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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陆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大秦
骆文承一揭开雪克杯,香气就弥漫出来,有牛奶的醇,有菠萝汁的酸,有汽水的甜,其中还参杂着朗姆酒的烈,既热烈又温醇,站得近的人闻得简直要陶醉了,恨不得多长一个鼻子好分辨清楚到底有多少气味。
旁边有人起哄:“尝尝看什么味儿,闻着就发馋。”
骆文俊脸都僵了。
他没想到骆文承居然会调酒,而且看手势居然还挺专业的,他什么时候学的?
可是那又怎样?调酒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调出花来难道还有人因此尊敬喜欢他?
骆文俊想到这里又放松了,他不肯承认自己也被手里的酒给吸引了,忍不住尝了一口。
这、这滋味……他迟疑着说:“还、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吧,会不会品酒?”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金色辉煌”的顶梁柱,调酒师阿k不知从冲了过来,他身量很高,三十来岁,是个中美混血,五官深刻,因为职业需要,每天都把自己打理得无比整洁,平日里除了调酒品酒,他没有任何爱好,也不爱和别人交流。
这时这人不顾形象地凑到骆文俊手边深深嗅了一口酒味,然后狂热地又扑到骆文承身边,抓着他的手:“你刚才那是什么手法?我从来没见过,天哪,你们闻闻,空气中这爆炸一样的香气,如果不是原材料从吧台直接拿过来的,我会以为你加了什么化学试剂。我敢打赌,那杯蓝色夏威夷比一般调酒师调出来的美味十倍!”
阿k定定看着骆文承双眼,眼神狂热:“,因为手法吧?是因为手法吧?你从哪里学来的?”
骆文承微微一笑:“是的,我这套手法不仅华丽好看,还更利于各种酒水混合、滋味相容,碰撞出更为美妙的效果。”
阿k双眼发直,急忙问:“谁教你的?”
骆文承摇摇头:“抱歉,我不能说。”见阿k失望,他又说,“不过我可以让你品尝这种手法带来的魅力。”
他想了想:“来杯冬日阳光?”
他飞快地准备了灰雁香梨味的伏特加,一个茉莉香茶包、柠檬汁、利口酒、纯蜂蜜,将其倒入雪克杯,加入冰块和沸水,用搅拌棒一圈一圈搅拌,茶香和酒香如同发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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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幽幽释放,他将其倒入一个事先热好的水晶窄口杯里,递给阿k。
阿k品尝了一口就大声赞叹:“骆,你的手简直富有魔力。”
骆文承低头微笑,独门手法是一方面,大礼包带来的额外效益,让他双手创造出来的东西有百分之二十的效果加成,才是关键。
他继续调酒,速度非常快,不过片刻就是一杯,骆文俊喝不过来,他就分给阿k以及围观客人,没有一个人不赞美他的手艺。
唯独骆文俊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骆文承简直像不认识他一样。
骆文承把一杯马丁尼放到他面前,笑着问:“怎么了,不开心?”
骆文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变了很多。”他已经喝了两杯酒,人有些醉了,通红的小脸蛋让他显得更加甜美可爱,但他眼里的焦躁和嫉恨让他看起来并不如外表的无害。
骆文承知道骆文俊喝醉了之后不如清醒时那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这会儿骆文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缺陷,此时的他在骆家扮演乖宝宝多年,平时几乎是滴酒不沾的。
骆文承轻声说:“不改变,难道还真等着你们救济吗?虽然大哥再三表示会继续把我当亲弟弟,但我只要想想他把全部力放在我身上而忽略你,我就觉得挺不忍心的。”
骆文承垂着脸摆弄酒器,抬起眼帘看了骆文俊一眼,那淡琥珀色的眼眸分明如水般清透,却仿佛笼罩着袅袅黑雾,深不见底,透着高高在上的优越和不屑。
骆文俊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但他的琥珀色是鲜艳明亮接近黄色的那种,乍一看有些像黄宝石,这是遗传他那个情妇转正的亲妈何梅的,这也是骆文俊颇为得意的一点要知道骆文承小时候的瞳孔颜色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跟何梅很像,但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颜色越淡,和何梅就渐渐不像了,像是赝品终于露出劣质的内在。
但他却发现,这个赝品的眼睛变了之后反而更好看了,而且那里面还露出对自己的不屑?!
