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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的确如赵慎猜想的那般,自打接了圣旨,挑根深叶茂的石家敲打一番后,在衙门办事的项渊就发现,艾玛,啥啥都顺手了,说的话,发的指令,再没人敢挑三拣四,也没人叽叽歪歪,一个政令下去,属官就跟陀螺似的转起来,几日功夫,河间府和江南府内萧条的商业,便整个活起来,那些因抄家而紧闭的院门,也都试探着打开。农桑、水利,道路、城防等等,在属官不齐的情况下,一律有条不紊的按之前惯例执行。
没有对固有惯例大刀阔斧改革,这使得两府官员私底下大松一口气。据闻项抚台在通平府任职时,新手段、新想法那是层出不穷。他们也并非排斥革新,只是如今两府刚经历变动,若此时打破惯例,怕是不仅官员要惴惴不安,便是治下百姓,也要心生惊惶,不利民生稳定。
项渊自然深谙此中关窍,便是对其中一些惯例很看不顺眼,他也忍着没发作。如今对两府最为重要的,是稳定,稳定官员,稳定民心,要把庆王和高敏行造成的影响尽量减到最小。特别是庆王谋逆的事,圣人没有大白于天下的想法,项渊便要把握好其中的尺度,一面要对和庆王牵扯的大小官员毫不手软,一面又要尽量把波及面控制在两府之内。
站在圣人的角度,项渊倒是很理解圣人不愿公布庆王谋逆之事的考虑。毕竟圣人才刚刚压住世家,拢皇权。若是在此时爆出庆王这件大事,只怕有些不甘心就此沉寂的世家,宁可铤而走险,也要光复世家荣耀。特别是圣人待成年的皇子,如今可只有太子一人。至于太子口里那个刚出生的黄口小儿,项渊微微冷笑,不是他心里黑暗,而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小小孩子,能不能成功活下来,还是未知。皇权争斗,从来都不是和善仁慈的。
今个,是整个两府地区上得了台面的官员的集体会议,项渊主持召开。
作为世家代表,按察使周大人,之前还仗着身份,对年轻的项抚台很是不屑一顾。项渊上任,不仅没第一时间过来报道请示,之后也是净拿些打发职场新人的琐事敷衍项抚台,有心叫项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真正紧要的事务,除去被高敏行把持的,剩下的全捏在他这一派人手心里。
可如今,周大人老老实实的坐在项渊下首,按照项渊要求的,手执毛笔,一笔一划认真的记录分配下来的任务。隔壁坐着的隶属府衙户房的李佥事,偷瞄一眼,见周大人面容平静,毫无怨言,不由心生佩服。
果然是大家族出身,经此变动,竟看不出之前半点和项抚台有嫌隙的模样,这份养气沉稳功夫,值得他好生效仿。
殊不知,正被他暗地里佩服的周大人,此时面上一派平和,对项渊说得事还连连点头,心里已经在骂娘。
脸黑手黑的项抚台,果真是记恨之前他的怠慢,瞧瞧分派给他的事务,都是些什么啊,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吃力不讨好的。反观对面那个嫩脸书生样的参政白成,悄没声的搭上项抚台的船,如今不仅成了项抚台的座上宾,而且一改之前手里没半点实权的境况,一手握着江南府府衙大小事务,钱粮都抓到了手里,若是新到任的知府没个眉眼高低,只怕根本摸不到政务的边。
还有,下头那个黑脸膛、严苛的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的崔进学,也没听说他和项抚台有什么交情啊,怎的项抚台还特意把人从下头提上来,一来就管了衙门要紧的户房,为人又是个刻薄小气的,夸张到便是支出一个铜板,他能叫你打个批示过来的狠人。
越想周大人越头疼。河间府和江南府历来富庶,便是小小的大手大脚一番,于人于己都方便,大家伙日子都好过,有什么不好?偏偏项抚台特立独行,弄来一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拎出来的倔驴子,愣是对他们之前的惯例装聋作哑,偏偏他们又不能嚷嚷出来。虽然项抚台没有变动惯例的迹象,可他们也不能嚷着叫项抚台为他们谋取私利做主吧?越想越憋气,周大人抬手揉揉眉心,刚微微叹了一口气,就听上头传来项抚台关切的问候。
“周大人可是神不济?不如下去用些糕点,稍作歇息?”
