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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前山言
“为什么?”楚北渚瞪大了眼睛。
“她,在成婚前,原本有一个爱人,若是我慢慢变疯变傻,他们郎情妾意就能暗通款曲了。”
楚北渚只觉得难以置信,都说当年的皇后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闺秀,是所有少年郎的梦中情人,而这样美好的女子竟为了自己的爱情将另一人生生送上绝路。
“皇后是我母后一族的人,我为了这个没有赐死他,饶了她一命,将她关进了冷宫,可是偏偏那么多人上疏,”盛衡稍有些哽咽,“那么多人上疏骂我,说我做事狠绝,说我不孝,可我却百口莫辩。”
楚北渚伸手回抱住盛衡,问他:“因此你便恨上了女人?”
盛衡叹了一口气:“北渚,我对不住你。
“我原也不喜欢男人,是因为这段往事才彻底无法接近女人的。我……但我并未曾骗你……我对你……”
楚北渚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盛衡唇上:“子枢,我也是。”
楚北渚接的是盛衡没能说出来的话,我对你是真心的。
“有一段时间我怨天尤人,我见不得人家一家团圆,见不得人家和和美美,也见不得人家子孙环绕,我只要一见到这些就想杀掉他们所有人,我想着我爹什么都见不到了,见不到我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他最是宠我,给我摘星星摘月亮,他死的时候放心不下我,他在牢里的那段时间,逢人便说,拜托他们照顾我,可是我还是走上了不归路。”楚北渚难得一见地回忆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几乎不在旁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然而现在他讲起过往时,盛衡只觉得心疼
盛衡将楚北渚的头按到自己胸口,又低下头吻了一下他的眼角,说道:“北渚,我们相依为命吧。”
又过了几日,楚北渚搬进了盛衡给他购置的府邸,并完成了多年以来的夙愿,将自己攒的银子捐进了国库。
交银子当天,户部派来了一个侍郎,看到楚北渚整整齐齐放好的二十万两银票时目瞪口呆。
银票上的字号是全大梁最大的银号,所以户部侍郎不得不怀疑一下眼前这人是不是去劫了人家的银号。
楚北渚在盛衡的威逼利诱下自己留下了三分之一的银子,他把二十万两银票交给侍郎时,还嘱咐道:“这银两数额比较大,要分开兑,不能一次通兑。”
那侍郎看着楚北渚,脸上写着“你看我是傻子吗”。
楚北渚在五军营的生活也算是步上了正轨,和其余的千户如出一辙,每日带着自己的几百个兵训练,为了不知什么时候会有的战争准备着。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从这里进来再走出这里的人,很多人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因此摆在他们眼前最大的事还是即将到来的全营比武。
吕禾盛选出了十几个身体素质较好的人,准备让他们代表自己的千户所参加,而这几个人也有幸得到了楚北渚的亲自指点。
在回京的路上,是楚北渚第一次指点别人,那时的他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后来在新兵营的时候他便练出来了,能发现别人的问题并给出适当的建议。
事实证明,吕禾盛就算再不懂武艺,对着几百人的了解也足够让他选出来这几人了。这几个人无一不是身材高大,身形健壮,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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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小鸡仔。
军营里比武,尤其是普通士兵之间的比武,很多时候都是力量取胜,靠拳头蛮干,到了战场上又举着长矛蛮干,很少讲究技巧,因此楚北渚第一次看他们比武就惊呆了,原来比武还可以是这样的。
虽然楚北渚毫无胜负之心,觉得输赢根本就没什么,但架不住这些兵成天磨着楚北渚,求他指点,因此楚北渚每天上午抽出一个半时辰专门教这些人。
但刚开始一天,楚北渚就想放弃。
“你这出拳太直了,怎么可能打到人?”“还有你,下盘稳的意思,不是让你站着不动啊。”“还有你双手拿着长矛,后面的手也要用力,要不和单手拿着有什么区别?”
