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影卫来探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临水照月
玄七喊道“公子快过桥”,便和沈遥一起纵起轻功向对岸跃去。他们的两匹座骑,似乎也感到了危险,嘶鸣起来,在桥上拔足狂奔,把吊桥撞得剧烈摇晃。沈、玄二人屡屡只能踏在扶栏绳索上借力纵身,堪堪向前跃去,一时间两人衣袂飞旋,凌空几起几落。
两边的杀手避过了这波暗器,立刻又来到桥头,继续提剑猛砍,玄七再次拔起身形,向两侧射出暗器。而对岸那边吊桥的绳索恐怕早已被做了动作,就在这时,其中一边“啪”的一声断裂开来,整个吊桥猛地斜坠下去,耳边又传来马的嘶鸣,棕色的马本跑在前头,一头从吊桥断口处栽了下去,黑马紧跟其后,却是扬蹄奋力一跃,竟是踏上棕马的脊背,借力一举跃上了对岸。对岸杀手见状一愣,黑马上岸后蹄下不停,飞奔消失在了林间。
同一时间,棕马一头扎进了河里,河水哗哗作响,水势汹涌,眼见着马儿在水里挣扎了几下,露在水面上的马头被卷着转了几圈,便被推向了下游,不见了踪迹。
沈遥此时也已接近对岸,玄七为了应付杀手,微微落在其后。这时,对岸杀手一边砍着另一侧的绳索,一边也向桥上射出了暗器。
沈遥掏出玉笛格挡,“叮当”相击之声不断,进路一时被阻。
突然,来路那头的一侧绳索也被砍断,沈遥、玄七只觉脚下一空,整个桥身完全朝下翻落,只余一侧被绳索拉着,两人连忙单手拉住还未断裂的那侧扶栏,身体紧贴翻垂向下的桥身。
寒针一波接一波不断射来,沈遥一手格挡,身体贴着桥身连转几圈,被逼回退。
动作间,他看到玄七紧跟在他身后,眉头紧皱,眸中露出焦急和决然,他心中骤然一紧,还没张口,就觉玄七一手在他腰间猛地一推,运了十足力气,沈遥拉着扶栏的手一下松开,整个人被向斜前方推起,玄七的角度寻得极好,助沈遥一跃而起,且避开了自岸上射来的又一波寒针,沈遥顺势凌空迈了几步,一下蹿到对岸,落地在杀手身后数步之遥。
而玄七在桥上为了闪避寒针,又连连回转数圈,只听得“噗噗”数声,一排寒针擦着他的衣服纷纷钉入桥板,这时,沈遥那边另一侧绳索也被砍断了,吊桥如垂摆一般,猛地荡向他们来时那边的山壁。玄七瞅准时机,在身体撞到山壁的瞬间,扭身以肩触壁,整个人旋了一圈,缓解冲击,饶是这样,一时间也被撞得半身发麻、肺腑发痛,他咬牙对着石壁拍出一掌,双足齐蹬,飞身向上跃去。
玄七的身体刚刚跃出石壁边沿,还未落地,一道剑光便横扫过来,而他早有准备,整个人向后一仰,几乎悬空斜躺在石壁之外,脚下却是不停,快速踏过石壁边沿,转眼间人已飘到一旁一丈开外。岸上的杀手紧追不舍,终是慢了半步,玄七侧旋身体一跃而起,从杀手头顶落下,杀手挑剑就刺,玄七身形变幻,凌空避开剑锋,足尖压上剑身,同时自袖口弹出短匕,横握在手。杀手一见形势不妙,急忙撤剑,玄七灵活如燕,再次借势跃起,凌空下击,削其面门,逼得杀手后退数步。一招未中,玄七甫一落地,便再次欺身攻向对手,对方也不示弱,纵身迎上,杀招尽出,瞬间两人已搏命过了数招。
另一边,沈遥也和另一个杀手斗了起来。对方一柄软剑使得诡谲奇巧,每每向人颈部、腰腹裹缠,沈遥玉笛在手,闪转腾挪,逐一化解攻击。他只守不攻,分心看向对岸,见玄七已回到平地,与灰衣人缠斗起来,这才回心神,集中力对付眼前之人。
沈遥的对手右手气力似有阻碍,急攻了一阵,招式微窒,沈遥寻隙进攻,玉笛脱手,飞旋着击向那人胸口,那人急忙后跃,同时左袖一挥,几枚寒针急射而出,直取沈遥双目、喉间和心口几处要害,沈遥见暗器来势迅急,便直接向侧面一扑,就地后翻数圈,身前“嗤嗤”几声,寒针尽数扎入地面。
沈遥不敢停顿,单掌一撑,迅速起身,同时伸手接住了飞旋而回的笛子。
下一刻,眼前银光闪动,数枚寒针再次迎面袭来,沈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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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退,只是身形微侧,手中笛子翻转如花,将周身护得滴水不漏,玎玎铮铮一阵声响,寒针纷纷被击落在地。
灰衣杀手岂容沈遥喘息,趁他格挡之际,已欺身而来,软剑刺出一个刁钻角度,然而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沈遥闲在身侧的左手突然对准他肋下弹出一枚石子,灰衣杀手来势凶猛,肋下大开,手不及,一下被石子射中穴位定了身。
沈遥一步来到他面前,道,“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原来,他刚才就地后翻,乃是悄悄扣了一枚石子藏在左手,正是待此机会。灰衣杀手眼中露出不甘的凶光,沈遥一手揭去他的蒙面,眼神却是向对岸望去。
这一瞧,却是心惊胆战!
