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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下尘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avillon
“不认得。”陆殷之答。
“遣人埋了吧。”莫生凉淡淡撂下一句话,腾身朝着寝宫方向去了,心里的不祥之感愈加浓厚。
撞入寝宫大门,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便缭绕鼻间,莫生凉心神一紧,掠入里间,顿时一声冷喝,“住手!”
就见一个与方才刺客同样装扮的人正扼住乌铭的喉咙,将少年死死压在床上,两人皆是衣衫半落,显然这刺客欲行什么不轨之事。
莫生凉问也不问,迅疾一剑已然刺出,直挑那人禁锢少年的手腕,这刺客登时便松开了少年,乌铭下一刻便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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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而入的陆殷之揽入怀中,披上了外衣。
“盟主来了呢。”这刺客蒙着脸,叫人看不清表情,不过从这油腻腻的腔调中也不难想象出他那副欲壑难填的面孔,叫莫生凉倒尽了胃口。
于是狠戾的一剑就这么切了出去。
那刺客躲得十分轻巧,像是根本无心恋战一样,嬉笑的话语自面巾下流出,“盟主,你这一张俊脸,拿面纱遮着实在可惜。”话音刚落,那人躲避的势头一,竟不怕死一般逼将过来,单手成爪,就想来扯下莫生凉的面纱。
莫生凉不慌不忙地格挡下来,反而破窗闪出,将那人引到了更方便施展拳脚的外面。
那刺客看穿莫生凉所想,不由一笑,“我们打个赌吧。”
莫生凉快剑刺出,风轻云淡地点头,“你说。”
“我们比轻功,若你赢了,我提着项上人头来赎罪。”那刺客也躲得不慌不忙,暧昧地笑道,“若我赢了嘛,盟主与我缠绵一晚如何?”
“无耻!”一柄利剑斜地里挑来,逼得那刺客连连后退,眨眼间便见陆殷之提剑冲来,再刺一剑!
“啧,我与盟主打赌,干你何事?”刺客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却是一敛锋芒,施展轻功,眨眼间便窜上锦月宫宫顶,留下一串残影。
莫生凉微微一怔,“这轻功”
“属下去追。”未等莫生凉说出什么,陆殷之瞬间便跟了上去。
其后,莫生凉动了动嘴唇,却是一笑,尽显无奈,“小陆真是急性子……这般轻功,就算我也比之不上,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嘟囔着回到寝宫,乌铭正叼着绷带一脸平静地坐着,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却像是察觉不到一般,静静看着走过来的莫生凉,缓缓扬起了脸。
莫生凉忍不住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脸,“吓坏了吧。”
少年点头。
“……”莫生凉想说什么,最后却是耸了耸肩,将剑扔在一边,坐下来给乌铭包扎,心里却在思索着那位刺客的招式。
如果他的记忆没错,方才那刺客用的招式,正是出自魔教的功法。
可魔教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人物?
联想到之前在魔教时高宇的种种奇怪态度,再到眼前这位没有丝毫熟悉感的刺客,莫生凉终于敢确定魔教内部,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第十五章
莫生凉在少年小臂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眉梢微微挑起,倾身打量着被他赐名乌铭的少年。
乌铭略显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坐得靠后了些。
少年的面部轮廓并不锋利,而是极尽柔和,温柔得像是能捏出水来,乌黑明亮的双眸总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子让人爱不释手的灵气,薄而柔软的唇瓣紧紧抿着,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莫生凉盯着乌铭,突然轻声喃喃,“你真的是鬼族人吗?”
少年桌下的手微微紧。
锦月宫门被蓦地推开,将莫生凉惊了一下,当即坐好身子,却是敲了敲脑袋,对乌铭咧了咧嘴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少年桌下的拳头稍稍松开了些许。
陆殷之快步走到莫生凉身边,低声道,“属下无能,追丢了。”
“追丢了啊。”莫生凉自顾自斟了三杯茶,朝二人各推一下,尤往陆殷之那边推的近些,漫不经心道,“正常。”
“属下”陆殷之朝前进了半步,正欲说些什么,却瞥见莫生凉嘴角一丝凉凉的笑意,不由怔住。
“那人轻功出神入化,饶是江湖第一轻功魏骁戎在此,怕都无法望其项背。”莫生凉顺道诋毁了一下那个贱人,心情颇为愉悦,却在有意无意间忘却了自己本是那曾经的轻功第一人。
陆殷之垂首不言,半晌却是低低说,“盟主才是当之无愧第一人。”
莫生凉正把玩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想夸我还这么低调。”
陆殷之的耳尖微微发红,却将头别到一边去,不再开口。
莫生凉哼笑一声,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毫不在意地一抹嘴角,若有所思道,“小陆,你与他交手时,察觉出他的路数没有?”
