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双木
韩城打断他的话,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老魏,慢慢喝嘛,你还年轻吗,还那么激动。”
魏国灌下茶水,就掀过这一话题。王义给顾章打了个眼色。
“小二,”王义在酒桌上呼喊,“加酒。”
小二应声而来,谄媚道,“爷,还爱喝什么?”
王义道:“上两壶女儿红。”
韩城笑道,“好酒量。长江后浪推前浪。”
“来来,不醉不归!”
顾章被灌得最多,最后喝得醉醺醺,强撑着酒意,跨出门槛时,怎么也走不出去,看到的路都是变形弯曲的,连上前扶他的小杰都认不出,坐在后车排上,坐都坐都坐不稳,直接歪倒睡过去了。
绕过南方地区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回到的营地。小杰看到顾章在狭小的车厢里,屈手屈脚地睡得正浓,便想直接扛他回房,可是顾章身材高大,绝非自己这种小身板所力及。
“顾营长,顾营长,到军营了。”小杰便拍拍他的肩头,见他没反应就用力推推。
顾章迷糊中睁开一条小缝,眼睛怎么也对不了焦,只凭直觉爬出车门,他醉得更醺了,两脚发软,直接跪下了。晕,晕得天旋地转,酒场上喝得有多欢,现在就有多难受,晕头转向的,只想找间床躺下。
小杰架起他的胳膊,像扛着座山包一样,一步三晃地走得艰难。小杰默默地数着步伐,快到院门了,快进门槛了,快了快了,坚持就是胜利。拐角处,恰好遇见唐诗诗。
唐诗诗见状赶紧过来,扶一把顾章,抱怨责备小杰,“怎么让他喝成这样也不管管。”
小杰深知这位刁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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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嘴巴子厉害,也没敢多说了,沉默地继续扛他回房。终于完成任务了,小杰擦擦在寒冬深夜难得出的一脑门汗。
唐诗诗为他脱好鞋袜,细细地盖好被子,小杰看到她连枕头也要好好撸顺一遍,连看着挺尸状的营长,眼里都泛着光,顿时毛孔缩,把将要流出来的汗也缩回去了。小杰想起顾章曾吩咐过女人不许进院房,脚趾想想也知道这个指的是谁了。
“唐小姐,回去了,不要打扰顾营长休息了。”
唐诗诗没理他,径自走了出门。
第五十九章
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
有一种爱叫一见钟情,唐诗诗对顾章就是一见钟情了。
有一种爱叫求而不得,唐诗诗对顾章就是求而不得了。
自知情根深种,却无力自拔,自知求而不得,却泥足深陷。情浓,顾章鼻息间醺出的酒气,也醺浓了唐诗诗。辗转半夜,反复思量,自己为何比不上那个叫宝祥的小白脸,论相貌,谁不知唐将军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儿,多少男儿曾屈服于石榴裙下,论身价,谁不知唐将军手握重权,守一方领土,娶了我将是锦绣前程。你正成熟,我正温柔,怎么看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为何总是瞧不上我。
你从军,我背井离乡,你拒绝,我穷追不舍,自问已放下高床软枕,随你来到穷乡僻壤,为何连个正眼都不啬于给我?唐诗诗越想越委屈。
触手可及,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嘴唇,静夜中,唐诗诗像一帘怨魂,久坐在顾章的床前,借着孤清的月色,贪婪地端详着顾章。
忽然她勾嘴一笑,宝祥,至少我比你强!
她掀开被子,探身伏下去。
……
清晨,阳光穿过山峦的层层的薄雾,柔软地映在大地上,黄黄的,即使驱不散冬日的寒冷,但看起来暖暖的,也令人倍感温暖。呼啸而来的东方渐渐吹散了薄雾,太阳也渐渐往上爬,竭力发出光芒温暖着大地。
日头高挂,小杰见顾营长还没起床,心里嘀咕着,要不要叫他起床,毕竟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六点起床一直风雨无改,但又想想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睡晚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嘛。
快十点时,唐将军发了封电报,这需要营长亲自阅看了。小杰走在门前,打算推门而入,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不对劲,顾营长亲自吩咐过,为了最快效率处理突发情况,营兵房门一律不准反锁门。
小杰着急的拍拍门,大喊营长营长。
头痛,痛得要炸裂,口干,干得要干裂。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长年在外打仗过夜之人,早已养成危机意识,一个激灵猛然坐起,一条花白的手臂从胸口滑落到腰腹上,不重,但打得顾章心里哇凉哇凉。枕边之人因顾章的抽坐,被子被掀开一大半。
她睡眼惺忪,发现滑落的被子并没有拉上,而是一把搂住顾章的腰,□□的肌肤相贴,带着汗干后的不利落,扬起头,她一头凌乱的长发似在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唐诗诗慵懒地道:“睡醒了?”
