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国师不是妲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无弦
问尘方丈笑道:“无妨,会懂的...”
白苏九远远看着正在对话的问尘方丈和君南衡,心里正满是诧异。他正打算走近一步一探究竟时,只见问尘方丈忽然双手合十念起了经文。
随着他低沉的唱诵声,君南衡突然双眼一闭似乎坐着睡了过去。‘杀孽’从他的额头处飘了出来,径直冲向空中。
刹那间,本风和日丽的天空突然飘来层层叠叠的乌云。阳光被遮挡住,院子里顿时暗了下来。乌云之上,是隆隆的雷声。
“...雷罚?!”白苏九一惊,恐惧地后退了几步。这跟他在幻境里看见的雷罚如出一辙!
“小心!”白辰轲忽然飘了出来,急急地挡在白苏九前边,生怕他受伤。白苏九连忙揪着他的衣服又给他扔了回去,低吼道:“你出来作甚!都给我躲好了!”说罢,白苏九挪了一步,整个身子挡在了窗户前。
雷声越来越响,仿佛百万大军正站在那云端之上,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靠近。浓重的压迫感让白苏九险些喘不上起来,白苏九越来越紧张,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院内的问尘方丈和君南衡。
问尘方丈抬头看向天空,忽然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道:“阿弥陀佛。贫僧问尘,已经得到所有想知晓的答案了...这是贫僧的选择,诸位,请。”
问尘方丈话音刚落,就见君南衡身上散发出的杀孽突然转了个方向,直直地冲着问尘方丈飞了过去。问尘方丈波澜不惊地念着经文,那黑色的杀孽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突然被一道金光缠住,变得越来越模糊。
问尘方丈不停地唱诵着,净化掉一道又一道的杀孽。白苏九看着眼前进行得似乎很顺利的一切,却莫名得惶恐。
“哪里不对...”白苏九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问尘方丈,心中的不安愈加浓烈。
许久后,问尘方丈停止了唱诵,君南衡似是撑不住了一般咕咚栽倒在地。白苏九一惊,正想跑过去扶他,却愕然对上了问尘方丈的眼神。
问尘方丈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同情,欣赏,还有深深的坚定。
突然,那如同一层黑幕的天空裂开了一道缝隙,刺眼的闪电猝然劈了下来。那道炸雷正劈在院子里,卷起剧烈的冲击波,震得白苏九的大脑一片轰鸣...
“宗主!宗主!...”
“宗主!不可以啊!...”
“苏九...对不起...”
白苏九脑海中回荡着嘈杂的声音,眼前只剩下一片虚无...
第66章【六六】佛之言
白苏九的脑袋仿佛遭遇了重击一般,随着那雷声散去,依旧昏昏沉沉险些晕倒。直到身后的白辰轲焦急地抱着他的肩膀摇晃了好一阵子,白苏九才清醒了过来。
白苏九慌忙向院子中央看去,只见那雷罚降临仿佛一场梦境,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院子里静悄悄的,君南衡躺在





国师不是妲己 分卷阅读98
地上,问尘方丈则坐立在一旁,一语不发。天空上的乌云慢慢地飘散了,阳光再度倾泻而下,似乎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白苏九不知所措地凝视着天空。突然,层层叠叠的云端之上,隐约显现出一个人影。白苏九连忙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然而那影子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天空上,俯视着众生。
白苏九突然莫名其妙地心慌,他连忙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见狐耳和狐尾没有露出来,才略微有些安心。
忽然,一道白光晃过,那云端上的影子不见了。白苏九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松了口气,跑向问尘方丈和君南衡。白辰轲和白栖梧一怔,紧随其后跑了过去
“南衡,醒醒!”白苏九抱起君南衡,见他的鼻翼一扇一扇,气息平稳,似乎睡得很熟。白苏九不由得喜上心头。
白辰轲和白栖梧看见白苏九笑了,也跟着由衷地笑了起来。白苏九把君南衡随手递给了白栖梧,小声说道:“把他放回屋里去。”
“好!”白栖梧背起君南衡,由白辰轲扶着,一起回了屋。
“方丈,成了。谢谢...”白苏九感激地看向问尘方丈。然而问尘方丈却没有回答,依旧盘腿坐着,双目微闭,一副祥和的表情。
白苏九眨眨眼,好奇地放轻步伐走了过去,低下头小声说道:“方丈...您...辛苦了。”
一阵风吹过,问尘方丈花白的胡须微微飘了起来。他那明黄色的僧袍似乎比以往更明亮了,晃得白苏九心慌。
白苏九顿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他惊恐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问尘方丈,低声唤道:“方丈...方丈...”
