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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狮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千岁
哦,他说过,他爱他。
阮成杰不怎么认真的想着,可惜爱算个屁。
就在这漫无边际的思绪里,陆地巡洋舰拐进了小路,修葺整齐的石子路尽头是两扇缓缓打开的铁栅大门,里头隐隐是漠漠青碧的草场,高高低低的树和灌木镶出条围边,树下仿佛有什么体格不小的活物伏着
阮成杰的瞳孔微微缩紧了,他看到了狮子。三四头,或者更多。懒洋洋伏在树底下打着盹,偶尔有一头转过视线看着这辆入侵的钢铁机械,目光漠然冷淡。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是会怕这种大型猫科的,当初主理华瑞时,集团曾经助养过野生动物基金会,华瑞阮总怀抱幼年白虎和熊猫的照片还上过媒体头条。但就是那一次阮成锋带他“看狮子”之后,他才知道成年猛兽是何等可怖。而身边的这个人并不比动物来得更善良或者好相处,总之,这片蛮荒大陆的一切都让他不舒服。
但是现在没得选,所以隔着车窗的阮成杰也只是微微顿了顿呼吸,之后掩饰性地垂下了眼皮,面上神色依旧保持了淡然冷静。
阮成锋不慌不忙地拨转车轮,把车子拐进和烟叶田相背的分岔小路,一边开口:“别怕,这都是四五代祖上就人工驯养的了,乖得跟猫一样。”
阮成杰不怎么克制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去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怕。
车子停稳之后,一个人高马大的黑哥们已经站在廊下露出大大的笑容,牙齿雪白,皮肤乌黑,眼珠子非常亮,张开了手臂迎过来的架势,让阮成杰几乎疑心看到了一头山魈。阮成锋跳下车,仿佛和对方情深似海,大步上前去就是一个深深拥抱,两人亲昵至极的互相拍肩抚背,一看就是过命的交情。
就在阮成杰以为这俩准备直接入洞房的时候,阮成锋像是才终于想起身后还带来了个人,揽着黑哥们的肩膀把人强行拖过了几步,给他们互相介绍。黑哥们saviour是made家的次子,中文居然说得很溜,自称“老萨”。客客气气向阮成杰伸手,也随阮成锋叫了一声哥。
阮成杰挑了下眉,这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一个中国通不在他计划之内,但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来的目的就是要把该得的拿回来,不管面对的人是什么样。
老萨健谈而饶舌,带着兄弟二人进了屋子,穿过长而曲折的走廊时,就已经和阮成杰热烈显摆上了他曾经在中国进修过两年中文的履历,爬过长城、渡过黄河、喝过豆汁、住过吊脚楼,“我喜欢中国,神秘又迷人。”说这话时他挥舞着胳膊,肢体语言夸张地强调着。
阮成杰落在他身后一步距离,身侧是阮成锋,旁边这人显然已经很熟悉老萨的这一套,一路上只笑不语。而阮成杰这时慢悠悠开了口。
“陌生国度你需要一个好的导游,否则不过是‘入宝山而空归’,不得其门而入这两句话你一定明白是什么意思。”
“万一不明白的话,我可以给你解释。比如中国烟草业进口前后这五年的全球配额和评级标准。”
***
阮成锋并没有把那两百多万很放在心上,尽管这笔钱对他来说不算是个小数。但是如果要花上很多力和周旋才能讨要回来,并且与地头蛇交恶,他宁可去做点更轻松的事情。
不过阮成杰非要去死磕,他也不介意陪着。说到底,钱不重要,没事找事也不打紧,主要是得让这日子轻松适意地过下去。他知道阮成杰是谈判的一把好手,这从多年来他集的那些资料上就看得很明白,这个哥哥,绵里藏针,野心蓬勃。温文儒雅的外表下面是一把饮血长刀,资本和利益双刃并行,华瑞地产从阮鸿升手上移交给他时不过是在前十前五的位置徘徊,是阮成杰带着这块招牌一往无前地坐稳了首位。
这期间有多少腥风血雨和险滩暗礁,勾心斗角,步步为营,是花团锦簇的媒体报道里不会透露出来的。
也之所以,当阮成杰起手式就亮出了明晃晃的诱饵,老萨一愣,阮成锋就笑了。
他倒是一直不知道阮成杰对烟草贸易也有了解,但是知道阮成杰和李泽关系很好,而李家几位长辈任职的正是商务部和海关。
于是,当一连串轻描淡写的数字从阮成杰口中吐露出来时,老萨原本的轻薄夸张变得凝重认真,一开始还颇为刁钻地提了几个问题,被阮成杰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他说:“今年度的份额当然还没有确定,就像你们也没有确定是否要继续合作对不对?烟叶评级标准这一块儿既然吃过亏,那么很有可能根本没法进入供应渠道候选名单,巴西的质量更好,美国也有渠道上的天然优势,贵国两头不靠你明白‘两头不靠’是什么意思吧?”
