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双木
燕飞严冬,燕归春暖,岁月无声流走,光阴留下记忆,都说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这也就是所谓的时间的痕迹吧。时间走了,但记忆不会走,以时间推移感情,时间越长,仿像一坛发酵的烈酒。
酝酿其中的感情也是一样。
有些人就是刻在了骨血中,失去就等于抽骨剔肉。
宝祥于顾章而言,就是如此。
蜘蛛银丝千缕,结成解不开的结。
宝祥听着听着,忽然明白顾章也有脆弱的一面,但是他藏得很深,稍稍挖出一角,就宝祥心里揪揪的疼。
“人生看着很长,其实很短的,我不想将来也是在后悔中追忆起你。明白吗?”
宝祥不吭声。
顾章手肘撑在他脑侧,十个手指齐上阵,揉弄他的细腻的脸颊,宝祥被他忽起的玩心搞得刚才升起的凄悲之情,荡然无存。
他挠起了顾章的腹肌,但顾章不吃这一套,也不怕挠痒,手下越来越放肆了,看着宝祥被捏得嘟起来的嘴唇,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他歪着脑袋,坏坏一笑。
顾章一笑,宝哥汗毛竖立。
他低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宝祥的耳尖。
瞬间,宝祥觉得浑身电流闪过一样,酥酥麻麻,力气抽丝般离体。
顾章吻在他颈侧,蛊诱地道,“宝哥,可以吗?”
话是句问句,但顾章上下其手地证明,这其实是一句肯定句。
……
昏昏沉沉中,宝祥觉得自己离正常人又近了一步,因为在顾章是诱导下,他体会到别样的感觉,像条离水的鱼,浑身湿哒哒,但又干渴难耐,仿佛失去时间的概念,一夜是这么长,长到觉得自己是一条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无能为力,又觉得是一眨眼过去的事,还没来得及睡下,天就亮了。
……
那夜,乌云蔽月,林恒宇还没来得及去挖他的宝藏,就被人杀死在床上,躯干都被捅烂了,血水肉末溅了一床。事后,被断为仇杀,凶手无从追查,只能草草结案。
局里为他开了个追悼会。
赵鹏哀痛几句发言,转过身,一瞬间,咧嘴一笑,看着照片中的林恒宇黑白头像,笑得掺人,“小林,走吧,不安心也得走了!”
顾章突然接到电报,电报十万火急,要速归广州。
顾章去作马上安排,分两批人马走。
但是,王义失踪了,在回广州的路上,幸存的士兵报告说,在山岗遭到了埋伏,王义中枪被掳走,生死未卜。
顾章派出兵力全山岗搜查,一无所获,逼不得已,全国刊登报纸,提供线索者,必有重赏。
一个月后,一封信钉在了军营大门。
信上写着王义的下落。
黎川怀疑是报复事件,针对的是顾章。
黎川建议先按兵不动,找人暗中前去。
顾章脸色沉重,“是赵鹏!”
那座山很远,路途崎岖,九转十三弯。带路的当地村民,在接近山口时,死活不肯进去,要求在这边等他们,“里面是麻风村,都是长满脓疮的人,钱大不了只要一半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命丢了,啥也没有了。”
村民一说,随行的士兵也面面相觑了,这年头,麻风比洪涛猛兽还可怕,染病者活活烧死也有,满身脓水腐烂而死也有,一个死得比一个惨。
顾章始料未及。
黎川道,“营长,我们什么防护也没做,进去可能会……”他没有说完全,而继续提高声量道,“麻风虽然目前来说无法治疗,但是可以预防的,现在,”他指着一辆车的兵员,“你们回去去医院里找医生要多些消□□水,越多越好,还有,拉一车干粮来吧,速归。”
车辆载着消毒液回来时,天色已晚,安全起见,顾章还是决定明日太阳正午时,再进山。
山坳处,是病人聚居区,简易搭建的屋舍,不蔽阳光,不遮风雨。烂面断肢者在地面爬行者,烂肉血水拖了一路。
他们一见有车辆进入,迅速聚集起来,哀求着要粮食。
车辆寸步难行,车内,每个人身上消毒水味浓烈,
蓦然,一声枪响,车外人群受到惊吓,纷纷抱头鼠窜,顾章沉声道,“排队,领粮食,不规矩者,就地处决!”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
