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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不是妲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无弦
“盯梢呢?!”白苏九心中冷笑,旋即又明白了夏侯赞的用意。不管宫女采春是受谁指使来监视夏侯赞的,夏侯赞今日这些话算是告诉了外界三个信息。一,白苏九跟他确实是一伙儿的。二,他日夜勤学不负皇命。三,他依然挂念国君,还是那个孝顺的太子殿下。
“有出息了。”白苏九欣慰不已。夏侯赞这是借力打力,他借着跟小狐狸说话的由头摆明自己对国君的忠心,以及对他白苏九的态度。听者有心,想必这些话日后会派上用场。
没多久,窗外那道人影离去了。白苏九嗅了嗅屋外的气味,发觉采春已经走远了。夏侯赞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离去,一翻身躺在了床榻上,怀里紧紧搂着白苏九。
白苏九被他压得尾巴疼,连忙抖了抖打算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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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赞却使劲儿地攥着白苏九的前爪不让他走。
许久后,夏侯赞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趴在白苏九的耳边说道:“小狐狸,我最喜欢国师了。”
“哦...”白苏九在心里尴尬地笑笑。他白苏九还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夏侯赞接着说道:“还有,我最爱我弟弟...”
“那是那是...另外你弟弟的伙食你什么时候交?”白苏九打了个哈气。
夏侯赞揉着白苏九一抖一抖的耳朵,眼底一片灰暗地又说了一句:“所以,我不会让我父皇伤了他们...他怎么还不死?”
白苏九一惊,尾巴骤然绷直了...
第68章【六八】求入赘
白苏九不安地等着太子的下文,可惜,夏侯赞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白苏九拱着身子从夏侯赞的怀中钻了出去,心中满是惊讶。他从来没想过,夏侯赞居然对国君如此的愤恨,以至于恨到盼着他早点死。夏侯赞曾经问过白苏九,国君到底还能活多久。当时,白苏九还以为夏侯赞是忧心国君,然而现在看来,夏侯赞只是对国君的死迫不及待了。
“你到底还是解不开心结。”白苏九轻叹道。确实,慧皇后的死,再到阿年的无妄之灾,这一切都太过惨烈,以至于成了夏侯赞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魇。白苏九并不责怪夏侯赞恨国君,毕竟国君从某种程度上促使了这些不幸的发生。真正让白苏九感到忧心的是,夏侯赞的隐忍已经完全地超越了他的想象。
白苏九很怕,他怕夏侯赞在他一个不留意的功夫突然又变成了前世里那位冷血残酷的新皇陛下。他白苏九不是死不起,而是心累。如果此世夏侯赞再杀他一次,白苏九觉得自己可能要对这人间绝望了。到时候别提什么本就不靠谱的匡扶天下,飞升成仙;再让他当一次国师他都是抗拒的。
白苏九看着安静地沉睡着的夏侯赞,摇摇头转身跑出了宫殿。一路上,白苏九自我安慰道,皇子多几个心眼总是好的,无情一些也是必须的。事情可能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夏侯赞说了,最喜欢的人是国师,那他白苏九只要还是国师,而不是上辈子那只傻乎乎暴露身份的妖狐,那么夏侯赞还是尊他为师,一切相安无事。再者,阿年还活着,而且一日比一日健康了。阿年在,那个温柔的太子殿下就还在。他白苏九不用担心什么。
白苏九溜回了自己的寝殿。他的床榻上左右两边各睡了一个人,君南衡贴在墙壁上仿佛一只壁虎,阿年在边上眼见着都要掉下去了,二人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空位。白苏九无奈地笑笑,见阿年黑溜溜的眼睛瞅向了他,白苏九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躺得这么往外。讨厌君南衡那小子?”
阿年连忙使劲儿摇了摇头,旋即拍了拍床榻中间的位置小声道:“你...sui...”
