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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凶宅纳凉
“魏南风你给老子闭嘴,从现在起不许往外嘣一个字,听我说,我打电话就想告诉你三个字,上回你问我那事,我、愿、意。”
挂断,摔手机,一气呵成。
没有了耳边滔滔不绝的诗朗诵体心灵鸡汤,的气味都分外清新,爽爆!
另一边,办事处内。
书记员抱着小山高的一摞文件,推了推酒瓶盖厚的圆框眼镜,远看造型像个低配版的哈利波特,因为从五分钟前,他的领导小魏主任挂了通神秘来电后,就跟被施了魔法一样,端着泡满枸杞的紫砂龙纹茶杯,时不时露出鬼魅一笑,问他什么事这么开心,他就摆摆手回个:有吗?
然后嘴角继续控制不住地疯他妈上扬……
图书馆里,栾舟在层层书架前漫无目的地闲逛,享受着暑假前才觉得弥足珍贵的校园时光。
“嗷”
一声惨叫引来了周围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学霸们x射线般的目光,栾舟忙羞愧的低下头,弯腰捡起刚才砸他脚的罪魁祸首。
“《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王小波???”
看到书名后,栾舟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一股明明奶中了却很不祥的预感在胸中升腾。
“小同志,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分别时,魏南风看似客套的一句话又涌上心头,对方可能只是出于礼貌,就跟“回头请你吃饭”一样,一张空头支票,没人会当真。
“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着一张电影明星的脸,却整天操着闲人马大姐的心。”
栾舟甩去满脑子打架的胡思乱想,毒舌与颜狗并存地吐槽了一句,然后鬼使神差地揣走了那本书。
走出图书馆,回忆起一周前的经历,明明是场飞来横祸,却不知哪里透着一股子诙谐。
他想象着开学后,其他同学都拿着某某公司文员、某某企业主管的实习证明,而自己捧着一张社区居委会颁发的“街道办事处主任副手先进骨干”的红皮证书,这场景,是有点好笑,不过好像也不是太糟?
作者有话要说:我:宝啊,你爷爷到底为啥活了一百多啊?
栾舟:……因为他不多管闲事。
我:哦…打打扰了
☆、第9章
放暑假的本意是防止祖国的花朵们在三伏天被长篇大论的数学公式折磨中暑,国家特意批准他们奉旨回家吹空调、嗦冰棍。
但温室长大的花朵,难有点大脑缺氧的毛病,总是爱反其道而行之,老师家长越要求什么,他们就越排斥什么,一个个誓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反正当本学期最后一声下课铃响起时,暑假先生就正式到各位家里暂住了,有他撑腰,校规又能奈我何!
四十一中是五一路的标志性建筑,初中部高中部分列南北两侧,它拔地而起,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整条街的文化水平。每年高考前,还会有不少钱多的没地花的家长们为抢一套学区房挤破头,好像能以此证明,他们家孩子学习不好不赖脑子笨,全赖投胎没投好,家里没有未雨绸缪地买套房。
四十一中的斜后方就是办事处的小院,两地仅一墙之隔。每天上午十点半,小魏主任无论多忙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端着他的紫砂茶缸站到窗户边,悠哉悠哉地看学生跑操,数年如一日,风雨无阻。
眼见花骨朵们被摧残成一条条霜打的茄子,小魏主任顿时干劲十足,满脸的幸灾乐祸,美滋滋地跑回去继续批文件,效率还奇高,也不知道哪来的恶趣味。
所以,在得知学校放暑假了,今后两个月内都不会再跑操后,小魏主任的心情很低落。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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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事处一墙之隔的那一边,是另一番热火朝天。
吴冕顺手扔给王储一瓶水,王储跳起来一把抓住,稳稳的落地,发梢上的汗水掸落一地。
“谢了啊。”王储说。
“大恩不言谢,晚上撸串算你的。”
“滚”
“我操,谢东?敢抢爸爸的球!”