楚北渚被这些人幼稚的错误弄得焦头烂额,但那些人更是委屈:“我们学的时候就是这么学的啊。”
楚北渚想想也是,军营里学打拳,就是扎好马步,喊着一二一二,一下下出拳,只有人教动作,没人教怎么能打到人,因此他只能忍着自己的脾气重新教起。
一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离全营比武的日子还有两日。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这篇应该还剩下25%到30%就完结啦,感谢看了这么久的小可爱们~
☆、开战
近些日子五军营里浮躁之气顿起,概是因为比武之日就在眼前,士兵们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偶尔会有挑衅之事发生,但在军营中私下斗殴是要被赶出军营的,因此也都是言语上吵几句,然后相约比武场上见。
离比武还有最后的两日,在楚北渚的指点下,千户所中的几人也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看上去已经胜券在握。
午时依旧是放饭时间,楚北渚与自己千户所一些士兵已经熟悉起来,他们也更加愿意接纳楚北渚,所以午膳时间也定要拉着楚北渚一起吃。
楚北渚端着碗和他们围坐在一处,这里的人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大家围在一起操着天南海北的方言插科打诨。
最开始的时候,楚北渚对这样的相处方式十分不适应,所有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从不打机锋,也不话里有话,但经过了一个月,他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竟然还不错。
军队里吃饭都很快,风卷残云一样一盏茶的工夫就能解决掉一碗饭,众人刚吃个半饱,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沉闷,但声势浩大,像是从天上传来的,又像是要敲到人的心里去,这鼓声是楚北渚从没听过的,但旁边有人反应过来:“这是战鼓!”
吕禾盛面色大变,站出来吼道:“所有百户领兵,全体集合!快!都跑起来!”
楚北渚虽然没听过这个鼓声,但也知道战鼓是什么意思,他见吕禾盛很快集合好部队,便领着人朝着五军营的大校场赶过去。
战鼓响起,全军立即集合,不论当下在做什么,需马上到校场点兵,听候指令。
楚北渚领着人来到校场时,站在点兵台上的竟然是赵景祁,他身边站着杨庭安。
见人集齐了,杨庭安站在点兵台上朝着下方喊道:“金人进犯塞北边境,视我大梁国威于不顾,置陛下天威于不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我五军营战士要誓死保卫大梁疆土。分毫必争!寸土不让!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上万名士兵整齐划一的喊道,这时楚北渚被喊声惊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要打仗了。
楚北渚看向身边的人,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在热血沸腾地吼着,楚北渚不禁有些疑惑,他们不怕吗?
一旦开战,此时在这里高喊的人,有很多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会将鲜血洒在塞北的疆土上,甚至将自己的尸身也留在那里,变成数年后滋养当地作物的肥料,但他们中竟没有几个人在害怕,看上去都已经被热血冲昏了头脑。
赵景祁又做了一会儿动员,便将部队暂时解散,大家各自回去整理行囊,穿戴好铠甲兵器,两个时辰后大军正式开拔。
趁着众人散去的空当,楚北渚跑到了赵景祁面前。
“我正让人找你呢!陛下要见你。”赵景祁比楚北渚还着急。
“我现在进宫?”楚北渚拉住赵景祁问。
赵景祁点头道:“快进宫吧,陛下特意嘱咐让你进宫一趟,我还要去神机营,先走一步。”赵景祁扔下话就跑了,他作为三大营统帅,自然要都去上一遍。
楚北渚又在人群中找到了吕禾盛。
“千户大人您也快回去拾吧。”吕禾盛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焦急。
“我出去一趟,争取按时回来,若是没能回来也会去赶你们,到时你带着人先集合。”
