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男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前山言
赵景祁一颗心都被高高地吊起,他心里愤愤地想,他都见不到城墙地下堆着的尸体吗,就这样还敢往前冲。
楚北渚很快冲到了城墙地下,那些被他超过的士兵看见一个人没披铠甲,没拿兵器,像是一阵风一样从自己身板超过去的时候,纷纷侧目。
这人是不要命了吧,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楚北渚不是,他惜命的很,他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有一定的把握能上到城头上,上去之后近身肉搏穿甲和不穿甲也没什么区别了。
赵景祁看着楚北渚来到了城下,接下来他的嘴越长越大,身边站着的副将也是如此,因此楚北渚没有踩云梯,他从云梯和城墙的夹角中往上攀爬。
楚北渚借着跑上来的冲势,向上窜了一丈高,然后又噌的一下钻进了云梯下面。
这个角度前有城墙,后有云梯,往下浇的沸水和滚石也不会贴着墙面滑落下来,因此着实是安全得不得了。
只见楚北渚像是手掌中有吸盘的样子,贴着墙就能飞快地往上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手指上紧紧地缠着柳叶刀,而且城墙的砖块中间是有一点缝隙,他借着这些缝隙插入刀片,就能全靠手臂的力量往上爬。
不仅是赵景祁,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楚北渚背后那架云梯上的人,纷纷看着楚北渚而忘了自己要做的事。
楚北渚往上爬着,快到城墙顶上时,这个缝隙已经不足以让他通过了,他知道,生死由命的最后关头来了,他骤然发力,拉住云梯的一条木杆就飞了出去,借力一荡,伸手就能够到城墙的边上。
城头的金军也吓得不行,楚北渚这一路爬上来,他们压根就没看到,因此当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和自己几乎脸贴脸时,第一反应以为这人大概是从天上下来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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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吧。
一个金军先回过神来,伸出长矛向楚北渚捅过去,楚北渚丝毫不慌张,用手握住长矛杆再次借了一下力,另一只手在城头上抓实,蜷身就上了城头。
楚北渚就地一滚躲过了另一个长矛,顺手在地上捡起了一个长矛,起身的时候顺手拉了一把旁边云梯上快要上来的梁兵。
“上去了将军!”杨庭安激动得满脸通红,喊着赵景祁。
赵景祁先是松了一口气,但仍未彻底放下心,因为此刻楚北渚的境况仍然不好,他提着长矛死死地堵在一架云梯处,让金军无法防守这里。
在他身后,像是水坝被冲破一样,梁军一个接一个地爬上来,上来后纷纷效仿楚北渚,用身躯堵住一个云梯,让身后的兄弟们能爬上来。
但这样做也不外乎是用自己的性命来铺路,那些先上来的梁军很快就倒下了,只有楚北渚还在苦苦支撑。
他手提一杆长矛,护着身体的三面,虽然暂时看上去无虞,但实则已经快用尽了体力。他已经是满身汗水,甚至动作之间连身体四周都开始冒出了白气。
“我替您,您快走。”楚北渚身后传来了吕禾盛的声音。
“你快下去,下面要紧。”楚北渚朝他喊道。
吕禾盛提着长矛帮楚北渚挡住了两个人:“下面还没破,他们不敢上来,我们再坚持一会儿!”
楚北渚已经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也不知道前前后后有多少人从他身后上来,更不知道有谁和他在并肩战斗。
似乎当他听到不知谁喊的“我们赢了”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随之他眼前也暗了。
☆、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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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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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
金兵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退走了,连着半个月杳无音讯。
随着时间过去,因为死人而带来的伤感也越来越淡,在这期间,赵景祁几次派轻骑兵深入草原探查,但都没有发现金军的踪迹,反而是因为深冬中草原的苦寒,而冻伤了很多人,因此只得放弃在冬日作战的计划。
还有便是朝廷的征兵到了,第一期的兵役到了将近一百万人,现在安置在关内,这些前线的士兵又能稍微轻松一下,不用一边提心吊胆敌军来袭,一边苦哈哈地修补城墙。
这一等,就快过年了。
没有战事,没有敌军,偏偏城中又没有百姓,只有这些梁军在这小小的旅安城中相依为命。
又过了一日,盛衡下令,大军回撤临闾关,留下一部分人驻守旅安城,其余人等皆撤回长城以里。
楚北渚所在的千户所也撤回了关内,临行前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因为在五军营中没有假期,过年也不能回家,所以众人倒是习惯了一起过年,只有楚北渚还是第一次在军营中过年。
吕禾盛见他情绪不是很高,就和他说:“大人,您别看咱过年没法和家人团聚,但是吧,也是挺好玩的,可能比在家过年还好玩。”
楚北渚一边拾着行李,一边问道:“有什么好玩的?”
