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凶宅纳凉
四周一时静的出奇,只有栾舟粗重的呼吸声和马里奥不时蹦出来几个字的场外热线,
“刚忘跟你说了…呲…呲…储…有印象,他…发型……呲…个性,寸头,……呲……有个……w,呲”
低微的信号再也承受不住负荷,咯嘣一声断线了,栾舟顾不上掐断哔哔不停的忙音,因为男人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左手轻轻搭上帽檐,一寸寸、缓慢地、将帽子拽下来。
倏地一下,男人出手如电,栾舟眼前有一道寒光闪过,随即一声异物刺穿肉体的异响在耳边炸开,栾舟感觉有血滴到了鞋上,他忽然有点心疼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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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aj,低头看去,一把锃亮的刀柄抵在腹部,刀身已经全部没入他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感后知后觉地席卷全身,栾舟感觉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男人像是万花筒里的图案,无数个脑袋围成一个圈,每个鬓角处都剃了个“w”。
四散的意识再难聚拢,昏迷前,他最后听到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栾舟!!!!!!!”
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随即,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有声响归为沉寂。
死亡的感觉就是这样吗?好像也没什么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栾舟:妈,我的命咋这么苦?
我:苦吗?后头还有更苦的!
栾舟:再见,你不是我妈,我是一颗没娘的小白菜。
我:嗯,我也没有死到临头还关心鞋的缺心眼儿子。
☆、第13章
栾舟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世界充斥着电锯惊魂一样真实的恐怖镜头,面目狰狞的少年手握尖刀一步步向他走来,楼道里泛着常年不通风的潮气,融合着血液的咸腥,令人几欲作呕。
在黑暗的尽头,昏暗的甬道里透进一束光,一个男人浴光而生,让周遭一切邪恶无所遁形,他好像听到有人在互相撕扯扭打,间或夹杂着拳拳到肉的闷响,最后,是一声刀刃磕碰地板的声音。
一双坚实的手臂把他紧紧箍在怀里,伴着一阵强有力的心跳,再次堕入无边梦魇。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现在生命体征平稳,等再过几个小时,他清醒后,家属就能去探望了。”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伴随着医生带来的好消息。
魏南风双手捂住眼睛,一路顺着冰冷的墙壁滑下去,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
桑庭女士接到电话后马不停蹄,七个小时的国际航班落地后,一脚油门直飞医院。打破了二十多年养成的美容觉生物钟,现在正苦受时差的折磨,来不及卸的妆全糊在脸上,配上一道道泪痕,可以直接去鬼屋持证上岗。
“魏啊,饿不?跟阿姨买点夜宵去,咱俩边吃边等吧,这臭小子打小睡起觉来就跟死猪似的,现在命保住了,梦里估计都偷着乐呢,没个把小时醒不了。”
魏南风着实佩服桑庭的气魄,这要搁在古代,十乘十的江湖女侠,上一秒还哭的肝肠寸断的,下一秒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icu里躺着的不是她亲儿子,而是什么捡来的流浪猫流浪狗。
桑庭见他半晌没动,直眉楞眼地看着她,心下一慌,伸出五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小魏?小魏?这孩子,别是吓傻了吧。”
“啊!”魏南风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把一堆洒满狗血的脑洞起来,勉强牵起一边嘴角冲她笑了一下:“还是不了吧,阿姨,您有什么想吃的我跑一趟去买回来,小…额栾舟这边万一有什么情况,最好别离人。”
桑庭看他皱成一团的眉心,还有强行维持住的礼貌,不好意思再勉强,默默坐到一边,没让“不负责任的妈”这一印象继续恶化。
等待的时间空前漫长,魏南风始终留着一根神经,他从昨天接到短信后就几乎没有合眼,中午又去找栾舟,到现在米水未曾粘牙,累成一根饥寒交迫的人棍,靠仅存的意念不让自己倒下。
再看桑庭女士,几小时前不知道跟哪个前台小护士软磨硬泡,拐来了一套卸妆用具,现在脸上顶着张面膜,睡得格外安详。
“…这真的是亲生儿子吗?”
