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爸家的丸子
顿,出门的时候还顺了几个枇杷出来。
可是……林恬虽只是被扔到军中历练,负责屯田事务,但是自幼习武所练出来的警觉性,自然非常人可比。
林简自知扒窗的事恐怕早已经被发现了,但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姐弟俩每天斗智斗勇,日子倒也飞快,转眼距离中元,已是不足一日。
而迎亲礼,则定在两天后的白露。
七月十五为中元节,是汉人传统祭祖的节日,在枋州一带乃至北方,道观都会设吉祥道场为死者的亡魂超度,而一般人家则会祭祖上坟。在南方多水的地带,还有放河灯这样的习俗。
汉人寄望与此日,希望祖先能从酆都城复出,再食一回人间烟火。
除了这些正经的理由之外,则还有一些流传在坊间刺激的传说。林简自小听着这些长大,眼看着又是正日子,自然格外兴奋。
于是他跟着家里的长辈来回忙活,先是去厨房里看五色菜,后来做纸扎的时候还要去凑热闹,这一次,倒是被林夫人给骂了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还上下跳来窜去的。这样的日子,由得你胡闹吗?”
林夫人向来对小儿子宠溺,只是她今日穿着素衣,头上的钗环也卸了大半。而且因为板着一张脸的缘故,显得有些严肃。
中元祭祖本是大事,更何况因为两日之后有喜事要告知祖先自然更是隆重一些,因此就连是纸扎,也有多准备。
做纸扎的都是家里的仆从,此时有林林种种的纸人摆了大半的空地,林简往外走的时候险些绊了一下。
林夫人看他这样,到底是缓和了脸色。
“虽是这样说对祖先有些不敬,但是毕竟是些阴物,你自己要注意一些。”
林简听了跟着直点头,眼看着又要绊一下,林夫人把蠢儿子扶好之后,忍不住在他肩头又拍过一巴掌。
好在林恬正好过来,把人拉出来,这才算是解救他出了水火。
“娘亲今日怎么了,是厨房那边不小心在晨饭里面拌了硝石吗?”
林简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嘟囔,好在林恬也算是习惯了他嘴上没有把门,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在蠢弟弟额头上戳了一记。
“你身子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早在我们幼时,遇到这种这些事,母亲总是要你避讳些。”
“你前几日又咳起来,劳累家中的大夫倒也罢了,母亲自然也跟着忧心。”
林简眼看着又要被数落,连忙拉了他姐的袖子摇了摇,“哎呀,阿姐,眼看着这节气就要变,每逢变季都是如此,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襄芜也每日煨了梨汤端进去,慢慢养着也就是了。”
“那既然知道,怎么襄芜前几日还说发现你在房中藏了酒?”
……
林恬训起蠢弟弟来倒也严肃,林简倒也腆着脸赔笑,“好啦好啦,我自己注意就是了……”
“只是娘亲她日好像真的不是很对,可是家里最近倒也没发什么事情啊。”
林简继续揪着她姐的袖子示意她朝着那边看,林夫人站在纸扎的外面,留给他俩的只有一个背影。
而且,她也并没有朝着这边,而是看着门口的方向。
……
林简好像猜到是因为什么了。
这时,倒听到他姐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看着已经快要正午了,爹爹还没有回来,母亲这里不生他的气,就真是奇事了。”
“所以我是被迁怒的那个?”
林简撇了撇嘴,也一起朝着大门的方向望去。
“笨,你是因为这个才被娘亲骂的。”
“阿简才不笨。”
姐弟俩头对在一起咬耳朵,而林简眼看着就要跳脚。这时,从远处传来了喊声,而且越来越近,就这样在人群里炸开。
“将军回来了,夫人,将军回来了。”
这位家丁小哥是一路跑回来的,眼下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但是声音里带着的喜色,却也掩不住。
林夫人虽然一张脸还绷着,但是几息之间却已经跑了出去,再过几息,已过了拱门。
做着纸扎屏住呼吸的众人,此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是受够了这一上午的压抑,平日里笑眯眯的夫人,板着脸的感觉真是……令人难受得很。
爹爹回来了?
