劲,说完就出去了,老陈却还在外头等他,一见他就忙说:“小周总,我可真不知道这事,你可得替我跟周总解释解释。”
“哎,我可不是什么小周总,叫我名字就行。”
老陈急的脸红脖子粗的,说:“每年周总这个时候都亲自下乡送东西,你说我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么?”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您呀也别跟我表清白了,赶紧把张妙龙给抓住,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他人跑了不假,庙跑不了吧,他有儿子有老婆的,能跑到哪里去。”
老陈说:“我已经叫人在家家门口守着了,他跑不了,你跟周总都放心,这事我肯定给公司一个交代。”
“他跑不了,你也跑不了,出了这种事,也是你这当经理的疏忽。”
“所以我不是来求您了么,”老陈挤出一抹笑来,说,“您帮我多说两句话,我也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又觉得张妙龙这小子不错,撒手给他干了。”
“活都撒手给别人干,您干拿工资啊。”周海荣也懒得跟他扯,他不像周海权那么沉得住脾气,“你这个公益部每年就这么点事,你都搞出这么大乱子,我是你就赶紧把这事解决了,影响降到最小,不然谁兜得住,你说是不是?”
老陈正要再说话,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赶紧夹着公文包,一溜烟地跑了,看起来是真急。
周海荣笑了笑,吹着口哨慢腾腾地往前走。
他接下这活,一来是为了方便他和肖遥接触,二来也是为了让肖遥高兴,以前肖遥就常劝他做点实事,如今他做公益,又有爱心又有面子,比在公司里坐办公室强。
这事周海荣包揽了以后,周海权倒是得了闲工夫,去隔壁叫醒了周思语,带着她出去吃早饭。
周思语看见他高兴的很,说:“二哥都不怎么管我,昨天还把我扔给肖哥哥了。”
“你赶紧洗漱,完了大哥带你去找肖遥哥哥,一起去吃早饭。”
周思语今天心情好,换了身新衣服,让周海权给她扎俩辫子:“很简单的,我要麻花辫,二哥都会。”
周海权原来也觉得很简单,可是上了手才发现自己手指笨拙,竟然编不成,最后勉强给周思语编好了,周思语毫不怀疑,跟着他一起出了门,去风来客栈找肖遥。
周思语长的很漂亮,今天又穿了红色的羽绒服,自我感觉也很亮眼,果不其然,走路的时候感觉比平日里要吸引众人的目光。
肖遥还在洗漱,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一边刷着牙一边出来看,就看见周海权和周思语进了风来客栈,他嘴里一口泡沫差点没喷出来。
周海权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长大衣,他人本就高大挺拔,穿上长大衣以后,整个人更是高冷清贵,看起来很是绅士,严谨。但是他旁边的周思语,截然是另一个画风,俩麻花辫不伦不类不成辫子,看起来画风诡异。
偏偏周思语还不自知,摇手跳着说:“肖哥哥,你比我起的还晚呢!”
肖遥忍住笑,招手让她上来,不一会周海权就领着她上来了。肖遥笑着问说:“你辫子谁给你扎的?”
“我大哥!”
“我给她扎的,”周海权咳了一声,说,“不大会弄这个。”
肖遥就让周思语坐到床上,把她乱七八糟的辫子解开,重新给她编了一下。周思语还问说:“我大哥编的不好看么?”
“也好看,”肖遥笑着说,“不过呢,我编的更好看。”
肖遥的手真是巧,辫子编的又快又好,他见周海权在看他,就说:“以前我们家邻居小妹常让我给她编。”
他给周思语编了四个小辫子,然后挽成了两个,是好看,周思语换了这发型,人都变得可爱爽利了很多。
编好辫子以后,肖遥便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换,周海权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就看到后面巷子里流水潺潺,水里还有许多金鱼,便说:“晚上睡觉,水声大么?”
“还行,”肖遥在洗手间里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我喜欢听水声。”
不过水多,屋子就特别冷,是湿冷,换个衣服冻得他打哆嗦。他穿好毛衣出来,又去椅子上拿了羽绒服穿上,一边拉拉链一边看向周海权:“你不冷么?”
周海权里头就穿了件薄毛衣,外头一个长大衣,看着也不厚。
“不冷。”周海权说。
他总不能说,他是为了好看才这样穿。
真是奇怪,真是奇怪,他平日里穿衣服,一向讲究实用和合适,如今竟也开始注意好看不好看这件事,起床的时候,还认真刮了胡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
他觉得自己看起来还算年轻,和肖遥相比,也不至于说是老牛吃嫩草。
他们兄妹俩又等了肖遥一会,便跟着肖遥一起出来了,到附近的包子铺吃早饭。今天好像是阴天,八点多了太阳都还没露脸,街上反倒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红灯笼在雾气里朦朦胧胧,显得特别凄冷。包子铺吃饭的基本都是他们这些人,空位子不多,他们就坐到了白凤梅和柳莺莺那一桌。柳莺莺笑着说:“周总又回来啦?”
