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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不是妲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无弦
白辰轲提剑就要去追,然而他回过头看了看正在发呆的夏侯旬,突然又歇了这个念头。
“你没受伤吧?”白辰轲问道。
夏侯旬呆呆地看了看碎了一地的茶杯,一时间忘了如何说话。
白辰轲看向杯子摔碎的地方,见那陶瓷的花盆被一个小小的茶杯直接撞坏了一块,不由对这厉鬼的力道有了初步认知。
“只是他没对你下手,只是打碎了茶杯。这是为何?“白辰轲百思不得其解。
“白…白辰轲…你看!“夏侯旬被吓得险些忘了白辰轲的名字。琢磨了一会儿后才回忆起来。他伸出手指一脸惊讶。
白辰轲顺着夏侯旬指着的放向看去。只见那被茶水溅射到的花,突然冒出一股黑烟,似是被腐蚀了一般变得漆黑。
白辰轲一惊,转身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然后将茶水泼到另一盆花上。没多时,这盆花也冒着黑烟枯萎了。
“茶有毒…“夏侯旬自言自语道,脸色没了血色。
第44章【四四】不由命
白辰轲瞬间意识到夏侯旬的处境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在茶里下毒的明显不是鬼,而是这府中的人。
“有人要害你...”白辰轲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简直多余。夏侯旬在他眼前被人推入河中险些溺毙,用脚后跟想想都能明白这府邸里也不安全。
夏侯旬默默地低下头,忽然苦笑一声道:“我知道谁想杀我...那日在河里挣扎之际,我看见了杀手的真面目。”
白辰轲一怔,低声问道:“是谁?”
“还能是谁,不过就是为了皇位。”夏侯旬又一次觉得寒意袭来,不由得转身钻入了被窝中。
白辰轲见夏侯旬闷闷不乐,不由得叹口气道:“不查查是谁混入了府中试图加害于你吗?”
“不了。随便吧。”夏侯旬缩在被子里,背对着白辰轲道。
白辰轲轻笑一声后劝道:“你啊,就是赌气。都是死里逃生一回的人了,当然要好好活了。你若是得过且过地被人给害死了,那你娘亲泉下有知该多难过啊。”
这句话戳中了夏侯旬的软肋,他又翻过身看向白辰轲道:“白辰轲,你说,刚刚那鬼是不是救了我?”
白辰轲僵住,忽然觉得这事儿没法解释。那厉鬼先前还想害死夏侯旬,转身又制止了他喝下毒茶。那这厉鬼是想夏侯旬死还是想保护他?
白辰轲琢磨了半天没有一点头绪,只能作罢。
好在夏侯旬的低落来的快走得也快。他裹着被子坐起来道:“你说的对,我不应该这般轻易地死去。我若是这么年轻就死了,在地下见到我娘都不好意思开腔...我总不能这般一事无成地死掉。”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白辰轲松了口气。
说来也怪,夏侯旬有了神头后没多久便感觉不到寒冷了。他出了一层薄汗,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我好些了...能不能拜托你多陪我一阵子...我其实还是有点怕。”夏侯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白辰轲见他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嘴角勾笑道:“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不走。我们小心些,防着鬼更要防着人。”
白辰轲在夏侯旬府中陪了他一整天。白苏九没到白辰轲的讯息,不由得有些着急。但他有没有个正经理由出宫去找夏侯旬。夏侯旬之前险些遇害的事儿他还记着,若是这个时候被外人发现他与夏侯旬走得太近,怕是会被人盯上,好心办坏事。
白辰轲似是有所感,到了第二天黎明的时候,白辰轲对缩在府里看书的夏侯旬说道:“咱出去走走吧?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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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里不难受吗?”
