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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非得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眠风林
莫昕许低着头,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一时间屋里只有坚固的沉默,谁都没有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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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
然后,莫昕许抬起了头,表情非常柔和,仿佛真的与他无关一样。他轻声说:“耿亦扬挺好的。他很喜欢你。你们两个好好的啊。”
陈承气得一口气直接憋胸口,差点没缓上来。他转身缓了缓气,然后又转过来拿手点着指指莫昕许的鼻尖:“行,行。莫昕许,你够狠!牛逼!”说完,他越过莫昕许,一把拉开门,“哐”一声把门摔上,走了。
莫昕许很慢、很轻地呼了口气,目光有点散,不知道往哪里去看,更不知道看些什么。他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他回过神去想要迈出步子,才发觉脚已经麻得没什么知觉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莫昕许感觉到了膝盖传来的钝痛,那钝痛中还有几丝细细的刺痛感,又尖锐又鲜明深刻。他忽然就笑了,自言自语道:
“喜欢。”
陈承请了假回家,本来想去酒吧,想想也没什么意思,又烦得很,连开门都摔摔打打弄出好大动静。门口放着耿亦扬的鞋,耿亦扬没有出门,但是也没有出来看他,更没知会一声。陈承还以为他睡着了,刚一进客厅,就看见耿亦扬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陈承把外衣脱了挂到一边的衣架上,问他:“你今天不写稿了?”
耿亦扬好像刚回过神,吓了一跳,情绪也不是很高的样子,“啊?啊,不写了,歇一天。”
陈承“哦”一声,径直走房间里去了,躺下睡觉。他浅眠,不大会儿听见耿亦扬开门出去的声音,就醒了,准备起来喝杯水再睡。他去到厨房,从客厅路过,看到沙发垫后面露出一个黄色的纸角。
陈承拿出来,是一份土黄色的纸质文件袋,很像是公立单位会用的那种档案袋。他把档案袋放到桌子上,那缠着的绳子好巧不巧就开了,里面的文件散了一地。
陈承弯腰去捡,手却突然停住了。
甲方愿意将本协议第一条中所有的个人财产遗赠给乙方,并由乙方承担抚养甲方义务;乙方愿意承担抚养甲方义务,并愿意接受甲方遗赠的财产,为此,就遗赠抚养相关事宜,在双方平等自愿基础上经协商一致达成如下协议,……
陈承写过现代修仙,当时找资料还特意查过,遗赠抚养协议的意义就和断绝亲子关系是差不多的,相当于你爹妈找了别人赡养他,他们以后的所有事也都跟你没关系了。陈承找了找,这份协议复印件的甲方果然姓耿,叫耿建辉,十有八九就是耿亦扬他爹。
天快黑透了的时候耿亦扬才回来,拎着一兜子零食和一兜子罐装啤酒。陈承很自然地帮他接过来,顺嘴问了一句:“你今天没事吧?好像心情不大好。”
“没事啊?”耿亦扬一脸惊讶,“我能有什么事?”
陈承话外有音,“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你要是心情不好就直说。”
耿亦扬心里一跳,但还是笑了笑:“哥,真没事。”
陈承没有多问,径直回了屋里。
周五放学,街里已经挂起圣诞节的装饰了。门市房都贴了喜气洋洋的圣诞老人,服装店饰品店和蛋糕店尤其弄得花哨,门口还会摆巨大的圣诞老人玩偶和圣诞树,外墙和牌匾上缠着密密麻麻的小灯。周五是平安夜,周六是圣诞节,周日是狂欢夜,莫昕许坐在公交车上从车窗往外看的时候想,去年的圣诞节他是怎么过的来着?
微信qq之类的社交软件上已经开始铺天盖地的群发祝福了,但是却没有一条是陈承发来的。莫昕许握着手机发了会儿呆,险些没有坐过站去。上次周三与陈承吵架过后,那人似乎就打算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了一样,他不敢去主动找陈承,陈承也真的没来找过自己,连同桌都问:
“你跟陈承怎么了?”
怎么了,他也很想知道怎么了。明明陈承的态度都那么明显了,可自己始终都不想要迈出去那一步。是怕?还是些别的什么?莫昕许无从得知,只要是涉及到陈承相关的事情,他总是无法理智且正确地思考,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事情的结果扭转偏离出自己想要的方向。
他回到家,家里很罕见地安静,还是在母亲和妹妹没有睡觉的情况下。屋子里弥漫着炖肉的香味,妹妹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她年幼的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蹦蹦跳跳地从厨房出来后,在见到莫昕许的时,突然做了一个鬼脸。
“嘻嘻今晚吃肉啦!”
