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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狮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千岁
阮成锋熟门熟路地穿街过巷,他有年头没来过了。最开始还有一些游游荡荡的面孔缀在他身后,只要他流露出一点犹豫或迟疑,身后可能随时就会飞来一闷棍,把这个误入黑巢的生面孔吞噬殆尽。
但他的脚步实在是太果决,甩开了几个迟疑的,又让胆子大些一直尾随着的还没来得及下手。阮成锋目的地很明确,他只花了五分钟就走进了黑巢最中心地带,那是个外表看上去平淡无敌的旅馆,也卖一些酒什么的。
他掏出手机,对着河马似的老板娘晃了一下那张邀请函。
“告诉patrick我来了。”
老板娘移动着山一样的身躯把他带进了后头,穿过窄巷,进暗门,绕过盘旋向下的扶梯,地下室的一扇门后,轰然人浪迎面而来
当年的赌场还是赌场,甚至连满室乌烟瘴气中站起来的patrick也没多大变化,最多也不过就是又添了一两道不那么明显的疤痕。阮成锋看着老男人露出扭曲笑意,张开双臂极其热情地迎过来,嘴里喊着:“阮,又见面了。”
阮成锋微笑,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从patrick手里摘了枝雪茄过来,歪头从凑过来的打火机上接了火,徐徐呼出一口白色烟气。搂着patrick的脖子非常亲热地说话,问他:“那小兔崽子在哪儿?”
patrick大笑着拍他胳膊,眉眼里非常得意,一边勾肩搭背把他往地下室深处带,一边用口音浓重的英文拽了句文:“旧情难忘,嗯?”
阮成锋笑着从唇角摘下了烟,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圈周遭环境,越往深处走灯光越昏暗,这里他来过,但多年前一腔孤勇毫无退路,而今却要无比惜命,毕竟眼下的生活他是非常满意的。
虽然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会儿大概正是在往麻烦里走,但是没办法
当patrick推开了某一扇门,里头一个细瘦身形的少年猛然间大哭着扑上来,顷刻间就像个无比灵活的小猴崽子似的攀到了阮成锋身上时,他终于确定,这个大麻烦确实是非常鲜活地缠了上来了。
***
阮成锋抬手拎住了这小兔崽子的衣服后领,劣质布料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撕拽声,而圈着脖子的一双手臂搂得更紧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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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呜呜咽咽地就在他耳边,哭着叫:“锋哥,锋哥!呜呜呜呜……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说的是中文,咬字不太准,但是声音很好听,一种纯粹少年的清朗,即使是现在夹杂着抽噎和鼻音,也有种异样的绵软。像是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从柔软肉垫里探出了带着一点弯钩的爪尖,死死勾住了久别重逢的主人,坚决不放。
阮成锋叹了口气,一时也没法计较肩头异样的潮湿感,转头去看patrick,黑大汉双手横胸似笑非笑,仿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儿又哭又说的好戏。身后影影绰绰还有人,因为这边的哭声实在是太大了。
再度忍耐了几秒钟之后,阮成锋终于大吼一声:“下来!”
连小黑屋顶上的白炽灯泡都在瞬间摇晃了一下,哭声瞬间噎住,一片寂静之后突然响亮地打了个嗝。
阮成锋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手掌啪的一声抽到了那个紧紧攀住自己腰的屁股上,很重的一下。片刻之后,这小猴子终于慢慢松开了胳膊和腿。
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哭之后,阮成锋这才看清了这小玩意儿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花猫脸。
他轻声叫这小崽子的名字:“max啊……你还活着呢……”
maxime,也就是阮成锋口中的max,在一通大哭之后,规规矩矩地搬来了小黑屋里唯一一张椅子,让阮成锋坐。后者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patrick,心下默默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坐下了。而patrick这时满脸微笑地走了进来,顺便咔嚓一声带上了门。
max像受了惊似的退到了阮成锋身后,眼睛睁得滚圆,满脸花的眼泪鼻涕也没顾上擦,手上抓紧了椅子靠背,力道很重,连安然端坐的阮成锋都觉出了那一握之力。
小黑屋里还有张破破烂烂的床,patrick大马金刀往那儿一坐,摆出了谈判架势。下巴一抬,对着这边的两个人,连笑纹里都是算计。
“阮,本来呢,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max欠了钱,我们有我们的解决方法。但是max说,你是他见过最好的人嗯,最好的男人。拼命求我给他个机会,说你不会不管他……”
阮成锋十分想翻个白眼,随即从心所欲地就这么做了。patrick还要说什么,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了,然后他十分温和地转头去看max,对着那张花猫似的脸,柔声问:“宝贝儿,既然我是最好的男人,你当初为什么突然跑了呢?”