“您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吕禾盛被人群拥挤着往前走,抻着脖子对楚北渚喊道。
赵景祁说是已经为他备好了马,楚北渚来到骑兵营牵了马,快马加鞭往皇宫里赶去。
楚北渚持有盛衡特赐的令牌,因此在晏清宫前不需等候,他进到晏清宫时,听到盛衡正在里面和大臣议事,盛衡的语气还算平静,楚北渚在屋外能听到一星半点。
里面的大臣大概是户部的,盛衡对他们说:“今年除受灾税地区之外,其余税赋减一概取消,同时追加征战时税,按照百一比例征壮年男性兵役,各地直接送往塞北。”
户部的官员一一应下了,盛衡又嘱咐了几句才放人离开。
殿门被从里面拉开,楚北渚走了进去,听见盛衡在跟崔安海说:“让兵部尚书和一位侍郎进宫来住,让柳无意亲自安排飞龙卫押送粮草,飞龙卫之外的人,谁也不能经手。”
崔安海出去传旨之后,殿内只剩下了盛衡和楚北渚两人。
盛衡的神色尚好,并不十分焦虑,见到楚北渚走进来,他招招手让楚北渚走近一些。
“子枢……”楚北渚有些担忧,但凡有战事,百姓担忧,文官担忧,武将担忧,但帝王却要将他们的担忧集合起来。
盛衡拉过楚北渚的手:“这次出兵声势浩大,将五军营和神机营全都派出去了,只留下三千营拱卫京城,是因为金人已经拿下了旅安城。”
楚北渚瞪大了双眼:“旅安城?可是关口外的最后一道屏障。”
盛衡点点头:“没错,那旅安城的知州见金人逼近竟是弃城逃跑,现在金人马上逼近临闾关,突破了临闾关便是中原。我对景祁说的是,拼死守住临闾关进而将旅安城夺回来,若是能乘胜追击最好,若不能也不强求。”
楚北渚没想到现在形势竟然如此严峻,显然这些没有和士兵们说,也是怕军心动摇。
“我本是不想让你去的。”盛衡说道,“但我还是想问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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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
楚北渚没有丝毫犹豫:“我自然是要去,平日里我也算是五军营一员,总不能开战时就当了逃兵。”
盛衡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那你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逞能,依你的武功自保定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场战事实则没那么严酷,我怀疑金人是受了白莲教余孽的煽动才决定出兵,因此金军的实力不至于一举将临闾关那下,只要关口守住,其余都不是问题。”
“放心,就算是为了子枢,我也不会逞能的。”楚北渚低声劝道他。
盛衡面上装出平静的样子,但心口一阵阵绞痛,他从没想过有这样一天,他竟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上战场,这一去便是生死由命,任谁有再强的武功,也不敢说一定能毫发无伤。
但楚北渚又是这么坚定,坚定地让盛衡没办法拒绝他,盛衡理智中知道,楚北渚不能当一个逃兵,但这是他的爱人,甚至就在昨日他还在异想天开地认为自己是不是能立他为后,若是可能他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楚北渚留下,但现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楚北渚凑近了一点,蜻蜓点水地轻吻了一下盛衡的嘴唇:“子枢,等我回来。”
盛衡紧紧地抱住楚北渚,加深了这个吻,耳鬓厮磨间,楚北渚听到盛衡说:“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
楚北渚快马加鞭去追赶已经开拔的五军营,但因为五军营多是步兵,因此速度不快,不过是一段时间他就赶上了部队。
按照规制,步兵营中千户和副千户每人可配备一匹马,千户以下则均要步行,但步兵营中并不教骑术,再加上很多人进入军营之前家境并不好,因此很多千户其实不会骑马,遇到这种情况,再牵着一匹马便是累赘了,而且战时马匹吃紧,自然不会给人这样浪,所以浩浩荡荡的几万步兵中,骑着马的人屈指可数。
吕禾盛就不会骑马,他是农家子弟,像他一样的农人,家里有头牛就算是谢天谢地了,他从小到大连马身子都没摸过,更何谈骑马。