骆文俊大怒,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酒水朝骆文承泼去:“你算什么东西!会调酒了不起啊,还不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骆文承不料他反应这么激烈,忙后退一步,抄起一个广口杯,顺着酒水洒来的弧线一接,居然近乎一滴不漏地将酒水全部接下,动作果决又漂亮。
周围人“嚯”了一声,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骆文承砰的一声放下广口杯,冷冷地看着骆文俊:“你什么意思?”
骆文昊是骆文俊的逆鳞,谁都碰不得,骆文承有激他失态的意思,但没想到骆文俊会这么配合。
骆文俊站了起来,脚下不稳地指着他:“你就是骆家捡回来的冒牌货,垃圾,我才是骆家的少爷,你以为大哥真的关心你吗?他不过是可怜你而已,你就算会调酒又怎么样?你就算调出花来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是个下等人的事实!”
第15章
众人哗然,谁也没想到骆文俊会说出这种话来,在场少有不知道骆文俊的人,但无论是见过他的还是听说过他的,骆文俊给他们的印象都是单纯无害的,更别说就刚刚还对骆文承嘘寒问暖,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谁知道喝了两杯酒就露出了真面目,藏得可真是深啊。
还有,什么叫下等人?听听骆文俊语气里对调酒师这一行满满的不屑和对自己身为骆家人的优越感,能来“金色辉煌”的虽然都不是一般人,但也不是谁都像骆文俊、赵建平等人那样,背后有个大家族大企业的,这里顾客大多还是没有什么背景的白领之流,骆文俊对骆文承的鄙视,基本把他们也都给划进去了。
顿时不少人都皱起眉头,对骆文俊冷眼相向。
尤其阿k这些调酒师与侍应生们,更是瞬间对骆文俊反感到极点。
唯有骆文承毫无动容,挺直腰杆,看着骆文承就好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淡淡说:“那你觉得什么是上等人呢?像你这样身体里流着骆家这种豪门的血的人吗?我靠我自己的能力赚钱,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世界上像我这样的人很多,凡是有一技之长并努力通过自己的劳动换取生存资源的人不但不可耻,反而是最值得尊敬的。你也是在社会底层呆过的,我以为你会明白这一点才是。”
骆文承解下自己的领结,脸上有着疲惫和无奈:“你质疑我的谋生能力,我证明给你看过了,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并且希望你们理解,我实在没有和你们一样靠谁吃饭的志向。”
他说完,朝阿k鞠躬:“给阿k老师你添麻烦了。”
阿k摆摆手:“我还要谢谢你让我见识了新手法呢,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好好交流,毕竟我们可是靠这个吃饭的,不像某些公子哥,成天无所事事到处挑事,屁都不会还觉得自己多么高人一等,真以为自己活在旧社会呢。”
阿k冷笑着看着骆文俊和有些尴尬的赵建平等人,赵建平等人本就被周围异样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被阿k这么一说更觉难堪,偏偏周围还有不怕事的起哄:“是啊,既然看不上调酒这行业,还来喝什么酒啊。”
“他们可不只看不上调酒师,还看不上厨师、司机、保洁员、工人呢。”
“小点声,这几位背后可是海宁排名靠前的几个大企业,人家是上等人,高贵得很。”
“什么大企业,教养这么差简直给社会制造败类!”
骆文俊还有些不在状态地发懵,赵建平等人连拖带拉地把他给拽走了,他们光辉闪闪地进来,却是灰溜溜地逃走,估计好长一段时间都要成为海宁人的谈资了。
偏偏不知何时离开,又不知何时回来的刘伟志笑眯眯地宣布:“我们老板说了,他开酒吧做生意,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商人,咱们酒吧这档次接待不起高贵的豪门子弟,以后骆先生赵先生这几人,永不招待。”
“好样的!”
“老板真性情啊!”
“在人家酒吧里指着人家员工鼻子骂下等,是个人也受不了这个气啊。”
顾客们一致好评,只有还没完全离开的骆文俊听到了刘伟志的话,瞬间清醒了过来,脸色惨白。
酒吧老板不就是陆九爷?他这话什么意思?
自己今天尽心机过来,不但没见到人,没刷到好感,反而还让人生厌了?!