周海权点头,扭头去看肖遥,肖遥站在热气腾腾的包子铺旁,说:“老板,来两屉肉包子,三碗豆腐脑。”
他最爱喝这家的豆腐脑,也不知是什么配料,加上蒜汁,特别有味,他回头问周思语和周海权:“周总,你们都喝咸的还是甜的?”
他忽然改了称呼,周海权一时有些不适应,说:“跟你一样就行。”
“我要甜的。”周思语说。
肖遥点好了之后便坐了过来,却看见白凤梅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豆腐脑,脸上红的像是涂了胭脂。
不怪她春心荡漾,今天的周海权衣冠楚楚,是帅气,虽然说大家伙都是城市里来的,但周海权往那一坐,气质就是比别的男人好,大概还是财大气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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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劳,人看着特别自信,高冷。他看了看周海权的脚,才发现周海权穿的是皮鞋,锃亮锃亮的,双脚都踩着贵气。
不过这样的隆冬,穿皮鞋,不冷么?
“肖哥哥,你怎么老盯着我大哥看呀?”周思语忽然问。
肖遥一愣,笑着说:“因为你大哥今天特别帅啊。”
周海权面无表情,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像是没听见这些话似的,只耳朵略有些红,想他今天穿这一身穿对了,没白挨冻。
第80章桃花陈酒
还在吃着的时候,就见有大卡车开过来了,新物资已经运过来了,附近的村子用喇叭通知了一下,上午便陆续有村民带着过期的粮油过来换了,不过有些比较偏远的村子里都是孤寡老人,他们得找人去送。
发放慰问物资,光靠当地人不行,肖遥就自愿加入了志愿队伍。艺术团和物资团其实是一体的,物资团卡在这儿,他们一时也走不了,团里的男同志基本都参与到物资的发放当中去了。周海荣说:“我看天色不好,弄不好要下雪下雨的,你就别去了,路上多危险,我可不舍得你吃这个苦。”
他这话说的毫不避讳,旁边的人都听见了,肖遥怕他真像他说的那样,嚷嚷的大家都知道,便要往别的队伍去,周海荣笑着喊:“不准去啊。”
他就到了边上的队伍里,结果那分配任务的主管说:“刚小周总的话我都听见了,他不是不让你去么?”
肖遥臊的不行,没想到这才短短半天的功夫,竟然大半的人都知道周海荣对他有意思了。看来周海荣真是要向世界宣告主权啊。
他头疼的很,穿过人群要往外头去,就看见周海权他们一队几个人,正准备出发。
他立即就跑了过去,如今能救他于水火的,也只有周海权了!
他一边想一边回头看,果然看见周海荣正朝他这边看。
他暗搓搓跑过去,笑着对周海权说:“周大哥,我能加入你们的队伍么?”
周海权说:“那你跟我去桃花村吧。”
没想到周海权答应的这么干脆,他赶紧回头看周海荣,只可惜隔着人群,已经看不到周海荣到哪去了,他今天其实忙的很。
桃花村,名字虽然美,却是大山深处最难寻的一个村子,村子里只有两户人家,两个孤寡老人。因为人少,也不需要去太多人,他们和另外一队在王家村外头分开,周海权提着粮油,肖遥背着棉被,俩人就朝桃花村去。
一路上周海权跟他介绍了一下桃花村的情况。这村子原来有十几户人家,因为地处大山深处,地势太复杂,水电都不通,路也没法修,这几年慢慢就搬出来了,只有村子边上的两户人家没能搬过来。
“为什么他们没搬出来?”