树梢上的蝉还在不知疲倦的吱儿哇,一整个夏天都没有放弃它们的求偶大业,像摇一摇上整天喊着“美女,约么”的社会三流小青年,永远不知道讨人嫌三个字怎么写。
同样不知疲倦的还有刚放假的高中男生们,进入高二下学期以来,学校就禁止了除却跑操外所有体育活动,连体育课都按数物化生的顺序塞满了自习。
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发泄多余力的唯二途径,一是谈恋爱,二是打篮球。
秀恩爱的早拉着女朋友的手溜进奶茶店享受二人世界了。剩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单身汪们,对着破破烂烂的篮筐,幻想自己是樱木花道。
灌篮高手吴冕刚被猪队友的一个拦截球气成一只河豚,此时化身一枚拉完引信的手榴弹,不管犯不犯规,一路带球过人,身手矫健的三步上篮,一举乌云罩顶,为他们队扳回一分。
“( ̄ ̄)~*yes!”
“真有你的,老吴。”
王储从另一头奔过来,满身热汗都蹭到吴冕身上,拧开瓶盖,把自己刚喝过的水递给他,吴冕也不嫌弃,就着瓶口咕咚咕咚灌进去大半瓶。
刚被吴冕骂个狗血喷头的猪队友叫谢东,这会也凑过来,当胸给了他一拳:
“少年,我看你天纵奇才,骨骼惊奇,以后前锋的位置为师就让贤了,还望你勤加修炼,早日重振师门!”
半大小伙子本来就不记仇,谢东这人还贼搞笑,他平日就是个武侠迷,张口闭口华山论剑,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他一开口,准能把你拉到菩提老祖坐下听经。
吴冕被他一番义薄云天的说辞逗得水喷了一地,回敬了一拳:“去你大爷的,借你吉言。”
众人有说有笑,每个人都是一身臭汗,还都黏黏糊糊的不愿分开,等歇够了,交换场地,双方再战。
吴冕依旧沿袭着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打法,招招绝杀。王冕跟他打配合,爱用假动作迷惑对手,满场蛇皮走位的乱窜。谢东的球风跟他本人如出一辙,颇讲江湖义气,不争不抢但也不卑不亢,最适合拖住对手,为队友争取时间,相当于组队打游戏时的坦克,血又厚又抗打。
双方交战正酣,突然间,一阵苍凉古朴的歌声从远方飘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连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吴冕浑身一激灵,差点把脚崴了。
“他妈的,谁手机响了!还用这么没品的铃声。”
王储连忙把滚出去的球抢救回来,放到脚下踩着,一时间,全场十来个人都在寻找这诡异bgm的来源。
然后就看见这样一副盛景,烈日当空下,二三十个老太太踏浪而来,她们身着纱衣,手握两把大折扇,为首的那个怀里抱着个古早时期的音机…
破案了,歌声的来源就在此,小摊买的劣质磁带配上本该淘汰多年的音机,唱一句能卡带三四次,一首《最炫民族风》嚎的半死不活,也难为她们在这么鸡肋的背景音乐下出场,还能走的如此气势磅礴。
男孩们球也没心情打了,一溜不明所以的目光投向逐渐逼近的老太太军团。再走近点,有眼神好的男孩看清了,马上报备军情:
“她们衣服上有字,夕阳红舞蹈艺术社团??”
谢东多年靠意念行走江湖练就的敏锐直觉发出警报,不好,怕是来者不善!
于是用胳膊肘怼了怼吴冕:“乖徒儿,为师有预感,是冲着咱们来的。”
吴冕算是他们这一帮半大小子的领军人物,业余篮球队的队长,也是班里的班长。面对擅闯领地的外人,一股热血上头,侧身一步向前把谢东挡在身后,孤胆英雄似的一甩头:“放心,有我呢。”
为首那位老太太转眼已至近前,伸出缀满大金链子小金戒指的手,摁停了鬼喊鬼叫的音机,最炫民族风戛然而止,世界又安静了。
谢东从吴冕肩头探出来半拉脑袋,奶凶奶凶的道:“来者何人,有何贵、贵贵贵干?”
王储在旁边一手扶额,挡住大半边脸,没眼看他:这气势上就输了一大半啊…
男孩中有人认出了来人,勾着头跑出来喊她:“霍奶奶?”
