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双木
钱荫把随身携带的水壶子解下来,递给宝祥道,“渴不。”宝祥摆摆手,然后钱荫接着说:“将军当时急得嘴里的燎泡都长在唇上了,什么叫吹弹可破,将军的两片嘴唇就是了,都流脓了,后来呢,顾营长就跑到将军的帐篷里说有办法攻下,结果被将军胖揍一顿,说什么毛头小卒不配,后来顾营长又跑去,那就直接连人也没见着,后来呢,还是不死心,又跑一次,将军估计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摔破瓶子罐,就听了顾章的建议,哎!觉得可行就马上召集会议讨论。”
宝祥问:“顾章是出了什么计谋?”
“他说近的打不下,时间短的打不下,就假装撤兵,走那个一头半个月,等他们以为都跑了,就饶远路,先过河再说,过了河以后,就悄悄的回到山脚下,找个地方隐蔽起来,这就老天爷也帮我们了,山下密林丛生,躲起来也容易,然后就打隧道过去,直接饶过关卡。”钱荫哈哈大笑,咕咕灌下半壶水,接着说,“那里溶洞多,打起洞来也不劲,前前后后就花了半年就打下来了。”
宝祥听了,不禁为顾章感到自豪,当然了我的男人多聪明呐,就连昨晚的那些不愉快也散去了。
钱荫一边说,一边带他四处转转,饶了半个小山坡,宝祥后背都湿了,疼呐,通过脊椎传回大脑,叫嚣着不能再走了,再加上钱荫这条粗神经自顾自个,专挑山上走,说站得高看得远,什么一览众山小。宝祥没好意思拖后腿,让人觉得娘们,便咬牙坚持着。
终于回到院子时,宝祥不禁热泪盈眶,只想往床上一躺。钱荫兴高采烈道:“哎!还没去训练场呢,走,我带你去。”
宝祥连忙摆手,“不,不去了。”
“没事的,有我呢。”
“真的不去了。那个,我想歇会嘛。”
“哎呦,也没几步路嘛,怎么就累了,身体还真需要锻炼,我说呐,早锻炼也是锻炼,完了估计就来不及了,我看你呐,还真需要到训练场跑两圈,来嘛,去去。”说着,就拉起宝祥的手,往训练场的方向拖去。
宝祥心里哭爹喊娘,“不了不了,明天去嘛,那个……”
尖锐的“哎哟”一声打断了宝祥的话,“我看是谁呢,两人拉拉扯扯的,搭上一个顾章还不够呐。”
“唐!小姐!说什么呢。这里是男人睡觉的地方,你,一个,大家闺秀!出现不合适吧,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一个妇道人家,嫁不出去,咋办呐。”钱荫向来一把嘴巴怼天怼地的,虽然平时在黎川铁拳的教导下,注意了点分寸,但本来就看不上唐诗诗了,居然还含沙射影的,能忍才怪呢。
果然,十分成功地击中要害,但唐诗诗她娘是谁,一个女子成功地霸占了唐将军十几年,光靠美色是不够的,还是需要手段,她的经历就是一段上位记的范本,通古今,斗智斗谋。唐诗诗作为唯一的传人,自然深得她娘的髓,怒,上心不上脸;笑,上脸不上心;心底咋样不重要,重要的要保持形象。
这不,尽管心里问候了钱荫祖宗十八代,但脸上笑意不改,笑得甜美地对道:“你除了打打嘴炮,还会什么,哦,只剩下会传宗接代了吧,可是呐,没积口德,连传宗接代也不行了吧。”后半句确实看着宝祥道。
宝祥听了脸色瞬间苍白。连钱荫说了什么也听不到,推开了钱荫,双眼不聚焦地道:“我要回去休息了。”便扶着墙壁,慢慢蹭着走。
钱荫终于看到宝祥不对劲了,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了,要找大夫吗。”
宝祥摇摇头。
“我看呐,顾章也没在跟前,做给他看有用吗?”
“你少说两句会死啊!”钱荫生气道。
唐小姐哼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走到宝祥跟前,想勾起他的下巴,损几句,但又嫌弃与他接触,便勾住宝祥的围巾想垫住两根手指。宝祥在大脑空白时,反应都很迟钝,以为要拉开他围巾,便想侧身闪开她,反倒被他勾下围巾,露出点点嫣红。
唐诗诗看到脸色瞬变,冷笑几下,“还真会卖呀!”