白苏九点了点他的脑门道:“我不是一直睡树上吗。你俩搭个伴夜里也不怕黑了。”
“你...累...”阿年指着白苏九眼眶底下,满脸的心疼。
白苏九愣了愣,转身看向铜镜,借着微弱的月光,白苏九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两个很明显的黑眼圈。
“我真是老了。过去夜里从来不睡的,也没见自己会生黑眼圈。”白苏九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脑袋,转身给阿年掖好了被子。然而阿年却趁机扯住了白苏九的袖子,眼巴巴地瞅着他。
“怎么,还是没有困意?”白苏九有点难过。无论怎么努力,阿年依旧没有养成人类该有的习性。这些日子里,阿年其实一直都没有睡觉,只是躺在榻上发呆。白苏九心知肚明,却总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他骨子里还是希望阿年能有朝一日奇迹般地变回正常人。
可惜,愿望归愿望,能不能实现就两说了。
阿年一直死命地攥着白苏九的袖子让他上床睡觉。白苏九执拗不过他,又不忍心掰他的手,只得把鞋袜一脱,外袍一解,坐在了榻上。
“臭小子,跟你哥一样犟得很。”白苏九笑骂道。他余光瞥到在墙角里打坐的白辰轲,随手把外袍给扔了过去。
白辰轲被那外袍猝不及防地盖在了头上,愕然不已地将衣服拿了下来抱在怀里,小声问道:“国师,何意?”
“夜里凉。”白苏九躺在榻上回答道。刚说完,二人都愣了,然后无奈地轻笑了起来。白苏九暗道自己真越来越像老糊涂了,白辰轲都成鬼了,上哪儿门子怕冷。
君南衡忽然迷迷糊糊地说起了梦话,翻了个身吧唧着嘴呢喃道:“师父...别看了...睡吧。”白苏九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尾巴伸了过去给他盖好,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这一朝一夕。
白辰轲看了看怀里的衣服,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把衣服披在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翌日,白苏九早早的醒了。阿年抱着他的胳膊正在戳他的耳朵玩,见白苏九突然睁了眼,连忙回手装睡。
“你这家伙...装什么装。”白苏九揪了揪阿年的鼻子,翻身下榻。
君南衡四仰八叉地睡得直打呼噜,白苏九也没叫他。反正时辰还早,不急着吃早膳。
白苏九走出屋,瞥到院子一角有一熟悉人影。他当即跑到院子中央踹了白栖梧一脚。白栖梧嚎叫一声化成人形,捂着屁股问道:“尊上,一大早的你打我干嘛!”
白苏九指了指院中的人说道:“怎么又把他放进来了!”
白栖梧看了过去,只见秦央正踮着脚目不转睛地往这边瞅。白栖梧嘟着嘴嘀咕道:“你们二人关系甚好,我把他放进来怎的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关系甚好了!”白苏九掐着白栖梧的耳朵直打转儿。白栖梧被掐得流了好些个眼泪,慌忙又变成了大树逃离了白苏九的魔爪。
“早晚给你劈了当柴火!”白苏九恶狠狠地说道。
白栖梧摇着树叶子回答道:“你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呸!”白苏九唾了一口,一转身直接撞到了秦央身上。
“你丫啥时候跑过来的!”白苏九吓了一跳,尾巴高高的翘了起来。
秦央无辜地说道:“刚刚一直看不见你在院子里,突然就看到了,我自然跑过来了。”
白苏九回头,对着白栖梧各种翻白眼。白栖梧却很欠揍地左右摇摆一副欢脱的模样。
秦央拍了拍白苏九的肩膀说道:“国师,有个大事儿,我特意来跟您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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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不耐烦地拍开了他的手道:“多大的事儿?”
秦央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白苏九面前晃了晃,老神在在地说道:“天大的事儿...有关您的终身大事。”
白苏九挑眉:“怎的?谁看上本尊了?你吗?滚滚滚,没个百八十座金山休想破了本尊的色戒。”
“尊上真贪财...”白栖梧在背后哼唧着。
白苏九冷哼一声,刚要反驳。秦央却突然嗤笑出声道:“那国师您可赶上好事儿了。我刚刚打听到,乌齐国国君以三万万两黄金,六座城池为代价,来向咱国君提亲了。说乌齐国长公主看上了您,让您过去入赘...”
白苏九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三步靠在白栖梧身上喊道:“你说什么?!乌齐国让我去入赘!放得什么狗屁!”
