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眠风林
陈承沉声问:“他家里人现在在哪儿?”
“在回a市的大巴上。你应该截不住。”徐洋叹了口气。“先去救人吧,余下的回来再说。”
李呈拍拍他的肩,“你先去吧,他父母这里我来办,先把人接回来再说。至于那个女的,还是学生,动手有点麻烦,你回来亲自谈吧。”
陈承匆匆一点头,“谢了兄弟。”
“滚水马桶”过后,莫昕许人事不省,被扔进了寝室。所谓寝室,就是一个大通铺,被子不知道几年没有换过,又潮又霉,里面的填充物左一块右一块地。莫昕许半死不活躺在炕上,旁边的人把他翻了个身,然后熟视无睹地躺下了,最后一个人进来关了灯,轻手利脚地爬上了大通铺。
屋里死一般地安静。
第二天,莫昕许是被一桶水浇醒的。他的耳朵都进了水,听音都仿佛带着水纹声,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人。他被拉着跪在石阶上,膝盖在第一阶,脚垫在第三阶,腿骨被台阶的棱生生硌着。他的背后压上了一个大竹筐,里面塞满了破旧的脏病号服,一股汗臭泥臭味迅速从背后袭来。拿着书稿的男人念道:“人生而有罪,只有孝敬父母才能救赎自我。通过背负着泥泞的旧衣,才能感知到母亲为自己洗衣时的艰辛;腿上的麻痹,昭示了孽子悔过的心……”
今天是个大晴天。冬天的光不暖,但足够亮。莫昕许干呕两下,只觉得眼前都是白花花的光,也看不清哪儿是哪儿。手脚都在哆嗦,衣襟滴水成冰,冷得浑身都像掉进冰窖里泡住了。
他终于没跪住,昏倒在了台阶上。手执铁尺的男人立刻泼了一盆冰水上去,莫昕许被冻醒过来,衣服上瞬时结了一层稀里哗啦互相碰撞乱响一气的冰碴。他被拿铁尺的男人揪着头发从台阶上拖下来,用铁尺照着后腰就是一顿狂抽。
“别他妈装死!跟着念!你哑巴吗!”
“哐当”一声,大门被撞开了。一个身高快两米的人凶神恶煞地闯进门,手里提着一把嗡嗡直叫的超大号电锯,慢慢抬起来胳膊指了过来:
“放开。你他妈再敢动他一下,明晚这屋的人就给你上坟。”
第16章16
少年像空降的神祗,瞬间点燃了莫昕许的希望。莫昕许听见他忍着怒气的声音,神紧绷的弦终于松懈,身体放松下来,晕死过去。
陈承一只手拎着嗡嗡直转的电锯,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将大衣袖子绷得死紧。他将近两米的个头实在是太有威压,直到他走近了,拿着钢尺的寸头男才反应过来,吆喝了一声:“摁住他!”
从边上两排破旧厂房里跑出十来个寸头,大部分都穿着马甲式的棉服,脖子上戴着个头戴耳机式的棉耳罩,手里挥舞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家伙:有半截的粗钢筋、边缘都磨得卷了刃的小短刀、柄部都弯了的长勺之类。陈承丝毫不打算跟他们废话,举起电锯向边上唰一划,边上一个用来上刑的钢筋支架就轰然倒地。
陈承眼睛都红了,形容可怖,仿若厉鬼。“我一个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谁不想活,我送你一程,到了底下不用谢我!”
寸头男人们并不敢贸然上前,一个个拿着东西十分防备。拿着钢尺的男人立马掐住了莫昕许的脖子:“你要是敢动手,他就别想活命!”
陈承冷笑:“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锯快?我就怕你没命试!”
“这位先生,”念词的那个男人试图稳场,“我们这里并非是什么吃人的地方。只是这孩子身体太弱,在忏悔中他的心灵经不住考验……”
“来,我这就考验考验你,我考验一下你的脑袋结不结实,能受我砍几下?!”陈承吼道:“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兔子红眼放马屁,你他妈也配!”
“……”那人便不敢吭声了,半天才说:“那先生您要怎么样呢,把人带走肯定是不行的,……”
“不行?”陈承一脚踹开拿着钢尺的寸头,把晕过去的莫昕许一把捞进怀里,压低声音轻问:
“你敢拦我一个试试?”
