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子宸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顺天府尹的后苑中,捕快面带难色的跑到了后苑中,对着站在后花园中对着一株将要盛开梨花的花树,正要提笔的顺天府尹唤道。
“大人。”
顺天府尹连头都没抬,手中的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游走:“怎么了?有什么大案么?”捕快面有难色,闻言更有些惴惴了,眼神闪烁:“回大人,并没有什么大案,只是一出普通的盗窃案--”
顺天府尹闻言,顿时气的胡子翘了翘,心想着自己也是五品府尹,一个普通的小偷还非要让他出去坐堂么?!语气就更是不爽了,抬头狠狠瞪了面前的捕快一眼:“那就将小偷下了监牢,何必进来报于本官?”
捕快看着自家大人动怒,自家大人像是赶苍蝇一般的模样,不由想起方才所看到的一切,打了个寒噤没敢立刻离开,而是接着说道:“回大人,不是这案子的缘故,而是那小偷偷的东
西”
“偷的东西?”顺天府尹终于觉得捕快的语气不大对劲,稍稍抬起头来后,便喝问道,“偷的东西怎么了?”
捕快听出他终于上了心,忙不迭将自己手上的包袱展开来,摆在府尹面前用手指指着包裹中的一样东西,神色紧张:“大人,您看。”
顺着捕快的手指看去,本来只是些寻常的金银财宝中,却异样的多出了一块看起来极为眼
熟的玺印,顿时让顺天府尹心中碰碰跳了起来,连着眼神也跟着凝重这样的印玺式样,莫不是他想的那个
“这……这是那小偷从谁家偷来的?”
捕快不敢怠慢,忙将自己稍加审讯的消息回道:“回大人,听那小偷供述,是从齐国公府外院偷来的。”
“你说什么?”听到齐国公三个字,顺天府尹浑身一个哆嗦,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捕快,不相信般的重复道,“齐国公府!”
捕快面色难看的点点头,顺天府尹抖着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吓得差点将自己好不容易留好的胡须拽下来,还好最后止住了: “没想到齐国公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刻这样的印
章齐国公可真是老糊涂了,就算是九品官员的印绶,怎么能这样随便仿制!”
“那大人,您看这应该如何是好?”捕快一听这话,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不好,怕是牵扯到了前朝的大事,也不敢怠慢,压低了声音道,“是偷偷去齐国公府面见齐国公说明此事,还是等到明日早朝去见皇上,报这件事”
顺天府尹的脸色变了又变,先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将这东西留下交给皇帝,参齐国公府一个谋逆大罪但倘若这一次不成,又被人认成是故意陷害,自己这顶乌纱帽就保不齐了,与其这样不如去齐国公府将这东西给齐国公,现下齐国公正抱上了太子的大腿,他这个新上任不久的顺天府尹也就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想到这里,他眼底一亮,拿起那印玺拍马道。
“去齐国公府!”
“是,大人。”
捕快连忙应声,却还没等跟在自家老爷身后走几步,外面就又跑来了一个和自己一般服饰的捕快,脸上带着汗焦急报道。
“大人,王大人前来拜访。”
“本官身有要事,一概不见!”顺天府尹下意识斥了一声,刚准备越过那个捕快往前走的时候,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饶了回来,睁大了眼睛问道,“等等,你刚才说王大人,是哪位王大人?”
那捕快本来看着自家大人都走了几步,脸色已经垮了下来,没想到这时候大人还会转回来,顿时喜出望外:“回大人,小的绝对没看错,那人是上一次曾来府内做过客,提拔大人的御史中丞王大人!”
“什么?!”一听到是御史中丞,顺天府尹顿时打了个激灵,想起自己现下这个官就是御史中丞王希提拔的,一下就神了,“走,出去迎接!”
第一个进来的捕快看着他神百倍神色紧张的出门迎接,下意识提醒道:“大人,王大人这时候来访,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了”
听到这话,正快步向前走着的顺天府尹顿时步子一停,有些犹疑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包裹,脸色变幻了几次,话语却没有十分肯定:“恐怕没有那么快,不过也不肯定……走,见了王大人再说。”
捕快闻言,仿佛无心般皱了眉头:“那去齐国公府的事若是王大人也知道此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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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您之后去了齐国公府,齐国公也说不准会以为您是故意将这件事爆出来,也好拿着物证要挟于他们给您升官,会不会……”
顺天府尹听到他的猜测顿时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之后,眼底的神色却愈发沉了下来。
“你倒是提醒本官了,若是拿着这东西去了齐国公府,他们怕本官泄了口风,还不被齐国公和太子少保给扣押下来,什么后果都还不知道!况且他们这样伪造朝廷命官的印绶,说不准就是要造反的准备!