远远只见玄七手中短匕绞向对手剑身,两人同时挥出一掌,两掌相撞,玄七率先撤掌后翻,他的身后是来时的树林,灰衣杀手纵身斜蹿,挥剑紧逼,而玄七的身形已没入林中。
“玄七”沈遥紧张的高声大呼,他没再看向自己擒住的杀手,而是冲到崖边,恨不得插翅飞到对岸。
他记得玄七之前筋脉受创、内力不济,而那个杀手却是内力充沛,玄七刚才与他对掌,是否已经受了重伤,对面到底怎么样了?也许只过了片刻,沈遥却觉得自己的心已在油锅里煎滚了无数圈,手脚变得冰凉。
就在这时,两人的身影又飞出了树林,玄七在空中频发暗器,一下将灰衣杀手逼至了崖边。两人在崖边连番过招,一侧便是河水深渊,沈遥看得只觉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变化陡生
那两人踏上了一块疏松的泥土,脚下石块经不起两人争斗,忽然大片塌陷,玄七与那灰衣人顷刻间双双踩空,一同坠入了河里!
☆、获救
晨曦初现,天边泛着柔浅的金红。
西岭河下游浅滩,河水拍打着岸边的乱石,溅起点点浪花。
金老伯背着药篓,一早便进山采药,他走近河畔,想掬把水洗洗手,却发现水中漂过了淡淡的红色,他扭头一看,竟看到远处河边像是趴了一个人。
金老伯冲过去,看清那是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个子瘦高,半身还浸泡在水里,散乱的长发在水中丝丝缕缕漂浮。
他赶忙将男子翻过身来,发现男子还很年轻,五官生得俊俏好看,此时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腹部有一处像是被利器割开的口子,有两三寸长,还在缓缓向外渗着血。金老伯伸出手指在男子鼻下探了探,探到一丝气息,再低头听了听他的胸口,还有心跳,便不再犹豫,把药篓改背为拎,背上男子快步往回村的路走去。
黑暗中慢慢出现白光,玄七的意识随着白光的扩大而逐渐恢复,疼痛叫嚣着席卷全身,他感到胸口气息阻窒,呼吸间肺腑如被针扎,右肩和腹部像有两团火在灼烧,向他证明着先前水下那场搏斗是如何的凶险真实。
在多年训练出的警惕习惯之下,玄七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他忍耐着周身疼痛,克制住身体不做出任何细微动作,屏息探查四周,身上的衣服半湿着,鼻尖有淡淡的草药味道,身下是不算柔软的被褥。是被人救了么?正想着,一只手忽然探上了他的胸口,玄七猛地伸手一擒一拧,同时睁开了眼睛。
“啊疼疼疼!”手的主人惨叫起来,那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伯,头发花白,眉头紧皱,身体一个劲儿得往后挣。
“你个大坏蛋,快放开爷爷!”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她怀中捧着个竹编的圆球,见到屋里情况,对着玄七就把球砸了过去。
玄七探得那人毫无内力,心中微怔,赶忙放开了手,竹球没有准头,砸到床沿后弹到了地上。玄七翻身坐起,眼前却猛地一花,差点一头又跌回床上,他一手撑住床沿,才稳住了身形,额角瞬间冒出薄汗。
金老伯本是抽回手在揉着,面上也有些愠色,见他这般样子,还是软下心来伸手去扶他。小姑娘这时跑进了屋,拽着金老伯的裤腿,躲在他身后,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气呼呼的看向玄七。
玄七僵住身子,强行压下被人近身的不适,问金老伯道,“是您救了我吗?”张口间,声音干涩沙哑。
“嗯,我是今早在河边把你背回来的。”金老伯点头,“年轻人,你警惕性好高啊,我只是想帮你脱了上衣查看伤口,”他伸手指了指床头凳子上放的一碗绿色的药糊,道,“这个是止血的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对你有好处。”
玄七看了眼草药,一手覆上自己腹部的伤口,眉头微蹙,道,“请问,今日是五月几日?”
