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说罢,也不管沈千城,径直由着下仆带去洗漱。
赵慎发现,沈千城被拍了一巴掌不仅没恼,反而整张脸都亮了。特别是双眼,那一瞬间,贼亮贼亮的。见凤珏自顾走了,他也连忙冲赵慎点点头,道了一声回见,便急巴巴追着凤珏消失在天井那头。
没外人在,赵慎也稍稍放开些。一面紧挨着项渊朝内室走,一面仔细问他近况。
项渊一只手拉着赵慎,一只手伸出去摸了摸他的肚子,感叹:“不是已经三个多月了?怎的还不见鼓起来?”
赵慎把澡豆、布巾、换洗衣物一一摆放好,把项渊拉过来按坐在椅子上,边给他解发髻,边忍不住笑道:“难得见你有迷糊的时候。你忘记了,当初怀壮壮的时候,七八个月了,肚子都没怎么大呢,何况如今才三个多月而已。”
项渊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发髻被媳妇轻轻解开,项渊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大浴桶,舔舔嘴唇,回身拉住赵慎,眸色深深的盯着他,开始给他解衣带。
“媳妇,咱俩一起洗。”
赵慎被项渊盯得面皮发烫,赶紧按住衣带,一开口,才发觉嗓音低哑的不成样子。
“不成,这时候可不能胡闹。”
项渊锲而不舍的继续解衣带,诱哄赵慎:“不胡闹,我就抱抱你。”
赵慎有心想推拒,可心底却又十分想念项渊,也极想和他亲近亲近,这么一犹豫,就被项渊快手快脚脱个干净,一把抱住放进了浴桶。
浴桶再大,也经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窝在里头。
赵慎被项渊抱着坐在腿上,双手环住项渊脖颈,热气蒸腾中,面带潮红,双眼迷离,微微仰着头和项渊口舌交缠。
“媳妇,想不想我?”
项渊不住的亲吻赵慎面颊,颈间,最后停在耳后,含着赵慎并不小巧的耳垂又舔又咬。赵慎受不得刺激,身体里像过电似的,酥酥麻麻。听项渊问,心底一热,哆哆嗦嗦的开口:“想,想的,很想。”
接着,被含在嘴里的耳垂猛地被项渊重重一舔,抚在后背的手也慢慢下滑,最后停在两人中间。
“乖媳妇,咱俩一起。”
被项渊喘着粗气、欲念满满的暗哑嗓音一刺激,浑身都冒着热气,那处不用撩拨,就已经坚硬如铁。
项渊伸手摸到,低低笑出声,一路从耳垂亲到嘴角,一口一口的啄,玩够了,这才猛地罩上来,捉住他的舌头,没头没脑的吮吸。下边的手也跟着一起用劲,两个同样坚硬滚烫的物什被挤在一处,赵慎想,即便淙子没一点技巧,他都要忍不住飞起来。更何况淙子明显技艺高超,不但上头吸得他神魂颠倒,下头更是伺候得他今夕不知何夕。
“嗯”
带着长长的尾音,赵慎失神的沉浸在惊心动魄的爽快里,半晌回过来神。
项渊也跟着闷哼一声,缓缓呼出一口气,忍不住又捧着赵慎的脸,细细的亲起来。
“媳妇,可想死你相公了。”
赵慎被亲的回过神,见项渊满目眷恋的盯着他亲吻,一时心软的像摊水。低低应了一声:“我也是。”
难得听到媳妇说出两次想他的话,项渊心情很好。
等两人拾妥当,到待客的厅堂一瞧,凤珏独自坐在一边,沈千城坐在另一边,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的样,只频频朝凤珏瞧,
项渊闷笑几声,暗道一声:“活该!”这才施施然走进去。
沈千城憋闷的抬头,就见项渊一脸餍足的表情,眼角眉梢都带着吃饱喝足的惬意样,登时心底不爽。
“淙子,你这是吃了顿快餐?”