爹爹从军中回来了!
那他写了一半的罚抄怎么办!
林简脸上的笑意慢慢僵住,起初还有些懵着,被林恬轻拍了一掌倒也跟着往前小跑。
做纸扎的院子距离大门并没有很远,穿过这里很快就会到。
然而林简一路被揪着跑过去,还是有些气喘吁吁的感觉。
“阿姐……跑慢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林简下意识地鼓了脸,然而下一刻就被捂了嘴。
与此同时,林恬还朝着前面指了指。
林简跟着方向看过去,下一刻也要自己捂嘴。两只手这样磕了一下的滋味真是……销魂。
然而林简并没有跳脚,因为眼前的那一幕已经足有引起他的注意。
爹爹是一路赶回来的,全身上下连带着甲衣都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然而娘亲奔过去,两人径直撞了一个满怀。
只是等她转过脸来,笑意又换成了温怒,一贯严肃的爹爹也陪着笑。
林简……还真没怎么当面见过他们如此这般,不过好在倒也很快反应过来。
嗯……很好,他好像知道怎么逃过那该死的罚抄了。
倒是旁边林恬的眼里存着清浅的笑意,嘴角却是撇着的,林简趁她不注意轻推了一下,“没事,不用吃味,再者阿姐的迎亲礼也很快就到,到时候归宁,大可让他们也看个够。”
林简说起兴致来,继续去碰她姐的胳膊。
这一次,终于被敲了脑袋。
林简委屈巴巴地揉了揉,等回过神来发现他姐已经走远了。
第5章中元(二)
无论如何,爹爹总是在祭祖前赶回来了。
此时已是巳时,距离正午大约只有一个时辰不到。
于是,林简眼睁睁看着他爹被揪着回了主院,等到再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换了一身素衣。
在场的人都低着头抿嘴笑,林简自然是笑得最为肆无忌惮的那一个。他被对方斜了一眼倒也不在意,只是做了鬼脸指了指他身边的林夫人。
这时,林恬也匆匆赶过来,打破了原本有些僵持的气氛。
眼看着日头渐渐升高,一行人倒也决定起身。祖坟置在郊外,距离景枫街大致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这样算来的话,其实时间倒还算紧。
为了以示孝心和尊敬,这样的场合自然没有人敢乘车,生生半个时辰走过去以后……林简不嘟囔他的腿快要废了。
他们姐弟俩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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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背后,林简这样一嘟囔,就被他爹斜了一眼。不过对方显然是顾忌着这样严肃的场合不能喧哗,因此瞪他一眼也算作罢。
林简看着他爹那张抽抽的脸就有些想笑,还想动动手脚,这一次倒是被扭了一下。
手背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林恬还偏偏揪着一个地方扭的。瞬间便有热辣辣的疼传过来,林简几乎是下意识想要跳脚。
可是他眼下已经规规矩矩地跪了……实在没有瞬间跳脚的本事。
于是,林简也只能是朝他长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林恬只当没看见,回了手便也作罢。
祭祖无非就是把近一年发生的事情全数告与祖先,同时又孝敬些纸扎金银。
很快,那些纸扎就被推到坟堆前点燃,就着徐徐的秋风甚有燎原之势。
林简盯着看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便觉得有些眼晕。
而这时,前面却有林夫人的声音传来。
“婚事已经定了,婚配的另一方是苏家的长子。此子敦厚有礼,实乃良配。迎亲礼就设在白露那一日,望祖先庇佑,保佑婚事顺利,更保佑他们小夫妻能恩爱不离。”
除此之外,林夫人自然还说了些其他的话,不过与往年的祭祖倒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林简虽是规规矩矩地一直跪在那里,但是膝盖已然发麻,自然是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够站起身来。这时,他感觉右边的衣摆动了动,林简下意识朝着下面看去。
林恬正把手摆到平常的弧度,可是她攥了一下拳头的动作,还是被林简给看到了。
长姐是对这门婚事有什么不满吗?