那捕快听他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光:“大人,怎会有这种事?”
“怎不会有这种事?”
顺天府尹这么一想,果真是越想越后怕,心里对现下就来的王希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感激,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说话的捕快,既像是在训斥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说到最后又有了几分
得意。
“这样的皇亲国戚前朝多得是,本朝难道就出不得了么?走,若是有王大人知晓此时,并能替我们遮掩下来,明日早朝再参那齐国公和太子少保甄士一本,你家大人我就不是被扣押,而是要升官了!”
捕快立刻低下头,似懂非懂的恭贺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还以为甄士和齐国公是何等光耀,没想到也存着这样的心思,士族之曜也不过就是这等货色罢了,我呸!”对于险些入了所谓齐国公府的“陷阱”,后来又及时脱出身来的远见,顺天府尹一边向着府门口走,一边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印玺。
“走,拿好这件东西,随本官去面见王大人!”
日上正午,京都第一茶楼寒江阁中,正摩肩接踵生意爆好,好不容易从大堂中脱身而出的孟九钱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又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上楼的时候不和包房的几位贵公子寒暄几句,这样大概耽误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上了最高一层打开了雕花大门。
反手关上门的时候,就像是将整个寒江阁的喧嚣都关在了门外。
一道珠帘后,摆上了依次展开的六道屏风,孟九钱的目光落在边缘的一扇黄莺梨花上,没等先低身拱手,另外一扇喜鹊红梅后的身影动了动,声音泠泠动听。
“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声音,孟九钱立即回过神来,低身应道:“回阁主,一切顺利。”
屏风后的声音语调不改:“没有人起疑心罢。”
“阁主,这一次有在皇帝面前速来正直敢谏,更没有被太子所拉拢的御史中丞王大人,顺天府尹也被拉着上了船,有那枚印玺作证,此时万没有中途放弃之说。”
第188章复仇(一)
“那就好。”身着玄衣的人坐在榻边,将手中的书随意扔在了小几上,戴着银色面具的脸庞对着孟九钱刚才也看着的那扇梨花黄莺,紧接着又跳到了中间那扇凤凰牡丹和青鸾芙蓉上,语气和缓几分,“辛苦您了,孟叔。”
孟九钱抿了抿唇,并无异色:“阁主言重。”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榻边的人终是挥了挥手,示意孟九钱退下去忙,自己则抬手卸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目光再度转回到那扇绣着梨花的屏风上,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神色愈发柔和下来。
过了半盏茶的时候,终是又有一人推门而入,正正越过那道梨花屏风,玉落吹雪般姗姗而来,那双拍色的眸子里如初见一般,清澈的可以见底。
身着玄衣的人眯着眼睛盯了他半晌,骤然露出一点微弱的笑来,却看不清楚:“你是第一次到寒江阁,怎么只看着我也不说话?”
说罢这话,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打扮,略微有些恍惚的看向手边的银色面具,乌玉般的眸底像是被烟雾氤氲,晶亮夺目让人难以直视:“以前没见过我这个样子,觉得新奇了?”
“很好看。”来者眨了眨眼睛,像是身畔那扇梨花盛放落下花瓣,却怡好落在了他的睫毛上,“和平日……不一样。”
江洛玉笑了笑,抬手示意他过来坐在自己身畔,等到人终于坐下之后,却又忍不住用指尖去触那人的薄唇,不小心被人抢先抓住了手也并未恼,反而轻轻扬眉:“敏夫人的嘴这么甜可真是少见,让我瞧瞧看,可是吃了什么蜜糖?”
