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不过,能混到现在还安安稳稳的宗亲,不会这么急躁,且似乎还有些没章法,只怕这背后之人,也不过是临时起意,能成则成,不成,也恶心自己一把。
不过,瑜和王府,倒是能确定,不过是一个被选出来炮灰的角色,可惜,白白搭上一个花样年纪的姑娘家。
项安珏小小年纪到了殿上,居然丝毫不露怯,在圣人温声询问下,口齿清晰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而且还声情并茂,情感表达得非常丰富。众大臣随着他的话语,眼前似乎都能浮现出当日的情景,还有那个被一出意外和胡搅蛮缠的轿夫搅得一头雾水,茫然不解的小娃娃。
不知是谁,在项安珏话音刚落下,便憋不住似的噗嗤笑出声。
沈大人闻听,也跟着哈哈一笑,拱手对圣人禀道:“圣人,闻得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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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此言,臣着实也是忍俊不禁。这明摆着就是倒打一耙嘛!”
圣人笑着点点头,道:“听这娃娃这么一讲,倒真是这么回事。”
“圣人,便是事情真相如此,可瑜和王府庶女亡故却是真。瑜和王府再如何落魄,那也是皇室宗亲,断容不得旁人轻侮啊!”
圣人脸色沉了下来。
项渊上前一步,道:“禀圣人,臣有话要说。”
李启乾双眼一亮,急切的盼着项渊能一口把那些叫嚣着要惩罚壮壮的老家伙怼回去。
“臣在事情发生后,便觉得此事有些不妥,为保万一,便私下着人去打探了一番,倒是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瑜和王府的那位姑娘,本就有心疾,当日也是去城外寺庙拜佛求香归来。且其每隔一段时日,都有去城中药王铺购买成药的记录。此女亡故,臣也心中不忍,可在如何,却不能把此事归到臣的孩儿身上,望圣人明察!”
第116章杀鸡儆猴
项渊此话一出,大殿上静了一瞬,接着便响起嘁嘁喳喳的小声议论。
李启乾容貌俊秀,是完全承自先皇后。由于年纪还小,阅历不够,此刻便是阴沉沉的,也无法叫人从心底产生敬畏,反而有种小孩子撒娇发脾气的感觉。
圣人从高座上瞥见太子的表情,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
对太子今日的表现,圣人还是比较满意。一个皇朝的继承人,首要的品质,便是能沉得住气,无论何种场合。而今日的考验,太子表现的还算不错。明明很担心那个小娃娃,却仍旧克制着自己冷静的坐在上位,对口水仗双方,不发表任何带有个人偏见的意见,除了还没办法控制的眼神,其他都算到位了。
这头圣人正暗搓搓的评论首次出席朝政的太子,底下逮到机会的沈大人一方,立刻针对之前对项渊和项安珏的攻击展开了极其犀利的反击,李大人一方被反驳的哑口无言,特别是在项渊出示了那庶女患有心疾的有力证据-贴身丫头的证词以及药铺售卖成药的记录后,彻底偃旗息鼓。
太子眼底微微放光,身板也不由放松下来,圣人扫过他那张和先皇后酷似的面庞,眼底泄露出一丝怀念,不过转瞬,他便转开视线,金口玉言,宣布这场闹剧的结局。
“瑜和王府痛失爱女,念其忠心可表、慈父心肠,追封其为安阳郡主,享世代香火。李御史,这道旨意便由你去瑜和王府宣读吧。”
之前叫嚷的很厉害的李大人,此时脑门上冒出一层细汗。
这圣旨上说得好听,可细品却能发现,圣人对瑜和王府因如此小事便轻忽一位女子性命,极为厌恶。不然不可能在圣旨中便点出要这个不幸早夭的庶女,享受瑜和王府世代香火。要知道,通常这样未出闺门的姑娘家,别说是庶女,便是嫡女,能受个一两代人的香火供奉就已极为不易,更别提庶女,若是有个亲兄弟的,还能稍稍享一下供奉,否则便只得一个孤零零坟头。
还有,圣人明言叫他去宣读旨意,这,这是对他有了不满吧?
