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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居然不宠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萝卜蛋
想到此处,叶祯心里敞亮,手尖微微划过书卷,随意点了五皇子问了几句。其余的几个皇子暗暗松了口气,皆抬眼去看。就见五皇子李泽佑朗声答了几题。叶祯淡淡点了点头,又问的稍微难了些,五皇子便犯了难,支支吾吾半天脸都憋红了,一时间对着左右使眼色,左右明了,有胆大的偷偷去翻书。
叶祯敛眸,冷声呵道:“不许翻书!”
他声音虽冷,语气却不算十分严厉,可素来养成的威压,让下面众人一时间再不敢乱动,只面面相觑,见叶祯目光扫来,又连忙低下头作深思状,生怕被提问。
叶祯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些时日,几位皇子的课业当真懈怠了许多。其实也不怪马太傅学识浅陋,乃是几位皇子欺他年岁已高,左右打不到自己身上,便有恃无恐。
余光忽见十二皇子唇角带笑,似乎心里有了答案,可却一瞬又低下头去,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
叶祯淡淡回目光,他前段时间忙了些,这几日正好有空,有心整顿整顿弘文殿的风气,断不会让几位皇子再如从前那般惫懒。
一节课下来,硬是让一众皇子们叫苦连天,可都不敢多说一句。毕竟叶祯在外权倾天下,又是圣上宠臣,谁人不知他做事雷厉,哪里敢在他面前玩花样。
皇子们学的战战兢兢,又因方才叶祯的提问没回答出来,又有些惶恐,生怕叶祯向皇上提起。
于是下了课后,几个皇子聚在一处讨论一番,忽然将十二皇子扯了过去,也不知说了什么。
待叶祯要离去时,就见十二皇子面露难色,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叶大人请留步。”
叶祯停下脚步,静静等着后文。
十二皇子似乎为难,偷偷往后瞧了几眼,就见其余几位皇子正躲在一处,往这里看来。
叶祯顺着他的目光也瞧了过去,那些皇子便立马跳到后头的草丛里躲。如此,他便知晓了。但没点破,只道,“圣上过几日会亲自查验你们的课业,你们还需好生看一看书。”
十二皇子听了,连连点了头,明白叶祯这是不会去皇上那里告状,完成任务般的下去了。
待叶祯出了宫门,又顺道拐向了衙门。前头衙门来了一位两省中书,名唤季如臣,同叶祯同朝为官也有些交情。季如臣才被调来京城,见衙门事物冗杂已久,他又不甚熟悉,便请叶祯这位首辅前去相助。
如此叶祯不便推托,又去衙门一趟。待一切处理完毕回府时,天色已晚。
老管家正站在府门口捶手跺地,见叶祯回来了,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只道,“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二爷他……他……”
“他怎么了?”
“二爷喝醉了酒,正在院里闹酒疯呢,好些人都拦不住!”
☆、耍酒疯
叶祯今日见了季如臣,少不得寒暄几句。
季如臣年纪同叶祯相仿,长着一副正直的面孔,为官清正廉洁,气度不凡,乃是两省中书令,深得当今圣上器重。就是因为人品才情皆贵重,同叶祯的心性相像,因此才比旁人多了几分厚情。
正因为如此,季如臣但凡拿不定主意,或者有烦心事时,都十分乐意说与叶祯听。
今日叶祯又从季如臣的口中得知,圣上这几日又私下里派了亲信去靖安省调查瑜亲王。
调查的动机很简单:当今圣上怀疑瑜亲王李殷想秘密谋反。
其实这事叶祯早有察觉,如今从季如臣的口中得知,又多了几分别的意味。瑜亲王乃先皇在世时颇为疼宠的皇子,也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先帝在世时,叶祯的祖父叶贤还活着,因是先帝的授业恩师,深得敬重。因此叶贤十分拥护当今圣上,在对于瑜亲王这一类似操纵朝堂的祸害,深恶痛绝。曾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因瑜亲王口出狂言,而丝毫不留情面的当面痛斥。
当今圣上还是东宫正主时,曾同还是皇子的瑜亲王开展了猛烈的夺嫡之争。自古以来皇室操戈,血肉相残的例子数不甚数。当年东宫棋高一招,又有一代太傅叶贤保驾护航,终夺得了锦绣江山。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瑜亲王削夺蕃位,又赶至偏远的靖安省,若无皇召,不得入京。不久前因为靖安省知府贪赃枉法一事,圣上又重新想起了瑜亲王,亦或者说是对这位亲王,从未掉以轻心过。
这样说来,其实叶家同瑜亲王府到有些旧怨,以至于到了现在瑜亲王李殷同叶祯十分不对盘。
不管真相事实如何,如今圣上既然起了疑心,不日势必要采取行动,自古以来但凡与谋逆扯上关系的,皆是大动静,同室操戈,血肉相残的事件数不甚数,只怕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一想到此处,叶祯少不得连连皱眉,暗自思虑。他今日忙了一天,连口热饭也没吃上,如今回了府上,还未来的及休息片刻,又听说双城醉了酒,一时间眉头一紧,沉了眸子,大步流星的往东院走去。
只见后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下人,他们无一不面露难色,对着正满院子撒泼的叶双城,苦苦劝着,“二爷,二爷,快别喝了,大人回来就麻烦了!”