钱没有退,陈承也没有管。剩下的孩子们也被陈承开门放了,他一个快两米的人一手拿着电锯一手半搂半抱着另一个男的,身后还跟一堆半大孩子甚至还有几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浩浩荡荡出了废弃工厂。陈承打电话租了趟大巴车,给这帮孩子拉到了a市放到途经的派出所,然后把莫昕许送进了医院。
莫昕许身上多处外伤,还发着高烧,推进去他就看不见人了。陈承焦虑得不行,这时候李呈来了电话:“橙子,人接到了吗?”
“接是接到了。”陈承咬牙切齿,“老子,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事不急,这所学校洋子已经曝到网上去了,一大群义愤填膺的网民准备去砸呢。就是你对象这家里人可不是什么好饼,从b市回来之后元旦那天还悠哉悠哉在a市郊外旅了个游,惬意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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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子不是破了你对象的手机吗,那里面除了一大堆你的照片你的东西,还有他养的猫跟兔子。但是一个礼拜之前,他手机里新添了一个便签,大概意思是他家里人把猫跟兔子吃了。”
陈承,“……等会儿,不是,吃、吃了?!”
“是啊,那里面写,他妹妹想吃,他妈就给杀了冻冰箱里,他爸还逼他吃,他不吃,就罚他跪着,第二天还死活给他灌下去一碗肉汤。”
陈承倒吸一口冷气,“我擦……”
“你吧,不说对付,也得小心着点他家里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般杀人犯吧,都没什么同理心,很多都曾经对小动物……你懂吧。”李呈叹了口气,“我没接触过你对象那个人,这种家庭要么培养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要么培养出一个看起来不一样实际上也那德行的。不过你写小说的,肯定自己会看人,我就不多说了。还有那个程嘉怡,你抓紧料理了,留着也是个麻烦,你看是转学还是怎么的,实在不行哥给你安排。”
“成,麻烦你了哥。”陈承挂断电话,五指慢慢拢,差点没下意识把手机捏弯。考虑了一会儿,他给李呈发了条短信,不大会儿到了回复:
橙子,论整人,哥还是服你。
莫昕许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他好像在做一个很长、很轻的梦,梦里一开始是雾蒙蒙的墨绿色调,在一个疗养院里面。他赤足走过沾满玻璃碴子的地板,去到后院。后山生长着很密的树林,深蓝色的树木,细条条光秃秃,没有一片叶子,尖戳戳地往天上扎。森林里飘着奶白色的雾气,他向森林里面走,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又退了回来。疗养院的小屋里有一个箱子,他打开,里面放着许多玻璃罐子,里面泡着荧绿色的液体。他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这才看到箱子的侧边有一块写着“禁止打开”的红色漆牌,漆皮斑驳褪色,十分古旧。他恍惚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于是他忍着脚下踩玻璃的疼痛去寻找声源,后背却突然挨了一闷棍。
莫昕许惊醒过来,此时正是夜里。病房的窗帘并不算太遮光,明晃晃的月亮透进来只是变得柔和了些,依然把屋里照得通亮。病房是豪华病房,连病床都比普通规格的单人床要宽不少,再加上个二十来公分就能做双人床了。他一偏头,看见陈承睡在自己身边。
他似乎瘦了,脸上的颧骨都突出了不少。眼底青黑,胡茬也长了。即使这样,他还是好看得莫昕许心脏狂跳,少年浓密的睫毛又长又柔软,温柔地覆盖住了眼下一大片皮肤。即使近看,他的皮肤也还是好得过分,唇形就像一个上翘的m字,唇线清晰唇峰明显,实在很想让人与他接吻了。
莫昕许长出一口气,还是没办法把目光从他的唇上移开。
好想吻他。
陈承突然睁开了眼,眼底还有轻微的红血丝,但眼睛是带着促狭笑意的:
“怎么,哥长得符合你审美吗?看入迷了?”
莫昕许支吾了一下,然后哑着嗓子说:“谢谢。”
“你跟我说什么谢谢。”陈承支起脑袋,眼巴巴看着他,“要不你亲我一下,就当你谢我了。”
“……”莫昕许无奈,“你别闹了。”
陈承想着他在病中,最好开心一点,没想到人家压根没给他面子,陈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陈承穿上了大衣,就悄悄出了病房。莫昕许在床头摸到座机,给家里打电话,是他爸接的,没好气问:“谁啊?”
