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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爸家的丸子
“好襄灵你还是别翻了……如果给长姐知道了,怕是要打断我的腿。”
林简尬笑着摆摆手,但他内心的震撼,当真是不比对方少几分的。
他虽然在临出门前披了爹爹的一件外袍,但是里面的那件也没有来得及换下,此时此刻,林简感觉那股凉意直直地沁到心底。
要完。
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呆了半天,最后林简干笑着做了结论,“长姐还真是狡猾,她以为伪装成这样,我们就会察觉不到她是自己跑了吗?”
“而且许是姑娘最近一直女儿家打扮,所以即便拾成这样,倒也不稀奇吧。”
襄灵也干巴巴补充了一句,连忙把包袱拾好放在了案下。
又是半刻,林简才突然想起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她长姐这是逃婚了啊!
而且距离迎亲礼,眼下已经只有十几个时辰了!
林简匆匆忙忙从西院跑出来,还未跑出几步便差点和一堆人撞上。
好在因为打着灯笼的关系倒也没有撞到太惨,眼看着为首的正是黑着脸的娘亲,林简稍稍怂了一下,同时思索着到底怎么说刚才的发现。
只是嘴巴比脑袋反应快了一步,于是他赶紧摆起笑脸,就着眼下的姿势虚扶了一下。
“怎么样,外面有消息吗?”
“眼下已过戌时,又是这景枫街,连大声呼喊都不敢,更谈何找人?我看你姐就是一连隐忍了十几余天,等的就是今晚这样的机会。”
林夫人依旧黑着一张脸,对上林简特意摆出来的讨巧卖乖也只当没看见。她身后的仆从们苦着脸又出去找,顷刻间尽是鞋子踩在青石板上的清脆之声。
“长姐也真是太狡猾了!”林简顺势接了一句,此刻也禁不住去挠了挠头,“如果不是娘亲提醒的话我都忘了过了戌时便有宵禁,希望阿姐那里能找个地方投宿吧。”
景枫街虽然距离主街有些距离,但是天子脚下,几乎整个枋州都被宵禁制支配,只是比起主街稍有些放松罢了。
但是如果胆敢大声喧哗或者连夜奔走……那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或许长姐那里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在此之前离家的。
林简把脑袋瓜转过一遍,自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他娘亲的霉头,只好笑了一下,把人朝着主院的方向拉,“左右已经这样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这下子,林夫人的神色倒也缓了一些,就着这样的姿势把蠢儿子拍了拍,“娘没事,只是劳累你跟着熬到这么晚,赶紧去睡吧。”
“嗯。”林简如蒙大赦,自然快走了几步,这时身后又有声音追了过来,“要是明天早起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叫襄芜请林大夫进府。”
第8章大婚前夕
许是因为下午睡了许久的缘故,又许是这么折腾过一次,总之林简躺下来生生躺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多少睡意。
期间襄芜进来在他床头放了一截柏树枝,因为隔着床帐的缘故林简也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他只好直接拥了被子坐起来,“外面怎么样了?阿姐那里有消息吗?”
“姑娘那里一直都有人找,公子你还是赶紧休息吧。只是不能点香料,要不然用来助眠也是好的。”
襄芜在外面简单拾了一下,倒也很快退出去,只是嘴里还是习惯性地嘟囔。
林简倒也应景咳了几声,这下子,襄芜只能噤声出门。
中元的月亮很美,林简之前还想站在院子里看一会儿,只是碍于那些带着恐怖色的故事,倒也直接爬了床。
眼下虽然隔着木窗和床帐,月光还是顺着爬了过来。
照在锦被上,有亮亮的一截。
林简伸手去抓着玩儿,这下子,那截光倒是打在他手背上。
就这样大致有一盏茶的时间,林简倒是生出些困意了。他本是直接倒回去的,想到睡前一个个的唠叨,还是拥好被子了。
秋日里被窝里面俱是适宜的温热,外面尽是温凉。
林简本就是子时才睡的,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巳时,照进床帐的换成了刺目的日光。
他本还有些零星的困意,这下子倒也直接醒了。
只是近七个时辰过去,府里已然换了一番新天地。林简从东院出来跑了几步,发现西院和主院已然挂了红绸。
说得夸张一些,几乎入目的都是赤色。
……
然而这些红色还没有消退,林简愣在原地,这时倒有一群人匆匆走过来。
他们的手中提着箱笼,足足有八抬之多,想来是从主院那里抬出来的嫁妆。
这是姐姐已经被找回来了?