max瑟缩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睫毛上挑着颗颤巍巍的大泪珠子,他长了个华人的相貌,但鬼知道他那个做妓女的亚裔母亲是跟什么人生了他,漆黑的眼珠子在大哭之后有种异样的湿润深邃,看起来就格外楚楚可怜。
当年怎么会觉得他和哥哥像呢?阮成锋莫名走了个神,在心里吐槽。随即拢了目光,看着这撒谎如吃饭的小王八蛋。
max嘴角撇了一下,仿佛又要哭,但在阮成锋温柔又犀利的眼神下被吓住了,过了会儿才很小声地说:“我不是……我没有……”
“没有什么啊乖乖。”这声音温柔极了,让max湿润的大眼珠子里盈盈欲坠的湿意又浓重了不少,脸上表情看着十分想搂着阮成锋的脖子再哭上一场,但max到底还是没敢,因为他知道面前这男人,语气越柔和时也许下文就越严厉。
他用越来越小的声音解释着:“法国佬给了我钱,还说可以带我入籍……”
“所以你就一声招呼都没打的跑了。”阮成锋清晰分明地用英文替他说,“没跟我说,也没跟patrick说。你的这位前老板一直以为是我把你藏匿了起来,要我支付一大笔款子去安抚你那些五颜六色的兄弟姐妹,否则就要控告我拐卖人口”
patrick在那边立即插了一句:“那只是个玩笑,阮!”
阮成锋回头看了这黑佬一眼,眼睛里毫无笑意,冷冷地说:“是吗?我可记得你跟我说的是,我们之间未结清的那笔账款是作为安抚金给了max的家人。”
patrick讪笑,双手作出了投降姿势。而这边,max鼓足勇气扯住了阮成锋的胳膊,用软软地鼻音小声说话。
“锋哥……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
说的仍然是中文,当年max是为了讨好阮成锋,狠下功夫学习了一阵子的。而今听到这咬字柔软的声音,阮成锋目光里的冷意不觉软了一瞬,但很快就又狠下心来,站起身伸手抓住max的手腕,扯出了自己的胳膊:“我一直当你是死了,倒是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既然现在话说清楚了,patrick,该给我的那一份你还是得照付。”
那一头patrick脸色微变,max却猛然抱住了阮成锋的腰,他这动作非常突兀,把阮成锋身下的椅子都撞开了,砰的一声巨响。
max哭着用力抱紧:“你别不要我,呜呜呜呜……”
阮成锋低头沉默地看着他,尽管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小兔崽子是个什么货色,看见了那张哭得眼睛通红的脸,却怎么都没法抬起手来把人拎开。
他印象里有另外一张脸,在十岁那年时,也曾哭得几乎要晕过去。他想尽办法试图要去靠近那人,却全部都被拒绝,最后看到李泽抱着那个孤零零的小孩儿,给他擦泪,说:别怕。
阮成锋额角青筋爆了爆,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抬头揉了一下那乱蓬蓬的后脑勺。
当着patrick的面做出这样的举动是非常不智的,阮成锋心里很清楚。但不得不承认,从他拨了那个电话开始,也许就注定了这个没法不管的结局。
patrick说了个很大的数,远比他和阮成锋之间的那笔未清账款要多。阮成锋没有想到max那个已经死掉的赌鬼母亲居然能欠下这么多钱,他甚至疑惑地看了max一眼,问他:“你回来干嘛,自投罗网?”max抬起已经哭红的眼睛,哑着嗓子喃喃地说了几个名字,阮成锋终于一声叹息,原来这小兔崽子居然还有点兄弟爱,惦记着那堆各种颜色的弟妹。
他正色起来,看着patrick:“max既然没死,好好儿站在这,那么当初那笔所谓的安抚金也就不成立。你把该结的先给我结了,一码归一码。这个钱结完了,我要是有心情呢,过两天就来看看,要是忙,就算了。”
patrick笑容一僵,max喉咙里噎住了很大一声抽泣,过了会儿patrick才找回声音,干巴巴地憋出几个字:“哦不,max卖不了那么多钱,你知道的……”
阮成锋挑了下眉:“我不知道啊。”他低头看了眼表,发现自己耽搁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抬步就要往外走,pat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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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慌忙站起来拦住他:“阮!max年龄大了,恐怕不一定有人要,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不是吗……”
阮成锋一步没停,打开门走了出去,patrick和max下意识紧紧跟上,patrick又喊了一声:“阮!”