“……出自魔教。”陆殷之犹豫了一下。
果然。
莫生凉眯起眼睛,幽幽道,“除却轻功,你能败他吗?”
“……”陆殷之微微咬牙,半晌后却猛地一抱拳,“从今而后,属下定会苦练剑法,争取早日超过他!”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能。
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陆殷之见莫生凉现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抿了抿嘴角,又补一句,“锦月宫外的阵法,便是他破坏的。”
莫生凉长叹一声,斜瞥着陆殷之,“先前那个吞毒自尽的刺客,查清没有?”
“属下方才回来时去查看了一番……”陆殷之轻声道,“……似是刀宗之人。”
念及四大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莫生凉只觉得一阵头大,嫌恶地皱了皱眉,“打住,我不想听这恶心人的关系。”
陆殷之只得颔首。
翘着二郎腿晃荡几下,莫生凉蓦地一转头,“我饿了。”
“……嗯?”陆殷之一蹙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盟主饿了。”莫生凉一字一顿重复一遍,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陆殷之一脸茫然,当下哈哈一笑,抬手摸了摸陆殷之微红的耳尖,“遣人去下碗面。”
陆殷之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出了锦月宫,直走到膳房才反应过来,却将手缓缓覆上莫生凉抚摸过的耳垂,只觉其上微泛酥麻,竟像一只小爪子似的在心口轻挠,教人欲罢不得。
那本红了一点的耳尖,顷刻间红如火烧。
……
这江湖盛会持续了三日,第一日莫生凉遭袭,没能在盛会上露面。第二日一早,他便一身正装出现在了逐云场,陆不正在场中朗声,他便正襟危坐在三大势力首领前面的宝座上,全程一言不发,一张公子面孔如同修罗煞似的冷着。
一上午不到,就镇住了那些个因拍卖一事而怀疑莫生凉的门派。
这江湖盛会,不过就是吃喝玩乐再加年度报告,各门派挑挑拣拣将优点放大,以争取到更多的人才,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莫生凉冷脸镇场,实则对那些个致的玩意儿吃食也十分眼馋,一到中场休息便迫不及待去挑糕点和茶水,却一转身迎上苏文亭。
苏文亭上下打量了莫生凉一遍,有些失笑,“盟主您……”
莫生凉此时正冷着脸,左手糕点右手茶水,糕点堆的都快要溢出来,好生没出息。
“我如何?”莫生凉冷冰冰扔下一句,提着糕点茶水就去了锦月宫,而后在陆殷之略微鄙夷的目光中狼吞虎咽起来,末了丢给他一句,“让人把这、这、还有这个糕点打包一份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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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饱喝足的莫生凉继续在盛会上冷脸镇场,百无聊赖地看着场上的新秀们你来我往地表现着,期望能被某大势力的首领相中作为嫡传。
想到嫡传弟子,莫生凉放在膝上的手指不由紧几分。林林总总一算,他已经半月未回魔教,作为魏骁戎的嫡传弟子,可着实有些过分。不如等这盛会一结束,便去魔教,顺便仔细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然总扰得他心神不宁。
一晃神,台上的对决又分了个胜负出来。
莫生凉忍下呵欠,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一边的苏文亭微微侧头,见到他这副困得要死却死撑的呆样后,不由稍稍扬唇。
第三日莫生凉未去逐云场,而是在锦月宫窝了一天,慢慢调息着内力,以迎接次日的挑战。据陆不正说,那三大势力各派了一人来争夺着武林盟主之位,三人皆是人中龙凤,实力不可小觑。
日升月落后,莫生凉神抖擞地腾身去了逐云场。逐云场上人数见少,不参加盟主争夺的门派基本都已离去,偶有几人想目睹盟主的风采,便孤零零留下,一时场上只见三大势力与逐云盟的人,粗略一数,也不过几十人,场面着实冷清了些。
莫生凉轻飘飘落在中央玉盘下,侧头问陆殷之,“为何人如此之少?”