骆文俊一瞬间又气又急,胸口翻涌,哇地一下把刚喝进去的酒和之前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搀扶他的赵建平吓了一跳,嫌恶地连忙松手,骆文俊好不好正巧摔在自己的呕吐物上,那狼狈模样简直别提了,周围人莫不退避三舍,冷眼看笑话。
骆文俊简直要气晕了。
他今天心装点,就是为了让自己以最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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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态出现,再用骆文承的粗鲁野蛮失败无能来衬托自己,娇柔的、善良的、单纯的,优雅的,敏感纤细的男孩儿,他听说这是陆九爷喜欢的类型。
可骆文承压根不按照他的剧本来。
他甚至像换了一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做,就调了几杯酒,却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打乱,还让自己丑态百出。
骆文俊可以想像,今天过后,骆文承的形象恐怕要翻篇,而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会变成自己。
……
刘伟志重新上楼,进入vip包厢,恭敬地说:“先生。”
陆崇坐在沙发上,前面的玻璃矮几上摆了好几杯鸡尾酒,都是骆文承刚才调出来的,刘伟志让人弄了几杯进来,没引起谁注意。
陆崇手里端着一杯淡绿色的酒水,这杯酒叫做“竹”,颜色从上至下由浅到深,散发着一股微妙的香气,让人如同置身青葱竹林,心旷神怡,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上,都是一种享受。
他喝过许多酒,也见识了很多,却从未见过这样奇妙的东西。
那个青年身上仿佛有谜似的。
刘伟志问:“先生喜欢这种酒吗,要不把人带来专门给您调酒?”
他这话有试探的意思,因为实在太意外了,一向对任何事情都淡淡的先生居然会注意到骆文承,而且叫他出面解围一次不算,到最后了还让他出去给人撑场子,下骆文俊的脸面。
先生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心过?以前就算对少年人这个群体多一丝关心,但也仅花些钱资助罢了,况且骆文承可不是没成年的小少年了,本不在先生怜悯的范围内。
陆崇想着先前那人明明已经愤怒到极点,却仍不动声色的样子,像绵绵的流水,悄无声息地化解自己的难堪,用自己的体面反衬出对手的丑陋狼狈。
很聪明,聪明又倔强,隐忍而不失血性,众目睽睽之下展现出来的从容挥洒,影射出一个棱角鲜明的灵魂。
好像……更像很久之前的那个人了。
他闭了闭眼,笑道:“我看起来那么像酒鬼吗?”他放下酒杯,“走了。”
刘伟志有些不解,这是没兴趣的意思?
不过先生的心思向来难猜,刘伟志不敢多想,老老实实送他出去。
第16章
骆文承扯开衣领,趴在洗手台上吐,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他脑袋昏昏沉沉,强自维持清醒,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阴沉不见底。
领班找过来:“小骆你在这啊,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骆文承摇摇头,他微低头,神色疲惫而厌倦,说:“领班,我要辞职,今晚的损失,我会负责。”
领班一脸讶异:“你做得很好,为什么要辞职?经理都特意打电话给我表扬你了,明天起你就去吧台调酒吧,至于损失,有什么损失?今晚你还为我们酒吧创一笔呢,我会给你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骆文承淡淡一笑,那个人在楼上应该将一切都入眼底了吧?骆文俊露出那样的嘴脸,恶毒、乖张、愚昧,表面一套内里一套,最为可笑的是被一激就把真实脸孔抖了个干净,从头到脚蠢透了,如果这样那人还能看上骆文俊,那还真是真爱了。
他眼里闪过一道讥讽,接着又有些茫然,没有继续和领班争辩,一个人沉默地离开酒吧。
这间酒吧,他是不会再来了。
那个曾被他当作攻略对象、野心勃勃想要接近的人,他也不想再接触了。
他看了看周围热闹之后的冷清狼藉,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忽然他看到一辆玛莎拉蒂开走,那应该是骆文俊的车,骆开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心底忽地就冒出一个念头,他伸手拦了辆的士:“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
夜色中,一辆蓝色玛莎拉蒂行驶在街头,突然睡在后座上的人爬起来:“停车、停车!”
司机立即踩了油门,后座上的人捂着嘴打开门,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扶着墙角吐得稀里哗啦。
司机立即跟过去:“二少,二少你没事吧?”