乌齐国,前世最严峻的一场战争便是跟乌齐国打的。乌齐国突然犯边,向天剡示威。天剡国将军带兵镇压却被反将一军,被乌齐国混入军中的奸细暗杀。此事闹开,天剡国自感国威不存,便直接下了战书,浩浩荡荡地打了起来。
本来那场战争,双方势均力敌,保不齐得打个天翻地覆。没曾想,乌齐国皇室忽然发生了宫变。长公主弑君,夺位成了女王。登基后割让了三座城池给天剡,平息了战争。
按理说,有弑君夺位魄力的长公主,甭管这皇位来得光不光,白苏九心里对她还是敬重几分的。结果这重生了一世,长公主倒是没弑君,直接把刀往他脖子上砍了!这剧情也扭曲得太厉害了点吧?!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白苏九气急败坏地吼着,抓着秦央的衣领子一通乱摇问道:“国君呢?!国君怎么回答的!”
秦央忍着笑意说道:“国君自然不乐意,回复说您千金不换,抵得上万座城池。可是...国君与几位老臣谈论了此时。他们倒是都蠢蠢欲动。毕竟那聘礼有点诱人,而且你往日里太得国君厚爱,这群老家伙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此事一出,所有人都巴不得你赶紧嫁过去。这奏折跟雪花似的往国君手上递。”
白苏九扬天长啸,气得直跺脚。一群混账蠢货!一群愚昧小人!秦央见白苏九的尾巴炸成了一团,叹息一声道:“我来问问国师的意思。若是国师不乐意...我去想办法。”
“你觉得老子会乐意吗?!你用脚后跟想想!我堂堂妖狐大人入赘给邻国公主当上门女婿,我不得让人嘲笑掉大牙!我这人界可怎么呆!我这修仙可怎么修!你还不如把我抽吧抽吧拿去当围脖呢!”白苏九说罢,一撩衣袍就往院外跑。他必须把话跟国君说明白咯!这要是稀里糊涂地就被国君卖过去了,他的大业可就全毁了!
白苏九刚跑了几步,秦央忽然伸手拦住了他,低声道:“国师,此事机密得很,国君还没跟您说,而您也不与人结党营私,自然不应当知晓。您若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去质问国君,国君肯定疑心,我也得跟着遭殃。此事,我来替国师想出路吧。”
白苏九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万丈怒火道:“那就有劳你了...此事办好了,我记你恩情;你若是也把本尊给卖了,我就地咬死你。”
秦央无奈地拱拱手道:“好了,知道你不乐意就罢了。忙你的正事儿吧。”
“快去。记得给我回复!”白苏九道。
秦央点头,转身离去时突然又扯着白苏九的衣襟小声道:“百座金山是弄不到了...一座金山够不够?”
“什么?”白苏九茫然。秦央连忙垂下头回答道:“无碍,说笑罢了。我去了。”
第69章【六九】长公主
白苏九被那乌齐国长公主提亲的事儿烦心得要命,正琢磨着上哪儿发泄一下,结果给他当出气筒的人倒是送上门来了。
“阮空老儿...你还知道来!”白苏九吼道。
没错,长时间音讯全无的阮空真人来了。今早一起来,白苏九正在院子里打坐。结果抬起眼睛一看,阮空真人邋里邋遢,胡子拉碴地站在门口,仿佛是逃难的乞丐。
阮空真人见白苏九现身了,连忙跑了过去,胡子都飞了起来道:“怎么了怎么了?我的乖徒怎么了!”
白苏九怒目而斥,冲进屋里把一脸茫然的君南衡给提了出来,扔到阮空真人怀里咆哮道:“你自己看!”
君南衡吓得一激灵,连忙抬起头问道:“怎么了?这谁啊?”
阮空真人看向君南衡,见他的双眼混沌无神,顿时惊恐无比地喊道:“南衡,我是师父,你看看师父!”
“师父...!”君南衡愣住,旋即嘴一撇哇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眼睛怎么了!看不见师父了吗?!”阮空真人捧着君南衡的脑袋左右查看,见他的眼珠一动不动,双手抖了起来。
“哇...师父...我瞎了...我的修为也废了...”君南衡似是忍了许久,在见到阮空真人的一刹那才决堤。他这泪水跟不要钱的似的直接流成了两条小溪。
于是这一老一小扯着嗓子站院里嚎了小半个时辰,白苏九结了四五层结界才勉强把声音隔离开。
阮空真人哭够了,终于看向白苏九问道:“这是怎么搞的?!”