“听说是不愿意搬。”周海权说,“老人家山里头住惯了吧。”
周海权这已经是第三次去桃花村了,他们要从王家村的后面上去,穿过矮密的丛林,翻过一个山头才能到,一路陡峭崎岖,零星路过几处人家,房屋却都已经荒芜了,看着有几分寒意。山林小路特别寂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便什么都听不见了。肖遥朝一户人家已经快要倒塌的房屋里看,只觉得那房屋里黑乎乎的,有些人,赶紧跟上了周海权。
因为是冬天,山里大部分草木都枯黄了,地上全是黑枯的树叶子,还挂着露水,虽然没有下雨,地面却是水湿的,有些特别陡峭的土路就特别难走,有些滑。周海权喘着气伸出手来,肖遥忙说:“不用,你自己看着点脚下。”
周海权扛了一袋面,又拎着一桶油和一袋子生活用品,走这样的山路,他看着就觉得吃力。他倒还好,背了两床被子,虽然大,但是轻巧的很,他要帮周海权提一个,周海权没肯,说:“你能走下来就行了。”
他很快就明白周海权的意思了,因为那桃花村,真的特别远,爬上爬下的,等到达的时候,他两条腿都酸的快抬不起来了,俩人站在山岗上往下看,只见枯木衰草之间,掩映着两间屋子,距离桃花村主体,至少有一两里地的距离。
他们快要走到的时候,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拿着个塑料桶接山泉水,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便回过头来,肖遥好奇地看向他,对方是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身板却还硬朗挺拔,只是大概看不清人了,一直眯着眼看他们。周海权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喊道:“郑大爷,接水呢。”
那被称作郑大爷的老头拎着水桶走近了一些,这才眉开眼笑,说:“是你啊,我就说呢,怎么突然有人来我们这边。”
“您还记得我啊?”周海权笑着说。
肖遥便站在旁边也跟着笑了起来,郑大爷笑着说:“我们这一年来不了一个生人,我怎么会不记得,小周嘛。”
周海权要去帮他拎桶,郑大爷摆手:“还没到不能动呢。”他说着转头看向肖遥,周海权说:“这是我朋友,叫肖遥。”
“小伙子长的真神,”郑大爷一边拎着水桶走一边说,“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昨天老楚还跟我说,说今年小周是不是不来啦。”
“今年来的是比往年晚几天,”周海权说,“楚大爷身体还好吧?”
“他还是老样子,今年冬天就开始有些咳嗽,我让他去医院看看,他死倔,就是不肯。”
他们还没进屋,就听见有个声音从屋里头传出来:“老郑,老郑,谁来了?”
“你耳朵倒好使,”郑大爷笑着说,“小周来了。”
周海权和肖遥跟着进了屋,发现这屋子虽然破败,但里头拾的特别干净。周海权放下粮油,又帮肖遥把被褥从肩膀上解下来,进里间看了看楚大爷。肖遥跟着进去,见里头有个老头子,看着年纪更大一些,也得有六七十了,坐在床上听音机,见他们来了,就把音机了,说:“我昨天还跟老郑说呢,说小周今年怎么还没来,怕不是不来了吧,结果你就到了。”
“楚大爷,您身体还好吧?”
“好,好。”楚大爷笑着说,“你们坐。”
“好个屁,成天咳嗽,”郑大爷说着,便拿了两个矮竹凳给他们。肖遥忙说了声谢谢,郑大爷说,“你靠着炉子坐,暖和。”
“老郑,你别坐着了,赶紧去,把那只公鸡杀了,做俩菜去。”
周海权一听忙说:“您二老别忙活,我们等会就回去了,还有事呢。”
“有什么事也得吃了饭再走,去年留你,你不是说了今年会留下来吃顿饭?怎么,嫌我们乡下地方,做的饭菜不好吃?”
周海权笑了笑,说:“我们是真有事,您二老就别麻烦了,坐下来说会话,我们就走了。”
“家里这只公鸡,养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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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等你来待客呢。”楚大爷催促说,“老郑,你还愣着干什么?”
老郑就笑呵呵地出去了,周海权忙追了出去,说:“别忙活了,真别忙活了。”
不过不一会外头就传来了一阵扑棱声,肖遥走到窗口往外头看,就看见郑大爷从鸡笼子里拎了一只公鸡出来,周海权还在旁边,好像伸手要夺。
这种拉拉扯扯的客套戏码,肖遥真是好久都没见过了。楚大爷在床上笑着说:“小伙子,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肖遥,”肖遥赶紧坐下来,笑着说,“真不用麻烦了,我们真要走了,外头要下雨呢。”
“下了雨更好呢,多在这里这两天,”楚大爷说,“你去劝劝小周,我们在这山旮旯里,常年遇不到一个人,我这腿脚又不方便,出不了山,好不容易有人来看我们,我们高兴。”
周海权到底没能拗得过他们,答应留下来吃个午饭再回去。他帮着郑大爷生火,肖遥就留在房间里陪楚大爷说话,慢慢也知道了这两位老人的大概情况。
原来床上躺着的这个楚大爷,竟然是个越战老兵,七十年代负伤回来,瘸了一条腿,因为突遭变故,人也废了,年过三十也没能娶上媳妇,后来父母去世,他和大哥分了家,自己就在这村外头盖了一间房,一直一个人住。后来郑大爷也搬到这附近,俩人都没成家,平时就互相照顾。前两年他腿脚越来越不方便,郑大爷索性就搬过来照顾他了。
“俩没人要的老头,互相就个伴。”楚大爷笑着说。
“郑大爷也没亲人么?”
“他呀,比我还可怜,从小就是个孤儿,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后来出去打了几年工,赚了点钱,就在这北边盖了两间砖瓦房。”
“您为什么没搬出去呀?”肖遥记得国家对老兵还都是非常体恤的,像楚大爷这种腿脚不便的老人,政府肯定会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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