“包饺子!肉管够!”一听到吃肉,吕禾盛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楚北渚笑了一下:“就这点追求?”
吕禾盛挺了挺胸膛:“您想啊,大饺子,全是肉,煮好了一咬还流油,那都是猪油,可香了。哎,要是来点醋就更好了。”
楚北渚没说话,笑着看他,感觉这些兵还是挺可爱的,当兵之前家里都挺穷的,反而当了兵之后过得更好,起码隔三差五能吃上一顿肉。
楚北渚原本对吃肉没什么太大的执念,但来了北边之后就也没吃上几口肉,被吕禾盛一说竟然还有点馋了。
“伙夫这么好的?竟然能包这么多肉进去?”旁边一个小兵听见了他们俩的对话,凑上来问。
“哪啊!”吕禾盛一脸嫌弃,“他们就连打菜都要抖勺子的,咋可能给我们放这么多肉,是我们自己包的。”
楚北渚这下也惊了:“过年还要自己包饺子?”
“是啊!”这是旁边的一个百户,年纪有些大了,想必是在军营中有一段时间了,他说,“给每个人半斤肉的份例,按所发肉和面还有菜,自己包,每年也就除夕一天能这样。”
“是啊,老赵手艺可好了。”吕禾盛说的是刚刚那名百户。
老赵谦虚了一下:“没有没有,就是当兵之前就会做饭而已。”
楚北渚诚心夸赞:“那还真厉害,我可是一窍不通。”
老赵憨笑了两声:“人家读书人不是说了,君子远厨房嘛,您这样的大人当然不会做饭了。”
“好啊老赵!”吕禾盛刻意装出凶狠的样子:“你说我们都是小人喽!”
进关的一路大家都情绪高涨,上面的将军们也没有要求严肃纪律,进了关后,营地都已经安排好,安营扎寨之后,就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虽然是战时,但休战期间部队每天还会训练一会儿,程度维持在稍微有点累但不过度疲惫之间,这样也是为了让士兵不彻底松懈下来。
日子也这样一天天过去,临闾关与旅安城不同,关内的城中还住着许多百姓,虽然战事刚起时大部分人都向南逃难去了,但现在看见梁军占了很大的优势,又纷纷回到了家乡,又因为临近过年,现在关内的街上热闹得很。
因为驻扎在这里的士兵人数很多,在城内乱晃会严重地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所以军营里规定,只有百户及以上的人可以进城,其中百户若是进城还需要千户批准。
楚北渚不受这个规定限制,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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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吕禾盛进城去转过一次,街上竟然还开起了一条集市,虽然这个集市规模很小,也能没多少商家,但就是莫名让人觉得安心,仿佛这场战争只是大家做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百姓仍旧安居乐业,自得其所。
一走进集市,吕禾盛就看见什么都想买,先是拉着楚北渚坐下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暖了身子,然后就一头扎了进去。
直到吕禾盛看见了一个卖头花的铺子,他也跟着凑了过去,摊子前面的都是小姑娘和小媳妇,看见吕禾盛一个大男人过去又惊又奇,甚至有一些羞涩的女子直接扔下手中的头花跑了。
楚北渚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认识他,但看到同僚的份上,还是在身后拉了一下吕禾盛:“这你也要买?”