这一声才让阮成锋有了点新的反应,他停步转身,瞅了一眼那俩仿佛不知所措的家伙,勾勾嘴角笑了下:“你也说他年龄大了,价格太高我可不买。你欠我的款子不要了,人我带走。”
patrick还想再说点什么,max已经毫不犹豫地奔了过来,紧紧跟着阮成锋,穿过喧闹的地下赌场走了出去。
***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爬上副驾的max非常自觉地扯了安全带,咔哒往自己身上一绑。
那张花猫儿似的脸已经擦干净了,现出了俊朗分明的五官。阮成锋很仔细地瞅了瞅他:“我没说要带你回家啊,patrick放你走就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嗯,你不是为了弟弟妹妹才回来的么,快回去一家团聚。”
max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湿漉漉的长睫毛忽闪几下,忽然努力探过来抱住了阮成锋,他身上绑着安全带,这姿势有点困难,但是手臂很用力,仿佛要把自己嵌在这男人怀里。
他撒娇似的嘟囔:“锋哥,锋哥,我想死你了。”
他说中文的腔调有些奇怪,柔软得像是在呢喃什么,更别说这时整个人拱在阮成锋怀里,像个什么小动物似的使劲磨蹭。惹得阮成锋嗤笑了一声,抬手轻拍了下这个乌溜溜的脑袋,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才把这小玩意儿拽起来。
“你随便想。但是呢,我不能带你回家,你应该也不缺去处,打算去哪儿?我可以送你一程。”
max抿了抿唇,眼睛里一瞬间写满了哀怨之色,委屈至极地仰头望人。阮成锋有点好笑地看着这唱作俱佳的小子,顺便比对着这张脸和另一个人的相似处。
当年patrick把17岁的max送到他床上时,他第一眼是震惊的。那是他们合作最愉快的时候,彼此间亲热得称兄道弟,喝酒的时候patrick叫了最好的女人来陪,阮成锋眼皮都没抬一下,结果下一刻看到了旁边伺候着倒酒的max。
他以为是酒的作用,非常迷惑地盯了好一阵子,然后喃喃地用中文叫了一个字:“哥?”
那张迷离灯光中的脸,酷似十六岁时的阮成杰,他从来都不知道这张脸也是可以对他笑的,会怯怯的、讨好的、非常乖地坐到他膝盖上,主动把唇送上来。
第二天酒醒了以后,阮成锋面色阴郁地望着身边光溜溜的少年,白皙修长的身体上痕迹斑驳,肩头齿印鲜明,藏在枕头里的恬静睡颜让阮成锋深深地吸了口气,几秒钟短暂失语。但很快他看到那一叠鸦羽似的长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以后睡态迷蒙,像只柔软的猫一样拱进他怀里,用英文叫他:“honey……”
阮成锋忽然就笑了,低头去咬这小蜜糖的耳朵,教他用中文说:宝贝。
这个语言天赋非常高的小蜜糖很快和阮成锋如胶似漆,他会眨着漂亮的眼睛,圈住阮成锋的脖子说各种甜言蜜语。一开始阮成锋只是去patrick那里找他,后来禁不住这小蜜糖的缠人功夫,胡天胡帝的一周之后,他把max带回了家。
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的意乱情迷早就是往事,现在么,这个小麻烦能有多远就该甩出去多远。
阮成锋伸手去解max身上绑着的安全带扣,结果胳膊才到半途就被死死抱住了,max满眼哀求,几乎下一刻马上又要哭出来:“我没有地方去,下了车就会被抓回去,锋哥!你明明说了让我跟你走的!”
阮成锋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那双狡狯至极的眼睛里头水光盈盈,是有别于另一个人的满腹算计,他思索了几秒,慢吞吞道:“我家里有人。”
max的长睫毛扇了扇,仿佛不明所以,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有人?什么人?男人?”