赵慎先是一愣,打量沈千城的神色一琢磨,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暗语,登时觉得面皮发热,只得强自镇定的坐到项渊身边。
项渊倒没想到沈千城居然语出惊人,冒出个现代词汇来。先是被他说的一惊,待看明白他脸上明晃晃的不忿加揶揄,松口气后,呲牙一笑:“这种事是羡慕不来的,你且等着吧。”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觑了眼凤珏。接着,就看到沈千城明显被噎住,露出一脸的愤愤不平来。不过等凤珏的视线扫过来,他又迅速换上一脸的委委屈屈,那么大个个子,做出一副小媳妇模样缩在那里,挺有喜感。凤珏扫了眼,没憋住,嘴角朝上翘了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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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城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就差把瑟二字写在脑门上。
几个碰头,各自把最新近况汇报一遍,之后根据情况,调整细化他们的布置。来来回回仔细推演十几遍,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淙子,在这之前有个问题,咱们得在衙门安插个人,随时知道衙门的变动,以便做出调整。”
项渊微微一笑:“这个却不难,有个现成的人选。”
项渊说的是白成。
他虽然是布政府衙门的参议,可惜一直被闲置,坐冷板凳,手里头没实权。不过再怎么不得重用,他都是南陵白家出来的,那些人可以不用他,但面子上,却不得不给三分薄面。
凤珏知道,项渊能提此人出来,便绝对是信得过的。于是不过半个时辰,白成便遮遮掩掩过来,听项渊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他和盘托出后,直接傻眼。足足呆愣盏茶功夫,白成才缓过来。缓过来后,脑子一转,就明白项渊能毫不隐瞒的对他坦诚,说明心里头是极其信任他的,且叫他参与进来,明显是想借此事拉他起来,送他功劳呢。想通后,白成感激莫名,胸膛里升起一股豪情壮志,暗暗发誓,定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项渊他们在紧锣密鼓的布置谋划,几里外的海岛上,太子李启乾和内侍墨书,形容狼狈的被反捆胳膊,关在阴暗的密室里。
庆王得到密信赶来,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脸上划得东一道西一道泥印子,却仍旧满面倔强的小子,正是他的好侄子,当今圣人的唯一皇子,太子李启乾啊。
看着五花大绑的太子,庆王秀美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阴冷冷,像盯人的毒蛇。
第100章壮壮被绑
张彦接到高敏行发来的密信,就掉转车头朝回赶。可赶路到一半,却突然叫车夫停下,一个人坐在车里,半阖着眼,沉思。
项渊没在关中,那高大人交给他办的事等于是白跑一趟。就这样回去,不仅丁点功劳没得,反而要落个心智不足的印象,再想在高大人跟前露头,怕是不容易。更何况,依着高大人隐约透出来的意思,他若是没了用处,这条命只怕也要留不得。
该怎么办?
想到害他陷入如此艰难境地的项渊,张彦恨得咬牙切齿。
当初就不该好心搭救,任他躺尸荒野,就没有后来项渊在人前的意气风发,也不可能刺激得叫他一时想偏,做下错事,结果害得自己永不能再入仕途,从此只能隐于幕后,做个擅于阴谋诡计的小人。而现在,更是卷入如此凶险的境况里,进退不得。
项渊没去关中,那就是暗中留在了河间府。
河间府私底下那些龌龊事,他也有所耳闻。高敏行再怎么谨慎狡猾,总会露出痕迹。张彦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官盐、粮食,只这两项,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只不过关中、河间、江南这三府因历来富庶,向来是胆大心大,而朝廷也有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到养得这些人越发肆意妄为。
不过,历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说高敏行吧,之前也不过是中等家族出来的,全副身家不超过两千两银子,而今呢,随便买副古董字画都不止这个数了。
项渊想暗地里调查,会留在河间府什么地方呢?
张彦一边随手敲着小几边缘,一边脑子里飞速盘算。
倏地,他猛地一激灵,睁开眼,脑门上冒出一层细汗。
不,不对,项渊不会留在河间府,他定是去江南府了!
张彦猛地坐直身子,仔细回忆那天询问带消息来的下仆所说的话。
老爷说叫先生速回。那位不在关中。河间府也没见着踪影。管青被那位悄悄送走了,不知道现如今人在哪。
最后,那下仆似乎没话可讲,瞧张彦还在问,便不知是胡诌还是真没看清,磕磕绊绊道:隐约瞧见酷似那位身边一个叫牛二的人打马朝江南府方向去了,但不确定。
当时张彦也觉得是那下仆实在没话找话讲,毕竟他说的含含糊糊,什么都不确定,就只一个不靠谱的猜测。可如今再回想起来,张彦却觉得那下仆瞧见的八成就是牛二,项渊身边一等得用的人。
若项渊也得了关于那件大事的讯息,那他就绝不会停在河间府。而他若真去了江南府,出于安全考虑,他绝不会把如今唯一的儿子扔在河间府任由高敏行挖地三尺的搜人。那么,项渊会把他的宝贝儿子放在哪呢?