门外的拍门声,越来越重,呼叫的嗓音越来越急,一声声“营长,营长,你还好吗?!”噪得顾章心乱如麻,仿乎再不应一声就会破门而入了。
“我没事。”
“营长,唐将军来电报了。”
“行,我知道了。”
“营长……”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顾章镇声道。
“是!”
一阵哒哒的鞋底声走远后,顾章沉下脸,“你怎么在这?”
“爽完就翻脸不认帐了!”
顾章一秃噜什么也说不出,昨晚喝道断片,怎么也想不起走出酒馆的事。
唐诗诗一把扯开被子,两人□□相对,她指着身下的点点血迹,厉声道:“你说说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你说我怎么办!”
顾章别过头,扯过被子裹住她,也盖在自己下身,第一次觉得原来无言以对,原来不仅仅是无奈,还是在逃避不过良心的责备。
“我心里有人,不可能娶你的。”顾章有点不敢看她的脸,内心充斥着愧疚感,对唐诗诗的,对宝祥的。
唐诗诗沉默地下床,毫不避讳,毫不扭捏,干脆利落地在顾章面前穿好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上午,兵队操练回来,不少队伍聚集在院房面前,练习刺杀和近身搏击。在一片诧异的目光洗礼下,唐诗诗从容不迫地走走出院门,还走得一拐一拐的,诧异变成心照不宣的低声哄笑,引得各队班长严声警告。
顾章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宝祥敲敲仙姑的房门,冷冷的声音传来:“干什么!”
“没,姨娘是我,就是来瞧瞧你嘛。”
“进来!”
仙姑坐在梳妆台前,挽起发髻,捏着一支唇膏在细细画,画得唇色鲜红似血,衬托得脸颊越发苍白瘦削。画完唇膏,又拿起雪花霜在脸上细细擦抹。
宝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梳妆打扮,索然无味,无聊中,打量起房间的摆设。这件房是杨钰政生前睡得那间,生前两人都没想要大排宴席地娶嫁,但考虑到还没和仙姑拜过天地,就一直分房而睡。杨钰政遇刺身亡后,仙姑就搬了进来,一住住到现在。
即使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在我们中国人眼中,死亡是带着极其神秘的色。对于死人,特别是横死之人的东西,死后安葬时,不仅是敬畏,更多是带着避忌,都要一把火烧掉,意在告诉亡灵,尘归尘,土归土,从此阴阳陌路人,不必流恋尘世了,去亡灵该去的地方。
但是仙姑放不下,当时还“疯疯癫癫”的,与要进来般东西的人同归于尽般,弄得没人敢碰,于是杨钰政的旧物就一直保存下来了,而现在,她还保存得很好,就像老爷还在世时一样。
但活人走进死去的人的房间,多少都会有点发毛,就像看着已故之人生前的照片,无论照片里的人笑得多么春光灿烂,看着看着多少都会觉得寒渗。
宝祥觉得更冷了,“姨娘……”话未说完,仙姑侧转过脸,房内灯火微弱的油灯火光只映在她一半的侧脸上,另一边脸上晦暗不明,眼膜里闪着幽幽光离,似笑非笑。
宝祥看着她很陌生,明明不是姨娘却偏偏长得一模一样。
“姨娘,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去奥付医生那,检查一下好吗?”