林简心下一喜,忙抓了前面领路的一个人去问。
而被他拽了袖子的那人却笑意慢慢消失,一张脸也苦了下来,眉头拧成了八字。
“不曾。”
“那既然还没找回来怎么没人去叫醒我!”
林简被这个轻飘飘的“不曾”气到跳脚,下一刻,对面的人群无一不立刻低下头,而且还有闷闷的笑声传来。
倒是前面被他揪着的倒霉蛋,还是苦着脸。
“夫人这一上午都在布置大婚的适宜,说如果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或是吵到公子休息就直接拉出去打一顿。”
……
这下子,就连是说话的这人自己也绷不住笑出声来,因为憋得辛苦,连肩膀也跟着颤。
林简正要跳脚,倒也生生停下。
他真是一大早地被气糊涂了,在这府中,只要不是天塌了这般的大事,是没人敢去吵他睡觉的。毕竟有小公子自幼体弱多病这样的紧箍咒束着,不管是谁,都难有些战战兢兢的。
只是站在原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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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眼看着已经又要正午,林简一拍大腿,自然也只能朝着主院奔去。
好在这一次倒是没有飞过来的茶盏迎接,林简顺利绕到了席子那里,看见他娘居然趴在案上,那步摇上本簪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此时也似乎耷拉着脑袋。
林简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他爹在暗处摆了摆手,很明显是叫他不要去招惹的意思。
于是林简只好悻悻坐了,对着一屋子透着喜色的器物皱眉。
这时,倒听到他爹明显缓和了许多的语气。
“夫人倒也不必急,林恬她许是出去散心,或许再等半个时辰,午饭的时候她就会回来了。你自己养大的女儿,对她总归是有些了解的吧。”
“她向来懂事……又……”
林简很难见到他爹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当下也起了些好奇,只是他的头刚朝着那边探去,便见林夫人“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懂事懂事!都是你把她带到军中把人带野了,要不然一个好端端的女儿家,怎么会干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来!”
“眼看着距离迎亲礼只有半天了,还口口声声为她辩护!”
“别人家要是找不到人了,最起码还可以去京兆府尹那里去报官,可是现在我们家却偏偏撞上大婚这样的事。”
林夫人这些话又急又快,几乎可以等同于河东狮吼,偏偏她旁边的林将军连耳朵也没有敢虚掩一下,只是赔着笑。
等她吼完了,这才注意到林简进来,只是这个时候倒也不顾忌着什么失了颜面的事。
一家人就这样大眼瞪过小眼,生生挨着等外面的消息。
午饭几人都是草草扒了几口,林简因为被二人看着倒也没敢怎么应付,只是一连着午时、未时、申时、酉时,踏进大堂汇报消息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消息却是同一个。
“大小姐还没有被找回来。”
林简起初是坐着,后来简直是如坐针毡,更何况旁边他娘的脸色也越来越黑,甚至可以和外面的天色媲美。
“娘亲,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舅舅那里,和他说明情况把婚期延迟一些时日。”
林简是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的,甚至已经做好了再挨一下的准备,然而下一刻,却见林夫人盯着他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完蛋。
要挨打。
林简迅速扭头去看这间屋子有什么诸如尺子一类可怕的物件,然而下一刻去被捧了脸。
他只觉得连带着嘴巴和眼睛都有些跟着变形,等凝神去看眼前,发现他娘正看着他。
而且是直勾勾的那一种。
……
林简几乎是一瞬间,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娘亲……您要干什么!”
