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眠风林
莫昕许一个都没有看,回复之后就倒在宾馆的床上睡了。这一觉就睡到凌晨,虽然还是很累但却没办法重新入睡了。莫昕许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眼睛也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脑子完全放空掉,什么都懒得想了。大概过了很久,他才看到手机在亮着,慢吞吞拿了过来,发现是陈承在找自己。
他似乎是有一点生气了。
这时候刚好陈承一个电话拨了过来,莫昕许接起,陈承开口就说:
“这他妈都六天了,莫昕许,手机关机短信不回,六天你就跟我发了三条微信,还两条是游客照,你打算干什么?”
莫昕许半天没有说话,陈承又说:“你有什么事你起码告诉我一声,我好知道你在哪儿,最近什么样。你理都懒得理我?”
莫昕许慢慢就哭了:“我……我连天都在宾馆,没有想到过去这么久……”
“看我着急你好玩是不是?”陈承又气又急,“行了,手机别关机,有事没事勤跟我联系一下,我这一天天觉都睡不好,你说你够不够折腾人的。”
“对不起……”莫昕许低声道。
“这六天就在宾馆待着了?”陈承问。
“嗯……很累。”
陈承听他语气也确实是没打采的,一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只好哄他睡觉:“好了,三点多了,抓紧睡觉吧。”
莫昕许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莫昕许依旧处于失踪状态。这次电话倒是不关机了,能拨通,只不过无人接听。陈承被他气得没脾气,结果第六天在半夜两点多等到了莫昕许发来的一条微信。
这一条倒是很长。
莫昕许在回复他的时候,其实原本没有打算回复那么多。他一直认为陈承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在他不在的时候也会很坦然地做自己的事。但显然他低估了陈承对这段感情的重视程度,他的消失像是抽掉了陈承整个人的主心骨,让他日夜不得安宁。莫昕许难得仔细看了看微信,就看到这样的一段话。
“我冷静一阵。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状况很差,折腾不动了,提前跟你说几天份的晚安。你更像是在断绝跟所有人的接触,包括我。我见到你的次数越来越少,我需要连着没日没夜去刷手机才能捕捉到那么一小点时间跟你即时聊天。微信都变成留言系统了。哪怕是我们还没有恋爱的时候,你跟我的聊天频率也不会至于这么可怜。你在主动跟一切事物脱离。哪怕让所有东西把自己死死压住也不愿意爬出来看我一眼。往小了说,你是心情不好,往大了说,你不信任我,甚至没有跟我交流的意愿。我这是陷进不被需要的死循环里了。你用尽全力拿坏情绪把自己完完全全包裹起来,那你让我跟什么谈恋爱呢?我确实挺难过的。”
“我想要把你从泥沼里往起拉,你跟我说对不起,泥会脏了你的衣服,对不起,不要管我,对不起,我实在没力气出来。”
“你在难过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我。”
第六天的半夜两点多,陈承终于等来了莫昕许的回复:
“我输入了很久。从你发出来到现在,一直想说些什么,不知道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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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辩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不重要了,已经完全记不清自己要说些什么了。昨晚梦到你了……梦境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但那种遥远的、充满悲伤与悔意的感觉,还很清晰。我们交错了的道路,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踏错了的呢?我需要你,可是真的不想影响你,让你跟我一起变得悲观起来。我太懦弱了,也无用,根本毫无优点可言。已经……够了,不想……也不该存在于世界上。虽然你不喜欢我说对不起,但是做错了事就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无论事情是怎样的,我都不想伤害到你。对不起……没有好好地做好自己本来能做到的事,没有好好地相信你。我说不出来,我只是很累,活着很累,我也没什么力气挣扎……想到你还会因我而难过,够了……真的够了。我连取悦你的能力都失去了……已经不想在世上存在了。”