金老伯一愣,没想到玄七会问他日期,想了一下道,“五月十八。”
还好,玄七心想,落水是昨日的事情,现在只是耽搁了一天。
他又问道,“您知道西岭河上游往西再走七十里有个吴家村吗?”
“吴家村?”金老伯有些吃惊,道,“你问那里干嘛?那个村子现在已经荒废啦,我们就是前几年从那个村子里搬出来的。”
玄七眼眸转动,微微顿了下道,“实不相瞒,我家主人乃是行医之人,近年来四处云游积累见闻,听闻吴家村前几年闹过瘟疫,便想前去一探,搜集一些资料。我们并不知吴家村现在情况,而我现在和主人半路走散,只能想到去那里找他。”
金老伯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寻思了一下道,“这里已是西岭河下游,到吴家村大概有一百二三十里。”
玄七一听,心头微微一松,盘算着立刻向吴家村追去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帮到沈遥。
“喂,小伙子?”老伯见玄七默不作声,似在思考什么,便又问道,“我看你穿得也算讲究,你家主人想必也是大户人家了,难得还会立志云游/行医。你还会些功夫,怎么会受伤倒在河边呢?”
玄七微微垂眸,刚才情急之下编了一番原由,没想到这老伯又连环问起,他正苦思要怎么回答,金老伯身旁的小姑娘突然探头问道,“你也是遇到山贼了吗?”说完赶快闪回爷爷身后,金老伯伸手摸了摸她扎着羊角辫的脑袋。
“……”玄七抬眸道,“正是,我掩护我家主人先走,又不甘盘缠被劫,便与山贼相斗,反被他们所伤。”
“唉……”金老伯摇头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出口安慰道,“最近这带山贼出没越发频繁了,盘缠没了就算了,还是命重要,希望你家主人也能没事。”
“您说得是,”玄七点头,还好昨日落水前,他看到沈遥已制伏了杀手。说着话,玄七站了起来,金老伯想要扶他,却见他站得挺拔,对着自己抱拳深深低头作揖道,“在下多谢老伯您救命之恩,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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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伯轻叹一声,他见玄七年纪轻轻,眸色清冷,身上能看到的伤,搁在常人,早就会痛呼不止,他却自清醒以来,一直隐忍克制,保持警惕、不露破绽,可见是个相当坚毅之人,不由产生了些长辈的怜惜,他对玄七道,“你就倒在河边,我既然遇到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快别多说了,把衣服脱了上药吧,你那腹部的伤口可是不浅呢,得赶快止血。”
小姑娘见玄七现在彬彬有礼,自己的爷爷也和他一句接着一句的聊,便也大起胆子,跳到玄七身前,奶声奶气道,“大哥哥,你赶快上药止血。”
玄七看着她,眼里不自觉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但他却问向金老伯道,“请问您这里是否有烧火棍或是火钳?”
金老伯家的灶房里,玄七站在灶膛的炉火边,上半身衣服已被他解开,垂在腰间,身上原先包扎的绷带已被河水浸泡冲散,他手上用力,快速把绷带扯掉,露出瘦的上身和满身新旧不一的伤口。他低头看了下腹部的伤口,虽然在失去意识前,他对那里点过穴止血,但以这伤口的深度,恐怕动辄便要渗血撕裂,影响行动。
玄七用左手拿起灶旁的火钳,火钳的尖端已在金老伯拿来的白酒里浸过,他把火钳伸到炉火里,直到那尖端被烤得泛红,他把火钳拿出,深吸了口气,眸色一沉,猛地把火钳烙在了腹部的伤口上。
烙烫处发出“呲呲”的声响,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散,如同一整个油锅被倾倒进腹部那处伤口,烈火灼烧之感自那里瞬间燃便全身,玄七握着钳柄的手越发用力,指节攥得发白,他喉结翻滚了两下,微微张嘴发出一丝喑哑的喘息,继而便死死咬住嘴唇,汗水濡湿了他额角的头发,也顺着他的脊背、胸腹细密流下。
过了片刻,玄七移开火钳,低头看向腹部,伤口处的皮肤呈现焦灰色,微微皱在一起,已经看不出血肉之色。他喘息着把火钳又伸入火中,再次烤红,如法炮制的烙向自己右肩的旧伤,剧痛再次袭来,他忍得辛苦,颈部和额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大滴的汗水自他脸上、身上滴落,折射着炉火灼心的光焰。玄七紧闭双眼,克制着身体的颤抖,熬过这波强烈的疼痛,左手一松,火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伙子,你还好吗?”金老伯的声音自门口响起,玄七迅速睁开眼睛,伸手拉起上衣。
金老伯已经走了进来,刚才的一瞬,他其实看到了玄七背上的一大片刑伤,心里不由一沉,想到玄七说自己是与主人同行,便料想他主人应是有折磨下人的恶癖。
他看着玄七汗湿发白的脸,心有不平道,“作孽来,小哥你说你,伤成这样,还要立刻去找你主人,他这么苛待下人,就不怕遭报应?”