林夫人捧着蠢儿子的脸,朝着旁边的另一个木桩招手,“夫君,你过来看,阿简这张脸,是不是与他姐更像了。”
声音与之前相比不仅低了一个度,而且依稀还带着撒娇的意思。于是林将军也止不住抖了一个寒颤。
“夫人想要做什么?”
“到底是同孪所生,若是寻常的姐弟,又哪会这么相像。”
林简的脸就被这么捧着,而且还四处揉搓了几下,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娘转怒为喜,只是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
于是林简止不住地往后退,只是书案之间本也不过几尺,林简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挣脱掉被按在原地的命运。
他与姐姐确实为同孪双胞,因此长相自然也相近,若不是因为一男一女,恐怕不是亲近之人都难以分别出来。
但是……却也不是这样的闹法。
林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被塞了一团乱麻,而他面前的人,则满脸横笑,说不准已经起了要把他发卖的意思。
于是林简索性闭了眼,下一刻却被生生扒开,“阿简你放心,你们姐弟俩长相极其相似,苏穆那傻小子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的。等把你姐找回来了,娘帮你打断她的腿。”

这简直是口蜜腹剑的典范,林简撑着一口气往外挪,然而肩膀却被死死按住。
他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还记得要吐槽对方为何力气如此之大,下一刻肩膀倒是被拍了拍。
“你姐多半就是逃回军中去了,昨天你回去休息了,襄灵和我说在她卧房里,还发现了书信一封。看样子明显是早有预谋,不过等她想通了,自然也会回来的。”
“娘私下已经问过她了,你姐对这门婚事没什么不满。只是现在时间实在太紧,你就帮娘这一次。或许等归宁那日,你姐就回来了也说不定。到时候再换回来,也是来得及的。”
……
林简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赶着上架的鸭子,偏偏后面还有竹竿不断朝身后打过来。
而旁边的林父,一句“放肆”还没有脱口而出,此时却傻愣在那里,似乎已经被刚才的这番言论给说服了。
于是,林夫人趁机又添了一把火,她松了对蠢儿子的钳制,转而去挽林父的胳膊,语气亲昵。
“再者苏家就是哥哥在掌管,他对这一对外甥向来纵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而且等明日迎亲,襄芜和襄灵也作为陪嫁会一起去苏家,有她们在旁边帮忙,更是不会有纰漏了。”
……
“那目前好像只能如此。”
林简眼睁睁地看着他爹也被说动,这时他要跑,可是压他肩膀的人已经变成了两个。
余后的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准确的消息被报回来。
倒是林简被套上礼服跟着她娘学那些奇奇怪怪的礼仪,稍有不对的地方,身后就会挨不轻不重地一记。
“我可以反对吗?”
练到最后林简简直要口吐白沫,林将军捏着尺子又揍过一记,“不可。”
“那我要在拜堂的当时揭穿你们的阴谋!”
林简生生跳起来去揉身后,眼看着他爹追过来,又赶忙跨了几步。
第9章大婚
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故称白露。
鸿雁去,元鸟归,着实为一个大好的日子。
然而林简被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揪出来时,并没有觉得这日子是有多么的黄道吉日。
他揉着眼睛下床,还未走出几步,就被满目的赤色给惊到了。
当然不只是屋内,就连是檐下,也挂着灯笼。映在地上,有两处圆圆的黑影。
林简着实有些发懵,他揉着眼睛还要往外走,这时倒是被人给架住了胳膊。
“已经卯时了,恬恬你乱跑什么?”
恬恬!
透在耳边的是甜腻腻的嗔怪,林简却被这声音给惊醒了。只是可怜他已经被架住了胳膊,因此也只能是胡乱扑腾几下。
林简还要挣,几息之间就被架回了屋内。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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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啪嗒”的一声,木门给关上了。
林简也发誓……他的瞌睡虫被彻底惊跑了,而且随着那关门声,他还不自觉抖了一下。
而下一刻,便看见他娘眨了一下眼睛,至于他爹,则站在门口不动了。
……
这真是逼良为娼的节奏!