黑人面孔不那么容易看出微表情,但是阮成锋确信老萨的眼角在某个瞬间抽搐了一下。他憋着笑打了个哈哈:“说好了只是来吃个饭,谈这些干什么。老萨,你不是说新请了亚洲厨子来做烤鸭?”
老萨满脸笑容地把他们带进了大大的餐厅,叫了佣人先送上水果和茶,然后说了抱歉,让他们先自便。
看着老萨的身影匆匆消失,阮成锋才瞄了阮成杰一眼,看到他意态悠然地端起红茶啜了一口,于是挑了下眉头,是个询问的意思。
阮成杰一开始没想理他,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透个底。
“蒙他的,今年年度配额和底价这种国家级数据我从哪儿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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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前跟李泽吃饭时一鳞半爪聊到过,恰好知道一点往年内部数据先头那笔合作赚到钱了,只是想跟你赖掉罢了。”
阮成锋笑起来,捡了颗葡萄扔进嘴,笑道:“这个我知道。这帮孙子狡猾得很,光是靠口头忽悠没那么容易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那是你。”阮成杰只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
老萨确实是约了阮成锋兄弟来吃饭的,但是原本的小宴忽然就又多了一些人,以他的说法是,刚好兄长和嫂子都在,所以介绍给中国的朋友一起认识一下。阮成杰微笑着不可置否,只是在随后的攀谈中完全避开了试探话茬,只任由阮成锋和老萨东拉西扯地讨论天气和饮食,最后把话头落到了这一桌子似是而非的所谓中国菜上。老萨面带难色说条件有限,确实做不出正宗中国味,阮成杰就很大度地表示,已经很不错了。
“再去中国可以尝尝官府菜和苏浙粤菜,烤鸭豆汁这些算不上是什么正经中华美食。或者也可以试试海鲜江鲜,z市靠海,我买的sveti去年年初交的货,意大利人设计这种东西的创意都很有趣,有机会不妨一起出个海。”
阮成锋知道他说的那艘sveti,超过150米的长度称得上是游艇里的巨无霸,当时入关非常低调,仍然被八卦周刊拍了谍照。长焦镜头隔着很远,只拍到了模糊不清的黑白色外观,静静泊在码头上的庞大身躯仍旧霸气十足。
那时他还没回中国,只能隔着纸页去触摸阮成杰的生活,心想:会玩。
而今这个人就坐在离他不到三尺远的地方,面色平静,轻描淡写地提到了他那个造价九位数以上的大玩具。语气淡然随便,就好像真的是还是昔日一呼百应坐拥华瑞的阮成杰。
老萨哈哈哈笑起来,接着就非常客气地邀请阮成杰去庄园里走走。
很快就要进入成熟期,这季节的烟叶田是一望无边的绿,阮成杰兴趣缺缺,没走几步就表示了要告辞。老萨再三挽留,还是没留住人。阮成锋笑眯眯地把车开了出去,在石子路上的细碎颠簸中笑道:“哥,你以前都这么跟人谈合作?扔个空饵出去等人咬。”
窗外吹进燥热的风,阮成杰闭着眼睛没理他,过了会儿才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有更好的方法?”
阮成锋很诚恳地认怂:“没有。”
一路无话,回到小别墅以后阮成杰说要先去洗澡,他那头刚要上楼,阮成锋没什么意外地接到了老萨的电话,这回是主动邀约。才要切入正题,阮成锋打断了对方:“这事儿得问我哥。”于是那头迫不及待地要敲定再次会面的时间地点,阮成锋没什么诚意地敷衍了几句给挂了。
他上了楼进卧室,听到附带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手机往床上一扔,随随便便扯开衬衣扣子脱了衣服,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水温不高,哗啦啦冲下来打在皮肤上仿佛迸珠溅玉。阮成杰很白,这阵子以来也略微养了些肉出来,从背后望去很有些看头。阮成锋一步迈进哗啦啦倾泄水柱,手臂圈住了那一握进去的赤裸腰身,下巴搁到了那肩膀上,含含糊糊说话。
“哥,想不想你那些豪宅游艇小飞机什么的?”