莫昕许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把外套脱下来挂到门口的挂衣钩上,正准备把书包放到房间去然后看看养的兔子跟猫,这时候父亲从他的房间里出来,脸色极为阴沉,没等莫昕许一句“爸”叫出口,就直接上前几步朝他狠狠甩过来一巴掌,这巴掌在空气中炸出一声清脆的响:“你他妈就是个不要脸的贱逼!”
莫昕许被一巴掌打懵了,头偏向一边,一侧耳朵严重耳鸣起来,连眼前的视线都有点模糊了。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脸颊立刻肿热起来,逐渐开始发麻。母亲从厨房出来,端了一锅肉汤放到饭桌正中,香味瞬时飘了满屋。
“哥,今晚吃兔子肉,明天吃猫肉吧!”妹妹拍起了手,快乐地喊了起来:“嘻嘻,我喜欢肉,我喜欢过节!圣诞节快乐!”
莫昕许颤声问,但他几乎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什么,什么肉?”
“屁话真多。你那兔子养得也够肥了,正好你妹妹不小心给摔死了,说想吃,我就给炖了。她说明天是那个什么,哦圣诞节,想吃你那只三花猫,我就给拔了毛烫烫冻冰箱里了。”莫母毫不在意地说着,“猫毛比猪毛还难弄,烦死我了。孩他爹,差不多得了,先吃饭。”
莫昕许想要尖叫,但是没能发出声音。他摇摇晃晃没能站稳,咣一声坐地上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莫父一巴掌还没有出完气,把手机“啪”一下摔到地板上,然后坐到饭桌前面去了,等着莫母盛汤。妹妹已经开始啃起兔骨头了,吮得啧啧有声。手机砸地板这一下正好碰到了音量键,音量瞬间升高,手机正在播放的视频里传来了莫昕许的声音:
“嗯、嗯啊……好痛……别……别做了……呃、哈啊……”
“xxxx爽吧?都x了还不要?别乱动,乱动刻出来的字就不好看了”
“呜……呜啊啊……!!”
莫昕许一瞬间觉得天都黑了。
第14章14
莫昕许在客厅坐到了半夜。没有人理会他,他自己也根本不想起来。眼泪不停在流,无声地浸润脸颊然后悄悄滴下去。旧的泪痕慢慢凉下去,新的眼泪就热热地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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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将它覆盖住。
莫昕许在客厅里哭得后脑非常疼,被人持续用钝器重击后脑那种疼,疼痛夹着眩晕,一波一波袭上整个脑部。他的眼睛也疼,哭得干涩肿痛,但眼泪还是克制不住,不停地淌。客厅仿佛缺乏氧气似的,莫昕许逐渐喘不上气,胸口憋得闷疼。他恍惚站起身,连鞋子都忘了穿,飞快逃离开了这个家。
夜里下了雪。街道被灯火照得通亮,马路上还有稀稀零零的情侣在散步。雪花片很大,洋洋洒洒地,地面已经有不少积雪了。莫昕许光着脚,穿着单薄的衣服,一边踉踉跄跄地跑着,一边放声恸哭。
痛苦又肆意地。
路边的行人都向他投去奇怪的目光,似乎在看一个疯子。莫昕许跑着,耳边凌厉的冷风如同一条条竖起的小刀片,轻佻地掠过他的耳朵。他的眼泪还是在流,甚至结成了小小的冰霜,又被新的热泪融化掉。脸颊很痛,被眼泪浸得本就淹了,又被风一吹,痛痒难当。
一边哭泣一边惨叫哀嚎的声音,虽然就在耳边,竟凄厉得连自己都不认得。
那只小兔子,叫小白,名字非常普通,长得也就是普通白兔的模样。莫昕许在宠物店看兔子时,店主说可以挨个儿抱一抱,只有小白在他抱起来的时候,用肉肉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小白肠胃很娇贵,吃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菜叶会拉稀,吃水珠太多的叶子会呕吐,如果在笼子外拉屎一定会拉得满地都是。把它捧在手上的时候,它会瞪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人,表情非常无辜。吃完饭会用舌头来回舔粉粉的三瓣嘴。喂它的叶子会放在塑料小盘子里面,它吃饱了就卧在盘子上,两只长耳朵别在身后,像是无故夹着两只发卡。人经过的时候,它耳朵一动就会匆匆爬起来扒着笼子眼巴巴向外看。并不是讨食,而是为了与人亲近。就算是在吃东西,有人经过它也会停下来立起前爪看着人。摸它的时候它会放松身体很安静地趴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很舒服。小白很爱干净,每天都不停地洗脸洗爪子洗耳朵,洗到哪只耳朵哪只就会垂下来,小爪子洗脸的样子非常可爱。
而现在它已经不在了。莫昕许一旦回想起它空荡荡的笼子,就忍不住哭得浑身发抖仿若筛糠,牙齿磕碰打颤。他在哭的时候猫会走近了睁大眼睛看着,猫并不习惯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再去回忆猫平日是如何对自己撒娇的就太过残忍了。莫昕许想,也许自己是真的有什么罪孽,在遭受惩罚。他所喜爱的东西一样一样在他眼前被夺走了,而他无能为力,甚至只能微笑着将其越推越远。
一无是处的自己。
连取悦所爱的人的能力都失去了。
他终于倒在雪地上,脸埋在冰冷的雪水里。大脑在低温下难以思考,意识模糊中莫昕许只是想着,在融化的雪里面哭泣,大概就不会被看到了吧?