双城正喝的尽兴,此时一听到叶祯的名字,不知是怕的,还是怎么的,一下子就恼了,将手里头的酒壶往地上狠狠一砸,日天怼地一番,直把矛头指向叶祯,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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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不清道,“呸!他回来又怎的,从前在滨州,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如今来了京城,诸多规矩,毫无人性!叶祯以为他自己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怕!”
双城如今是醉了酒,一股脑的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满都说了出来,若是按他平日里清醒时,就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说。
在场的众多下人们吓的连连摆手,一个个面露惊色,结结巴巴的道,“二爷,大人可是您的亲兄长啊,哪能……哪能……”
剩下的话没敢再继续说,双城却立马知晓了:哪能直呼其姓名,大逆不道!
左右人群忽然散出了一条道,双城醉醺醺的,一脚踩着荷花池边的石头,斜着身子胳膊肘抵住大腿,伸手托着侧脸,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一时间只瞧见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穿着一身墨蓝色朝服,身姿挺拔,而身后跟着哆嗦着脸的管家。
双城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见管家哆嗦着,脸色发白,眼前模糊似乎有无数个身影摇晃,忍不住指着他嗤笑道,“你怕什么呢?”
老管家战战兢兢,站至叶祯身后连连对着双城使眼色。
双城一时什么也没反应过来,自顾自的又数落着叶祯的种种不好,诸多不是。
譬如,叶祯不分青红皂白虐打他。
再譬如,叶祯虐打过后还不给他饭吃。
随后大喘了口气,又接着控诉:叶祯太凶,非拿兄长的架子压他,就是个王八蛋!
在场的所有人又跟着倒吸口冷气,皆低下头去,面面相觑。唯独不敢去看叶祯的脸色。
叶祯神色泠然,也不见怒气,一时间只背着手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待听见双城数落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仗着比我年长几岁,就处处欺压于我,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我呸呸呸!爱找谁找谁演去,我才不稀罕!”
老管家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大人,要不要找人送醒酒汤来?”
叶祯冷冷看着双城,眸色又深又暗,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弧线,这时果真有下人送来醒酒汤,还未灌在双城嘴里,就被一掌推翻,碎了一地的瓷片。
“来人,提一桶冷水来!”
立马有下人听了吩咐,不多一会儿就送上来一桶井水。
叶祯淡淡吩咐道,“去给你们二爷醒醒酒。”
于是下人又提着桶水,战战兢兢的挪了过去,由两个下人架着双城,将一桶水从头至脚泼了上去。
双城一瞬间成了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墨发团成一簇,晚风一吹便缓了几分酒劲儿,迷迷糊糊的就听叶祯道,“再泼。”
接二连三的泼了数次,双城这下真醒了,见叶祯此刻就站在一旁,神色泠然的盯着他看,只觉得手脚一阵软绵,下人才一松开,他便支撑不住似的,扑通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唤了一声,“兄长。”
只见叶祯脸上又露出他一贯动怒的表情,双城一唬,急忙垂下头去,就听叶祯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是谁让他喝酒的?”
