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下尘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avillon
突然闯入的人让高宇一怔,“乌铭?”
莫生凉看见高宇也是一怔,“你怎么在这?”
紧接着,两道身影便从另一块巨石后窜出,一为路子展,一为蒙面男子,同时凌厉地杀向高宇!
莫生凉一惊,那蒙面男子,赫然便是当时在逐云盟妄图侵犯鬼族少年的人!
高宇长剑一抖,却是虚晃一招退出站圈,直接来到莫生凉身边,拎住他的腰带便带着人往崖上窜去,但奈何那蒙面男子轻功了得,只一个呼吸便追了过来,明晃晃的长矛朝莫生凉扎来!
莫生凉一扭身挣脱高宇的束缚,一蹬崖壁,在长矛刺来时险险弹了出去,却再次落入峡谷之中,恰好被路子展截了个正着。
高宇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地纵身跃下,就要来救莫生凉。
那蒙面男子嘿嘿一笑,跟着跳了下来,长矛一戳一刺间,便将高宇逼退,而后退到路子展身边,捏着莫生凉下巴转过去,啧啧两声,低笑,“这两个都是美人,打残了你可得交给我。”
路子展也跟着露出一丝邪佞的笑容,蛇蝎般的目光钉在莫生凉脸上,叫人不寒而栗。
莫生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他没想到路子展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以他对路子展的了解,他的武功略胜高宇一筹,单打独斗绝对能够制服高宇,但是不能保证在高宇逃跑的情况下擒住他。现在加了一个蒙面男子,显然是想将高宇直接扼杀在这充满毒瘴的峡谷中。
让他连逃跑也做不到。
这是要杀人灭口吧。
莫生凉挥手打开那人的手,趾高气扬地横去一眼,“连脸都不敢露,算什么好汉!”
谁知那男子竟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闷声笑了起来,朝路子展摊手,“我的确不算什么好汉。”
路子展哈哈大笑两声。
莫生凉,“……”
那边的高宇皱起眉,“你要杀的人是我,放了乌铭。”
莫生凉突然觉得还挺感动。
结果下一秒,路子展就将他的双刀交叠在了莫生凉脖子上,冷笑一声,“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莫生凉叹了口气,难道真要让他来救场?
那蒙面男子轻轻一笑,“动手吧。”
路子展双刀交错,冰凉的刀身霎时贴上莫生凉的脖子,正欲下力斩首,眼前却忽然一花,莫生凉的身影竟消失不见了!
下一秒,路子展的眼睛遭到重击,霎时惨叫一声捂住双眼,倒退几步才被蒙面男子扶住,却陷入暂时性失明中。
高宇的一剑瞬间逼仄过来,凌厉地挑向那蒙面男子。莫生凉趁机伸腿去绊路子展,却被蒙面男子的长矛一下扫开。他嘿嘿一笑,想也不想便用上了熟悉至极的魔教内功,反手一掌便把那长矛震开,嘴里嘟囔着,“我可是教主的嫡传弟子,怎么可能连你们两个都打不过!”
话音未落,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已经落在了路子展身上,下起手来毫不留情,边打边骂白眼狼。
高宇有些怔愣,不明白莫生凉为什么突然间如此厉害,但奈何时间有限,只得专心对敌。可惜那边莫生凉疯狂的攻势并未维持下去,这里的瘴气已将他侵蚀得直犯晕,腹部伤口也阵阵刺痛,几乎快到了极限。
“乌铭!”见莫生凉隐约出现了劣势,高宇当即大喝一声,飞身接应,莫生凉顺势后撤,二人身影撞在一起时,高宇猛然扔下几颗□□,拎着莫生凉拼命上窜。
莫生凉咬着牙挣了一下,也施展开轻功,与高宇一前一后在崖边狂窜。剑气逼到身后也不敢回头看,完全是没命一般地逃去。
但那蒙面男子的轻功的确了得,片刻便掠到高宇身后,长矛瞬间刺出,将其后背划了个大口子。莫生凉见那男子暂被高宇牵制,当下也发了狠,掌风暗蕴了八分力,一下就拍向他胸口,直接将那蒙面男子拍的一个趔趄,从崖边翻了下去。
而后他迅速扶住高宇,带着人往山顶翻跃,值得庆幸的是,路子展近战实力强横,可若要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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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一个人,怕是难到吐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终于攀上山顶,高宇腿一软便跌到莫生凉怀里,气息微弱地昏迷过去。
