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陆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大秦
听到那两个名字,骆文承眼中寒意更甚,面上忙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赵建平问:“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骆文承有些为难的样子,看向带赵建平下楼的那人,那人三四十岁,白胖白胖,看着就面善亲切,左胸口佩着“经理”胸牌,正是“金色辉煌”的经理刘伟志。
刘伟志也看着骆文承,笑眯眯地询问赵建平:“这位是……”
保洁小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说这人是来应聘的,赵建平揽着骆文承的肩膀笑道:“老刘,给你介绍,这是我兄弟,骆文承,以前也常来这一带玩的,哦,你来海宁不久,可能不知道。”
第7章
刘伟志当然知道骆文承是谁,三年多前,海宁首富骆家一场真假太子的大戏可是惊动了整个海宁市。
说是骆家主的继室生儿子的时候正好去乡下探亲,不知怎么提前发动,半道上在一家小小的卫生院生下了孩子,当时可能太过忙乱,孩子一生下来就被人贩子偷走了。
那继室当时还没完全转正,丢了儿子豪门夫人的梦也就碎了,于是继室不但不敢声张,还让心腹紧急搜罗刚出生的孩子,正好那时卫生院里新生儿多,他们就制造混乱偷了个外地夫妇的孩子。
这招李代桃僵做得好,外地夫妻在当地毫无根基,还以为自己的孩子是被人贩子偷走,根本没怀疑别的,而那偷来的孩子被带回骆家也没被怀疑过身份,继室还借着这个孩子当上了真正的骆家夫人。
那个孩子就是骆文承,他在骆家顺顺当当长到十七岁,这期间,继室早逝,只剩下当时的保姆知道实情,然后保姆也得病快死了,为了不再承受良心的煎熬,那保姆愣是在死前跑到骆家说出了真相。
骆家掀起轩然大波,骆家主开始满世界找亲生儿子,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找到,真太子被接回了家,假太子自然就地位尴尬了,听说骆文承失宠之下折腾得挺厉害,最后酒后开车想要撞死骆文俊,没想到骆文俊毫发无伤,骆文俊的养姐却被撞断了一条腿。
骆文承当时未成年,又是骆家内部纠纷,只要适当活动除刑罚也不是不可能,但骆家主怜惜亲儿子在外吃了十七八年的苦,又恰好那时候政审比较严,骆家主想要那个文明商人模范的荣誉,就大义灭亲,亲手把养了十八年的假儿子送进了监狱。
刘伟志虽然来海宁不久,但大大小小的事件人物打听得一清二楚。
几天前骆文承出狱似乎还去骆家闹过一场,刘伟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与自己想象中的倒是挺不一样。
他对骆文承笑道:“原来是海宁四少中的骆二少,失敬失敬。”
骆文承脸都红了,苦笑说:“哪还有什么骆二少,我是看你们这招人,来应聘的。”
赵建平眼里闪过一丝惊奇与疑惑,诧异道:“你来这找活干?你又不会调酒,来酒吧干嘛?走走,跟我走,有哥们在还少得了你一个口吃的?”
骆文承没被他拉动:“不能靠你,我一个大男人总得自己养活自己。”他对刘伟志说,“经理,我看招聘启事上说要身高过一米七五、相貌周正,这我都符合,你看能不能给我面试的机会?”他又苦笑,“当然,如果你忌讳我坐过牢……”
这几天他找过不少工作,要么是嫌弃他学历低,没有专长,要么是看他坐过牢,半句话没有就否决。履历难看又一无是处,骆文承走上社会才发现自己举步维艰,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找到酒吧来。
刘伟志笑道:“也是巧了,我们酒吧想要招一批侍应生,换个新气象,以前干过什么不要紧,不过侍应生可不是端端盘子这么简单,要机灵有眼色,能应付客人,还要受得了气,你行?”
骆文承喜形于色,忙说:“行行,我会努力的!”