双城知这不是在问他,一时间只咬紧了牙关,牙齿咯咯打颤,就听老管家道,“大人,今个二爷是同卓公子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便喝醉了,这这这……”
闻言,叶祯皱了皱眉,又问,“卓公子哪里去了?”
这时随从绯色从外头进来附在叶祯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如此叶祯这才不再问管家,还是盯着双城看了一会儿。
双城垂头跪在地上,是一副认错的模样,两只手哆嗦的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想到他方才如此放肆,如今就连投河的心都有了。
只听叶祯冷声道,“你跟我过来。”
双城不敢不从,连忙跟了上去,可却始终垂着脑袋,跟叶祯保持在容易逃跑的距离。
待至东院之后,叶祯转身进了书房,单留下一句,“你跪着好好反省。”
双城此刻怕的紧,哪里敢不听吩咐,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心里无限惶恐不安。
☆、孤星皓月(抓虫)
若说双城今日为何会如此放肆,其实也是有缘由的。
今个叶祯走后,卓青裁在府里待的穷极无聊,就想着出府转转。
这正合了双城心意,二人立马一拍即合,出了府后直奔青楼。
青楼里柳色靡音,莺燕翩飞,二人便开了个雅间,坐在里头喝酒。
一开始双城想起叶祯是不许他喝酒的,于是推托了一番,后来经不住卓青裁的一再怂恿,便放大了胆子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了醉意,说笑间又提起了叶祯从前求学时的光景,双城便起了兴致,缠着卓青裁给他讲。
卓青裁本来说话便随意,又因多喝了几杯,想也没想就挑了几件趣事说了。
无非也就是叶祯在求学时才华如何如何出众,如何如何受人敬佩,又如何如何霁月风光。
双城听着,眼里冒了星星,随口又问一句,“那兄长有没有在人前提过我呀?”
卓青裁摇头晃脑道:“没有。”
双城立马道:“怎么可能?!我不信!”
卓青裁道:“你还别不信,我刚认识你哥那会儿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在滨州。你哥哥的那些同窗好友都道,你哥是家里长房独子,没有手足兄弟的!”
双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茫茫然的说了一句什么,卓青裁也没留心听,自顾自又道:“你兄长他啊,心性不是一般人,等闲之辈万万入不了他的法眼。”
事后卓青裁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未来得及同叶祯告别,只同双城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人匆匆离去了。
卓青裁走后,双城独自一个人喝闷酒,越想越是生气,又思及这几日叶祯对他的态度,立马就猜测叶祯是不肯拿他当手足。
一时间双城只觉得委屈,暗暗联想起这十年来叶祯对自己的不管不顾,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严加管教,更加肯定了猜测:
叶祯定是毫不在乎他!
双城闷头回了府上,只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发泄,借着酒劲耍起了酒疯,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几桶冷水泼在身上,双城彻底醒了酒,牙齿忍不住咯咯打颤,两只手捏着衣角,刚开始还算好,后来跪的时间一长,就觉得膝盖处有数以千计的小虫子在咬,稍微动一动就觉得疼的钻心。
抬眼偷觑,双城见东厢的书房灯火通明,隐隐有道修长的影子落在窗边,夜很是寂寥,双城心里十分凄凉。
双城心想:方才我撒泼犯混,闹的后院鸡飞狗跳,白日又逛了青楼,喝醉了酒,不管哪一件提出来,都讨不了好。以叶祯的厉害,今日必定不会轻饶。
他又暗暗撇了撇嘴,想起叶祯一副白衣书生的模样,忍不住腹诽,觉得叶祯就像是有两副面孔,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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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也没见力气小。
于是双城抬头看了看天,见头顶孤星皓月很是凄凉,他遂又低下头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下过去了很长时间,双城忽见书房熄了灯,想来叶祯是要睡下来。他少不得有些慌了,叶祯这一睡岂不是要睡到天明,那自己难道得跪上一整晚?怎可能?!
双城咬了咬唇,扶着膝盖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稍微一活动,忍不住“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挪到窗柩下,小声唤了一句,“兄长。”
没人理他。
双城吞了吞口水,又提了音唤道,“哥,你睡了吗?”
屋内仍是静悄悄的。
双城咬了咬牙,飞快的说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非常困,今日就到这里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听哥话,再也不敢犯混了!”