在手臂环上来时,阮成杰无动于衷,这一句话却让他的呼吸微微一顿,之后才很平静地说了句:“想。”
阮成锋安静了会儿,从后满满地将他拥在怀里,在喧嚣吵闹的水声四溅中又轻轻问:“那些东西……就那么好,值得你用尽所有心思和力去换么?”
阮成杰抓住束在自己腰腹间的手臂,没什么力气就从阮成锋怀里挣脱了出来,水龙头一关,顿时周遭一片安静。他扯了浴巾系在腰里,然后不紧不慢地擦头发,一边擦一边淡淡地说:“能用最好的,我为什么要将就次一等。”
阮成锋想了想忽然笑起来,大幅防雾镜面里倒映了俩人的身影,他望着镜子里阮成杰没什么表情的脸,慢吞吞地问:“我算不算最好的?”
这句话惹来了非常冷淡和厌烦的一眼,阮成杰那只握着毛巾的手停了一下,眼神在镜里倒映出的那具赤裸躯体上打了个转。宽肩窄腰,艳丽容色,阮成锋那张眼波流转的漂亮脸蛋笑嘻嘻的,一点正形没有。
阮成杰的眼皮垂了下去,手上用力揉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然后说:“你算最不要脸的。”
说完丢下毛巾就出去了。
第3章
过后两天阮成锋接到了老萨连续好几个电话,都被他搪塞过去了。最末了一个终于是阮成杰亲自接的,这回他换了英语和对方沟通,摊在面前的是两份津巴布韦当地的报纸,一条新闻预测的是年度雨季很可能提前到来,另一份则是小规模的劳工游行示威,配的照片上有字迹很拙劣的手写口号,抗议薪水太低。
阮成杰不紧不慢地和那头讨论着烟叶受雨水影响会减产多少,以及靠着熟练劳工纯手工分拣,该如何引入品质控制体系的问题。最后才提了一句:“当然还可以继续合作,提供新的通关渠道,至少缩短七天以上入关周期,把时间对评级的影响降到最低。合同重新签,这一次我要15%,而且100%预付。”
这个数字让电话那头安静了,而这一边的阮成锋也终于从掌机屏幕上拔起了注意力,不无惊讶地抬头望着阮成杰。
他听到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模糊不清的笑声,然后开始说话,而阮成杰将手机搁到了桌面上,直至那一串絮絮叨叨的讨价还价终于结束,才又拿起来开了口。
“中国市场有多大,我比你清楚。这个分成能不能接受,你比我清楚。”
阮成锋心情愉悦地看着对面这张斯文淡定的面孔咬死了15%的分成比例,听筒那头的声音忽高忽低,而阮成杰毫无转圜余地地拒绝了面谈要求,说天气不佳不方便出门。老萨大概是说了可以自己过来,于是阮成杰就笑起来。
“中国人讲究双数为吉,14%是个不错的数字。不过前提是,两年前的7%需要先付清。和为贵,信为本,中国哲学只学两年是不够的啊。”
末了挂了电话之后他把手机扔给阮成锋,抛下一句:“晾他一星期。”
***
一周以后那个分成比最终确定在了12%,对这一步退让阮成杰很淡定地认可了。过去几天在他的要求之下,阮成锋开车带他在哈拉雷周边转了好几家种植园,有一家与made家不相上下,诚意放得很足,阮成杰与对方言笑晏晏地打了一场高尔夫,末了不上不下地表示可以考虑合作一下。
那天回来的路上阮成锋说这一家不是挺好的么,想挣钱的话完全可以合作一下,没必要再吊着老萨。阮成杰闭着眼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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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图的是这几个钱么?”
转天老萨真的亲自上门来堵了人,过去那几天的嚣张动向本来就是要放出风声去的意思,黑哥们这一回主动提了两年前的事,把尾款很痛快地结清了,然后迫不及待要阮成杰把今年度的配额交个底。
阮成杰说了个数字,老萨的眼珠子亮得几乎能放出光来。先头闲谈里阮成杰聊到的往年数据分毫不差,甚至提到的一些官员姓名和模样嗜好都是老萨当年上下钻营时竭力想接近的人。他看着阮成杰轻描淡写地搅着咖啡,顺口提到前日海关总长家的一场喜事,忍不住就谄媚搭话:“您也在?”