问尘方丈默不作声。随着白苏九轻轻一推,他的身子突然一倾,靠在了白苏九的胳膊上。
一瞬间,白苏九感觉自己的心脏咕隆一声掉进了冰窟窿。他颤抖着试探了一下问尘方丈的鼻息,愕然发现问尘方丈...
已经去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白苏九语无伦次地喃喃着,旋即又摇了摇问尘方丈,期待着奇迹出现。然而问尘方丈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
白苏九突然明白,刚刚自己内心中的不协调感是什么了。‘杀孽’乃天罚,强行解除天罚,怎可能不付出代价!是他关心则乱,他白苏九自诩聪慧,居然没能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
然而...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啊!”白苏九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泪。泪水顺着问尘方丈饱经沧桑的面颊滑落到地上,无声。
白苏九看着问尘方丈额头间深深的皱纹,以及他嘴角保持着的一抹笑意,白苏九只感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揉捏着,充满了愤慨、无奈、以及迷茫。
将君南衡安置好了的白辰轲和白栖梧跑了过来。他们本想着向问尘方丈道谢,然而当他们看见白苏九眼底的泪水时,二人顿时怔住了。
“国师...”白栖梧怯怯地喊了一声,刚要上前一步,手却被白辰轲抓住了。
白辰轲眨了眨眼睛,掩去眼底的悲伤,伸手扯着白栖梧离去。白栖梧踉踉跄跄地被拽走时,目光扫到了院门处一熟悉的身影。
秦央不知何时赶了过来。他在王府里看见了皇宫处天空上呈现的异象,还以为是白苏九又出了事儿,这才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当他看见白苏九失神地揽着问尘方丈的尸身时,秦央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白苏九的狐耳悄悄地探了出来,微微抖动了一下。秦央走近,一时间有些语塞地拍了拍白苏九的肩膀,没能说出什么。
白苏九又仔细看了看问尘方丈,然后将他轻轻地平放在了地上。白苏九抬起头,茫然的眼神里夹杂着胆怯,让秦央心里狠狠一揪。
“他死了。”白苏九呢喃着。
秦央看了看安详的问尘方丈,点了点头。
“天罚。”白苏九又说道,声音有点颤抖。
秦央终于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白苏九。
白苏九歪着头,似是很解一般凝视着问尘方丈:“我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这样好的老和尚,怎么就遭了天罚了呢?”
秦央没有说话,头埋在白苏九的肩膀上,不敢撒手。
白苏九的耳朵一抖一抖的,自问自答一般小声说着:“君南衡那孩子...虽然傻了点,但到底是个又正义又上进的好孩子...结果莫名其妙地就背了杀孽;阿年...年纪那么小,又懂事又可爱,现如今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有白辰轲,年纪轻轻地就死了,成了水鬼...”
白苏九说着,突然拍了拍秦央的脑袋,带着复杂又晦暗的笑容说道:“我这是被诅咒了吧?天罚盯着我,所以我走到哪儿哪儿出事。天道厌弃我,所以...”