“……”玄七一怔,旋即摇头道,“我家主人待我极好,是我放心不下,必须赶快找到他。”
金老伯挑眉看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在了肚里,叹了口气,把手里一套灰褐色的布衣递给他道,“你身上的衣衫破了,我拿了套我儿子的衣服,不嫌弃的话,你去换上吧。”
他看出玄七不爱让人近身,便叮嘱他把灶上烧的水兑了井水擦身,再自己涂些草药,然后换衣。
玄七连忙道谢,如此这般自己拾好。
金老伯儿子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略肥,袖口裤脚却都短了一小截,玄七也不在意,只把腰带扎了扎紧。一番拾后,虽然还是疲乏虚弱,但身上感觉清爽了不少。
他走到院子里,想着和金老伯问下路就道别。
金老伯家住在村落一角,院外一边靠近山林,一边是邻里人家,篱笆院落,鸡犬相闻。
此时外头日光晴好,那个小姑娘正在院子里玩球,一边拍拍打打,一边念念有词
“吴家鲤鱼金家鹤,
飞天戏水乐啊乐。
狮子一吼跳三跳,
钻进云全跑掉。”
玄七站在一边静静看了会儿,小姑娘一个转头,发现了他,满脸透出惊喜,扔下竹球向他跑来,跑了两步却猛地眨了眨眼,小脸一耷,停下了脚步。
“宁宁,过来。”这时,金老伯从屋子里出来,走到玄七旁边,对着小姑娘招了招手。
“爷爷”小姑娘颠颠的跑向金老伯,一下抱住他的腿,她撇头偷偷看了眼玄七,又立刻把脸埋到爷爷腿上,小声道,“不是爹。”
玄七忍不住问,“她的爹娘呢?”
金老伯还没张口,就听宁宁道,“被山贼抓走啦,爷爷说爹娘被山贼抓到山里陪妖怪,要过十年才能放回来。还让我听话,不然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玄七看向金老伯,见他一边摸着宁宁的脑袋,一边苦笑。
“去拍球玩吧。”金老伯对孙女道,宁宁扯着他的裤子荡了荡,就又跑回了院子里。
金老伯见她又专心玩起球来,才对玄七小声道,“宁宁还小,不懂什么叫生死,我只能这么和她说。”
玄七眸色一黯,没有说话。
☆、山贼
“吴家村里金、吴两家是最大的姓,村子早年被衣锦还乡的大官出资整修过,依山傍水,修得像个小城堡。可惜四年多前,爆发了瘟疫,官府去那边封村烧尸,我儿子那时候带着媳妇、孙女和我提前跑了出来,才幸于难。我们走了好久,最后在这个村子定居下来。一年前,我儿子、媳妇和村里几个年轻人一起进城赶集,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山贼,他们劫财又杀人,只有两个人跑了回来,哎……不提也罢。”
玄七向金老伯打听吴家村,金老伯拉他在门口石墩上坐下,点了烟斗,边抽边说了起来。
玄七安静听着,听到这里,开口道,“官府没有来抓捕山贼吗?”