吕禾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自己挑了几个头花,待要付钱时一摸怀里竟是空无一物,自己带出来的那点铜板竟然都花光了。
楚北渚无奈地自己掏钱给他付了,吕禾盛说了句“多谢啦”就开开心心地将头花装了起来。
“你可是家中有姊妹?”楚北渚见吕禾盛又将视线放到了一个卖女子成衣的店铺上,忍不住问道。
吕禾盛突然红了脸:“我只有两个弟弟,但是有个媳妇。”
楚北渚惊讶地看着他:“你今天多大,都有媳妇了?”
吕禾盛喏喏地说:“就是我小时候,爹娘在田里捡到了一个被人扔掉的小女孩,然后带回家养着,说是给我捡的媳妇,等过几年我回乡了,就能娶她了。”
“哟!那你这不错,人家娶媳妇要给那么多聘礼,你倒好,什么都不用给,媳妇就在自己家。”
吕禾盛挠挠头:“是呗,我爹娘当年就是这么打算的,说管口饭喂大了还能帮家里干活,又不用花钱娶媳妇。”
楚北渚偏头看了他一眼,吕禾盛的脸上满是傻笑。
真是幸福啊,楚北渚想。
刚回到营里,楚北渚就听闻出事了,但是没有命令来到他们这边。
过了一会儿,吕禾盛就跑出去打听了,再回来时带回来了消息,金兵攻到了大同。
楚北渚心里咯噔一下,他以为金兵已经撤回了北方,没想到是向西撤了,而且听吕禾盛说,金兵这次显然不是想大举攻城,而是像以往一样,在边境烧杀抢掠,万幸的是大同守军反应迅猛,及时出兵控制住了局面。
赵景祁也没想到金军来了这样一手,得到消息后他拍了燕京所的骑兵前去增援,金军向来灵活性高,现在往大同派步兵也来不及,所以这件事与五军营并不相关,只是因为担心金军声东击西还有后招,现在的巡逻站岗人数变成了以前的三倍。
这件事对于她们只是个插曲,但是对于赵景祁来说,则十分严重,金军打一下跑一下,再打再跑,这件事在平时来看也不过如此,但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什么都可能成为变数。
这件事楚北渚只想了一下就不再想了,他没有任清的脑子,也没有赵景祁的经验,让他想一年他也想不出什么对策,索性跟着吕禾盛他们想过年的事。
本以为这场战事会影响到大家过年,但腊月二十九,每个营的肉还是准时发下来了,因为远在战场,所以这回的份额是每人三两猪肉,二两羊肉,加起来也有半斤之数。
猪肉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他们可知道,牛肉是从草原上来的,先前轻骑兵去草原没找到金兵的踪影,反而找到了许多无人放牧的牛羊马群,想是因为原来放牧的人已经上了战场甚至已经在战场上死去了,因此梁军事后派人将这些牲畜牵了回来,牛马自然当做战利品,羊索性直接杀了吃肉。
领到肉之后,楚北渚索性直接给各个百户分了下去,在吕禾盛的强烈建议下,他们两个则跟着老赵所在的百户。
楚北渚和吕禾盛依旧在一个营帐中,这天晚上吕禾盛又激动得睡不着,他现在也不怕楚北渚了,轻轻喊了一声:“大人睡了吗?”
话音刚落,楚北渚就翻了个身:“就算睡了也被你喊醒了。”
吕禾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大人,我有点想家了。不知道家人都过得咋样了。”
楚北渚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来当兵?”