“不,不是这样的。你没有错。”秦央闷声回答道。
白苏九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好看的双眸变得如同没有生命的玩偶一般空洞。秦央保持着一个姿势拥抱着白苏九,二人一语不发,直到黄昏。
黄昏时,白辰轲拿着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信,走了过来。
“国师...这是问尘方丈写的,压在了你的书底下...好像是写给你的。”白辰轲咬了咬嘴唇。
白苏九又看了看问尘方丈的尸身,然后手指发抖地接过了那封信。
“小友苏九亲启:”一上来,这端正的几个字便狠狠地刺痛了白苏九的心。白苏九如同寻到一个依靠一般,一手抓着秦央的胳膊,一手举着信慢慢地读了起来。
问尘方丈没有再喊他施主,没喊国师,而是直接写的‘小友’。这封信,具体来讲,应当是封遗书。只是从头到尾,语气轻松豁达,仿佛谈笑一般。
“小友苏九,倘若贫僧的死状有碍瞻观,切记唤走孩子们,莫要吓坏他们;贫僧此番前来,已看破尘世,无所挂念。贫僧身死后,一把火烧了去,将灰土随手抛掉,或者埋入树下,贫僧赤果果来,自当不扰任何人地去。小友无需悲伤。
你我当年便有一面之缘,曾把酒言笑相见恨晚。谁料天命弄人,贫僧研习佛法至今,却始终跳不出轮回。小友本是看淡尘世之人,却因一念之差被尘世所困。如今贫僧先行一步,独留小友一人忍浮生之苦,悲乎痛哉。然,此劫乃小友之心劫,佛曰,不可说,只能由小友自破此劫。幸而,小友经百世轮回依旧保持本心。如此,贫僧尚可安




国师不是妲己 分卷阅读99
心。
鬼神本同根生,一步错,步步错。望小友早日跳出枷锁。贫僧将在佛祖座下为小友诵经祈福,愿小友日后无论如何抉择,都能获得佛祖宽恕。”
白苏九的睫毛上挂了一层水雾,他无助地看向秦央,小声问道:“怎么办,我看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就像他活着的时候,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总觉得有所指,却参不透其中奥妙。”
“他...离佛太近了。”秦央轻轻揉了揉白苏九的耳朵。
白苏九又发了会儿呆,回味着问尘方丈的遗言,眼前突然如同幻觉般闪现出一个画面。
一座低矮的草屋里,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夜雨。一年轻僧人裹着斗笠进了屋,他怀中抱着经书,神采奕奕地同屋中人攀谈起来。
屋中之人乃两位少年。一人银发,一人黑发。黑发少年温和地与僧人对着话,而那银发少年却恶作剧般悄悄地将僧人茶杯里的茶,换成了白酒。
僧人喝了一小口白酒便大惊失色地直念阿弥陀佛。银发少年却痞兮兮地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黑发少年无奈地敲了敲银发少年的脑门,而那僧人则憨厚地笑笑,没有作声。
画面戛然而止,回到了当前。问尘方丈毫无生气的身体安静地平躺在地上。忽然,一抹淡淡的金光飘了出来,绕在天空中游荡了几圈,转瞬消失了。
“他应当...去了他想去的地方了...”白苏九轻声道。
秦央点点头,小心地问道:“接下来如何...将方丈送回菩提寺吗?”
白苏九想了想,问尘方丈虽然让他直接烧了自己的尸身,可他终究下不去这个手。菩提寺毕竟是他的‘家’,还是落叶归根的好。
然而,当白苏九与秦央带着问尘方丈的尸身回了菩提寺的时候,却被拒之门外了。菩提寺所有僧人都表示,自己对问尘方丈一点印象都没有。白苏九愣住,转身又去询问了众多香客,然而问了一遭后发现。
无人知晓问尘方丈。
“是因为天罚吗...”白苏九那刚刚缓和了一点点的心情再度难过起来。人死了,连个名字都没留下。天道未太赶尽杀绝了些。
“不见得。或许是他自己的选择。”秦央若有所思道。
白苏九沉默,突然明白了问尘方丈的遗言。他怕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自他踏出寺门的一瞬间,便有了赴死的决心。
最后,白苏九与秦央寻了个河边,将问尘方丈的尸身烧了。问尘方丈的尸身被焚毁得干干净净,连灰土都没留下多少,但,留下了两颗硕大的舍利。白苏九拿了一颗装进盒子放在了书架上,又将另一颗悉心包好,装入一个小香囊里,戴在了君南衡身上。
君南衡终究活了下来,也盲了。可他仍然跟以往一样,不知愁一般叽叽喳喳地多着嘴。白苏九比以往多了些耐心,由着他的性子。君南衡吵着让白苏九给他读书听,白苏九就给他念了一本又一本。
君南衡眼盲不便行走,白栖梧则给他用树枝做了根拐杖。灵树的树枝自然不同寻常,能在一定程度上为他指引方向。君南衡便带着这拐杖到处溜达,很快便不再磕磕绊绊了。
“白苏九,你有帮我跟问尘方丈道谢吗?还有我师父什么时候来接我?他家宝贝徒弟都瞎了,是不是该露面了。”君南衡抱着拐杖说道。
白苏九微僵,旋即轻笑出声道:“我这般懂礼貌的人怎可能不知跟问尘方丈道谢?你师父...走没影儿了。兴许绕着全天下走了一圈才能想起你来。”
“啊!这老家伙!还吵着让我给他养老呢...”君南衡撇着嘴,匆匆压下心中的落寞。白苏九看着到处摸索的君南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第67章【六七】心中恨
今日,白苏九的院子里突然闯入一‘不速之客’。
“禀国师...淮宁王翻墙入院被我等扣住了。您看这事儿...”宫人面带愁容地禀报道。
白苏九的脑袋一个大成了俩。他看了一眼屋里满脸无辜的几个孩子,揉了揉生疼的脑门走了出去。
夏侯旬被当成贼人,险些被就地‘正法’。他扶了扶歪扭到了的发冠,整理了一下外袍,尴尬地冲着白苏九笑了笑:“国师...我来看看您。”
白苏九挑眉:“您看微臣,翻墙看?”