莫生凉被他的重量带的一个趔趄,倒是勉强撑住身子,瞥了眼悬崖这里处于明面,想必路子展和那人也不敢再动手了。
他封了高宇身上几处大穴,总算将血止住了。莫生凉直起身,眼前却一黑,踉跄着扶住手边树干才勉强止住身形,喉头一甜,一口暗红的血就喷了出来。
“老了老了……”莫生凉抹去嘴角鲜血,嘟囔了一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本想扶起高宇回屋,却在拉起他胳膊的刹那剧烈一晃,一头栽了下去。
却正正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魏骁戎低垂眉眼看他,抬手轻擦掉他嘴角一丝未抹净的鲜血,翻手搭脉,脸色微变,颇为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脸,循着记忆低声喃喃,“无论它掉落在哪,我都会帮你找回。”
☆、第二十二章
暴雨不由分说便来了,将魏骁戎一袭长袍尽数打湿。
他此刻正步于悬崖下,凭借记忆寻找着那枚血坠,然而就连他也没有找到丝毫线索,那被他亲手扔下来的坠子,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连碎屑也不曾留下。
且这坠子是他亲自挑选的,材质之坚固质地之良好,绝不可能摔碎。
魏骁戎驻足,面朝着黑黝黝的峡谷深处负手而立,耳畔灌满大雨倾盆的声音,但他还是分辨出一丝难以捕捉的脚步声。
一丝他熟悉至极的脚步声。
但他没有即刻回过头去,只是微微垂首,任由满脸雨水自下巴滴落,嘴角微微陷下,露出一抹浅淡的阴影。
魏骁戎轻声幽幽道,“江笑。”
其后,响起一道嘿嘿声,极不正经地叫了一声,“老魏啊。”
魏骁戎这才转过身去,一眼便看到一个蒙了面的黑衣男子撑着油纸伞杵在那里,那油纸伞和他格格不入,看得人想发笑。
江笑歪了歪脑袋,“好久不见啊,你又和莫生凉换了回来?”
魏骁戎在袖中的手紧几分,眉头蹙起,沉声道,“别说多余的话。”
“得,得。”江笑抬起一只手摆了摆,好脾气道,“别气别气,我是来物归原主的。”
魏骁戎眼神微凛,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紧接着,江笑一翻手腕,掌心赫然躺了枚沾满雨水的血坠子,他缓缓笑了起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俩的定情信物吧?”
话音未落,原地已没了江笑的身影,下一刻,一道恐怖的劲气瞬间轰炸过江笑所站的地方。
江笑的身影轻巧地落在一边岩石上,啧啧两声,“又没说不还你,怎么这么暴躁。”
魏骁戎冷冷地看过去,不言一语。
“不过,这东西这么重要,怎么能让我在峡谷里发现呢?”江笑狡猾地笑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和莫生凉吵架了?”
不待魏骁戎有所反应,江笑便故作惊讶地一捂嘴,“啊,忘了忘了,盟主怕是早不记得你了吧?”
魏骁戎合了下眼,将心头蓦地一丝刺痛忽略,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清明,“你到底想如何?”
“我还是那句话,老魏。”江笑缓缓起不正经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血坠,眯起了眼睛,轻声问,“魏骁戎,如果他不认识你了,你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魏骁戎迎着狂风暴雨,姿态强硬,话语里却含着点温柔的笑意,“他还认得我。”
“傻不傻?你傻不傻!”江笑突然大吼一声,这吼声甚至压过了暴雨的声音,直直砸进魏骁戎耳中,“他认识的只是现在这个魔教教主!为什么不让他恢复记忆?为什么阻止他恢复记忆?”
“如果你还是来当说客的,江笑。”魏骁戎从容一笑,“那你可以请回了。”
江笑死死盯着魏骁戎。
“他没必要想起以前的事情,也不会想起来。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他只要当好逐云盟的盟主,好好地与我魔教为敌,就足够了,这样的生活不好吗?”魏骁戎凝望着层叠的雨幕,语气却陡然一转,冷森森直刺江笑,“你可万不要在他身上动什么心思,江笑。”
江笑睚眦欲裂,情绪激动地吼道,“你疯了吗?”