夏侯旬本想拒绝。这府中虽然有贼人想害他,但总比外边安全。可,白辰轲提出来的建议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那好...不过我们去哪里?”夏侯旬歪着头苦思冥想着。
白辰轲眼睛一亮:“进宫...我想去见个人。”
“谁?”夏侯旬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白辰轲怎么会认识宫里的人?!更何况他是个鬼。
“我...一个朋友。我就远远地看他一眼。”白辰轲没敢把白苏九给‘供出来’,得节外生枝。
夏侯旬忽然来了好奇,他很想看看白辰轲做鬼都不放过的朋友是谁。于是夏侯旬以给父皇请安为理由,带白辰轲进了宫。
白辰轲见夏侯旬进了大殿,便忙不迭地一路飞到了白苏九的住所。
“国师...国师我就是来跟你报个信的,一会儿就走。”白辰轲不管不顾地穿进了屋子里。
白苏九正在给阿年洗澡。阿年像只小狗一样蹲在木盆里,皮包骨的身体上全是旧伤和咒印。白苏九看着阿年这伤痕斑斑的身躯正在发愁,白辰轲这冷不丁地一进来,吓得白苏九手一抖一水瓢就扔了过去。
水瓢穿过白辰轲的身体咣当砸在了墙上,院子里的君南衡和白栖梧都闻声跑了过来,他们二人扒着窗户一看,见是白辰轲正在挨训,松了口气后又回去下棋玩了。
“你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啊!”白苏九低吼道,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喘粗气。
白辰轲此时捂着眼睛欲哭无泪,暗道他真是被诅咒了,怎么一连看光了俩男孩子。
“啊嚏...”阿年先是被惊了一下,后是被白辰轲散发出的寒气给冻了一下,不由得小声打了个喷嚏。
白苏九连忙拿了毯子把阿年一裹抱到了榻上。
“说吧!着急忙慌地干嘛。”白苏九没声好气道,其实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白辰轲平安无事,那夏侯旬应当也无事。如此历史的进程就不会被更改...只要夏侯旬不至于死这么早。
白辰轲连忙急急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苏九。
“国师,您想个法子吧。不然这样下去夏侯旬迟早得出事儿。我知道怎么防着鬼,但是不会防人啊!府中有想害他的人,我就算整天盯着他,但他总不能不吃饭不喝水吧...他这么年轻,可不能就稀里糊涂地没了。”白辰轲道。
白苏九陷入了沉思,心中满是矛盾。
夏侯旬短命,前世注定,若是被改了命会不会乱了因果引起不好的效应?但...夏侯旬的命起码还得再撑上几年,至少要死在国君之后才对。
白苏九一边给阿年擦着头发一边道:“这好办。你这样,去跟夏侯旬说,让他把所有下人都集中在一起,就说要查府中内鬼,至于怎么个内鬼法先不要讲。然后把那日被下了毒的茶壶拿出来,赐给所有人都喝一口。不知情的,敢喝的就是无辜者;不敢喝的就是下毒的。记得多让那茶壶亮亮相,让贼人好好认认。”
“国师,好主意!”白辰轲喜悦地说道,旋即告别了白苏九飘了出去。
白苏九看着白辰轲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他只希望白辰轲不要对夏侯旬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若是真到了夏侯旬命中注定的死期,希望白辰轲不要太难过。
“啊...”阿年扯了扯白苏九的袖子。白苏九扭过头去,见阿年不知何时已经自己穿好了里衣,正张开胳膊让白苏九看。
“真厉害!”白苏九由衷地夸奖道。阿年的胳膊由于受过重伤抬不起来多少,双腿也废了不能挪动。能自主穿好衣服很不容易。而且阿年这些日子一直坚持练字读书,他的手腕并不灵活,写起字其实很劲。阿年如此上进,连带着白苏九都受到了感染,比以前勤奋了不少。
白苏九又给阿年裹好了外袍,正在系扣子的时候忽然手中一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白苏九心里咯噔一声。他看着阿年弱小的身躯,不由得很是惶恐。
阿年的命应该是什么?按照前世的记忆的话,阿年并没有被夏侯赞发现,就那么静悄悄地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可能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白苏九想着想着,下意识地抱着阿年的小脑袋不敢撒手。他舍不得这孩子,每次跟阿年呆在一起的时候,白苏九的心中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可能是阿年的存在让他的屋子变得更像个家了;也可能是阿年的依赖让他有了久违的‘为人师’感。若没经历过那些骇人的事情,阿年这般乖巧聪明的孩子肯定会有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了残疾而且见不得人。阿年的经历已经很惨了,希望老天爷网开一面让他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吧。
白苏九觉得,自己在得道成仙前可以一直养着阿年。而等夏侯赞登基为帝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大权在握,宫中养个孩子,就说是远方亲戚,谁敢有异议?