仙姑定定地看着他,看得宝祥毛发都快要竖起来了。他干笑笑,“求个心安嘛。”
“你是觉得我是疯了吧,哈哈,我没有疯,连以前也是装疯骗你们的。”
“没没,只是为你身体着想而已,不要多想了。”宝祥对于仙姑偶尔接不上线的对话见怪不怪了,但是连日来的观察,看到她真的比以前更严重了,多了残忍和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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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冲动,动不动就对下人虐打,甚至锁进柴房绝食虐待。
宝祥能阻止几次,但现在仙姑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似在按耐着什么,等她按耐不住时,估计自己也会跟着遭殃了。
第六十章
自宴会后,赵鹏慢慢拉拢着山田助也,他在天津树敌太多了,而朱伟晖刚在天津上任不久,就被调去陕西打皖系军,若不是自己有官位护着,早就被人撕了。现在他急需寻求庇护所,而山田助也正是最好的人选。
“山田少将,天津这里的气候变化比较大,风干且猛烈,要注意身体呐,你是我们天津的贵客,若招呼怠慢了,就先道个歉了。”
山田助也道:“赵参谋,客气了,我家在北海道,一年里,冬季漫长,几乎天天下雪,来到天津就好多了,就是出来时是夏天,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热,不过慢慢习惯就好了。”
“热那也好办,城西有一院邸,背靠灵山,冬暖夏凉,看来正适合少将你了。”
“哦,你们古话有一句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
谈话间,林恒宇抱着一箱文件经过。
赵鹏叫住他,“少将,这位是林恒宇秘书。”
林恒宇学着日本礼仪,稍稍弯腰行礼,“见过少将。”
“正好了,刚想着要去找你,你就来了,”又对山田助也道:“少将,那院邸的房契就给你了,在林秘书这签个字就可以了。”
“嗯。”
林恒宇不明白,端起眼色,没去发问。赵鹏道:“把城西那座院邸的房契拿给少将。”
林恒宇心头一缩,那是顾家的院邸,曾经答应过王安康要送还给他的,现在不得不失言了,但失落之情,怎么也不能流露出来,“哦,实在不好意思了,少将,之前我办公时,把一堆文件都拿回家处理,其中房契就夹在文件中,恐怕我得回家拿回来了。”
“没关系,”山田助也拿出标袋里的摆手帕,习惯性地擦擦手指,“我送你去吧。”
“那就麻烦少将了。”
在没有下雪的日子里,寒风轻吹,卷着枝头上的枯叶旋转飘下,候鸟回南,枝头上只有一些小家雀叽叽喳喳地啄食着躲在树皮缝里的死去的虫儿。
王安康身体很虚弱,大病过后一直回复不了,被林恒宇强制送院检查治后,发现心肺受到不同程度的感染,治不断尾,从此落下了病根,反反复复地看病吃药,他由最初的抗拒,被逼着逼着,变成麻木了,只是林恒宇在的时候不肯吃药。
林恒宇偷偷找心理医生看过,说是心结,没药可治,只能解铃还需系铃人。
虚弱,虚弱得厉害,手臂苍白无力,白得连细小的血管都看得见,他走起路来,双腿迈不直,似拖着铅石一般。最近喝不了西药,西药的副作用太大,刺激得他一直吐。
他坐在院子的撒着一把米,呆呆地喂着鸟儿。小家雀们极其胆小,久久不肯接近,慢慢地一步一蹦地走进,就像一只活成的,还时不时抬头看看王安康。
伴随“吱啦!”一声的开门声,军队里的长靴皮鞋鞋底踏在地面上的“哒哒”脚步声,惊走了几只鸟儿。王安康知道是林恒宇回来了。他不想见他,便挣扎站起来,拄着拐杖,连一眼也没给他就要回房去。
山田助也看着王安康离开的方向,饶有兴趣地对跟在身边的林恒宇道:“你们俩吵架了。”
“是有一点矛盾了。”他看着王安康走得摇摇晃晃,便喊来丫环扶着他,“金玉,给少爷添衣服。”
山田助也看着王安康的背影,若有所想,“林秘书,可否带我参观参观你的住宅。”
“是,这边请。”
但他并没有理会林恒宇,径自带着警卫,随意穿梭。林恒宇心里非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压着怒火,道:“我是失礼了,这么久都还没招呼少将你一杯热茶。”
“不碍事,你这院子真别致,种满了各种花,春日桃花,夏时茉莉,秋来□□,冬是梅,各个季节都满园花香,林秘书好情趣呐。”
恰好经过王安康的房门前,山田助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恒宇也是男人,深知这目关代表了什么,对于山田助也的癖好,他也略有耳闻,生怕惹出什么事端,牵扯到王安康,便想支走山田助也。
“少将,不如随我来,把房契交给你。”
“不急,我还是迟点再要吧,不好意思了。”言毕,用日语对他的警卫队道了几句,便走了。