老太太一张阴鸷刻薄的讨债脸顿时挤出来一个笑,伸手招呼他过来:“哟~虎子在呢。”
被称作虎子的男孩傻不拉几的没戒心,他犹豫地看了队长一瞬,然后自动忽略了他想杀人的眼神,乳燕投林般向老太太奔去。
“快到奶奶这来,让我瞧瞧,虎子你长高了不少啊。”
霍老太说着,顺势揽过虎子的肩,把他往旁边一带,彻底隔绝对面一帮篮球少年。
吴冕原地气成了一根烟囱,暗暗决定午饭多吃两个汉堡,让虎子在一旁看着!众所周知,虎子那个长舌妇妈不仅爱嚼舌根还极端抠门,自己整天在外面闲逛不做饭,还不给虎子零花钱让他在外面吃,虎子能长成今日的身材,全靠他们兄弟几个轮番救济。
如今,吾儿背叛伤透吾心,吴队长看着在霍老太身边撒欢的虎子,强压下胸中一口浊气,尽量端出好学生的谦逊礼貌,冲霍老太一点头,道:“奶奶,你们这是过来做什么?”
“你就是小吴吧,听虎子提起过你。”霍老太极不耐烦的抽出来一丝目光瞥了吴冕一眼,“奶奶们过来是想通知你们一声,下个月社区就要举办中老年广场舞大赛了。”
谢东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头钻出来:“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被吴冕一个眼刀逼得缩回去。
霍老太一脸惊讶:“天呐,瞧瞧,瞧瞧。”转过身冲着后面一众“小姐妹”,扯着嗓子道:“我说什么来着,现在的孩子,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社区举办比赛,你说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吴冕快没耐心了,强行打断她的一呼百应,开门见山道:“霍…奶奶?是吧?有什么事您不妨直说。”
霍老太拿袖子扇了扇风,一脸嫌弃:“是这样,从今天起,这块场地就被我们征用了。”
王储抱着球默默站到吴冕身边。
霍老太:“到下个月比赛结束之前,你们就别来这打球了,明年就高考了吧?有这闲工夫在家多看两眼书不好么,非得在大太阳地一群人追球玩。你们这些娃娃蛋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王储算看清她们一伙的来意了,把球一扔,撸起袖子:“我他妈”被吴冕眼疾手快地劈手拦下:“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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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储也不怵他,怒气冲冲地甩开他的手:“怎么着?吴队长,做慈善呢?”
吴冕被他激地脸上腾起一层薄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避开他灼灼的目光,神情严肃道:“不能跟女人动粗!”
王储怒极反笑,一掌把吴冕推了一趔趄:“你没看出来她们一帮人倚老卖老呢!就你个傻逼还买账!”说罢又要上前,冷不防被一记扫堂腿勾住脚腕,险些摔了个大马趴:“操他妈,谁阴老子!”
谢东从底下钻过来:“对不住对不住,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打不过你。”
王储气的翻了个白眼,怀疑他们一个两个都被八荣八耻洗脑了。
这厢谢东还在给他上道德讲堂,什么尊老爱幼啦,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啦,反正越多说一句,王储心中的火气越盛一分。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他一把把谢东拎起来,掼到地上。
再顺势捡起瓶子把剩下的水一股脑浇到脑门上,空瓶子朝霍老太飞过去,擦过她一边耳朵上的金耳环,骨碌碌滚到一边。
霍老太惊魂未定,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虎子身上,把他挤成个柿饼。
王储泄了愤,伸出食指在众人面前挨个点过,最后愤然转身,朝身后竖了个中指:“老子再跟你们这帮人打球就是孙子!”话还没砸到后脚跟,人已经走出去老远了。
面对此情此景,霍老太越发深觉做了件为民除害的大好事,放任这样的孩子继续玩耍下去,五一路的未来就完求了。
于是乎,她恬不知耻地对剩下的人道:“你们赶快拾拾散了吧,大中午头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想了想又添一句:“以后可不能像那小子一样(指王储),喊打喊杀的,恐怖分子小时候就这样。”
所有人听后都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地互相看看,由一个人带头,而后三三两两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有几个临走还拍了拍吴冕的肩,他知道,最近他们都不会再一起打球了。
到最后,茫茫空地上,独余吴冕一人,跟一群姹紫嫣红的老太太,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霍老太诧异的上下打量他,奇怪他为什么还不滚。
男孩缓缓抬头,刚才彬彬有礼的小队长模样荡然无存,像只暴怒的小狼狗,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奶奶,您最好记住您今天说过的话,有朝一日,我会让您看到,我和我兄弟,是“什么样”的人。”
说罢一脚挑起篮球,稳稳的落到怀里,转身时留下一记不轻不重的冷笑。
太阳明明把大地的水分蒸的一点不剩,霍老太却无端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广场舞大妈增滴威武
☆、第10章
“这件太简单,这件太花,这件太骚气,这件不够成熟,唔,这件和领带不搭……”
挂钟的时针和分针短暂重叠后,又一步步分道扬镳,午夜十二点的筒子楼终于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隔壁的打呼声让人烦躁。
栾舟站在两片塑料布组成的简易衣柜下,一筹莫展。
入职前一晚,他居然失眠了,兴冲冲爬起来准备第一天上班的行头,发现平常满满一柜子名牌潮牌,居然没一件让他满意的,行走的衣架子不仅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细细回想起跟魏南风的两次相遇,第一次,他被拉去强行做被告,一身嘻哈风的打扮,脖子上还挂了个流里流气的烟盒充当时尚单品,再戴副耳机随时就能去夜店打碟了。
“不行不行,办事处那种地方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穿。”
第二次,他和马里奥相约夜市摊,洗完澡随便套了件t恤,为了配合脚上一双骚气外露的袜子,特意选了条大腿根下一点的短裤显腿长,最后喝个烂醉被魏南风抗走,鬼知道底裤有没有走光!