陆殷之眉宇间掺杂一丝凝重之色,附耳低声,“怕还是担心您……与魔教勾结那事。”
“……”莫生凉垂了垂眼,眼底一抹厉色,再抬起头来却是一脸平静,甚至还挂上了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罢了,爱如何怀疑,随他们去吧。”
说罢,便想纵身跃上那玉台,却蓦地被陆殷之扯住袖子,后者眉间一丝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担忧,甚至连那语气也可怜兮兮起来,“盟主……”
莫生凉挑眉笑了,“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我是去打架,又不是去死。”
一边三大势力的头头都将目光或多或少放过来些许,各人有着不同的情绪藏在眼底。陆殷之余光一扫,却将莫生凉袖子扯得更紧,甚至整个人都拱在了莫生凉胸前,乍一看像是扑在他怀里一般,暧昧不清。
莫生凉也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骇了一惊,尚未做出什么回应,就听见陆殷之几乎咬着他耳朵低声道,“盟主,万一有人下杀手……您必要保证您的安全。”
微风突兀袭来,卷起陆殷之的发丝,丝丝缠绕在莫生凉颈项间,莫生凉低头嗅闻的刹那有些失神,一刹之后才顺手捋了下陆殷之的黑发,笑道,“我也不傻。”
陆殷之微仰起头,他的指尖在发颤。
不远处观望的苏文亭,正歪着头不知所谓地笑,眼底却暗潮翻涌,不知在想什么。
陆不正立于玉台上轻咳几声,已经开始宣布挑战人选,一旦话音落下,便是三场厮杀。
莫生凉站在台下微笑听着,并将三大势力的挑战人选名字尽数记了下来刀宗王则嵩,圣堂明琉,风门……
莫生凉嘴角笑容扩大,风门的人选,在他的意料之中。
风门,萧九容。
那个老狐狸觊觎盟主之位已久,怎会轻易放弃?
莫生凉斜眼一瞥,萧九容也正看向这边,保持着那万古不变的假笑一拱手,眼底的狠色却丝毫不减。
莫生凉耸了耸肩,这种威胁对他而言实在不算威胁,便一抖衣摆,纵身上台。与此同时,刀宗那边也窜上一人,脸上刀疤延伸到脖间,异常可怖。莫生凉啧啧两声表示同情,却连礼节都不闻不问,在王则嵩抱拳行礼之时,一剑已刺出。
底下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几乎都在一边倒地批评莫生凉不懂礼数,这些话听在逐云盟人耳中自然大逆不道,可莫生凉不遵礼法却是事实,一时也辩驳不出什么,只好期盼自家盟主能威武一把扳回脸面。
这个王则嵩攻势凌乱,气场也糟的一塌糊涂,几下就被莫生凉破了防御,不过几息,便被击退了场,场下一片喝,交口称赞莫生凉的武功出神入化,却也有不和谐声音质问他为何身强力壮却不主持江湖盛会。
对此,莫生凉却是对底下扮了个鬼脸,心里却苦的很。
这个王则嵩,他根本就不是来争这盟主之位的他是卓衣棠派来消耗莫生凉体力的。虽然二人对战不过须臾,莫生凉却必须提起超负荷的注意力来对敌,否则便会被王则嵩不要命的打法给打发了。
眨眼间,圣堂明琉也站了上来,莫生凉稍稍将内力恢复,便与他纠缠在一处。几招过后便可断定,此子若是好生培养,必是一个人才,想来这苏文亭暂时还没有对付他的想法,派来的人也十分正派。
玉台下,陆殷之目不错珠地盯着台上的对决,右手死死按着剑柄,像是时刻会冲上去一般。自明琉上台后,二人已战了接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一直都是莫生凉占上风,却迟迟未动手将人踢下去。
陆殷之又看了一会儿,心脏骤然被揪紧了。
盟主的伤。
在与明琉对战时,莫生凉腹部的伤终于再次崩开去,迟迟不下手将人踢出,是因为他总在关键时刻痛得无法自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愈演愈烈,甚至被明琉反转局面,成为了这场战斗的掌控者。
站在最外圈的苏文亭再次轻飘飘看了陆殷之一眼,一步、两步,却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逐云场。
明琉几乎致命的一击眨眼间到了莫生凉面门前,莫生凉狼狈地就地一滚,地上顿时沾染了一片鲜血,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莫生凉身前衣物湿了一片,显然是被血染的。
明琉看准机会再度进攻,莫生凉招架不力,被挑飞出去一段距离,眨眼间即将落地,明琉却已经在底下等好了他。
只要莫生凉落地,这场战斗基本就可以说结束了。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玉台下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腥风血雨瞬间铺天盖地,数个人声爆发出了惊叫,“是魔教!”