赵建平更加惊讶了,这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骆文承?他在牢里是吃了多少苦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别说以前那鼻孔朝天的傲气了,现在给他跟肉骨头他都能扑上去摇尾巴叫主人了。
赵建平诧异之余有些不屑,更多是畅快,当年那个压在自己头上的骆家小太子终于变得如此卑微、懦弱。
这么想着,对骆文承的异常之处他都没去细想,反而觉得他没了身份地位就该这个样子。
赵建平假模假样地又劝了几句,骆文承都坚持要自力更生,赵建平只好托付刘伟志好好照顾他这个兄弟,又约了以后再来找骆文承玩,便离开了。
骆文承看着他走出酒吧的背影,笑容渐渐敛去,目光沉静无波。
若非他活过一世,只怕还要被赵建平骗过。
当年他还是骆家二少的时候,老子是首富,大哥青年才俊,又都宠他宠得厉害,所以在海宁市,他就是富二代三代这个纨绔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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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当仁不让的老大,谁见了他都得乖乖叫一声“二少”,为了讨好他,自然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地和他套近乎,想要当他的跟班,赵建平就是这样的存在。
不过赵建平运气好,赵家和骆家关系比较近,他们两人差不多是一块儿长大的,那时候的骆文承可以说毫无城府,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对赵建平,他是真心当兄弟看待的。
即便后来又加入了一个张东一个卫兴恒,组成了所谓的“海宁四少”,但在骆文承眼中,谁也比不上赵建平亲。
可对于赵建平来说呢,他是赵家长子嫡孙,将来的继承人,而骆文承不过是被骆家养废的小少爷,草包一个,可就因为赵家不如骆家地位高权势大,骆文昊又对他不假辞色,他只能拼命讨好骆文承,希望借此搭上骆文昊的船。
赵建平心中忿恨谁人能知?
前世骆文承被骆文俊扔到天桥底下,走投无路之下去求助赵建平,赵建平热情地留了他,还拉来张东和卫兴恒给他出谋划策,他们说他们心里只承认骆文承是兄弟,那个骆文俊在贫民区长大,骨子里的卑贱都洗不掉了,圈子里没几个人看得起骆文俊。
他还说骆文承在圈子里活了那么多年,人脉那是杠杠的,只要重新联系一下,他依然是当们年那个骆二少,骆文俊在他面前算个屁啊。
骆文承也是傻,被三两下蛊惑得心动,听了他们的话去他们合伙开的小酒吧当了侍应生。
那家酒吧也在这条街上,平日里就是一群二世祖消遣人生,赵建平他们骗骆文承要放下身段,哄着他给以前的“旧友”赔礼道歉,媚颜屈膝,因为这都是“重新获得他们友情和认同的手段”。
骆文承少时仗着骆家当靠山,捉弄、得罪过的人没一百也有九十,都赶着那时候回来看他笑话、找他算账,而以前和他没有交集的人,被赵建平等人一宣传他的身世,也都想尝尝被昔日海宁四少之首服侍的滋味。
骆文承被人天天用钱甩脸,被拉去陪酒,人要他怎么喝,他就得怎么喝,人要怎么羞辱他,他也只能受着忍着。他本身酒量不好,醉酒反应很大,那短短半个月简直苦不堪言,等他意识到赵建平从头到尾都在骗他,想要逃离的时候……
“骆文承?”
骆文承回过神来,刘伟志对他笑眯眯地说:“既然赵建平托我照看你,我们就省过面试环节吧,一会儿让领班给你培训一下,今天可以开始上班吗?不过有一个月的试用期。”
“谢谢经理,我会好好干的。”骆文承忙说。对这位他心情有些复杂,这时候没人知道,这位看起来胖乎乎很和善的人其实是陆九爷的手下干将,而“金色辉煌”实际上是那位陆九爷的产业,骆文俊也正是在这抱上了那人的大腿。
而骆文承也正是为此而来。
第8章
“金色辉煌”是有格调的大酒吧,在这里没有人敢玩得太放肆,所以虽然骆文承往日的“仇家”从各个途径知道了他在这里上班,天天换人上门找茬,但也基本只是嘴上讽刺、为难,或是找各种理由灌他酒罢了。
比起其他侍应生,骆文承格外辛苦,但比起前世却已经好太多了。