魏南风不禁发出今天晚上第208次疑问。
浓烈的消毒水味,煞白的墙壁,监护仪运作的嗡鸣,点滴留经血管带来的冰凉触感。栾舟花了整整一分钟才把死机的大脑重启,并对当前所处环境做出初步判断这是医院!
随即,他按下呼叫器,几乎同时,门口一前一后冲进来两个身影。
当栾舟清醒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犀利哥打扮的魏南风,和半张面膜耷拉到鼻梁上的桑庭女士。
栾舟:……
“许久不见,二位的造型还是这么与众不同啊,讲究!”
“混蛋玩意!!!”
话音未落,面不改色的桑庭女士在看到儿子的一瞬间突然丧失了表情管理,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对一个刚清醒的伤患,下手十分没轻没重,啪一巴掌呼的栾舟整张脸都侧过去,嘴上还没停:“挺有本事的啊,你以为你是潜入敌营卧薪尝胆的大英雄啊?被人一刀捅穿的时候想过你妈么!”
魏南风被她吓得七窍就剩一窍,赶紧连拉带拽地把人从病床边扯走,然后一个反身,挡在栾舟前面,以防桑庭女士卷土重来,还能充当一下人盾。
麻药的效力逐渐褪去,跟刀口处钻心的疼比起来,挨一巴掌的痛简直杯水车薪。
但是,这也太他妈丢人了!栾舟已经不敢细想这是第几次在魏南风面前出糗了,男人的尊严早被他栓裤腰上了,不然这会大概已经羞愤到咬舌自尽。
闻声赶来的医护人员也被桑庭女士吓出一身冷汗,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把她拖走了,临了一个医生不放心,还折回来叮嘱魏南风:
“你是他哥吧?好好安慰一下病人,这很容易留下创伤后应激反应的!”说罢叹了口气,“当妈的也是个奇葩,从来只见过家属医闹我们医生,还没见过好不容易救活的被自家人打死的,哎哟。”
魏南风赔笑送走了医生,返回来坐到床边,把死在床底下的医用包薅出来,医院统一发的,住院用品一应俱全,他打热水烫好毛巾来给栾舟敷脸。
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栾舟的点滴已经打完了,手上还扎着个留置针,他摸索着攀上魏南风的小臂,道:“我自己来吧。”
魏南风低头看他,栾舟的脸被热气蒸的微微发烫,眼下还有几道生理性眼泪流过的痕迹,眼尾有点泛红,整个人软乎乎地缩在被子里。魏南风不自觉笑出声来:“你好像个小狗啊。”
下一秒,栾舟鬼使神差地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声狗吠。
“汪~”
魏南风一愣,居然生出一股诡异的萌感,想要揉揉他的脑袋,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魏南风这么想便这么做了,魔爪一寸寸伸出去,然而,刚挨到被角,栾舟好像猜到他要干什么似的,往下一秃噜,从头到脚都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颗蚕蛹。
魏南风:“……啧!”
被子里氧气稀薄,魏南风怕他把自己闷死,无奈的戳了戳那一坨白:“喂,小同志,出来吧,领导对伤患有特殊照顾的,我们来聊聊关于你受伤期间的工资怎么算。”
果然周扒皮!栾舟心道。
“我可是刚替群众们抓获了一枚伪装成高中生的反社会因子,你不给我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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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就算了,还准备克扣我工资?”栾舟一掀被子坐起来,动作太大拉扯到腹部的伤口,疼的满头大汗,吸溜一声又弹回去,“啊…我这算工伤!”
魏南风怕他再扭来扭去的乱动,干脆两臂抱肩半趴在床上,替他压着被角。“谁让你不跟组织报备一下擅自跑去的?我再晚到一会,你都要被捅成马蜂窝了!以后可长点心吧…”
栾舟被被子箍着动弹不得,只能盯着天花板,说道:“人抓到了吗?那孩子真名叫王储,还是个高中生,抓到后好好审问一下,如果他不招,我这里有证据,他写过一篇英语作文,里面交代了作案过程,诶?恶作剧能立案吗?他还是个未成年呢。不过持刀行凶未遂,这罪名也够他在里头关一阵的吧,一定要问清楚他的动机是什么,现在的孩子,玩款暴力游戏就跑出去捅人,太可怕了!”