白苏九蹙眉,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阮空真人。然而阮空真人那哭肿了的眼眶以及满胡子的鼻涕泡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让白苏九稍微释然了些。
这么些天以来,白苏九对阮空真人的怀疑日益剧增。阮空真人失踪,跟君南衡背负杀孽到底有没有关系?那符纸是不是引来杀孽的关键?不得而知。白苏九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阮空真人害了君南衡,毕竟阮空真人君南衡是他的徒弟。
如今,阮空真人回来了,白苏九也松了口气。他支开了君南衡,将阮空真人拉到一边细细说了起来。
阮空真人听到问尘方丈为了救南衡而牺牲之后,惊愕得久久合不上嘴巴,缓了许久后才问道:“杀孽?你是说南衡遭了天罚?”
“是。”白苏九回答道。
阮空真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不已地说道:“怎会这样...”
白苏九蹲下身,压低声音问道:“你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阮空真人拍着脑壳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落寞地回答道:“我真的不知。”
白苏九没有吭声,双眸一点点变成了湖蓝色,不动声色地对上阮空真人的眼睛后用了幻术。他又一次问道:“那符纸...到底是干什么的?”
“给国君固元用的...”阮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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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回答道。
至此,白苏九终于放下了心中疑虑。他解开了幻术,阮空真人也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一头雾水地问道:“我怎么好像打了个瞌睡...”
白苏九轻描淡写地说道:“南衡的事儿不着急,我会想到办法的。另外你最近去哪儿了?怎么压根找不到你的踪影。”
阮空真人耷拉着脑袋,无打采地回答道:“别提了。老夫去行善积德,跑到灾区为灾民们祈福了。还干了好几个月的苦力...”
“你倒是行善积德,你宝贝徒弟可差点就入土为安了。”白苏九冷哼道。然而看在阮空真人这难过的表情,白苏九到底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阮空真人与君南衡在院子里拉着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下午,白苏九没打扰他们,而是进了屋子。阿年凑了过来,脑袋上顶着树叶,看上去特别可爱。白苏九的心情瞬间好了些,见阿年想把树叶拿下来,连忙阻止了他。
“还是隐去身形吧。”白苏九若有所思道。
阿年有点迷茫,却还是点点头把树叶按紧了。白苏九依旧不敢把阿年的事儿暴露给阮空真人。君南衡在他眼皮底下遭此灾祸,让白苏九不得不自责。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出事儿了,而阿年的身份如此特殊,还是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的好。
傍晚,阮空真人打算告辞回下济山。当然就在他打算帮君南衡拾行李的时候,君南衡突然低声说道:“师父,我就不走了。”
一时间,阮空真人愣住了。白苏九却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只是沉默地依着门框。
阮空真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问道:“南衡你说什么?”
“师父,我想留下来。这里有白栖梧和白苏九,在他们的灵力影响下,我兴许能回复的好一些。”君南衡平静地回答道。
阮空真人急了,一把拉过君南衡说道:“灵力是不可能修复...”
“住在这里也挺好的。跟白栖梧两个孩子搭个伴儿。”白苏九打断了阮空真人的话,将君南衡拉到自己身边。阮空真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红了眼眶回答道:“罢了,为师明白...”