阮成杰手中的咖啡勺在杯沿上轻轻一磕,金属敲击瓷面发出叮的一声,微笑看人:“我与新郎认识超过三十年。如果不是怕抢了风头,伴郎第一席非我莫属。”
老萨以为他在开玩笑,配合着哈哈哈,顺着这话夸阮成杰帅。而被讨好的这一位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后来黑哥们又试图拐弯抹角多套些更要紧信息时,他并指磕了磕桌面,让老萨先回去拟合同。
老萨确实是个中国通,很清楚以中国的商业环境该往哪儿使劲,只恨不得其门而入。这一回他在阮成杰这里看到了非常诱人的一道门路,很快就效率非常高地把人又请了出去。这次是正儿八经的会议室,阮成锋列席,却只是在长桌一侧跟老萨闲磕牙,老萨耐着性子跟他东拉西扯了几句,终于忍不住悄声发问:令兄长在中国是做什么的?
他问得很文雅,阮成锋就也笑着回答他:“做点小生意。”
老萨分明是不信的,视线移过去望着会议室另一头的阮成杰,那东方男人手里拿了一叠装订整齐的新合约漫不经心翻阅着,偶尔发问。自家负责种植与加工的兄长却神色凝重,往往要思考一阵,或与随员交流几句之后才能作出回答。这一幕忽然让他有点错觉,仿佛在这男人眼里,这一盘总价值上亿的烟叶交易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是个贸易掮客而已,哪来这高下睥睨的气势!老萨恨恨地想。一边想一边笑容不改地琢磨着如何争取把预付比例降下来。
***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阮成锋开车,阮成杰面色疲惫,合着眼睛靠在副驾上休息。方才谈判时他一条条地捋出了合约里的水分和陷阱,跟浮夸的老萨不同,made家长子沉默而冷静,并且由于一直主理制造加工的缘故,对实际评级标准这一部分非常专业。即使阮成杰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对烟草业贸易狠狠恶补了一番,也了不少心思才最终将预付比咬死在七成,那没谈下来的三成作为风险抵押,预防着可能的评级风险。
最后落笔签字时阮成杰有过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定下神来,简洁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晚风如水,从半开的车窗里萦绕而入,暮色将至的远处燃起了火烧云,望去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阮成锋在余光里扫见副驾上这位仿佛昏昏欲睡,于是伸手把车里的音乐关了,并准备把车窗升起来,结果声音刚停,阮成杰就睁开了眼睛,眼神稍许迷惘,让面上表情透出种令人意外的柔和。
他低声问:“到家了?”
然后眼珠子稍微一转就渐渐明白过来,他换了个姿势坐正,并指去揉眉心,神色又转冷。
阮成锋一直没说话,过了会儿分出只手去摸了摸他另一边手臂,是个安抚的意味:“这么辛苦干什么,眼下生活你不满意,我再去想办法挣呗。”
一直到前方隐隐显出了那栋小别墅的轮廓,阮成杰才没什么火气地回答了他这句话。
“把你连皮带骨卖了,也挣不来我以前那些。”
阮成锋降下车速,陆地巡洋舰缓缓驶进了向两边打开的大门之内。车子停稳之后,他倾身去给阮成杰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就以这个姿势望着这个人。
“那些东西可不爱你。”
他的眼睛在一片朦胧黑暗里闪着光,阮成杰视线低垂,几秒钟对视之后,抬手慢慢推开了阮成锋的肩膀,然后下了车。
***
阮成杰很少这么累过,他主持过很多次商业谈判和购,几乎每一个的标的都远远超过这笔区区七位数的进出口贸易。但在那些金额以亿为计量单位的合作中,手下有若干团队前后奔忙,他坐镇中央,麾下雄兵百万。而今是单打独斗,成就感是有的,疲惫却来得更加气势汹汹,翻了倍地卷上身来。
所以晚上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粥就说要去休息。阮成锋让他去泡个澡,他犹豫了下点头,起身时看了阮成锋一眼。
lisa已经放好了一缸热水,从卧室里退出来时正好撞上阮成杰,喏喏退了下去。阮成杰没什么特别表情给黑姑娘,连半掩的门都懒得再加一分力气合上,懒洋洋脱了衣服去泡澡。整个人沉进浴缸以后止不住喟叹出声,暖水浮荡,他隐隐抽疼的脑神经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他以前经常失眠,偏头疼根深蒂固,一度把褪黑素和安眠药当糖豆吃,家庭医生提醒他有很大几率会产生抗药性,建议他用运动的方式排遣压力。他让健身教练给自己加了码,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作用不大,后来发现了更简单直接的途径。