“还不是因为家里穷,”吕禾盛说道,“大人,您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我当兵早,才十四就去征兵了,先是在家那边卫所当兵”
“这么早?”楚北渚想了一下,十四岁,也是他在梨雨堂的第一年,那时候的吕禾盛应该也还是个孩子。
“是啊,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最小的弟弟那年出生,家里养不起了,说要把他送人,然后我就说那我去当兵了,就去了。
“但我能吃苦,还运气特别好,之前在卫所打仗的时候,我拿了好几个人头,然后五军营就把我选来了,我刚进来那年又是打仗,我又拿了好几个人头,就升官了。现在光凭我的薪俸,就能养活两个弟弟了。”
楚北渚静静听他说完,然后才开口:“其实我也有一个家人,但是后来才认的。”楚北渚说话的时候,脑中都是盛衡的脸。
“我也挺想他的。”
☆、过年
次日便是除夕,按理这一天也应该正常训练,但是谁也没什么心思,所以匆匆就喊了解散,吕禾盛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半年,就等着这天大家一起吃肉吃到饱。
百户老赵果然十分能干,他先和面,然后指点别人把猪肉切成肉末和成饺子馅,羊肉切成肉块准备炖一锅羊肉汤。
所有人都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楚北渚本想上去帮帮忙,但吕禾盛一见他用握匕首的姿势握着菜刀,劈手就夺了下来,将楚北渚推到一边:“大人您还是别上手了。”
楚北渚起先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后来就乐得没活干,流窜在各个百户中看来看去,看过之后还是觉得老赵做的最好吃。
等他又溜回去之后,老赵已经醒好面,开始擀皮了,他身边还有三五个人在帮忙。
因为炖羊肉汤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几个士兵端着装羊肉的盆先去伙夫营中炖,楚北渚因为好奇也跟着去了。
路上吕禾盛打趣他:“大人您这一去可就不算君子了。”
楚北渚无所谓地盯着那几盆肉,他原本对吃饺子没这么激动,但想到能喝上一碗热情腾腾的羊肉汤,也觉得兴致勃勃,他说道:“原本就不是君子,学的那点礼义廉耻早就还回去了。”
一路抬着羊肉过去,因为军营中的锅有限,所以他们还等了一会儿才炖上这锅羊肉,而在他们煮羊肉的工夫,老赵竟然也端着大盘子装的饺子过来了。
“都包好了?”楚北渚惊讶地盯着他们手中端着的饺子,“这么快啊!”
“是啊。”老赵将饺子一个个下锅,“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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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大啊!一共包了将近两千个,一个人能吃十几个。”
楚北渚点点头:“那还挺多的。”
“哪啊!”老赵摇摇头,“饺子根本不够吃,还好有羊肉汤。”
楚北渚看着他们煮好饺子,又炖好羊肉,全程都没有插手,准确地说是没人让他插手,似乎把他当做了厨房杀手,看到他动了什么就赶紧从他手里夺下来,也不让他接近任何灶台。
只见饺子被盛了出来,羊肉汤也被盛到了盆里,因为怕在路上凉了,所以刚盛出来就端着一溜烟地往回跑。
楚北渚又跟着优哉游哉地往回走,走回去发现大家已经争前恐后地吃了起来。
吕禾盛见到楚北渚回来,拱了拱身边的人,给楚北渚挤出来一个位置,喊道:“大人您快来啊!”
楚北渚挤过去之后,端起破旧的饭缸先盛了一碗汤,然后小口地喝了起来,热气腾腾的汤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又沿着食道滑进胃里,让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楚北渚一直对北方的冬天怨念满满,除了寒冷,还有肆无忌惮的朔风,这些都让人不愿动弹,更不愿出门。
在南方的时候,因为空气中十分潮湿,室内甚至比室外还要阴冷上一些,所以楚北渚更愿意在外面活动,但过了黄河后,外面的寒风让他只想躲在营帐中。
现在喝下一碗羊肉汤,他总算觉得活了过来,但转头一看,饺子已经快被瓜分一空了。
楚北渚也顾不得形象,提着筷子就夹了一个饺子,直到吃进嘴里才觉得老赵的手艺是真的好,饺子的馅料调的刚刚好,皮也擀得很好,要是有点醋就更好了,但这冰天雪地中,上哪找来这么多的醋。
一顿饭从中午开始一直吃到了晚上,吃得热火朝天,楚北渚还是第一次和人抢食,最开始有点放不开,但很快就不管不顾了,因为所有人都在抢,他不抢他没得吃。
但很快,楚北渚和吕禾盛就发现了另一条发家致富的途径。
作为千户,他们手下有很多百户所,于是吕禾盛带着楚北渚在各个百户所中跑来跑去,每走到一个百户所,就有人招呼他们。
“千户大人来了!”