千户所是按照序号排布的,因此楚北渚顺着数过去就能找到自己的兵。吕禾盛走着走着就听见一声嘶鸣,他转头一看,只见楚北渚正打马疾驰,到了跟前,用力一勒缰绳,那马吃紧,前蹄抬起,楚北渚就势从马上跳了下来。
楚北渚落到地上时很轻,衣襟先是飘起,又轻轻地落下。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楚北渚不仅仅是会骑马,更是骑术了得。
“千户大人,您回来了。”
楚北渚擅自离开营地这件事,杨庭安知道,但他同时也知道楚北渚是去了哪里;两个佥事也知道,但他们知道楚北渚的身份,因此他在行军路上赶了上来,竟没人置喙,其他的千户更是装作没看见。
队伍虽是在急行军,然而因为都是步行,走得也不快,楚北渚索性也不骑马了,而是牵着马跟着队伍走。
“大人,您要不上马吧,今日可还要走两个时辰呢,您腿上还有伤。”
“没关系,”楚北渚拒绝了,“今日一共也没走多少,没问题的。”
楚北渚方才听盛衡说了一通当前的局势,五军营的骑兵营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去了临闾关,同时辽东的骑兵从关外回援,还有燕京卫所的骑兵也就近赶了过去,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能有十万人,这三支军队又都是大梁的兵,因此在临闾关守两天没什么问题。
第二拨军队就是五千营和神机营的步兵,以及北方各地卫所的兵,这些加起来能有五十万人,这场仗主要是靠着六十多万人来打。
最后的便是临时征集的兵役,按照盛衡的百一征兵数量,全大梁境内能征集两百多万的援兵,但这些人没训练过,甚至连长矛都不会用,到了战场上也不会面对面和金军对上,他们做的一般是留在后方修筑防御工事,或者站在城墙上往下泼热水之类的活。
赵景祁已经先行跟着骑兵去往了前线,按照安排,这第一波军队是不会用来攻城的,这些人是培养出来的兵,自然不能在攻城中当炮灰,因此恐怕楚北渚他们到了之后就要开始回攻旅安城。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单田芳老师去世了,想起来单田芳和郭德纲是我人生两大安慰剂加兴奋剂。
同时还想起来我这个假期在家里住的时候每天都在吐槽。
不知道楼上还是楼下有个邻居,每天十一点半准时开始放单田芳老师的评书,声音不大,按理这个分贝不会影响我的睡眠。
但影响我的是,我每晚都想努力听清评书的内容,努力到清醒,而一旦听清一点,就会被评书内容吸引到睡不着。
结局就是逼得我每天十一点前必须睡着,进而被动养生。
☆、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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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一夜之间,金军从关口下退了回去,退回了旅安城,并将城内的百姓屠杀殆尽。
这一刻,在梁朝人的眼中,金军的形象已经变成了地狱里出现的恶鬼,他们从地狱中来到了人间将恶事做绝。
梁军的气氛极其低落,每个人都眼中含泪,脸上都是悲愤之色。
赵景祁写了折子送到京城,写这份战报时,他的手甚至拿不稳笔,时不时在纸上滴下两滴墨,这样原先写好的就废掉了,只能重新再写,短短的几个字他写了将近半个时辰。
等赵景祁再次从主账中出来时,他下令:“全军准备,辰时出关攻城。”
命令一道道地向下传递着,每个接到命令的人都默默去准备自己的兵器铠甲,没有一个人质疑这个决定。
虽然现在旅安城已经是一座空城,甚至是一座鬼城,即便重新夺回城池也挽救不了那些已经丧命的百姓。
但大梁的疆土,分毫不让。
神机营和辽东骑兵营被留在了关口继续守着,神机营的杀手锏是火器,在攻城中无法发挥出自己的优势,而辽东骑兵营是锐中的锐,就算赵景祁也不舍得让他们损耗在攻城中。
再除掉守城之战中损耗的兵力,这回出关攻城赵景祁一共点了十五万兵力。
旅安城城池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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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的城墙各有一个门,就算将这些兵力平均分配到每个门前,一处也有将近四万人,靠着这些人就算压也能将城墙压塌了。
攻城更是没有什么兵法可言,再难攻的城,只要人数够多,踩着同伴叠起来的尸体都能冲上去,区别只在于死的人多还是少。