他刚发送过去,陈承的电话就拨了过来。莫昕许接起,陈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原来的时候我一直都不想跟你说这些,因为你是个傻孩子,两句话就会多想。现在你想得越来越歪,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我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好。你有什么怕我被影响的?是你跟我讲的影响大还是放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提心吊胆大半夜影响大?你说不出来,你累,可以,不是你自己觉得的吗?你主动想象你不该存在于世界上,你他妈放屁都不带打草稿的。你就是当我是傻逼,我算是看出来了。行,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个屁啊我。”
陈承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已经快要爆开了,心脏紧缩地痛。
“实在不行我放过你,行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王八犊子,我人渣,我傻逼。你不用这么折磨你自己了。”
莫昕许一开始是愣着,后来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下来了,噼里啪啦往床单上砸。“不是……不是……”
“不是想死吗?”陈承冷声,“我陪你啊,我正好在家厨房一整套刀,我想用哪个用哪个。实在不行我开窗户跳下去,反正我住顶层34,跳下去就死。”
“不……别……啊啊……”莫昕许的嗓子都已经哑了,他艰难地握着手机保持声音能够被听清楚,可是似乎没什么作用。喉咙痛得好像里面被粗砂纸来回打磨肿了,呼吸间都能闻到血腥味。
“我哄你,你自卑。我骂你,你就自责。我跟你一起,你又拦着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陈承压抑着怒气质问。
“要你……活着……”莫昕许断断续续地说,哭腔把字句蒙得模糊不清:“开心一点……”
陈承反问:“你自己做到了吗?”
“……”
“你需要我吗?”
“需要……需要你……”
“你听我的话吗?”
“我愿意听……”莫昕许哭得直喘不上气,“如果能做到我一定尽力……”
“去睡觉吧。”陈承说。
一个月过去了。算上两人打电话那两次,之后半个月再也没有打过电话。陈承在微信偶尔说几句话,莫昕许过个三四天看到了再回几句。多半是莫昕许情绪崩溃神志不清写下的,陈承就很中肯地安抚,旁敲侧击地问莫昕许到底发生什么事。如此打了半个多月的太极,莫昕许再想要回复陈承的时候,消息左侧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莫昕许急了,连忙拨过去电话,铃声响了半天,是洛洛接的。洛洛没好气地说:“你他妈还有逼脸打电话过来?我告诉你吧,陈承这次把你甩了,你不用再尽心机吊着他了。在c市玩得很高兴是吧?钓多少凯子啊?准备给陈承捎几个帽子回来啊?够嗨的你,一个月理他几回?他搁这儿都快让你吊得没人形了。莫昕许,你够狠啊,在这儿留了一手是吧?□□妈的,滚吧!”
电话挂断。莫昕许那头好久没有反应过来,而洛洛那边也急得像是要炸了锅。
“医生!”洛洛朝着缓缓关上的急救室大门喊,“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救活他啊!”
第19章19
陈承好像只是稍微睡了一觉。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洛洛在他身边剥橘子,大腿上放着手机看电视剧。陈承稍微动了动,洛洛就把头抬起来了,手一抖橘子滚到地上去了。
“我艹,你终于醒了啊!!!你差点就翘辫子了不知道吗?一天天魔魔怔怔过道都非要看手机,你差点让车轧死!”
陈承咳嗽两声,“我手机呢?今天几号了?小莫联系不上我该着急了。”
“他?”洛洛冷笑,“你死了他都不会联系你的。”
“……”陈承皱眉,“什么意思?”
洛洛把腿上的手机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之前你说你要告白,完了我就跟呈哥他们说了。呈哥说要是成了让你领着他跟我们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没想到你告诉老娘你们不公开,这是几个意思?把我们当外人呗?”
“他不是那个意思。……”陈承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之前他视频那个事,他可能……”
“可能个屁啊,出去旅游一个月理你几回?十个手指头都有剩吧?你自己瞅瞅你天天拿着个手机好像魂儿飞了似的逼样,你确定你是对象不是备胎吗?老娘吊备胎都不这么玩!”