阮空真人自己离开了皇宫,白苏九看了看他有些萧瑟的背影,又回过头看向君南衡,轻声道:“走远了。想哭就哭。”
“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之后得继续叨扰你了...”君南衡倒是嘴硬,然而眼泪可很是不争气地流了一脸。
白苏九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跟你说了有我口饭吃就饿不死你。”
“倒不是因为这个...师父岁数那么大了...我却不能尽孝...”君南衡道。
白苏九敲了敲他的脑门:“说的跟你师父要不行了似的。放心吧,修道中人的命比普通人长许多。他现在活蹦乱跳的用不着你瞎操心。”
“嗯...”君南衡勉强地笑笑,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迹。他身后的白栖梧突然化为了树形,伸出两根藤蔓把君南衡给举了起来。
“丢一丢!”白栖梧不由分说地把君南衡用力向上一抛然后又接住。君南衡虽然看不见,但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白苏九咧嘴,眼见着君南衡被抛起来四五米高,连忙小声呵斥道:“白栖梧,你可接住咯。君南衡是人类,经不起你失手。”
“放心啦。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了...”白栖梧嘻嘻笑着。
白苏九无奈地摇摇头,背着手走出了院子。他知道君南衡为何没有跟着阮空真人回下济山。君南衡的修为全毁,再无修炼可能,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跟以前一样吸纳灵力,所以,君南衡其实早就知道他的眼睛用灵力是修复不好的了。之所以留在他身边,只不过是为了不拖累阮空真人。
白苏九心里很矛盾。他不知道君南衡的选择对不对。这宫里的水深得很,白苏九很怕有朝一日自顾不暇。他这院里的三个孩子,哪个都不能露面。夏侯赞那边被人盯着,他也被人盯着。所有的事情都很被动。
白苏九越想越烦,步伐也乱了几分,一不小心,头上的树叶便飘落了下来。白苏九连忙弯下身子去捡树叶,谁知那树叶突然被一人踩在了脚下。
白苏九没有直起腰,而是眯着眼看了看那只脚。皮制的女士长靴,不是宫中的样式,应当不会是宫女。
“国师大人,还真是巧呢。”一清冽的女声响起。
白苏九直起身,波澜不惊地看向面前的女子。这位女子的面容很是致,眉眼中带着一丝英气。杏眼,鹅蛋脸,高额头,一身红色裙装十分艳丽,不太像天剡国的服装。
“姑娘不是天剡的人吧。”白苏九笑笑。
那女子微怔,旋即冷笑一声回答道:“不愧是国师大人,看人很准。”
白苏九的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那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白苏九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差点没就地窜起来。
“我乃乌齐国长公主,闻人秋绎。”女子道。
白苏九默默地将头抬了个四十五度角看向徐徐落下的夕阳道:“原来是长公主,久仰大名。”说罢白苏九脚底抹油就要跑。谁知他还没走几步,便被闻人秋绎一下子给扯了回来。
“国师大人,相见便是缘。想必国师大人也知道了,本公主钟情于你,此番前来,特意向天剡国国君提亲。”闻人秋绎不紧不慢地说道。
白苏九深吸一口气,暗道他真真是流年不利。怎么这么大个皇宫,他偏偏就能遇到这倒霉催的公主呢!
闻人秋绎见白苏九的眼睛向上翻着看天而不是看她,不由得怒从中来,冷声道:“国师大人,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长公主千里寻夫,苏九自愧不如。只是我白苏九无德无能,无福消受长公主厚爱,还请您另择良婿。”白苏九的白眼快翻到了天上,闷声闷气地说道。
闻人秋绎气极反笑,压低声音道:“国师。本公主就看上您这一等一的好容貌了,别的男人吗,本公主看不下眼。”
白苏九无奈地摇摇头,终于正眼打量了公主几许,突然轻笑出声道:“长公主。世间长得好的男人多了去了,何必强求我白苏九?”
“不错,好看的男人很多。只可惜,他们大多数都是花瓶。只有国师这等智慧与容貌并存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本公主。”闻人秋绎傲然地回答道。
白苏九此时真想直接用幻术把闻人秋绎给迷倒了脱身,然而这长公主毕竟是个大麻烦,他这么跑了,跑得了初一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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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五。那信誓旦旦说是能帮他解决的秦央也不知了去向,白苏九只能咬咬牙自己硬扛。
“长公主。您贵为一国公主,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白苏九努力保持着和气的语气说道。
闻人秋绎朗声笑了起来,然后一甩宽大的袖子道:“我本就不是君子!”
白苏九苦笑,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白苏九抬头,与闻人秋绎对视了许久,二人皆一语不发。突然,白苏九蹙了蹙眉头,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闻人秋绎见白苏九油盐不进,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闻人秋绎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一把抱住了白苏九的胳膊大声喊道:“国师大人!您这是何意?!”
白苏九僵住,见闻人秋绎满脸的嘲讽之意,白苏九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闻人秋绎这是想让别人看见他们拉拉扯扯,好给他泼脏水。白苏九不动声色地晃了晃手指,一道无形的结界萦绕在了二人身侧。
闻人秋绎自然看不见结界,依旧压低声音威胁道:“白苏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主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老老实实跟我回乌齐国,不然本公主现在就喊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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