放了假的陈承照例与洛洛去了零度酒吧。回想起当时喝多了被莫昕许拉走,吧员还笑:“我头一次看你醉成那样。真难为那男孩,把你这么大一人拉来拉去,真不容易。”
陈承想起那次酒后乱性,还是觉得头壳疼。
洛洛要了一杯特基拉日出,端在脸边来了张自拍,问陈承:“你跟他咋样了啊?”
“跟谁?”
“莫昕许啊。”洛洛问,“复合没啊?”
“没有。”陈承沉声,“我要复合他没同意。”
“我靠,怎么可能?那男的喜欢你喜欢得不要不要的,你咋说的啊?”
“我说,只要你还喜欢我,我立马分手……”
“噗咳咳咳咳……”洛洛一口呛了个够呛,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他妈没搞错吧?你是不是当时没睡醒啊?”
陈承,“……”
“傻逼吧你?”洛洛简直恨铁不成钢,“你这么说搁谁谁能同意啊,跟他妈小三上位似的,能同意就奇了他妈了个逼的怪了,你他娘是不是当时脑子被狗啃了?还分手,你特么喜欢上人家了去跟别人处你妈逼的对象呢,分不分手谁稀罕啊!”
陈承,“……那我怎么着也得先分个手吧。”
“弄利索点,别傻了吧唧的甩不干净,日后知道了缠来缠去还不够麻烦的。”洛洛用一种看儿子的目光看着陈承,“谈个恋爱都让你作出花来了,你们基佬都这么能折腾?”
陈承尴尬道:“我觉得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我只是对他比较有兴趣。”
“滚你妈蛋,秀恩爱秀到老娘脸上来了,看老娘不一杯酒泼醒你个大傻逼。”洛洛一脸嫌弃,“我真服了,没见过你这样的,平时不是很能逼逼很能对付人吗?咋的,到了人家面前,屁都不会放了?这种级别的话都能往外扔?”
陈承尴尬:“我真没想到这块。而且当时跟耿亦扬处,也就是随口答应的,我哪知道他会追学校去啊。”
“总之抓紧料理吧,省得夜长梦多真把人放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陈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屋里没有开灯,陈承按开灯,就看见耿亦扬窝沙发上睁俩大眼睛灯泡似的瞅着电视墙。陈承问他:“你干什么呢?”
耿亦扬头都没回,“没事。”
陈承把衣服挂好,坐到了一边,敲了敲茶几:“别他妈发呆了,你过来。咱俩谈谈。”
耿亦扬这才慢慢把头转过来,问他:“谈什么?”
“你特么是逗我玩呢还是存心骗我。我跟没跟你说过有事别瞒我,有事别瞒我。这些天我问了你多少回你自己数数都他妈快数不清了吧?”陈承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提分手,这么一说自己的情绪被带得已经不知不觉真的生起气来了,连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是实在忍受不了真的想要一分了之:“妈的,我一天到晚就哄你玩了是吧?分手!谁爱几把哄谁去哄,老子不伺候了!”