到了城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好挂着肃穆的表情,有些士兵的家就在旅安城中,他们满心仇恨,恨不得生啖其肉,喝其血,这种仇恨的情绪很快地传播开来,现在的梁军就像集满了天时地利人和,只等赵景祁一声令下。
赵景祁显然是明白,他甚至拦住了正要叫阵的副将,举起手中的长剑高声喊道:“攻城”
声音回荡在塞北的天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楚北渚所在的千户所被分在了旅安城的南门处,也就是面对临闾关的这一侧,直到他站在城下时,他才清晰地看见了城墙上挂起的头颅。
很多人因为畏惧都移开了视线,只有楚北渚仰着头一个个看过去,他发现这些挂起的头颅脸上的表情各有不一,有些是畏惧,有些是震惊,有些竟十分平静。
城墙上挂满的竟然不像是头颅,而像是一座城市灭亡的记录。
随着赵景祁的一声“攻城”,南门的队伍先开动,然后有传令官将指令传递到另外三个门。
因为城墙长度有限,因此只能一批人一批人往上冲。
被安排在第一批的人手里举着云梯,迎着城墙上的箭雨就往前冲,冲到墙边将云梯往城墙上搭去,若是在中途倒下了,有后面的人接起他手中的云梯继续向前冲。
直到一面城墙二三十架云梯一子架好,每架梯子下方都有两个人站在梯子和城墙夹成的缝隙中,死死地抱住云梯,不让城墙上的人将它掀翻。
随后攻城才是正式开始,一个又一个的士兵顺着云梯向上爬,城墙上的人则向下扔石头,倒滚水,举着加长的矛向下戳刺,不停地有人从梯子中途或者从城墙顶上滚落。
下方的城门处,则有几十名士兵推着撞车砸着城门,因着这次战役只有这一座城要攻,大型的攻城武器都没有运过来,只带了几辆撞车和一辆巢车供主帅们使用。
旅安城作为关外的最后一道城池,虽然朝廷安排的知府不怎么样,但城池本身的建设是十分过硬的。
城墙整个是由糯米砂浆,也就是糯米石灰砌成的,异常坚固,而且防水防火,建造的本意就是为了抵抗外敌入侵,但没想到,现在竟然坑起了自己人。
上下方的攻城进展都不利,金军异常凶悍,或许他们也知道现在丢掉了旅安城这次就彻底是无功而返,因此分毫不让。
不知道其他三门的情况如何,但只看没有战报传来,便知也不甚顺利。
楚北渚所在的千户所被排在了后面的位置,看着最先冲出去的那些人,尸体已经在城墙下方覆盖了一层。
就在这时,城门被撞开了。
但城门开的一瞬间,梁军看到的不是慌张逃窜的金军,而是整齐地列好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的金军,同时还有疯狂涌来的箭矢。
门口瞬间堆了一片明军的尸体,但见到门已经开了,因此梁军顿时升起了极大的希望,在指挥下几个千户所的士兵朝着城门便冲去了。
在这几个千户所之后,便是楚北渚他们了。
吕禾盛问楚北渚:“千户大人,您紧张吗?”
楚北渚无所谓地说:“并不,你紧张?”
吕禾盛说:“有点,想到可能快死了。”
楚北渚看了他一眼,说道:“放心,你不会死的。”
话音未落,楚北渚竟然开始脱起了铠甲。吕禾盛以为他疯了:“大人您做什么?”
楚北渚将身上的重甲脱掉后跟他说:“这个太累赘了,用不着。”
说完他甚至扔掉了长矛,空着双手就冲了出去。
吕禾盛原本的紧张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惊吓,楚北渚脱了铠甲扔了长矛,就这么冲了出去,他当即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身后的士兵也吓得不轻,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跟着楚北渚冲了出去。
楚北渚用上了轻功,很快就将身后的人甩开了一段距离,城墙上还在不断向下射来箭矢,而楚北渚在箭雨中竟然躲闪自如,但他为了尽快到达城下,就算躲闪时移动的距离也很小,因此在旁人看来,就像是箭主动避开了他一样。
楚北渚的速度太快,因此十分显然,站在丈余高的巢车上的赵景祁也一眼注意到了这个身影。
“那个是不是楚千户?”他问身边的杨庭安。
杨庭安辨认了一下,看那小小的身影估计也没有别人了:“应该是。”
“胡闹!都是胡闹!”赵景祁见他只穿着贴身的软甲就往前冲,箭在他身边划过,每支箭都巧妙地被他避开,但又没有避得太远,反而擦着他的身体划过,因为软甲的抵挡没有让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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