“呕!”骆文承冲进洗手间,扶着洗手台就一阵吐,刚刚灌进去的酒水全吐了出来,还吐出不少酸水,整张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骆哥,你不要紧吧?”跟着他进来的也是新招的侍应生小陈,比骆文承小一岁,平日关系还不错,这时候拍着他的背,忿忿不平地说:“那些人太过分了,每次来都要灌你酒,我们是侍应生又不是陪酒的。”
骆文承漱了口,然后捧一把水泼在发烫的脸上,终于缓过劲来,抽了纸巾擦脸,哑声说:“谁让我以前得罪过他们,被灌几杯酒也是我该的,没找人揍我已经不错了。”
“可这也太过分了。”小陈有些失望地说,“经理也不管管那些人,我看经理成天笑眯眯的,没想到这么冷漠。”
骆文承神色一正:“这话别再说了,这种事经理怎么管?人家是客人,又只是让侍应生喝几杯酒,小也给了,说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事,经理出面的话反而显得我们酒吧小器了,更何况那些人本来就是冲我来的,经理没嫌我招惹麻烦把我开了已经很好了。”
说着他顿一下,笑着拍了拍口袋:“只是喝几杯酒,小就得足足的,我还得谢谢他们。”
骆文承的眸色是浅浅的琥珀色,平时就显得有些冷清疏离,但一笑起来,眼眸弯弯,气质立即就柔和下来。
这半个月来他气色好了很多,皮肤白而透着红润,原本干瘪的身躯也丰润挺拔起来,他的头发长得快,又黑又柔,略略的碎发散在额前,此刻灯下一笑,眉眼秀致,气质宛然,好看得如同言情漫画里走出的男主人公。
小陈看得呆了呆,心想骆哥好像一天比一天好看了,眼见着这气度就不一样了。
小陈沉默了一会儿,叹道:“骆哥我明白了,不过你的脾气真是好。”
骆文承微微眯眼,低声说:“什么脾气好不好,讨生活就是这样的,好了,快去干活吧,我再歇一会。”
小陈走后,厕所彻底安静下来,骆文承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漠然。
脾气好么,如果不是别有他求,他何必在这个地方日日笑脸迎人?可惜半个月下来,没有打探到丝毫有关陆九爷的消息,他到底什么时候出场?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这几天了。
“咔嗒”。
骆文承瞬间敛神色,厕所有别人?
镜子里反射出后面厕所隔间的门,其中一扇打开,一个高大男人从里面走出。
骆文承先是有些被人听去自己说话的尴尬,但随即目光一凝,怎么有点眼熟?如果右眼用布给蒙上……
镜子里看不真切人,骆文承蓦然转身,洗手间空间不大,那人已经走到身后,对骆文承激动的反应略一扬眉,施施然走到另一个洗手台前洗手。
骆文承和那深邃的双眼对视了一瞬,清楚看到了对方右眼浓密犀利的眉毛下的伤痕。
像是刀子割的,又像是被粗糙的碎片刮过,看着就不是轻伤,难怪当时他要把右眼包起来,他还以为他是独眼,这些天到处关注独眼人的消息。
“你……”骆文承心情激动雀跃。
陆崇侧头又瞥了他一眼,他身材高大,即便微弯腰洗手的姿势也比骆文承要高上些许,居高临下的目光幽深而散漫,透着强大的威压,骆文承声音一下子卡在喉咙口,他敏感地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和那天晚上给他吃喝、语气平和的人不同。
像他们第一次对视时,让人感觉到一种危险的张力。
鼻翼依旧传来淡淡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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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又清冽得好像雪地里的草木,十分特别,骆文承分不清这是烟草味还是香水味,但他迅速冷静下来,斟酌着说:“你好,你、你还记得我吗?”
那天晚上的一饭之恩,让他于窘迫困顿的几千块钱,还有那个语气平淡清冷却让人觉得特别温和的男人,骆文承得到过的帮助太少,像那样的雪中送炭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珍贵。
陆崇表情未变,似乎根本不知道骆文承在说什么,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平常的动作在他做来有一种与生俱来般的从容。
“有事?”他眼神冷淡。
“啊……”骆文承微诧,这个反应……他不认识自己了?
不会吧,那天晚上虽然天太黑,但两人面对面距离也不远,不至于看不清人吧?还是说自己变化太大了?