“男生短裤不过膝,不是正太就是基。”栾舟摇摇头,“虽然我两个都是,但这么暴露总是不太好。”
大龄正太栾舟同志陷入了苦恼,暗下决心第三次见面一定要一雪前耻,用他成熟男性的魅力完美诠释何为职场英,虽然这句话连标点符号都跟他不搭边,但人有时候就需要这种迷之自信,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于是,栾舟给了自己一通“老子最帅”的心理暗示后,继续一头扎进衣柜里,为挽救他岌岌可危的形象做垂死挣扎。
次日一大早,小魏主任神抖擞地来上班,路过屋檐下,还对房檐上飞檐走壁的胖橘猫说了声“古德毛宁~”,并且提醒它该减肥了,“最近办事处的房瓦都踩踏了好几片”。胖橘甩给他一个“愚蠢的人类”的白眼,表示建议不予采纳,午饭要是敢少两条小鱼干,明天就别想看见屋檐上还有完好的瓦。
魏南风耸耸肩,惹不起这位猫大爷,溜了。
他特意早起了半小时,来办事处拾桌子,把自己对面那张腾干净。原先的助理就是眼镜片比瓶盖还厚的那位,回老家结婚去了,结了婚生孩子,快的话三年抱俩,没个三年五载的回不来。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栾舟就这么捡了个漏,荣升为魏主任新的私人助理。
新助理此刻正在公交车上左右摇摆,瞌睡虫被司机一个急刹车甩飞出去。昨晚挑挑选选到凌晨四点,刚合眼,楼上的熊孩子就起来上学,踢踢踏踏一顿折腾,手机闹钟掐着点应声而起,和着楼下大爷的咳嗽声,奏起筒子楼特典交响乐。
栾舟每天都要在“这鬼地方是不是给人住的”的疑问中醒来,多年的起床气也不治自愈了。
此时,他一身熨得笔挺的西装,飘在五一路街头,顶着两个黑眼圈,像刚下了夜班的男公关。
八点半,栾舟凭借学生时代高超的踩点经验,赶在迟到前一秒,踏进办事处。
“小同志,好久不见啊!”一股洗衣液的清香混着薄荷牙膏味席卷了栾舟的鼻腔,魏南风大老远就看见他过来,十分不见外地揽过他的肩,大刺刺地朝屋里走。
有同事抬头扫了一眼,马上又栽回成堆的文件里,大概怀疑栾舟是领导亲戚,不敢多言。
魏南风倒是毫不在乎,直接把他摁到椅子上坐好,一个小助理,居然配了全办事处唯一一把旋转椅。
栾舟不敢相信地指指眼前的桌子:“我坐这?”