话一说完抬腿就要跑,忽听屋内传来叶祯清冷的声音,“嗯,你回去吧。”
双城一吓,险些脸铺地,战战兢兢的点头应是,这才踉踉跄跄的跑了回去。
回到院子以后,秋茗正在外头蹲着等,见到双城回来,眼睛一亮,立马迎了上前,“二爷,二爷,你没事吧?”
双城喘了口粗气,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想说自己没事,可下一瞬脚下不稳,整个人顺在了地上。
“二爷,二爷?!快来人啊,二爷昏倒了,快来人啊!”
原本寂静的叶府立马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小厮,丫鬟们个个面露急色,叶祯也被东院的动静惊扰了,随意披了件长袍,准备去东院看望,忽又想起什么,顿了顿。
绯色不解,提着灯笼在月下轻声问道,“大人,您不过去看看吗?”
叶祯不回答,只淡淡吩咐,“去请郎中过来瞧瞧。”
绯色应是,刚转过身去,又忍不住回过身来,小心翼翼的劝道,“大人,二爷他年纪尚小,一时犯混也是有的,又受了教训,此番想必也是知道错了。”
闻言,叶祯淡淡“嗯”了一声,眸色幽深,也不知在想什么。
如此,绯色也不敢再劝,踏着夜色匆匆出府去请郎中过来。
待郎中过来后,望闻问切一番,得出双城只是染了风寒,于是开了几剂药,由管家领着下去拿了诊金。管家又回头拿来药时路遇东厢书房,见里头明着灯,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在窗头,一时间呆愣片刻,暗暗摇了摇头,扭身回了东院。
东院的动静一直闹到后半夜才停歇,叶祯在书案后提笔抄了几遍《诫子书》,这才揉了揉眉心,吹熄灯火,合衣而眠。
待第二日一早,叶祯便同往日一般,换上朝服,圆领衫,束腰带,又戴上乌纱帽,这才抬腿往外走。门外绯色早已经将轿子准备好,正站在一旁等候。
叶祯眉眼下有些乌青,至府门前顿了顿,这时老管家连忙凑了上前,道,“大人,二爷已经退了热,现在睡的正熟,郎中也说没什么大碍。”
如此,叶祯淡淡点了头,脚下再不犹豫,见绯色将轿帘打开,身子微倾便坐了进去。
前朝还有重要事要办,叶祯端坐在轿中,闭目养神,沉吟片刻,渐渐的不在想着双城。
☆、闹乌龙
双城此番受了风寒,当真是病来如山倒,从前他壮的跟头小牛犊子似的,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风寒,如今日日喝上三帖苦药,怀疑人生之余,反到让他体会到了一丝凄凉:
这药忒苦,叶祯忒小心眼儿。
自打那夜双城大耍酒疯,被罚跪了半晚之后,叶祯是一次也没来东院看过,只放话给了管家,也仅两个字:禁足。
对此,双城思来想后,有些想法:那晚上,他那般矫情,归根结底还是喝多了酒,脑子进了水,一时想不开的缘故。因觉得自己爹不疼娘不爱,活像地里小白菜,又被叶祯管束的太严,遂才有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想法。
只是这想法如今提溜出来看,当真是不、成、熟!
可如今,双城才堪堪觉出几分难过的滋味。若从今以后叶祯当真不再管他,那他岂不是真的要成为没人要的孤儿?
啊?!孤儿!?
想及此处,双城唉唉叹了两声,盯着药碗出神。
老管家从旁道:“二爷,药快凉了。”
双城耷拉着眼皮,头都不抬的“嗯”了一声,略一思忖,便旁敲侧击的问道,“我说管家啊,你家大人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呢?”
管家大约是第一次听见双城这般客气、有礼貌的唤他一声“管家”,一时间觉得受宠若惊,连催他喝药的事都浑忘了,只颤声道,“大人早朝之后,就待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哪儿都没去啊,二爷!”
“那……那他晚上睡在哪里呢?”
管家道:“这个……睡在书房。”
双城眼睛一睁,一巴掌拍大腿上,大声道:“睡哪儿?睡书房!你们就这么对待你家大人的?”