周大人神情一震,急忙表态:“下官无碍,一时无状,还望抚台海涵。”
项渊微微一笑,挥挥手:“无事便好,若是累了,定要说出来。本官可不想这个时候把你们累到。”说着话,视线扫过全场。
在场的官员,急忙个个表态自己神状态极其、非常、特别好,便是再加班加点一个白日一个整夜,都没问题。
项渊:(⊙o⊙)…
其实他刚才是真的关心来着。
第107章壮壮打架
无烟碳燃得旺旺的,时不时发出哔声,红泥小炉,咕噜噜翻滚着热气。项渊把一块茶饼丢进去煮开,又亲手烫了茶盏,依次推到对面两人面前,微笑道:“微雪天气,凉亭煮茶,咱们也效仿一回魏晋风流。”
林宏侧头瞧向亭外,透过草帘缝隙,果然见外头已经开始飘雪粒子,簌簌而下,亭外小径,片刻功夫就像撒了一层白盐。
崔进学为人严苛,此时坐在项渊面前,对着比自个年轻近十岁的项抚台,身板挺得直直的,竟片刻都没放松过。
“来,尝尝,这还是按察使周大人特意着人从岭北带来的,味道与岭南这头大不相同。”
项渊提壶给两人倒了茶,微笑着介绍。不仅是崔进学,便是林宏,因着如今两人身份上的差异,对着他,总是拘谨小心的。所以项渊特意放缓语气,以自然随意的态度行事,消解二人的紧张感。
林宏对比之前,消瘦了很多,脸颊带着些不自然的青白,掩唇咳了几声,微微笑道:“淙子煮茶的手艺,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项渊大笑,姿态洒脱的饮一口茶,对崔进学道:“崔户不必拘束,今个权当私下里的友人小聚,分主宾,不分上下,你这么端着,博之可要辛苦喽。”
崔进学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端起茶盏品一口。对着项渊,他心底感觉着实复杂。
想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曲州那个穷困的小县,他离任前,得知接任的是年纪轻轻,没有分毫为官经验的项渊,足足忧心几载,生怕脸嫩的项渊压不住官场的老油条,降不住地方豪强,把个本就穷困闭塞的曲州,治理得越发萧索。却不知,被他小看的项渊,却是一个狠角色,不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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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州站稳脚跟,仅一年时间,就从曲州县令升为通平府知府,升官的速度,跟磕了灵丹妙药似的。
到如今,对方的身份越发高不可攀,三府巡抚,以不足而立之年,成为真真正正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这样骇人的经历,往前往后,扒拉近百年,都未必能出一个。
“进学性子呆板,倔强,不善言辞,还请抚台海涵。”
崔进学毕竟不是初入官场的萌新,圆滑些的处事手段也早就练就出来。
“无妨,来,尝尝这道麻辣鹿筋,是府里齐掌勺拿手好菜,平日里轻易还吃不到呢。”
招呼崔进学的同时,项渊把刚送过来的一份甜梨羹放到林宏跟前,道:“你咳嗽未好,生冷麻辣的东西就不要吃了,这份甜梨羹倒是正好。”
林宏端起甜梨羹吃了几口,赞了一声好。接着项渊便看到他似有什么为难之事,犹犹豫豫半晌,左手几次探到右边的袖子口,都停了下来。项渊喝口茶,心道这是有什么为难事要求他,拿不定主意?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林宏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从右边袖子里掏出一个正红色的请柬递了过来。
“我订于明年三月初成婚,若是淙子有空,还望赏光。”
项渊接过请柬翻看,见林宏成婚的日子正巧是他们回到离中的时候,便笑着道:“好巧,那时我和内子正巧也回离中,放心,你成婚那日,我定会携内子前去。说起来,弟妹是哪一家闺秀?”