不过,也可能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吧,黑黢黢的夜里,不经意遇到的流浪汉,随手扔出的食物和钱包……
本来就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骆文承心里莫名地涌上失落。
他遭受了打击般呆呆站着,一脸傻相,脸上挂着水也不知道擦,白白净净的样子,头发软软的,因为喝了酒眼尾染着红晕,眼里润着水汽,看起来特别无辜茫然。
第9章
不一样的身份地位心态,看到的东西就不一样。
小陈看到的是骆文承的清冷从容气质夺人。
而陆崇眼里,这小孩依旧是呆萌呆萌特好欺负的样子。
当然了,比起那天是好看了很多,看来并没有吃苦。
陆崇又多看了他一眼,眼神不易察觉地缓了缓,转身离开了。
骆文承怅然若失,继而暗自苦笑,他牢牢记着的,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帮助他渡过难关的莫大善意,不过是对方心情不差时的随手施为。
骆文承心情有些低落,喝了酒之后头脑也有些昏沉,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恹恹的情绪,强打起神回到酒吧。
“小骆,你可回来了,那边有客人点名要你去。”领班看到骆文承就招手,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骆文承来了之后,他们酒吧的生意好了不少,天天都有冲着他来的人。领班工资和每天营业额挂钩,冲这一点他也挺喜欢骆文承,但时刻要提防着那些客人因为骆文承而闹起来,这又挺糟心。还好骆文承懂事,该喝酒喝酒,该低头低头,任打任骂任刁难,客人们就算想闹事,骆文承这个态度他们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对于认真努力又知道分寸的人,大家总是喜欢的,更不要说骆文承还生得赏心悦目,这么一想,领班看待骆文承的目光温和了不少:“小骆啊,今晚客人比较多,你再撑一下,明天给你放假。”
骆文承微微一笑:“谢谢领班。”他从吧台领了那桌客人要的酒水,正要走,领班想着他说得少干得多还从不抱怨的韧劲,到底心生怜悯,忍不住又叫住他:“小骆啊。”
“领班还有事?”
领班把人带到一边:“我跟你透个底吧,叫你去的人是你以前的朋友,里面还有骆家小少爷。”
骆文承瞳孔骤然一缩。
终于来了。
骆文俊只来过“金色辉煌”一次,也就是那一次他就碰上了那个人。
这是后来骆文承瘫在床上,口不能言时,骆文俊跟他炫耀的。
也就是说,今晚,那位来了?
骆文承的心跳得有点快。
领班拍拍他的肩膀:“你一直干得很好,今晚也别出岔子了。”
领班把“今晚”说得有点重,领班的脸色也比往常任何时候都严肃,骆文承更确定了,那位是酒吧的最大老板,他来了,酒吧上上下下自然是一点岔子都不能有。
这是领班特意给他提的醒吧?
骆文承心中有些感激,他定定神,低声说:“我明白的,谢谢领班。”
他托着托盘,穿过舞池里三三两两扭动着的客人过去了,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想大人物的话,应该在二楼包厢吧,每个包厢的窗户都是透视的,可以看到下面大厅的情况。
可惜以他的资历,还去不了包厢服务。
骆文俊那桌是9号桌,在酒吧大厅里正对着舞台的位置,此刻舞台上有一个女歌手在轻轻地哼唱一首旋律优美哀婉的英文歌,9号桌是视野最好的。
桌前的环形沙发上坐满了人,骆文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赵建平、张东、卫兴恒,前世把他骗得团团转的三人组。
当然了,还有骆文俊。
重生回来,第一天不算,骆文承还是第一次看到年轻时候的骆文俊,鲜嫩,乖巧,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骆文俊,然而骆文承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病床前这人的种种狰狞嘴脸。
以及记忆中是很久很久之前发生,但其实应该是今天该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在赵建平三人的小酒吧,发现他们三个其实在哄骗戏耍自己,他打算逃离,却在后门口被人拦住,他们把他拖进一个包厢,沙发上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人,那就是骆文俊。
那天骆文俊心情并不好,在“金色辉煌”守了一晚上,但想见的目标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他失望而烦躁,想起骆文承在赵建平这,就过来看看。
当然他的“看看”不仅仅是看看而已,他从后门进来,连赵建平等人都没让知道,而他的那些“铁兄弟”们已经订好了包厢等他,骆文承被弄进来就看见了这么一群一看就不三不四的人。
其中就有那天晚上闯进公寓打他的人,反正都是骆文俊流落在外时认识的道上朋友。
骆文承吓坏了。