张彦闭着眼,脑子里一张三府舆图,把从河间府出来的路前后左右都想了个遍。须臾,猛地睁开眼,吩咐外头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车夫:“转路,咱们绕到前头通往关中的官道上去。”
越是掩人耳目,这时候危险越大,以他对项渊性格的推测,这个时候,送他儿子出来,项渊绝对会光明正大的选择官道!
果然,一日后,在离关中十里路的官道上,一辆骡车慢慢驶过来。骡子油光水滑,高大神气。赶车的车夫和跟着的随从,俱都神饱满,神采奕奕。外头不明就里的人瞧见,定然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出来游玩。又因是在官道上,等闲不会有不长眼的蟊贼、地痞、闲汉来骚扰,歇脚的茶棚子,店家也是跟前跟后的伺候。
张彦隐在暗处细细观察了两日,才定下动手的计划。
跟着项安珏身边的,是项渊这一两年服的亲随。能选出来护送项渊长子,都是经过考验,忠心可靠之人。可惜,人不是只有忠心才行的,一个赶车的车夫,两个护送的亲随,因打从跟着项渊起,项渊就已经身居高位,又深受通平府百姓爱戴,一路仕途平平顺顺,丁点惊险都没遇到。天长日久,难心生懈怠。这次护送项安珏出来,也是一路稳稳当当的,眼瞅着关中城门在望,这几人更是松了心神。结果,这一松,就叫张彦钻了空子。
项安珏醒来时,发现他不是坐在自家的骡车上,而是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马车内。车内装饰很简单,褥子也铺的不厚,不知走到了哪里,颠簸的不行,他觉得自己的腰背屁股肯定都青了。
动一动手脚,项安珏脸色大变。才醒过来时手脚僵麻,他还以为是躺得太久的缘故,如今动一下才发现,他的手脚居然都被人绑了起来!
“你醒了。”
旁边传来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
项安珏转头看去,只见半臂远的另一侧,坐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年纪和自家爹爹差不多,不过没自家爹爹好看,此时正盯着他看,那双不大的眼睛里射出来的光,阴冷的叫他害怕。
“你是谁?你绑了我来是要银子?你放心,只要你把我放了,我爹爹阿爹一定会给你包好大一包银子的,真的会有好大一包的哦。”
说完,想到之前跟爹爹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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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巴眨巴眼睛,那两人基本就由着自己闹腾了,于是这会子话说完了,急忙死劲眨巴眼睛,皮卡皮卡的。
张彦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强装镇定的小孩子,见他努力说服自己,还眨巴眼睛卖萌,虽然也觉得他闪吧的挺可爱,特想摸摸他的头。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张彦冷哼一声,压下心底突然柔软的一角,重新变得冷硬。
“不用卖弄你的那点小聪明了,你就安心等着吧,爷会带你去见你的爹爹。”
项安珏憋着嘴,眼泪都快掉出来。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不是跟爹爹有仇,就是想害爹爹,不然不会绑了他,还阴阳怪气的。
脑子里想着爹爹之前特意给他编制的应急救难小册子,一个个对应,可是越急越是回忆不出来。小小的项安珏硬是凭着一股子傲气,才没在张彦面前哭出声来。
倒是张彦,见项安珏明明怕的很,眼圈红红的,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冷嗤一声,转过头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此时的江南府,数年来歌舞升平、富贵安乐的地方,却在几日前,乱成了一锅粥。
那不知打哪传出来的流言,一经散播,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到江南府大大小小的县镇村,尤其是那些今年选定要征召徭役的地方,流言散播的速度,简直是见风就涨,而且更恐怖的是,一传十,十传百后,流言从一个版本,变成三个,再变成五个,最后十七八个都有。人心惶惶、躁动不安。很多人自发的开始集结,朝府州庆王府的方向来。各县衙门阻拦过几次,发现根本没效果后,也不敢放出衙役武力镇压,就怕一个不小心,激成民变。最后,只得一面放任自流,一面给上峰紧急送信。
有一个地方放出百姓,其余的就再没立场狠拦。所以,不出两日,府城外,就围满了乌压压的百姓,吵吵嚷嚷,叫着要见之前被征召去的家人。
江南府知府宋清辉在城墙上一眼看过去,急得嘴里冒火。为这事,他不知去过庆王府几次,可每次都被草草打发出来,连庆王的面都没见着。此时,见着类似民变的情景,宋清辉腿脚都是软的,心底暗骂庆王不仁义。明明只要把征召的徭役放出来见一面就可以解决的事,偏偏不肯,还叫王府管家敷衍塞责,说什么再拖一拖。这是能拖得起的吗?