骆文俊在家里被称作二少,这是骆开芳要求的,对骆开芳来说,骆文俊就是他的第二个儿子,没有什么骆文承,也没有什么换子风波,他的次子自始至终只有这么一个。
然而骆文俊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谁都知道骆文承当年被称作“骆二少”,这到今天似乎都还是骆文承的专属称呼,所以他不喜欢下人在外面这么喊他。
司机一急,不小心就喊了出来。
正在呕吐的骆文俊一个气急,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就朝司机甩了过去:“滚!”
司机不防,被砸了头,火气也立即窜上来了。
他给骆家开了二十年的车,就是大少爷也给他一份薄面,当年的二少还开口闭口笑嘻嘻地叫他“叔”,这个认回来才三四年的娘比算什么东西!
是的,骆文俊因为长相和身高,很是给周围人带去了一些谈资,不是说他娘兮兮就是说他长得一副小家子气,和当年从情妇转正的继室一样,是个狐媚胚子。
长相也就算了,身高永远是骆文俊心中的痛。
听到司机低声骂了句“娘炮”,骆文俊几乎要吼回去,幸好意识到这里是在街上,虽然这条街上此刻没什么人和车辆,路灯也有些黑,但他依然往巷子里走了走,想要掩盖自己此刻扭曲的表情。
今天对骆文俊来说,简直糟糕透了。
想见的人没见到,还被列为拒绝往来户,反而让骆文承在他面前出尽了风光,而自己沦为笑柄。
奇耻大辱!
远处,一辆的士远远停下,一个人从车上下来,等的士开走了,悄无声息地往这边走。
骆家司机正蹲在路边吸烟,忽然脑后一阵劲风,他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一棍子扫晕过去。
骆文俊吐得全身虚弱,一边低声咒骂着骆文承,一边好不容易缓过来,正要回到车上,忽然一个大麻袋从天而降,把他上半身套了起来,他尖叫一声,接着被一棍子打倒在地。
“谁!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下又一下的闷棍。
疼啊!
那毫不留情用尽了全力的棍子,抡在骨头上,砸在屁股上,敲在手指上,钻心地疼。骆文俊为了保持身材,吃得很讲究,身上的肉全部搜刮起来也没二两,这会儿疼得他都要疯了,连声尖叫咒骂。
直他被打得没力气,嗓子也哑了,慢慢不动了,身上的棍子也停了下来。
一把折叠水果刀把麻袋上方戳了个洞,一双手粗鲁地就这骆文承的头发把他扯出来一个头来,邪肆沙哑的声音冷笑:“看清楚了吗?打你的是我。”
骆文俊鼻青脸肿晕头转向,整个人都快昏迷了,看清眼前这张脸,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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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栗又怨恨地说:“骆、骆文承!”
骆文承冷冷笑了下,拍打他的脸:“很意外?不是只有你能够暗算我的,小子,以后找我麻烦前先掂量掂量,下一次就不是一顿闷棍这么简单了。”
骆文俊气疯了,又有些怕,眼前的骆文承双眼通红,在昏暗的巷口像个厉鬼,他牙齿打颤:“骆文承,你凭什么打我,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
“呵,又是这句话啊。”骆文承想到前世种种,恨不得把这人剁成肉泥,可他不能,他心里充斥着无尽的恨意,然而他承受不起骆家和骆文俊背后那个一直有联系的姘头的报复。
实际上他此刻露面就已经是非常不理智的做法,可他心中有火,不发泄出来他会被这团火烧死。
“我欠你的?”骆文承低声嘶哑地说,“真是好笑,当年何梅生下你,一时疏忽让你被人抱走,那全是她的错,可是她呢,为了利用儿子当上骆夫人,趁我父母不备偷走了我。我的母亲因为痛苦悔恨在月子里就病逝了,我的父亲远走他乡,至今下落不明。是何梅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人生!”
骆文承笑得如同在哭:“而你羡慕的我,除了优渥的生活条件还有什么?何梅当我是仇人,暗中虐待我,幸好她死得早,不然我没被她弄死也该心理变态了。而骆开芳呢,他觉得他是被何梅用我要挟着,不得已才娶了何梅,明面上对我千万宠爱,实际上对我百般厌弃,把我当傻子一样养着,指使人把我带歪。你那个好大哥骆文昊?呵呵,全家就他最虚伪,这样的家庭,你当我很稀罕吗?”