阮成锋眯起眼睛笑了:“是啊。”
max皱起眉,自言自语轻声说了几个字:“……”
阮成锋没听清,但顺势抽出了胳膊,伸手捏了一把max的下巴:“所以呢,锋哥现在身边没有你的位置,乖乖的,该去哪去哪。”
max扁了扁嘴,仰起脸看了阮成锋一眼,忽然凑过来轻声说了几句,阮成锋嘴角抽了抽,到底有点无奈地看了max一眼。
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王八蛋泪光盈盈,哀求他:“至少先带我离开这里,求你了。”
寂静许久的丰田车骤然发动,向着远离贫民窟的方向驶去。
第6章
车窗外街景不断倒退,阮成锋瞄了一眼副驾,方才还神采奕奕的max这会儿面色疲惫,眼皮耷拉着一颤一颤,不多时终于彻底投降,就这么靠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他没什么表情地回了视线,想起方才max说的那几句话,心底半信半疑。
当年max被他带回家之后,前前后后厮磨了整整大半年时间,那段时间不是不愉快的。这个机灵狡狯的小玩意儿懂得看人眼色,也相当能讨人欢心。甚至连一开始非常反感这张面孔的沈安芮和阮崇义,后来都能被max哄得大笑。
但半年之后的某一天,max某天外出以后没回来,起初阮成锋没当回事,但很快patrick找上门来,两头一对才发现max失踪了,patrick从他这里讹了一大笔钱去那不是关键,关键是后来阮成锋从别的渠道得到了些消息,知道max其实是跟个法国佬走了。
这种国际仙人跳也算是让人开眼了。阮成锋拨转方向盘,把丰田车拐上了回家的路。刚才max贴在他耳边告诉他:当年跟法国佬走是真的,但是那个阔佬前阵子死了,max想到了母亲和弟妹,刚刚回到哈拉雷没多久就被patrick抓住了。patrick认为那人给了max很多钱,一直在用各种方法试图榨出油水来。折磨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决定上拍卖。
“至少先带我离开这里,求你了。”那一把细细的嗓子压低了求他。
阮成锋又去看了眼睡着的那张脸,自嘲地笑了笑。他根本就不应该相信这满肚子鬼话的小东西,但是这张脸这张脸在当年是真心给了他欢愉的。
不过那也只是当年了,阮成锋一边开车一边伸出去手拍了一把浅睡眠中的max,让后者猛然一个惊跳,差点撞上车门,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句什么。刹那间仿佛小兽亮出了獠牙,片刻前清纯无害的样子一扫而空。
阮成锋扫了他一眼,max回过神来,脸色一,用手背使劲抹了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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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望着阮成锋,试探着叫:“锋哥?”
“嗯。”
“我们……是回家吧?”圆溜溜的眼珠子瞟着车前方已经暗下去的街景。
“我家,不是你家。”阮成锋非常清晰地给了他个定义。
max噘着嘴坐直了,看着前方发愣,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阮成锋有点好笑,又有点心软:“当初还是挺喜欢的。”
max眼睛一亮,转过头来时的一瞬间满脸跑眉毛,神采飞扬。但看到阮成锋的淡淡神色以后又慢慢垮下脸去,咕哝着:“我知道错了嘛,不该随便跟别人走嘛……”
这一话茬阮成锋没接,一直到车子驶进了小别墅,车窗外掠过了门廊下的灯火,稳稳停到了半露天车库里之后,他才转头去看max:“宝贝儿,咱们有过的那一段呢,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有麻烦,我可以帮你,但是别的就不要想了。锋哥现在身边有个很爱的人,用中国人的话说,叫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飞了。你要进这个门,必须乖一点。”
从他开始说这些话,max的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一张挺标致的脸,在光线不明的车里越来越难看,直至末了几句时,已经狰狞得仿佛随时可以扑上来咬人一口。他沉着脸,语气有种仿佛小孩子的幼稚和阴森。
“什么人让你这么喜欢,我要去弄死他。”
阮成锋讶异地挑了下眉毛,盯了max三五秒,忽然爆笑出声。
“你去吧,我还蛮好奇你俩谁能弄死谁。”
max的表情瞬间变得说不出的滑稽,那点故意装出来的阴狠瞬间烟消云散,嗷的一声像个小奶狗似的猛扑上来
但是失策了,他忘了自己还被安全带牢牢绑着,一声尖叫,眼睁睁看着阮成锋从那头下了车,气得一边撕扯安全带扣一边几种语言夹杂着乱喊了一阵。
***
庭院之内的灯已经亮了起来,车子驶进来之后,lisa已经兴奋地站在屋子门口朝这方向翘首相望,看见阮成锋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喊:“先生!”只是黑姑娘才喊出来就是一愣,因为看到了她的二先生身后猛然蹿上了一个细条条的身影,不管不顾地往人背上用力一跳,然后手腿并用紧紧缠住。
阮成锋在那阵风声袭来时就已经知道了max要干什么,这猴崽子一直有个没骨头的坏习惯,当初相好时恨不得长在自己身上,抱着背着,连体婴似的分不开。但现在对这种亲昵举动实在是消受不起,他看也没看,反手去抓住了那条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干脆利落一个过肩摔
另一手托着这小玩意儿的后颈,空中一百八十度的一个翻转托举,往前利落一带,口中低喝了一声:“站好!”