“...呜?”阿年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眉头紧蹙的白苏九。
阿年想叫国师,可惜他发不出那两个音。白苏九低下头,忽然笑了笑道:“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些不开心的事情。阿年,你明白什么叫矛盾吗?”
阿年点点头。
白苏九把衣服给阿年穿好,看着他那与安锦王极其相似的面容,苦笑一声道:“我特别想让你哥哥当国君,又特别害怕他当国君;我劝别人要信天命,自己又抵触着所谓的天命。你说,我这般糊涂的人怎么当的国师?”
阿年眨眨眼,拍着白苏九的肩膀说:“...好...好...”
“我好什么呀我。”白苏九哈哈一笑,见阿年一脸严肃地调整着音节,试图再努力多说些什么,白苏九突然觉得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说我这人,还让你这小孩子安慰我。”白苏九心中笑骂自己是越活越没出息了,怎么就变得这么脆弱了?眼下其实一切都在往好的苗头上走。不出什么大岔子的话,夏侯赞会顺利继位,到时候再走一步看一步便好。
白辰轲从白苏九府中离去后,径直跑到大殿门口去等夏侯旬。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夏侯旬压根就没有去见国君,而是跑到了宫中最高的藏书阁上。
夏侯旬在阁楼上看见了白辰轲从哪个方向飘出来的,而在那个方向上住着的人并不多。因为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国师的住所安置在那里。
白苏九喜静,国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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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苏九的住所放在了比较偏的地方。夏侯旬简直难以压抑自己的窃喜。他的直觉告诉他,白辰轲很可能去见白苏九了。世人都传白苏九无所不能,他肯定也能通阴阳。而且,白辰轲姓白,白苏九也姓白。他俩说不定还是亲戚呢!说不定是白苏九派白辰轲来保护他呢!
说实在的,夏侯旬其实猜了个大差不离。此时的夏侯旬沉浸在幸福中,脸上难以压抑得堆满了笑容。他勉强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偷偷绕路去见白辰轲。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的一瞬间,幽暗的阁楼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微的啜泣声...
第45章【四五】慈母哀
回到府中后的夏侯旬脸上一直洋溢着笑意,对白辰轲嘘寒问暖,让白辰轲心里自犯嘀咕。
“国君说什么了,让你这般开心?”白辰轲问道。
夏侯旬一怔,刚想说关国君什么事儿,好在他猛然想起来自己之前打谎说去见父皇。夏侯旬连忙编了几句瞎话给搪塞了过去,然后又问道:“白辰轲,你听没听说过我们国师,白苏九?”
白辰轲僵住,急忙回答道:“...没有!”
“那就奇了,他这么有名的人你居然不知道。”夏侯旬看着白辰轲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国师他长得特别好看,人还好。我一直特别羡慕太子哥哥他能经常听国师的教诲...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特别不服气,凭什么我想见国师见不着,太子哥哥不用努力就能天天见到国师。现如今嘛...”
夏侯旬顿了顿,发觉白辰轲的眉毛直跳,不由哈哈大笑道:“现在我想开了!”
白辰轲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道:“为何?”
“因为我...有你了啊!”夏侯旬嗤笑道。
白辰轲被他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还捎带着涨红了脸。然而夏侯旬却心情极佳地蹦蹦跳跳回了屋,留白辰轲自己在原地瞎捉摸。
白辰轲将白苏九想的主意转告给了夏侯旬。夏侯旬二话不说付诸行动,当天下午便挖出了埋在府里的奸细。
“哎哎,白辰轲。这主意是你想的吗?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计啊。”夏侯旬玩味地问道。
白辰轲当然咬定了不能供出白苏九,只能连忙打岔道:“好了,人,咱处理了。该想想怎么对付那个鬼了。”
“那就是你的责任啦...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我怎么对付厉鬼啊。”夏侯旬无辜地摊摊手。
白辰轲看着夏侯旬那戏谑的表情,总觉得这家伙进了趟宫回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然而夏侯旬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他一个凡人,不过是机缘巧合有了阴阳眼,如今面对那厉鬼依旧有心无力。
“罢了,你去歇息吧,我看着你。”白辰轲无奈地说道。
夏侯旬回屋看起了书,余光却心猿意马地瞥向了在角落里打坐的白辰轲。
“他看上去好像挺年轻的...怎么就死了呢...”夏侯旬心中泛起一丝同情。
白辰轲毫不知情地还在闭目入定,殊不知夏侯旬已经在心里对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列了一百种可能性...