想到一次两次都没扳倒项渊,反而倒是叫那厮利用一次次机会在圣人面前刷满存在感,御史李大人就气得心肝肺,哪哪都疼。
其实论起来,李大人和项渊并没有多直接的厉害关系,只不过李大人出身通平府,李氏家族在通平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项渊任通平府知府时,很是做了一些有利民生的好事,只是对百姓好的事,对世家来说,就不那么美妙,利益有些冲突在所难。本来李大人也不过是心气不顺,可在第一次跟着一起弹劾还是曲州县令的项渊,却铩羽而归后,李大人再看项渊,那就是一百个不顺眼,接着又有通平府一系列事,这位李大人对项渊的不顺眼,简直快成了执念,大有不把他搞臭誓不罢休的架势。
李大人小心接了圣旨,低垂着眼朝不经意般朝前头某个位置看了一眼,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大殿上,之前叫嚣着要对项渊削官重罚的官员,全都安静如鸡,个个缩得跟鹌鹑似的。没办法,若是到现在还看不出圣人是有心偏袒,他们也不用在官场混了。
不过,倒是不在心底暗自嘀咕:若不是项大人年纪有些大了,圣人这么偏袒,真叫人不误会成私生子都不行啊!
毫不知情的项渊:(⊙o⊙)…
朝会结束,圣人带着太子回到寝殿用膳,顺便总结这次朝会的获。
“可有想法?”
李启乾端端正正的坐在圣人对面,面前的茶盏里是侍女刚换上来的滚茶,正袅袅冒着香气。雾气氤氲中,李启乾开口,语气略愤怒。
“父皇,儿子不懂,项大人一心为公,为何有人就是容不得他呢?”
圣人端起茶盏慢慢呷一口,没直接回到太子的问题,却问他:“你身边那个叫墨书的走后,还有人在你面前提起过他吗?”
太子愣了一下,摇头:“不曾再有人提起,就像,墨书从来不曾在东宫伺候过一般。”
“你知道为何?”
太子想了想,慢慢道:“因为他们怕提起墨书,儿子念着旧情,再把人找回来,顶了他们的位置,没人愿意,所以,墨书这个名字,就再也不会有人在儿子面前提起。”
圣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对那个因太子的缘故被关在海岛上喂了药,差点因为戒不掉药瘾而被抹杀,最后即便戒了药瘾也无法再在东宫伺候,只能发配出宫的小内侍,圣人是没有半点感觉的。
人废了再换一个便是,不过就是一个稍稍伺候好点的内侍,着内务司再□□个好的送来便是,没什么可值得一直惦记的。
“朝堂之上,便似朕与你的身边,伺候的人争先恐后,都想突出自己,踩下他人,其中利益更是层层牵连,有人得利,自然就有人失利,失利的自然不想得利的好过,只怕日夜都惦记着如何才能踩下朕和你身边最贴身的人,然后自己取而代之。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最为复杂难辨的。”
太子似有所悟,道:“也就是说,项渊便是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有人想要扳倒他?”
“乾儿,你要记住,你所处的位置,不需要你特意讨好谁,也不需要你真正的喜欢谁,你只要明白一点,你需要谁!这个人是你需要的,便是你要维护的,反之,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则根本不需要你耗心力。”
李启乾心底猛地一颤,脑子里首先浮现的便是项大人那张儒雅的面庞,转瞬,不知为何,脑子里更为清晰的,则是那个降生在后宫的,他的弟弟,二皇子。感觉有种凉意缓缓蔓延上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圣人却没有再言语,而是布置了两个作业。
“回去把今日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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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总结交上来,这是第一;第二,这次事件的所牵扯到的背后人,列个表交上来。”
太子:(⊙o⊙)…
居然还有作业!
同一时间,回到承恩公府的周一脸不忿的站在承恩公前,被迫接受承恩公狗血喷头的斥责。
“愚蠢!你如此鲁莽,非但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成为他人试探前路的踏脚石,叫圣人在众人面前毫不顾忌承恩公府狠狠落了面子!不但承恩公府,便是太子,都要面上无光!”
周哼唧两声,反驳道:“太子可不知道是咱们要对付项渊。”
承恩公听闻,一张本就不是很红润的老脸气得越发惨白:“难道太子殿下是糊涂的吗?他心存疑虑,定然会暗中查探,一旦发现此事和承恩公府有关,咱们和太子殿下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定然会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不知是不是想到这件事被太子发现的后果,周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那,父亲,如今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承恩公疲惫的闭上双眼。从圣人发出的旨意就可看出,圣人对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很是不屑,且似乎对因这件事而导致瑜和王府庶女死亡极为厌恶,如此境况,绝对不能叫人察觉出此事和承恩公府有关联!