☆、第十六章
这明琉也是个心存正义的好手,非但没有趁人之危,还伸手拉了莫生凉一把,附耳低声一句“方才得罪了”便转了剑锋去对战飞身扑来的魔教之人。
莫生凉被明琉扶了一把,便以剑撑地,堪堪站稳了身形,抬眼扫去,逐云场已乱成一片,各门各派与多位黑影战在一处,看魔教这人数,显然不止十人。
若说是偷袭,也太不正经了,可若说正面硬扛,也算不得。莫生凉蹙起眉,却是冷汗涔涔地弯下腰,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捂住腹部,剧痛不止,一时无心再去思考这其中的疑点。
一团黑影猝然砸在了莫生凉面前,他一定睛,看清了这人萧九容已昏了过去,身上多处鞭伤。
鞭痕,这曾是莫生凉最为熟悉的痕迹。
他顾




如下尘寰 分卷阅读22
不得查看萧九容的生死,一抬眼,凌厉凛然的两道目光直射抛出萧九容的方向。
玉台那端,一道紫袍人影将九节鞭甩出个花儿,负于身后,深邃的眉眼微垂,同样看向单膝跪地的莫生凉。
二人隔着玉台遥遥对望,刹那间竟觉得天地间都死寂了一般,打斗、喧嚣、人声,都不闻。两双眼,各自映着彼此的身影,仿佛这世上只有眼中的人似的。
莫生凉撑在地上的长剑微微发颤,他死死盯着对面面色如水的魏骁戎,那人顶着他原来的面孔,却演绎得比他还真实,仿佛他本来就生在魔教教主这个位子上似的,举手投足间都毫无生涩感。一股火烧般的热流灼过他心上魏骁戎的那双目光,竟看得他不可抑制地微红了眼眶,像是突然逢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心口又痛又麻,难受得想将心掏出来。
就像,他本来就是魏骁戎一般。
而此时此刻的魏骁戎,目光深暗,一眨不眨地将莫生凉笼在自己视线内。没想到,他们互换身份后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这种状况下。突然看到那熟悉的面孔,他想笑,眼角却略微湿润,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嵌入皮肉。
他们用不同的身份互相试探的时间多达一个月,却未曾料到,到头来他们以真面目见到对方时,竟像是故人般感慨万千。
魏骁戎缓缓将手抬至心口位置,掌心面向自己,微一欠身,薄唇动了动,他终是强撑着露出微笑,声音轻颤,“别来无恙。”
狂风骤起,暴雨顷刻泻下,莫生凉呆呆地被淋了满身雨水,脸上的水滴如同眼泪一般缓缓滑下,他却无暇分神,只是同样将手扣在心口位置,沾满雨水的嘴唇动了动,他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别来无恙。”
天际爆出一道闪电,将一层惨白披在每个人的肩头。
二人隔着层层雨幕,互相看不见对方眼底的情绪。魏骁戎便将目光温柔下来,微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却是轻笑出声,笑容里是满溢的悲伤。
没想到一年后,你用这张脸冲我笑的时候,我还是该死的心动。
莫生凉自然不晓得魏骁戎所想,方才那种撕裂般的心痛也只是片刻,片刻后便再无影踪。
他撑着剑,自狂风骤雨中颤巍巍起身,脸色因剧痛而惨白一片,却仍是将剑抽起,遥遥指向魏骁戎,外强中干地高声一喝,“受死!”
魏骁戎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他挑了嘴角,不待莫生凉动作便先发制人,一掌拍了过去。
以莫生凉现在的状态,恐怕但凡来个习武之人便能轻松拾。
剑风掌风相错,莫生凉的鲜血狂喷而出,搽地掠出玉台,硬生生撞在一边假山上,全身钝痛一片,像是骨头散架似的,长剑也脱手斜插一边,再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魏骁戎的紫袍在雨中猎猎飞舞,天神下凡一般飘然到莫生凉眼前,从容地一笑。
这笑容包涵的内容着实不少,但莫生凉已没心思去揣摩,他痛得几欲昏厥,若不是定力过人,怕早就成了鱼肉任人刀俎。
然而魏骁戎却不急着动手,只是静静看着莫生凉的样子。即使被雨水浸透,沾染血迹,却依旧眉目若画,狼崽子般的目光死盯自己,活像要搏命一般。
而后,他横跨出去半步,险险避开身后斜刺来的剑锋,一掌拍出,将本就在魔教围攻下受伤的陆殷之拍了出去,目光如骨附蛆贴过去,却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小子护莫生凉倒是护得紧。
莫生凉见陆殷之不惜受伤突围救他,不由怔了下,本能一喝,“当心!”