嘁,自己这是在乱想些什么,林简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他昨夜子时方睡,之前一直练那些奇奇怪怪的礼仪,等到回了东院,连身后都有些发肿。
可是躺下不足几刻,襄芜便敲响了房门,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套了袍子连带着被子一起抬到了西院。
而眼下,正是在他长姐的卧房里。
“娘……你们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吗?”
到了现在,林简也只能发出一声长叹。他继续委屈巴巴地抠手,紧紧盯着旁边的漏刻,只希望时间过的越慢越好,最好是能撑到他长姐回来最好。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林夫人只当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而门外已经有了些簌簌声。
等林简再抬头的时候,发现有丫头们站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而为首的便是襄芜,襄灵则站在她身后。
这些姑娘大多与林简都混得很熟,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不明意味的笑意。林简被她们盯着心下有些发毛,不过好在姑娘们放了手中的东西,倒也很快便出去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除了林简只剩了四人,他调转着眼珠子左右转过一圈,发现自己逃跑的可能性为零,倒也在被再次架住胳膊之前自觉坐到了凳子上。
铜镜里的人影本来就有些模糊,更何况有层层的赤色压着,林简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居然觉得有些恍惚。
擦脸。
净面。
敷粉。
画眉
点唇。
这些里面大半都搽了香料,粉末扑过来的时候林简难会咳几声。襄灵自然回头朝着林夫人示意。就连是襄芜,手上的动作也小了许多。
眼看着这些都是避无可避,林简也只能是半躺在那里任她们动作,他这样厌厌着一反常态,林夫人自然也不担心。
“阿简是不舒服吗?”
“不曾。”
耳边有簌簌的声音响起,其中还伴着钗环碰在一起的叮咛,林简心道这是已经开始绾发,更觉无力回天。
不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确实短时间内也没有回转的可能,林简自是清楚这一点。感觉到肩头的力道有些重了,他心下一慌,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娘亲,我没事,就是觉得敷了这么多粉难受而已。不过反正也要坚持几日,只要自己注意些就好了。”
他这样大的动作,好在襄芜有些准备才不至于把发髻全部弄乱,林夫人看见他脸上有些笑意了,才悻悻把手回来。
母亲很少这样,林简是在她膝下长大的自然清楚她的性子。
她这样的神情,倒是把林简自己吓了个半死,忙不迭地坐好了。
“我方才已经想通了,左右不过是替姐姐几日,说不准正和娘亲说的一样,等归宁那日换回来也可。”
“那阿简不怪娘了?”
林夫人也趁势往竹竿上爬,林简拿还敢杵着脸,连连应了。
“哪里怪了。”
他们母子俩这边说着话,身后的襄芜和襄灵倒也完工了。林简只觉得头上似乎有千斤重,这时他朝着镜子里看了一眼,就连是自己也怔住了。
柳眉。
绛唇。
等凑近一看,就连是眼角处也有些轻微的勾起。
林简惊得张了一下嘴巴,镜中人也张了一下嘴巴。
这下子,倒引得屋子里笑声一片,原先少有的凝重倒是一扫而空了。
“公子这样打扮真好看。”
襄灵拍手赞道。
“果然还是规规矩矩坐在这里顺眼些。”
襄芜也跟着挪噎。
林夫人跟着两个姑娘胡闹,对着林简的脸指指点点。林将军起初是一连不忍直视,等那股不适感过了,居然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
林简感觉自己像是被众人围观着的猴子。
然而心下也不腹议道。
……天,这些人的承受能力还真是挺强的。
早上就这样在笑闹中过去,等到林简换过礼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显然是已经过了卯时。