被人暗骂的庆王,此时也是一脑门官司。
不知是有人暗地里作祟,还是真的那么点背。运送特殊药物的货船,还没驶出海港,就发现底仓进了水,把好好的一仓货全泡了水不说,还差点害得整船人都跟着沉了海。最后一查,那底仓渗水的地方,口子不大,却有十几个,看痕迹,像是被老鼠啃咬出来的。船工晓得兹事体大,不敢隐瞒,事发就急忙报给了庆王,庆王开始没觉得是回事,只命令属下暗坊的加急再造一批药丸出来,赶着日子送出海。
结果第二次更是夸张,货船驶到半截,整个底仓突然掉了下去。一船的船工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往下掉。随船跟过来的庆王下属,其中有一个是个旱鸭子,一掉下去就拼命折腾,等旁人把他连拉带拽救上来,腿都伸直了。
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两次怎么看都不寻常。庆王阴着一张脸赶到海边,只看到被拉回来的破破烂烂的半截船。不用说,船上的药丸一个都没保住,全沉了海。
想到如今还被关在岛上密室里的太子,庆王阴鸷着脸,呵呵冷笑。
这时,王府管家匆匆赶到,递来河间府高敏行送来的密信。庆王打开一瞧,居然又是坏消息,本就糟糕的心情,哗的又蒙上一大阴影。
高敏行说,钦差来了河间府,正在查官盐,已经查到张家港,望庆王想法子遮掩。
遮掩,遮个屁!
第101章焦头烂额
高敏行困兽般在背着手书房来回转圈,半盏茶的功夫,从外头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到了门口。
“老爷?”
“进来!”
高敏行掩下急躁,走到椅子上坐好。
进门的是高敏行自个府邸的护卫,一进来便低头报说:“老爷,打听清楚了。张先生接了信便掉转车头朝回赶,不过半路上又重新掉回官道上去,据看到的人说,似乎最后是带着一个小娃娃走的。”
“小娃娃?”
高敏行拧眉。
突地,他灵光一闪,想到项渊那个四五岁的儿子。
“你问清楚他是怎么带着那个娃娃的吗?两人之间是个什么情形?”
护卫想了想,斟酌着道:“瞧那人的描述,似乎那个小娃娃很怕张先生,叫往东不敢往西的。”
高敏行笑了。
这就对了。他就说张彦不可能背着他又改投项渊门下。先不说他之前对项渊的迫害,就说如今的情形,他投过去,项渊信不信他,还是两说。不过,凡事都有万一,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你再去盯着。若车子不是朝河间府来”高敏行说到这,故意顿了顿,那护卫等了半晌,不见高敏行说话,大着胆子稍稍抬头看去,只见高敏行一脸平静,语气却分外阴冷:“你就找个好点的墓地给张彦吧。”
那护卫一抖,快速低下头,沉着嗓子应了一声:“是!”
护卫下去后,高敏行又坐不住,起来站到书房的窗前。
钦差三日前来到河间府,他示意属下把录着罗织项渊十几项罪名的册子递了上去。细眉细眼的钦差看后,果然大发脾气,当即便表示定要代表圣人查明原委,铲除贪官奸臣。之后,当着一众河间府下属的面,表示他带的人手不够,还需要高敏行把布政府衙门的差役给他使使。
一听说要调用衙役,高敏行便感觉不是很妥当,心里头隐隐不安。只是迫于当时的气氛,还有两个蠢货属下,没等他开口,就满口子答应,只差拍着胸脯保证定助钦差铲奸除恶。衙役借调出去,而且还不得不写了一封盖着他布政使兼三府巡抚私印的接调令给钦差。
结果,那狗屁钦差的确是下死力开始清查,可惜使的劲却完全没朝项渊去,反而快很准的朝着河间府的官盐和赋税来了。
高敏行很快察觉事情不对头,急急召集属下严防死守,发出命令,若是谁不小心在钦差那漏了底,那就一个人背全部的锅,若是敢背地里出卖同僚,那便等着整个三府官署的报复。
只是,再怎么布置、筹谋,那钦差像是知道暗地里隐藏的秘密似的,一打一个准。前两日都摸到张家港去了。高敏行此时不敢托大,急忙送信给庆王,希望庆王能搭把手,给钦差施个压,他只要两日时间,钦差离开两日,他就能保证把河间府再次打造的固若金汤,没有一丝缝隙可钻。
信已经送去一日了,庆王若是回信,只在这一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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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他寄予厚望的庆王,此时却正焦头烂额。
药丸子送不到岛上去,拖一日就危险一日。他可是亲眼见着过断了药的人是有多疯狂,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畜生,是只知撕咬,见血就发狂的畜生。他好不容易才攒到一万左右的私兵,还没彻底培养成死士,不能叫人就这么简单毁了,这可是他起事的根本,容不得一点损失。
“来人,给本王带人去搜,但凡有一点行迹可疑的,统统关押,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庆王作为封地在江南府的王爷,王府是允许养家兵护院的,只不过只准许二十五人。因离京城远,江南府又富庶,庆王自打存了野心,就暗地里扩了护院的数量,如今明的暗的加起来,共有百人之多。
他就不信,凭他这么多训练有序的护院,在这偌大的海港,便是想藏人,能一点痕迹都不露!