到了夜间,夏侯旬如往常一样按时洗漱睡觉。然而他心里始终七上八下得合不上眼。
“白辰轲,给我讲讲故事呗。”夏侯旬眼巴巴地看着白辰轲道。
白辰轲苦着脸说道:“我哪儿会讲故事...还有我是来帮你驱鬼的,我不是来讲故事的...”
“白辰轲,我睡不着...”夏侯旬拖着长音说道。
白辰轲见夏侯旬摆明了在耍无赖,心中虽无奈却不知该如何拒绝。
“...好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个道观...我...”
“打住打住!”夏侯旬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的故事是拿来糊弄小孩子的吧?”
“不是庙...是道观...我住在那里。还有我的师兄弟,我们宗主。虽然是座道观吧...但我们又不是道士...”白辰轲似是喃喃自语地说着。
夏侯旬愣住,趴在被窝里小声问道:“然后呢?”
白辰轲似是沉浸在回忆中,眼神一点点飘忽了起来:“我们都是被宗主捡回来的孤儿...我们一起读书,识字。宗主他还教给我们仙法,说让我们以后行走天下有一技之长傍身。他说,法术是用来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不能以此作恶。”
“你们宗主真好。”夏侯旬很是羡慕地说道。
白辰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而眼睛却晦暗得如同子夜。
“是啊...我们宗主很好。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善良,强大,博学。他每天都抱怨我们这群孩子太吵闹,却止不住地不停到处寻找着无家可归的孤儿把他们带回来。我们这群人,在遇到宗主之前,大多数都过着破罐子破摔,看不见光的日子。是宗主拯救了我们,给了我们归宿,让我们彼此成了家人...我本以为,他那样好的人,会...我啊...”白辰轲忽然努力地深呼吸着,一手捂着额头无法,无法再发出声音。
夏侯旬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白辰轲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按他的肩膀。然而夏侯旬的手却扑了个空。白辰轲的身体正慢慢地变得越来越透明,开始难以辨认。
“...白辰轲!你怎么了!”夏侯旬心头大骇,声音中带着哭腔喊道:“你别吓我!你别走...别走啊!”
白辰轲终于从无尽的悲痛中抽出了身,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抬起头笑着说:“抱歉,吓到你了?拜托你把烛台拿远些吧。”
“好好...”夏侯旬手忙脚乱地熄灭了蜡烛。屋子里暗了下来,皎洁的月光射了进来。白辰轲的身体也慢慢地恢复了颜色。
“白辰轲...你不会突然就消失了吧?”夏侯旬心有余悸地问道。
白辰轲摇摇头:“不会。我执念未了,在这之前,绝不可能走。”
“那就好。”夏侯旬松了口气,旋即又小声问道:“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啊...”白辰轲又笑了。只是他的笑容在这月光下显得越发的苍白,加上他那漂浮的身体,怎么看怎么骇人。可,配上白辰轲那俊秀的面容,似乎这一切又变得和谐了起来。
“我的执念就是...看着他能善有善报,长命百岁。”
深夜。夏侯旬终于扛不住困意睡着了,临睡前还不忘嘱咐道:“白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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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我希望明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你可千万别趁着我睡着了就走了。”
“不会。”白辰轲笑道。
夏侯旬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色下格外清晰。白辰轲默默地看着夏侯旬的面颊,轻声说了句:“奇了。我怎觉得你这般熟悉?”