“魏主任?魏南风?你在听吗?”
栾舟努力偏过头,魏南风已经趴在他床边睡着了,紧绷的意识一放松,就陷入了暂时的浅眠,平稳的呼吸下睫毛轻微颤动,只是眉心还有一道浅浅的皱褶。
栾舟把空调温度升高一度,摁灭了床头灯,用轻如蚊哼的声音说了句:“辛苦了,谢谢。”然后悄悄把手探出被子边缘,挨着魏南风,安心的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黑夜
魏南风几乎条件反射般弹起来,连带着惊醒了睡梦中的栾舟。
“喂,你好,聂警官……”
这简直是他见过带的最好的一届民警,九如市这样的小地方是没有成立刑侦大队的,只有一个区域派出所,还隶属五一路管辖范围,据说最近新上任一位年轻队长。
报案后,出警速度堪比空降。打头的那辆车还没扎稳,就从副驾上跳下来个年轻男人。
随后,其他两人也下来了,三人直奔现场,形似真人版飞天小女警。
几乎没多少力气,轻轻松松就擒住了王储,魏南风心急如焚,却清楚地看见穿制服的警官冲身后另一位穿衬衣的男人比了个“耶”,看嘴型貌似还在说“我厉害不厉害?”
魏南风:……
那位行为十分不着调的警官就是现在打电话来的这位,当时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穿衬衣、一个穿白大褂的,穿衬衣的看起来极年轻,像个文弱的高中生。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一定就是法医了,虽然魏南风不太明白,报案时明确说了没有可疑人物和不明原因的伤亡,干嘛要带法医来,但既然如此兴师动众,想必聂警官一定有所部署。
可法医先生好像不是这么想的,明显一脸正在午睡被叫醒的起床气,全身笼罩着一股“这种狗屁案子也配让老子出手”的气场,随便提取了几处血迹作为证物,就钻回驾驶坐了。
感情是所里缺人,被拉来充当临时司机的。
走的时候,聂警官和他身后的年轻男孩都把名片递给魏南风,跟他说有新进展随时联系。法医先生就没那么好态度了,直接把车门摔在他脸上,三人带着个中二病未成年,“嘀嗡嘀嗡”地扬长而去。
虽然全队上下在聂队长的带领下,都隐隐透着一股不靠谱的气质,但不可否认,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立案才几个小时,就基本可以破案了。
放下电话,魏南风迎上栾舟好奇宝宝的目光,忽然就想皮一下。
“小同志,刚才派出所来电话了,情况恐怕有变。”
“出什么事了???”
“恐怕可以提前结案!”
“……领导,吓出心脏病算工伤么?”
作者有话要说:警队那仨货很重要(划重点)
☆、第14章
五一路下属派出所内。
一台年久失修的旧吊扇正呼哧带喘地在天花板上跳旋转芭蕾,扇叶倾斜角度之诡异让人怀疑它随时都会掉下来引发一场血案。毕竟每个人在学生时代,都曾意淫过电扇掉下来把前排同学脑袋削飞的画面。
也就聂队长不是个闲杂人等,还敢没心没肺的躺在下面吹风,安心享受整个派出所唯一的纳凉设备。像他们这种累死累活的工薪阶级,是不配拥有机关福利的,人家在屋里吹空调,他们只能在外面吹空调挂机。
聂队长大名聂以明,三个月前刚调任到九如市,现任五一路刑警支队大队长。别看职务听起来响当当,人穷的简直叮当响。
在任九十天里,每天接到的净是偷鸡摸狗的腌事,今天这个手机丢了,明天那家狗掉河里了,偏偏他还满腔热血,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有点上头,只要报案属实,逢乱必出。
三个月下来,人也瘦了一圈,肤色险胜牙买加飞人。
今天这件“高中生故意伤人案”,是连月来头一桩可以称之为案子的案子了,聂队长摩拳擦掌,出动全员警力,一窝蜂赶过去把人给逮回来。
本来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必要的时候来点爱的教育。谁知道这小崽子上来就招了,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
聂队长差点让他咽个跟头,□□着王储造型别致的脑袋,使劲往边一推,扭头冲警卫员说:“先关48小时,安排专员对他进行思想教育。”
王储不以为意,气的聂队长掐腰瞪眼,一脸愤然,走出去没两步,又腾腾腾折回来,盯着王储那颗脑袋,邪魅一笑:“去旁边理发店借个推子,把这小子头发给我剃了,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非主流。”吩咐完,哼着歌,神清气爽的走了。
王储默默捂住鬓角的“w”,觉得王者地位即将不保。
这边聂以明刚挂了魏南风的电话,从男厕所出来,晃荡到镜子前准备整理一下仪容。
一抬头,镜子里闪出一张煞白的人脸,聂以明脚底一滑,差点栽洗手池里。
“我去,秋毫你是猫妖转世吧,走路都没声音的!”