骆文俊笑眯眯地告诉他,他早就知道赵建平对骆文承的报复心理,让骆文承落到这个地步他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说骆文昊知道骆文承在小酒吧里的处境,骆文昊觉得骆文承愚蠢透顶,所以明明可以一句话把骆文承解救出来,但他没有,因为“要让这个弟弟好好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骆文俊还说骆文承早已成了全海宁的笑话,提起他就是“自甘堕落”、“陪酒卖笑”,是监狱里带出来的“风骚恶习”,骆开芳气得摔了两套茶具,直呼丢脸,恨不得雇杀手来弄死骆文承。
灯光缤纷,人影交错,骆文承托着托盘,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被人簇拥着坐在中间的骆文俊,他扬着笑脸,迷离而璀璨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稚嫩的脸上一对酒窝那般可爱,可是当时那双嘴唇里吐出来的恶毒言语犹在耳畔,如同一把把刀子把骆文承的脸皮割得半点不剩。
骆文承仿佛就看到那个被人架着跪在那里的自己,一脸惨白,摇摇欲坠,悲愤难言,无地自容,然后他被放倒,被无数双手按着,一层层纸巾盖在他脸上,酒水浇灌下来,他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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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拼命挣扎,周围人却在哄笑,一双双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恶意……
骆文承一点点扣紧手里的托盘,那时的场景仿佛和眼前重合,他咬咬牙根回神,他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但只有真正回过头去看,才知道那些耻辱和怨恨,从来没有消失过。
第10章
他脚步稳稳地走过去,还没走到,坐在那群人中央的骆文俊就唰地站了起来:“二哥!”
这激动的样子,这担忧又欢喜的眼神,骆文承心中冷笑,演技真不差。
他垂眸弯腰,将托盘上的两杯鸡尾酒放在玻璃矮桌上:“你们点的七色虹,请慢用。”
他转身要走,理所当然地没能走成,赵建平快人一步搭上了骆文承的肩膀:“阿承,在这里还挺习惯吧?小俊知道你在这里,担心极了,你们兄弟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嘛。”赵建平长得健壮,那条手臂用上劲,骆文承就觉得沉得很,挣不开。
骆文承察觉到他的语气和动作里都有一份挑衅和冷嘲的味道,这在前几次他过来“看望”自己时是没有的。
看来他是不打算再假惺惺了。
张东也笑着说:“就是啊阿承,你不知道伯父管小俊管得严,他这是好不容易出来的,怎么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骆文承抬头和张东的目光对上,接到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他面色慢慢冷了下来。张东作为当初海宁四少之一,基本上就是个狗头军师,骆文承打架赛车捉弄人,基本都是张东怂恿的,看似处处为骆文承着想,其实根本是在给骆文承找麻烦,最见不得骆文承好。
骆文承觉得自己傻透了,居然曾经把这种人当兄弟。
不过他们也真有意思,一起来了,是都知道陆九爷是“金色辉煌”的老板,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吗?
应该不会,虽然好多天前整个海宁市上层都在传陆家陆九爷来海宁了,以后恐怕还要在这里发展他的产业,想尽办法地想赶在别人前面去巴结,但没有人找得到其下落。
只有骆文俊因为没被认回骆家前,是在城西贫民区一带混着的,结识的人三教九流,鼠有鼠道蛇有蛇道,海宁多少人打探不到陆九爷的消息,偏偏被骆文俊那些不起眼的“朋友”打探到了。
所以骆文俊来了。
大概因为这次骆文承在“金色辉煌”,所以他打着来看他的幌子过来,为了显得更合理自然顺便带上了赵建平等人吧?
“二哥,最近家里忙,我才知道原来你在这里。”骆文俊从环形座位里挤过来,脸上的担忧真得很,“你跟我回家吧,你在这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骆文承垂下眼眸淡淡说:“我在这很好,你回去吧。”
“不,我不走,你不肯走的话,你在这一天,我就来一天。”
骆文承心想,真是好主意,借担心我看望我的名义天天过来等金主,合情合理得很。前世骆文俊第一天就等到了他日后的大靠山,但现在的骆文俊还不知道不是?
骆文俊看似担忧,目光在暗暗审视骆文承。
赵建平告诉他骆文承在“金色辉煌”上班时,他是看好戏的,让赵建平暗中把消息传播出去让人都来找骆文承麻烦,他等着看骆文承焦头烂额走投无路。但知道“金色辉煌”其实是陆九爷的产业之后,他不这样看了,他怀疑骆文承是不是也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不然他哪里不好去偏偏来“金色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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