当年似乎也有一个人对他百般依赖,大师兄长大师兄短地跟着屁股后头喊着。睡觉前吵着要听故事,醒了又吵着让他陪着练剑。有一次吃饭的时候,那家伙悄悄藏了个鸡蛋给他...然后被宗主发现了,罚他去挑水,挑满了缸,宗主就奖励给他一大把糖果。结果那家伙一颗都没吃,全拿过来给大家分了...当然,给他多留了一颗。
白辰轲想着想着,险些笑出了声。他连忙捂住嘴,悄悄退到了房间一角。
白辰轲在角落里蹲着,正感无聊寻思着拿本书看看,却听见一声轻微的淅索声自院中传来。
白辰轲起身,走向窗台,借着月光看了过去。只见在那空荡荡的庭院中央,似乎有一个人影正面对着他微微招手。
“不像是人啊...”白辰轲心中一惊。大半夜的,有谁会在庭院里滞留?更何况那人影模糊不定,还没有影子。 那影子似是不死心一般不停地招着手,然后又往前走了一小步。
拉近了距离,白辰轲隐约看清了它的样子。只见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影子长了一副极好的面容,穿着单薄的襦裙,身形消瘦,似乎是位女子。
白辰轲回过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夏侯旬,心里起了犹豫。他想出去一探究竟,又怕夏侯旬在这空档里遭遇不测。思前想后,白辰轲围着夏侯旬的床榻布置了一道法阵,如同一个防护罩一般将夏侯旬罩了进去。
“这样...鬼怪应当是进不来的...”白辰轲忧心忡忡地又看了一眼夏侯旬,转身出了屋。
庭院里,那女鬼不远不近地站着,与白辰轲相对无言。
“你是何人?为了何事?若是执念未了,请自行珍重;若是试图害人...那别怪我的剑不客气!”白辰轲唰地拔出了佩剑。
女鬼默默地又往前飘了一下,迎着白辰轲警惕的目光站定。许久,她忽然跪在了地上。
白辰轲愣住。只见那女鬼双臂前伸,俯着身子额头点在手上,郑重地给他行了个叩首礼。
“...你这是何意...”白辰轲震惊不已地问道。
女鬼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跪着。白辰轲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燃起了点点的光芒,如同萤火虫一般缓缓消散了。
女鬼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白辰轲不解女鬼的意思,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泛起一丝酸楚。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夏侯旬突然蹙起了眉,硕大的眼泪顺着面颊砸在枕头上...
翌日,夏侯旬醒来,默默地看着依着床头的白辰轲。
“昨夜...可有人来?”夏侯旬问道。
白辰轲僵住,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阳光射了进来,穿过白辰轲的身体照在夏侯旬的眼睛上。他抬起手蒙住了阳光,轻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娘似是来了...只是她离我很远,不愿意靠近。我哭啊,喊啊,让她回来。她却始终站着不动,问着‘儿啊,娘走了,你可害怕?’我说我不怕,我长大了,我还有朋友在保护我。然后我娘就笑了...笑得特别好看...”
白辰轲见夏侯旬似乎在微微发抖,不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夏侯旬依旧捂着脸,遮挡住涌出的泪水:“再后来,我娘又说:“儿啊,娘想带你走,又舍不得。如今娘没机会了,只能求你离那个人远点。”我问她离谁远点?她却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天。”
“然后呢?”白辰轲问道。
夏侯旬终于拿开了双手,眼睛有些空洞,却终究恢复了平静。
“然后我就醒了。你说,我娘是什么意思呢?”
第46章【四六】头等功
自那日女鬼消失后,夏侯旬的身上便再也没有发生过异样。白辰轲曾经借机让白苏九偷偷看看夏侯旬,看他身上那异样的东西还有没有。白苏九跟君南衡先后试探过,那日那个奇怪的东西并没有再度现身。是以,众人皆认为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白辰轲的心里沉甸甸的。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那女鬼到底是不是夏侯旬的母亲,若真的是,那临走前的一跪,他白辰轲万万当不起。
白辰轲心事重重地看向夏侯旬。夏侯旬似乎没什么变化,读书写字与他打趣,只是极少再往皇宫跑了,甚至很少出门。
“白辰轲,我打算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了。那皇位,他们爱抢自己去抢吧,我累了。”夏侯旬道。
“如此甚好...”白辰轲道。
白辰轲依旧没离开夏侯旬,白苏九也没有过问。近日来国君的又发了一次病,不过仗着符咒的效力压了下去。但国君的身子还是一日日衰败着,倒是跟前世很吻合。白苏九虽然对国君有所不忍,但这终究是命,白苏九不敢肆意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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