“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陈承问,“我跟他的事你别掺合了,越掺合他越不愿意接触你们,……”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洛洛从包里掏出了陈承的手机递给他,“我有电话录音,你自己听吧。”
陈承拿过手机,找到通话录音文件,点开播放。
首先是洛洛的声音:“拉黑不是我办的,是陈承自己拉黑你的。你吊了他一个月,给他半条命都吊没了,删你一下怎么了?你再往回加呗?怎么,现在知道要脸了?”
莫昕许的声音十分冷静,很不正常地冷静:“有必要拿拉黑这种事显示你的优越感吗?他怎么处理我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来掺合。”
“他现在不想理你,所以才是我接的电话,不然你以为呢?”
“……”
“别再打电话过来了吧,恶心巴拉的你。滚去c市好好跟你那帮备胎玩去吧。”
“随便你怎么想,我当初跟他说过了我是出来散心,信不信随你们。”
“散心?你牛逼啊,散心一个月理他几次?你国家总理吗天天这么忙?旅个游连对象都没空理?你是旅床上去了吧!”
“你能不能不这么胡乱说话?”
“那你倒是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微信短信电话连个屁都不主动放啊?”
“……”
“在你眼里陈承是不是现在就跟条狗一样的,你招招手高兴了摸摸他,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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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晾一边他死活跟你没关系,是不是这么个意思?还有脸打电话过来,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一句关心他的话都没有,上来先着急澄清你在c市不是跟别人约会是在散心,我不管你说的真话假话,你这个人我现在就是特么的八百个看不上!”
“绿是你们提出来的,然后我回应了。就好像他说得有多喜欢我似的,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深情,背地里跟朋友说了我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别恶心人了。”
“……你特么是真的刷新我下限啊莫昕许,mlgb的,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你这么能恶心人的,再你吗的见!”
录音终止。陈承的声音有点发抖,他小心翼翼地问,声音微弱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原来……他觉得我是在装深情吗?”
洛洛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打圆场:“说、说不定是气话,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承突然开始大笑,笑得十分用力,生怕自己笑不出来一样:“装深情……装深情……你真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承!”洛洛被他吓了一跳,“你特么别吓我啊!”
陈承笑过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他按着心脏,用手指关节向里狠狠怼进去,呼吸十分急促。洛洛慌了,急忙伸手去按床边的呼救铃,“陈承?你怎么了你?你是不是难受啊?护士!护士!”
刚从医院icu醒过来的陈承,又进了一次急救室。
莫昕许没有再试图联系过陈承。但他的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不知道是老天爷的报应还是怎样,妹妹变成了半疯半傻,父亲失踪,母亲因为离婚而备受打击,现在要吃大把大把的药维持睡眠。家里人顾不上他,自然辱骂和敌视都少了很多。他还不太想回a市,毕竟陈承跟他决裂了,再回学校碰面十有八九会尴尬得他一天到晚心神不安。于是他选择在c市自学,租了个小单间,每天去去健身房回来读一读书,强迫自己慢慢走出负面情绪。
这天,莫昕许上网站搜书的时候,搜索记录里正好是陈承的书。他心中一动,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
该作品已下架或不存在。
莫昕许又刷新了两次,实在刷不出,又搜了下天极承泽这个笔名。
该作者不存在,请重试或通过书籍名检索。
陈承第二次从icu醒过来的时候,李呈徐洋也来了。洛洛是后到的,一脸阴沉,拉着李呈跟徐洋去了走廊里。
洛洛说:“呈哥,你还记得那个陈承处了没几天的男对象吗?”
“叫什么……莫什么昕?”