他那好侄儿,太子殿下可还关在岛上,若是再拖个两日送不到药丸,岛上的私兵发起狂来要了他好侄儿的命,那他的一腔好算盘可就落了空。
庆王发了话,很快海港这头便肃清码头街道,一个个腰跨长刀的护院虎视眈眈的分散开,展开地毯式搜寻,就连一块大点的石头,也被搬起来瞧过。
远处茶棚子里,一个短打模样的男子慢慢用粗瓷大碗喝茶,用了两块糕点,眼看着码头那边越来越肃静,王府护院已经朝这头过来,看样子是想连这边也一起静街,便和棚子里其他歇脚的汉子们一起很快结了账出来。
大家虽然不满码头被清理没活干没钱拿,却也不敢乍着胆子和王府护院对着干。一个个灰溜溜的从茶棚子出来,连小声抱怨一下都不敢开口。
穿着短打的汉子一路遮遮掩掩,确定身后无人跟踪,这才绕路到一处角门,一重一轻敲了四下,角门吱呀一声打开,汉子闪身进去,角门重新又关得严严实实。
“老爷,庆王那头开始严查码头,这会子正派护院一寸一寸搜地皮呢。”
项渊坐在上首,闻言笑了下。
“那就再给他找点事做,吩咐牛二,该开路了。”
被徭役煽动起来的江南府百姓,此时还聚在城外叫嚷着要说法呢。这头的衙门不敢放人,也不敢动武,只好紧闭城门,不放一人进来。
不过,篱笆扎得再严实,也会有空隙可钻。而且,并非人人都跟衙门老爷一条心。有那眼明心亮的,看出这里头的猫腻,那是恨不得把自个摘出去。只要有一个口子能打开,城外每日被流言刷一遍的百姓,就能一窝蜂的冲破阻碍,冲到庆王府去。
汉子神色慎重,点头应下,复述一遍,见没有疏漏后,便退下自去安排。凤珏转转手上带着的碧玉扳指,沉吟半晌,道:“还是我跟着一起去吧,只叫护卫带着王青,总感觉不是很妥当。”
沈千城当即就急了,竖起眼睛,硬邦邦道:“你若是跟着一起去,真有什么事,护卫就不止要护着王青,更要注意你的安全,这不是添麻烦吗?”
话一冲出口,眼见凤珏脸色猛地沉下来,沈千城也自悔失言,可当着项渊和他正君的面,又说不出道歉的话,只得黑着脸憋在那,一眼一眼的看凤珏。
凤珏白他一眼,扭头只跟项渊商量。
项渊想了想,顶着沈千城杀人般的目光,点头同意。
“是这个理,有二师兄跟着,到了河间府,也能尽快把人送到钦差面前。”
说到这个王青,也是很有戏剧性。
前几日,在他们打算对庆王动手前,便决定把这边的隐患解决掉。而唯一的隐患,便是居于另一侧屋内的王青。他被太子救起的时机太过凑巧,容不得项渊他们仔细掂量。于是,在项渊的授意下,负责王青饭食的下仆偶尔会装作不小心漏点口风,带出项渊的姓氏。若真是内里藏奸的,必然要喜形于色,急于打探。可出乎项渊几人的预料,王青的确是急于打探,可却在确定项渊名姓后,反而一反之前沉静乖顺的模样,居然一股脑冲到项渊跟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把个项渊当成青天大老爷般,诉起冤,并把他辛苦藏起来的册子也一并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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