“嗯哼~”魏南风眼睛一瞟示意他看对面,“我的位置在那,抬头就能看见你,方便随时视察工作,当然你如果看文件看累了,也可以抬头垂涎一下领导的美色。”
栾舟额角一阵抽抽,不明白他怎么能把不要脸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魏南风没给他质疑的机会,又甩给他一串钥匙:“每把上面我都标好了,你拿着备用。”
栾舟拇指和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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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起一长串钥匙,上面还套了个大铜环,像老式别墅里管家拿的那种,只不过上面的标注令人book思议。
“王三家的米皮铺,孙大妈家的地下室,张老三家的鸡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魏主任你副业是入室抢劫么?直接拿钥匙走正门,也是够敞亮。”
魏主任为他惊奇的解题思路点个赞,笑的腹肌都一耸一耸的,栾舟趁机又打量了好几眼。
“哎哟,你们90后都这么奇葩么,小同志你看好,这全是找我寻求过帮助的邻居留下的。比如孙大妈,她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上次把孙女锁到地下室四五个小时,儿子儿媳妇快急疯了,有人来说他家地下室隔壁听见孩子哭,孙大妈这才想起来中午带孙女下去拿咸菜,出来后抱着咸菜把孩子忘得一干二净。”
栾舟啧啧道:“所以说别让老人带孩子。”
魏南风点头表示赞同:“这还不算完,孙大妈还死活想不起来钥匙扔哪了,最后消防员出动,合力把地下室的门撬开,小姑娘才得救,那会是大冬天,孩子脸都冻紫了。这之后,我就配了一把她家地下室的新钥匙,每天巡逻的时候去转转,以防她再把谁锁里头。”
栾舟只在都市报道上看过此类新闻,没想到五一路每天现场直播,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他们作不出的死。
等到快午饭的点,魏南风又过来在桌角敲了敲:“栾助理,走吧,一起转转去。”
栾舟对这个新称呼不太习惯,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能不能不喊我助理,我就是个实习生,况且听起来…有点土,还像个司机。”
“哦?那你想叫什么?”魏南风一脸匪夷所思地觑着他,眼神有点意味深长,“难不成你喜欢别人叫你…栾秘书?或者栾小秘?”
栾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不是,我没有!就栾助理挺好的!”
魏南风哈哈大笑,一条胳膊自然而然地搭过他肩头,手指懒洋洋地垂在他胸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行了,不逗你了,去给朕的子民们瞧瞧,朕新得的一员大将!”
栾舟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语气像个昏君,“来,给诸位展示展示朕后宫新纳的美人儿~”,浑身一哆嗦,偷偷把魏南风的胳膊抖下去。
五一路行将瘫痪的交通状况栾舟是见识过的,今天是周二,拥堵情况尤为严重。机动车非机动车还有行人,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每个人抱着“我走不了你也别想走”的决心,在五一路这口大锅里,搅成了一锅粥。
倒是摆摊的人最开心,一般这时候生意总是空前红火,每家前面都热热闹闹的,平时门可罗雀的摊子也有人凑上去看两眼。反正大家闲着无聊,堵着也是堵着,不如买点好吃的,身体和胃总要满足一个。
魏南风把五一路人民的祖传绝活地鼠十三式里的一招地鼠钻洞,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带着栾舟走街串巷,把想吃的小吃摊溜达一遍,丝毫不受堵车的影响。
“在你两点钟方向,有家炸鸡,外酥里嫩,焦脆金黄,咬一口再配上哈啤,从发旋爽到脚指头!”
魏南风嘴里含着吸管,一路嘬一路说,一杯茉莉清很快见了底。
栾舟不明白发旋和脚指头有什么关系,光听他的形容,倒像在进行另一种不可描述的运动。他想到这,下意识猛吸一口冰奶茶,把满脑子黄色废料都冻死。
“不过我们先不吃这个,晚上打包点给你回去当夜宵。”魏南风继续走,抬手指了指前面,路两边已经排起了长队。
“先带你尝尝五一路另二绝,各来半只。中午来个家禽开会。”魏南风说着已经抢站到队伍后头,背后很快又贴上几个人。
栾舟被他一个猛子推到路对面,满脸懵逼,看看魏南风排的那家“我只做鸡”,又抬头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门头:我只做鸭……
这地方连店都不正常么!
其实这就是两家普通的烤鸡烤鸭店,几年前本来是一家,姐妹俩合伙开的,姐姐叫沉鱼,妹妹叫似玉,一听就知道父母没什么文化,找村口蹩脚算命先生取的,如果长得好,还能拯救一下这城乡结合部的名字,可惜姐妹俩个赛个的对不起观众,长着两张大长马脸,还姓马。
久而久之,大家背地里都称她们马脸姐妹花,见了面就喊马姐、马妹。
马姐善做鸡,马妹善做鸭。十八大那年,马太爷没赶上时代的浪潮,撒手人寰了。马家两姐妹因为房产挣得不可开交,干脆分了家,从此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铺子脸对脸开着,见面连个招呼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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