“很清醒。”魏骁戎缓缓摊手,微微一笑,“没有别的事,请把东西还给我。”
“你想得美!”江笑攥紧手中的坠子,大吼道,“太不值了,魏骁戎!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我们分属两个对立阵营,你如何知晓我的想法?”魏骁戎叹了口气,瞥着他,“倒是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孩子了?”
江笑蓦地一怔。
“正好,以你的身份去接近他,说不定就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魏骁戎故作轻松地一笑,“不过,容我多嘴一句,你还能活多久?”
江笑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猛一扬手摔下血坠,扬长而去。
魏骁戎慢慢走过去,捡起那根沾满泥泞雨水的坠子,缓缓护在心口的位置,长长舒了口气。
在逐云盟锦月宫大床上睡的正香的乌铭突然打了个喷嚏,顶着一头乱毛揉了揉鼻子后,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
莫生凉是被暴雨砸醒的。
醒来时,天光暗沉,边际似亮未亮,应该是已经清晨,却被乌云掩盖住了。
他动了动酸痛的手臂,勉强撑起身体,一扫身边,依旧昏迷的高宇被泡在了泥汤里,整个人脏的像马厩里的水桶。
莫生凉艰难地活动了一下四肢,被淋了一晚上,按说应该会冰凉麻木,却意外地还保持着温热,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抱着睡了一晚上?
他为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嗤笑一声,一声大喝,将高宇拉到自己背上,踩着被雨水泡得松软的泥地下山去了。
其后,魏骁戎一步从树后跨出,他一身衣袍也全是泥泞,被雨水浇透的四肢满是凉意,方才莫生凉枕过的肩头还有些麻木,嘴角却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将高宇丢在床上后,莫生凉撑着疲弱的身体去熬了些驱寒的汤药,端过去揪着高宇给他喂下后,便也跟着栽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
他睁开眼时,觉得神好了许多,四肢也变得轻飘飘的,充满了活力,一偏头,高宇已经不见了。
莫生凉撑住床爬起来,本想去找魏骁戎说明情况,结果一开门就撞上了高宇。
高宇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神显然也好了不少,见莫生凉醒了便一笑,“我帮你给教主说了一声,就说染了些风寒,最近不宜外出。”
“谢谢高宇哥。”莫生凉嘴甜了一回,拉着他问,“你怎么样了?”
高宇摇了摇头,“无碍,都是小伤。”
“那个……高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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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那个蒙面的男人是谁?”莫生凉眨巴眨巴眼睛,悄悄竖起了耳朵。
“不知。”高宇苦笑一声。
莫生凉有些惋惜地耸了耸肩,不知就不知吧,只要他再行动,总有机会给他把面巾揪下来。
“家里来了消息,我可能又要回去一趟了。”莫生凉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你最近可要小心啊,高宇哥。”
高宇颔首一笑,“记得早些回来,让教主知道我帮你溜走,可要受罚的。”
莫生凉也一笑,“明白。”
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不再提昨夜之事,仿佛路子展的偷袭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但莫生凉却清楚地知道,照此下去,魏骁戎迟早也要遭人毒手。
呸呸呸。想他做什么。
他背着自己那点行李从魔教后山翻出去,却迟迟不肯离去。
那根坠子,可能就这么消失了吧。
莫生凉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颈间,怅然若失。他还能够隐约回忆起一点有关这坠子的事情那个将坠子给他戴上的人,当时笑得十分温柔。
他再次看了眼那条峡谷,好笑地摇了摇头,罢罢罢,不过就是一条坠子,他也不是什么看不开的人,丢便丢了。
莫生凉畅意地大笑一声,施展轻功,瞬间没了身影。
他卸了面具,遮上面纱,在大街小巷买了糖葫芦和山楂糕,边吃边赶路,等到逐云盟时,已是深夜。
一进锦月宫,床边坐着的乌铭便偷眼看过来,像只期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摇着尾巴,叫人心头一热。
莫生凉一咧嘴,走过去举着少年转了个圈,揉乱他头发,“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吃饭?”
“……”乌铭别过头去,一脸鄙夷。
“咳,盟主。”
身后一道轻声打断莫生凉的温情,莫生凉转过头去,才发现陆殷之不知何时落在了自己身后,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抚摸乌铭头发的手。
莫生凉嘿嘿一笑,顺势又摸了两下乌铭柔软的发丝才放手,“什么事?”