“我这不是...给您一个惊喜吗!”夏侯旬笑嘻嘻地往白苏九身边蹭。
白苏九无奈,挥退了宫人,然后轻声问道:“淮宁王出什么事儿了吗?如此‘兴师动众’地跑来找微臣?”
“我...内个...嘻嘻...”夏侯旬一时语塞。
其实夏侯旬是来找白辰轲的。白辰轲此番去了这么久,没有回去的迹象,让夏侯旬心里惶恐不已。虽然白辰轲临走前说让夏侯旬独当一面,他以后怕是不会露面了,然而夏侯旬怎放得下。夏侯旬思考再三,总觉得白辰轲有七八成可能跟白苏九认识。所以才来碰碰运气。
没曾想,夏侯旬的运气着实不太好。这国师的院子按照以往其实没几个侍卫和宫人把守。结果近期也不知怎的了,宫人和侍卫突然多了一倍,导致夏侯旬刚翻上墙头就被扯了下来,差点没摔破脑袋。
白苏九见夏侯旬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耐烦,一挥手道:“淮宁王殿下,微臣公务繁忙,若殿下是来找微臣玩闹的,还恕微臣无心相伴。”
“不不不不....”夏侯旬哭的心都有了,连忙匆匆摆手。然而他又实在说不出口自己来找白苏九为了什么。
白苏九的余光瞥向屋子,见白辰轲正一脸惊愕地站在窗前偷看,夏侯旬一抬头,白辰轲连忙闪进了屋子。白苏九心下了然,暗道这夏侯旬太会添乱了,来的真不是时候。
“淮宁王殿下,微臣明人不说暗话。我这院子多了一倍的宫人和侍卫,您说是为了什么?”白苏九压低声音道。
夏侯旬一僵,转瞬便明白了白苏九的意思。这侍卫和宫人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他父皇派过来的。突然多派了这么多人守着院子,那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要么是...
父皇在监视白苏九。
夏侯旬机敏,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朗声道:“国师,刚刚是我不对,我本想跟您开个玩笑的。没曾想学武不,还没落地就让人给抓了去。今日前来,是有一处诗文久读不解,国师若是能替我解读一二,不胜感激。”




国师不是妲己 分卷阅读100
白苏九心领神会,拿过书籍,翻到夏侯旬折了角的那一页,匆匆看了一眼后便在角落处发现一小行字:“国师可认识白辰轲?”
白苏九眉头微抽,心想这话他怎么接?说认识?白辰轲是个鬼,认识他可还了得;说不认识...总感觉这夏侯旬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让他有点不安。
思前想后,白苏九决定折中一下。他将那写在书页一角的字悄悄撕了下来,然后举着书册大声读出那首诗,并详细地解释了里面几个生僻字。
“谢国师。”夏侯旬接过书册,匆匆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果不其然,夏侯旬刚走至宫门,便有几个侍卫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淮宁王殿下,近日国君有令,凡无诏而入皇宫者,携带之物一律检查。”
“连本王的东西也要查吗?!”夏侯旬恼火地问道。
侍卫们不由分说地回答道:“是。”
夏侯旬无奈,只能把书本随手递了过去,并解下佩剑。侍卫们却并没有去接那佩剑,而是仔细翻阅起那本书。
夏侯旬心中一沉。这哪儿是为了查他,明显是在查白苏九!白苏九到底怎么了,怎突然引得父皇对他如此警惕。
侍卫们翻了许久,甚至抖搂了几下那本书,见没有夹带什么东西,才把书还给了夏侯旬。夏侯旬冷哼,拿回自己的东西大步走出皇宫,心里却早已慌得不成样子。
白苏九回到屋里,冲着白辰轲挥了挥手道:“一会儿你去一趟淮宁王府,警告夏侯旬不要再来找我。当然,也别再找你了。”
“好。我这就去。”白辰轲匆忙飘出了屋子。
白苏九又看向白栖梧道:“最近辛苦一下,把院子里的结界加固几分。当然,我也会帮着你加固结界。”
“嗯...尊上,是要出事儿了吗?”白栖梧忐忑不安地问道。
白苏九摇摇头,眯着眼回答道:“太子无事,那本尊也无事。往好的方向想,是国君打算正式交权太子,所以加紧了盯着本尊,生怕我临阵倒戈。往坏的方向想...”