前世的骆文承,入狱前看不清这些,出狱后又太渴望亲人,以致于一错再错,他死过一回,把自己的一生想了一遍又一遍,才知道命运对他开了多大的玩笑,他又到底曾失去了什么。
第17章
骆文俊惊得说不出话来,当年骆开芳和何梅之间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骆文承讽刺地说:“就算我抢了你十七八年的荣华富贵,但你被认回来后设计我处处丢脸,设计我撞了韩滢,我坐了三年牢,也够还你了吧?”
所以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永远一副我欠了你的嘴脸,凭什么那么一次又一次地打压我、折磨我,直至逼死我?
骆文俊瞪大眼睛,身上的痛都忘了:“你、你都知道?!”
骆文承冷笑。
韩滢是骆文俊养母韩孟芳的女儿,韩孟芳死得早,骆文俊等于是被韩滢一手带大的,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比亲姐弟还亲。
他低声说:“我不只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当年那个阴谋,不仅是为了铲除我,还是为了铲除韩滢,韩滢还在外国疗养吧,要是知道她一手带大的好弟弟把她当作拦路石,恨不得弄死她,不知道会怎么想。”
当年骆文俊刚被骆家找回来,韩滢跟只老母鸡似地护着她,总是怀疑骆家对骆文俊没好心,可是有着韩滢保护的骆文俊又怎么显示得出他的可怜,怎么能让骆家毫无芥蒂地接受他呢?
对骆家怀有敌视态度的韩滢就成了骆文俊认祖归宗的障碍。
正好骆文承那时候又处处针对骆文俊,骆文俊便通过他那位姘头,给骆文承设计了一出酒后撞人的大戏。
可惜韩滢没死,只断了一条腿,不然骆文承就算不判个死刑、无期,也得判几十年。
“你、你”骆文俊跟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骆文承:“是谁告诉你的?是谁?”
骆文承冷笑道:“我手上有的是证据,骆文俊,别惹火我,不然我要你先下地狱!”
他扔开骆文俊,转身走了一步,忽然又回头:“对了,你今天去‘金色辉煌’是想卖肉吧,可惜啊,你怎么搔首弄姿人家都看不上你。”
骆文俊的目光已经变成惊恐了,尖叫道:“你怎么知道?!”
骆文承嘲弄:“瞧你那蠢样,以为谁看不出来呢?还是你觉得有几分姿色,随便凹个姿势就谁都得被你迷得团团转?算了,我把你这张脸毁了吧,省得你野心勃勃的样儿辣眼睛。”
他拿着水果刀凑近骆文俊,刀尖陷进了肉里,骆文俊惊恐至极,叫了两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骆文承嗤笑:“蠢货。”
可就是这样的蠢货,上辈子把他整死了。他死的时候,变成了一堆烂泥。
真想把他弄死啊。
但这么弄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要他惶惶不可终日,要他在绝望痛苦中腐烂,他还要报复骆开芳,报复整个骆家。
骆文承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棍子远远扔开,刀子和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脱下来扔进垃圾桶,他沿着街慢慢地走。
走出很远,他慢慢停下来,摇晃着扶住了一颗行道树。
他捂着心口剧烈喘息,心脏跳得太快了,他觉得胸闷,疲惫,且透不过气来。
果然,果然还是来了。
那杯没有及时吐出来的七色虹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用了大礼包之后他定力忍耐力都强了,要不是前世那几年折磨让他练就了钢铁意志,他早就醉死过去了。
但意志再强,体质摆在那里啊,他觉得自己这会呼出来的都是浊气,眼前道道幻影,头要炸开,那些酒终于开始在他的身体里兴风作浪,他感到莫名的兴奋,想大吼大叫,或是跳一场劲舞。
酒中毒。
他查过资料的,先兴奋,再抑制,很快他就会丧失神志,甚至猝死。
前世他就险些这么死去了。
他靠在一棵树上,掏出手机,快十二点了,赌一把还是去医院?
他打开通讯录,空空如也,他苦笑一声,打车应该打什么号码,还是直接叫救护车?
对了救护车要打哪个?110?好像是报警的,112?那是什么?哦,记起来了,他一个一个按键,120。他视线有些模糊,屏幕上的字都是重影的,他一边还倒退,想看看街边的门面上的地址,好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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