“泽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耿亦扬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觉得我家里的事情即使和你说了你也会觉得烦……我爸打算跟我断绝关系,因为他知道我是同性恋的事了……”
“你觉得我会觉得烦?你觉得你自己是会通灵还是会读心术啊?就这么乐意把我往孬了想?找个几把的借口,瞒着就是瞒着,还让你说出花来了呢!”陈承越说越气,随手捞起一只抱枕砸了过去,“变着法放屁!”
耿亦扬哭丧着脸,“我不分,我不……泽哥你原谅我吧,我下次绝对不敢了,我什么都跟你说……”
“我信你鬼话。”陈承冷笑。
当晚,陈承就真的没再和耿亦扬说一句话。耿亦扬一开始还在他房间门外自言自语地讨饶道歉,后来渐渐说累了没了声音,陈承也就直接睡了,不打算真的管他。等陈承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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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满屋没找到人,这才发现耿亦扬已经搬走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留,连他这些天住买的毛巾水杯牙刷都消失了,就好像这人从来没来过一样。陈承毫不难过,只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他想,这次他应该有资格堂堂正正去抱住莫昕许了吧?
这次他应该没有理由再拒绝自己了吧?
他几乎迫不及待了。
陈承洗了把脸,还是没能冷静下来。他前几天才和莫昕许吵架,莫昕许这人心事重,一点点小事反复去想都容易让他睡不好觉,他会无意识地逼迫自己去回忆,直到身体累得撑不住为止。陈承打开手机一眼看到系统自动换的壁纸,才猛地想起,原来今天是圣诞节。
陈承一下子就找到了联系莫昕许的理由,连犹豫的时间都没,立马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再晚个几秒钟系统就要自动挂断了。陈承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他平复了几秒才开口:“圣诞快乐。”
“……谢谢。你也是。”莫昕许的声音带有浓重的鼻音,就像是感冒了一样。陈承没有多想,嘱咐道:“天气冷,多穿一点。你都着凉了。”
“嗯。”莫昕许的声音没打采的。
陈承深吸一口气,“莫昕许。”
“……嗯。”
“我分手了。我现在可以重新追你了吗?”
陈承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紧张地等待审判。莫昕许似乎是愣了很久,好久好久都没有回应,只有嘈杂的细微背景音,似乎是小孩子的尖叫哭号与女人张牙舞爪的斥骂。
“对不起。……”莫昕许的声音渐渐压抑不住,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别喜欢我……别爱我了……我已经……我已经……”
“我已经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第15章15
“今天早上,莫昕许家里人给他办了退学手续。”
这是陈承一大早去找付伶,得到的答案。这句话仿佛当头一棒,一闷棍把陈承打懵了,他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都高三了,为什么要退学?”
“我觉得重点应该在退学而不是转学上。”付伶正色道:“我知道他家庭情况。他家里人对他并不是很好。”
付伶把话都点到这儿了,陈承立刻懂了,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醒醒,别几把睡了。”
莫昕许是被一巴掌扇醒的。他还没等睁开眼睛,头上就套住了黑色袋子,随即拳打脚踢就招呼了上来,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护住头部。
铺天盖地的殴打极为漫长,莫昕许甚至觉得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他从喉咙里尝到了血味,干涩难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停下来了,陆续走开。有人说了句:“别想跑,不然逮住你,打死都没人来管你!”
接着就是沉重的铁门落锁声。
莫昕许半天都没有动。他以为自己是死了,可生命在某些时候又出奇地顽强,怎么样都折腾不死。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一点点吞噬掉他的体温,莫昕许冷得牙齿打颤,缓缓伸出手臂支撑自己爬起来。
这一个动作就花了他近半小时的时间。他浑身都疼,疼得好像被锤子凿碎了似的,一动更是钻心地要命。他拿下了头上套着的黑布袋,袋子已经被眼泪或是不知道什么浸湿了,拎着很沉。莫昕许甚至没力气将它扔开,只是松手让袋子掉到了地上。
这是间很黑很黑的屋子。莫昕许完全看不到东西,连窗户也没有;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骚臭味。莫昕许缩紧身体保存体温,可又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浑身被打的伤痕撕心裂肺地疼起来,莫昕许一下子就疼得脑子一嗡,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连三天,莫昕许在这里面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光源,他没什么力气发出求救声,只能用指甲抓挠铁质的门板,直到抓劈了指甲盖,用舌尖舔一舔带血的指缝获取水分。
第四天,门终于开了。莫昕许的眼睛被强光刺得又痛又流泪,几个人把他拖出屋子,逼他跪到一个大水缸上,那水缸上只有两条刚够跪下的竖放长条木板,莫昕许隐约感觉到热气,原来水缸里竟是烧开了的滚水。只要他一个跪不住,就会掉进水缸里烫死。
“今天,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满身是罪的罪人!”莫昕许听到有一个男人慷慨激昂地发出忽高忽低的滑稽声音,“父母是什么?父母就是我们的神!我们作为人,却不好好侍奉神,惹他们发怒!这时,就要通过净化我们的心灵,使我们脱离罪孽!”