人混蛋起来是十分操蛋,连续几日无休止的毒骂和拳脚相向,张春茗已达到崩溃状态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的命会那么苦。
两年前,孟庭苇孤身一人来到天津,在码头上上寻了份苦力工。缘分有时真是很奇怪,明明人山人海,可不经意的回眸间,一眼就看到了一身脏兮兮并不出众的孟庭苇。而孟庭苇也看着她。
人来人往,码头上川流不息。张春茗久不久到码头上摆摊买起了刺绣,而他偶然经过就闲聊几句。一回生两回熟,渐渐的孟庭苇接过了她递来的手帕擦汗,也抓住了她的心。
红尘情歌早已唱得烂熟,在醉生梦死的庭台楼阁中,各种丑态,见怪不怪,床上的情话千篇一律,谁又会把谁当真,不过逢场做戏,你有金钱我来迎合罢了。
曾经却傻傻地相信了,以为等到一颗爱自己的心,为了他,不惜以孩子作筹码,只为让他知道两人还有一个骨肉,以为有着血缘的羁绊,不会轻易断掉。可惜她错了,错得一塌糊涂,触目惊心。
想等宝祥,不过是同每个女子一样都渴望得到庇护的心理罢了,说不上是爱,硬要一个解释,就是怕了无依无靠,想要有一个人,不需要多么才财兼得,只要能像一座山一样,杵在自己面前,有所倚靠;想要有间屋,不需要富丽堂皇,只要能遮风挡雨就得了。喜怒哀乐,油盐酱醋,都能有人分享,就是这么简单。
对于孟庭苇,许久不曾跳动的心,从新跳动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新婚那晚,没有大排宴席,没有亲朋好友,简简单单就两人宰了只鸡,拜过了天地。
可是,生活总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那一刻翻脸。
富商太太突然派人找上门,那个娘们一人顶一个排的战斗力,一大早站在门前中气十足的骂了个遍。她的嗓音难听极了,但是聚集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听得越来越入神,连虔诚的佛门教徒都比不过如此。
张春茗吓呆了,躲在房门后瑟瑟发抖,不堪回首的往事尽数翻了出来,字字诛心,她甚至不敢去看孟庭苇。
孟庭苇听到后,只问了句,“是真的吗?”
张春茗连点头的勇气都没有。
恍惚间,眼角看到他走了。再回来时,已经是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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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进门一见到张春茗,就劈头盖脸地暴打一顿,打着打着,就哭了。
此后,难得矫正过来的性格,又被打回原型。重拾起他爹教落的不良事业,日日沉迷于赌博,还染上了其他不良嗜好,样样抓得均匀,一个也不落下。
第六十一章
宝祥再去找张春茗时,隔着条围墙,都听到孟庭苇操着一嘴口音在骂娘操爹的,骂得十分露骨和低俗,专挑生命起源的那片芳草地来开火。
他快步走近些时,就听到张春茗低低的哭泣声。
宝祥使劲地敲门,不多时,就看到张春茗灰头灰脸地开门,脸上还挂着满脸水珠。
宝祥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张姐,你哭了。”
“没有,刚才洗脸,水进眼睛了,怪疼的。”还特意去擦擦水珠,“你看,还水没干嘛。”
宝祥往里面望去,并没有看到孟庭苇的身影。
张春茗歉意道:“宝祥,实在对不住了,姐今天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对不住了。”
宝祥也猜到了,可也没有点破,就拿着个锦囊塞在张春茗手里,“姐,孝敬你的。”
“不行不行,”张春茗赶紧塞回他手里,忙摆摆手,“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照顾,使不得,使不得,快拿回去吧。”
门外的话语声使孟庭苇起疑了,他走出厅堂,就看见两人在拉拉扯扯,脸上放去嘲弄的嬉皮笑脸,“,一早就有姘头找你做生意了,小兄弟,一晚十个袁大头,一天就加倍。”
宝祥难以置信地,不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是怎样的丈夫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自己的妻子。
张春茗坐立不安,使劲地搓搓手,仓促道,“你先回去吧。”
“赶什么客,你不是来者不拒吗,小兄弟,要不你便易点。”
“闭嘴!你还是不是男人!他娘的!你混蛋!你无耻!”宝祥愤怒地道。
“丫的,臭娘们!还榜上靠山是不!哼,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就喜欢吃老藕呀!”