顾章捂着口鼻,四处逡巡,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王义。
他已经面目全非了,顾章只觉他的身形很似,唤了一声,树下人气若游丝地应了一声,他眼皮烂掉了,眼球突出暴露,不断有眼水流出,他力地想要看清眼前人,模模糊糊,“是顾章来了吧。”
顾章坐在他对面,“是赵鹏对吧。”
他点点头,苦笑道,“来年不送他来陪我,你清明节就不要来求我保佑你了。”
“有想好要什么墓址吗?要不学着岳飞铸个赵鹏的铜像跪下你墓前。”
“不用了,直接一把火烧了我吧,随便埋了就行了,无牵无挂的,别给我整个像,磕心。”
两人,一躺一坐的聊了很久,王义身体撑不住了,昏沉沉地晕了过去,顾章回头看了他一眼,“兄弟,放心吧。”
第90章
唐诗诗回到广州,第一时间就找自己的父亲诉苦,最好赏宝祥一颗子弹。
唐将军听完勃然大怒,抄起□□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去找顾章算账。
回到广州的军营中,生活不比在天津,军旅生活清苦得多。
张春茗几人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的,主动担任起了厨房工作,军营士兵太多了,每天摸黑起床洗菜做饭,也累得够呛的,但毕竟有瓦遮头,有人依靠,想一想就觉得有希望了,只是恭喜一个很月半男子,悲缅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天各一方的爱情,没日没夜地伤风感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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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眼之所及都是清一色高的矮的壮的瘦的,重点都是雄色的,更是感到风潇潇兮易水寒,娶妻之日不复还。
他正托着胖得打褶的下巴,哀叹之时,看到唐将军带着一队兵风风火火闯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卫兵舌头打着颤道,小声带着央求道,“营长不在。”
唐将军举枪瞪目的姿势太有杀伤力了,恭喜没见过他,但一感受到着气场,就知道惹不起。有时候,官大压死蟹,不是你要去找麻烦,很多时候是会被麻烦找上门,官字两个口,哪知道会不会不经意得罪,被咬得体无完肤?恭喜想,还是走为上计。
他正想转身时,就被人叫住了,肉造的嗓喉掩不住汹涛的怒气,唬得恭喜肥肝一颤。
“你!有没有见到顾章那混球带回来的小白脸啊!!”
一句话把顾章两人骂了遍,不失确有力。
恭喜愣住了,心里重复了一遍,顾章那混球带回来的小白脸,脸色舜变,那不是宝祥?!
他瞬间汗毛竖立,多半是那原配找人来寻仇了,他听说过,唐诗诗的娘家是很有势力的。
愣神之际,唐将军杀到眼前,他瞥见后面两位卫兵,面露难色。
再一愣神,脑门上多了把枪,被逼得瞬间魂魄归位。
恭喜心里怕得心脏要偷停了,面上硬是装得一无所知,把头摇成泼浪鼓,连连道,“不知道,不知道……”
唐将军看到他智障一样的表情,估计是个傻子,便扬长而去,继续翻江倒浪地把宝祥给翻出来。
恭喜一看他走远,马上冲回顾章的寝室,宝祥被安排住他房里在那里了,通风报信要紧呐!
宝祥又回到这间房里,不禁为物是人非,而,感概万千。
房里积满了尘,将就睡了一晚后,他忙着打扫卫生。
尘埃漂浮中,没见着人,就听到恭喜那哑公鸭的嗓子,吼着糟了糟了,随即火烧屁股般,匆匆忙忙地奔进来,还差点被门槛给绊了个狗啃泥。宝祥皱着眉头,疑惑不解。
恭喜气吁吁,“那个唐诗诗找她爹来找你晦气了啊!怎么办怎么办,听说官位比顾章还高啊,哎呀妈呀,你说话啊,愣着干嘛,快躲起来啊,哟哟,”他团团转一圈,扫视一番屋内,“这连个大柜子也没有啊,娘呐,哎哟,你要不爬窗出去,”说着,使劲把宝祥往外推。
“冷静!”宝祥用力拍拍他肩头,“谁来了?”
“唐诗诗她爹。”
“哦。”
恭喜急了,“你还不明白吗,他来替他女儿撒气了。”
“我知道啊。”
“还不走?!”