林宏见项渊毫无芥蒂、十分真心的接了请柬,而且丝毫没隐瞒他届时会回到离中的事,心底不由松了一口气。
再开口,语气就轻松了几个度。
“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是我娘娘家那头的姑娘,性子十分娴静,为人端庄孝顺,是个不错的人选。”
项渊忍不住心底叹气。
之前他便觉得林宏和张彦之间有些怪异,后来经历下药一事,便越发确认,林宏和张彦绝对互通心意的。只不过天意弄人,张彦走了歪路,且带累林宏,致使两人形如陌路,如今张彦身亡,林宏娶妻,看着似乎各有各的归宿,可项渊冷眼瞧着,林宏似乎对感情一事,已然灰了大半的心。
对那次林宏代他受罪,错失乡试,项渊一直心怀愧疚。此时除了在仕途上拉拨林宏一把外,见他这幅心如死灰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隐晦的劝了两句。
“说来好笑,未见内子前,我对他的印象也不算多好。不过长久相处下来,却放了十分真心进去,如今越发琴瑟和鸣。后宅安稳,于我在前头衙门做事,也大有裨益。博之能力手段皆不俗,只不过碍于之前没有地方施展,如今有了放开手脚的机会,还望博之好生珍惜,不要辜负我的一番信任。”
林宏神色一凛,仔细把项渊的话琢磨一番,心底有了猜想,遂正色道:“淙子放心,有此机会不易,我自十二分的珍惜,不敢说呕心沥血,却也会拼尽全力。”
崔进学自两人说话起,便一直默默坐在一旁喝茶。项抚台和博之乃是故交,有些话,他不易插嘴。
这之后,项渊见崔进学始终放松不下来,不得不和他讨论起衙门中的事,果然,说起正事,又是自己的职责范围内的事,崔进学立马撇开各种不自在,开始款款而谈。项渊一面听,一面点头,偶尔提些自己的观点看法,每每都切中要害,叫崔进学暗地里佩服不已的同时,也把他隐藏起的孤傲之气激发出来,酣畅淋漓的把自己为官的坚持和底线,一股脑的倾倒出来。特别是接触到河间、江南、关中这三府历来惯例,崔进学早已积压非常多的不满,此时见项渊似乎颇为支持他的看法,越发畅所欲言。
项渊能把崔进学提到户房来,自然是看中他的这一点。之前曲州穷困,崔进学死守底线,安贫乐道,可惜禁商不仅没捞到半点好处,反而使得曲州越发萧条。不过,在曲州没任何作用的禁商,换做三府地界,却可以到截然不同的效果。
三府富庶,不论是官宦还是豪商,私底下为盈利,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有些人还能守着良知底线不越界,可有些,却真真是唯利是图、敲骨吸髓,不给他们立个规矩,卡个底线,长此以往,绝对于民生不利。
崔进学固然有他不懂为官的一面,不过冲他那份纯粹为民着想的为官之心,项渊就愿意用他。而且,只要用的好,便是不懂变通的崔进学,也是可以化成手底下锋利的剑刃,为他守好衙门户房。
再者,便是崔进学最后不能达成他要的目的,不是还有一个林宏嘛。同为潜心社的成员,接触日久,对林宏的品性,项渊自觉还是把握得准。林宏能力不差,只不过不像他运气好,开了挂,同为小户出身的林宏,若是按部就班的在仕途上走,只怕是这一辈子坐到县丞的位置,就是尽头了。
从巡抚衙门出来,崔进学和林宏并肩走在路上。细小的雪粒子还在簌簌而下,从街道两旁的食肆酒馆里飘荡出一股股白色雾气,夹杂着各种各样的香气,加上远远近近街头小贩此起彼落的叫卖声,儿童嬉戏的喧闹声,大人责骂声,如此生动活泼。
崔进学只觉得胸膛里鼓荡着一股豪情壮志,恨不得立时就做些什么,为这富足安宁的景象,再添砖加瓦。
“博之啊,能跟着项抚台共事,着实是你我之幸。”
林宏掩嘴咳两声,微微淡笑:“嗯,抚台几经变换,却从未骄矜,待我们还如最初一般,十分之难得。”
崔进学不掩羡慕:“能与项抚台有同乡、同社之谊,博之须好生珍惜啊。”
能被项抚台记在心里,且心思从下边提拔上来,崔进学很有自知之明。这并不是表示他有多过人的能力被项抚台看重,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他和林宏同县为官,项抚台想拉拨林宏,又不能太过醒目,作为林宏上峰的他,自然就被格外关照。不过,能叫人升起利用拉拢的心思,也间接证明了他还是有些能力的。崔进学暗自握拳,到他这个年纪,还能更进一步,他心里不知多感激。他绝不会就此止步,定要做出一番成就,好生报答项抚台的知遇之恩。
送走崔进学和林宏,项渊撑着油纸伞溜溜达达回到后宅,还没进门,就听里头传来项壮壮嗷一声惨叫,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疼疼疼”
项渊皱眉,疾走几步,了伞,拍拍身上,确保没什么湿气凉气,这才搓搓手,掀帘子进去。
屋内温暖如春,两个燃得旺旺的火炉子一左一右立在墙角。窗户支开一条小缝,只望得见外头扑簌簌的雪粒子,却感觉不到一丝凉风。
项渊探头进去,只见媳妇满脸心疼,正拿着药膏子小心翼翼的给站在面前的项壮壮抹。
再瞧项壮壮,好家伙,早起去学堂前,还是端端正正、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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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目秀的帅小伙,这一头午功夫,再回来,就成了个鼻青脸肿的猪头。
“这是打架了?”