身着白衣的人动了动袖子,正午灿烂的阳光落了进来,扬起了一片淡淡的光纹,衬得那张本来就绝丽无匹的面容,更飘然若仙朦胧似神:“你不适合郡王府。”
“怎么突然这么说?”看着这样的面容,江洛玉仿佛受到什么蛊惑一般,稍稍挨进了些一一可等到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又施施然的回身子,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我哪里不适合郡王府了,我反倒觉得我在郡王府里,反倒是比原先在逍遥王府里,过的痛快多了呢。”
闻言,坐在他身畔的人微微松了手,任由身着玄衣的人将手抽了回来,白皙的指尖拂过衣角银线勾勒出的祥云。
“在马车上见你,你就是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白衣人从榻边站起身来,向着那连着的六幅绣屏,眉宇间的神色有些模糊,声音淡淡的冷,倒是和方才江洛玉开口说话有些相似,“唇边有笑,眸却不笑。”
坐在榻边的人闻言,忍不住怔了片刻:“……是么。”
“可在这里,不是这样。”这一次不等他的话说完,白衣人便慢慢转过身来,乌发未曾遮蔽的面容泛起淡淡光泽,“不喜欢,就别为难。”
江洛玉坐在黑暗中,仍旧眯着眼看着那个梨棠堆雪般的人,目光又不自觉朝着那扇梨花和梨花边上的蝴蝶海棠上挪,挪到一半挪不动了。
真是奇了怪了,原来白敏玉刚恢复面容的时候,也并没有现下这么离谱说过了刚才的话后,那人的面容竟让他有了挪不开眼的感觉。
“江影那边仿佛有了信。”好不容易咬着牙将目光移开,江洛玉微微沉吟了片刻,还是想
起了其他的事情,将这个话题转了过去。
“看来我替他将南静隆虐待他的消息隐约放出京都的王孙贵族中后,南静隆受不了流言蜚语的折腾,稍稍放松了江影的管束。前几日江影那边的探子回报,宝和郡子解开禁足被放出屋子来,看来江影动手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窗畔的白衣人叹了口气,眉眼垂了下来:“这么肯定?”
江洛玉含笑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惊讶于他这句话也要问一般:“肯定他一定会动手么?”
“我现下,可是最最了解江影此刻的心情了。”说出下一句话,等了半天没有白敏玉的反应,江洛玉便走下脚踏来,缓步立在他身畔,想起了自己那一次拜访质子府的时候,白敏玉拿出的那个沉香盒子的东西,目光一闪。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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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他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让我给江影的东西,当真能有那么管用么?”
白敏玉看了他一眼,声音仍旧淡淡,仿佛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催心蛊是姑姑养了多年的,平时就喂了各种毒物,到了你手上后更是什么都不管又喂了那么多,几十只蛊虫最后养出了那么一对,本就很是不易了,你却还不信么?”
江洛玉看他开口说话,知道他的别扭劲算是过去了,唇边的笑容却怎么都掩不住,忍不住用手中的折扇打了他肩膀一下:“怎么不信,只可惜只有那一对。”
白敏玉回头看他,面无表情:“……?”
天知道他是怎么面无表情之时,还能做出一副疑惑模样的。
江洛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神色,面容上带着几许笑意,更深处却看不清楚了: “倘若你
以后不听话了,若是我手里有催心蛊,又趁你偷偷不注意给你下了,虽不至于直接让你受罪,岂不是底气更足一些?”
白敏玉听了这话,反倒慢慢转过身来,定定看了他一眼:“真的?”
江洛玉看他不像是玩笑,倒也没想着和他开玩笑,闻言沉默了片刻,终是问道:“莫非你还私藏着?”
“大金。”
“什么?”
“依稀记得,母父还留有几对。”一身白衣的人这么说着,语气里带着些落寞和悲伤,但隐藏下来的时候却极为小心小心到若没有江洛玉时时刻刻紧盯着,他脸庞上一闪而过的神色好似是错觉,“还有……”
“说起这件事来,我竟一直没有问你。”这一次,没等他说完话,江洛玉却抬手打断了,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因为过于紧张而小心翼翼,“你的生身之人是双子?”