“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要来的总该要来了。”
“就不等等顾营长。”
“唉,算了。”
“算什么啊,没他护着,人家估计就,”他做了一个打枪的手势。
话间,唐将军便是风风火火闯进来,看到恭喜和宝祥交头接耳的,“混小子,还说不认识小白脸啊!”
那种用怒气喊到名字的感觉比在学堂昏昏欲睡中,突然被先生抽问问题,更是刺激得心脏骤停。
恭喜吱吱唔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像无助的小学生可怜巴巴地看着教师,祈求开恩。唐将军被那种东施效颦的眼神,就是明明是个虎虎生风的糙汉子偏偏装成弱女子含□□说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直接踹了他一脚,“别拿迷惑顾章那一套对付老子,老子不好这口!!!”
恭喜,“……”
宝祥,“……”
“那个,唐将军,呃,我才是。”宝祥弱弱地道。
唐将军重新审视他一番,眼神像看市场里的苍蝇,充满不屑,废话都懒得说,直接叫人把他绑走了。
顾章是凌晨回到军营,得知宝祥被绑走,风行雷掣地驱车“拜访”唐将军。
站岗的士兵挡不住顾章的步伐,而唐将军几乎是被他从被窝里扒出来的,唐将军气得抄起床板就追着顾章,要往死里揍一顿,但怎么会是正值壮年的顾章的对手,三两下子就被夺过床板,一板子被拍在腰腿上,痛得慌,可他是将军,再痛也得忍着,含泪也要忍着。
兵法有云,要不择手段,他掏出□□,指着想要抡起床板的顾章,“狗养的,看我不一枪崩了你!”
一场腥风血雨动静太大,唐诗诗半醒地披着大衣出来,一看到这兵刃相见的场面,瞬间清醒,尖声吼道,“你们干什么!爹,太危险了,放下枪。”
“他在哪里!”他是指宝祥。
“崩了!”
顾章双眼猩红,血丝布满眼球,大口呼吸间胸膛起伏跌宕。
也许是顾章的反应太过在乎了,带上了狰狞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唐诗诗,她突然发了疯一样质问,“为什么啊!!为什么!”
一阵死寂。
唐诗诗从他身后环抱着他,呐呐道,“他死了,你会留下来吗?”
他没有说话,摇摇头。
她死死盯着顾章,像幽怨的女鬼眼神,像怪兽一样看着他,像疯癫了一样看着他,像猫一样看着他,而顾章对这种炽热得足以将他烧死的眼光,浑然不觉。
她只觉浑身难受,胸口闷闷的阵阵痛意汹涌澎湃席卷而来。
哽咽得喉咙发出唿唿的低沉嘶哑声,手指痉挛般,涂着鲜红甲油的指尖,抠着顾章手臂上的皮肉,不多时,鲜血淋漓。
死劲地发泄过后,她又是重重抱着顾章,忽然用尽一生的力气,力是那么大,但说出的话语,轻飘飘的,像雪花堕地,风雨飘零,她说,“我们离婚吧。他没死。”
顾章的眼睛亮了,唐诗诗不知道他是因为获得自由还是因为失而复得,只知道自己的心千疮百孔,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痛得无法呼吸。
捉不住了,还是放手吧,她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中流出,顾章转身抱了她一下,细声说了几句话,但她心里难受,什么也听不进去,连她爹声嘶力竭的怒号也似飘烟一样,飘飘荡荡,一字没进。等回过神时,顾章走了,背影没有看到,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为自己,也为他。
宝祥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只是被捆绑着跪在了柴房里,顾章找到他时,宝祥靠在墙边,昏昏欲睡。
给他松了绑后,顾章揉揉他被勒得发紫的手腕脚腕,柔声道,“我们回家了。”
“嗯嗯。”
宝祥伏在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头,忽然玩心大发,用手指揉着顾章的耳垂,轻轻拉扯,本来顾章一脸劫后余生的沉重感,被他这么揉揉捏捏的,无奈叹了口气,“为什么当时不躲起来。”
“不想躲了。”宝祥把脸颊贴在他肩头上。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宝祥笑笑,“心里老是不踏实的,有点害怕了。”
“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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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多时,天就亮了,晨风习习,带着夜里的雾水,湿润清爽。
离婚一事,两人低调处理了,两个小家伙归了顾章,唐将军坚决不肯要,怕耽误女儿。
签完字后,顾章对着唐诗诗,忽然语塞,理应道别几句,但话没出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诗诗红着眼睛,挑起了话头,“头一回见你时,你骑着马凯旋归来,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你,后来怎么也挪不开眼睛了。你很好,只是我俩的缘分差了一点。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决定回云南,能抱抱我吗?”