宝祥逃着跑回房里。
第五十三章
顾章在营房里忙着处理军务,掏出胸前的怀表,看看时间,便吩咐小杰送饭给宝祥。
顾章和黎川一直待在营房里商讨军队的发展问题,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了,顾章看着外面的窗,“这里不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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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吧。”
黎川笑笑道:“不会的,在云南只是零丁飘着细雪,到这里倒好,都直接不下了,还真有写怀念在天津时的大雪,下得一个痛快呐。”
“我想我们得改计划了,早些天,太着急于招兵买马,结果根基都没打稳。”
黎川有些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喝下一口冷了的浓茶,“是啊,是时候当一下公关了,得去建设一张人脉网了。”
连年来战乱不断,军阀间一直是你唱罢我方登台,加上背后的帝国势力在推波助澜,更是斗得不可开交,但民众对于军阀的忠心度并没有多深,毕竟是乱我生活,胁我生命,没钱没吃时便抢我口粮,只要笼络了民众自然可以得人力。商人更是如此,特别是一些富商,秦有吕不韦,明有聚宝盆沈万三,在一些昏庸无道的皇帝统治下,商人的后院更是国库的储存地,没事就存着,有事就发个皇榜叫你无尝爱国捐赠,不捐等着抄家吧。但现在时代不同了,在怎么只手遮天,也只敢折腾没权没势的穷人家,有钱的得换种温和的手势去换钱,得去勾搭了。
战火纷飞,富商就是一块大肥羊,要挤下羊奶,就需要技巧了。
“过几天有个古董界的商会,得你去了,我呢,对一堆瓶瓶罐罐真没研究,也不懂个所以然。”黎川道。
“嗯,去查查有哪些人出席。”顾章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口,边说边喷着白烟。
“交给小杰去办,”黎川打了个哈欠,刚跨出门槛,敲在门板上,“那个王义。”
“暂时不用找他,得看看谁是鱼谁是勾。”
顾章回房时,天已经黑了,挂着油灯的走廊上,黑影重重,随着渐渐寒意加重的冬风,左右摇摆。g顾章特意去趟厨房,吩咐厨子做只白切鸡,末了,就用托盘盛好饭,调好酱料托着回房。
顾章站在房前,看见里面黑乎乎一片,纳闷地想“去哪了。”
他点燃着油灯,不算光亮,但色调温暖,火心在呼吸间轻轻摇曳。顾章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便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到宝祥裹得严严实实地躺在床上。看着宝祥小嘴红红地微张,扑哧扑哧的,睡得还真香,顾章想。
就把手放到裤袋中搓暖和了,就掐掐宝祥的脸庞,出乎意料的烫手,顾章赶紧拍醒他,“是不是不舒服了!”
宝祥睡眼惺忪,掀开眼皮,愣了一下,“没事,睡会就好了。”
“不行,都烫得熟鸡蛋了,我给你找军医看看。”
“不行!”宝祥拉着顾章的手坚决地说。
顾章端起眼帘,疑惑了。
宝祥面无表情地严严实实唯在脖子上的围巾拉下,点点嫣红,化去一些,却显示出深层次的红,外圈往里圈渐渐加深,像牡丹的花瓣一般。
顾章想起昨晚的疯狂了,心有所愧,“疼吗?”
宝祥的脑袋在高温下,烧得糊涂了,消化了一下才明白他问什么,疼得钻心呐,但一想到是在床上被/得这样,脸皮再厚也难以启齿呐,他在真实和谎话中犹豫了会,看着罪灰祸首竟然安然无恙,自己就糟了嘴,这话怎么也骗不了自己。
“疼。”
“我去拿点药膏。”
“……”金疮膏?去痛膏?随即一个涂抹的画面浮在脑海,太羞,这男子气概还有吗?本来今早被唐诗诗打击到,宝祥画了一个小时才走出来,没后就没后呗,反正有顾章。可是想到顾章也会陪着自己无后,心里就纠结了会,唉,他是顾老爷拼了命才救出来的,比三代单传还要金贵呐。想着想着,又想起钱荫的话,为顾章感到十分自豪,你们敬佩的营长是我的,哈哈,想想还真激动的。
胡思乱想间,顾章已经拿好药了,“先吃点饭吧。不然对胃不好。”便整张桌子端到床边,摆好碗筷,“厨房还有点白粥就给你端来。”
“不是有只白切鸡吗?”