陆殷之冷冷道,“有人找。”
“现在?大晚上的?”莫生凉挑眉,“谁啊?”
“九皇子宋央歌。”陆殷之轻描淡写的样子丝毫没有惊讶,反倒像是习以为常一般,“他昨日便来了,听闻您不在,就一直在客房住着。”
“九皇子……宋央歌?”莫生凉喃喃念叨了一遍,有点茫然地抬眼,“谁啊?”
陆殷之微微错愕,“您不认识?”
看到陆殷之的表情,莫生凉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当下哈哈一笑,“怎么能不认识呢?今天太晚了,明日好生摆宴招待!”
“是。”陆殷之领命下去。
待他走后,莫生凉在寝宫里继续一脸茫然,喃喃着,“这莫生凉以前还和皇宫里的人有接触?宋央歌……宋央歌到底是谁啊?”
☆、第二十三章
莫生凉歪靠在凉亭边上,叼着草根打量从不远处走来的年轻男子,这男子虽一身华服,姿态却十分平和,模样也俊俏,面上总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在旁招待的小厮微微欠身,“盟主,九皇子来了。”
莫生凉挥手遣散小厮,眯起眼将走到面前的男子从头到尾看了一个遍,像个混迹街头的小痞子似的咧开嘴角,“你好啊。”
宋央歌对于莫生凉的这幅样子有些不解,颇为好笑地一颔首,“阿凉如此不拘小节,本宫真是无所适从。”
莫生凉微不可见地一蹙眉,他不喜欢说话带自称的人。想当年他当教主时,从不自称本座,对谁都称“我”,如今变成逐云盟盟主,也从未以别的名称自称。
当然了,那声“阿凉”也将他叫了一个激灵,莫生凉耸了耸肩,一笑,“习惯就好。九皇子,随便坐,小陆,看茶!”
侍候一旁的陆殷之一丝不苟地朝宋央歌行着礼节,而后十分熟练地将二人茶杯斟满,轻轻退到一边。
宋央歌歪了歪头,狭长眼眸露出一丝笑意,缓缓重复一遍,“九皇子?”
莫生凉故作一脸迷糊状,迷茫地看着他,“你不是九皇子?”
这表情看的陆殷之又想踹他了。
宋央歌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比起以前生分不少。罢了,阿凉请便。”
他撩起下摆坐下,优雅地端茶品茶,每个动作都是深宫高墙里培养出来的,看的莫生凉啧啧称奇,却也没忘记招待这小皇子是何用意,当下换了个二郎腿的姿势,将茶杯举出酒杯的气势,朝宋央歌那边一推,“话说,你大老远拜访逐云盟,是有什么事?”
这般拉家常的口吻令宋央歌一时哭笑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笑得有些无奈,“还是讨父皇欢心一事……上次托阿凉寻的法子,可有消息?”
“……”莫生凉一句话都没听懂,但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话,“九皇子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宋央歌略微诧异,“阿凉?”
莫生凉抓了抓头发,正想着怎么圆回来,旁边走上前斟茶的陆殷之便轻声开口,“九皇子莫怪盟主,盟主上次与魔教教主交手,不慎伤了脑子。”
莫生凉几乎咬牙切齿,这个解释还真是够通用的啊!
听闻陆殷之的话后,宋央歌果然一副恍然的样子,看莫生凉的目光带了些怜惜,“如此,再给阿凉说一遍也无妨。”
莫生凉,“……”
“父皇近来龙体抱恙,急寻一个长生不老的法子,你我都明白这仅是愿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但为讨父皇的欣喜,本宫还是走访山河大川,希望能寻找到这样一个方法,后来无处可去,便找来阿凉共商对策,当时阿凉说尽力而为,本宫便抱了个希望……”宋央歌微微停顿一下,换上个温和的笑容,“父皇实在时日无多,本宫只好再次叨扰。”
说白了,就是来问长生不老的方法?
莫生凉望天,他若真有这法子,早就抱着这方法归隐山林、云游四海,怎么折腾怎么来,将这长长的人生过得五光十色,最后再找个风景优美处优雅地自刎,死在鬼斧神工之下。
他摸着下巴思考着,竟然还真有点心动。
这长生不老,果然引人遐想啊。
轻咳一声,莫生凉准备开口,却听宋央歌抢白道,“阿凉脑子伤了,就算找到什么方法怕也忘了……”
莫生凉嘎嘣嘎嘣地捏了捏拳头。
“……所以本宫想问阿凉一句,江湖上盛传的鬼族人,是否真的存在?”