顾章点点头,环抱着她,不过半盏茶时间,分开了。
他眼光忽然不知应安放在哪里好,盯着唐诗诗裙摆下的鞋尖,“是我对不起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吧。”
唐诗诗被他逗笑了,笑着笑着眼圈红了,摆摆手,独自走出了大堂,门外,唐韦曲依靠在围墙下,一见到她出来,小心翼翼地凑上来,他瘦了也黑了,脸上也是掩盖不住的疲倦,但面对唐诗诗依旧是笑得温柔。
顾章坐在车上,浑身抽去力气般,瘫在宝祥身上,宝祥推开他,顾章在他颈窝重重吸了一口气,笑道,“你好香。”
“……”宝祥疑惑抬手闻闻。
“是奶香,甜甜的。”
“还不是因为要伺候你两个小祖宗。”
“走咯,回家了。”
“……”
“……”
……
日悠悠夜悠悠,转眼间,又是一年夏日炎炎。
第91章
日悠悠夜悠悠,转眼间,又是一年夏日炎炎。
军政局势十分紧张。
站前会议每天每夜地开着,空气中硝烟迷漫。
北洋军与国民军,一战不可避。
唐将军和顾章过节挺大的,自女儿离婚后,处处打压顾章。顾章提议的战略部署,唐将军一字就否决,两人在会议厅中,吵得不可开交。
八百年不吐脏字的唐将军被这位曾经的女婿,逼得破了戒。
于是从会议大堂,疯狗一样死咬着顾章,在街市中,对着顾章破口大骂,大概归结他为纸上谈兵,不切实际。
当然个人情绪也占大半。
顾章当然不会礼让三分,舌口唇枪地针锋相对,有理有据,越发激怒得唐将军火冒三丈,要是能看到他的怒意,估计城楼也烧毁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况且唐将军根本没打算去忍,吸取和他肉搏没好处,干脆亮枪,一把冷冰冰的□□顶在顾章的额头上。
唐将军一心专注于如何崩了顾章而不留后患,没留意身后,忽觉裤脚被扯了一下,本能地往后一踹,脚触之际,是软绵绵的一团,那一瞬间,踹出去的脚拐了个弯,回了力度,于是他老人家华丽丽地一个貌似抽搐脚痉挛,没控制好平衡,在属下面前,在一众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面前,摔了跟王八一样,四脚朝天。
正在他老人家要恼羞成怒之际,脖子被肉团团的搂住了,一滴哈喇子滴在唐将军的额上,他的脾气发不出来,像泡了水的鞭炮,冒着烟,却哑了声。
啪一声,顾贝亲了一下唐将军的脸,口水印子印了他一脸,刀刻的皱纹瞬间眉开眼笑,抱着顾贝也重重亲了一口,顾也凑上来,唐将军慈祥满脸地把他推了开,按唐将军老人家的意思是,虽然顾也是他外孙,也很疼她,可长得跟他爹太像了,接受不了一个缩小版的顾章来向他撒娇。
顾不断跟唐将军的手作斗争,非得要贴上去,耍太极一样推搡几回,顾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委屈屈地扁着小嘴,顾章一看他是要哭了的节奏,呵斥道,“不许哭!”
“你管得着吗?!!”唐将军抱着顾贝,拍拍身上的尘土,冷冷地对顾章道。
唐将军当初嘴硬,不肯要这两个小家伙,但心里就疼得要命,隔三差五的就派人把孩子接到府中,名曰上梁不正,为避下梁歪,要趁早拨乱反正。
结果这两个小兔崽子别的没学到,被他宠得一身坏脾气。
顾章在心里默念道,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可唐将军还不依不挠地道,“儿,哭!!”