“来了,但是这里山势复杂,搜捕困难,此事又不能带来什么大的业绩,官府也不肯多花功夫,后来只是每次有人报案,才例行公事过来看看。”
“……”玄七皱眉,微微握拳,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金老伯接着道,“那吴家村我后来是没再回去过,只是听人说,那里被封锁了好几年,现在已经荒无人烟,夜间有人远远路过,还能听到鬼叫的怪声传出,恐怕是当年死去的村民,魂魄不散,夜里出来作祟吧。我说小哥你,要去也赶着白天去,千万得小心点儿。”
“……”玄七点了下头,道,“多谢您提醒,在下这就出发了。”说着站了起来。
金老伯也跟着站起来,道,“唉,我是劝你不住。你呀,也不要太把你主人当回事,他对你不好,你也可以对他不好。”
“……”玄七心里觉得有点对不住沈遥。
金老伯见他不语,又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包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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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带在路上吃。”
没等玄七答话,便自顾自走向了灶房。
玄七看着金老伯离去的身影,一时没有挪动目光,直到他感到胸腹燥痛难抑,忍不住伸手捂住嘴,低低闷咳了两声。
忽然,脚边咕噜噜滚来了一个竹球,玄七弯腰拾起,走向院中,伸手递给宁宁。
宁宁仰头对他眨了眨眼,笑着说,“大哥哥你陪我玩吧。”
玄七一怔,犹豫了一瞬,问,“要怎么玩?”
宁宁说,“爹平时会颠球给我看,还能用头顶球。”
“……”玄七慢慢把球拿到身前,眼角余光瞥到宁宁期待的目光,他把球轻轻一抛,用腿一接一盘,竹球便被他轻松玩转于脚下身前。
宁宁围着他拍手,又跳又笑,道,“传给我,传给我。”
玄七用足尖把球一勾一挑,将球抛高,低头一顶,球便停在了他的头上,他脖子一扬,竹球不疾不缓的飞向宁宁怀里。
宁宁笑得超级开心,两手对准用力一拍,竹球被“啪”的一声打飞出去,跃过篱笆,落在了院子外面。
玄七见状道,“我去捡。”
他推门出院,忽然耳朵微动
有人有马,正向这边而来,而且,不止一人。
玄七不动声色的把篱笆门关上,径直走到竹球旁,弯腰捡球。
马蹄声和脚步声转过弯道,七八个衣着随意、头缠布巾、手拿兵器的汉子出现在了村口。
金老伯正好从灶房出来,见状大喊,“山贼来了,快躲起来!”
“带宁宁回屋!”玄七对院里喊道,随手一抛,把竹球一下抛到了金老伯脚下。
而他非但没有躲起来,反倒往外又走了几步,挡在进村的路口。
金老伯连喊他几声,都不见他回头,只得先把宁宁拉进屋,锁好门。他透过门缝向外望,急得直跺脚。
山贼中为首的一人骑在一匹白马上,他胡子拉碴,腰间别着一把砍刀,其他众人则跟着他一路跑进村里,却被玄七挡了道。
“呦,都说好狗不挡道,偏偏有不怕死的狗自己撞上来。”山贼首领停下马来,低头望着玄七,咧嘴对众人说。
一群人粗鲁的大笑了起来,有几人绕到了玄七的身旁身后,把他围在了中间。
“你是哪家的小子?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一人举起腰间大刀,在玄七面前虚晃了几下。
玄七的眼睛眨也没眨。
“喂,这小子不会被吓傻了吧,哈哈”又一个山贼道。
“你们是准备进村抢劫?”玄七突然开口问。
“哦,原来没有被吓傻啊,”那个山贼道。一帮人仿佛找到了戏弄的乐子,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不止是抢劫,我们还要杀人,还要抢姑娘,哈哈!”
“谁让最近进山的兔子越来越少,哥几个只能亲自出来打野。”
“你小子住在哪家?我看就从你家劫起吧。”
“这小子生得还挺俊,我看不如捉回去,老二你不是男女通吃嘛!”
玄七面无表情的站在山贼中间,他虽然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服,却立如峭壁之松,一身冷峻气质逐渐凛冽。
“你们说完了?”玄七问,他暗自听得又有马蹄之声由远及近,料想应是后续山贼赶到。
他声音不大,在场每个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几个山贼忽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住了笑声。
“别和他废话了,一刀砍了算了。”山贼首领眯眼看向玄七道。
靠近村口的马蹄声渐渐明显,玄七嘴角微挑,目光一沉,双拳已握,正欲出招,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吼一声传来
“谁敢动他?我去你们大爷的!”
话音未落,一骑黑马急驰而至,马上之人一袭月白衣衫,众山贼还未看清来人长相,那人便自马上飞身而起。
所谓擒贼先擒王,那道身影直取山贼首领,那首领本想抽刀,手还没碰到腰间,就觉胸口被人横臂一击,“砰”的一声闷响,剧痛难当,顿时仰面跌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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