“伤好了再吃。”
宝祥看到顾章只是白米饭配着小菜吃,“我不吃,你吃嘛。”
“想到弄疼了你吃不下咯。”
宝祥脸皮一红,“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晚饭过后,几片药片下肚,顾章就端来盆热水给宝祥洗刷一下。要是能忽略裤子里的疼,还是挺惬意的,顾章力度得当,擦洗过脚后,就拿捏几把,活像一趴在床上被挠得心满意足的猫,随便顾章摆弄。等到裤子被扒下时,宝祥后知后觉地惊呼,下意识要挣脱,却被顾章禁锢得死死,下身连动也动不了。宝祥徒劳地挥动双手拍打着床板。
“混蛋,你……嗯啊~!”下身被药膏刺激得清凉,更受不了的是顾章的手指,轻轻探入拌动,不疼却痒痒的。
上完药后,顾章细细地为他系好裤子,看到宝祥一开始就扯过枕头裹住脑袋,到现在还是这样,裹住脑袋,像只藏在龟壳的小王八。顾章也趴在床上,用臂力支撑,轻轻伏在宝祥身上,柔声道:“宝哥。”
见没反应,便把脑袋也塞进枕头下。宝祥握得更紧,顾章锲而不舍地要钻进来,终于脸贴着脸地藏在枕头下,便在宝祥脸上夸张地“啵”了几下。宝祥被他这种幼稚行为深深震撼到,“你有完没完了。”
“你不理我就没完了。”
宝祥无奈叹气,正要坐起来,就被顾章拉住身子,“刚上完药,别乱动了。”
顾章换了个姿势,让宝祥趴在自己身上,“宝哥,对不住了,昨晚……”
“再提我就不理你了。”其实一早起来,宝祥心里就闹起了别扭,疼是一回事,但更多是心里,说不清道不明。
顾章吻吻他的发顶。
第五十四章
休养几天后,宝祥行动自如,可分离的日子也该到了。
又是人头涌动的码头上,珠江边上,宽阔的江面被风吹得水波粼粼,南方地区独有的潮湿水汽扑面而来,吹得不干裂,但冷飕飕的,不禁打了个寒战。顾章为宝祥裹紧了围巾,牵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衣袋里不停地揉搓保暖。
宝祥鼻尖通红,不断催促着顾章回去。顾章笑笑,“我不忙,陪你等会船呗,等你上船了再回去。”
离别总是伤感的,时间慢得似要凝固,但不经意间,又似雨水滴落,快得看不清轨迹,抓不住一点半滴。不是不想再陪在顾章身边,只是怕船开的那一刻,回头会看见顾章站在人裙中,他不走,自己却渐渐远去,最最伤感总是在快要消失的那一面。
拥挤的码头上,宝祥紧抱着顾章的腰,温暖,来自顾章的温暖紧紧将他包围,气息,顾章汗味不重,体味也没有,但一靠近总会让人沉醉。
船鸣的呜咽声,尖锐无比,似是一把匕首插在个个要即将分离的人。宝祥抬头凝望顾章,眼眶红红的。顾章轻柔地掐着他的鼻尖,用轻快的腔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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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津要多穿衣服,那里早就大雪纷飞了,记得不要喝冷水了,仔细肚子疼,箱子里有馅饼,饿了就拿出来吃……”
顾章婆婆妈妈地说了一大堆,也没听到宝祥回应,低头一看,见他伏在自己肩上,似是在默默流泪了。人群涌动,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要上船了,顾章站着没动,用后背挡住碰撞而来的人,直到不得不上船时,揉揉宝祥的发顶,“宝哥,要上船了。”
宝祥吸吸鼻子,拿过顾章手中的行李,“我走了。”顾章回以一个热烈的拥抱。他也走进了人群中,慢吞吞的上船,挤开船栏上的人群,往下看,见到顾章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不言更胜千言万语。
船终归要开走。
回来时,顾章感到无比寂寞,原来一潭死水的生活,被宝祥捣鼓后,已经难以平复了。
灯红酒绿,烟雾缭绕中,王义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坐在皮椅上,阿谀奉承,但眼底下毫无笑意,冷冷看着所谓高官者的丑态,舞女衣衫半解,白花花涨鼓鼓的胸脯呼之欲出,个个肥头大耳,满腹肥油的官员左拥右抱,手部运动从没停下,笑得一口黄牙尽露。
海上漂泊十数日,在一个阳光明媚,照得白雪皑皑的正午,宝祥回到了杨府。
府上还是离开时的模样,连家中的摆设都没曾改变,当年杨老爷用过的紫砂壶还放在茶几上,伸手一摸,暖和和的,有人冲好了茶,宝祥会心一笑,怎么我回来也有人知道?是砌好茶在等我吗?
但是怎么没人?