max踉跄了一把,还没来得及继续撒娇耍赖闹脾气,廊下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掌声。
廊下站了个人,身量挺拔,背光而立,像个看戏的局外人似的对着这里。
max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毫无掩饰之色的好奇和惊讶写了满脸。某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身侧的阮成锋,而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在廊下晕黄的灯光里看清楚这人的脸。
那人站在几层台阶之上,高度差给了个俯仰视角,灯火在后勾勒出那男人平直的肩和利落腰腿线条,隐在暮色里的面容却不分明,只是仿佛有种雕琢般的刻画感。max使劲眨了眨眼睛,张了下嘴忽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懵了几秒之后回头去看阮成锋。
他看到阮成锋在笑,抬腿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用一种他没听过的亲昵语调叫那人:“哥。”
哥?
max嘴角一抽,突然间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圆溜溜的猫儿眼滴溜一转,身体已经在意识之前做出了反应,几步小跑跟上,双手一圈去抱阮成锋的手臂。
阮成锋好像在胳膊上也长了眼睛,那条手臂轻巧敏捷地一缩一带,顺便拍了一把max的脑袋,力道不重,但是带着种非常不客气的警告之意。max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嘴巴一扁的同时,看见那陌生男人扫过了这边的所有小动作,然后似乎很不明显的笑了一下,转身往屋里去了。
max用力抿了下唇,脚下一顿,放弃了去搂阮成锋的念头,密长的睫毛敛下了眼底的阴狠之色,一秒钟变回乖顺,规规矩矩跟在阮成锋身后进了门。
他看见那男人进了餐厅,光线明亮之后那背影越发颀长优雅,每一步往厅堂深处走,顺带就像是点亮了四壁的光芒。max研判着死盯了几秒,终于忍耐不住,拉了拉阮成锋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锋哥,你现在喜欢年纪这么大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上去天真又直白。
阮成锋差点被呛到,反手一记爆栗敲上了这小兔崽子脑门,啪嗒一声十足十给力:“这他妈是我哥。”
max嗷的叫了一声,抬手捂脑门,眼睛里一汪水转来转去,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嘟嘟囔囔重复:“哥、哥……呜呜……又是哥……你以前还叫过我哥呢。”
阮成锋抬眼去看餐厅里头已经落座的那人,忽然生出了一丝半缕的不自在,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他眼睛望着那头,这边在跟max说话:“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位,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飞了。懂吗?不懂再去学两年中文。”
隔着不远不近一点距离,这不高不低一句话刚出,那边的阮成杰仿佛目光闪了闪,阮成锋分明看清了那眼神里几乎要横溢而出的嘲弄和笑意。但就在阮成锋以为他会要说什么的时候,这人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目光,转头示意lisa上晚餐。
***
晚餐中西合璧,面包沙拉,奶制品,以及龙虾和烤鱼。lisa没料到阮成锋会带个人回来,小声问需不需要加菜。阮成锋随口说了一句:“不用,这小崽子吃得跟猫差不多。”lisa好奇地瞅了max一眼,显然有点迷惑这只猫的来历,但是黑姑娘很规矩地什么都没说,分好了食物以后,连同自己父亲一起坐下,在餐桌另一头小声闭目祈祷准备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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