白敏玉点了点头,碎发遮住了脸颊,再也看不清楚面容上的神色了。
江洛玉轻柔抬起手来,将他耳边的乌发在自己指尖绕了绕,语气更多了几分亲呢:“莫要伤心了,你母父当初不惜毁了你的脸,又用自己的性命让你逃跑,可见心中是多么记挂于你,你要好好活着,才能不负你母父的一番苦心。”
这一番话出口,白敏玉更是长久的沉默,那双拍色的眸子里好似在一瞬掀翻了某种难以制止的波澜,却在下一刻极为小心的全部隐藏,神色仍旧冷峻又难以靠近,唇角却微微的弯折
:“我知道。”
江洛玉知道他将话听进去了,微笑着将手放了下来,耳边紧接着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仰头抬起胳膊时,一只雪白的信鸽就扑棱棱的落了下来。
“瞧,真是说什么什么来。”取下鲜红脚趾上绑缚的信笺只看了一眼,一身玄衣的人就抿了抿唇,声音沉了下去,更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情绪,“刚说起江影和南静隆,这不就来了么?,,
说罢这话,他缓慢的抬起头来,远远遥望天边的一片乌云飘过,一点点遮住了那放出灿烂光芒的太阳。
就在这条消息落在江洛玉手上的时候,质子府正屋中的大桌前,江影穿着一身合体的女双衣饰,神色淡淡的看着身边鱼贯而入的婢女给他上了菜,最后在领头来上菜的双子下去时,突然开口吩咐道:“皇子在何处?请皇子来这里用午膳。”
来上菜的双子是南静隆的人,刚被派来侍候江影没有几日,还未曾摸清这位郡子的脾气,也不大清楚宝和郡子这个嫡妻和南静隆到底是怎么闹起来,以至于要将这位嫡妻软禁的地步一一此刻突然听见江影冷冷的吩咐,下意识怔愣了片刻,有些疑惑的问道:“郡子,您”
江影听到他的话中有疑问,整个人脸色一边,拍了自己面前的桌子站起身来,声音比刚才更冷,目光更是像刀子一般,吼道:“本郡子是南皇子的嫡妻,怎么连叫你们去报他,让他来跟本郡子吃个午膳都不行么?你们到底是奴才还是主子!”
“请郡子息怒,奴才们当然是奴才了。”那双子没想到他突然发怒,立即低身跪了下来,脑海里迅速动了下来,生怕自己惹怒了这位当家主母,却更怕自己贸然答应惹恼了真正的主子,那日子可就真是不能过了。
因此片刻过后,他面上不动,语气恭谨的开口推脱道:“只是您方才突然这么一说,让奴才们都心里揣惴的,生怕是郡子起了什么其他的心思
“你们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已然是这府中的皇子妃,会起什么其他的心思!”江影见他不仅不答应,还轻巧的将这个话题怪罪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的说道,“若是他不乐意,就当我这话没有说过。”
第189章复仇(二)
“瞧郡子说的,是奴才们怠慢了,这厢给郡子赔罪了。”
不是一定要自作主张的就好,也留够了时间给皇子,到时候若是皇子命令他,可就怪不得他推诿了,那双子的神色不由更加恭敬,一边起身向后退着一边回道:“奴才们现下就立刻去报皇子殿下,请郡子稍待片刻。”
眼看着他走出门去报,江影也没了什么吃饭的心思,就安坐在原地等待着,仿佛不等到什么结果不罢休一样,只是修长的手指却缓缓在袖中动着,一颗金色的丸药被他夹在指尖,轻柔的放在了自己的酒杯中。
极细微的一声咕咚,那金色的丸药入酒即化,不一会就什么都看不见。
江影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前,屋内的阳光细微的挪动着,将本来阴暗的室内渐渐照的明亮起来,更将窗外渐渐行来的脚步声,衬托的更是明晰。
去报的双子站在屋门口报:“皇子妃,皇子殿下来了。”
听他报南静隆来了,江影有些僵硬的扯出了个扭曲的笑容,抬手示意身畔扶着他坐在这里的人再扶他起来,脸色苍白的不像是人色,一副病弱疼痛的模样,和当日江洛玉来时模样几近相同。
眼看着一只纯黑的靴子踏进来,江影吃力的弯了弯身子,却怎么都无法扶着身畔的人站起身来,只好垂着头轻声道:“本妃身体有些不适,无法起身给皇子殿下行礼,还请殿下多多宽
宥。”
“既然身子不适,就安坐着罢。”南静隆听到自己派去的双儿来,说江影要请自己过来用膳的时候,心底就盛满了疑惑,这个时候即使到了这里,面容上依旧有着浓厚阴霾,话语中隐含疑问,“今日爱妃怎么有心情,要差人来请本殿来用膳?”