宝祥倒出一杯茶,放在嘴边吹吹,“我回来了,姨娘,小刘小六,”
“翠翠,红叶,”
“莞娘……”
宝祥连厨房的梁师傅都喊了遍,也没见着人。便端着茶杯跑回大门找看门的小厮,“恭喜!”此位小厮,性恭名喜,据说加辈穷三代,十九年前,一个电闪雷鸣的晚上,还没到预产期的妈,毫无预兆地生下他,他爷爷满脸沧桑的脸堆笑,一时老脑瞎哄,在这种怪寒渗的时刻出生,硬是老泪流绵绵,道一声,我恭家的苦日子到头了,天下喜兆呐!于是就取一个单名喜字。
他乃是当年被宝祥和仙姑在门口忽悠得找不大北的小圆柱小胖墩,几年过去了,柱还是柱,墩还是墩,只是变大得多了。
人还是那样,不说将来如何承载喜兆,也许傻人有傻福吧。
“恭喜!”
圆头圆脸的脑袋从门后半伸出来,若不是天头的阳光正猛,宝祥差点摔下茶杯,他惊魂未定的喊:“混球,敢吓唬我。”
圆脸上哈哈大笑,脸上的肥肉笑得一颤一颤的,“没有,没有,宝祥你还是很笨呐!”没心没肺地笑着间,瞥见宝祥手中的茶杯,脸色变了变,“茶杯快放回原位去!”便用手将他往里推去。
宝祥疑惑道:“咋了?”
“杨夫人不许人碰的!快放回去!”恭喜着急得说话都快结巴了。
“行了行了,姨娘呢?”
“别磨蹭了,放回去!”
宝祥倒是被他锲而不舍的大声而急的催促吓了一条,以为仙姑摆了个什么风水镇,毕竟她很迷信这类东西的。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还想着怎样去请罪,风水这种东西不是放回原位就能解决的。
宝祥再次跑出来找恭喜时,正好看见仙姑回来了,五年不见,她变化了很多,发型变了烫了个大卷浪,衣服变了,换换成了干练的男性化十足的中式马褂。
他光顾着仙姑,没留意一旁变得战战兢兢,连站着都怕占地方的恭喜,恭喜一直做口型,可惜他没看到。
“姨娘,我回来了。”
仙姑道:“回来就好,吃过饭了吗?”
“我不饿,哦,对了,不小心碰了茶几上的杯子……”话没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刮在脸上,宝祥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仙姑。
“翠红!”
翠红从侧门偏房中,颤巍巍地挪出来,颤声道:“对,对不住,我刚才上了茅房,不,不知道。”
“跪下!”
翠红毫不犹豫地开始扇自己的耳光,求喊道:“对不住,求您开恩了!……”
宝祥抓住她不住自扇耳光的手,看向仙姑,“姨娘,好了,是我碰到的,不关她的事。”
仙姑的脸皮在微微抽搐,似在压下怒气,又似在酝酿着爆发,来回几个回合后,一甩衣袖,什么也没说就进屋了。宝祥跟在她身后,看见她拿起被自己碰过挪了位置的茶杯,细细抚摸,好久也不说话。
一个激灵间,仙姑抬起头,惊奇地道:“小宝,你回来了!”
便抓住宝祥的衣襟,伸手掐掐刚被摔耳光的脸颊,心疼地道:“你瘦了,在日本过得好吗?”