“不是,是他为了气莫昕许随便处的,叫什么我也没记住,好像是跟他一个网站写小说的。之前他不是来a市找陈承了吗,还来了陈承学校。他亲陈承的照片被拍下来发网上去了。”说着,洛洛拿出来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拍得很微妙,莫昕许站在陈承身后完全被挡住看不到,画面里只有耿亦扬吻陈承,看上去就亲在唇角,而且耿亦扬的手好巧不巧又放在陈承小腹的位置……
“……”李呈接过来看了眼,“这个怎么了吗?就算是有点暧昧说成是关系好或者借位啊、p的之类都能洗。”
“但是事情闹得挺大,有人匿名举报,校方知道了。”洛洛说,“陈承的手机一直都放在我这儿,他被约谈的电话是我接的,也是我去的。他们学校的人告诉我,因为事件影响比较恶劣,所以会取消他的保送资格……”
“影响恶劣?”徐洋忍不住了,“就特么一张破亻俞拍的高糊照片就影响恶劣了?又不是什么他娘的亻故爱视频!”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这件事情是被匿名举报的,懂吗?”洛洛说,“意思就是有人在拿这件事做文章搞陈承,有这么个由头怎么造谣都方便,校方不想闹大,所以应该是跟那个举报的谈了点东西,就取消了保送资格,对面满意了,就这么处理了。”
“他吗的,那可是x大保送啊!”徐洋气得牙根痒痒,“多少人做梦都想考的,我他妈……x中是吧,等着,我下午就去他们门卫那儿借口修电脑,老子非把他们监控录像偷出来,我一个一个抠是谁搞橙子,他娘的……”
“还有,”洛洛神色凝重,“他不是在网上写小说吗,他责编昨天给我打电话,下架了他的全部作品,还撤了他的账号。”
“这是怎么回事?”李呈问。
“具体她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啊,好像也是有人匿名举报,说陈承是个gay还滥交什么的……看他小说的多半都是群直男,不太能接受得了这个,闹得挺大,网站就直接给他撤了,责编说等风头过了让他换个笔名再来……就是得等上挺长时间的。那女的还说,陈承跟网站有合同,这段时间虽然不能写了但是也不能去别的网站,有什么违约金……”
李呈沉思了一下,道:“洋子你先查着,这两个事暂时都别告诉橙子,他刚从急救室出来别再给折腾进去。”
几个人合计完了,进病房里看陈承。陈承侧身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身体微微抽动。洛洛一走过去,突然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有血!血!!护士!医生!来人啊!!”
李呈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把陈承扳过来,看到陈承缩着肩膀眼睛通红地拿着床头削苹果的纸片刀往胸口一刀一刀狠狠地划,伤口鲜血淋漓血肉翻卷,血快把床单被罩浸透了。李呈大喊一声:“陈承!你他吗干什么呢?!”
“我里头……里头难受……”陈承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但尚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里面疼得我要炸开了……我划外面,里面就能稍微缓一点……我不划我就喘不上来气……”
“你至于吗你?不就是个前任,还学会自残了?你把肉划烂他能回来是怎么的啊?”李呈被他气得头晕,“能不能不作践自己啊?!”
“反正我是装的……”陈承红着眼睛,傻乎乎地冲他笑,“我装的,我不疼,我是装的啊。”
第20章20
处理好伤口后,陈承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李呈跟徐洋先走了,洛洛在边上陪着他。陈承问:“我手机呢?”
洛洛还没来得及删掉短信,支吾道:“在我这儿,你病没好先别玩了。”
“手机拿来。”
“刚从手术台下来玩什么手机?”洛洛有些急了,陈承反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洛洛虽然心虚,但努力保持着表情不波动,“没有,瞎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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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
“我还不了解你?”陈承提高音量,“手机拿来!”
洛洛没拗过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了。陈承首先看了微信,莫昕许没有把他加回来;然后看了看短信,大部分是未读的垃圾短信比如什么手游不删档首测、xx活动先到先得,还有流量话的提醒短信。有一条已读,是责编发来的。
洛洛小心注视着陈承的脸色,他没见有什么表情波动,眼神也是死气沉沉的,这样反倒叫人更担心。陈承平静地看完了责编短信之后又去看通话记录,一堆未接电话中有一个已接,时长是四分多钟,来电归属地是a市,没有备注。
他刚想问这是谁,手机突然来了电话,陈承一看,是妈妈。他瞟了洛洛一眼,接起来:
“喂,妈?”