项渊忍着笑坐在一边,项壮壮龇牙咧嘴,疼得直吸气。
赵慎小心给他抹完药膏子,见项渊一副毫不在意似的模样,登时一肚子气。
“壮壮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笑?!”
项渊:(⊙o⊙)…
媳妇,从来没想到,你居然跟他娘李氏还能有共同语言的时候。
不过瞧着赵慎是真心疼加生气,项渊摸摸鼻子,没敢这时候捋虎须。
“来,项安珏,给你爹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108章挑人
项壮壮挺委屈,见他爹问,一抹眼泪,就把打架的缘由及后果说了。
项渊送项壮壮去的学堂,按现代的话形容,就是党政机关幼儿园,里头念书的小子,囊括了整个河间府官衙的适龄男孩。五六岁的小娃娃,屁事都还不懂,淘起气来,谁都不记得家里头大人嘱咐什么。
项安珏作为最高长官项抚台的儿子,在别个官员内眷眼里那就该是千娇万宠、横行霸道的。所以,送自家心肝宝贝来念书时,各自父母没少在熊孩子耳朵边念叨该如何和项安珏相处,若是发生矛盾,该如何谦让避退。被叮嘱多了,本就孩童心性的熊孩子们,谁会乐意?自然而然就打心底开始排斥。等到真去了学堂,一瞧,嘿,这家伙根本不是个小霸王嘛,整个一个乖宝宝。
是的,项安珏自觉他比这些熊孩子要懂事,经历得要多,就不愿做出副小孩子模样,加之觉得去了学堂,就是大孩子,便一举一动都模仿他爹爹项渊,对外谦和有礼,安安静静的。这么装模作样了一段时日,同学堂的小伙伴也都自觉摸准了项安珏的性子,于是,之前被自家爹娘压着要谦让、要避退时各种心里不爽,都开始发酵。
这次打架,缘由不过是项安珏的墨水被同学的跟班给碰到了地上,项安珏理论几句,不想那胖头胖脑的同学却十分嚣张,不仅不叫跟班道歉,还嘲笑项安珏堂堂巡抚之子,身边竟然连个小厮随从都没,寒酸至极。更有不怕事大的,在一旁附和项安珏之父项渊乃是小户出身,不懂世家之礼,一家子都是穷酸之类刻薄之语。
项安珏是项渊和赵慎的儿子,结合两人的性格看,就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能忍让的,当下也不装样子了,撸起袖子就和嚷得最凶的那人干了起来。那人不过嘴上厉害,实际根本不会打架,被项安珏按在地上一顿揍,狼哭鬼嚎之下又说了很多刻薄之语,且还把跟他要好的同学也拉下了水,其余人见他被揍,又被拉下水,脑子一热,也跟着一起起哄,五六个男娃娃也不管什么人多欺负人少的,全都一哄而上。
项安珏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而那些人除了自己,每人还都带着小厮随从,这一混战,就是十几个人揍项安珏一个。项安珏被打红了眼,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逮谁打谁,反正除了他,其余都是敌人。
“这么说,最后你还赢了?”
项安珏伸手碰碰肿起老高的唇角,委委屈屈道:“赢也是惨胜,爹爹你瞧,我都被揍成这样了,会不会破了相,变成丑八怪啊?”
项渊心底也着实有些心疼,不过在他教育理念里,男孩子嘛,摔摔打打,才更结实。而且,经过这一次以少胜多的混战,只怕壮壮在他那些同学心里,领头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你想要跟班吗?”
项壮壮看看赵慎,又看看项渊,想了想,点点头:“还是想的,这样日后也有人陪我玩,不然你们总是没空,我也很寂寞啊。”
被当面嫌弃,项渊还没怎么样,赵慎先受不了了。一把搂过项安珏,赵慎满怀歉意道:“是阿爹不对,日后阿爹保证,定然多抽出时间来陪你,好不好?”