“吩咐下去,立刻处理掉参与此事的所有下仆管事。从明日起,你便申请去外务司负责督建外使馆吧。”
周一下子苦了脸。外使馆没个两三年根本建设不好,申请调到那里去,就是逼他远离京城上层社会圈子嘛。
满心不愿意,可一触及承恩公阴沉沉的脸,周没胆子张嘴反对,只得不甘不愿应承下来。
此时,距离承恩公府两座府邸距离的一处庞大宅院里,最为开阔疏朗的院落,在细雪飘洒的梅树下,有四人盘膝坐在四周垂着厚毡毯的亭子里,细雪进不到亭子里,里头的炉子上,吊着一个陶瓮,正咕嘟咕嘟滚着花,随着热汤翻滚,浓郁的香气一股股飘荡开来。
“没想到,不过是一介连寒门都算不上的穷酸小子,却叫圣人如此青眼相待。”
开口的是四人中唯一一个身材胖胖的,年纪约五十岁的老者。
“呵,到如今你还看不穿圣人的意图,咱们世家可就真是穷途末路了!”
被长相极为俊雅的一个老者开口讽刺,胖老者脸色变都不变,反而拿起筷子,动作迅速的从翻滚着水花的陶瓮中加出一块肉骨头,吹了吹,咬一大口,又端起烫好的黄酒呷一口,露出一脸的满足后,这才慢条斯理道:“承恩公府的世子,这回可是跌了一个大跟头。原来便没人跟在后头,好不容易有个瑜和王府看不清形势,愿意俯下身段屈就,谁知道赔进去一个姑娘不说,还惹恼了圣人,啧啧,两个倒霉蛋!”
胖老者话音一落,其余人面上便全都不约而同露出心照不宣的隐秘笑容。最后,其中一个看起来隐隐是领头的老者,开口道:“既然托承恩公府的福,试探出圣人的底线,接下来,大家就都停停手吧。不过是个小人物,在外头再能折腾,等到了这京城里头,就是个猛禽,也得缩起翅膀来!”
瑜和王府的事告一段落,不出两日,项渊便听到一则消息,管理官舍的那位单管事,因为触犯律法,被削职剥官,永不录用了。
前来报信的人似乎知道项渊和单管事的矛盾,说完这个消息后,满以为项渊会十分高兴满意,却不料项渊非但没表现出多高兴的样子,反而有些沉静。
“是因为我们的缘故?”
打发走“好心”来报信的小吏,赵慎明显有些心底不安。他也对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单管事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刚才那个小吏报告的后果,似乎有些严重。永不录用,这对一心汲汲营营,拼命朝上爬的小官来说,是非常非常严厉的惩罚,严厉到使人绝望。
项渊拍拍自个媳妇肩膀,道:“不,若是因为咱们,降一级或调职都算严重的,远远不会导致这样严重的后果。”
赵慎看着项渊,项渊微微侧头,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赵慎跟着项渊出来做官这么久,政治敏感度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是圣人对吗?”
这句话,赵慎说得极其小声。
项渊点头。
那个单管事也是倒霉,正巧和瑜和王府诬陷壮壮的事撞到一起,圣人正愁没理由发泄怒火,显示天家威风,好叫其余人等全都看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皇权一统的无上权威,单管事就冒了头。于是,单管事,便成了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
微微一哂,项渊压下心底的不舒坦。
无论怎样,他都会好生户主自己身边最重要的家人。
再三日,项渊此次进京述职便结束了。出成前,他低头看着手里头自个媳妇递过来的一张薄薄房契,无语。
京城旺铺的房契啊!!