“爸,是我。”莫昕许无打采地,“我这一阵就不回去了。反正你们也不想看见我。”
说完,他没等父亲说话,就挂断了电话。不长时间,他爸又拨了回来,莫昕许接起:“什么事?”
“你妈要跟我离婚。”他说,“你跟你妈还是跟我?”
莫昕许道:“我十八了,谁也不跟,你们该离离你们的。”
莫父就急了:“你姓莫,就是死了也得埋老莫家,你不跟我你还要出去单住?跟那个男的吗?你个不要脸的骚……”
莫昕许没心情听他骂街,果断挂了。
莫父这些日子的确愁得焦头烂额财产分割是一大部分原因。他在元旦之后邂逅了一位纯真漂亮的女下属,对他十分崇拜,两个人酒后成事,那女孩闹到家里来,要求莫父离婚,对她负责。
莫母得知,一哭二闹三上吊,发誓要与莫父和小三同归于尽。小三聪明,拒不接待,跟莫父装可怜,莫父只能自己去对付这个女人。莫母一开始又愤怒又痛苦,后来想开了,孩子不要,专要财产。莫父又是个文职,坐办公室一年到头攒不下几个钱,要他的钱和房就是要他老命,死活不同意,两人僵持不下。而妹妹也不知怎的,突然间就傻了一样,经常忽然就开始哭喊摔打,歇斯底里地掐细嗓子尖叫。她看不了棍子和刀子,见了就要发疯;听见大的声音也会哆嗦着哭泣,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莫父莫母正在闹离婚,俩人谁也不想要孩子,妹妹就天天在小屋里一缩,也不去上学,大有任她自生自灭的感觉。
陈承得知情况过后,将一包很厚的大红封递给了妆容致的女人。那女人笑了笑,娇声道:“哥,下次再有活,一定记得联系我啊,给你打七折。”
莫家人闹成现在这样,基本都是陈承出的主意,一手安排的。小三就是他刚刚给钱的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刚毕业的清纯大学生,而是一个接了快十年客的鸡。至于妹妹,他特意贿赂了一下小女孩的同班同学,让她在学校被各种欺凌折腾。受到指使的孩子们还硬逼着妹妹看了一天的视频,内容就是如何虐杀女童,像虐杀猫那样地虐杀女童。不看就打,威胁她要杀了她。
等到莫父的单位什么时候组织年度体检的时候,陈承的最后一步也就成了
他给莫父安排的女人,是hiv携带者。至于莫父后半辈子如何,他想,可以称得上算是报应二字了吧。
第17章17
“接下来我们看一下这个式子。这其实就是一个常见式子了,我们之前的步骤就是为了把它变为这种……”
“笃笃笃”陈承敲了敲门,“方老师,我找一下程嘉怡。”
方老师点点头,程嘉怡却坐在座位上不肯动。方老师问:“怎么了,程嘉怡?你不舒服吗?”
程嘉怡摇摇头,欲言又止,陈承不耐烦地敲敲门框:“别磨蹭,快点。”
她脸色发白,慢吞吞地挪出了班级。一出班级,陈承就把她带到了会议室,反手落锁,靠在门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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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从哪儿拿的?”
“什么,什么视频?我不知道。”程嘉怡装傻,陈承突然一脚踢翻了边上的桌子,桌子“哐”一声巨响砸倒了后面的椅子,桌椅一起轰然倒地,把程嘉怡吓得一哆嗦。陈承吼她:“你特么再说一句不知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揍女人?”
程嘉怡小声哭起来,陈承被她哭得心烦,一脚踹到她肚子上给程嘉怡踹出好几米远,扑通摔到地上。程嘉怡疼得呜呜咽咽,捂着肚子好半天没爬起来。“视频……视频是我跟一个同性恋买的,我已经让他删了,这是最后一份……我就想让他家里人帮帮他,同性恋怎么行,他还是要和女孩子……”
“你放什么屁?他是同性恋关你屁事?”陈承怒极,又随手抄起讲台边上一盒□□笔朝程嘉怡砸了过去,正中她脸上,粉笔盒摔开了,粉笔洒了一头一身。陈承冷笑,“你以为他直了就会跟你处对象?直了我就再给掰回来,他这辈子只能跟我一个人在一起!你把视频给他家里人看?他家里人就是一群煞笔!妈的转手就给他送进网戒中心了。要不是我去得快,命都交代在那儿。你还想帮他?你他妈谋杀呢你!”