“儿子啊,你学校给妈来电话了,说你的保送名额取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还说你被人举报同性恋……”
“……”陈承沉默了一阵,“我也才知道。”
“到底怎么了,你跟妈妈说啊?”陈母都快哭了,“你可不能出事啊儿子,学校说你好长时间没去上课了,到底怎么了啊?”
“……妈,你听我说。”陈承深吸一口气,“我确实是同性恋。”
洛洛一惊,从凳子上唰地就站了起来。陈母不可置信地喊了起来:“怎么可能?不可能,儿子你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太恶心了,儿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说着就又急了,“你要是敢跟男人在一起,我就跟你断绝关系,你今后就没有我这个妈!”
陈承还不知道怎么接话,洛洛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然后喊了声:“护士!来人啊!”
没有按急救铃,这时候估计不会来人,而且陈承现在状态尚可。洛洛朝陈承挤了挤眼睛,然后接起了电话。
陈母焦急地问:“儿子,你这是在哪儿呀?你可别吓妈妈呀……”
“阿姨,我是洛洛。”洛洛唉声叹气地说,“陈承刚从手术室出来就急着想给您打电话了,没想到您先打过来了。是这样,橙子他前段时间……嗯,发现自己对女孩子失去了兴趣,就去做了下测试,发现自己是天生的同性恋……阿姨你听说过激素水平吗?简单来说就是天生自带的,咱后天动不了。橙子就有点想不开,他觉得同性恋实在太恶心了,接受不了,他就自杀了……嗯,刚从手术室出来,拿刀扎心窝子……您等我给您发张照片啊。”
陈母看过了照片,很久都没回话。陈承体力不支,已经睡死过去了,睡颜苍白,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也不快乐。临近傍晚的时候,洛洛被手机震醒,迷迷糊糊接起来:
“洛洛吗?我是陈阿姨。……既然是天生的那谁也没办法,怎么说都是命重要啊。让他别做傻事,就算接受不了也别过激,妈没事的……他别想不开就行。”
洛洛一下子醒了,眉开眼笑地回道:“阿姨您真是太好了,不过他情绪还是很不稳定,希望您能多劝劝他,其实同性恋没什么大不了,现在不少人都是同性恋,两个人过日子跟是男是女没关系,有的是男女一起过结果又搞破鞋又生野种的,您说是吧?是福是祸都难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路让他自己走去吧!”
电话挂断,洛洛长出一口气。陈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静静地看着她。洛洛做了个鬼脸,“老东西,这次欠我这么大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陈承还没等说话,洛洛又道:“哦对了,前几天路繁锦找你来着,让我给骂回去了。他娘的这小□□净找晦气……”
莫昕许刚出机场,手机上就多了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莫父打来的。短信里他说已经离婚,但小三跑了,财产又麻烦,所以跟莫母还是在搭伙过日子,希望他回来接着住。莫昕许婉拒了,他就又破口大骂,莫昕许实在应付不来他这嘴脸,只是碍于学籍和户口都在a市,所以才回来。他这边才坐上出租车,手机里就来了条短信:“是莫昕许吗?”
莫昕许回复:你是?
对方回:
路繁锦。
莫昕许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足足有一分钟。这个本来应该消失在他生命中的人突然又出现了,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路繁锦第二条短信接着就到:
你是不是跟陈承分手了?
莫昕许想了想,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她:“你找我想说什么?”
“陈承保送名额被取消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了。我本来想联系他本人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电话是洛洛接的,她说陈承在医院,差点没了命,我就想是不是你跟他分手了。他不太容易被别人影响,但是他很喜欢你。”
莫昕许震惊了,好半天没回过神,路繁锦的下一条短信又到了:
“算我求求你了,替我去看看他吧,好吗?”
莫昕许到了医院的时候,洛洛刚好出去了。是李呈叫出去的,陈承还在病房里睡着,盒饭放在床头,边上还有杯热乎乎的豆浆。莫昕许推开病房门进去,陈承没有醒,只是不安地动了动。
莫昕许走到他床边,陈承瘦了不少,头发长了些,胡子也长了点,皮肤更白了。桌子上有热的盒饭和豆浆,床边挂着他的病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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