媳妇还是比自个有钱,略心塞。
第117章三人聚会
接上项瑜,项渊便带着一家大小,朝着南陵城的方向前进。此时已是腊月底,再有七八日,便是除夕之夜,为赶在团圆夜回到离中垂柳巷项家宅子过节,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做过多停留,只是在必要的休息时,把马车停靠在驿站,补充粮草。
这样赶了三天路,总算到了距离南陵最近的府城-淮水云州城,这里,有项渊的两个熟人,同为潜心社成员的许文林和李广宇。
俩人打听到项渊要回离中过节,便不约而同的发来信函,邀请他一定要在云州城停留一下,好叫他们尽尽地主之谊。项渊算了算时间,觉得停留一日还是可以,便回了信,约两人一起在云州城见面。
许文林三年前殿试中了进士,家里走了关系,调到云州城下边的县做了个七品县令,如今三年任期眼瞅着就满了,不知他要调往何处。而李广宇,殿试后先是在西南一个偏僻的府城下的县做个八品县丞,熬了四五年,好不容易调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在穷乡僻壤做官做得心有余悸,调回后便巴结上云州府同知,娶了人家的嫡女儿,不过两年,就成了云州城府学的教授。
许文林和李广宇虽然都知道二人同在云州城,可一个在下边县,一个在府城,平日里倒是很少有交集,偶尔官场上遇到,也不过是打个招呼,随意寒暄两句,到看不出二人是同为离中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文社的。所以,在接到项渊到达云州城,已经订好酒楼,邀请他们过去赴宴后,二人才发现,项渊一起请了他们两个。
猛然撞上,项渊发现,二人神色颇有些尴尬。许文林向来心直口快,性格傲娇,若是看不惯一个人,逮到机会准定要开口讽刺几句,可此时见着李广宇,却只要笑不笑的扯着面皮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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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声,似乎连话都不想说。
李广宇见着许文林,一瞬间,面上的神色透出一股心虚,虽转瞬即逝,也叫项渊眼尖的捕捉到。
想到亲随打探来的消息,道李广宇如今的妻室,实际之前是许文林家里头为他相中的,只是不知为何,还没等定下来,便被李广宇捷足先登。为这,二人原本还算可以的关系,随即迅速下降。
这之前,项渊并不知道他二人还有这种曲折,等传完消息,亲随把消息递过来,项渊才有些傻眼。
如今情况已经如此,项渊不得不硬着头皮招呼二人落座。
三人间气氛古怪,对着项渊,李广宇极尽奉承,好话一箩筐的倒,话里话外捧着项渊,弄得项渊很不自在。许文林端着个傲娇脸坐在另一边,偶尔李广宇奉承得实在露骨,他便斜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李广宇明明听到,也不以为忤,权当他不存在似的。惹得许文林越发气闷,暗自咬牙,心道:头前大家都是潜心社的成员时,怎么就没看出来李广宇居然是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刚到云州府,就拼命巴结同知,被他讽刺几句也全不在意,谁知道,人家转头就娶走了自个相中的妻室,借着岳丈家势,愣是从一个小小的教谕升为府学教授!反观自己,如今三年期限已满,还不知道考核后该何去何从,想想就觉得心情低落。
许文林闷头猛喝一大口酒。
“文林,任期满后,有想去的地方吗?”
李广宇遇到熟识的人,出去打招呼应酬,项渊见许文林情绪低落,眼底写着失意,便开口询问。
实话说,项渊对许文林印象并不坏,虽然刚穿来就因为原主遗留问题被许文林下过脸,不过平心而论,能直言快语的表达出自己心底的不满,总比藏着掖着,冷不丁就捅刀子的人好得多。就如张彦,那样的同学,社员,遇到一次就够够的。
许文林不想项渊主动问起这个,不有些尴尬。
私心里,这次主动约项渊在云州见面,除了大家同为离中潜心社成员外,还有一部分私心在。家里头不止一次催促他要和项渊打好关系,道有这样好的人脉不利用,实在不知好歹。特别是在李广宇巴结上同知,娶走同知嫡女,仗势升为府学教授后,家里头更是一连几日来信教导他,叫他放下身段,别死要面子活受罪,该巴结就得巴结,还道这便是官场规则,玩不转的,趁早卷铺盖回家。
头几次听人这么说,许文林满腔不忿,再几次,他便有些麻木,现今,和李广宇这样的小人坐在一起,冷眼瞧他一副狗腿样儿奉承项渊,许文林心底却滋味难辨。
“依着我的本意,我是想还留在云州城,只是家里想最好能朝外再调一调,攒攒资历,日后也好提升。”
“考虑朝哪个方向调呢?”