陆殷之迅疾扭身,就见魏骁戎携着令人发悚的气场袭来,却独独缺了杀气。他心下微惑,却不敢硬接他这一掌。堪堪避开后,所有情绪在看到莫生凉的狼狈后皆化作怒气,疯了似的要伤到魏骁戎,为盟主报仇。
魏骁戎则且战且退,招招式式都不多余,面对起陆殷之来游刃有余,时不时还询问似的瞥一眼莫生凉,似乎在问我这样打,你看如何?
莫生凉气得几欲吐血,撑着剑四下环顾,却略感欣慰地发觉魔教已被逼得鸡飞狗跳他蓦地一怔,魔教被逼住,他为什么要欣慰?
几息时间,魏骁戎便在有意的让招之下被陆殷之逼到魔教那边,二人对了几招后,魏骁戎一旋身,却是发出了“走”的指令,武林中人一时癫狂,拼命想将这群无耻之人留下,却奈何身上带伤,这群人又是魔教英,他们根本留不下一个人。
一番变故之后,各门派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心照不宣地看向莫生凉,却见一个侍卫横抱起盟主便想离开,不由都下意识地拦住了去路,这才发现莫生凉已经昏了过去。
一个凉凉的声音飘至,“魔教可真会挑时间,偏偏在莫盟主即将落败之时。”
“是啊是啊,这盟主之位,可该如何处置?”
“算起来,圣堂明琉是占了上风的。”
“可风门门主一招未发,如今又被那魔教教主打成重伤……这怎么算?”
“诸位。”人群中挤出一位青年,衣袍染血,却双眸明亮,负一柄重剑,赫然便是明琉。他环顾一圈形形色色的面孔,不经意间看到苏文亭不动声色地进了逐云场,便不着痕迹地微微颔首,转向各门派,“诸位,听在下一句。”
“在下察觉得到,盟主的确身负重伤,却在与我交手时多处留手,不愿伤及在下。最后不敌,只因其身体不许。”明琉字正腔圆,声音清朗,极具说服力,“既然盟主身负重伤都可与在下一战,便证明盟主的实力绝对在我们之上。如此,盟主仍旧是盟主,有何不可?”
底下多数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可为何那魔教会在你们即将分出结果之时来犯?”有人大叫一声。
明琉眸色微沉,“你可是在怀疑盟主的忠心?”
底下的私语声稍稍加大,即使在倾盆暴雨中也能听得分外清楚。
“在下相信盟主,必不是那种与魔教勾结之人。”明琉冷冷扔下一句,转身便走。
一旁的陆不正定了定神,在明琉之后高声安抚众人,顺便遣人给各位安排临时住处,不过片刻便将一切安排妥当,得了空朝陆殷之那边看了一眼。
苏文亭已经正面迎了过去,搭脉一察便要迅速将人送到锦月宫去,陆殷之义不容辞地腾身就走,奈何牵动了伤口,霎时冷汗直冒,内力的运转被阻塞了一瞬。
见陆殷之眼底暗流汹涌,似在承受什么伤痛,苏文亭便也搭了他的脉,低声道,“我来带盟主吧,你也随着回去。”
陆殷之咬了咬牙,却怎么都不肯放莫生凉给苏文亭抱着。
苏文亭也不急,幽幽一笑,“雨水湿滑,万一你内力再次受




如下尘寰 分卷阅读23
阻,将盟主摔下贻误了救治时机”
陆殷之咬着牙把莫生凉放在了苏文亭怀里。
……
再次将一滴血加入药中,苏文亭的身形突然摇晃一下,双手撑住了石台,眩晕得厉害。
“难道……已经开始了……”他低声喃喃一句,撑着石台缓了许久,才端着药碗去了锦月宫,一眼便看见陆殷之躺在莫生凉床上,似是睡去又似是昏迷,而莫生凉却半倚着床头,不知醒了多久,面色苍白得厉害,见苏文亭进来,还怔了一怔,“你……未随圣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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