“皇子殿下这是在怀疑本妃了?”江影重新在椅子上安坐下来,脸色才稍稍好了些,看了一眼面前的南静隆,便抬手示意身畔服侍的众人退下去,“也罢,本妃也并非要对皇子殿下如何,不如就此挑明你们都下去罢,本妃要和皇子殿下说几句话。”
听到江影的话,屋内没有一个人动,南静隆忍不住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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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缓和了几分:“你们没听见皇子妃的话么?都下去。”
等到众人都退下去,江影缓缓靠坐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南静隆在自己对面摆着碗筷的地方坐下,定定的盯着他面前的酒杯泛起涟漪的拍色酒液,许久后才稍稍凝聚了目光,直视着南静隆此刻充满疑惑和怀疑的眸子。
“本妃和皇子殿下是被陷害,才不得已凑在一起。”江影话语放的极慢,像是耗尽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眉眼中有着浓浓的疲倦,也不管面前的人信与不信,抑或是怀疑自己是要害他,就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可这段时日以来,本妃侮辱相害殿下在先,殿下折辱软禁本妃在后,想必不论本妃还是殿下,都不想再这么互相作弄下去了罢。”
南静隆自和他成亲以来,从未听到他这么服软般的口气,不由讶异的挑了挑眉,试探性的问道:“爱妃的意思是”
“现下还不是和离的最好的时机,殿下心中最清楚不过。”江影眼光幽暗,在本就阴暗的
室内更看不清楚,更不用说更深处的波涛汹涌,“因此在今后的时日中,本妃希望能和殿下重归于好,还望殿下能给本妃这个机会。”
南静隆沉吟了片刻,疑虑仍旧未曾消下,可面对着江影这不知真假的话,他又不能直接挑破,万一面前这位宝和郡子是真的乖了不给他找事,岂不是好过于他每日都为此烦心?因此想了半刻,立即假装自己相信了,想要看看江影的反应。
“爱妃这话有些道理,倘若本殿不答应的话,倒是显得本殿有些不识时务了。”
江影听到他同意,长呼出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轻松,却下意识再度看了一眼南静隆面前的酒杯,察觉到自己行为不妥时,才勉强笑道:“殿下答应就好,之后本妃与殿下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还望殿下万万不要忘记了今日的话。”
南静隆一直在观察自己说完那话后,江影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当他瞧见江影在看自己面前已经倒好酒的酒杯时,瞳孔下意识一缩,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略带阴霾的神色,微笑着回应道:“爱妃如此说,自然如此。”
“一言为定。”江影抿了抿唇,听到他同意的话后,便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略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唾,低声道,“本妃敬殿下一杯。”
说罢这话,他刚准备喝下自己杯中的酒,却感觉到自己手臂一紧,本来坐在自己对面的南静隆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将他的手腕轻轻的握住,不让他将那杯酒往自己嘴里送,反而用指尖轻巧的将那杯酒端在了自己手中。
“殿下?”
南静隆夺过他手中的酒,又含笑将自己的酒放在了他手中,一字一顿认真开口道。
“看见爱妃举杯,本殿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在爱妃和本殿大婚当日,爱妃可是跟本殿生了很大的气,甚至连交杯酒都不愿意与本殿喝,所以若是爱妃真心重归于好的话,就满饮本殿面前这杯,本殿则喝爱妃面前这杯,当做迟来的交杯酒罢。”
眼看着南静隆将自己的那杯酒拿走,江影几乎是在瞬间变了脸色,连话语都有些磕巴起来:“皇子殿下,您不能”
南静隆不管他的反应,只是将本来该属于江影的那杯酒喝了下去,亮了亮杯底之后,看着江影抖着手端着本来属于自己的那杯酒,仿佛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神色瞬间沉了下来,反问道:“不能?”
江影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终究是屈服了,慢慢将那杯酒端至自己唇边,神色却露出了为难:“本妃喝就是了。”
几乎是半逼迫着江影喝下那杯酒,南静隆全是阴霾的脸这才露了笑模样,转身坐在江影对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庞,抬手示意江影随意:“爱妃和本殿已真心重归于好,交杯酒也喝过了,就用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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