“新来的,你的罪孽是什么?”
莫昕许干喘了半天,极度疲惫的身体因维持平衡拼尽力气,半天没有话说出来。好半天,他才断断续续说:“我……没有罪……啊!!”
旁边一个男人拿着一把两指宽的厚钢尺,对着莫昕许的后背就抽了一下。莫昕许惨叫一声,险些掉进水缸。
“让我来警醒你吧,可怜的罪人”那人继续念了,“你的罪孽是:忤逆父母,与同性苟且,败坏家风!”
拿钢尺的人又是一下打在莫昕许后腰上:“废物!跟着念!”
“我不念……我没有错……”莫昕许的眼泪在眼眶里死死忍住,“我没有罪!”
“妈的!我还治不服你了!”拿钢尺的人放开了力道,“啪啪”的钢尺痛击皮肉声不绝于耳。看台下坐了一群穿着灰色病号服的人,大多都是男孩女孩,神情麻木,似乎不以为然,司空见惯。
陈承从付伶那儿出来,顺手牵羊拿了张签好字的假条,出了校门就给李呈打电话:“呈哥,能帮我查个人吗?”
李呈那边停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老婆,早着呢,再睡会儿也行。……咋了橙子,我还没起床呢,你老婆跟人跑了?”
“去你妈的,不过确实找不着了,他家里人可能给他接走了,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
李呈一下子神了,“他家里人?这样,你把他手机号给我,微信啊qq啊什么的也给,我找找洋子看看能不能定位一下。……老婆,橙子对象出事了,我得去一趟……好嘞媳妇儿。橙子,直接去洋子那儿,我马上到。”
陈承到了徐洋家,李呈也在,徐洋接到消息已经在查了。首先出的是莫昕许家里的户籍,然后黑了莫昕许的qq,顺着摸到莫昕许的电脑,远程摸开……
“橙子。”徐洋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程嘉怡的女生?”
陈承摇摇头,“不认识。谁……我艹!”
他刚想问“谁啊”,一看到徐洋放大出来的户籍照片,瞬间想起来了。
这他妈不就是之前给莫昕许送情书那个女的吗!
“这个女的用邮箱给莫昕许




情非得咎 分卷阅读20
的电脑匿名发了段视频。”徐洋咳嗽了一声,“我看了下视频封面,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陈承一头雾水,徐洋把视频封面调出来给他看,陈承心里怒气燃烧得肺都要炸了。“妈的……!”
“橙子,这女的跟你有仇?”徐洋问,“太狠了,故意定时的是上课时间,附件还带了个自动播放的小木马来的,我擦真的心机。”
陈承咬牙道:“她以前给莫昕许表白,莫昕许那时候跟我处对象,当着我面拒了。”
“因爱生恨?”徐洋咋舌,“女人好可怕,我也想弯了。”
陈承:“去你妈的。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徐洋笑了:“你说巧不巧,我刚查到这个附件的下载地址,有一个居然是他爸手机里,这老头子口味怪重的。我已经给他加过去了个木马,现在他的位置……嗯,这儿。”
在隔壁b市。
陈承皱眉,“去b市干什么?”
李呈道:“b市不靠海,交通也不算太发达,基本上没有转程可能了。”
“我查了这部手机的运动轨迹记录,在这个地方,”徐洋在电脑屏幕的一处画了个圈,“这处废弃工厂待了三个多小时。我怀疑……”
陈承心口一紧。
“你可能得马上走了。”徐洋说,“这里名义上是个废弃工厂,实则是一个网戒中心的分校区,去年刚死过一批人,都是活活打死的。父母把孩子送进去,要签一大堆的文件,类似生死状一样。我们x客组织里有个孩子,才十二岁就是编程天才,虽然不是在b市出的事,但是回来的时候我们去看了,整个人都傻了,特别怕人,睡觉都会被突然打开的灯吓哭,基本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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