顾章满是警告地瞪了顾一眼。
察言观色这一套对于一个刚学说话的小毛孩,完全是对牛弹琴,顾听不懂也看不懂,唯知道这两个人一脸杀气,凶巴巴得要死,很好,本来已经忘了要哭的顾,站在两人面前,扯着嗓子,哭得童音清脆。
顾边哭边笨拙地往人群冲,跑得小身子一扭一扭的,他抱住那人的小腿,含糊不清的喊着叔,叔。
躲在人群的宝祥,看看顾章,又看看唐将军,尴尬一笑,楼起顾,哄着他。
唐将军其实对宝祥没多大敌意,也没多大好感,作为男人也明白偶尔偷偷腥,也是没啥的,过来人嘛,可像顾章那样直接抛妻的,而且抛的还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时,那么顾章就是没法原谅了,所以错在顾章身上,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要撒气,当然要找冤家顾章了。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顾章是有能力的,人就是矛盾,一方面厌恶,又一方面欣赏他的才华。
不过,毕竟刀里来火里去,一点胸襟他唐某人还是有的,所以一段时间以来,他就是控着力度去打压而已,还没动真格。
怀里的顾贝扭动几下,奶声奶气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饿,饿。”
唐将军将她往上托几下,“走咯,去吃米糊好不好啊,甜甜地哟。”
顾章从没听过这位年过半百的汉子用这种口吻说话,不至于惊吓,心里也跑过几匹马。
唐将军抱走了顾贝,随后又想起还有一个顾,指了指身边的卫兵,也不管顾扯着宝祥的衣服,哭得生离死别一样,不肯走,硬是把他抱了过来。
当晚,唐将军跟两个小外孙玩了一晚上的骑木马,心情大好,顺手拿起顾章的作战攻略来看,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觉得还可行,于是第二天就同意通过了。顾章估计是唯一一次托他孩子的福,还被唐将军提名为自己的师长,参加作战。
经过战前会议的反复讨论,决定成立八个军,而唐将军亲自担任第八军军长,顾章任命为第八军第一师长。
顾章接到北上进攻武汉,军令紧急,只托人给宝祥捎了句话,便匆匆踏上征旅。
虹桥镇是当时粤汉铁路线上的一个小镇,虹桥镇以红河为界,是北宁的南大门,也是通往武汉的要隘。
镇内,人去落空,竣然成了一座空城。风萧萧,刮过残破的窗叶,似厉鬼般哭泣。
镇东有一片比较陡峭和起伏连绵的山岗,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名叫雷公山,敌军的阵地就设在这片山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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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河蜿转曲折自西南向北斜穿虹桥镇,沿山岗西脚流过,时逢大水,全镇三面均被洪水包围,水深港阔,甚至街道部分路面亦被洪水淹没,人要通过尚需涉水而行。
茫茫汪洋一片。
地利占尽,这样为敌军阵地西面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而可以通向敌军阵地的,仅有自西向东北之粤汉铁路的一座铁桥,但又被敌人的火力严密封锁,难以逾越。
但在敌人阵地之东南两面,地势较高,并未淹水。
尽管敌军有居高临下之便,北伐军需要冒仰攻之险,但毕竟无隔水之难,顾章觉得在此可布阵向敌人发起进攻。
为阻止北伐军向北挺进,敌军在虹桥一带集中了两万兵力,其中包括从湖南汨罗、岳阳一线溃逃下来的残部,也有从平江、通城一线溃逃下来的敌军,亦有从武汉增援过来的敌人。
战略布局上,以第六军第十五师和第四军第三师为右翼,自自东向中南一线向敌人进攻;以第七军第十二师和二十五师为左翼自中南处至铁路一线向敌人攻击。以唐将军的第八军为总预备队,第八军在攻打虹桥之前,于八月初七日在关总岗中截击了向虹桥退却之敌的第二团,俘获自团长以下官兵四百多人,首立战功。
二十六日清晨,北伐军第十五师以第三十五团为先锋,第八军,炮兵营及师部相随,自关总岗出发向虹桥攻击。同时北伐军第十二师以第三十团为先锋、第二十九团为中路、二十八团炮兵营及后备队,依次从山峡冲出发,向虹桥西南方向挺进,第三十六团则从石坑渡起程,以其第一营为前锋向虹桥右翼前进。
北伐军第十二师第三十五团尖兵连进抵敌军前哨阵地高猪山,双方交火,虹桥战役正式打响。
此时敌军欲退至铁路桥以东,第三十五团因受敌人机关枪封锁,无法越过铁路,两军隔河相峙。
唐将军看到情势,决定要求改变军队部署,以顾章所在第一师接替第三十五团,担任先锋,以火力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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