管家面露难色,又往双城脸上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如此,双城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住的院子,正是叶祯往日住的院子,自己住的屋子,正在叶祯屋子旁边……
双城无端的觉得自己这是鸠占鹊巢了,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暗暗腹诽:叶祯就是再生我气,也不至于不回房睡觉啊,反正也不是同一处寝室,抬头不见,低头不见的,怕啥?我都不怕呀!
烦躁的摆了摆手,双城往床里头一倒,被子蒙头,闭眼就睡。
老管家愣住了,他道:“二爷,你还没喝药呢!”
双城没好气的吼他,“喝喝喝,喝什么喝?你才要喝药,你全家都要喝药!”
老管家无端被顶了一句,忍不住面皮抖了抖,活像老松树皮,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凑上前一步,悠悠道,“二爷,这可是大人吩咐的。”
双城一听,立马不淡定了。他猛的一掀被子坐起身来,皱着眉头斜眼看着管家,不甚相信道,“真的?你没有骗我?”
管家立马点头,连连摆手表示不敢说谎。
如此,双城又觉得心里舒坦了,他手指搓了搓,回倒在床上,这次无论管家好说歹说,就是不起来喝药。
老管家气得险些把药碗摔了。
叶祯回到府上时天色已晚,他今日又去了趟衙门,因靖安省那知府,在牢里大哭大闹说自己也是受人吩咐,不敢不从。如此,季如臣便派人请了叶祯过去,一同暗自审理了那个知府。
可因着那知府畏惧背后的势力,死咬着牙,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总也说不到点子上,一来二去便折腾了许久。
季如臣按捺不住脾气,险些把那知府活劈了,叶祯又在旁边安抚几句这才作罢。
叶祯眉眼间皆是淡淡的倦意,细细看去眼角下隐隐一团乌青。这边才至府上,管家便从旁边




首辅居然不宠我 分卷阅读26
凑了过来,“大人您回来了。”
叶祯点了点头,回至书房,转身进隔间换了身家常衣裳,出来时,见管家还站在屋里,他便随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管家赔着笑脸道,“大人,二爷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肯再喝药了,这郎中配的药还有好几帖呢,这药没到病怎么除。”
闻言,叶祯眉头略皱,他径直走至书案后,站在高高的一排书架前,四下逡巡一遭,这才抽出两卷书。手指轻轻的弹了弹书面,转身才轻声道,“由着他。”
“这……”
管家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躬了躬身,又叹着长气下去了。
双城这一赌气,就赌了好几日,他风寒还没有好,又不肯好好吃药,闲时总闷闷不乐,闭门不出,短短几日便已经瘦了一圈。管家看在眼里急的乱转,可偏生叶祯和双城都是很执拗的人。
秋茗劝道:“二爷,我看你不如同大人认个错吧,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总这样生分也不好,何必闹这么僵,有什么事好好说呀!二爷从前做错了那么多事,大人还不是一一包容了,哪里还会差这一遭?”
管家附和,“是啊,二爷,大人这几日看着也极在意二爷。”
双城撇嘴,心道:叶祯明明就是对我毫不在意,要不怎的一次也不肯过来看我?我就是地里小白菜!还是那种被发配到农村老家,连亲哥哥都不管不问的那种!
他遂气的大叫:“你们都懂什么啊?叶祯哪里还在意我?他就只顾着升官发财娶老婆了,现在就是天塌下来,他明天还是会按时上早朝!”
秋茗:“…………这……”
老管家:“…………”
又过了两日,双城实在忍不住了,他向来没皮没脸惯了,稍微给自己点安慰,又想着去哄哥哥。他趁着没人之际,偷偷溜去了东厢书房。
他知道这个时辰,叶祯一定会在书房内处理公务。
果不其然,双城垫着脚尖偷看两眼,又忍不住踌躇不决。想了片刻,下定决心一般,推门就进,闷头几步,一下扑跪了下来,两只爪子都安分的贴在地上,闭着眼睛嚎道:“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哥大人有大量,看在双城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双城这一次!我对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以后哥说一,我绝对不敢说二!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说读书就读书,我再也不去药人家的狗,偷人家的桃,亲人家的小姑娘了!”
双城糊里糊涂说了好半天,可头顶始终静悄悄的,他心下疑惑,忍不住偷觑几眼,就见叶祯和一个陌生的俊逸男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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