沈秋毫是所里刚调来的心理学顾问,听说是所长家远方亲戚,刚毕业就被家里长辈塞进基层单位,混口饭吃饿不死了事。
毕竟,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派出所这种地方根本用不着心理顾问。各位每天那点心思全用来发愁房贷车贷了,谁有闲工夫有心理问题,月光就是最大的问题!
沈秋毫注视着镜子里的聂以明,抱歉的笑了笑,像个文气的高中生:“我存在感一向比较低,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下回一定注意。”
他这么说聂以明面上倒是有点挂不住了,无所谓道:“没有的事”,捧起一把凉水草草洗了洗脸,见沈秋毫还在原地,有点诧异:“怎么,有话和我说?”
沈秋毫面上始终挂着微笑,看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又不会逾距,不知道是不是学心理学的看家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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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聂以明,微一颔首,默认了:“占用队长几分钟下班时间,只是…能不能先换个地方?我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忠言逆耳,一会如果聂队长想在厕所灭口,我可打不过您。”
聂以明哈哈一笑,对这位心理顾问的说话方式已经习以为常,摸出车钥匙绕在食指上打个圈:“我顺道送你回去吧,路上说?”
沈秋毫也不推辞,坦然地一点头:“多谢。”
九如市的高峰期也就相当于帝都下午三四点的车流量,恰好碰上红灯,聂以明平稳的踩下刹车,车上没开广播,沈秋毫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车厢里。
“聂队长,今天的案子,我建议不要过早结案。”
聂以明不解:“怎么说?”
沈秋毫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抛了个问题过来:“您觉得,王储为什么要对付霍老太?”
聂以明:“他自己写的作文里不都交代了吗?霍老太非要举行广场舞大赛,还带一帮老太太去占场地,他气不过,就搞几出恶作剧,吓唬吓唬她。”
沈秋毫笑笑,不予置评:“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好面子的时候,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已经被人不齿了,还特地写进作文里公之于众吗?”
聂以明皱了皱眉:“这不冲突吧…我中个再来一瓶还要发条朋友圈呢。”
“嗯,没错,那按这个思路来想吧。”沈秋毫干脆把双臂往胸前一抱,整个人靠在车座上,歪过头看聂以明:“发朋友圈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博得关注。王储反常地把他欺负霍老太的经过写进作文里,甚至加注臆想,是不是也想引起注意呢?”
聂以明:“按道理是相通的……”
沈秋毫得到肯定,接着道:“聂队长,您的朋友圈有什么人,亲人?朋友?暗恋对象?你想让他们看到你的动态,继而刷一波存在感,对吧?”
聂以明想说我没有暗恋对象,但重点好像有点歪,所以憋了回去,不愿承认地点点头。
沈秋毫:“鉴于我刚才说的,欺负老太太不算光的事,王储不可能想所有人知道,但有一个人,能让他不顾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也一定要告诉。这个人,是谁呢?”
聂以明眼中有一丝犹豫闪过,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说:“额…他的暗恋对象??”
沈秋毫有一瞬笑容僵在脸上:……
“哈哈哈,聂队长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或许呢。”
聂以明猛踩一脚刹车,前面就到沈秋毫住的小区了,他恍然大悟道:“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是谁?”