宝祥气得脸上五颜六色,实在想不出什么狠毒的话足以诅咒他。
张春茗怕闹大,一味地推着宝祥离开。孟庭苇一把抓住张春茗的手,把她甩倒在台阶上,她摇摇晃晃地艰难坐起来,鲜血从额头处冒出,顺着脸颊滴落在衣领上。
宝祥赶紧扶起她,孟庭苇揪住宝祥。宝祥怒道:“放手,你没看到她是受伤了吗。我要带她去看大夫。”
“一律外出要付钱,这是规矩。”他向宝祥拇指搓着食指,道。
宝祥看也没看孟庭苇,就把手中的钱袋兜头兜脸地砸过去,转身扶起张春茗,就离开了。
张春茗的伤口看着吓人,但没伤着要害,在医馆包扎过后,她说要回去了。宝祥拉住她,说真的,常言道宁拆十座庙,莫劝分一夫妻,但看到孟庭苇居然这样对待张春茗,忽然想到顾章,要是他敢打骂自己,非得跟他拼了。
唉,真难办!
“要不你去杨府住两天,给他时间冷静冷静,好好反思。”
张春茗低着头,沉默不语。
宝祥继续道:“张姐,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间的事,也说不清,可要是……”
“是我自私,咎由自取的,”张春茗哽咽道:“当初他向我坦白一切,可是,可是,我,我……是我骗了他,是我害了他整天被指指点点,是我不好。”
宝祥拉住她搓得通红的手,缓声道:“跟我回去吧,你没有错,错的是他想不开,过去就是过去了,人要往前看,一味纠结于过去,就不会有明天和未来。”
宝祥带着她往偏院边去,碰见迎面而来的仙姑。
“姨娘,这是张小姐。”
仙姑即使在家里休息,也是浓妆艳抹,她上下打量着张春茗,看得张春茗十分不自在。
宝祥不等她询问,继续道:“我们先走了,姨娘。”
仙姑既不点头也不说话,带着天神傲慢般,审视着他俩。
宝祥迟疑半刻,还是带着张春茗离开。
张春茗在房里,不安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宝祥笑笑,“我姨娘就是,呃,怎么说呢,就是……”
张春茗被他逗笑了,“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还是老规矩吗?”
想起当初宝祥偷偷地把她藏在小偏房了,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送饭送药。有时候真的很难解释人和人地缘分和感觉。张春茗在青楼时,初初只是带着点点鄙视逗着他闹,也许白天的时光枯燥无味,有个一逗就脸红地小弟弟也不错,也许是被他每次来都带上一些小零食所吸引,也许这么就以来,都没人陪着好好聊着天,无关金钱,无关风月。
而宝祥有想起了顾章,明明当初他很讨厌自己,自己也怕他怕得要死,后来怎么就,又想起了那一晚,小脸一红,唉,又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顾章现在过得冰火两重天。
唐琰发来电报同意了顾章的提议,顾章随后同韩城联系过,韩城表示无限欢迎,顾章的军队得到重新编制,为滇广合作军,棣属滇军,编制为第五军第三师第二营。作战时听韩城指挥,营下编六个团,人数达五万人。
而王义在调查广州商行,拿到了重大证据,商行的经理招供了,供出幕后指使,曹荣已失踪,就剩下赵鹏了。王义咬牙切齿地笑笑,笑得面目狰狞,义父你可安息了。
而唐琰发了的电报,最后一条就是希望顾章好好照料唐诗诗,顾章闭上眼睛,对唐琰产生深深地罪恶感,直觉没脸见他了,不敢想象被他得知自己是怎么照料唐诗诗后,估计会骟了自己。
唐诗诗,唉,顾章徒手挖伤口子弹都不脸不改色,但面对唐诗诗就不知如何是好了,事后,她自出了院门后,就一言不发,也没逼问究竟娶不娶,顾章无法舍去宝祥,那种刻在骨子里地爱,抽离了必定痛不欲生。就自私一次吧,既然赔不了,无声无息,就会过去了吧。
他看着军中文件,忽然花骨朵不顾卫兵阻拦,在门口大吵大闹,直呼要见顾章。顾章走出去,就见到她跪下了,哭喊道:“小姐想不开了,你救救她吧。”
顾章皱着眉头,“我不是大夫。”
花骨朵哭得更凶了,一个小姑娘跪在一个大老爷们面前,怎么看也不成样。顾章道:“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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