吕禾盛背着手:“是啊,来看看你们吃的怎么样?”
“挺好的啊哎大人您!”
楚北渚和吕禾盛就能趁机偷夹一点菜,其他人看他们吃,也敢怒不敢言。
于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楚北渚已经撑得快走不动路了。
原本除夕之夜是有守岁的传统,但是在军营中毕竟还是以战备为主,因此除巡逻之外,都要按时休息。
躺在营帐中时,吕禾盛打着饱嗝,长叹了一口气:“要是有点酒就再好不过了,可惜无论何时都不能喝酒。”
楚北渚也有点撑:“你年纪这么小还会喝酒?”
吕禾盛不高兴了:“大人,过了今天我就二十二了,当兵也八年了。”
“这还不年轻?”
“大人您多大啊?”吕禾盛好奇道。
楚北渚想了一下,说道:“快到而立之年了。”
吕禾盛有些惊讶:“大人您看上去不像啊!”
“是吗?我觉得我还挺老相的。”大梁如今流行的是国字脸,长着一张国字脸代表着这个人也是光明磊落,一脸正气,就连在官场上也会比别人受欢迎,吕禾盛就长着这样的一张脸。
而楚北渚正好相反,长了旁人口中的“尖嘴猴腮”相,平时戴着头盔都直晃,这种相貌少时看上去年轻,但一定年纪后就会很老相。
“快睡吧,”楚北渚说道,“明天早班站岗。”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就轮到楚北渚他们站岗,千户所里的所有人都愁眉苦脸,吕禾盛正给他们打着气:“我们已经比昨天夜里站岗的幸福太多了!兄弟们坚持啊!”
站岗时候,楚北渚到了他们千户所的家信,一小包大概有几十封的样子,还有一封是传信官塞给他的,显然是给他的。
楚北渚将给他的信拆开来一看,竟然是盛衡写来的,开篇第一行便是北渚吾爱,见信如唔。
光看着这句,楚北渚就觉得眼泪要下来了,明明只是一个月没见,也只是隔了两条河的距离,但竟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楚北渚继续往下看,他始终没发现盛衡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就像是海洋上突然卷起了惊涛骇浪般,再不复以往的平静。
因为是“家信”,所以盛衡的字里行间露骨得很,情话像是不要钱地往外冒,全看完的时候,楚北渚已经面红耳赤。
站岗回来的人也陆陆续续领到了自己的家信,七八百人中只有几十人到了家里的信,每一个人拿到信就会有一群人围上去看,要求着他们念出来。
有一个小兵不识字,而且看家信的字体明显也是识字的人代笔的,很快有人主动请缨替他念出来。
那人念道:“你阿姊已经出嫁,嫁的是邻村识字的货郎,那货郎脾气好,你姐姐也定是过得好的。
“家里的黄狗生崽了,不知道是和哪条狗生出来的,生了一窝花的。
“你上次托人带回来的钱十分有用,你爹的咳疾请了大夫,已经好了大半,现在只有冬日里偶尔会犯,但以后有钱不要再寄回家,你要自己留着用……”
读着读着,那读信的人先呜呜哭了起来,然后到信的那人也跟着哭,哭着哭着所有人都忍不住了。
楚北渚从充满哭声的屋子里出来,来到了室外,难得今日的风小了很多,他将信从怀中掏了出来,拇指反复摩挲着“北渚吾爱”这四个字,觉得眼睛也酸酸的。
吕禾盛也到了家信,是他二弟弟提笔写的,他二弟弟在村里的学中读了三字经之类的启蒙书,认得几百个字,所有有些字不会写,便用了读音相近的字代替。
信上写着:“哥哥,我们都很好,爹娘很好,小扫很好,你要照古自己,战场上刀见不长眼睛,你一丁要小心。”
吕禾盛也紧紧地将这封信贴在胸口,像楚北渚做的一样,楚北渚想怎么只有盛衡脸皮如此之厚,竟然能写出这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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