可是一连的十几余日,对方也只是前几日稍有别扭,很快就与娘亲缓和了许多。甚至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一起看陪嫁的单子。
家中这一辈中的女孩子就这么一个,于是娘亲便把库房里的东西当成石头一样地往外搬。而林恬在被迫学习那些奇怪礼仪的间隙,还会翻一翻。
这是林简在西院偷看过许多次的结果,大多数的时候他姐还会露出些女儿家的羞怯。
至于对婚事的不满,倒也没有看出多少来。
于是,林简此时也只当是自己想多了,等火堆燃尽,有灰色的烟雾平地窜起。众人铲了土把火堆掩好,也很快启程回府。
只是因为多看了那一幕,于是林简总是不自觉地朝着他姐那里看过去。
就这样一直走回府,林简有些憋不住想要自己去问问。
这时,却是被他爹给拦住了。
此时已经在主院的大堂,林简看了看他爹伸到前面的胳膊,简单估摸了一下自己与门口的距离。
从坐席到屏风再到大门,大约有几十余步,而他能逃出去的可能,几乎为零。
于是林简可怜巴巴干笑了一声,“爹爹叫我有事吗?”
“你眼睛着风了吗?”
“啊?”
饶是林简,也禁不住他爹摆着一张严肃的脸问这么古怪的问题。他惊叫了一下,对方摆起脸色在他膝头扫过一巴掌。
“既然没着风一路上朝你姐那里瞥来瞥去做什么?”
……
原是因为这个,林简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况且他的膝盖此时已然被发麻,被扫了一下更显酸爽,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哼唧,下一刻衣摆和腿脚已经被撩起。
原是有仆从递了绞好的巾帕过来,他爹接了也放在他膝上各放了一个捂了下。
“你方才在凉地里跪了那么久,要是不敷一下明日肿起来,被你娘看见了又要唠叨我一整天。”
“还有屡教不改总是偷跑出去喝酒这件事,要是再被我发现一次,就打断你的腿。”
林将军板着脸教训,然而自己又巴巴跑去铜盆前换了一次巾帕。林简倒也习惯了他爹面冷心热的性子,膝盖被敷得暖洋洋的,只是一张嘴还不饶人。
“爹爹这是因为要嫁女儿了舍不得,这才拿我出气是不是?”
林简是随意坐在席子上的,因为动作不便只能是随意扬了扬腿,下一刻小腿便被抽了一记。
不过这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距离爹爹真正发火还隔了自己再干十余天的荒唐事。林简也就逮着这一下使劲闹腾,最后倒也稍稍正经下来。
“那天娘给阿姐对完了陪嫁的单子,不知怎的就拐到东院去了。还说长姐过了门,家中就只有我了。也不知道就隔了几条街的距离,她又担心什么,左右澄泓哥和舅舅一家,都会对她很好的。”
“就你这上蹿下跳的样子,你娘能放心才怪。”
……
好吧,稍稍有些温馨下来的气氛就此被破坏掉,林简揉着膝盖撇了撇嘴。
父子俩又聊了几句,当然多半爹爹训着而林简装作乖宝宝去听,就这样到了午饭的时间。
吃过剩回来的五色菜,林简捂了嘴回自己东院去了。
他今天被迫着起了一个大早,眼下正困着。
所以回了东院倒也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总之林简是被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惊醒的。
紧接着是“哗”得一下的推门声,林简一边嘟囔着一边坐起来,发现有道人影打在屏风上面。
“公子,你今日下午,可有见到你长姐?”
听这声音正是襄芜,而且似乎还带着急音,林简来不及穿鞋赤脚跳下了地,连连跑出几步。
“怎么了?长姐她怎么了?”
越过了屏风,林简这才发现襄芜的后面还跟着襄灵,正是西院那边的一个丫头,此时正怯怯地缩在那里。
“姑娘她……她不见了!”
第6章逃婚
不见了?
莫不是还能变成蝴蝶飞走了吗?
林简本还懵着,眸间存着雾气,此时也顾不得去揉。只是走到襄灵面前,递过一杯水去。
“襄灵你别急,说清楚,阿姐她到底怎么了?”