判若两人,宝祥心头一沉,脑袋嗡嗡作响,听着自己的嗓音,觉得十分不真切,“还好,姨娘,你呢,这五年过得还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陪着老爷说说话,一天过一天,就想等你和坪儿回家。”
“家里怎样了,怎么人少了那么多。”
“唉,各自有各自的出路了,大的那辈就回家,小的那辈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咯。”仙姑笑笑道。
宝祥直觉得仙姑的笑十分冷,他不禁抬头看看,站得远远的翠红,看到她一张刷白的脸,连脸皮上都微微颤抖。
第五十五章
经过连日的摸底,顾章他们大致清楚了当前的形势。
直系军阀的头目是冯国璋等人,占据黄河、长江中下流域及直隶,以美国、英国为靠山。
皖系军阀的头目是段祺瑞等人,占据安徽、浙江、山东、福建、陕西,以日本为靠山。
奉系军阀的头目是张作霖,占据奉天、黑龙江、吉林,以日本为靠山。
还有桂系的陆荣廷,和自家的领导唐继晓。
而系的陈炯明率从广西回粤,打败盘踞广东的桂系军阀,被任命为广东省省长兼粤军总司令。
顾章正在吃午饭时,一个小兵报告说,王义来信。
他暂且放下已经饭碗,接过信件,看到内容后,沉声道:“找黎川。”
黎川来了,匆匆扫了遍信纸,顾章便道:“我打算去。”
“放心,交给我吧,会好好看着军营的。”
黎川和顾章在战场上配合得最好,多年形成的默契知道顾章做了决定后,心里已经推演过不下十遍,各种利弊关系必定想好,再来分析也是多余,好好帮他守住后方才是最大的帮助。
鸦片战争一仗后,广州被逼开放通商口岸,自此短短几年间,由一个小地方摇身一变,成了大都市,街上繁华三千,各国商人会聚一堂,但是富人很富,而穷人很穷。为求生计远走他乡者,不记其数,被逼残害者,也是不可数。
时年,麻疯病在广东地区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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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横行,医院束手无策,宣传称只能通过隔离预防。麻风病自古存在三千多年,人门对它的认知依旧十分匮乏,视为洪水猛兽,天降惩罚。被染上之人惨同失节妇人,不是一人受难,而是一个家族被受到牵连。
传教士开辟留所,当一些当地民众知道后,极力反对,认为染病之人不详,而会传染害死人。可怕的不是病,而是人心。在这个不知者无畏,不知者不罪的年代里。被病死的有几多,被害死的又有几多!
传闻富商行的老板流连花丛后,行船千次总有一天翻了船,不幸地被传染了,那□□在他确病后,就人间蒸发,多半是富商泄愤杀害了。富商不敢告诉任何人,便偷偷地用民间土方法治病。后来,纸包不住火,还是被人告发了。现在当地镇府也无能为力,只能见一个强制性的隔离。
当巡捕冲进去抓人时,富商满脸脓包,身上的衣服也穿不了,寒冬腊月□□着上身看见烂肉一块一块挂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掉下来,手指脚趾变形扭曲,掉剩只有几根。
富商正在吃着一碗黑漆漆的浓汤,嘴里啃着分明是幼童的手臂。胆大的巡捕探头往汤煲一看,见惯血淋淋的案发现场的老警也不禁大跳一惊,煮熟的幼童人头!脑袋被敲碎,头皮外翻,五官已经看不出了,只见一双煮得发白的眼球在沸腾的汤水中上下翻滚,油腻的汤面上飘着白花花凝固的脑浆。
当要拖着富商走时,画出了一路红黄交错的脓血,他仍念念不忘的汤煲,撕声力竭地哭喊:“让我吃完!求你们了!吃够七个人头就会好的,这是最后一个了,我有钱!都给你们!给你们了,求求你了!”
顾章开着车走在街道上,绕过一段偏僻的路径,停车在破旧的院房前。王义敛起往昔的油荡气,不言苟笑时,十分严肃正经。
“想清楚了吗?”王义道。
顾章道:“我只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大门侧边的小房里,柴火正旺,但宝祥全身像掉进了冰窟里,冻得牙关不住嗦。他发冷得看不到血色的手,紧紧抓住恭喜的衣领,不断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
“我也不知道,翠红说,杨夫人拖着小玉儿进了房就没出来过,府上的人慢慢失踪了,胖老牛去了报案,巡警理也没理就毒打一身,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小六小刘两兄弟很害怕,就撺掇几个小厮丫环跑了。整个大院没几个人了,翠红也想跑,可她是家生子,父母都被安置在旧院里头,跑也不能丢下父母,就留下来了。”
恭喜一张胖脸都愁出褶子了,哭丧着道:“宝祥,她是你姨娘按理不会对你什么,可……唉,算了。”
宝祥颤声道:“那奥付医生呢。”
“早就辞退了。”
“那,那……”宝祥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恭喜便难得贴心一回,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茶塞到他手里,自顾自地说,“还好杨夫人只是祸害自家人,唉,这府上人越来越少,也没去再请人,说什么来了人也不是原来的人了,这话还这是的,当然不会是原来的人啦,哎!你说……”
恭喜扭头看看宝祥,结果发现他倒在了地上,不由得惊呼:“你要晕怎么不吭声!”便啪啪地扇着他耳光,“哎哟喂!你别吓唬我啊,快醒呐!”
半响,宝祥在恭喜的十分不温柔的又掐又扇下,硬生生地痛醒,许久都会不过神,喃喃地说,似在自言自语:“姨娘其实很胆小的,真的,以前我们俩四处搬家,有一次过年,雇主送了一只鸡,她老就饿馋了,可拿着把刀却不敢下手,硬是多养了两天等我回去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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