听完这句话,莫生凉脑袋里灵光一闪,鬼族人。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拍卖时对鬼族人的介绍,那便是长生不老,据传曾有人见过长生不老的鬼族人,这事还传的沸沸扬扬的。
但看看自己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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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崽子,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见莫生凉有些走神,宋央歌有些好笑,也不提醒,就这么含笑看着莫生凉,目光像一根羽毛似的轻骚过他的面庞,令莫生凉很快回过神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含糊道,“倒是听说过……”
“真有奇效?”宋央歌追问一句。
“……这,我也是听闻,毕竟很少有人见过鬼族人。”莫生凉摊了摊手,决定将自家崽子隐瞒到底。
宋央歌若有所思地眨巴一下眼睛,有些不解,“别人若说这话,本宫便信了。但是阿凉……不是前段时间刚拍下一个鬼族少年?”
莫生凉,“……”
这事已经众所周知了?
他干笑一下,“我当时就是觉得好玩,随手拍下的。谁知道他究竟是还是不是……”
“可否带来让本宫看看?”宋央歌歪着脑袋,“真有些好奇……若真是能令人长生不老,阿凉你可是拍下一个宝贝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莫生凉总算也明白了宋央歌的心思。这人怕是听说了自己买下鬼族少年的事情,来一探究竟了。
他一笑,“小陆啊,把乌铭带来。”
在他们开始喝第三杯茶的时候,陆殷之便带着乌铭走了过来,这少年似乎没有穿鞋的习惯,赤着一对玉足就走来了,在陆殷之身后躲躲闪闪,小脸上却一直是平静万分,仿佛那躲闪只是做样子给人看似的。
“来。”莫生凉招了招手,乌铭便小跑着站到莫生凉身后,小手抓住莫生凉的衣角,低垂着眉眼。
“这……便是……”宋央歌徐徐起身,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连话也说不完全了。
莫生凉顺了顺乌铭的头发,没理会对面那个诧异至极的九皇子,而是先低声训斥,“又不穿鞋,不是教过你了吗?”
乌铭眉眼低垂,眼皮却向上抬起悄悄瞅着莫生凉,乌黑的眼睛骨碌碌转着,一副机灵样。
这小模样实在是讨人喜,莫生凉心里顿时软成一滩水,将人一下抱在怀里放好,好让其双脚离地,然后吩咐陆殷之,“小陆,拿双鞋来。”
陆殷之盯了乌铭一眼,转身离去。
对面起身的宋央歌倾身打量莫生凉怀里的小人儿,伸手过来像是想碰,却迟迟未再进一步,只是惊讶,“这少年好生漂亮。”
莫生凉微抬下巴,一副自豪的模样,像是别人夸了他家孩子一样。
乌铭斜瞥宋央歌一眼,将头靠在莫生凉肩头玩着他的头发,不一会儿就给他编了个小辫出来,掩嘴偷笑,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猫。
莫生凉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屁股一下,声音里却满是宠溺,“解开。”
然后乌铭又编了一个。
莫生凉被他逗得直笑。
拿鞋来却被无视的陆殷之,“……盟主。”
“来。”莫生凉这才注意到陆殷之不甚好看的脸色,轻咳一声将鞋接过来,递给乌铭,“自己穿。”
于是乌铭就拿起一只,弯着腰力地给自己穿鞋,细瘦的腰肢在莫生凉腿上绷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莫生凉情不自禁摸了摸乌铭的小腰,再看对面的宋央歌,已是合不拢嘴,惊诧莫名,“阿凉,这……这真的是鬼族人?”
“……”莫生凉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便戳了戳乌铭的腰身,将他挠的咯咯笑了两声,直起腰来,便问,“这个叔叔问你呢,你是不是鬼族人?”
叔、叔叔?
宋央歌嘴角一抽,自己看起来这么老吗?
听到莫生凉的问话,乌铭皱起细眉劲理解了一下,这才看向宋央歌,一张小脸上淡然若水,点点头。
然而,宋央歌还未来得及狂喜,乌铭眼底便露出一丝戏谑,又摇摇头。
宋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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