本以为情真意切的表白会叫项壮壮小小激动一下,熟料他只扫了赵慎一眼,抽抽鼻子,略有些嫌弃道:“还是算了,阿爹有了小宝宝,做什么都不方便,我还是要跟班吧。”
赵慎:(⊙o⊙)…
被嫌弃的如此直白,略心塞。
既然项安珏也决定要跟班,项渊便把这件事首先提上日程。说起来这也是他的疏忽,这里毕竟不是他前世生活的年代,在这个讲究门第讲究出身的时代,有些排场,不是你想俭省,就能俭省的。就像项安珏,作为项渊项抚台二品封疆大吏的目前独子,每日里可怜兮兮的独来独往,的确有些欠妥。平白叫人看轻不说,也会打击项安珏小小的自尊心。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从壮壮上次被掳,项渊便已注意到这个问题,壮壮只一个人,实在过于醒目。若是身边有些年龄相差无几的小厮随从跟着,多少能分散一些注意力,争取到几息出逃的机会。只不过当时重事缠身,一直没倒出空来处理。
这边父子二人定好明日去瞧小厮人选,那头跟项安珏打架的熊孩子,回到家,一身青青紫紫的伤先是把家里头老老小小惊得不轻,心肝肉的疼起来,等到打清清楚来龙去脉,气得肝疼的各家亲爹,就差抄起扫帚再给这群熊孩子来个屁股开花。
打了堂堂项抚台的儿子不说,特么的还以少欺多!最可气的,居然是特么的以少欺多都没赢,还被个个修理的跟个猪头似的!
这绝壁不是自个亲儿子,简直是熊,忒熊!
当下,便有家长坐不住,压着自个儿子登门来道歉。
对来人,项渊一律和和气气的,不仅没黑脸,反而全程都是笑脸,还言称男孩子家家的就该如此活泼,打打闹闹实乃家常便饭,且孩子们的事就叫孩子们自个解决去吧。大人就只管大人的事,对了,交给你般的那件事如何了?
登门的是来时灰扑扑,去时灰溜溜,深深感觉到了老天爷的恶意。
做儿子干不过项抚台儿子,做老子的干不过项抚台,这人生,简直不能细想,一想就心塞。
*
说是选小厮跟班,不过项渊并不想从人牙子那里挑选。
河间府便是再富庶,也不是没有乞儿的。这些乞儿朝不保夕,孤苦伶仃,比之人牙子手里头待价而沽的孩童,更为可怜。
在能力范围内,项渊更想为他们找一条出路。不过,这个前提,是壮壮也同意才行。
“爹爹,这些人很可怜啊。”
壮壮从小衣食无忧,从未想过世上居然还有吃不饱饭的时候,而且,这些乞儿,有些比他小,有些比他大,还有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居然都没地方住,只是在这样一个破庙,随意搭个草席就是家。这样的情景,叫项安珏震撼。
“是可怜,不过这世上可怜之人很多,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救助。壮壮,这是你自己的




项大人撩夫日常 分卷阅读151
随从,先由你自己挑选,若是合适,爹爹绝不插手,若是实在不妥,爹爹再插手,可否?”
项安珏有些不安,他和爹爹坐在宽敞温暖的马车内,瞧着不远处破庙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乞儿,他觉得心底十分难受,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察觉到项安珏的不安,项渊伸手摸摸项安珏毛茸茸的头顶,温言细语:“你能在见到他们受苦时心底也跟着难受,说明壮壮心地良善。可若是你只是见到这浮于表面的东西,便不是我带你来的目的。壮壮,你要知道,你如今坐在马车里、衣食无忧,不是你的本事,而那些乞儿无家而归,食不果腹,也不是他们的过错。你不必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更无需良心不安。好了,睁大眼睛,好好挑两个你认可的随从。”
项安珏自幼受项渊亲自教导,心智比之同龄之人都要高。项渊此时教他的话语,也明显没有拿对付孩童的那一套,他知道壮壮即便暂时想不明白,过后也会慢慢琢磨清楚。就如幼鹰一般,都是在不断磨砺之下,才成长为翱翔九天之上的空中霸主。
破庙里,有一个年纪比项安珏大一两岁的男孩,此时正蹲在庙门口的一处雪堆旁,伸着冻得通红的手指换来,抓起一团雪,咬牙忍着冰冷,一点点擦拭脸颊,擦完脸颊,又擦双手,直到觉得不可能似乎可以了,这才跺着脚,抖着手一溜烟跑回庙里。项安珏发现,整个庙里,就属他的草垫子最为整齐,旁边堆着些破碗烂布条的,虽然都是些破烂样的东西,可却被归置的非常整洁。
另有一个极为瘦弱的男孩,手里只一块粗粮饼子,却毫不吝啬的掰下一大半递给旁边同样瘦弱、年纪更为幼小的女娃娃。见女娃娃吞咽困难,便一直握着一个豁了口子的粗瓷大碗,里头装着稍稍冒着热气的水,一旦女娃娃噎得瞪眼,便赶紧小心翼翼的把碗递过去,哄着女娃娃小口小口的喝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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