他不固定的奴,实际上对于调教也没什么耐心。只是为了发泄,反正在钱面前多大的尺度都不是问题。一开始还只是跟有经验的m玩,后来厌倦了对方纯熟的反应,也懒得每次都要隐藏身份和面目,于是就开始玩明星。这下终于肆无忌惮起来,对方比他更在意私密性,而且演技都不错,不去细究真假的话,阮总每次都很尽兴。
那些糜烂荒唐仿佛前尘往事,此刻支离破碎地浮现出一两个边角片段。阮成杰心跳得有些快,浴缸边燃着惯用的香薰,木质调芬芳沉进水雾里,水压给皮肤染上了淡淡一层粉。然后门被推开了,阮成锋走了进来。
理所当然地进了浴缸,哗啦一层热水溢出去。阮成杰的眼睛半睁半闭,隔着朦胧雾气看到一道影子落了下来,是个温暖又安抚的吻。他合上了眼皮,心安理得地任意识和肢体一并飘浮了起来。
阮成锋用手让他舒服了一次,冲干净身体之后抱上了床。这回才是真正的进入,他的腰和腿都酥软着,所幸那快感也不剧烈,眩晕和饱胀充实渐渐浮上了后脑。阮成杰的指尖颤了一下,想要抓住些什么,痉挛般挣扎了一下落了空,才在某种节奏中一点点试图掐进自己手心,就被另一只手扣拢了指缝。
于是这抓握就仿佛落在了实处,不大的一点力道牵制着阮成杰迷离游走的神经,把每一次翻腾欲起的失控拢回固定一点,这感觉不坏。
含混呻吟低低地从喉咙里溢出来,有吻落在上下滑动的喉结上,力道也不重,蝴蝶般停驻




猎狮Ⅱ 分卷阅读7
在一个颤音上。阮成杰拱起腰,配合着让身上这人进来得更深些。淅淅沥沥的润滑液体滴挂到床面上,他听到沉重的呼吸,伴着一记又一记鲜明力道,这时倘若睁开眼睛,他知道会看到阮成锋目光灼灼的视线,但是他累了,所剩力只够这会儿懒洋洋地打开了身体,在点滴聚集的绵密愉悦里浮浮沉沉。
几乎没什么事儿他就又到了一次,不多不少,餍足圆满地睡了过去。善后事宜不需要操心,这方面他已经享受出习惯了。
***
第二天早上是阮成杰先醒了过来,他昔日的生活习惯就一直很规律,在被强制打破以后混乱了一阵子,而今说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又找回了旧日节奏。阮成锋伏在身侧,薄被只盖到了腰,露出整片结实而流畅的脊背,睡得安然平稳。
他侧头去看到了一些细长的零星疤痕,比较意外的是居然不那么难看,老天厚爱了这个神经病一张几近完美的皮相。可惜了,没给个正常的脑子。
阮成杰不怎么认真地想着,莫名被自己的腹诽逗得唇角微微一翘。天光乍破,雕花铁枝外有鸟的叫声,他坐起身来,在布料摩擦的悉索声中下了地,没惊动阮成锋,洗漱完之后就推门出去了。
lisa也刚起床,见他下楼楞了一下,连忙规规矩矩站好问了声早。阮成杰面上神色淡淡,点了个头,说了几样东西让小姑娘去做。
打开的窗里进庭院风景,玫瑰丛里零星生出了深红花苞,蔷薇绽放,叶尖上一滴露珠反射着初升日光,宝石般璀璨。阮成杰的视线没什么波澜地扫过这片晨光中的宁静风景,缓缓吸进了一缕微凉空气。
这是个很愉悦的早晨,如果不算上早餐时间刚开始以后,从楼梯上踢踢踏踏走下来的那个脚步声的话。
阮成杰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当地报纸上,一手端着杯咖啡,原本是无视了那头的惫懒动静。但是lisa打招呼的声音很甜,殷勤得有些异样,惹得他忍不住飘过去一眼,于是就视线微微一顿。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阮成锋赤裸着上身,只穿了条松垮垮的裤子,挂在胯骨上仿佛要掉不掉,人鱼线昭彰入目,看上去是一种非常跋扈的嚣张潦草。当然,这是他的家,他爱怎么穿怎么穿,当年只有他们兄弟相对,外加一个戈鸣在此的时候,白日间在庭院里宣淫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但不知为什么,现在阮成杰忽然就觉得有些刺眼。
就好像他明明已要逐渐把自己的生活拉回正轨,而这个人却无时无刻不在用疏懒和闲散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阮成杰的眉头不由自主蹙了一下,唇线微抿忍了忍,拉回视线继续先头的一段阅读。这衣冠不整的半裸男却不放过他,接过lisa递来的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往他这儿走。
走到近前倾身下来碰了砰他耳尖,嗓音惺忪微哑,暖热气息渗进了阮成杰的耳廓:“起这么早,眼一睁人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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