迎亲礼之前要拜别父母,之后要一直闹到昏时也不能进食,考虑到林简的身子受不住,襄芜还偷偷摸摸从厨房端了粥饼出来。
而林简也只是扒拉了几口,就被匆匆叫出去了。等他走出几步,才发现不适之处从何而来,原是礼服实在太过于厚重。不过这时倒也顾不得什么,因为刚才传话的人说,苏家的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拜别父母自然就是拜谢父母的养育之恩,然而林简被扶着跪下去的时候还有些发懵。因为他一抬头,正好看见娘亲竟是满目垂泪。
林简:“……”
林夫人道:恬恬你嫁去的是你舅舅家,万事不必委屈自己,如果哪里觉得受委屈了,就回来找你爹替你出气。
林简:“……”
林夫人又道:襄芜和襄灵也跟你同去,若是遇到事情了自己不方便,就着她们回来。
林简:“……”
观礼的众人个个都憋着笑,但也没敢真的笑出声来,只是大家个个眉眼都揪在一起,实在是难受得紧。
这林家也真是奇了……哪有嫁女儿的时候这么叮嘱的,更何况景枫街上一直流传一句话,“林家把女儿当儿子养,把儿子当女儿养”,不过可能正是因为这样,这嫁女儿的当日,才更多了愧疚与不舍。
于是众人这样想着,倒也……努力把笑意憋回去了。
……
您这又不是真的嫁女儿,就装装样子得了。
林简心里是止不住的腹议,同时也眨巴眼睛提醒他娘别真的把戏演过了,可是他把眼睛眨巴到抽筋,倒也没见什么用处。
林简紧接着还要再眨,这一次倒是一片赤色兜头而来,他凝心朝着外面看去,发现都是些模糊的黑影,原是已经被遮了盖头。
眼睛看不清楚,偏偏头上还压着许多饰物,好在下一刻便有人过来扶,林简被迫跟着一大堆人往前走,直到被提醒着迈过门槛,乐声渐近,这才知道,原是已经到了大门。
盖头是用沙制成的,隔着清晨的光却也不能看得真切,林简小心翼翼跨过几步,努力看了几眼,也只能看见最前面那一道模糊的影子。
想来便是苏穆了。
林简只是这样顿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被扶上花轿。他这时才想起来是需要哭几声的……可是这本是一出闹剧,又如何能哭得出来。
于是林简只好到了轿子的边沿处




寻姊 分卷阅读10
,借着掩护朝着大腿狠掐一把,这才勉强有些呜咽声带出来了。
林府与苏府距离极近,事实上隔着几条街的距离走路也不过是片刻,至于用轿子自然只是为了应景。总之林简心里的小纠结还没有下去,轿子便已经停了。
于是他只好懵着脸被人扶下去。
随后自然是迎亲礼最重要的一环,便是拜堂成亲。
先前林简只觉得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然而手中被塞了红绸和苏穆跪在一起的那一刻才觉得些严肃起来。
只可惜他的头上蒙着红纱,以至于看什么东西都实在不真切,好在苏穆倒是注意到这一点,一连几个动作,都有意放慢了许多。
眼睛四周朦朦胧胧,而四处尽是喝声。说实话……对于这场迎亲礼,林简表示不过如此。
拜过堂之后林简被送入了新房,而苏穆则陪着宾客。林简百般无奈地坐在喜床上,时间长了,便忍不住对着屁股底下的硬物发牢骚。
等他知道是谁把那些喜果连床沿上也塞满了的话,一定会把对方打到连爹娘见了都不认识。
而苏穆,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木门被推得吱呀一声,而见鬼的是,林简感觉原先丢了一整天的紧张好像通通回到了身体里。
那脚步声距离床头越来越近,林简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吞口水。
而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是盖头已经被揭开了。
第10章识破
要完。
这是林简此时内心唯一的想法。
他本是秉着这是一出闹剧,大不了就是坚持几日的想法,可是苏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他还是没来由地怂了。
……
不管是谁,在大婚之夜发现新娶的夫人被人掉包都会发疯的吧!
林简紧张了便忍不住抠手,抠了几下之后才有些后知后觉……他现在是长姐的身份,这么怂岂不是自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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