程嘉怡一头一脸的白灰,她伸手捂住了脸,坐在地上抽泣起来。陈承走过去站到她面前,缓缓道:
“程嘉怡,人在做天在看。再有一次,我不管你是不是女的,我照样搞到你生不如死。”
“都是你!都是你他才会这样的……”程嘉怡用哭红了的兔子眼睛死死瞪着他,“你以为你能跟他长久吗?”
陈承皱眉,“你什么意思?”
程嘉怡只是凉飕飕地笑,也不回话。
莫昕许不在学校,陈承也没什么心情待着,请假跑出去找洛洛玩。洛洛临近艺考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练,俩人在酒吧点了杯酒就开始闲聊,洛洛翻微信找哪几个人可以约出来蹦迪,陈承突然问:
“洛洛,你追过男生吗?”
洛洛冷哼,“我还用追男生?老娘给个眼神,他们就前仆后继地奔我来了。”
陈承,“……那咋办,我更没追过啊。”
洛洛来了兴趣,“怎么?要给莫昕许告白啊?”
陈承咳嗽一声,“……有这个想法。”
洛洛一拍他肩膀,一副自家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的表情:“这个好说,你就直接说,我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不就完了吗?”
“我上次分了手之后跟他提了一次……”陈承用手腕磕了磕太阳穴,愁眉苦脸地:“他没答应。”
“还不是怪你那事儿办得太他妈不是人了。”洛洛瞪他一眼,“不过这次你把人救了,估计他挺感动的,你再提一提没准就成了,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之前你跟路繁锦那小婊砸不清不楚他都能忍,你多煞笔几次也没什么关系。”
陈承,“去你妈的……”
“不过我说真的啊,你一个情场老手想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看来这回是真爱,都问到我头上来了。”洛洛语重心长的,“好好珍惜啊老陈。”
陈承,“……咱俩一届的你好意思说我老?”
洛洛诡秘一笑:“你比我大六个月呢。”
陈承,“……去你妈的!”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莫昕许终于出院。陈承带着他吃了顿大餐,又去游乐园玩了一圈,最后带他去市中心广场上散步。莫昕许可能是还没有好完全,情绪看着淡淡的,动作幅度也不是很大。两人在广场的长椅上坐下,陈承握着莫昕许的手,问他:“冷不冷?”
“不冷。”莫昕许鼻尖虽然红了,但是声音很清亮。
陈承放下心来,凑近他耳边:“听歌吗?我给你唱。”
莫昕许没想到他会唱歌,“好啊。”
陈承贴近他的耳朵,低沉而轻柔地唱了起来:
君の声が泣いているようながした
(你的声音仿佛在哭泣)
だけどなんでそんなに笑っているのかな
(可是你为什么笑着呢)
今日もかに幸せが配られたろうか
(今天也有谁被分发到了幸福吗)
君はそう言って、笑って泣いているんだ
(你这么说着笑着泪流满面)
人はまた欲しいものをい合って目が眩んだ
(人们依旧被欲望驱使相互争夺)
本当を失った
(迷失了双眼错过了眼前的现实)
それをがあるとめたものか、
(被别人决定价值所在)
意味を持たせた物だ
(亦或是被附上意义的虚伪之物)
こんな世界じゃも味方も居ないさ、
(这样的世界上没有敌人也没有同伴)
だから君は泣いているんだろう,一人泣いているんだろう
(所以你才会哭泣的吧才会一个人默默哭泣的吧)
いつだって助けての言など、といた言(你总是轻声说向别人求助是没用的)
付いてよ、の持ちを
(快点察觉我的心意吧)
君が嫌いな日々のこと、われたいとっていること、
(你所讨厌的时光你渴望得到回报的祈愿)
知っているよ。分かっているよ
(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それを肯定したい
(我也会认同)
君に幸せをっているかが傍に居るってこと、忘れないで
(请不要忘记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就在你的身边)
这首歌是莫昕许歌单里的一首。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承已经唱完了,在他耳边说:
“我爱你。”
这一刻时间好像都停止了。莫昕许心脏猛然一动,偏头看向陈承的脸,陈承在他唇上顺势啄了一口,然后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与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吧。”他说,“我很确定,不是喜欢,是爱。”
莫昕许紧张得直眨眼,他小声说:“我在做梦吗?”