襄灵本就怯怯的,眼下更是不自觉扁了嘴,尤其是配着头上果色的小簪更显乖巧。她捧过水倒也没敢喝,连声音里也带了呜咽。
“姑娘她吃过午饭便回了房,只说自己要小憩一下,我也只当她是上午累着了便没有敢多说什么,于是就去厨房那里守着汤,是姑娘睡前叮嘱我一定要看好的,说是要等炖好了就给将军端过去。”
“可是等汤熬到差不多了,我就回了西院,可是这次哪里还有姑娘她的影子。我在附近找了几遍都没有发现踪迹,情急之下,只好报到夫人那里,眼下全府的人都在找,快要把景枫街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府里的姑娘们都是襄字辈,原是林夫人觉得女孩子用着好听,就这样一直跟着。襄灵就是后进了府的,虽然也已经几年,但是和风风火火的襄芜比起来,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好在说话倒没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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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因此很快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过一次,林简听了便往外跑,这时倒是被襄芜挡住了,紧接着,原本被放在床边的鞋子,也被扔了过来。
“公子还是穿整齐些再出去,否则夫人看见了,还要平白再多担心一个人。”
襄芜扔完了鞋拉着襄灵转身就走。林简忙不迭地把鞋穿好了,奔出去几步,又返回来拽了件袍子跑出去。
此日正是中元,烧纸钱的余韵还没有过去。
林恬从东院拐出来,发现天色已经大暗,远处的天际像是被接连泼了层层叠叠的墨一般。
而几处拱门,正有仆从端了水过来,许是因为长姐的事,他们也要临时被调去找人。
林简这样想着,果然看见他们急急地打过招呼,便把水朝着几处火堆泼去。层层的灰烬就这样被扬起来,林简被激得咳了几声,倒也顾不得什么,只是朝着主院奔去。
从回了家中一直到现在,除了最初的几日,长姐她并没有表现出对婚事有什么抗拒的意思。而且他也听娘说过,私下里长姐也表示过对苏穆的满意。
那么……上午在祭祖的当时,她在听到婚事的那一瞬突然紧攥了拳头又是什么意思?
关键是,她乃一介武将,家里的仆从又碍于身份不敢真得做什么,要是就此逃婚,倒也不是难事。
此时此刻,林简觉得脑袋里几乎是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挤满了,等他感觉到身边的冷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主院。
而刚一推门,一个不明物体就这样飞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正当胸口,林简下意识朝旁边一闪,这才看清是一个茶盏,因他这一跳倒是没有砸到人,只是哗啦的一声,茶水泼了大半在身上。
林简一边掸着茶叶一边往过走,对着胸襟处的褐色茶渍止不住地皱眉。
“娘亲您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大的火气。长姐她许是赌气所以躲出去一会儿,或许再等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如果此时此刻过来顶嘴的人是林父,自然避不了被骂一个狗血淋头,只是对上的正好是林简,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拿了巾帕把他拉过去擦了又擦,口中还振振有词。
“你怎么开门之前也不看一下,这茶水幸好已经放了有一段时间,否则的话烫伤了怎么办。”
“还有时间明明足够你却没躲开,分明就是每日懒起给惹出来的。左右你爹这次也要在府中住上些时间,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他早起做晨功好了。”
……
这很显然是倒有理的类型,父子俩简单对视过一眼倒也没敢再说什么。
府里能用的人多半已经派出去了,此时大堂里也只有他们三个人,林简枯坐了一会儿,看他娘似乎也没有像是之前那么生气了,这才敢说道。
“如果娘亲急着要找人的话,不妨现在带我去长姐那里,或者请澄泓哥过来看一看,他本就是做这些的,想来更擅长一些。”
……
林简在说完这句话便看见他爹在暗处扶了下额,一看就是那种不忍直视的表情。林简起初是一愣,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可是此时此刻,已经无异于是捅了马蜂窝。
“阿简你怎么笨到这种地步!这样一宣扬,别说是哥哥那里,怕是这一条街都要知道这个消息。”
“后天就是迎亲礼,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还要宣扬出去?到时候你姐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者迎亲之前新婚夫妇本就不能见面,叫苏穆那小子过来,自然也不妥。”
林夫人显然是气急,毕竟她当时正在门口烧纸钱,很快就被女儿逃婚这样惊天的消息给弄回来,更何况眼下蠢儿子还在出馊主意,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一双儿女给塞回肚子里来一次回炉重造!