白栖梧紧张地瞪大了眼睛,等白苏九的下文。
白苏九看向阿年,心情很是复杂地说道:“往坏的方向想,怕是上次我闹了那么一场,这回又引来了雷罚。两次虽然都有结界罩着外边看不出异样,但那雷声和破损的院墙是万万抵赖不得的。国君又不聋,国师的院子里总是被雷劈,他当然要起疑...”
“那怎么办!会不会暴露您的身份啊!”白栖梧心惊胆战地问道。
白苏九摇着折扇很是泰然地回答道:“应当不会想到这一层。不然他派来的就是道士了。”
“也是...”白栖梧回答道,转身看了看正在沉默的君南衡,突然戳了戳他问道:“你想什么呢!”
君南衡自从盲了,虽然依旧爱说话,但说的话跟以前比起来,似乎更过脑子了。君南衡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白苏九,我总觉得,太子殿下好像许久没来了。要不要去打听一下太子如何了?你说的对,太子无事,你也无事。可...太子若是有事呢?”
白苏九点点头,君南衡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然而夏侯赞此时不来跟他走动,反而才是上上之选。但,白苏九终究心里不安。自从君南衡莫名其妙背了‘杀孽’,白苏九想什么事情都要想得更加全面了一些。
于是,当天夜里,白苏九化成了狐狸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夏侯赞的寝宫。
夏侯赞的寝宫并没有被加强把手,如此,白苏九倒是松了口气。他顺着窗户窜进了夏侯赞的屋子里,见夏侯赞正挑灯夜读,白苏九摇了摇尾巴钻到书案底下,悄悄拍了拍他的小腿。
夏侯赞一惊,连忙低下头。见是那失踪已久的小狐狸,不由得被狂喜冲昏了头,险些惊喊出声。
“你回来了!”夏侯赞一把将白苏九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喜极而泣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白苏九抖了抖耳朵,眼睛不安分地扫向夏侯赞的书案。夏侯赞面前摊开的书是‘帝王经’,看来,夏侯赞已经在为继承大统而做准备了。
“甚好。”白苏九宽慰了许多。但,眼下可不是能放松的时候。因为很快,天剡就要经历两次不大不小的战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次战争他都出谋划策了,这才巩固了自己作为国师的地位。前世里,那两次战争全是大胜。可现如今,这一世的变化着实太多,白苏九不敢掉以轻心还按照前世的路子走。他必须再出去打听打听风声,才敢向国君进言。
“小狐狸,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发生了许多事儿...”夏侯赞絮絮叨叨地说着,转身将白苏九抱到了床榻上。
白苏九等得就是这句话。他知道夏侯赞什么毛病。夏侯赞被当成储君培养了太久,导致整个人都很内敛,在外人面前绝不可能透漏心声。然而,面对他这种‘人畜无害’的小狐狸,夏侯赞自然会忍不住将他的心中苦闷诉说出来。
白苏九翘着耳朵听了起来,想从夏侯赞的话里听出国君对他的态度。要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个关节眼上,夏侯赞万万不可出事,更不可失信于国君。
夏侯赞嘀嘀咕咕地说着。从国师帮了他许多忙,到他熬夜读了很多书,再到国君的身子骨一直不好让他很是担忧。白苏九听了许久,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夏侯赞始终在捡好的说,压根就没有诉苦,更没有把阿年的事儿透漏分毫。
白苏九抖了抖尾巴,看向夏侯赞的眼睛。只见夏侯赞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向窗外。
白苏九看向窗外,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他抬起鼻子嗅了嗅,发觉是那天将他扔进湖里的宫女采春。
1...2829303132...5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