陈承低头笑了,“想做个春梦吗?”
莫昕许脸腾地红了,他别过脸去不愿被陈承看到窘迫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们两个,可以不告诉别人吗?”
“……啊?”陈承有点状况外,“什么意思?”
“我实在很累,不想对付外界了……”莫昕许垂下眼睛,“我不想被别人知道。”
陈承看他这样子很心疼,只好哄着说:“好,那就不说。谁都不说。”
莫昕许冲他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气氛一时很尴尬,这时莫昕许又说:
“我订了后天的机票。……”莫昕许轻声说,“我状态很不好,想散散心。”
陈承一个雷还没消化完,另一个雷又炸得他半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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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他愣愣地问:“……去哪儿?”
“去c市。”莫昕许安抚他,“过一阵子就回来。”
陈承问:“还有票吗?我也去。”
“我想一个人去。”莫昕许很疲惫地靠到了长椅椅背上,似乎连呼吸都很耗力气。“你放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陈承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妥协道:“好吧。一定要跟我多联系啊,不然我会担心的,宝贝。”
突然变化的称呼让莫昕许脸又烧起来了,陈承见他害羞,凑过去问:“怎么,喜欢我这么叫你?宝贝?”
“嗯……喜欢。”莫昕许点点头,“你不会……觉得肉麻吗?”
“怎么可能。”陈承很自然地回答,“你这么甜,叫什么都不觉得腻得慌。”
莫昕许被他调戏的没话说,只好把头低下去。陈承笑着问:“宝贝,不请我尝一口吗?”
“人,人有点多……”莫昕许声音越来越小,陈承偏不让他如意,都快贴到他脸上去了,呼吸间的温热尽数扑到脸上:“那人少的地方就可以了?”
“嗯,嗯……”
“那不行,”陈承假装生气,结果自己没憋住先笑了,“人少的地方可不会只尝一口了……”
“得吃干抹净,宝贝。”
此处省略一夜
第18章18
“下一个,莫昕许。”
莫昕许应声走进诊室,动作有些迟滞。医生看了看莫昕许的病历,随即递给他一张诊断书。
莫昕许接过来一看,中度外因性抑郁症。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似乎不认识一样,“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抑郁症,一种比较常见的神疾病。”
“那还有机会治好吗?”
“治愈几率不大,不过可以服药控制。”医生说,“保持房间整洁,不逼迫自己做一些很难做到的事情……要时刻调整自己。”
莫昕许想,原来自己得了神病啊。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他没有开药,明天就要去c市了,今天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每一步都很累,漫无目的,他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眼前的颜色慢慢灰暗下去,耳朵旁也失去了声音,如同突然变成了古老的黑白默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这种状态中缓过来些。即使是毛毛雨,也打湿了他的头发,一绺一绺粘在额头上。他没有等衣服干,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莫昕许在机场候机室坐了一夜,第二天坐飞机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来关机,才发现陈承给他打了不下三百个未接来电。他摁了条短信发过去,直到空姐过来提醒大家关掉手机的时候才按了发送键,关上手机。
陈承那里到的短信并没有很长,只是莫昕许写了删、删了改,最后只写出来两个字。
走了。
莫昕许走后,两个人的联系一下子就断开了。莫昕许电话关机,微信不回,短信未读,好像凭空蒸发了。就在陈承急得快要让徐洋查位置的时候,莫昕许回了微信。
“这里风景很漂亮。”
附带了两张图片。
莫昕许回复的上方是陈承发的好几百条微信,从一开始的询问到后来的焦急直到最近的暴躁,莫昕许只字未提,只是给他分享了两张风景照片。还是很官方的那一种,看得出来只是随便拍拍,非常标准又不走心的游客照。莫昕许这边未接来电开了机之后不到,但短信是有的,也有好几十条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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