沈秋毫不置可否,眼尾弯弯,像只小狐狸。趁聂以明不备,一拉车门,钻了出去。
驾驶座上的聂以明死抓着方向盘,急得抓心挠肝,沈秋毫就撑在窗框外歪头看他,十分欠揍:“明天我调休,后天再告诉您吧,只是得麻烦聂队长,晚两天结案了。”
聂以明简直想锤死他,“沈秋毫,你说你以后谈个恋爱会不会把你对象气死啊?天天猜个没完。”
沈秋毫无奈的一摊手,表情却极其瑟,
“到时候再说吧,这就不劳队长操心了。后天见,祝您生活愉快。”
说完还冲聂以明敬了个一点不标准的军礼,一溜烟跑没影了,连背影都像有条狐狸尾巴在摇。
回去一路上,聂以明都在思考这个推论的真实性,如果王储只是为了夺回场地而报复霍老太,他大可不必把事情都写进作文里,还添油加醋的一通乱呲。可要是,为了告诉什么人呢?并且王储可能无法用正常方式跟对方联络,作文是他传递信息的唯一途径。
那他想告诉对方的是什么呢?是篮球场失而复得吗?
聂以明赶在红灯前,一个利落的掉头,往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
“唉呀妈呀,这货也太逗了!”
马里奥坐在陪护床上,大腿拍的啪啪响,整个病房回荡着综艺节目夸张的特效声,带来的一兜芒果,他自己进肚里三分之二。
栾舟在他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暗自祈求魏南风买晚饭能快点回来。
刚祈祷完,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魏南风,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栾舟:“你是…?”
聂以明刚被楼下大妈坑了五十块的停车,完全把买伴手礼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现在两手空空地杵在那,多少有点尴尬。
好在还没开口,魏南风就回来了,他看到聂以明,先是惊讶,随后快速的把饭盒一放,热情的同他握手:“聂队长,您怎么来医院了?案子有新进展了?”
他扭头看了眼栾舟,手上一用力,冲聂以明使了个眼色:“病房里还有病人需要休息,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
聂以明刚打过电话告诉人家破案了,现在又厚着脸皮回来打探线索,着实是没脸,但碍于形势所迫,还是决定勇当一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还是在这说吧,诸位,是我们办事不利,案情似乎跟之前推断的有出入,目前还不能结案。”
他没想到,说完这番话,魏主任和病床上那位皆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老神在在地瞅着他。
看的聂以明心里直打鼓。
其实,早在几小时前,魏南风就把栾舟昏迷后发生的一连串事连讲带演的重现了一遍,并着重描述了一下刑警队长的不着调。
百闻不如一见,栾舟想:哇!果然不靠谱!
片刻寒暄后,不靠谱的刑警队长擦着床沿坐下了,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他身上。
他环视一圈,决定找看起来最好说话的栾舟下手,“栾先生,这么问有点唐突,我想知道在和嫌犯发生冲突之前,你们认识吗?”
单看外表,栾舟长得很讨人喜欢,但只有接触后才知道,是绣花枕头里塞了个□□包。
只见他冷漠地摇摇头,继续埋头吃饭。
聂以明:……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好现场有个捧场王,马里奥天生是个热情分子,他直接接过聂以明的话头:“诶我认识我认识!包括打篮球那几个,都是我们班的学生。”
聂以明眼前一亮:“太好啦!那王储同学的暗恋对象是谁?”
马里奥黑人问号脸:啊???是不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那啥…暗恋对象有没有不知道,好的跟同性恋似的哥们倒是有一个。”
聂以明:“?”
马里奥把名单档案和几张照片从手机里调出来,前两天替栾舟查的,刚好派上用场,“喏,这有照片,王储还有旁边两个,他仨是铁三角。”
这是一张夏令营的合影,几个青春洋溢的男孩子站成一排,在阳光下,笑的见牙不见眼。
最中间的两个男生几乎一般高,其中剃板寸的就是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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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搭在旁边人的肩膀上,被搭肩的男孩长得十分帅气,刘海被汗打湿几缕贴在额角,一边嘴角向上勾着,皮骨还未完全舒展开,就已经显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
马里奥指了指他,“这个,就是王储的好哥们吴冕,也是他们班的班长,原先俩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闹了点小矛盾吧,不说话了。”
聂以明突然回忆起来,王储父母离异,在五一路附近的房子早就转手了,那放假以后他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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