许文林看了眼项渊,闷闷道:“关中、河间、江南,这三处繁华之地,想来不止我们垂涎。”顿了顿,许文林坦诚:“不过依我如今的资历,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调去这三府的。所以,不瞒淙子,这次特意请你在云州见面,不止家里,便是我,也存了一份想请你开口帮忙的意思。”
项渊笑笑,有些庆幸许文林到底没有变化太多,虽为人处事上已然老练不少,但对着熟识的人,到底还没失了这份坦率。
京城临走前,林公约他谈了很久。从朝堂到地方,涵盖方方面面,很多项渊没有想明白的地方,林公毫不吝啬,倾囊相授。项渊渐渐也觉察出异样来。林公见此,只是爽朗一笑,笑后,又藏不住满脸的落寂,慢慢道:“若是为师估算的不错,不出一年的功夫,为师就得被迫告老还乡。”
具体原因林公之后并没有再说,项渊暗自琢磨了一路,等猜到大概原因后,不由悚然一惊。
其实他早该猜到,在圣人默许太子前往河间府,之后又特意着他前往东宫探望太子,就应该猜出圣人背后的用意。
圣人八成是属意自己做太子的老师,名正言顺的。只是如今林公为内阁首辅,权利不是一般的大,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升自己为太子座师,那么久而久之,朝堂之上不可避的要变成他们林公派系的一言堂,这可不是圣人愿意看到的。
如今世家实力衰微,皇权一统下,要做出选择,圣人自然会偏向自己这边。如此之下,林公必然要退出朝堂。为他之后入主东宫座师牺牲掉。
认清这一点后,项渊心底即惊讶又不太舒服。
惊讶的是,圣人很可能已经意识到放任派系发展不可避带来党争的危害,这绝对是很有远见和格局的;不太舒服则是因他的缘故,林公很可能会提前退出朝堂,过上告老还乡的退休生活,这种结果,不会是那个一心想为百姓多做出些实事的林公能心平气和接受的。
“你我同学多年,又同在一个社里这么久,能帮得上忙,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许文林挺感动。
对比没伤脑袋前的项渊,如今的项淙子,即便身居高位,却仍旧谦逊有礼,平易近人,一点看不出之前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样儿。
“若是不可以,淙子切勿太过为难,我虽渴求机会,却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项渊正要开口,却见李广宇转了回来,一迭声的为之前出去应酬致歉。项渊对他的话没怎么过脑,倒是注意到牛二跟在李广宇的后头轻手轻脚进来,附耳道:“老爷,时候有些晚了,我先去广味斋买了烧鹅再回来接老爷?”
项渊心底也惦记这件事,难得有媳妇爱吃的东西,他一直记在心底,本打算和李广宇、许文林聚完就赶去买给媳妇,谁知道李广宇话那么多,拉着他说个没完。而他前世加这辈子都是在官场混,惯性下,竟然没能及时止住话题,结果拖到这个时辰。
牛二说的话并没有太小声,雅间内又只只三人在,撇开项渊,另外两人明显没有话讲,所以,牛二一开口,现场便一片寂静,也因此,即便他的话再小声,也被其余二人听在耳中。
李广宇早就打探出这么多年,随着项渊越升越高,可身边人却仍旧是之前那个赵家小哥儿,由不得他不唏嘘。
同样感慨的还有许文林。想当初项渊和赵家小哥儿的婚事,不说在离中闹得沸沸扬扬,也是小范围的不得安宁。特别是之前淙子明显更喜欢姑娘家,谁知,伤个脑袋,居然对娶个小哥儿这件事,也能平心静气的接受,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多年下来,身边居然只有一位正君,什么小侍、小妾的,统统没有,可以说是非常难得。
这会儿见项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李广宇十分乖觉的提出散场。有许文林在,有些话很不好讲,被当面拒绝还是轻的,万一引得许文林也打起项渊的主意,那可得不偿失。毕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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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多的。
第118章小财迷
项渊一行只在云州城停留一日,和李广宇、许文林聚完天色已晚,第二日一清早,项渊便带着亲随采买了一批云州城的特产,准备带回南陵离中。这些特产,都是赵慎昨日在客栈特意跟人打听来的,也是他吩咐项渊定要买来带回离中送亲人的。
赵慎坐在马车上,远远的看见项渊和身后几个亲随大包小包走来,嘴角不由挂上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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