林简被这样揪着也有些怂了,只是还梗着脖子嘟囔,“规矩只是说新婚夫妇不能见面,但是长姐现在又不在。更何况我们与舅舅本是一家人,即便透露给对方消息,又能如何。”
“阿简你说什么?再重复一次给娘听。”
林夫人飘来冷冷的一记眼刀,林简缩了缩脖子,这时却被蠢爹爹趁火打劫在脖子后揍了一记。
于是林简可怜巴巴地缩了缩肩膀,没敢再说什么。
“那我们自己去看看西院那边吧,如果她真是因为逃婚离家,总是有些蛛丝马迹的。”
又说完这句,林简已经做好了再挨一记的准备,但听得他娘深吸了一口气,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率先走了。
林简也要跟着往外跑,却见他爹把外面的袍子脱了,扔了过来。
“啊?”
“你前襟打湿了还没换。”
林将军白了蠢儿子一眼,就此揪过来给他披上了。
第7章逃婚(二)
林简虽然平日里跳脱,但他毕竟是男子,因此虽说比林夫人早到了片刻,但到底没有敢直接闯进去。
好在襄灵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回来,此时正倚着门框眼巴巴地朝着外面望,看见林简了,便朝着他奔过来。
“公子这里有消息了吗?”
她这样问,显然还是目前全无消息的意思,林简心下难咯噔一声,一边示意人往里走,一边又问。
“那阿雪呢?”
“阿雪?”襄灵先是一怔,倒也很快反应过来,“襄芜姐姐之前已经去马厩看过了,发现府里的马都在,唯独阿墨不见了。”
如若平时,恐怕就连是襄灵,也要拿着“阿雪”这个名字调侃几句,只是眼下却明显不是时候。小姑娘扁了嘴,看起来似乎更六神无主了些,十指绞成了莹白的葱段。
“看样子,姑娘她是真的之前就打定了注意要走,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连阿墨也一起带走,可是一连这么多天,奴婢都没有察觉出丁点儿的痕迹来。”
眼看着这姑娘又要哭,林简难有些头疼,只好吩咐她去掌灯。
等烛光陆续亮起以后,屋里的陈设便也显露出来。
林简只是随意走了几步,脚下便差点被绊住,他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已经拾好的包袱。
襄灵掌了灯返回来,看见旁边的包袱了,原先的声音倒也卡在嗓子里,一直卡了半天这才说道,“奴婢也真是太蠢笨了,真是丝毫都没有察觉。”
因为烛火已经被全数点燃的关系,因此室内的陈设自然一览无余。
林大小姐本就是女儿家,这里和林简那个猪窝一样的卧房有着明显的区别,但相较之下,当真是太过于简洁了些。
她显然是把军中的习气也一并搬回了家,外室仅放了书案和席子以及其他一些必要的物件,而隔开内室的,是一座木制屏风。
林简在外面信手走了几步,到了屏风那处倒也停了,只是示意襄灵去里面查看。
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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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向来如此,即便是最近新做的衣物和打点好的嫁妆箱笼,多半还放在主院由娘亲保管。
林简努力想着如果是苏穆这个寺正在的话会是如何的神情,他又走了几步,到底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最后,只能是停留在那个包袱上不动了。
衬着中元节祭祖过后的混乱场面逃家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更何况这些天过来,家中几乎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可是等林简蹲下身来把包袱大致翻开,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怪,太怪了。
林简这样想着,自然也禁不住嘟囔出声来。襄灵正好从里面绕出来,到了这边正要和林简汇报里面的情况,可是这么一看,也跟着愣住了。
“姑娘出去的时候一般都骑马,自然是轻装简行,最多的也就是些兵书和夫人给带的点心,可现在……”
襄灵一边说话一边蹲下身去翻,这下子,什么胭脂水粉、钗环之类的饰物,通通被翻了出来,而且……最里面的位置,还露出来一截粉色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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